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 第十六章

“夙钰，你知道了。”

“對，我早知道了，玄墨。”夙钰連眨眼都舍不得，看着穆意變回了玄墨的模樣，同夙钰腦海中念了千遍的眉眼漸漸重合。

“那個，蘭心，我們先走，你們繼續。”穆朗一看氣氛不對，連忙拉着蘭心出了竹林，卻撞見了正在研究結界的梅心。梅心感知夙钰在這附近，但這有結界，她進不去。

“玄墨，我好想你。”夙钰的眼淚突然就落了下來。

玄墨上前拉她入懷，“夙钰，我知道，我都知道，是我錯怪你了。”

那頭穆朗看着兩張一模一樣的臉，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是蘭心。”幾乎第一眼梅心就認出了她，是血液，還是宿命。

“是。”蘭心淺笑，淡淡看着眼前這個同自己有一模一樣的臉的女孩。

“你是梅心吧。”穆朗笑道，眸子裏卻帶着些防備，他知道這姑娘對自己娘都不冷不熱，何況是蘭心，萬一來尋仇怎麽辦。

“是。”梅心眉目清冷，“我是來找蘭心的。”其實梅心也有些驚訝，沒想到她們居然長得一模一樣。

“怎麽？你不是想――”穆朗剛想出口諷刺，就被蘭心攔下了。

“穆朗哥哥，我想她沒有惡意。”蘭心笑得一臉溫柔，直覺告訴她，這個妹妹其實很好。

“梅心，你怎麽找到這兒的？”夙钰剛和玄墨出來，就看到三個人站在竹林口。

“父親。”梅心看到站在夙钰身畔的玄墨一下子怔住了。

“梅心，我的好女兒。”玄墨笑着望着梅心，一切都變好了，真好。

夙钰上前拉住蘭心，“蘭心，你有個妹妹，叫梅心，她同你長得幾乎一模一樣。蘭心，你同你的名字一樣，蕙質蘭心，梅心她也同她的名字一樣孤傲清冷。”說罷，拉過梅心，“她就是梅心，你的妹妹，我的女兒。蘭心，其實當年我不願生下你，生下你又抛棄你，我不配當你的母親。”

“那麽，蘭心，你還願意認我嗎？”夙钰的聲音難得有些顫抖。

“我的回答同當時回答穆朗哥哥的一模一樣，我不讨厭你，但我不願意回去。”蘭心語調很溫柔，但話裏的堅持夙钰又何嘗聽不出。

“三公主，蘭心她若是到了天界，你讓她以何種身份自居呢？三公主，穆朗希望蘭心就留在這兒罷，您和玄墨叔叔有時來看看她就夠了。”穆朗護住蘭心，放在蘭心肩上的手指可以感覺到她微微的顫抖。

“好，就照你說的罷。蘭心，你不願走，我也不強求你。但是，我還想帶你見個人，你願意嗎？”

玄墨和穆朗一下子意識到，“夙钰，你帶蘭心去見青滄？”

“是。蘭心，她有權利見見自己的生身父親。”夙钰态度堅決。

穆朗還想再勸，蘭心便道，“我願意。”

她很想見見自己的父親，那個抛棄了夙钰的男人究竟是何等風采。

玄墨，梅心先回天界，穆朗堅持要陪蘭心去，夙钰也沒攔着。

穆朗有些驚愕地看着夙钰在魔界出入自由，“三公主，你當年是在魔界摸了多少次門，路才那麽熟。”

“呸，有你這麽跟岳母說話的嗎？”

“三公主，你可別說岳母兩字了，說出去也不信，哪有這麽漂亮的岳母，蘭心，你說是吧。啊，疼疼疼，蘭心，你怎麽跟梅心待了幾天都野蠻了。”穆朗皺着一張俊臉，揉着被蘭心掐過的胳膊。

“哈哈，你們兩個啊。”夙钰笑道。

“少主他這段時間天天呆在蘼羅花海，您去那找他吧。”守門的将士都認識夙钰，也希冀她能讓青滄振作些。

夙钰看着站在花海前的男人，一身青衣，背影同初見時一樣地倔強。

“青滄，你在看我也不在那。”夙钰開口喚他。

“夙钰？”青滄一轉身，就看到夙钰微笑望她，喃喃道，“我大概是做夢罷。”

“青滄，我今日是帶着孩子還看你的。”夙钰笑道，“蘭心，他是你父親，魔界少主，青滄。”

“孩子？你不是說――”青滄狐疑地望着蘭心，澄澈的眸子裏帶着不一樣的感情。

“你叫什麽？”

“蘭心。”

“蘭心，蕙質蘭心。好名字，和你母親一樣。”青滄注意到蘭心身畔與她十指相扣的穆朗，“好好照顧蘭心，不要做什麽讓自己後悔的決定。”

“自然，我自然不會像您那樣，為了天下把自己摯愛抛在一邊。”

青滄臉色變了變，沒說什麽。

“蘭心，要和青滄聊聊嗎？”夙钰問道。

“三公主，他――”穆朗有些擔心。

“放心，青滄他根本不會傷害蘭心。”

“好，我是想跟他聊聊。”蘭心最終還是很難吐出父親二字。自己從小因為沒有父母而被同門欺負，直到穆朗哥哥來了。可如今，突然她母親有了，父親也有了，而且都那麽優秀。

夙钰便拉着穆朗，在魔界閑逛，給他講每一座建築裏面的故事。

“三公主，你記得這麽清楚，又那麽急把蘭心拉來同他相認，你莫不是同青滄舊情複燃了罷，不是還說是你把青滄放出來的嗎？”

“這些話，是玄墨讓你來問我的？”夙钰沒什麽表情。

“當然不是，玄墨叔叔只說，他相信你。”穆朗又為玄墨鳴不平，這樣看着自己妻子唐而皇之去找舊情人卻一句話不說的人大概就他一個了罷。

“那不就好了，我嫁的是玄墨，我丈夫都不曾懷疑我，你有什麽理由懷疑我。”夙钰擡手折一支花，明黃色的袍子顯得她愈發嬌俏，“我和青滄的過去擺在那，我不想抹去，也抹不去。我能告訴玄墨我要來見青滄，便不會做什麽對不起他的事，我夙钰要做的事從不遮遮掩掩。便是從前，我也是直接了當告訴玄墨，我喜歡的是青滄，我和你不可能。”

夙钰沒管穆朗，自顧自道，“我和玄墨若是因為那麽一點事便會起疑争執，那我們這麽多年豈不是白等了。我等他百年，便是想和他厮守千年，萬年，難道急于此時。我若不先解決後顧之憂，我又怎麽能安心同玄墨在一起，我又如何坦然面對蘭心。我夙钰便是當年不守婦道，也從不懼怕什麽，千夫所指又如何，我夙钰向來只做自己愛做之事，若在乎旁人指點，那人生活得得多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