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一節課過後,六堂炸開了

,我這裏的小小心意,雖然并不貴重,但是與當日相比,今日的煙花,我只為姑娘一個人放,不知姑娘……喜不喜歡?”

盛放的煙火炸出的絢麗光彩,将蹴鞠場上的兩個人完全籠罩住。

可是在蹴鞠場一側,開始密密麻麻的冒出一顆顆腦袋——

阿寶:感動!我都要哭了!

宋叔拍拍他的肩膀:忍住!(轉過身抹眼淚……

秦嫂&銀心忍不住斜眼:(¬_¬)一看到他們哭我就想笑怎麽破……太破壞氣氛了……

傅時旋斜了一群人一眼:“不知所謂!堂堂七尺男兒,不僅偷窺,還這般愛掉眼淚!我們男人……”

“你不要爬那麽高!會被發現噠!”傅夫人一掌排在傅時旋背後,和炸開的煙花的聲音重合——啪!

傅時旋悶哼一聲,小心的把腦袋往裏面縮了縮,笑着望向自己的妻子:夫人,我現在這個姿勢隐不隐蔽?(*^__^*)

傅夫人哪裏還有閑工夫管他,她盯着蹴鞠場上已經擁在一起的兩人,激動的咬手絹:感動!我都要哭了!~~o(>_<)o~~

傅時旋:……

一群神秘的下人:w(°Д°)w快!快!後面的接上!這邊快燃完了!少爺說要放整整一炷香!誰讓煙火停下來,就把誰當煙火放掉!後面的!跑起來!說的就是你!

蹴鞠場外,一個高大的身影隐藏在夜色之中。虞意獨自站在遠處,看着那個他放在心上的女子,此刻已經被傅承宣僅僅抱在懷中,唇角勾起一個淺淺的弧度。

阿錦,願你一生平順,常健無憂。

☆、99|日常(一)

傅承宣覺得,自己簡直是人生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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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他惦記了這麽久的媳婦,一早就惦記上他了!(*^__^*)

傅承宣:其實這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本少爺的魅力,自己還是很清楚噠!

陸錦在年後,一身懷六甲的狀态回到了國子監。雖然這一度遭到了傅夫人和傅承宣的強烈反對,但是沒想到的是,陸錦和傅時旋竟然全都同意。

陸錦:懷孕期間更應該多運動,成日窩在家裏像個癱瘓病人一樣才不利于胎兒生長!

傅時旋:附議阿錦。

最後的結果。

傅夫人vs傅時旋,傅時旋盛。

傅承宣vs陸錦,陸錦勝。

家中地位,立刻顯現。

好不容易翻山做主的傅承宣,在這一場拉鋸戰還沒展開多久,就在氣場全開的孕婦鎮壓之下,蔫兒了,從那一天開始,傅承宣就進入了一種十分奇怪的模式!這種模式幾乎讓全家人,乃至整個國子監,只要認得傅承宣的,都恨不得退避三舍,不要被他盯上。而這種情況,非陸錦不能整治!具體情況好比三種——

出門。

在皇上重新派給陸博士專用的四輪豪華馬車上,滿頭大汗的傅承宣抱着一摞摞墊子鑽進車裏,然後又哼哧哼哧跳下來,再去抱一摞……

馬車裏裏外外都包上了棉花棉布,別說撞上不會疼,就是拿腦袋去磕都能感受到那極品棉絲的柔軟蓬松,恨不得鋪平了在上面滾上幾圈兒!

就在整個車廂都快被棉墊子塞滿的時候,陸錦一把拉住傅承宣:“你且等一等!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忙的呼哧帶喘的傅承宣明亮一笑:“阿錦,怎麽啦!?”

陸錦用一種不忍直視的目光看着幾乎被墊子塞滿的車廂:“傅承宣,你把裏面都塞滿墊子,請問我們要坐到哪裏呢?”

傅承宣看了一眼車廂,誠懇的說:“坐不了的話……哪就索性不要出門了吧……”

陸錦認真的看着他,笑而不語。

如果傅承宣腦袋上有耳朵,此刻必然是耷拉着的:“我去收拾……”灰溜溜轉過身去扯墊子。

阿寶&銀心:不作不死!╭(╯^╰)╮

國子監,自習課答疑時間。

陸錦在新的學期,直接放出話來,六堂前十名,會為其量身定制不同的課程,這簡直是國子監的一個首創,為了感受一下私人訂制,全班同學都卯起勁兒來認真學習,而為了練好陸錦所說的基本功,大家居然開始人手一把小刀,這使得以前十分厲害的鄒學正每每進到學堂中,就只覺得眼前一片亮閃閃的寒光,還有那種木頭被削被戳的聲音,怪陰森的。

周越作為當仁不讓的第一名,在對一幅設計圖産生疑惑之時,終究還是忍不住起身去請教前面正在小憩的夫子。

誰料剛剛站起身,一陣大力猛地押上了他的肩膀,周越下盤不穩,咚的一下又坐了回去。

傅承宣頂着一張笑眯眯的俊臉湊了過來:“周同學,有什麽不懂得,我覺得我比夫子講得好!”

周越:→_→氣氛有點怪怪的……

一旁,剛才還伏案自習的學生們紛紛的擡起頭,面露同情之色的看着周越的這個方向,默默地搖頭——

不要招惹這個瘋子!千萬不要!他的花式答題法,周兄您的身板兒承受不住!真噠!qaq!

周越愣愣的看着傅承宣——怎麽破!我不是很想讓傅兄講解……現場氣氛好尴尬!

傅承宣見周越無動于衷,大手一伸把楚嘉拎過來,笑眯眯的望向楚嘉,壓低聲音:“楚嘉,你覺得我昨日給你講的好不好?”

楚嘉欲哭無淚:“講得很好!宣哥讓我一生都不會再對這個問題産生不解之疑……”

周越咽了咽口水,頓悟了。

他輕咳一聲,擡手嚴肅拒絕:“傅兄,方才我腦中靈光一閃,忽然間便悟了!就不去勞煩夫子……不對,是不勞煩傅兄了!我可以的!”

傅承宣一張大臉湊近了些,嚴肅的問:“你真的懂了?不要跟我客氣,大家都是同窗,有問題應當一起探讨!”

周越_(:3ゝ∠)_:真的不用了!不用了!

傅承宣滿意的拍拍周越的肩膀,捏着拳頭比了一個加油的姿勢:“周兄果然是名副其實的第一名,加油!”

于是,在陸博士孕期期間,整個六堂學子的自學能力突飛猛進,更未日後今日更難課題的悟性打下了一個良好的基礎!!

傅承宣:大家都棒棒噠!要繼續加油哦!︿( ̄︶ ̄)︿

六堂學子:qaq!只求一輩子再也不要遇到女夫子!遇到女夫子,也不要讓夫子嫁給一個蛇精病!

協商。

傅承宣的種種,讓陸錦無法忍耐。

陸錦:“傅承宣,我們聊一聊!”

傅承宣:“(*^__^*)好啊,阿錦你想先聊土匪山寨,還是先聊蹴鞠比賽呢?”

陸錦:“傅承宣,你不覺得你有些過了嗎?”

傅承宣:“╭(╯^╰)╮管他呢!反正你喜歡我!”

陸錦:“注意你的态度!”

傅承宣:“(*^__^*)嘻嘻……管他呢!反正你喜歡我!”

陸錦扶額:“傅承宣,你再這樣試試看!”

傅承宣:“(*)管他呢!反正你喜歡我!”

陸錦:“孩子一歲之前,你就睡書房吧……”

傅承宣:“(≧≦)管他呢,反正……”

不對!w(°Д°)w阿錦,你聽我解釋!這件事情是可以解釋的!

☆、100|一心一意

城東大街最熱鬧的店面前,鞭炮噼裏啪啦的炸起來的時候,大群大群的百姓都湊過來探頭瞧熱鬧。

其中一個神秘兮兮的散八卦:“聽說了嗎!這家店這次是被小王爺買下來了!這上頭的牌匾,是當今驸馬親自提的!當今驸馬當年被人污蔑,可人家能屈能伸,如今不僅是咱們大陳有名的才子,還是當今皇上面前的紅人吶!”

另一個明顯也知情,而且知道的更多:“嘿嘿,兄臺你知其一,知之甚少啊!”

一群正在看熱鬧的人敏感的捕捉到了八卦氣息,一雙雙耳朵刷刷刷的豎了起來,探聽起這邊的八卦來——

只聽到那人說:“其一,驸馬的确是賢能之才,可他從前背上一個科舉作弊的罪名,那可是落魄的很。若不是綏國公府的那位夫人為驸馬爺洗清罪名,何來驸馬爺如今的風光?其二,這店鋪挂名的,是小王爺,可您又知不知道,小王爺是綏國公府的那位夫人的義兄!其三,您在看看這店,‘珍錦軒’,嘿嘿,您還不知道傅夫人的閨名,便嵌着一個錦字吧?身為朝中命臣,驸馬竟然為一家小店題詞,這種種原因加起來,難道各位還看不出,真正的紅人,到底是誰嗎?”

這個知情人一番話,讓衆人瞬間一片嘩然——

這不全都是沖着那位傅夫人去的嗎!

“咦,怎麽沒瞧見傅夫人?”

“聽說傅夫人如今待産在即,平日裏都不怎麽出現了,你看着,綏國公府必會來人的!”

一群人叽叽喳喳,并沒有在意一旁停着的一輛馬車。

馬車裏,臉色冰冷的男人握着一本兵書,因為過于用力,使得骨結都開始發白。

阿寶此刻已經鑽進馬車,他端端正正的坐在一邊,謹慎的看了少爺一眼,覺得此刻馬車內的冰冷氣息和外面的熱火朝天有種冰火兩重天的味道……

~~oo~~他就說不想和少爺一起啊啊啊,在府裏陪着銀心和少夫人,幾多美好!

“咳咳,少爺,咱們……還出不出去啊……”

作為“綏國公府來的人”,傅承宣真的一點都不想出去!

虞意這個心機博藝到底是鬧哪樣!?先是不聲不響離開國子監,好好的小王爺不當,偏偏喜歡約着驢友去游歷,還三天兩頭的送書信過來,也不知道他是哪裏找到那麽多的有趣玩意兒,看到那麽多的絕妙景色,時不時的寄一封書信,捎一些玩意兒給阿錦,将阿錦逗得不要不要的!她待産在即,便暫時請了假沒有上課,使得虞意的書信都成了她十分期待的慣例,之前晚了一天,她居然還念叨上了!

╭(╯^╰)╮什麽鬼!

如果僅僅是這樣,那就算了,可就在他回來之後,竟然還牽着一雙兒女!

當時傅承宣就不開心了,都在外面生孩子了,竟然還惦記着他的夫人?可是當傅承宣知道這是虞意領養的一雙失怙兄妹。

(╯‵□′)╯︵┻━┻簡直不能忍!

他以為別人看不出他什麽心機嗎!?他一定是覺得自己得不到阿錦了,就把主意打到阿錦的孩子身上了!領養一雙,那不是阿錦生男生女他都有機會嗎!

阿錦原本曾以為自己和虞意是親兄妹,可現在不是親兄妹了,還不結個娃娃親!?

如果說那些信件玩具和這兩個孩子都不能說明什麽,那現在這個‘珍錦軒’,簡直就是司馬昭之心!

傅承宣恨得牙癢癢的,恨不得拎着虞意去好好比劃一場,用男人的方法來做一個了斷!可是偏偏虞意的行徑讓他的心思昭然若揭,可他偏偏在阿錦面前表現的正經八百!

阿寶:╮(╯▽╰)╭少爺,您能承認一下其實小王爺和少夫人真的是清清白白,是你自己腦補太多了嗎……

傅承宣:(╯‵□′)╯︵┻━┻這不是腦補!這是事實!老子不爽!

可是,不爽歸不爽,如今的小王爺開店開店堂堂正正,全然不顧這種做法是否合适,還把帖子寄到了綏國公府,阿錦現在不便出行,他自然是要代替阿錦走一趟的。

虞意現在雖然是名義上的小王爺,但是不擔任何官職,從前他在國子監成績出衆,所有人都認為虞意未來必然是國之棟梁,而他如今的言行,都讓國子監的一衆同窗大跌眼鏡。但他一副心意已決的樣子,讓人不知該如何規勸。

“走。”傅承宣收起手中的書,避開了這最熱鬧的一波浪潮,精神煥發的帶着阿寶去了這個珍錦軒。

虞意今日依舊是一副清隽的打扮,哪怕如今都是老板了,卻完全沒有半點銅臭之氣。見到傅承宣來,他只是下意識的往他身後看了看,确定陸錦沒來,也沒有顯出什麽失望之色。

傅承宣拿出了恭賀的姿态,與虞意道了幾聲賀。就在這時候,虞意身邊忽然竄出兩只小東西。

這兩只小東西是虞意收養的孩子,還起了名字,小的那一個妹妹叫虞笙,大的哥哥叫做虞簫。兩人都将近三歲,是一母同胞,出生先後只差片刻,長得更是極好。

有時候,孩子比大人更加敏感,他們能輕松的從大人身上透出的氣息判斷這個人能否親近。虞笙睜着一雙大眼睛對着傅承宣眨巴眨巴,白嫩嫩的小手抓着父親的衣角。虞簫則是要沉穩許多,安安靜靜的站在父親身邊,看着面前的叔叔,小眼神兒很是謹慎。

傅承宣的情緒在撞上兩只小東的眼神之後,忽然就一愣。

(°_°)看着我幹什麽!哪怕你們的眼神再純淨!也掩飾不了你們父親的龌龊心思!

“阿笙,阿簫,向傅叔叔問好。”虞意淡淡的吩咐了一聲,雖說兩歲多的娃娃已經具備說話的能力,但是他們非但能吐詞清晰的“拜見叔叔”,連禮儀方面都做得十分到位!

傅承宣:(¬_¬)好機智的孩子!萬一我以後的孩子被比下去腫麽辦!

虞意讓奶娘将兩個孩子帶到別處去,将傅承宣招待了一番,便去忙別的事情了。

傅承宣現在滿心都記挂着阿錦。她是頭一胎,肚子圓滾滾的,他看着就覺得心驚膽戰,在這裏多呆一刻都覺得不安生,直想趕快回去盯着阿錦。

可是不打一聲招呼就走顯得十分的沒有禮貌,傅承宣不喜歡虞意是真,在做派上失禮,那就不好了。可是虞意好像是卯這勁兒的把傅承宣晾着,連一個讓他道別的機會都沒有。

今日的确是熱鬧。虞意現在雖然是閑散小王爺,還大張旗鼓的開起店來了,但是誰都知道,陸錦是紅人啊!她是皇上公主甚至太後都誇贊過的人啊,如果要接近陸錦,小王爺簡直是最好的選擇啊,所以今日來捧場的人,一個個都是在這皇城中極有身份的!

到了最後,傅承宣終于受不住了,而虞意也終于清閑下來,竟然主動地請傅承宣喝茶。

傅承宣一點都不想跟虞意喝茶,可是當虞意說有些關于阿錦的事情要和他說,這讓他心中瞬間就警惕起來,挑着眼角若有深意的沉思片刻,就這麽留下來了。

“不知虞兄有何要事?阿錦如今待産在即,我一刻不看着,便放不下心來。”

虞意定定的看了傅承宣一眼,忽然笑了起來,一番話,也算是這麽久以來說的最為直白幾句:“傅兄不必這樣在我面前說這些話,其實傅兄心中應當十分的清楚,若一定要說你我二人之間

有什麽較量,那這場較量,從一開始我便是輸的。坦白的說,阿錦在我心中的确還占着一個十分重要的位置,但于我而言,如今有阿笙和阿簫相伴,同阿錦兄妹相稱,就已經是極大的滿足。”

傅承宣心裏蹭的冒出一把火——看吧!早說了他心裏有鬼!他果然是這樣!

“傅兄,我這裏有一樣東西要交給你。”虞意說着,拿出了一個木盒子。

傅承宣不知道他到底在搞什麽鬼,可是當虞意将盒子打開,亮出裏面的東西時,心裏忽然一沉。

裏面,是一只天燈。

腦子裏忽然閃過許多的畫面,最後,畫面定格在那漫天火光的夜晚。

現在回想一下,傅承宣不難感覺出來,自從和阿錦成親之後的一段時間裏,她對他一直都是一種相敬如賓的姿态。就算到了最後他對她生了情誼,她依舊讓他覺得隔着一層。而真正讓她有所改變,讓兩人之間的相處氛圍有了明顯變化的,是那個晚上。

他記得那天晚上和阿錦放了一只天燈,她寫了一個願望在上頭,可是天燈放走了,他沒能看到上頭寫着什麽。

而此刻的這盞天燈,一部分似乎是被火苗舔過,留下一些黑灰,上頭甚至還有破洞,這樣看來,更像是被一支箭射下來的。

所幸的是,那娟秀的字體還端端正正的印在上頭。

【生當複來歸,死當長相思。】

虞意喝着茶,語氣低沉:“我很清楚傅兄在想些什麽。先前傅兄不懂阿錦的心意,認為阿錦一心求死,根本不将傅兄的心意當做一回事,而後,當年的秘密解開,傅兄明白了阿錦的心意,雖然如今你們二人琴瑟和鳴,但是對于阿錦在陸姑姑一事上的決定,必然還是傅兄心中的一個疙瘩。所以,傅兄如今很在意阿錦身邊的每一個人,傅兄心裏不願意這些人再對阿錦有任何影響,這些人裏面,包括我。”

傅承宣抿着唇,沒有說話。

生當複來歸,死當長相思。

她明明是愛着他的,卻一直以禮相待,知道他不喜歡她甚至讨厭她似乎也并不在意,也許那個時候,她才是真正的從未想過與他白頭偕老。

但是事情總會有變數。好比,他愛上她。

傅承宣忽然明白,自己當日表明心意,一味的希望她能将他當做一個依靠之時,心裏的感覺是怎樣的。

那……應當是一種掙紮吧。如果他不曾對她有意,她大可在完成自己的夙願之後,沒有任何牽挂的實行者自己的計劃。可是因為這個變化,讓她猶豫,掙紮,最後最初決定。

寫下這句話的時候,是她真正做出決定的時候。

他弄反了。因為從那個時候開始,阿錦才是想着要和他長相厮守的。倘若她能活下來,必然會回來,倘若她就此死去,也不會了斷相思之情。

所以那個晚上之後,她才真正的将自己放開。不僅是接納了他的心,也敞開了她自己的心,承認了自己那份不變的心意。

而後相處的每一日,都是她出自真心。

就算到了最後,她用了一個決絕的辦法,也只是應驗了後半句,死當長相思。她的心思一直都系在他的身上,他其實是最有能力改變她的喜怒之人,最容易給她幸福,讓她覺得幸福的人。

如果當日真的沒能将她救回來,又哪裏會有現在這些讓他争風吃醋,暗搓搓嫉妒捉急的日子?

現在的結局,是一個萬幸的結局。更甚者,現在的每一天,都像是賺回來的一般。這樣珍貴的時光,他應當用在與阿錦好好過日子上,絕不是用在旁人身上,浪費這樣珍貴的時光。

如果今日他處在虞意的位置上,說不定還沒有虞意這樣坦然直白……

傅承宣将天燈折了回去,放在木盒中:“與其說虞兄要送我一個禮物,不若說是要送我一個忠告。虞兄的意思,承宣明白了。不過,承宣是真的要回去看一看阿錦了。告辭。”

虞意這一次沒有留他,客氣的将他送走。

傅承宣剛剛一走,虞簫和虞笙就邁着小短腿兒跑到父親身邊,仰着小腦袋看着高大的父親,虞笙軟軟的小嗓子發問道:“爹爹,我們什麽時候去看姑姑?她們說姑姑肚子裏有小寶寶了……”

虞意笑着将兩人一把抱起:“那……你們喜歡姑姑嗎?”

兩只小東西齊齊點頭,連正經的虞簫都絲毫不吝啬自己的喜愛:“喜歡——”

姑姑會做好多有意思的玩具!還長得好看!

虞意抱着兩個孩子回到屋裏,高大的背影,是這兩個孩子永遠的依靠:“爹……也很喜歡……”

……

傅承宣回到家裏的時候,下人說少夫人剛剛在院子裏散了步,此刻正在休息。

他蹑手蹑腳的跑回屋,果然看見已經睡過去的陸錦。

陸錦懷孕之後,雖然嗜睡,但是正因為睡得多,所以睡得也淺,幾乎是傅承宣剛剛靠過去,她就醒了。

“回來了……”陸錦迷迷糊糊的擡手揉了揉眼,似是要坐起來。

如今已經過最熱的時候,但是陸錦身子總是比別人熱一些,所以睡覺的時候,房裏沒有鎮什麽冰,她只穿了肚兜,蓋着薄薄的冰絲被。

傅承宣看着眼前的美景,正準備扶着她,可是陸錦下意識的将胳膊躲開了一些,道:“你幫我拿件外披過來。”

傅承宣看了陸錦一眼,現将她扶穩了,這才撈過一件大袖衫,讓她披着。

陸錦的肌膚雪白滑嫩,傅承宣很喜歡。可是就算兩人現在都已經有了孩子,陸錦依舊有一個習慣——不在傅承宣面前過于袒露。

之前傅承宣以為她是害羞,心裏越想越癢癢。但是到了現在,他心裏已經十分清楚,只是沒有說出口罷了——

多年前的那個晚上,陸錦沖出陸姑姑做出的陣法之時,終究還是因為年幼,不慎負傷。羽箭射過來的時候,她伸手擋着自己,卻刮傷了胳膊。而後她闖入了山賊窩,又耽誤了那麽久,根本沒能及時救治。

以她和陸姑姑的性格,就算她回去了,不會主動說自己手上,陸姑姑也不會噓寒問暖的哄她,為她壓驚。那時候她還那麽小,不懂呵護自己,也不會考慮傷口留不留疤。

以至于到了今天,這道疤痕留了下來。非但如此,之前和婉蓮一起受傷,加上這一次負傷傷上加傷,右後肩的那個傷口同樣也留下了疤痕。

猶記得傅承宣第一次對她産生沖動之感,想要剝她的衣裳時,她便十分顧忌的拒絕了。

可是這傷疤,并不是說讓它消失就能消失的。哪怕用上再多珍貴的霜膏遮住它們,依舊沒有辦法根除。

傅承宣心裏有些隐隐作痛。

虞意的一番話和那個天燈忽然再次浮現腦海。

其實她從來都是一門心思的想着他的,只有他這個蠢貨,看似重視她,卻并未真正将全部心思放在她身上。語氣有那個時間去考慮一些無所謂的人,無所謂的事,為何不拿來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

“他是不是越來越不老實了?”傅承宣坐在床邊摟着陸錦,好奇的盯着她的大肚子。

陸錦笑了笑,伸手握住他的手,熟門熟路的按在了肚子上的某一個位置。

傅承宣一愣,忽然渾身一僵!

一個母親從懷着孩子的那一刻開始,就要與他朝夕相處近十個月。哪怕隔着一個肚皮,但是她早已經将這個孩子摸得清清楚楚。那裏是他的腦袋,那裏是他的手,随意一指,都精準無比。

當傅承宣感覺到那肚皮下面仿佛有什麽正抵着同樣一個位置,往外輕輕地推的時候,他整個人都僵硬着,不敢動彈。

仿佛他稍微動一動,就會吓到正在舒展身體的孩子……

“不知道吧?每回你過來的時候,他多半都在熱身呢。”傅承宣很少摸陸錦的肚子,一來前面一段時間,兩人都在分居,二來當他知道陸錦的心意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沉浸在一種奇怪的模式當中,他滿心滿眼都只有陸錦,為她的心意感到興奮不已,白日裏還要仿着別人勞煩到她。

他在意的是她,在意的是懷有身孕的她,卻很少像現在這樣,和她坐在一起,認認真真的感受一個孩子的動靜。

小心翼翼地,俯下身在那圓溜溜的大肚子上輕輕一吻。

傅承宣舔舔嘴唇,傻乎乎的笑了。

陸錦也忍不住笑了,伸手推推他的腦袋:“幹什麽呢。”

傅承宣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忽然從肚子慢慢的往上,一點點的游走,從敏感的地段,游走到了她的胳膊處。

大袖衫滑下,露出了傷疤。

陸錦伸手拽住大袖衫,卻被傅承宣握住手。

“別動!再動我可不保證不會做出什麽不該做的事情!”傅承宣低吼一聲,唇瓣如意的印在了那一道傷疤上。再從胳膊往上,越過肩頭,注視着後肩的景色。

陸錦竟然有些受不住了:“承、承宣……你……”

“阿錦。”傅承宣抵在她的肩頭深深一嗅,貪婪着她的香味:“我愛你。愛你的所有。”

陸錦感覺着挂在自己身上這個男人的依戀,笑着伸手半抱住他:“都是你的,沒人跟你搶……”

傅承宣輕笑一聲:“嗯……都是我的……”

而後,某一個神秘的下午。

傅承宣神秘的關好書房門,轉過身看着阿寶:“東西弄回來了嗎?”

阿寶點頭如搗蒜:“少爺,拿回來了,驸馬爺說這個無毒無副作用,孕婦也可以用噠!”

傅承宣瞟了他一眼,哼哼着沒說話。

這天晚上,陸錦依舊是早早的睡下了,可是迷迷糊糊間,忽然覺得胳膊涼涼的。

她睜開眼,就看到一個神情認真的男人,正握着一只細細的筆,在她的胳膊上勾勒着什麽……

“別動!快好了!”傅承宣已經練習了千百次,早已經是胸有成竹,就為了真正下筆的時候一揮而就!

陸錦望向自己的胳膊處,不免一愣。

一朵的芙蓉花,在墨青色的枝桠映襯下,開的極為絢爛!

“你……”

陸錦愣住了。

傅承宣:“噓——別動……”

“承宣……”

“很快!”

“你……”

“你有點癢吧?你放心很快噠!”

“我……”

“我練了好多次噠,美美噠……”

“好像要生了……”陸錦似是倒抽一口冷氣,整個人都緊繃起來。

啪——

筆掉在地上,顏料撒了一地……

傅承宣:“你……”

陸錦:“你別緊張,叫穩婆,燒水……”

傅承宣:“我……”

陸錦甚至擠出一個笑容:“我已經準備快十個月了,放心!很快的!”

傅承宣忽然站起身,跌跌撞撞旋風一樣狂奔而出,勢頭震驚全府:“救命啊——生孩子啊啊啊啊啊啊……”w(°Д°)w

☆、101|芙蓉花開

“傅芙蓉!你給我出來!”傅承宣拎着自己剛剛三歲的小兒子君君,站在綏國公府的院子裏一個獅吼!仿佛連門口的石獅子都震了震。

此時此刻,傅君臨頂着一張小花臉,一臉天真無邪的看着自己的爹爹,有點不懂爹爹為什麽會這麽生氣。而在傅老将軍的書房中,紮着花苞發髻,一身小粉裙的小姑娘正悄悄的從窗戶邊兒探出腦袋,查看這外面的情況。

确認爹爹的憤怒還在安全距離之外,小芙蓉白嫩嫩的小爪子在胸口拍了拍,轉過身給書房中幾位德高望重的老将軍爺爺們正正經經一施禮,正經道:“芙蓉失禮了。”

“噗嗤——”跟在骠騎老将軍身後的一個年輕小副将沒忍住,被這個粉雕玉琢的小姑娘給逗笑了。

身為一個正經八百的大家閨秀,将門之後,小芙蓉堪稱禮儀楷模,在娘親的教導下,一言一行都十分的拿得出場面!在這些老一輩的叔伯面前,更是從來沒有失禮過……

對于今天這樣在祖父商議大事之時慌慌張張的沖進來避難……那是一個意外。

“芙蓉,過來。”傅時旋在小孫女面前,從來都沒辦法搬起臉來,只要這小姑娘對着他甜甜一笑,軟着那小嗓子輕聲細語的哼哼時,再鐵血的男兒都忍不住心柔一軟。

小小的姑娘帶着淡淡的香氣,卻并不是那樣豔俗的香粉散發的味道,傅時旋一雙布滿老繭的手都不敢用力,在小芙蓉噠噠噠跑到自己面前時,一把将她抱在自己的腿上坐着。

小芙蓉小胳膊小腿兒的,坐在祖父的腿上,晃悠着小腳,在祖父的詢問下,說出了事情的原委。

原來,小芙蓉發現了一個大秘密——她的爹爹喜歡拿着畫筆在娘身上亂畫!畫的還是芙蓉花!爹爹說,他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給娘身上畫畫。

小芙蓉瞬間就激動了!

o(n_n)o好開心!她也要學着畫!

可是她又發現,每次爹爹給娘身上畫畫的時候,總是關着門,不僅關上門,裏頭的動靜還很大,最遺憾的是,每次她都沒來得及深入挖掘爹爹人體彩繪的具體過程,就被大寶叔一臉見鬼以及銀姨姨一臉通紅的抱走了……

╮(╯▽╰)╭這真是個遺憾的故事……

最後,小芙蓉的舉動引起了家長的重視,傅承宣好幾次對小芙蓉進行深刻教育,可是小芙蓉一句話就把爹爹堵回來了——

“爹爹,娘為什麽喜歡你給她畫畫?”

傅承宣:_(:3ゝ∠)_這個……這個這個……怎麽樣讓女兒知道重點其實不在畫畫上呢……

然後,傅承宣很糊其次的告訴小芙蓉——是醬紫噠!因為給一個人畫畫,那就是愛她的表現丫!

小芙蓉高深莫測的看了爹爹一眼,認真的去思考人生了……

就在今天,傅承宣發現自己從禦膳房訛出來的,可內服可外敷特質多彩花蜜甜醬……不見惹!qaq!

緊接着,傅承宣就在房間裏發現一張臉被畫成鬼,小舌頭還在不斷地舔着那甜醬的小兒子……

小芙蓉:︿( ̄︶ ̄)︿我愛弟弟,所以我也要給弟弟畫畫……

小君君:(*^__^*)謝謝姐姐。

傅承宣:(╯‵□′)╯︵┻━┻孽障!傅芙蓉老子今天要讓你知道花兒為什麽這麽紅!

傅承宣要氣瘋了!可就在他找到小芙蓉的時候,不由得愣住了。

從書房中走出來一衆連他都需得恭恭敬敬的長輩們,模樣格外的祥和。可是比起這些在沙場上熱血厮殺的老将們會露出這樣祥和的神态還要更加讓人崩潰的,是他們手臂上一朵朵炸開的……甜醬繪畫……

傅時旋是排在最後一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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