第45章 一節課過後,六堂炸開了

,所以在唐亦清的策劃之下,早已經将四輛戰車按照定好的路線運送到了城西校場。

對于在國子監讀書的學生們來說,幾乎是沒什麽機會能來到校場之中。當馬車停在戒備森嚴的大門口時,守衛已經迎了出來,分為兩列展開,神情肅穆。衆學子剛剛一下車,就已經感覺到這個地方的緊張氣氛。校場之中有一個極其寬敞的比武臺,往常這裏都是聖上亦或是皇子用來練武強身的地方。

校場之中儲了許多的兵器,格式各樣,可城西校場真正亮眼的并非這一樣,再往裏面走一些,便是一片極其寬敞的馬場,時常也有一些馬術的比賽。東邊甚至還有一片圍林,但凡到了這裏,總是要馬上見真功夫的。而今日,寬敞的馬場已經被重兵包圍,四輛戰車被放置在東邊的位置,整齊一排,戰車皆以紅布蓋住,讓人沒辦法看清楚那究竟是什麽模樣。

馬場之外建有看臺,原本能容納的人不多,可是這一次,顯然是重新修葺過的,看臺能容納數百人,十分的氣派。然而這個陣仗出來,進入場地的六堂學子慢慢地就察覺出了不對勁的地方……

為什麽這麽隆重!?w(°Д)w

六堂弟子進入馬場之時,看臺上已經站了許多的人。眼看着位置一個個滿了,連傅時旋都攜傅夫人和陸姑姑前來觀禮之時,傅承宣心裏猛地一咯噔。何止是傅時旋?大家心裏全都是一沉!

什麽情況!?不是說只是普通的較量嗎!?不是說只是一次課業嗎!?這種群衆圍觀的陣仗是怎麽回事!?

大家全都不懂了,因為不懂,所以全都望向一直站在大鼓邊上的陸錦。

可是夫子這個時候哪裏還會管他們!?人已經坑到這裏來了……鴨子也都該趕上架了。

傅承宣望向那四輛戰車并排而列,仿佛是猜到了什麽。果不其然,衆人沒有但有多久,最怕什麽,就剛好來了什麽。

當太監唱着皇上駕到之時,所有人都下跪恭迎。

六堂學子已經蒙了——什麽情況!?夫子真的騙他們!這就是皇上的考核對不對!還騙他們是普通的作業!夫子是個大!騙!紙!

然而鴨子已經上了架,大家只能戰戰兢兢的行禮。畢竟不是剛剛做陸錦的學生,心裏承受能力隐約提升了一些。然而,當他們聽到陸錦接下來的話時,一個個內心的陰影面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無限擴張!

皇帝很期待!非常期待!

以往有個什麽盛世,皇帝總會拿拿架子稍微晚來一些,可是今日,似乎他已經都按耐不住,想要看看這國子監的學生造出來的戰車是個什麽模樣,都忘記了要拿架子。待到落座之後,心情頗好的對衆臣擡擡手:“衆愛卿平身。”

“長公主到——”虞衡話音剛落,長公主便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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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臣又是一番行禮,長公主笑着點點頭,明顯也是一副心情不錯的樣子。

“皇姐前兩日不是身體不是麽,聽聞都甚少出府,不知今日可覺得身體好些了?”虞衡望向身邊落座的姐姐,關切的問了一句。

長公主勾唇一笑,目光卻是極其大不敬的看都沒看皇帝,只是望着某一個方向,十分的認真:“差不多了。”

皇帝似乎也不介意這個姐姐的不敬,跟着點點頭,笑道:“若是皇姐今日還沒好,朕就真的要去瞧一瞧皇姐了。如今皇姐痊愈,自然是令朕放心不少。”

長公主懶懶的靠向椅背:“國子監裏一群死讀書的娃娃都會造戰車了,這場面,就是快病死,也忍不住來看一看。”

虞衡趕緊将臉色一沉:“皇姐不要胡說!”

長公主笑了笑:“姐姐說話一向口無遮攔,皇上多多擔待着。”

虞衡全無生氣之色,只是無奈的笑了笑。

等到這兩位到了,衆臣也落座了。下方的寬闊草地上,六堂分為四營,筆直的站成隊列。等到場中漸漸靜下來之後,不少人都望向了今日格外有些不同的陸博士。

陸錦身後是一面大鼓,肌肉結實的士兵握着鼓槌,開始一下一下的敲擊着大鼓。

咚咚咚咚——

随着越來越快的節奏,那大錘子仿佛是敲在每一個人的心頭,叫人忍不住有些亢奮。

最後一聲重錘,鼓聲戛然而止。霎那間,整個場中一片寂靜。陸錦背脊挺拔,身姿高挑的立在看臺之前,俯視着下方的人,這一次的對陣,由她親自主持。

“今日對陣,由國子監四陣營,對陣大陳常勝軍。對陣者皆着竹甲,兵器鋒刃皆以布料包裹,染以萬年紅為标記。以中招者身上萬年紅的深淺判斷受傷輕重,記錄在冊,成為最終傷亡計數。”

陸錦從來就不是什麽小家碧玉。

今日她盛裝出現,神情冷豔,一番話說的擲地有聲,氣場全開!能讓所有人都不自覺得被她的姿态吸引過去,仿佛那真是一個指揮千軍萬馬的女将軍一般,叫人不敢小觑。

只是這番話在下面四個陣營聽來,當真有如晴天霹靂!

什麽情況!?難道不是四營對陣!?為什麽現在四營反而成為了聯盟,要一起對抗西北方最厲害的常勝軍!?還是夫子一早就準備這樣整他們?

大家全都懵了!

常勝軍是什麽概念?

西北氣候嚴寒,與傅時旋鎮守的南方不同,南方臨着梁國,而梁國向來以心狠手辣,心計深沉,為求戰勝不擇手段出名,所以傅時旋更擅長用兵,更擅長計謀,而非血拼,可是由骠騎将軍鎮守的西北地區的常勝軍,也許是收到氣候的影響,要耐得過那氣候,士兵只能讓自己比那氣候要更加狠,且以此聞名。但凡上了戰場,就要見血!骠騎将軍與傅時旋為大陳守住了三面強敵,才換來了今日的和平。

如今他們不過是一群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怎麽可能和常勝軍一較高下!?

“常勝軍以圍場為駐紮地,以最終俘虜數量,傷亡數量作為勝負之分的依據。此刻起,雙方進入備戰狀态,一盞茶之後,鼓聲響起之時,雙方開戰。點到即止,同以鼓聲為信終結對陣!”

陸錦話音剛落,圍林那邊已經有了些響動。

那是戰馬的聲音。

傅承宣有些不懂了。他望向看臺上的那個女人,眉頭緊緊地鎖着。

可是這個時候,根本由不得傅承宣來思索問題了。原本已經紮紮實實把其他三營當作對手的六堂都亂了!

輸了輸了!輸定了!

常勝軍骁勇善戰,他們一個騎兵就能撂倒他們一群人!這一次真的是要哭暈在茅廁了!

李元然帶領的陣營已經亂了!天知道他們都靠的李元然對傅承宣的了解做出來的克敵戰車啊!現在敵人成了戰友!那還玩個蛋!?

感覺到圍林那邊的戰士們已經快要整裝待發,看臺上的鼓手已經緊緊握住了鼓槌,虞意忽然冷冷道:“四營領帥過來!其他人原地待命!”

虞意的一聲冷喝,讓傅承宣迅速回神。他方才看着陸錦,可是陸錦完全沒有望過來的意思,此刻虞意冷聲呵斥,傅承宣終于反應過來,不再出神。

的确,事情忽然有變,看着這個陣仗,擺明了是早有預謀。陸錦有時候的确不按照常理出牌,可也不至于這樣不靠譜的。他們完全沒有準備,現在要和常勝軍對戰,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麽!

可是事已至此,要讓傅承宣認輸那是萬萬做不到的。虞意的話語讓傅承宣重振旗鼓,四個陣營的領帥聚集在一起,現在要做的,是先了解他們各自的戰車是什麽模樣。

原本大家作戰車都是在已知敵方狀況之後量身打造的,現在毫無疑問成了一個大大的死穴,別的不說,就說李元然那個為傅承宣量身打造的戰車,主要以攻擊為首。在李元然看來,傅承宣是一個雷厲風行之人,如果他上戰場,必然要拿下先機,所以他的戰車為了減輕重量加快移動速度,在防守上面做的功夫就小了,幾乎全部精力都用在了頭陣沖鋒幹掉一個是一個的狠勁兒上。

以轟天雷發射子彈為原理,正面有三排十支一排的箭槽,三十支箭,名副其實的千鈞一發,要的就是鋪天蓋地的攻勢讓傅承宣是去先機,而以龐準為代表的陣營,因為對其他三營都不算了解,做的是中規中矩的攻防參半的戰車。換言之,速度折中,攻擊力折中,面上鋪了一層鐵皮,遇到厲害的遠程武器,防守也很懸。這輛戰車造出來,從一開始就是打着坐收漁人之利的想法,不強攻,也不好破。

傅承宣看到這兩輛,嘴角就忍不住抽抽了,一旁,還有一周越為代表的陣營,周越一直認真的聽着幾個領帥的設計原理,很可惜,前面兩輛都局限在以轟天雷為原理的發射裝置中。

看着周越略顯得意的神情,傅承宣微微挑眉:“你怎麽做的?”

☆、第 85 章

? 周越家中并沒有什麽強大的靠山,父親混了多年,在工部混了一個侍郎的位置,而之所以能不被其他人擠下去,來自于周父絕對的專業水平和個人天賦。而周越繼承了父親的天賦,天生就對于農田水利的建設十分的感興趣,許多有資歷的老師在看過周越的一些構想做圖之後,都是笑着搖搖頭。

不為別的,就為他的想法太過天馬行空。怎麽可能建造那麽高的樓?還有,這自古以來,房梁屋脊都講究一個周正!可是周越居然異想天開的想要建造一個歪樓!這簡直是在開玩笑。

是以,雖然周越是一個很有想法的孩子,但是因為背景不雄厚,一直以來又沒什麽共同愛好者,沒有人和他共鳴,都十分的低調。可是從他接觸工學開始,他的人生就此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所謂一理通百理明,當真不只是挂在嘴上說一說的話,周越很喜歡通過自己的構想和設計,看到一樣樣成品出現,無論是夫子親自設計的轟天雷玩具,還是經過夫子的講解和分析,躍然紙上變得清晰明了的戰車,都讓周越的興趣在一瞬間轉移!

他仿佛找到了一個發洩的途徑!

當日,陸錦布置出了設計新的轟天雷的作業,雖說大部分都是有傅承宣來批改,但是并不代表陸錦沒有看過那些作業。大多數人都局限在了最原始的轟天雷機括構造,而在除開傅承宣和虞意之外,有自己想法的第三個人,就是周越。

所以這一次,周越也成為了領帥之一。

當周越的戰車被掀開之後,連看臺上的人都發出了一陣陣的議論聲。

傅承宣和虞意同時望向那戰車,原本期待的眼神,忽然就蔫兒下去了。很顯然,臺上的議論也不是什麽好的議論。

長高各一丈,寬約兩仗左右的……匣子?

傅承宣簡直要跪了:“你……你這是個什麽東西!”

說是個匣子,也不全然是,頂上并非一個平平的頂,而是從車頭斜着往上,且中間拱起一條線,兩邊同樣偏斜,包鐵皮可以理解,無非是不想用實鐵增加重量不便移動,可是你這樣左一條縫友一條縫,像是被人在完好的豆腐塊上拿刀劃拉了似的,毫無美感!

光溜溜的匣子,什麽機括什麽武器裝備都看不到,唯一能讓人從匣子的即視感中跳出來的,唯有下面那同樣的戰車輪子。

周越笑而不語,轉過頭望向看臺上的夫子。

傅承宣的問題沒有得到解答,卻發現有人在看自己的媳婦兒,當即很憤怒!

若不是現在戰況緊急,他都想好好的拉着周越聊一聊人生,時間容不得耽誤,他飛快确定到:“你這邊如何進攻。”

周越收回目光,對答如流:“前面兩輛戰車并不适合助力,只适合沖鋒,且一旦彈盡糧絕,便如同任人宰割的魚肉,我們陣營中這一以速度的和靈活取勝,且本身具備攻擊能力……”說到這裏,周越忽然狡黠一笑:“傅兄可見過蜘蛛?”

傅承宣和虞意同時一愣,都沒說話了。

但是片刻之後,兩人臉上都露出了同樣的意外和驚訝。再看這周越時,連目光都一樣了。

傅承宣忽而一笑:“既然是這樣,各自聽清楚,李元然的朱雀營和龐準的白虎營以戰車為先鋒,對上對方的先鋒軍!我方緊随其後,周越的青龍營殿後箭輔助作戰!”

虞意皺着眉頭想了想,道:“骠騎将軍的常勝軍,向來以骁勇善戰為主,在戰場上的氣勢就非同一般。”

傅承宣聞言,知道虞意是擔心他們這邊原本就因為這個臨時變故而心生恐懼,再遇上那般其實的軍隊,只怕一個個不尿褲子就算的上是勇敢了!

他眼珠子一轉,忽然賊賊的笑了起來,将四個陣營的将領聚集在一起,指指點點的說了些什麽。頓時間,大家全都悟了。一個個都面露微笑。

說完,傅承宣做了最後的囑咐:“讓每個人都記好了。現在是修俊館的學生完成作業,那就有我們修俊館自己的做法,叫他們把這一點記清楚了。現在時間不多,快去準備!”

幾個領帥的表情變了,一旁等待發號施令的學生們都愣住了——他們在說什麽!感覺好有意思的樣子!

眼看着時間快到了,傅承宣和虞意忽然上前,齊齊跪下。傅承宣打頭說道:“啓禀皇上,吾等想要多一刻鐘的時間以作準備。”

虞衡似笑非笑的看着傅承宣和虞意:“一刻鐘?要做什麽?”

長公主聞言,更是冷笑一聲:“一刻鐘?到了戰場上頭,你們這樣告訴敵軍,敵軍也能給你們一刻鐘麽?傅承宣?本宮看你們這一刻鐘不是要來準備的,是要去後頭将尿濕的褲子換一換吧?”

長公主從來都不是什麽會看場合說話的人,而真正從骨子裏散發着尊貴氣息的人,即便口中挂着污穢之詞,也絲毫不會讓人覺得掉價,此番長公主單手指着下巴,笑看着場中的一幹人等,一番調侃說的很是下人家面子。

若是放在平常,誰刺誰一下,總有幾個要笑話一下的,就算不笑出聲,那也要在心裏暗暗的嘲笑一下,可今天,但凡有頭有臉的大臣,都笑不出來——尼瑪他們的孩子正站在下頭呢!

一定要贏!氣死這個毒舌的變态女人!

皇帝聽到自己姐姐的話,倒是笑得很輕松:“傅承宣,長公主的話說的十分有道理,你可知道,戰場之上,真正面臨敵軍之時,又豈是你多給一些時間,便能給的?”

傅承宣仿佛早有準備,朗聲道:“那皇上可曾問過父親,戰場之上也有休戰一說!?且自古以來,無論起義亦或侵略,必然要有一個正當的名頭,今日常勝軍從天而降,本就已經令我們足夠意外吃驚,有些沒道理,難道到了現在,還要硬欺負我們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麽!”

呵呵……手無縛雞之力……

臺上一衆臣子斜了傅承宣一眼……

放你的屁!你鬧騰的時候怎麽不知道自己是無理取鬧呢!你現在被陰了,就說別人是無理取鬧了是把!?哦不對,陰你的那個還是你天天抱着睡覺的娘子吶!哈哈哈哈……

傅承宣這番話雖然說得有點沖,但是貴在情真意切。是啊,說好了是學生之間小打小鬧的較量,忽然就變成了和正規軍的對戰。關于這一點,連虞衡當時都覺得很意外很正經,可是陸錦的堅持,讓他很好奇她到底為何這般有信心。

如今,他聽到傅承宣這樣說,決定玩踢皮球,把皮球遞給了陸錦:“陸博士才是今日占空全局之人,朕和衆愛卿都是來旁觀,嚴格意義上不應當有什麽旁的意見。陸博士,你可準許傅承宣的這番請求?”

此話一出,刷拉拉的一雙雙眼睛又望向了陸錦。

陸錦一身華貴,居高臨下的看着下方的傅承宣。傅承宣也望了過來,眼中有從未有過的堅定。

陸錦忽而一笑:“好,準許多一刻鐘的時間,去準備吧。”

傅承宣倏地站起身,最後看了陸錦一眼,轉身去準備。

時間一點點過去,大家都很好奇傅承宣等人多要一刻鐘的時間,究竟是準備了什麽致命的武器,可是等到大家重新出現的時候,衆人險些從自己的衣裳跌下來!

卧槽!

你特麽鬧哪樣!

只見離去的國子監衆生回來之時,竟然換了衣裳!竹甲被穿在了最裏面,外面居然套上了國子監的白色校服!

白衣黑發,書生氣質瞬間席卷了整個校場!

一排排下來,齊刷刷的一手在前,一手負于身後,身姿挺拔,在垂着涼風的校場之中,衣袂紛飛。

你們是來相親的嗎!

皇帝都看傻眼了,不解的看着陸錦。

可是陸錦竟然笑了。一邊笑還一邊搖搖頭。

皇帝頓時不淡定了,難道有陰謀!?陸博士你不能一個人懂了不分享啊喂!說出來讓大家都聽聽啊喂!

然而,鼓聲已響。

雙方對陣開始。

四輛戰車都有入口,很一致的都是從最後的屁股鑽進去的。激動人心的時刻來了!大家全都齊刷刷的看着那四輛戰車,好奇他們會有怎樣的可怕效應。

和大家預想的一樣,常勝軍骁勇善戰,在氣候嚴寒的西北地區,大家能活下來就不錯了,而那些殺紅了眼的敵軍,有時候甚至只是憑着一個要活下來,得到更多的食物,城池為最堅定的信念,可怕暴走。他們善于以強大的軍事陣容殺敵人一個措手不及,講的就是一個狠!

以毒攻毒的常勝軍,在氣勢上也極為壯闊。只聞得一陣馬蹄聲,霎那間,敵軍已經殺了過來。

這裏終究不比戰場上,而對于常勝軍來說,一群國子監裏讀書寫字的軟蛋,他們一只手就能抓住!所以這一次的常勝軍,出站的只有步兵和騎兵,連弓箭手都剩下了——浪費人才,殺雞焉用牛刀!

戰車!?

呵呵,不就是會跑的車麽!能有他們強壯的常勝軍更快嗎!他們常勝軍中的男兒,都是在漫天黃沙中奔跑的男兒!是真漢子!且從那戰車的體型來看,骠騎将軍覺得這群小弱雞能推動他們就是天大的本事了!

為了不吓到這群小弱雞們,步兵哥哥們嘶吼着殺過來了,騎兵哥哥們則是摸着自己的“公家配車”遺憾的想,雖然沒有機會上去了,但是能坐的高高的看他們怎麽戰勝,也是一種閑适的享受!

國子監的學生,是沖不了鋒的,這一點顯而易見。只見那兩百個步兵最前頭的一批沖上來時,前面的兩輛戰車出發了!

李元然的戰車根本不注重防守,為了最大程度上減輕重量,甚至連木頭都削減過,唯有關鍵部分是紮實的木頭,所以移動速度要比龐準的更快。在陸錦将接了齒輪的的原理知識後,戰車的驅動主要是靠人力踩踏板,齒輪帶動車輪的來驅動,所以在戰車之中,就已經有六個壯漢來負責,其中一人則是聽從命令掌握方向盤,戰車前面有一瞭望窗口,李元然沖鋒陷陣,戰車瞬間打入了敵軍之中,只聞得一聲“放箭”,就見數十指支箭齊發,抱着沾了萬年紅的布頭的箭呼嘯而出,多多少少放倒了及時個步兵。

同一時刻,龐準配合李元然,他的暗器要做的比李元然更全面,雖然李元然裝就一個快和狠,但是他好像完全沒有想過後招,等到一上來幹掉了迎面而來的一批,他嚴肅的看着包圍他們的敵軍,又說道:“跑!”

第一個戰車停在那裏,裏面的人全都在盤準的掩護下從戰車屁股後面鑽出來,落荒而逃!

圍觀群衆:……

敵人已經圍上來了,但是龐準配合李元然,他的暗器幾乎安裝滿了整個戰車,當迎面一批的被放倒,下意識的往兩邊呈包圍狀的時候,龐準一聲令下,他的戰車開始挑大梁,三面的機括齊發,只見發出來的竟然不是弓箭也不是什麽飛針,而是——

調了萬年紅的汁水!

biu~biy~biu!

水要比刀槍剪棍更兼容,換句話說,一個人中了一箭,碰到另一個人,并不代表另外一個人也中箭,但是一個人身上染得紅彤彤,碰到另外一個人,那另外一個必須也是紅彤彤!

在圍觀群衆傻逼的神情中,陸錦已經收起笑意:“常勝軍,一百零六人陣亡。”

群衆傻了。

卧槽!

這真的不是瞎搞嗎!

然而,吃驚的絕不止這些。

龐準的戰車在防守上下了更多功夫,所以當李元然落荒而逃後,他們也不急,就死死的關上戰車,躲在裏面,任由外面一群“紅人”怎麽叫嚣都不理,一個個在裏面拿出了工學課上做的筆記,安安靜靜的開始讀書!

馬丹!騎兵哥哥們看着覺得不對勁了!

可是轉念一想,他們耍詐啊!雖然說以人體身上萬年紅的深度判斷傷亡,可是不是這樣玩的啊不是啊!

他們好生氣!

于是乎,騎兵哥哥殺出來了!

就在這時候,傅承宣的戰車出來了!

傅承宣的戰車,絕對是結構最複雜的戰車!

他結合了沖車,雲梯等等戰車的所有特點。

在戰車尾巴後面的地方,伸出來一把大勺子。

傅時旋懂。這是火攻時候,在大勺子裏面放上澆了油的油布燒起來,投放到敵人的方向,但是同樣也多用于攻城。

但是此刻,傅承宣顯然不是在火攻,他在那大勺子裏面放了滿滿的——大豆加巴豆!

只看到大勺子的臂膀在一個重重的彈力作用下,猛地彈起!

那大豆加巴豆,就……天女散豆般投降了地方!

可憐的地方戰馬最喜歡的是什麽!

是吃飯!

每天最幸福的時候是什麽時候!

吃飯的時候!

那樣惡劣的天氣,能活着吃飯是多麽幸福的事情!

這一招在戰場上不算是新鮮的招數了,但是對于吃貨們來說,屢試不爽。而之所以在骠騎将軍所鎮守的西北地區來說,沒有用上這個辦法的主要原因是——這樣子太浪費糧食了!還不如人吃飽了,親自上去砍了他們的人和馬!喂人家戰馬吃巴豆加大豆,他們心疼!

霎那間,馬兒停下來了,低頭認真的吃豆子。

騎兵哥哥們……

真的好生氣!

傅承宣嘿嘿一笑,駕駛戰車沖向敵軍。

呼呼呼呼——

戰車裏忽然傳來了風扇般的聲音,之間那帶着小氣窗的鐵皮,正往外面撒這些什麽。

生氣的騎兵哥哥們沖上來,瞬間——

開始咳嗽打噴嚏!

卑鄙!辣椒粉!

痛心!你們又浪費糧食!

為什麽你們這群學生這麽喜歡用糧食打仗!你們會遭天譴的!

辣椒粉被從小氣窗裏面吹了出來,騎兵哥哥們雖然開始打噴嚏流眼淚,但是絕對不放棄戰鬥,而就在這時候,讓所有人瞠目結舌的事情發生了……

周越的小鐵皮匣子……變身了!

哐哐哐!

最先放下來的是前面窗口。大家這才發現,那些看似影響美觀的縫縫,其實是暗藏玄機!

周越是真能耐,一輛戰車運過來,外面光禿禿的,誰都不知道這車到底有什麽卵用,根本不看好,可誰知道人家還有收縮裝置!這一展開!玄機就出來了!妙哉!妙哉!

而周越這個設置也十分的巧妙,他前面的流線型設計可減少行動中的阻力,而當前面這裏的蓋子被揭開,三分之二的地方安置了羽箭,三分之一的長方形絲網圍出來一個瞭望區。

最絕的是只聽到咔嚓一聲響,那前頭的機關竟然是可以活動的!仿佛是被裏面那一邊的人操控着,發射的方向能轉換角度。換言之,迎面而上來得敵人即便要往兩邊躲開,也能一路追過去,一直到平行視角。

傅承宣以會遭天譴的形勢挫了常勝軍的銳氣,此刻,如果說常勝軍還有什麽是驚天動地氣壯山河的,那大概就是那一個個噴嚏……

傅承宣“嘿嘿”一聲,對一旁的人發號施令:“放箭!”

戰車之內,如果要靠羽箭作為攻擊的主力,那羽箭總有用光的時候,所以打不了持久戰。

就在傅承宣這邊四面羽箭亂飛之時,戰車中另一人對傅承宣做了一個準備就緒的手勢。

傅承宣勾唇一笑:“看準了!”

陰謀就緒,在站臺上觀看的骠騎将軍已經快哭了!

這是什麽情況!?雖然傅承宣哪裏的箭的确射得很狂亂!可是他英勇的戰士已經一一躲開了!

為何那戰士前腳剛剛躲開一支箭,後腳就倒下了啊!?他躲開了啊!躲開了吧!?骠騎大将軍努力的看着其他的旁觀群衆,想要找到人為自己證明,自己的戰士是躲開了那些箭的!然而,此刻大家都忙着看戰況,誰還來和老将軍兩兩相望啊!

傅時旋倒是抽空看了将軍一眼,可是……将軍已經懵逼了、

這就要結束了!?

并沒有!

常勝軍終于知道什麽叫做輕敵,兩百的步兵已經沒多少了,五十騎兵也被蠢馬連累,此番他們不能丢常勝軍的臉,随着整個場中都響起鼓聲之時,戰争的火熱達到了一個最高點!

不知是誰忽然大吼了一聲,整個常勝軍仿佛是收到了遠古召喚的猛獸一般!

是啊!他們是常勝軍啊!他們在戰場上手撕敵人之時,這群小毛孩還不知道在哪裏!他們怎麽可能輕易認輸!

最原始的血性和狂野忽然間迸發!

常勝軍哥哥們暴走了!

然後……

然後……

周越又變身了……

随着哐哐哐三聲。周越的戰車形态變換完成。可是誰都沒想到,變換完了之後的戰車,竟染會是這樣——

車前的瞭望臺能多角度發射暗器,還能觀測敵軍,一直光溜溜的兩邊車壁下方竟然也被撞開了最外面那一層,裏面那一層暗格中,居然伸出了……一、二、三、四、……

左右兩邊,各伸出了四只“腳”!

遠遠看過去,那哪裏是戰車,簡直是一直巨型蜘蛛!

伸出來的腳,是用利刃刀片接成的,只是此刻的刀刃都被包上了白布,上頭能看到鮮豔的萬年紅顏色,中間還給做出了一個關節,可以伸縮,刀刃上頭有一根絲牽着,竟然能靈活自如的控制。

“這……這……這……”

骠騎将軍征戰沙場多年,什麽樣的敵人沒見過?可他……他真的沒見過蜘蛛一樣的戰車!

常勝軍的氣勢被鐵蜘蛛震懾住了。

前面的一批已經被傅承宣放倒了許多。剩下的一群剛剛壯了聲勢,現在也已經刷新了眼球,就在這時候,那鐵蜘蛛動了!

咕嚕嚕嚕,車輪子滾滾。八只腳忽然橫向劈過來,所謂一寸長一寸強,現在他們連車裏人的樣子都看不到,就已經險些被這跑得很快的東西給削了。

好在他們反應夠快,飛快的躲開,但是下一刻,傅承宣那邊又來了。

國子監陣營的學生已經在自己的帳篷裏嗑瓜子,唔,帳篷是安全區,安全區不能開紅殺人。

眼看着傅承宣又放了一批箭,剛剛躲開的戰士們轉而為了躲劍又給跑回去。

“啊啊啊——”一個不慎,其中一個士兵竟然被蜘蛛腳給夾住了!

開玩笑,一旦被夾住,後頭那只腳揮着刀片就能削了他的腦袋!

哥哥們生氣了!不知道誰喊了一聲:“剖開!把人弄出來!”意思是要攻進戰車裏面,不能就這樣被動下去。

兩輛戰車中,傅承宣和周越同時會心一笑,仿佛就在等着這一刻。他們方才偵查的時候已經瞄到,他們是從後面進去的,誰料他們才剛剛跑到後面,刷刷刷,從戰車下面竟然伸出了一派長着刀刺鐵棍,約摸一臂長。

這就是他們做的防護了嗎?

真是可笑!難道以為這樣蠢頓的防護,能抵擋得住他們願意為了戰争為了國家先出自己生命的戰士們嘛!

兄弟們!就是爬也要爬進去!

發了狂的常勝軍是堅不可摧的,之間他們狂吼着,沖上去似乎就要手撕了那閘門。

然而……

當他們堅定的以一人躺在那一片刀刃上,後頭的人踩着前面的人爬上來開門的時候,門哐的一聲,開了!

已經有人笑眯眯的站在那門口,手裏端着一盆鮮紅鮮紅的水,他對着常勝軍微微一點頭,緊接着,猛地潑出了手中的水!

嘩啦啦!

紅的很是精彩!

常勝軍們以為自己打開了門,誰料被澆了一盆紅水之後,他們竟然從裏面關上了門!

卑鄙!竟然有兩道門!

可就在那道門關上的時候,他們也看到了第二道門上一個個機關小孔!

“撤!有暗器!”

來不及了,一根根沾了迷藥的銀針被發射出來之後,又倒下了一片……

剩下的,不到五十個人。

傅承宣觀察了一下周圍,忽然出了戰車。

觀望臺上的觀衆已經被各種反轉和鐵蜘蛛給經吓住了。就連一直以來漫不經心的看着這對陣的公主,都緊緊抓着椅子的扶手,足以證明此刻心中的激動。

但是這兩輛原本應該對陣的戰車忽然配合默契,實在讓人意外不已。更意外的是,他們明明配合得很好,傅承宣卻在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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