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小聲道:“秋竹,你且歇歇,我來劃吧!”

林秋竹點點頭遞給張舒恒道:“小心啊!”

張舒恒接過槳劃起小船,林秋竹便站在船頭,望着湖中秀美的景色,心中無比舒暢。

小船行駛了很久,遠遠地二人便望見湖中有個小島,島上竹林一片。

張舒恒道:“秋竹,我們去那島上吧!”

林秋竹回眸一笑,點點頭,張舒恒便劃了過去。誰知剛剛靠岸,幾個不知從何處跳出來的人,朝張舒恒迎面就打來一掌!林秋竹吃了一驚,一把拉過張舒恒道:

“大哥小心!”

誰料張舒恒未站穩,險些連她也拉掉于湖中,二人都有些莫名其妙,不知所措。

“小子!把船槳給我!”其中一個朝張舒恒喝道,說着便欲來奪張舒恒手中的船槳,林秋竹見他們不似什麽好人,向張舒恒擠了個眼色,可張舒恒卻不明白林秋竹要幹什麽。問道:

“你說什麽?”

那人乘這空兒一把抓住張舒恒手中的船槳,張舒恒握地很緊,那人搶不走,氣得七竅生煙,道:

“今日本大爺我不殺你們,決不罷休!”說罷,同那一夥人亮出明晃晃的武器。

林秋竹暗暗叫苦,她深知張舒恒除了內功絕佳,什麽都不會,而自己除了劍法稍精些,內功卻是差的甚遠,面對一群拿武器的“強盜”,這可如何是好?

張舒恒自己也明白,心頭一急卻來了主意,拉拉林秋竹的衣襟,小聲道:

“秋竹,我拉着你的手好嗎?”

林秋竹一愣,頓時明白過來,心頭一喜,握住張舒恒的手,張舒恒便将內力源源不斷地運給林秋竹。

Advertisement

那些人一個個沖上來,他們可不知這其中的奧妙,幾次被林秋竹的長劍震飛好遠,上等的寶劍都險些震斷,心中大奇:怎地一個看似美貌嬌弱的女子,內功竟如此之強?同時又奇怪二人為何緊握雙手,武功那麽厲害還怕什麽?當即猜到定有秘密所在。

其中一個人笑道:

“二位可是夫妻麽?手拉那麽緊幹幹什麽?”

張、林二人頓時羞紅了臉,林秋竹叫道:

“不用你管,是打架還問私事!”

“郎才女貌很般配嘛!哈哈!手拉得那麽緊,該不會是……哈哈……”

那人笑着打趣道,衆人也哈哈大笑起來。張、林二人更是不好意思,但手卻仍分不分散開,那人面上似在取笑,其實心裏早以在打盤算,巴不得二人快些松手。

※ ※ ※

張舒恒長這麽大,第一次同女孩相處,又見別人這麽說,很是不好意思,但覺林秋竹的小手柔軟滑膩,心裏“噗噗”直跳,卻也不敢松手。

林秋竹當然更是不好意思,她天資聰穎,察覺那人的用意,冷笑道:

“別光說這些來制我們,有本事上來較量較量!”

那人見如意算盤落空,心中氣恨,道:

“好聰明的女娃娃!”而後一聲號令,衆人一起撲上來。林秋竹連使幾招:“水中撈月”、“偷天換月”、“望穿秋水”,将那些人來勢一一化開,又借助張舒恒的內力,将那些人震得飛出老遠。

林秋竹每發-招之時都不敢有思毫馬虎,留神他們會不會使暗器暗害張舒恒,如此這般,那些人也不曾傷到二人絲毫,但二人也不可能打走那些人。

這麽僵持許久,突聽遠處有人叫道:“那裏跑!”

那些人回頭一看,吃了一驚,暗叫:不好!三十六計,走為上計!便不再理會張、林二人,跳上張、林二人方才所駕的船劃溜了。

只見這時有一對夫婦奔了過來,他們正是那日張舒恒連接三掌救下的方氏夫婦。張舒恒見已脫險,如辟蛇蠍般松開林秋竹滑嫩的手,那知手剛一松,林秋竹就“啊!”一聲昏了過去!原來,方才張舒恒運氣給林秋竹,借林秋竹之身攻打那些人,卻因二人內力懸殊太大,使林秋竹猛然間失去巨大的支撐力,昏了過去。

張舒恒不由驚叫道:“秋竹!秋竹!”

方氏夫婦連忙趕來,驚道:

“怎麽啦?快把她擡到我家!”

張舒恒點點頭,立即将林秋竹抱到方氏夫婦家中,并讓她吃下方氏夫婦所調制的“蘇合香丸”,方才轉危為安。

方若飛問道:

“張少俠內功怎得如此深厚?我們夫婦苦練二十年也同你差多了。’張舒恒道:

“我只不過無意中學了‘太極心經’罷了。”

“太極心經?!”方氏夫婦對望一眼,無比驚奇,張舒恒說了學經書的大概過程。

方若飛嘆道:“天意天決!果真是好人有好報啊!”

那任靜雯望了望昏迷中的林秋竹,道:“張少俠,她是誰?”

“對呀!對呀!”方若飛也望着林秋竹問,見林秋竹雖是沉睡着緊閉雙跟,卻絲毫掩飾不住她的絕世容顏,楚楚動人,他又接着道:

“幾天不見,身邊竟有如此美貌的少女相伴!她是你的相好嗎?”

張舒恒臉上一紅道:“那裏,她是我好朋友,叫林秋竹。”

夫婦二人同時一愣,怎麽容貌好熟悉,名字也相向?張舒恒草草講述了同林秋竹認識的故事。

不久,林秋竹醒了,她覺得頭昏昏沉沉地,發現自己躺在別人家中,奇道:

“我在哪兒!”

“秋竹!你醒了!”張舒恒喜道,然後指了指方氏夫婦道:

“他們就是我救的那對夫婦。”

林秋竹看了看二人,便欲起身道謝,而夫人卻把她安扶在床上道:

“你好生休養,不必多禮。”

張舒恒間道:“方大俠,方夫人,你們同這些人有何過節啊?”

“喲,他們是來搶武功密笈的。”方若飛道:

“張少俠,林姑娘,見你二人為人不錯,又都學了‘太極心經’我們夫婦二人就一恩回一恩,教你們些武功吧!想必二位也定不會反對吧!”二人當即答應下來,十分高興。

林秋竹覺得好些就下了床,她環顧四周,見這房子布置得簡樸而雅致,問道:

“方夫人,這兒就你們二人住嗎?”

“不,還有我女兒方婷,她去練劍了,大約不久便會回來了。”任靜雯道。

林秋竹點點頭,見裏屋上挂着一副匾“霜雪齋”,門口還挂着一幅對聯,念道:

“閉戶只容風入幕,開門唯許月臨窗。嗯,好聯!好聯!”

任靜雯笑道:“這便是小女婷兒的書室。”

林秋竹掀開那書房的簾子走進去,只見書室布景清爽,有一般淡淡的幽香,桌面上擺着筆硯,旁邊還有一副未成的對聯,看樣子,以是思索良久還未得以下筆。

林秋竹見此聯寫道:“茅屋立陸中,塵世不驚幽夢”。心中暗暗稱妙,不由自主地提起筆寫出下聯,而後吟道:

“茅屋立陸中,塵世不驚幽夢;柴門疏竹處,乾坤自有閑人。”

“好!”林秋竹剛吟完,便聽得一女子稱贊道,回頭看時,一位十七、八歲的少女姍姍而來。那少女身穿藕色衣衫,膚白如雪,雙目明如朗月,容顏典雅,眉間隐然有一股書卷之氣。

少女含笑道:

“姑娘好才華!”林秋竹到是吃了一驚,她原本自認美貌,對世間女子都不屑一顧,而今見到這少女的芳容,也不由嘆道她之美貌。那少女含笑行來,問張、林二人:“請問二位尊姓大名!”

張舒恒一愣,還從未有人如此問過他,便道:

“我尊姓張,大名舒恒!”

林秋竹“噗哧”一聲笑了出來,道:

“我叫林秋竹,秋天的秋,翠竹的竹。”

“原來是林前輩的女兒。”少女點頭道:

“林姑娘,果真是滿腹經綸,才華橫溢,名不虛傳!小女子方婷佩服!佩服!只是林姑娘,小女子這兒還有一聯,不妨請姑娘對一對。”

林秋竹點點頭道:“請講!”

方婷眉毛一挑道:

“梨花若飄争芳慕,難傲霜雪。”

林秋竹微微一笑:這分明是方婷不服她嘛!原來稱秋竹住在梨花島上,又因美若天仙,因此別號“梨花仙子”,方婷這聯分明是道她顯才争寵,對她甚為不滿,也暗指林秋竹的才華不如自己。

林秋竹見方婷書房的些詩畫,落款處都是“霜雪居土”,又見她住“霜雪齋”推測她定號“霜雪居士”,含笑道:

“霜雪天降望終寒,梨花何争!”此聯是說方婷孤傲自負,普天下唯她最殊,自己有何計較這些?對得真可謂針鋒相對,毫不弱若,一語點出方婷的意圖。

方婷見被林秋竹道破,面上一紅道:

“林姑娘果真才貌雙全,小女子甘拜下風!”

原來這方氏夫婦之女方婷,也是美貌多才的世間奇女子。她從來沒見過林秋竹,卻早以聞得她這個“梨花仙子”乃武林第一美女,心中本不服,如今見林秋竹如同洪湖仙女下凡一般美貌多才,心中暗暗吃驚,自慚不如。

張舒恒聽她二人說什麽“梨花““霜雪”,搞的頭昏腦漲、莫名其妙,只是呆呆地望着方婷。他見方婷衣着并不似習武之人,而是寬袖長裙的大家閨秀衫,不覺想道若是林秋竹換上這種衣服,不知會有多麽美麗。

這天夜裏,月朗星稀,張舒恒在方家門外散步,回想師伯林天翔之死,與為父母報仇的事情,心中頓覺茫然。突然,他聽見從林中傳來一陣悠揚的琴聲。

皎潔的月光映在洪湖中,似透明又非透明,像一譚靜靜的春水,把樹林中撫琴的少女那張俊秀的臉龐映在其中。

琴弦低聲細語地傾訴着,如同密林中潺潺簿流動的小溪,映着日光樹影,跳躍着銀色的浪花,那綿綿不盡深意的琴聲,像柔和的月光,飄蕩的夜霧,輕吟的小溪,如見江風習習、花草徭曳、水中倒影、層疊恍惚……張舒恒不由癡了。

“張大哥!”林秋竹見搖舒恒走來,:停下手笑着向:“還未休息?”

張舒恒搖搖頭,“沒有。”

林秋竹微微一笑道:“張大哥,你一定又想師伯了吧!”

張舒恒滿臉驚異地道:“你怎麽知道?”

林秋竹笑道:“我當然知道,我同你一起那麽久,怎還猜不出你的心事?”

林秋竹站起身,站在張舒恒面前,望着他的雙眼認真地道:

“張大哥,如果全然無憂,就不知道什麽是‘無憂’,如果沒有離別,就不懂得珍惜相聚,如果永生不死,就不知道把握生命了!張大哥!人死了就不可能活過來了,你別太傷心啊!在這個世界上,至少還有我,不是嗎?”

張舒恒嘆道:“不錯,要不是你,我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林秋竹甜甜一笑道:“人生中還會有許多大風大浪!我一定會竭盡全力幫你的!”

張舒恒心中十分感動,頓了頓卻突然問道:

“咦?秋竹,你什麽時候會彈琴了呢?

“小時候爹教的。”林秋竹道,原來這林秋竹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都不在話下。

“唉!秋竹,你真聰明!”張舒恒由衷地道,“簡直是什麽都會!”

林秋竹笑了笑道:“大哥,其實你不用傷心,雖然你沒我聰明,但人也是很好的嘛!我寧可做一個不聰明,但心地善良的人,也不要做一個聰明無比,心地惡毒的人!”張舒恒沒有說什麽,但是他心中還是贊同的。

突然,張舒恒想到早晨想起的事情,問道:“秋竹,方婷穿的衣服很漂亮,你為什麽不穿呢?我很想看呢!”

林秋竹面上一紅,她擡起頭,見張舒恒說得認真,不像那種沒正經的人,便問道:

“你是說我現在很醜喽?”

“不是,不是的!”張舒恒連連搖頭道:

“我是說,如果你也穿那種衣服,一定更漂亮!”林秋竹含笑道:

“我是習武女子,學的武功也不似方姑娘那樣,穿那麽繁鎖會很不方便的。若是日後有機會,我一定會穿的!”

張舒恒點點頭道:

“說的有理,我怎麽汝想到呢?秋竹,我會等你穿的!”林秋竹心中一怔,湧起一股莫名的暖意,朝張舒恒莞爾一笑。

-------------------------------------------------

qxhcixi 掃描 ,ycalex OCR , 武俠屋與雙魚合作連載

第 五 章 離 別

第二日,方氏夫婦開始教張舒恒、林秋竹二人學習武功。方、任二人還不曾知道他們底子如何,便道:

“舒恒,你不是講你正在學‘般若拳經’嗎?把這棵樹打一拳給我看看。”

張舒恒點點頭走上前去,運了運氣,向那棵小樹猛打一拳,那樹便自中間斷開了。方若飛搖搖頭道:

“這棵樹雖然倒了,但完全是由于你內力高才砸斷。既然你內功甚佳,就學拳掌吧!劍術我也教一些,但主要以拳掌為主。”

而那林秋竹,她是女孩,畢竟學拳掌有些不适,任靜雯讓她演示了自己的劍法,還算比較滿意。她所演示的劍法正是父親劍魔也教她的劍術‘落英劍法’,但林秋竹還不曾練到那種出神入化的地步,僅僅會使而已。任靜雯見林秋竹聰明伶俐,頗有天資,可以學她數年來無弟子可學的得意之功,非常高興。

原來這武林八大高手都有自己稱之為八大高手的絕技,或善劍、善拳、善掌、善刀、暗器、內功。名為韓亞輝、楚雲飛、張岚、張玉秋、李志遠、夏鹂程、方若飛與任靜雯。這方若飛最厲害的武功是‘降龍十八掌’和‘伏虎神拳’,任靜雯的絕技是‘七彩劍法’和暗器‘天女散花’,本來是想将畢生的絕技傳給女兒,可他們的女兒方婷不便學父親的武功,就跟随母親學,可是她卻怎麽也練不好暗器功夫‘天女散花’,任靜雯為此一直很苦惱,幸而碰上林秋竹合她心意,便将她平生的絕技傳給了她。

于是,日後方若飛便教張舒恒‘降龍十八拳’、‘伏虎神拳’以及指導他習練‘般若拳經’,任靜雯便教林秋竹‘七彩劍法’和‘天女散花’,二人學的都甚為辛苦。

張舒恒因天資蠢笨學得很慢,而且似乎很費勁,好在他內功極其深厚,異常勤奮,才勉強過關。而林秋竹卻不同了,任靜雯讓她用銅錢打百米餘外的花瓣,且不可振落其它花瓣,開始林秋竹還不行,總是把花上的所有花瓣都打下來,但是,努力不久之後,打花瓣便得心應手了。而

且張舒恒每日背‘太極心經、陰’給林秋竹修練,這使林秋竹內功大有好轉。二人有成前後不過一個多月,方氏夫婦都甚為驚喜。

經過一個月的勤學苦練,二人均有不少長進,方氏夫婦又提高了對他們的要求。

方若飛要張舒恒發掌的時候,掌要快、猛、準,把一棵碗口粗的大樹震斷,一定不能讓樹搖晃幾下再倒;任靜雯要求林秋竹換用銀針練‘天女散花之海棠銀針’、‘天女散花之玫瑰金針’,并力争銀針一碰花瓣要使花瓣即碎之高。

這洪湖島上的習武雖然辛苦,卻也有說有笑,空餘時間,二人同方婷談笑、做詩,甚為快樂,可是方婷并不似林秋竹天真活潑、容易相處,張舒恒對她總有敬而遠之的感覺。

轉眼間,三個月時間便過去了,張、林二人武功都是大進,張舒恒的武功也超過了林秋竹,方氏夫婦見二人的長劍普通,便道:

“恒兒,秋兒,這兩把劍乃是兩把配對的寶劍,削鐵如泥,名為‘龍吟劍’、‘風鳴劍’,今日便送給你們好了。”

二人接過劍,只見雙劍都薄如柳葉、暗露鋒利,赜噴稱贊。

林秋竹笑着道:“方前輩方夫人,你們又教我們武功,又送我們寶劍,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方氏夫婦笑道:“那裏,我們的命還是桓兒撿的呢!”

二人又在此待了數日,突然有一天,方氏夫婦心事重重地問二人道:

“恒兒,秋兒,你們有沒有聽說過關于魔教的事?”

“魔教?!”張舒恒一愣,而後恨地咬牙切齒地道:

“我三個月的時候天地教的人就殺了我父母,不久前又殺了我師伯,我正是要學好武功為父母招仇!”

任靜雯問林秋竹:“那秋兒,你呢?我們見中原武林連連慘案!很懷疑魔教是否要下手滅中原?”

林秋竹點點頭道:“幾個月前,我同張大哥眼見有人滅了雪花派,地上還留下了太極八卦圖一樣的标記。”

方若飛點頭道:“那正是魔教的教标。”

他頓了頗又道:“恒兒,秋兒,不如你們到江湖上探聽探聽,也練練新學的武功。魔教是個很強大的勢力,你們不可輕舉妄動,必須由中原各大門派聯手而攻,明年的武林大會上才有決定。”

二人點了點頭,方婷道:“爹娘,我也随他們一起去吧!”

方若飛搖搖頭道:“婷兒,不用你去,你武功不如二人,爹放心不下,再說你武功同他們相差太遠會連累他們的。”

方婷心中很不高興卻又沒辦法,只好送二人蕩舟出了洪湖。就此分手了。

且說張、林二人別過方氏夫婦,這一日,二人剛進一家客店歇息,聽得一人叫道:

“秋兒!”回頭看時,一個風姿秀逸、潇灑倜傥的男子出現在眼前。那男子四十上下,若青衣書生,俨然一位超凡脫俗的美男子。他表情冷漠,眉宇間隐隐有一般傲氣,這正是性格怪僻的劍魔林振揚。

“爹!”林秋竹低下頭去渾身不自在,要知道她生性好玩,但林振揚管教甚嚴,這次她又是逃出來玩的。

林振揚見林秋竹身邊這個濃目大跟的少年,露出一副吃驚、懷疑、不安的樣子問:“秋兒,他是誰?怎會同你在一起?”

林秋竹一一答過後,林振揚這才松了口氣點點頭道:

“秋兒,爹總算找到你了,一個大姑娘家還那麽貪玩,收拾東西,明日一早便回梨花島!”

林秋竹望了一眼張舒恒道:“爹,我……”

“秋兒,什麽都不用說,明兒一早一定得走,下次我會看嚴些的!”林秋竹無奈只得照辦。

張舒恒望着林振揚心想:秋竹人那麽好,她爹怎麽那麽兇呢?難道我就要同秋竹分手了?

晚上,林秋竹很不高興地收拾着東西,林振揚本欲去找林秋竹說話,卻見張舒恒走進去,心中想:“女兒到底同他是何關系?聽聽再說。”便輕輕走過去。

“秋竹!”張舒恒走進來道。

“大哥……”林秋竹欲說無言。張舒恒很傷心地問:“你真得要走了?”他覺得對自己好的人都要離他而去,真舍不得。林秋竹點了點頭,張舒恒又問:“我們還會再見面嗎?”

“會的!”林秋竹道:

“現在是二月份,端午節我在梨花島等你。”

“三個月?!要那麽長時間?”張舒恒吃驚地問。

“是的,我爹真煩,老讓我回家,想玩也玩不了!”林秋竹氣憤地道,“要是我娘在就好了,娘一定會讓我玩 的!”

※ ※ ※

林振揚的心“喀咚”一下,很不是滋味,想到已亡故的愛妻,心下黯然,“竹兒......”

“秋竹,多謝你幫了我這麽多忙!”張舒恒道。

林秋竹莞爾一笑道:

“你也救過我好幾次呢!我也耍多謝你呢!”

“那是我們同心協力一起的!”張舒恒道。

林秋竹嫣然一笑,“沒錯!別忘了,端午節梨花島! 對了,梨花島上很容易迷失方向……”而後便低聲在張舒恒耳畔說了幾句,張舒恒點點頭道:“記住了”。

張舒恒呆呆地望着林秋竹,嘆道:

“秋竹,我們離開這麽久你會不會想我呢?我可會想你的!”

林秋竹面上一紅,不知如何回替,林振揚也非常吃驚,迫切欲知女兒的回答,林秋竹見張舒恒很認真,又知他心地純潔,想什麽便說什麽,思毫不知什麽男女之事,便道:

“我會很想你的,誰讓我們……”

“咳、咳、咳……”林秋竹話未說完,林振揚便咳嗽幾聲,林秋竹臉“唰”地一紅,心中叫苦,爹什麽時候在門外了?!

“爹!”林秋竹紅奢臉打開門。

“這麽晚了,你來我女兒房間做什麽?”林振揚望着張舒恒問。

張舒恒誠懇地道:“林前輩,當初秋竹幫了我好多忙,我心中感激,明日她便要回家了,便來這兒向她道別。”

林振楊心想“果真!當初我見二人就覺得二人關系不尋常,一點兒也沒錯!他倒還挺老實!”林秋竹聽他說出來,頓時羞紅了臉,林振揚看着林秋竹,目光十分複雜,瞅得林秋竹是好不自在,她明白張舒恒這個人誰有恩于他,他便很敬愛那人,可這些林振揚那裏知道?

他會不會誤會了自己同張舒恒的關系呢?看來已經誤會了。

第二日清晨,兩個人依依不舍地告別,林秋竹對張舒恒依戀地道:

“大哥,保重!”然後,便同林振揚走了。

許久之後回過頭去,張舒恒還立在那兒,久久未去,心中一陣楚酸。擡頭之際卻不覺赤耳面紅,林振揚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呢!

張舒恒別過林秋竹走在路上,很為孤單,“林秋竹、方砉飛、任靜雯、方婷都離他而去了。”他這麽一想心中一酸,幾欲淚下。

走了許久,張舒恒來到一家客棧,剛跨進門便聽見有人笑着道:

“這位賢弟,是不是要請我喝酒?”

順聲望去,只見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年望着張舒恒道。少年身着青色長衫,頭戴白帽,飄下兩根綢帶,随風蕩漾。

少年膚色白皙,劍眉下一雙明如秋水般的跟睛似笑非笑地看着張舒恒。此時,他背負雙手翩翩而立,當真如玉樹臨風,梨花飄雪。

好一個秀氣俊朗的人物!少年眼睛裏閃出奇異的光芒,一幅稚氣未脫的樣子。

張舒恒聽他這麽一說愣住了,不知如何做答。

那少年不由分說便拉過張舒恒,道:“來,來,賢弟,我們且坐這兒。”

張舒恒只是愣愣地由他擺布,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那少年笑嘻嘻道:“多謝賢弟相請。小二,上五桶酒來!”

“五桶?!”張舒恒一聽吃驚地瞪大破睛。小二一端上酒,那少年便開始喝起來,一桶見底卻見張舒恒吃驚地看着自己,笑道:

“賢弟,喝呀!”

張舒恒端起酒杯喝了幾口,他的酒量不大,也就沒喝多少,而那少年一桶接一桶轉眼五桶已完!

張舒恒驚異地着着那少年,想不到同他年級差不了多少,酒量竟如此之大,一點兒也不醉!

“賢弟。”少年笑道:

“你還不知我叫什麽名字呢!本人姓沈,名劍華,請問賢弟大名?”

“張舒恒。”張舒恒拱手道:

“沈少俠,我看你年紀比我小,該我稱你賢弟才是。”

“是嗎?”沈劍華笑向道:

“我快十九了!是六月十三生的!”

“那就是了。”張舒恒道:

“我今年也快十九,不過是六月十二日生的。”

沈劍華啞然失笑,道:“這位大哥,小弟失禮啦!”

待五桶涸一喝完,沈劍華道:

“張大哥,多謝邀請,只是這酒還不夠,小弟就不客氣了!小二,再上五桶!”

“沈少俠,少喝些吧!這樣會傷身子的。”張舒恒勸道。

沈劍華爽朗笑道:

“沒關系,一百桶也沒什麽,大哥放心。”

酒來了,沈劍華又暢飲起來,邊喝還邊道:

“大哥,我喜歡你這種性格,不如今日我們便結拜兄弟吧!”

張舒恒平日好心善良!見別人有意同他結拜,自然答應,二人暢談起來,卻也甚為投機。

不久,張舒恒見沈劍華稍有醉意,道:“賢弟,別喝了,你醉了。”

“醉了?我好好的,不礙事!”沈劍華哈哈一笑道,說着又喝了一大口,張舒恒勸不過他只得由他。不多時,五桶酒又被沈劍華喝完了,此時他已是醉得,“有些糊塗”了,“滿口胡言”,一會兒什麽“人生如夢”,一會兒又是什麽“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聽的張舒恒莫名其妙的。

就在此時,一個少女盈盈走來,對沈劍華叫道:

“哥!”那少女不過十五、六歲,膚白如雪,黛眉淡畫,碧眼盈盈,嘴若含丹,容貌甚為嬌美,卻是一臉小孩子氣,到有幾分像沈劍華。

“大哥,這位是我妹妹沈秀琴。琴兒,見過我結拜的張舒恒張大哥。”沈劍華似“突然醒悟”道。

“小女子沈秀琴見過張大哥。”沈秀琴做了個揖道,而後又小聲對沈劍華道:

“哥,這不是昨日我們見的那位大哥嗎?”

沈劍華微微一笑,示意讓沈秀琴坐下。半響,沈劍華笑着問張舒恒:“大哥,昨日我在那家客店裏看到你身邊那美若天仙的少女,她是誰啊?你可真有福讨個那麽美的老婆!”

張爵恒臉上一紅,小聲道:

“別胡說!她,她同我是好朋友,她叫林秋竹……”

沈劍華意味深長地問“是嗎?”而後喝了幾口酒,笑望着他。

沈秀琴怨道:

“哥,別喝了,瞧你讓張大哥多難堪!”而後自己又忍不住笑了,“你誇那姐姐,月星姐姐知道了,一定會生氣的!”

“怎的?你月星姐姐就是比不過她嘛!”

沈劍華笑道:“那女孩長得如花似玉,同仙女一般。”

沈秀琴笑着道:

“哥,你可知那林秋竹是劍魔的女兒,是武林第一大美女呢!”

沈劍華故作恍然大悟地道:

“我當是誰,原來是劍魔的千金,果真名不虛傳!”

然後向張舒恒拱手笑道:

“我沈劍華托大哥的福,見到了武林第一大美女!”

張舒恒見這對兄妹好無正經,以為他們又亂說,沒在意,卻把個頭低地像個大家閨秀初次出門一般。

三人談笑久時,又突聞一聲道:

“劍華哥哥!”回過頭去,只見一體态袅娜的少女落落大方地站在二人面前。

那少女長得如花似玉,秀美嬌柔,張舒恒心中吃驚,沈秀琴便長得美豔出衆,而這少女似乎與她上下不差,只是此人比沈秀琴略顯年大、沉穩秀文些。

“月星!”沈劍華驚喜地叫道:

“你怎麽會在這兒?你爹不是不讓你出來嗎?”

少女微微一笑道:

“怎麽?見到我你反而不高興麽!”

沈劍華笑道:

“怎麽會呢?來,月星,這位是我的結義兄弟張舒恒。張大哥,這位是我的好朋友畢月星。”

張舒恒點了點頭,畢月星望着沈秀琴驚喜地道:“琴兒,你也在這兒呀!”

“你怎麽一見面就同勤琴兒說話?”沈劍華笑着說,“也不跟我說幾句!”

畢月星面上一紅道:

“沒正經!”然後瞥瞥張舒恒道:

“讓張大哥見笑了。”

張舒恒望着二人,見他二人嬉笑交談,這何嘗不似他與林秋竹?也曾經望目而談,也曾經促膝相交,這麽一想不由癡了。如今張舒恒雖知林秋竹是女兒之身,卻總是不由自主當她是自己終身的奠逆之交,一位難得地好賢弟。

沈劍華拿手在張舒恒面前晃了晃笑道:

“張大哥,是不是見我和月星那般好,想林姑娘了?哎呀呀!真是有一股望穿秋水、牽腸挂肚的感覺吧!”

張舒恒回過神面上一紅道:

“沒,沒,哪裏有,哪裏有……

“林姑娘?”畢月星有些奇怪,不知此人是誰,見沈劍華擠眉弄眼、意味深長的樣子明白了,笑着道:

“是那位林姑娘呢!”

“說出來還不吓你一跳,是林秋竹!林振揚的女兒!”沈劍華提高嗓門道。

畢月星顯然吃了一驚道:

“是她?!梨花仙子?!”

“沒錯!”沈劍華笑着朝張舒恒望去,畢月星也笑着望着他似乎在笑他:好有福氣!

張舒恒臉皮薄,豈能容忍如此這般地言戲,臉頓時紅得如同熟透了的蘋果。

畢月星見他害羞,便向沈劍華擠了個眼色方才止住。四個人又暢談了一會兒。

-------------------------------------------------

qxhcixi 掃描 ,ycalex OCR , 武俠屋與雙魚合作連載

第 六 章 仁 義

就在四人談話之際,只見一白衣少年緩緩行來。那少年不過二十三、四,眉清目秀,氣度潇灑,劍眉下那雙黑亮的眸子炯炯有神,同沈劍華一般也是個翩翩美少年。

沈劍華不由贊道:“好一個風雅少年!”

張舒恒心中暗暗吃驚,那少年異常清高,骨子裏有股傲氣讓人敬慕三分,他雖然同沈劍華都是俊秀英武,但卻有氣度,一股超凡脫俗之感,高出沈劍華不知有幾多。那少年到也看到張、沈四人,只是神色憂慮地徑直走到另一張桌前坐下。

片刻之後,外面傳來一陣吵鬧,一個人了提着刀從外面闖了進來,沖着那白衣少年怒喝:

“好小子!你在這兒!”而後便向那少年的頭一刀劈下。

白衣少年卻并不躲閃,冷冰冰地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