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十二、莫言誰把麗人憶
作者有話要說: =,=重大通知!!!不看剪腿!!
【接下來因為妾身萬惡的要去上學,所以來征集意見~大家希望是周更呢》還是怎麽呢……】
【請務必留言告知QWQ!!!】
阿琉稍微愣了愣,瞬間反應過來,笑了:“是的,好久不見了。”
語氣隐約可見其中恭敬之意。
目光掃過自己握劍的雙手,「安昙」笑容更加豔麗,“終于算是醒過來了。阿琉,多受你照顧了呢。”
紫發女子收起劍來,搖頭:“不,怎麽會。”
“看來那個人類的我,倒也不笨嘛。不過她這樣拼命,我也暫且抱幾分興趣吧。”銀發少女擡起頭,漫天花瓣飛舞之中身形漸漸變化,眼底滿滿的都是期待,“就勉強拭目以待一回吧。”
身子軟倒下去,她俨然恢複了原本人類模樣。
翌日,安昙在熹微晨光之中睜開眼睛。
渾身酸得不行,昨天包紮的傷口仍在隐隐作痛。勉強起身,她是扶着榻榻米一路搖搖晃晃出去的。
看這頗為狼狽的樣子,八成也是阿琉昨天把她弄回來的。
拉開紙門,迎面而來陽光刺眼,傳來聲音調侃萬分:“想來丫頭你還要睡多久,就這麽點傷也不至于弱成這樣。”
阿琉極為随意地坐在門外的花樹上,左腳繡花鞋在半空晃蕩着,一手還端着煙管抽得吞雲吐霧,惬意異常。
“……”面對名義上師傅的調侃,安昙無言以對,默默扶着木柱子在廊上坐下,一副悉聽尊便的樣子。
“雖說弱得這副模樣,但大約算是我的徒弟。”阿琉手中煙管指向她的方向,說得輕巧,“以後出去可別給我丢了臉啊。”
Advertisement
“……诶?”
僅僅一秒後,安昙不敢确定地再問了一遍:“所以……我這是,出師了嗎?”
“是的喲~”
看着女孩試圖從廊上欣喜地躍起卻因為牽扯到了傷口疼得龇牙咧嘴的一張臉,阿琉笑得竟十分開懷,心中打得一手好算盤。
這回把丫頭放去比賽,她就算放心地袖手旁觀昙也決不會被人弄死了去,再加上那個鐮鼬的新人也不弱,說不定也有好戲看。
“的确,值得期待啊。”
“昙?”
看着從場上的幾個開始切磋到現在只在場邊眨了幾下眼睛的女孩,淡島伸手到她面前試圖讓她清醒過來,“喂昙你回魂嘞!”
類似條件反射地木然拍下自己眼前晃來晃去的手,安昙眼神漸漸聚焦起來,脫離了神游的狀态:“啊?淡島你怎麽了?”
“不是我怎麽了,而是昙你真的沒問題麽?”叼着根草,淡島指着場上快要分出勝負的兩個,明顯比當事人安昙還要激動,“下一個就要到你了诶!你的對手呢?”
“啊……你說這個啊……”安昙像是恍然大悟一般緩緩環顧了一圈周圍,喃喃自語,腦海中自動篩選着,“還沒有上過場的有五人啊。”
對着安昙今天茫然的一張臉,淡島額頭上蹦出一個十字路口,幾乎快要瀕臨崩潰的底線了:“所以到底你選哪個啊啊啊?!?!”
“哦……那就鑄铎吧。”淡定。
十分的淡定的語氣。
“……嗄?”
淡島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他真的沒有聽錯??
還有昙少女你這是在挑對手而不是揀白菜!!!這樣随意真的沒問題嗎!!
看到他的表情,安昙似乎笑了,好心地重複了一遍:“你沒聽錯,我選和鑄铎切磋。不是冷麗,不是雨造,也不是土彥。”
那樣輕飄飄的一句話,在淡島耳中無異于找死。
遠野的切磋向來都是實戰,就算是在場上打死也不足為奇,畢竟弱肉強食的道理誰都懂。
昙要是選了雨造或者冷麗土彥的話,大概還能靠着平日的交情撿回來半條命,而現在她偏偏選了那個鐮鼬的好戰新人,除非能勉強打個平手或者否極泰來,否則真的就回天乏術了。
一旁的冷麗明顯臉上多了擔憂,被扶着肩膀的紫擡起頭輕輕安慰:“昙一定沒事的啦,不要擔心。咳咳。”
“要真是那樣就好了……”看着握着武器面容肅然的女孩,冷麗有些于心不忍地別過去嘆息。
直到臨近尾聲所有一切都在衆人的意料之中,安昙被打壓着幾乎只有偶爾幾次才能完全施展開來,但也沒起到什麽顯著的效果。只能狼狽地一味防守,人類狀态下的劣勢暴露無遺。
而他們完全遺忘了,在場上的那個女孩本身,就是一個極不穩定的變數。
鐮刀呼嘯而來,原本完全可以躲開的安昙卻停下腳步,長長黑發揚起,宛如純黑色的羽翼自背後盛開,墨色眸光閃爍如同繁星,胭脂色的唇瓣輕啓:“冥界之河千年不絕,而今吾以此為介,試以起誓!”
伴随刺耳的聲響,金色的圓盾驟然出現在面前,與鐮刀之間摩擦出火花,将其上附着着的畏片片剝離下來,幾縷墨一般的顏色在盾的邊緣出現而後消散,那是唯有妖怪才能發動的“憑”!
衆人一驚,連忙看向場上,有人不可置信地喃喃:“但是……但她現在明明還是人類的樣子啊!”
仿佛無法相信一個唯有四分之一血的妖怪能使用如此強勁的畏。
不,不對。
唯有離安昙最近的鑄铎看得真切,在訓練場地最外圍的一圈不知何時有一層薄薄的屏障築起,将衆人攏在外面。大概就是那個的緣故外面的一群才沒有發現裏面的變化。
雖然只有一瞬間,極為短暫的幾秒時間。他們并沒有看見在他面前的,不是那個人類的女孩兒。
那張臉,紫色的眼眸,銀色的長發,截然不同的氣息。
鑄铎不自覺防衛着,少女指尖有光華在聚攏,一副言笑晏晏的模樣卻莫名令人生畏,那是一種天生上位者的氣息。
看着他的戒備,她微笑着欠了欠身子,眼神裏半是期待半新奇:“接下來的比賽也請多關照咯,搭檔。”
随後她一彈指,那抹光芒蔓延至一整個空間,地面微不可察的顫動了一下。
“喀啦啦。”
金色的圓盤破碎,他的鐮刀也哐當一聲落地,于此同時外圍看上去十分脆弱的屏障也頓時消失不見。
結束的鈴聲響徹,不知如何快速移動的二人已然陷入僵持,安昙劍橫在鑄铎咽喉處,而鑄铎手中的鐮刀也架上了安昙的脖頸,都是下一秒即将見血的情況,不分伯仲。
結果出人意料的打成了個平手,一幹人都驚奇到像看見了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
安昙心中為自己的進步而欣喜,轉頭便看見對面收起鐮刀的少年投來的若有所思的目光,心裏一個咯噔。
他應該……不會說出來吧?剛剛的事情……
完全無視了所有目光,鑄铎也沒有計較什麽中途突然的變化,只望了一眼,就轉身離去。
好戲也看完了,衆人便散的散,打的依舊在打。
淡島一行光顧着追問安昙,絲毫沒有注意到周圍的事情,對于她本人來說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聽到夥伴驚訝的問句,安昙頗為得意地翹起嘴角,緊繃的神經逐漸放松,數日積累下來的疲倦趁機噴薄而出,在周身肆意地迅速蔓延。
她突然覺得,自己似乎整個人都軟了。
随即視線完全颠覆,大片的蔚藍色細碎在頭頂的茂密枝葉間,有種說不出的異常美感。
天空……?
恍惚間腦海中閃過一幅畫面,半透明的羽翼的中央巨大紋章繁複而美麗,光華流轉。
“昙!”
連忙伸手接住倒下的女孩,冷麗伸手探對方額頭卻下意識立刻縮回了手,滾燙如同火燒的溫度對于雪女天生的低體溫來說是最為厭惡的。
安昙蜷起身子,眉頭微蹙,仿佛夢見了極為痛苦的事物。
在夢中她朦胧地睜開眼睛,身邊的事物還是些許的模糊着,但感官倒是意外地清晰,背後有什麽東西暖暖的、如同細流般不絕地傳遞上來。
安昙扭過頭去,看見身後流光溢彩的羽翼,瞬間她不禁驚呼一聲:“呀!”
她、她怎麽這樣啊?
再低頭往身上看,罕見風格的服裝前面的裙擺直至膝下,柔軟順滑的袖子有着類似絲綢的觸感,胸前垂落的是銀色發絲挽起一半,繞着繡有花紋的緞帶,華美異常。
在安昙正僵着身子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背後突然傳來溫柔的女聲,肩膀被溫暖的雙手輕輕扶住:“看看這翅膀的顏色,多麽漂亮啊。這樣剔透,映照着昙兒的那份力量很純淨,但在我族皇室中,赤色的羽翼象征着力量與強大呢。”
“所以昙兒将來啊,一定會是個既溫柔又出色的孩子呢。”
“……”
無言以對,安昙只是莫名地,鼻頭酸得她想哭,無法控制的悲傷,卻也只能随着這個身體的動作握住那個女子的手,笑得歡喜:“嗯!昙兒一定會成為媽媽期望的那樣的!”
那女子似乎有瞬間的愣神,緩緩擡起手摸了摸她的頭,似乎有些嘆息:“昙兒一直……是好孩子呢。”
不過須臾,女子聲音遠去,随即眼中只剩下一片斷壁殘垣,大地不斷震動着崩裂開來,哭泣與求救聲不絕于耳,那是幾近地獄的慘象。
安昙捂住嘴,眼眸睜大,溫熱的液體從眶中不斷湧出。
誰都好,快來!快來救救他們啊!!
大火如同有意識般舔舐上她的小腿,而她卻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因為……
她的身體已經完全動不了了!
驚恐的眼底倒影出明亮的火光,窒息般的絕望。
那樣真實。
“啊!”
伴着驚叫聲,安昙倏然坐起,随着她大幅度的動作,額上有什麽冰涼地落在手臂上。
大口大口地喘着氣,胸口的律動異常地加速,她試圖回想夢中的場景,卻不料頭部突然襲來一陣疼痛。
安昙連忙捂住額頭,好在這陣頭疼持續得并不長久,待到冰水浸透衣袖的布料,撥涼撥涼的感覺刺激着她的神經,她才慢慢地拾起原本敷在額頭上的布巾,仍是神色恍惚的樣子。
為什麽,又會做那種夢?而且,那個女人……那位母親的聲音……
她好像在哪裏聽到過啊。
“冷麗,昙她怎麽樣了?”外頭傳來淡島和雨造的問詢聲,整個院子立刻變得嘈雜起來,倒也多了幾分生氣。
随即冷麗溫婉和氣的聲音響起:“已經退燒了,只不過因為太累還沒有醒過來。”
安昙聽着他們的腳步聲,拍拍臉頰整理好表情,出了一身的汗黏黏的又在被窩裏捂了一天,她都覺得自己要發黴長毛了。
是時候活動一下了。
擦去劉海下的冷汗,安昙揚起嘲諷的笑臉正好迎上即将沖進來的雨造等人。
“喲兩位,到病房裏來有何貴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