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拜訪千金
“我已經跟你哥哥溝通過了,他會幫助你的,餘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你去辦。”孟廣昌說道。
孟成豪驚訝道:“更重要的事情?”
“是啊,我們孟家能夠興隆是因為你曾爺爺在世的時候請了一個風水高人,幫我們孟家選了一塊上乘的風水寶地,你曾爺爺死後便下葬在當年選定的風水局。”孟廣昌咳嗽一聲。
孟成豪:“父親的意思是,打算把爺爺葬回老家寧波?”
“嗯,你爺爺也是這麽說的,要落葉歸根。我看老爺子不行了,所以打算叫你回寧波幫忙選墓地。你出去的這幾年,我的身體越發的不好了,不知是不是跟祖墳的風水有關系。”
孟成豪:“我們孟家祖墳不是已經選好了嗎?把爺爺葬在曾爺爺旁邊就可以了。”
孟廣昌擺擺手:“不是的,那個風水先生說,咳咳,這風水做局一般只能維持兩代人,差不多六十年一個甲子。不是有句老話講,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嗎?風水易變,不可久也。”
“原來如此,那我們去把那個風水先生的後人找到,這樣就可以重新做局啊。”孟成豪說道。
孟廣昌嘆息一聲,說道:“這些年我派人打聽過,他們一家時間久遠杳無音信,而且做風水局洩露天機太多,幹這一行的人往往五弊三缺,很難後繼有人。”
“父親的意思是,讓我出去找這方面的人才,以補漏我們孟家的風水局?”
孟廣昌點了點頭:“不錯,現在時間緊迫,你在警察局人脈廣,三教九流什麽人都有,打聽起來應該方便些。”
“還真有一個人。”孟成豪心頭一怔,突然想起來程辛亥。
“哦?說來聽聽。”
孟成豪:“我昨天去戲樓抓了個盜墓賊,從他房間裏搜出兩大箱子随葬品,還找到一本相書和羅盤。想必他已經掌握了風水堪輿之術,只是一直避諱着不肯多言師承何處,早上的時候我把他給放走了。”
“什麽,你把人放走了?”孟廣昌顯得有些急切。
“父親,您別急,我随時可以抓他回來。”
“這樣的人萬不可得罪,最好帶着誠意去請。哎,你剛才說他是個盜墓賊?”
“我剛上任想做些成績出來證明一下自己,所以就把目光放在江浙滬盜墓案件上,前幾天我找到了有關線索,順藤摸瓜就把那個叫程辛亥的戲子抓回警察局,本來想将他槍斃嚴懲發布新聞以震懾盜墓賊,不成想洪幫暗香堂五朵金花出面把他帶走了。”
“怎麽,他跟洪幫有瓜葛?那個暗香堂是什麽,怎麽沒聽說過啊。”
“暗香堂專門訓練女子,幾乎不為外人知曉,就是在洪幫內部也知之甚少,我也不知道那個程辛亥怎麽就跟暗香堂扯上關系了。”
孟廣昌仰頭思索,回過神來:“不管那麽多了,你想辦法把那個程辛亥請來,出多少錢都可以。”
“我剛跟他結下梁子,恐怕他不是太情願。”孟成豪看着父親皺起眉頭,接着說道,“不過,我有辦法,請父親放心,孩兒一定幫您把事辦妥。”
“嗯,這事關系到我們家族的興衰,你一定要辦好這件事。至于家裏的産業,你目前經驗欠缺暫時有你大哥打理,不要因為這些事傷了兄弟間的和氣。一個家能否昌盛,需精誠團結,我把你引入政界自有好處,這樣你們兄弟一文一武可以互相照應,明白嗎?”
“父親,我明白了。小妹快放學了,我開車去接她。”
“嗯,去吧。”
孟成豪從小樓出來,在水池邊慢慢走着,幸好沒有将程辛亥槍斃上報,不然這事還真難辦,要是這件事情辦好了想必他爸爸一高興就留些産業他了。
第二天一早,武一鳴難得早來在廚房幫忙做早飯,然後跟程辛亥吃了粥提着一個精致的朱漆木箱子前往南京路。一路上武一鳴十分興奮,程辛亥奇怪道:“你怎麽老是笑啊,得寶貝了?”
“不是,我就是……就是高興嘛,呵呵。”
“要見着你姐了,對不對?”
“對呀。”
“我看你們真是失散多年的姐弟,好好把握機會認了這門親,以後我們戲班就有人罩着了,呵呵。”程辛亥搖頭笑着。
“可是她脾氣那麽大,好像不大待見我。”
“你呀,跟我學學,得穩重,你那麽輕浮哪個姑娘喜歡你呀。”
武一鳴站在拐角處望了望,隐約看見一個較高的門樓,招了招手:“走吧,應該就是這個岔路口。”
“別帶錯道兒啊。”
“不會,那天在戲樓我聽的清清楚楚,就是南京路中間的岔路拐進去,看見門前吊着兩個銅鈴铛就是,錯不了。”走了一會兒,武一鳴看見兩個銅鈴铛,興奮得不行,“快看快看,兩個銅鈴铛,到了到了。”
程辛亥跟着武一鳴來到銅鈴铛門前,門上挂着一個“暗香閣”的牌匾,這兩個銅鈴铛吊着還蠻高,程辛亥敲了敲門沒有人應聲。
這時,一輛黑色轎車停下,二人回頭,武一鳴沒好氣道:“怎麽是他呀,真是陰魂不散。”
“別口無遮攔的,小心讓人聽見。”程辛亥說道。
“我現在有三姐照顧着,怕他作甚。”
“你這人怎麽一得勢尾巴就翹起來了,收斂一下,別無端端的惹事,你害的我還不夠啊。”程辛亥皺眉道。
“我啥時候害你了,我……”
孟成豪提着禮盒,從車裏抱出一束鮮花,關上車門:“二位,真巧啊。”
武一鳴瞥着他手裏的禮物,一副怪模樣:“是啊,這大路朝天的,冤家路窄啊。”
孟成豪嘴角一挑:“正所謂不打不相識嘛。”
武一鳴翻眼,往上吹了一下頭發:“我說孟長官,你這是送禮上門呢,還是上墳呢?”
孟成豪一聽臉色一白,程辛亥踩了武一鳴一腳,面無表情:“看來孟長官是來找小五小姐的,那我們一起進去吧。”孟成豪點了點頭,心裏盤算着待會兒如何來勸說他幫忙,雖然昨晚心裏有些準備,可沒想到一早上碰到一起還真有些麻煩。
武一鳴把朱漆木箱子遞給程辛亥,抱着胳膊瞅着孟成豪手裏的鮮花,嘴角一撇:“我說孟長官,你也是知書達理的富家公子,一大早怎麽想的,拿着白花黃花上門,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奔喪呢。”
程辛亥欲言而止,武一鳴看了他一眼,輕笑一聲道,“別怪我沒提醒你,待會兒見了三小姐和五小姐看你怎麽辦,是把你掃地出門呢,還是直接拒之門外呢?”
經武一鳴兩度埋汰,孟成豪實在憋不住了,臉色變得僵硬:“這白玫瑰在西方是純潔的象征,你一個土夫子懂什麽!”
武一鳴眼神鄙視:“那黃色的呢?別跟我說也是純潔的象征,哼哼,我看你誠心讓二位小姐難堪。”
孟成豪:“你……”
“一鳴,不要在二位小姐門前吵吵。”程辛亥說道。
武一鳴轉身,上下看了看,見還沒有人開門,蹦起來拍了一下銅鈴铛,門咯吱一聲打開,一個女子帶着怒意走了出來:“你是誰?竟敢拍我們暗香閣的鈴铛!”
武一鳴:“不是,我們瞧半天門沒人回應,所以就……”
“這宅子那麽大走過來要時間,我這不是來了嗎?沒有特別緊急的事情,不可拍鈴铛!”
程辛亥把武一鳴拉在身後,上前說道:“這位姑娘,我兄弟武一鳴多有冒犯,還請見諒。昨日白一鳳小姐和小五小姐去警察局救了在下,今日我倆兒是特意來道謝的,還望姑娘您幫忙通報一聲,謝謝。”
“在下孟成豪,前來看望小五小姐。”
那姑娘看着孟成豪西裝革履英俊有度,身後停着一輛豪車,十分心悅:“好的,你們先随我進來,我這就去叫她們。”
關上門,那姑娘領着他們三人進入花園,白一鳳在軒窗裏發現了他們,趕忙從房間裏走了出來:“喲,是孟長官來了呀,呵呵。”
“三姐,這三位找你跟小五小姐。”
“嗯,鳶兒妹妹,你去忙吧,這裏有我來招呼。”鳶兒應聲欲走,白一鳳喊住道,“鳶兒妹妹,麻煩你幫忙沏一壺香片。”
“好,我馬上去泡香片。”鳶兒看了一眼孟成豪,臉上挂着笑容走了。
白一鳳引着他們三個進入內堂,半透刺繡屏風那邊傳來砰砰打擊木樁的聲音,白一鳳向裏面喊了一聲:“小五,別練功了,孟長官來了,快出來吧。”
三個男人越過刺繡屏風,見小五一身清爽短袖加白褲子,不由得臉上紛紛挂上笑顏。小五拿着毛巾擦擦臉上和脖子間的汗水,顯得十分尴尬:“三姐,你怎麽把三個大男人引進練功房啊,真是的。”
“喲,你這大家閨秀還怕見人呀,呵呵。”
“三姐,對面不是有會客廳嗎?人家都沒換衣服呢,就你整天大大咧咧的跟個男人似的,哼。”小五嗔道。
白一鳳笑道:“你們別見怪啊,現在天氣熱太陽毒,所以我們躲在屋裏練功。”
“三姐,我去換一身裙子再來,你先陪陪他們。”小五快步走了。
孟成豪、程辛亥看着牆上挂着的畫,旁邊架子上擺着各式的刀劍暗器,滿屋子裏充滿脂粉味兒,讓人見了十分愉悅又新奇。武一鳴走到圍棋桌,招了招手:“辛亥,快把箱子拿過來。”
白一鳳瞟了一眼孟成豪手裏的鮮花,然後識趣地走向武一鳴那邊,孟成豪兩頰緋紅,要不是小五走的快他已經把鮮花送出去了。
“三姐,你坐,坐。”武一鳴招呼着。
白一鳳輕咳一聲,明知道他要送禮物,所以也就不駁他的面子了,故意問道:“這裏裝的什麽呀?”
武一鳴掀開箱蓋,白一鳳見滿箱子小瓶子,還有一些首飾什麽的,“這不會都是送給我們家小五的吧?哎呀,小五命可真好。”
“我們怎會忘了三姐呢?這是送給你們兩個和大姐的。”
“喲,你這臭小子見過我們大姐嗎?瞧你這殷勤獻的。”白一鳳輕哼一聲,嘴角挂着笑顏。
“你跟小五妹妹把暗香堂的令牌都拿來救我兄弟,我們怎麽能忘記暗香堂一姐呢?呵呵。”武一鳴取出一個暗黑半透小瓶子,遞給白一鳳,“這是我昨天特意跑去法國租界買的香水,姐姐,你聞聞,可香呢。”
白一鳳峨眉微蹙:“瞧你這張嘴喲,能說會道的,伸手不打笑臉人,呵呵。”
程辛亥:“白小姐,我兄弟一鳴自小雙親亡故,與舅舅相依為命。三年前他舅舅被北方一夥兒盜墓賊暗算,唉,死了。您又失去了弟弟,不如認了他如何?”
白一鳳搖了搖頭,嬌嗔道:“你瞧他油嘴滑舌的,我要是認了他還不得煩心死,不行,不行。”
“正是因為這樣,才需要一位賢德可親的姐姐引導他,讓他知書達理走征途啊,呵呵。”程辛亥不遺餘力的撮合着。
武一鳴顯出一副可憐巴巴的神态,應和道,“是啊是啊,姐姐,你瞧我多可憐啊,你就勉強接受我吧。”武一鳴瞅瞅走過來的孟成豪,擰開一個玻璃香水瓶,“我在上海灘勢單力薄,說不定哪天得罪個勢力人就進去了,您得罩着我呀。”
白一鳳聞了聞他遞來的香水,心悅:“那你別沒事兒去招惹人家啊,這樣就不會遭厄,你要作死我又能怎樣呢?”
武一鳴兩手一攤,看着程辛亥無奈嘆氣,程辛亥呵呵一笑:“也罷,既然白小姐看不上一鳴,那就算了。”
“辛亥,哪兒你這麽幫我說話的,我……”
白一鳳擡眼:“行了,武一鳴,自己不行就別賴人家,就你這鬼樣子哪個姑娘敢接近你呀。”
武一鳴:“我……我有那麽差勁麽?”
“哎,算了,姐姐勉強接受你吧。”
武一鳴喜出望外:“姐姐,你答應了?太好了。”
“你蹦起來幹嘛,跟個猴兒似的。”白一鳳蹙眉。
“哦,穩重穩重,記住了。”武一鳴拍拍腦袋呵呵傻笑。
白一鳳往手背上點點香水,嗅了嗅:“得觀察一段時間再說,我可不能随便答應,要不然會敗壞我白一鳳的名聲的。”
“行啊,只要姐姐答應,弟弟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上刀山下火海我也願意。”武一鳴心裏的石頭落地,這下再也不怕上海灘的地頭蛇和孟成豪這人了。
“切!”白一鳳白了武一鳴一眼,“還有呢?就一瓶香水就把我打發了?”
“哦,還有還有,這玉镯子,金耳環,金鳳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