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十七、霜花蘿衣青黛淺

作者有話要說: 依舊求收藏求包養啊QWQ,去妾身的專欄逛逛呗。

看着安昙臉上有些滲人的笑容,鑄铎拿起手邊的碗。

頭頂上方突然出現的瓷碗,冒着熱氣,安昙感受到溫度的變化,擡起腦袋一臉疑惑:“唉?給我的?”

“啊。”極小幅度地點頭。

“謝謝。”

伸手接過,氤氲的熱氣袅袅潤着雙眼,安昙剛噓溜溜地喝了口,只聽到對面人說出一句差點把她嗆死的話。

“那個比賽,就快到了。”

“嗯……也對呢。”

心下盤算着時間,安昙輕輕嘆氣。

從廚房蹭了點東西吃,恢複了精神和體力大滿足的安昙然後往自己院子裏回去。

在走廊上信步走着,其他院子也沒有什麽人,很是安靜的氣氛令人感到難得的閑适。

院子裏的櫻花樹在阿琉的法力下仍舊開着不會按照季節凋謝的花朵,悠悠蕩蕩花瓣墜下,落在屋前的青石板上,積成小小的一片。

“喲。”

并沒有初次見面的那樣驚訝,安昙心裏反而是意料之中的感覺,擡頭望去果不其然是那個銀發的少女,另一個的“她”。

“什麽啊,你來了啊。”

“唔?人類還真是孱弱啊,你這是怎麽了?又在床上躺了那麽多天?”少女滑下樹來,靠着樹幹一臉的風輕雲淡,“你是人類的我啊,好歹争氣一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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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昙下了過廊,踏着點點櫻花瓣過去:“風寒啦,打雪仗時候一不小心玩瘋了。不過現在已經好多了。”

銀發的少女擡眼看了看她,放下抱着的雙臂似乎是笑了笑,衣袂翻飛,瞬時間她便到了安昙面前。

少女微涼的指尖光華凝聚成一個紋章的模樣,然後溫暖的稀疏星光向周圍四散開來,最後消失不見。

“我并不怎麽擅長治療的術法呢,但是能夠起作用倒也不錯。”收回點在她眉心的手指,銀發少女輕輕笑了,不同于平時的那種,是真正的那種關心欣慰的笑顏。

話剛落音安昙就感覺到了自己身體的變化,暖流從頭流到腳底,感覺整個人都比剛才的虛浮狀态要強健了不少,就像完全康複的那種一身輕。

“好厲害……”安昙看着自己的雙手,翻來覆去地感嘆着,“這是……你的力量?”

“诶。”銀發少女咯咯地笑着,伸手握住她一雙冰涼的雙手,聲音清脆悅耳,空靈出塵。

“是我的力量,也同樣是你的。不是麽?”

一時間漫天櫻花随風飛舞,美輪美奂,仿若仙境,少女的身形驀然消失不見,唯有安昙手心殘留下的那塊上午不見了的冰晶昙花。

她伸手拂去發上的花瓣,隐在陰影下的嘴角彎出一絲笑容。

——我的……力量啊。

翌日窗外陽光明媚,安昙站在陽光裏大大地伸了個懶腰。

“昙大人。”

忽然身後有人畢恭畢敬地這麽喚了句,安昙算了算找遍整個遠野會對她這麽不卑不亢的,也只有主院裏的一個了。

她轉過去,不出意料地看見是主院那個侍從的紙人傀儡,而于從前不同的是,今天這個紙人的身上帶着施術者的一絲意識,安昙微微笑了笑:“啊,你是來通知比賽的事情的嗎?”

“是的。”那傀儡往自己懷裏掏了掏,取出一打信封來,按着名字調出來幾個遞給安昙,“這是這個院子裏的人的,還勞煩昙大人送一下。”

“好。”安昙伸手接過,點頭應下。

“還有,赤河童大人讓小人帶話過來。”那傀儡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嘴唇翕赫,“今年比賽優勝者的獎勵——”

最後幾個字就像敲在安昙心上:“你可以要求你所想的一切。”

握着信封封口的手指瞬間收緊,又驀然放了開來。安昙抿起唇瓣,毅然轉身回屋。

對方似乎有些驚訝她的态度變化,卻依舊是靜觀其變的打算:“……”

黑發少女的最後一步停在了門前。

微側過的一張臉上,越發明顯的是少女彎起的嘴角,還有明亮黑眸中,宛然沉積的紫光。

胭脂色唇邊的笑意愈深,甚至連安昙都覺得這個聲音此刻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請轉告赤河童,安昙,定不負他一番苦心期望。”

随手關上身後的紙門,安昙靠着木頭的支柱滑了下來,額角微微有些脹痛,她使勁閉了閉眼,眼底深深的紫色倏然褪去,恢複了原本不見底的濃黑。

将自己的一封揀出來扔在桌子上,安昙按着遠近一封封去到其他院子裏用石頭壓好放在屋裏最顯眼的地方。随後她回到自己的屋裏,拆開信來看,上面寫得密密麻麻的詳細規則安昙只挑了重要的看,反正在這個遠野保住自己的這條命才是第一要素,否則什麽都白搭。

打了個哈欠,安昙扔開手裏的信紙,從櫃子裏拿出一個布包翻開,拎出幾本國中的教科書來看,一邊還扯了一旁的幾張紙往上寫着什麽。

一包的書安昙已經按着自己的年齡對照着人類的年級自學了不少,書是若菜夫人給她整理的,怕她在家鄉寂寞無聊。

說實話這些東西倒是在日後幫了她良多。

不過現在被一道數學題困擾了許久的安昙少女絲毫沒有注意到今天是信上寫的所謂的“初次試煉”,依舊沉浸在自己的疑惑中無法自拔,直到搭檔鑄铎的破門而入。

“喂笨蛋你在幹什麽?初次試煉的時間就要到了啊!”

“啥……?”安昙一臉茫然地擡頭,似乎在腦子某個犄角旮旯裏有着什麽什麽試煉的字眼,她用着僅剩的腦細胞回憶了下,“初次試煉……時間……本日下午四時……”

然後她擡頭看了下牆壁上人類的時鐘,發出了極為嘹亮的叫聲:“诶啊啊啊啊啊啊啊只剩下十五分鐘了怎麽辦啊怎麽辦啊!!”

“閉嘴!”鑄铎額角跳了跳,一把摁下在房間裏亂得到處跑的少女,将手裏的東西扔了過去,“……冷麗叫我帶給你的。”

安昙下意識地将對方抛來的東西接在手裏,透過劍鞘往外散發着的森森冷氣,可想而知其中是什麽。略微靜下來些的少女察覺到鑄铎少年的不耐,也來不及拔劍細看什麽,只得連忙跟上他的步伐。

所謂初次試煉,就是兩個人按照指示上寫的地點去挑戰那裏的妖怪,獲得勝利并且成功拿到指定物品的隊伍才能進入下一輪比賽。

說白了就是殺人放火搶劫幹架的事情。

——所以,這次的任務竟然是學習如何當強盜麽……

抱着懷裏的劍,安昙腹诽着,看到鑄铎拿着紙條回來,她已經有些想念她還沒有看完的書了……

雖然有些不願,她還是姑且湊上去問了下:“我們是要去哪裏?”

少年将紙條遞給她,安昙扭過頭來看,白紙黑字不知是要讓她笑還是讓她哭好。

出題人狂放不羁的毛筆字,配着看上去富有鄉村氣息的草紙,上書——後山過道,青蘿衣。

安昙一面感嘆着自己沒有倒了八輩子黴碰上阿琉,卻還是倒貼上半輩子對上上次試圖殺掉她的家夥。

那群青藤妖不怎麽喜光,所以白天基本都是在陰暗的地方活動,聽起來對他們有些不利,畢竟敵人在暗處,自己在明處。但是如果加上什麽深仇大恨,那群妖怪也就不一定會坐以待斃,等着安昙他們殺過來,反倒是有可能主動出擊。

所以這就是為什麽現在安昙會只身一人地在過道上慢悠悠地走着,帶着那種主動惹禍上身的氣息。

微風拂過整個森林,安昙在最後幾級臺階上突然停下了腳步,她閉上眼睛,将感官發揮到極致,面前的一切以不同的方式呈現在她的腦海裏。

樹葉搖擺出的沙沙聲,身後不遠處草叢裏淺淡的呼吸聲,還有另一邊阿琉附近的流水聲……

突然一個突兀的聲音破空而來,帶着無可比拟的速度與氣勢,方向是……下面!

安昙腳下發力,猛然躍起,在青藤擊碎原本她踏着的石塊時立即抽刀揮下,冰刃淩厲的冷氣在接觸到藤蔓的瞬間便将對方寸寸凍結住,并且向着下方蔓延開去。

“你這家夥……啊啊啊!要被凍住了要凍住了啊啊!!”

青藤不斷地扭動着,又有其他的藤蔓伸過來試圖阻止冰凍的延續。

安昙落到一邊,吹了聲口哨,尖厲的聲響過後一把裹挾着畏的鐮刀擦着少女的鬓邊呼嘯而來,不偏不倚地插在那段蔓延着冰凍的藤蔓上,冰化的速度瞬間減緩了下來。

鑄铎從草叢裏一躍而出,而安昙也适時地扔出去一個結界,這回冰化被迫完全地停止了下來。

在對方似乎心有餘悸地嘆氣聲後,安昙微笑着開口,眼裏充斥着在鑄铎看來危險滿滿的光芒:“吶青藤啊,知道你看不慣我,但是今天暫且休戰一回。我們來做個交易怎麽樣?”

對方極其輕微地點了點頭,算是同意。

“用你穿了幾次的那件半舊不新的蘿衣換你這大半條命,哪個分量更重,就不用我來說明了吧?而且再猶豫不決的話,凍住的藤條就真的要完全壞死了噢。”

地上翠綠的藤蔓抖了抖,顫顫巍巍從後面拖出一塊疊得頗為整齊的衣物扔給安昙,看上去很是心疼:“給你就是了,快幫我解凍。”

“還是挺講道理的嘛。”看到準備拔起鐮刀的鑄铎,安昙接住抛來的衣服将設在青藤身上的結界往上移動,每動了一分,就有部分藤蔓恢複綠色。

最後被凍住的藤條完全恢複正常,安昙一甩手撤了結界,對着啪啪抽打地面表示不爽的藤條微笑:“多謝配合。”

“哼。”異口同聲地,同一個字,來自兩個不同的聲音。

鑄铎少年顯然對于安昙這套不必要的禮節表示嗤之以鼻,而青藤妖則是無比不屑地扭着它僵硬的身子一瘸一拐地回去了。

“鐮鼬少年,回去交差了。”

安昙毫不憐惜地将手上的衣物扔給了身後的搭檔,完全沒有注意到那件淺綠色的蘿衣蓋了對方一頭一臉,也不知道是無意還是存心的。

看着走在前面的少女心情頗好而翹起的嘴角,鑄铎生生多出了一種想要砍了這個女人的沖動。

似乎感覺到身後的殺氣,安昙轉頭,反而笑得相當張揚:“喂鐮鼬先生,你再不快點走可要遲到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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