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似曾相識
下午,孟成豪帶着一行人來到寧波,找到本家親族,然後安排好住處。
第二天一早,孟家長者在客廳等候,仆人端來米粥、糕點等。孟成豪、程辛亥、武一鳴來到,對長者行禮道謝。
這時,白一鳳與許青青來到,幾個人一愣,長者仔細瞅她們兩個:“你們,你們是……”
“爺爺,不認得我們嗎?我們一起來的,我叫白一鳳,這位是我的妹妹小五許青青。”白一鳳說道。
武一鳴忍不住笑了起來,指着她們的着裝:“姐,你們怎麽打扮跟個男人似的啊,太逗了。”
“笑什麽呀,不好看嗎?”白一鳳食指頂了頂圓禮帽,嘴巴揪着,“你們別老盯着我們看啊,不害臊麽?”
孟成豪嘴角含笑:“二位小姐一身男裝英姿飒爽,不錯不錯。”孟家長者笑引着她們幾個入座,然後一起吃早餐。
白一鳳吃了口熱粥,擡頭掃了一圈:“你們幹嘛啊,要笑就笑呗,憋着多難受。”
程辛亥:“你們穿裙子不是挺好看的嗎?幹嘛這身男裝打扮啊。”
白一鳳瞅瞅自己,說道:“人家穿的襯衣領子上不是有花邊兒麽?也就是裙子換成褲子了嘛,真是的,爺爺,你瞧他們三個。”
“你們三個別這麽瞅人家小姑娘。”孟家長者面容慈祥,放下筷子繼續說道,“人我已經給你們安排好了,孟老四他孫子孟連舟體格強壯,對這裏的每一處山路都很熟悉,一會兒就讓他帶你們上山。”
孟成豪:“謝謝老叔公,我們吃完就出發。”
孟家長者:“成豪啊,你們有什麽要帶的嗎?我多叫幾個小夥子幫你們。”
孟成豪:“我們沒什麽重物要帶的,就帶個向導便好。”孟家長者看着許青青,問道:“二位小姐,你們這身打扮是要上山嗎?”
許青青點頭,說道:“是啊,爺爺,我們這次來是想看看這邊的風光,所以就跟三姐帶了這身行頭,這樣上山方便。”
“上山太累,我看還是找人砍幾根竹子做成轎子,這樣可以擡着你們上山。”
孟成豪:“老叔公,這裏有竹子做的轎子嗎?”
“我年輕的時候去四川看見過那邊的人擡這種轎子,所以想起來了,要不你們等我叫人把轎子做好了再上山。”
許青青:“爺爺,既然沒有就免了吧,我們能走路,不會耽誤事兒的。”
“是啊,爺爺,我姐姐和五妹妹腿腳功夫了得,十個八個大男人不一定打得過呢,呵呵。”武一鳴說道。
“哦?是嗎?”孟家長者顯得特別驚訝。
白一鳳盯着武一鳴:“不喝粥能噎死你啊,趕緊閉嘴!”
武一鳴:“啊,那我喝粥吧,姐,你別老咒我。”
吃完了早飯,一行人跟着壯小夥孟連舟出發,走在熱熱鬧鬧的大街上二位小姐十分開心,被一些新奇玩意兒吸引着,孟成豪、武一鳴跟在她們顯得很有耐心。
“二少爺,我們這腳步怕是要到天黑才下來啊。”孟連舟說道。
許青青把白一鳳手裏的小糖人拿下來:“三姐,你都多大了,還吃這些小玩意兒,我們快走吧,不然天黑回不來。”
“你還說我呢,人家孟家二少爺送你那麽多的巧克力糖吃,也不見你分享給姐妹們啊。”
孟成豪聽着白一鳳的言語尴尬,武一鳴倒是眼疾手快,給錢:“老板,給我十個,讓我姐一次吃個夠。”
“這還差不多,總歸有個人關心關心姐姐哦。”白一鳳兩手抓着六個糖人,嘴巴指了指,“小五,快幫忙拿一下啊。”
許青青瞅瞅武一鳴:“喽,這不是有個人在你旁邊杵着嘛,我要是拿了你還不得說我貪嘴小氣。”
“哪兒能呢。”白一鳳忍不住噗嗤一笑,“孟長官,我們走吧。”武一鳴将餘下的糖人遞給許青青,許青青搖了搖頭:“你替她拿着吧。”
孟成豪:“連舟,你前面帶路。”
“是,二少爺。”
武一鳴跟在白一鳳左右,樂呵着:“姐,好吃嗎?”
“你幹嘛啊,在我兩邊閃來閃去的,倒我胃口。”白一鳳皺眉道。
許青青打趣道:“他啊,八成是看上三姐了,呵呵。”
“不是,我是看我們三姐這身男裝打扮挺時髦的,真好看。”武一鳴贊美道。白一鳳瞥他一眼,一臉嫌棄:“馬屁精,姐姐我穿成這樣就是為了避嫌,免得你這樣的臭男人整天沒事瞅我,煩死了。”
武一鳴繼續厚臉皮:“那是因為姐姐好看,穿什麽都美,呵呵。”
“你怎麽跟個鼻涕蟲似的,別在我左右晃好麽?離我遠點兒,盡說些話來惡心我。”白一鳳沒好氣道。
孟成豪:“白小姐,看來一鳴兄弟真是對你有意啊,不如……”
“呸呸呸,你也跟着瞎起什麽哄!”白一鳳哼了一聲,武一鳴看看自己的胳膊,“姐,你噴我身上了,咦。”
“怎麽,嫌棄了是不?那趕緊滾啊,誰要你跟着啊,我剛吃了只螞蟻,惡心吐了。”
“你……”武一鳴臉色有變,馬上變回笑臉,“啊,有螞蟻啊,你嘴巴張開我瞅瞅,我幫你捏出來,呵呵。”
“滾!賴皮狗。”
“你們別吵吵了。”許青青柳眉微蹙,左右看看顯得很着急,“辛亥呢?剛才還在。”
“哎,是啊,剛才不是在後面嗎?怎麽一下子沒影兒了呢?”武一鳴着急起來,喊道,“辛亥,辛亥,人呢?這都能跟丢,服了!”
“來了來了,我在這裏。”程辛亥從一個小巷子裏跑了出來,手裏捧着個紙袋子。
衆人松了一口氣,武一鳴說道:“你跑哪兒去了,幸虧許小姐及時發現你不見了,要是我們走了怎麽辦?”
“怕什麽呢,我一個大男的還怕人拐走了不成?”程辛亥說笑道。
孟成豪:“我們走吧,時候不早了。”一行人繼續趕路。
程辛亥走到許青青身邊,遞給她紙袋子:“給。”
“什麽。”許青青接了過來,看了看紙袋子,“糯米團子!”
“嗯,待會兒上山餓了吃這個。”程辛亥扭頭看向一邊,撓撓後腦勺顯得十分不自在,回過頭,“喜歡吃這個嗎?”
“嗯,我從小就愛吃糯米團子,謝謝你,辛亥。”許青青開心道。
白一鳳:“喲,怎麽不給我們帶些呢?就給我們家小五買,太令我傷心了。”
“呃……剛才是準備多買些的,我聽見你們在喊我,所以我就……”
孟成豪清了一下嗓子,說道:“幹糧帶的很足,等我們擇了吉地我帶二位小姐去酒樓吃海鮮大餐。”
“好哇好哇,這裏有什麽特色海鮮嗎?”白一鳳兩眼冒光。
孟成豪:“連舟,你跟二位小姐說說,這裏有什麽好吃的海鮮美味。”
“海參,海膽,石斑魚,魚翅啊……”孟連舟說了一大串,連自己都興奮起來。
武一鳴看着程辛亥不覺唉聲嘆氣:“這倒好,一頓海鮮就把人哄開心了,還是有錢好啊,想怎麽吃就怎麽吃。”
程辛亥:“上海、蘇州也有很多好吃的,等回去了你就帶着三姐去吃啊。”
武一鳴:“我也得有錢啊,唉。”
程辛亥:“你的錢呢?”
武一鳴:“不是買香水了嗎?”
程辛亥:“嗯?香水那麽貴?”
武一鳴:“廢話,你以為哄女孩子不花錢啊,瞧你笨的那樣兒。”
“你們兩個嘀咕什麽呢?”不知什麽時候白一鳳盯着他們倆兒了。
“啊,我們,沒說什麽啊。”武一鳴咬了一口小糖人。
“這麽漂亮的鳳凰讓你給咬碎了,暴殄天物啊。”白一鳳急道。
“什麽呀。”武一鳴低頭,呵呵一笑,“沒看見,喜歡吃都給你吧。”
“你都咬過了,口水粘在上面我怎麽吃啊,拿走,快拿走。”
武一鳴搖了搖頭,放慢腳步,小聲跟程辛亥說:“咱們什麽時候再去摸些寶貝啊,都快窮死了。”
“孟長官在這兒呢,別瞎說話。”程辛亥吐了一口氣,皺眉,“看來養個千金小姐不容易啊,這吃的穿的都……”
“可不嘛,別說養了,就現在想跟她們套近乎不也得錢嗎?”武一鳴頂了一下程辛亥的胳膊,擠了擠眼色,“怎麽樣,等回去之後我們合計一下。”
程辛亥顯得不耐煩,說道:“這不是幫孟成豪找墓地嗎?等我幫他家擇好了風水寶地,還怕沒錢嗎?以後那事兒還是少幹吧,不然容易惹禍上身。”
“是啊,我把這茬給忘了,等我們選好了墓地就好好訛詐他一把,哼。”
“什麽叫訛詐啊,我們那麽大兩箱寶貝全讓他弄走了,起碼得給我們一個交代呀。”
武一鳴想了想,小聲說道:“哎,辛亥,你不會真幫忙姓孟的選擇個好墓地吧?我瞧他就不是個好人,老是盯着我們家小五看,你瞧,跟我姐她們聊的那麽熱乎,氣死我也。”
“喲,許小姐什麽時候成你家小五了?呵呵。”
“我這不是替你鳴不平嘛,喂,等上了山你可別指正位啊,弄偏一點兒。”武一鳴見孟成豪回頭看了一下,吓得低頭伸手遮住臉,假裝揉了揉眼睛。
程辛亥:“沒關系,既然我們已經化敵為友了,就無需再做些暗事,這樣于人于己不好。”
“你就是心太善,擱我就氣不過,你瞧他那德行哦,切。”武一鳴咬掉那半個鳳凰糖,嘴裏嚼得蹦蹦響。
“福人居福地,心惡之人就算選了塊寶地,那地方的神靈也不會庇佑他的。”
武一鳴:“真的嗎?”
“是啊,每一處風水寶地都有神靈、靈獸鎮守盤踞,惡地有邪靈、煞氣萦繞。即便霸占在了上好的風水之所,那神靈與靈獸與所居之人惡氣相沖,就是挪走也不會幫他的。所以,人要為善,與人和睦相處,善者才可與天地相容。否則,再百般讨好神靈,翻山越嶺求神拜佛,也是無益的。”程辛亥說道。
“辛亥,我信你。可現實是那麽多人跑去燒香拜佛啊,那些惡人還得了福報,這怎麽解釋呢?”
“了凡四訓裏有一言:人為善,福雖未至,禍已遠離;人為惡,禍雖未至,福已遠離。明白嗎?”
武一鳴搖搖頭:“不明白。”
程辛亥指了指天,說道:“舉頭三尺有神明,老天看着我們呢,不斷地在考驗着人,時間到了自然就會有相應的報應。”
“你要給姓孟的選擇真龍穴。”武一鳴吐了一口氣,擺手說道,“我也攔不住,總之給錢我們就成,別到時候糊弄咱們,那咱們就虧大了,哼。”
走了一會兒,武一鳴吃完了手裏的糖,跟上程辛亥:“哎,你別老是在她們後面跟着啊,得上去找機會說話啊,要不然姓孟的把你女人搶跑了。”
“哎,一鳴,你不覺得她很像一個人嗎?”
“誰呀?”武一鳴拍在他肩膀上。
程辛亥皺眉,扭頭看着他一眼:“黃莺莺。”
“不認識,你……”武一鳴眼睛一亮,點頭,“哦,我記起來了,你跟我提過的那個武漢女孩。哎,你問我幹嘛,我又沒見過那個千金小姐,真的像嗎?”
“眉眼太像了,臉形也像。”
“怪不得你老是盯着人家小姑娘看,把人家盯的都不好意思了,唉。我說兄弟,你直接上去問問不就完了嗎?”
“直接上去問?”
“是啊,這又沒什麽大不了的,你不問還等着她投懷送抱啊,切。”
程辛亥:“可是,她說話的口音不對啊。”
武一鳴:“口音可以練的嘛,這兵荒馬亂的人逃來逃去太正常了。”
程辛亥:“會是她嗎?”
“我幫你問,婆婆媽媽的。”武一鳴實在忍不住,跑上去。
“哎,你別……”程辛亥還沒說完,武一鳴已經将許青青喊住了,然後叫到一邊說話,程辛亥趕忙跑上去。
“啊,孟長官,姐,你們先爬山,我們馬上就跟過來。”武一鳴說道。
“這小子,不知道搞什麽鬼,孟長官,我們走吧。”白一鳳說道。孟成豪應聲點頭,不好表現得太明顯。
程辛亥使着眼色,武一鳴還是說了:“許小姐,你本名叫什麽呀?”
“不是都告訴你們了嗎?”許青青奇怪的看着他們。
“不是,你是不是叫黃莺莺呀?我兄弟說以前在武漢認識你。”
“什麽。”許青青一怔,低頭看了看糯米團子,“我沒去過武漢,怎麽,那個黃莺莺是辛亥失散多年的表妹嗎?”
武一鳴:“他說你跟她長的很像。”
許青青咬了一口糯米團子,然後笑出聲來:“怪不得老是看我呢,原來跟你表妹長的像啊。”
“一鳴,瞧你,把人家說的不好意思了。”程辛亥臉一紅。
“謝謝你送我糯米團子,等回了上海我請你吃西餐。”許青青說道。
“不,沒,沒關系。”程辛亥顯得很緊張羞怯,手不知道往哪兒放好。
“我們快走吧,耽誤了時間就不好了。”說完,許青青轉身走了。
二人看着許青青的背影,武一鳴恨鐵不成鋼,頂了一下程辛亥:“我說你,你怎麽那麽笨,人家姑娘都約你吃西餐了,你還傻愣着幹嘛!”
“我,我一緊張,就……”
“你不是挺能唱戲的嗎?擺攤算命滔滔不絕說得天花亂墜,那小寡婦、老婆婆都讓你逗的花枝爛顫,真是……唉,算了,不稀得說你什麽了。”
“那不一樣。”
“什麽不一樣,就一樣。”武一鳴咬牙,搖頭嘆氣,瞅瞅程辛亥欲言又止,“我救不了你這個榆木疙瘩,你自己看着辦了,懶得教你。”
程辛亥跟上武一鳴的腳步:“你能,那你把白小姐攬回家啊,老說我,我看你比我也強不了多少,哼。”
“嘿,我就讓你瞧瞧我的本事。”武一鳴撸着袖子。
“你什麽本事啊,除了往地下鑽別的什麽也不會。”
武一鳴呵呵一笑:“知我者辛亥也,怎麽辦,沒錢了啊,要不,你借我點兒。”
“難得你挂念我,跟着我跑這麽遠,這樣吧,得了酬金我分你一半。”
武一鳴開心的蹦了起來:“好兄弟,我們一起上刀山下油鍋。”
“什麽,什麽上刀山下油鍋,說點吉利的行不行。”程辛亥打開他的手。白一鳳扭頭回來:“小五,你瞧他,又發什麽羊癫瘋了。”
許青青笑道:“八成撿着錢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