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反求人

鳶兒端着茶壺細步走來,滿臉笑意:“哎喲,這麽多寶貝呀,三姐,你這弟弟還真不是一般人哦,認了認了,趕快認親啊,不然會後悔的哦,呵呵。”

“鳶兒妹妹,你沒事怎麽偷聽人家說話呢。”白一鳳嗔道。

“是嗎?人家是正大光明走進來的,這不是還幫你沏了一壺香片嗎?你倒好,竟然說我偷聽。”鳶兒看着滿桌子的寶貝羨慕不已,都忘記了擺放茶杯,“啧啧,這麽多好東西呀,三姐,你真有福氣哦,哪兒像我哦,可憐蟲一個,唉。”

武一鳴遞了一瓶香水過去:“鳶兒妹妹,這是法國香水,給。”

鳶兒接過來,兩眼閃光:“這,這是送給我的嗎?”

“還不快接着,傻愣着幹嘛。”白一鳳沖她擠了一下眉眼。

“哎,這位哥哥人真好,呵呵。”

白一鳳見她也不擺茶杯,說道:“你不忙嗎?不忙也不斟茶,不斟茶還不快閃人,瞧你這小臉變得可真快,一股子醋酸味兒,受不了你們這些女人了。”

“喲,三姐,說的好像你不是女人似的。”鳶兒樂呵着轉身,扭着屁股走了,聞聞香水歡喜的不行。

白一鳳:“這些小蹄子,就是平時欠收拾,哼。”

孟成豪站在一旁說道:“既然二位這麽有緣分,不如就認個姐弟,以後也有個照應不是。”武一鳴一聽這話不停地點頭應和,頓時對這家夥的好感直線拔高。

“你又來湊什麽熱鬧,我不是說了嗎?得觀察一陣子,我可不想收個拖油瓶做弟弟。”白一鳳站起來,瞅瞅外面,“這個小五,肯定又洗洗擦擦了,到現在還沒來,真是個繁瑣的大小姐。”

“姑娘家愛幹淨嘛,我等等她就是了,不急。”孟成豪說道。

白一鳳坐下,接着拭擦各種香水,跟武一鳴倒是聊開了。程辛亥看着孟成豪在練功房轉了一圈,慢慢的走了過來,正準備開口要相書卻聽見小五的聲音傳來。“抱歉,讓各位久等了。”

衆人擡頭,目光紛紛彙聚于小五身上,見她穿着一襲粉色紗裙,腰間束着兩三寸寬黑色的腰帶,将她整個身材突顯出來,腰帶前搭着一朵粉色蝴蝶結異常喜人。

“你們,你們這樣看着我,好不自在,有什麽不對的嗎?”小五臉蛋紅撲撲的,上下看看自己,緩步輕易。

三個男人收回癡楞的目光,白一鳳拍打一下武一鳴:“瞧你,管不住自己的眼睛,哼,小五是不是比姐姐漂亮啊?你們三個大男人盯着她也不嫌害臊,之前又不是沒見過。”

“姐姐,你跟小五妹妹一樣漂亮,各有千秋啊,這女人美呀都有各自不同,你這已經是出落凡塵了。”武一鳴贊美着。

白一鳳瞅了武一鳴一眼,嗔笑道:“別叫我姐姐,顯老,煩死了。”

“啊,哦,這,那我該叫你什麽呢?”武一鳴抓耳撓腮。

“叫她鳳辣子,我們都這樣叫的。”小五回避孟成豪的目光,突然冒出一句這個。

“小五。”白一鳳氣呼呼的站起來,跟炸了毛似的,恨不得上去一把掐死她,看着孟成豪在獻花也就忍了,“算了,不能壞了你的好事,哼。”

武一鳴:“性子火辣辣的,這名兒好聽,呵呵。”

“好聽你個頭,信不信我…….”白一鳳四下亂瞅,氣得不行,“我的鞭子呢,抽死你我!”

“小五小姐,這是白玫瑰在西方象征純潔愛情,黃色玫瑰代表真摯友情,送給你。”孟成豪見小五遲疑不接就塞給了她,看着她臉蛋紅撲撲的特別可愛,露出一抹微笑。程辛亥在一旁看着心裏不是滋味,卻不好失了禮度。

“喂,你……你還真拿鞭子啊,別啊,辛亥,快幫我擋住白大小姐,好可怕啊。”武一鳴躲在程辛亥身後縮着頭。

“三姐,你風風火火的鬧什麽呢,也沒個大家閨秀的樣子。”小五蹙眉,跺了跺腳。

“我跟你怎能比呢,你才是正兒八經的千金小姐,我可不是。抽死你,還敢躲着,出來。”白一鳳拉着皮鞭啪啪作響,程辛亥也是吓得臉色變了。

“白小姐,我兄弟一鳴言語不周,還請見諒。別動手,千萬別動手,這裏好多易碎品,價值連城呢,真的,消消氣。”程辛亥伸手擋在她面前,陪着笑臉。

孟成豪經白一鳳一咋呼都緊張的忘詞兒了,眉頭皺了皺,馬上舒展開來:“五小姐,這是送給你的巧克力,收下吧。”

“這……”

白一鳳停下鬧騰,轉身笑道:“孟長官,你真細心呀,呵呵。小五,快收下吧,愣着幹嘛。”

“三姐,你怎麽,怎麽盡想着收人家禮物呢?”

孟成豪指了指桌子上的東西,嘴角挂着微笑:“五小姐,這鮮花和巧克力相比那些東西來說微不足道,還望你能收下。”

“那好吧,快坐。”小五接過來小盒子,微微笑了笑,心裏還是喜悅的。

“辛亥,你快請小五妹妹過來坐下啊,愣着幹嘛。”武一鳴說道。

程辛亥:“對對,請坐,我還沒向你們姐妹道謝呢。”

小五:“你們來這裏是客,你們坐吧,我來給你們斟茶。”

白一鳳把小五搬了過來,按下凳子:“都坐吧,一鳴你站着,快斟茶,快渴死了。”武一鳴應聲,開始倒茶。

四個人落座,程辛亥從箱子裏取出一個寸許的小盒子來,打開:“這顆九分的珍珠我覺得還不錯,雖然算不上什麽名貴的禮物,不過我覺得适合小五小姐。”

“哇,這麽大的珍珠,太稀罕了。”白一鳳眼珠子瞪得大大的,伸手拿了出來,愛不釋手,“小五啊,這珍珠好漂亮啊。”

“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小五微微低頭。

孟成豪見小五一臉羞澀看着程辛亥,心裏莫名一團火,但不好明着發洩出來,只是顯得臉色不好看。“你們盜墓的出手就是闊綽啊,呵呵。”

白一鳳:“啊!這些都是墓裏出來的?太晦氣了。”

程辛亥剛才在門口碰見孟成豪的時候,心裏早已有了準備,不緊不慢道:“二位小姐,你們把我從牢裏救了出來,我怎麽會把地下陰煞之氣的物品贈與你們呢?那樣的話我就是恩将仇報,這些東西多是我家祖傳的,幸好此前藏了起來,不然的話就被某人抄去充公了。”

“在下只是秉公執法,還望二位小姐明斷。”孟成豪說道。

“三姐、五妹妹放心,這些香水和首飾都是我攢下的錢買的。”武一鳴拍拍胸脯,頭轉向孟成豪,心裏由熱變冷,剛還有一絲好印象就毀了,“我說孟長官,你也是留洋回來的青年才俊,這法國香水我還能造假不成?哦,只許你大白天的送白花黃花給人家小姑娘,就說我們的禮物晦氣?我看你才晦氣呢,我都不稀得說你,哼。”

“什麽白花黃花,這是玫瑰!”孟成豪憋着一股氣。

白一鳳在中間擺擺手:“好了好了,你們這是上我們這兒來吵架的麽?要是想吵架的話就請移步出去,真是掃興。”

小五抿了抿朱唇:“辛亥,這是你家祖傳的寶貝,我怎敢收下呢?你還是拿回家珍藏起來吧。”

程辛亥:“禮物既然已經送到了,哪兒有收回去的呢?小五小姐,我們家最重要的寶貝其實就一樣,金臼銀杵。可惜啊,被人拿走了,以後想搗個藥就難了,唉。”

二位小姐将目光移向孟成豪,孟成豪喉結起伏,動了動領帶:“今日前來看望二位小姐,正巧遇上了他們兩個,也好。”

“怎麽,孟長官,熱了吧,熱了就脫了呀,別一副正兒八經的模樣,自個遭罪。”武一鳴咧嘴挑眉。

孟成豪喝了一口茶,繼續說道:“我想請辛亥兄弟幫個忙,不知可否。”

武一鳴一拍手,怪聲怪語的:“喲,這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我怎麽突然覺得六月飛雪了呢?奇了怪了啊,你昨個想着槍斃我兄弟上報紙,今天怎麽又來請他幫忙呢?不都說你們有錢有勢的人很好面子的嗎?這是哪股歪風把你給吹醒了,呵呵。”

程辛亥品着茶,想聽聽孟成豪到底什麽意思:“我一介布衣,好容易積攢一點兒家底還被你抄了,現在無權無勢,哪兒有什麽本事幫孟長官呢?”

“你不是會風水堪輿嗎?紫薇命數,觀星定位一定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不然也發現不了那麽多大墓。”孟成豪說道。

程辛亥擺了擺手,笑着說道:“孟長官擡舉了,在下此前下的那個小墓只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一時貪念便把墓裏的東西弄了出來,說出來實在慚愧啊,讓二位小姐見笑了。”

白一鳳看着程辛亥,問道:“辛亥,上次我們在戲樓看見他們從你房間搬來兩個大箱子,裏面全是寶貝啊,不會都是你家祖傳的吧?不對呀,你不是說你家遭土匪搶了嗎?這麽多東西怎麽帶到上海的呀,要一般人逃跑還來不及呢。”

“三姐。”小五蹙眉。

白一鳳驚叫一聲,縮回腿:“小五你掐我作甚!”

“不該問的別問,這不是孟長官在嗎?”小五說道。

“哦,對對,鬧不好又給關進去了。”白一鳳扭了一下,不好意思道。

孟成豪:“我父親昨天叫我尋訪風水師,因為我爺爺快不行了,想落葉歸根安葬回寧波老家。故此,想請辛亥兄弟幫忙擇個福地,在下并無其他意思。”

武一鳴瞅瞅程辛亥,眉毛蹙成一團,彎腰附在他耳邊:“這家夥的臉變的可真快,我看他一點兒誠意都沒有,你別理他。”

“錢不是問題,只要辛亥兄弟肯幫忙。”孟成豪看着他們道。

程辛亥報以微笑,婉拒道:“在下才疏學淺,不敢給師父丢臉,想必你們能找到更加高明的風水師,何必找我這個半吊子江湖算命的呢?”

“這個我問過父親,他說那個風水高人早已故去,時間久遠也找不到他的後人,所以我這才想到了辛亥兄弟。”孟成豪說道。

“兄弟不敢當,昨天還想致我們于死地呢,你這臉皮也忒厚了,真沒見過你這樣的。”武一鳴抱着胳膊哼了一聲道,眼裏滿是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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