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但是,唐擎的作為讓我越來越困惑,自那以後,他每一次都會喂我酒,然後任我撒嬌耍賴折騰一晚,然後第二天一同起來,吃我作的飯,我不懂他到底在想什麽,他似乎沈迷于這個游戲每每在我酒醉失去控制時,折騰的我哭泣不已,弄到最後,我已經不知道該怎麽面對他了,無法再僞裝成什麽也不在意的樣子,在他不經意的溫柔中,我漸漸習慣了用我的真面目與他相處,會抱他,吻他,激情時甚至會主動撫摸他,我不知不覺間,開始堕落,在他懷中嘗到的甜蜜使我越來越迷戀,我告訴自己,是唐擎硬将我留下,但我心底深處卻有一個小小的聲音問我,如果唐擎放手,你會不會離開?我回答不上來,只是想到這個問題我便覺得心痛如絞,我又一次将自己推入無底的深淵。
見到姐姐時,我幾乎愧疚的不敢看她,她可知道,她最疼愛的弟弟正在分享她的丈夫,而且還沈溺其中,欲罷不能。
東方玥越來越灼熱的視線幾乎時時跟随着我,但是,我只能裝作不知道,對于他,我只有抱歉。
我的眼裏只有那個人,一直都是,我只想呆在他的身邊,直到我被徹底的毀滅,這是我心中最真實的想法,不該,但是,我無法阻止。
工作永遠是忙碌,我甘之如饴,忙碌可以讓我少些自我掙紮的時間與精力。由于我在公司的成就越來越明顯,而東方玥又對我額外的照顧,所以一些很重要的商業酒會我也會出席,我不喜歡這種場合,我常常靜靜的躲在角落,等酒會結束,有時運氣好,唐擎也會參加,我可以靜靜的看他一整晚,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就像現在。
即使與會的不乏商界極知名的青年才俊,但是,他無疑是最耀眼的一個,不止是他精致完美的相貌,他的風度,他的氣勢,無人可比,我随口喝了一些從侍者手中拿來的雞尾酒,清香醇厚,如他的吻,我怎麽會想到這個?我不覺臉一陣發熱。沒有人能逃過他的魅力,他冰冷的表情的卻讓人望而生畏,如果在柔和一些,不知多少人會拜倒在他的西裝褲下,我注意到許多人都在偷偷的打量他,大多是美麗窈窕的女子,即使他已婚,這也不足以妨礙別人對他的傾慕。他就如明星一般,高挂在天上,讓人可望而不可及。如果這樣說,我該是幸運的了。我苦笑,心中卻湧上我不願承認的滿足。
“你在看誰,看得這麽入神?”
熟悉的聲音在我身後想起,我一驚回頭,雙腿一軟,差點摔倒在地上。好暈!
“怎麽了?”
東方玥擔心的看着我,伸手将我攬在胸前。
頭好暈,身上好軟,這種熟悉的感覺顯然說明我有點醉了。真想吐血,不是說酒量會越練越好嗎?明明唐擎常常灌我酒,怎麽我的酒量沒有絲毫長進?太丢人了!
我努力站直身體,還好,醉的不是很厲害,我視而不見他伸手欲扶的動作,上前幾步,讓侍者為我送些茶水。
“惜雨,如果你不舒服,我送你回去吧。”
他祈求的看着我,眼中有壓抑的痛苦。
我轉過臉,不明白我有什麽地方讓他如此執着,他應該是風流倜傥,迷倒一堆女孩子的風流人物,為什麽偏偏對我執着若次?
“沒事,你忙你的,我在這裏坐一會就好。”
我拒絕他,我明白若我給他響應,只會讓他陷的更深,而事實上,我無法給他任何東西,他想要的東西。
他沉默看我,半響他說:“你真的很殘忍。”
我低頭不語。
我聽見他離去的腳步聲,沉重而憂郁。或許我真的是個殘忍無情的人,但是,我也無奈,我所有的情都給了姐姐,給了他。
頭仍有點暈,我拿着茶杯慢慢向屋後走去,這種酒會會設有休息室,專門給酒醉的客人醒酒的,走進最僻靜的休息室,我懶懶的在沙發上躺下,頭好暈,我有些昏昏欲睡了。門被輕輕的打開,我竭力睜開迷朦的眼,“是誰?”我問。
灼熱的吻落在我的唇上,熟悉的氣息讓我放松下來,順從的任他侵入我的唇齒間,我喜歡他的吻,每次都會讓我癱軟無力任他掠奪,恍惚間,我似乎感覺身下一涼,我驚赫的睜開眼看到他眼中清楚的寫滿欲望。
“這──這裏──不行──”他怎麽會在這裏?随時回來人的。
他不答,只是更熾烈的吻我,唾液順着下颌流下,他潤濕手指,傾進我的體內,我忍不住挺起身體,他一滞,飛快的将我放倒,讓他最灼熱的部分猛然沖入我的體內,我咬住下唇吞下已到唇邊的尖叫,即使早已習慣這樣的行為,但是侵入時的痛楚仍會讓我渾身顫抖,眼前一陣發黑,直到這種痛楚過去,他才開始在我體內猛烈的動作起來,這是他的溫柔,雖然不多,但足以讓我進一步為他沈淪,有時,我幾乎以為他是在乎我的,我深知男人欲望勃起時是多麽的急切,但是他總會等我适應侵入時的痛楚後,才開始發洩,這就是可笑的我,一點點溫柔就足以讓我心甘情願的沈入地獄。
他起身時,我已經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了,本來就因為喝了一些酒,全身乏力,只是,為什麽在這裏要我?他不會想讓別人知道我的事,在這裏,難保不被人看見。模糊的視線裏,我看見他已經穿好衣服,我掙紮着起身,酸軟的腰背讓我不得不像一癱泥一樣靠在沙發上。
他看到我疲乏無力的樣子,伸手将我攬進懷中:“衣服髒了,不能穿。”
我低頭,果然,我的衣服墊在身下,沾滿了濃稠的體液,我不覺咬唇,這下怎麽辦?我難道光着身子出去。
門被敲響,我一驚,慌亂的看向他,腦子也立刻清醒過來。怎麽辦?有人來了!我怎麽辦?
我緊張的糾緊他的衣領。
“你要勒死我嗎?”他口氣輕松。
我一愣,放下手,改抓他的衣袖:“有人來了!”而我與他──
“這麽着急?”他不慌不忙的說。
這個人,他-他怎麽這個時候還這麽鎮定,他想怎麽做?我急得冒出了汗。
“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若回答的讓我滿意,我就把外面的人打發走,如果不滿意,我就把你一個人扔在這裏。”
我急的眼睛都紅了,我知道,如果我真的讓他不滿意,他也會真的将我一個人扔到這裏,我明白。
“當初──你為什麽救我?連命都不要?”他問。目光灼灼的盯着我。
我怔住,怎麽這個時候問這個問題?很久了,他從未提到過。
他見我不答,将我推開,站起。
我慌忙伸手。拉住他的衣襟,如果他真的走了,我怎麽辦?赤裸着身體,身上有情事後的痕跡,天,我不敢在想下去──
“為什麽?”他步步緊逼。
我的腦中一片混亂,倉促間。我想不起任何借口。
“我,我也不明白,我,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麽──”這麽拙劣的借口連我也騙不了,可是,我只想到這樣說。
他再次起身,向門口走去,敲門聲仍在響,節奏并不急促,但是,卻讓我的呼吸越來越急促。
“別丢下我,我,我是因為愛你,我愛你,所以不想讓你受到任何傷害──”
我閉上酸澀的眼睛,怕看到他眼中的鄙視,一個男人,竟然愛上一個同性,而且,還是他的姐夫,這樣不倫的愛戀,只會讓人不齒。
熟悉的氣息包圍了我,我将自己埋進他的懷裏,不敢擡頭。
“愛上我你似乎很不情願?”不滿的口氣,但是抱怨的內容卻不在我的估計中。“看着我!”他強硬的擡起我的臉,迫我看他。
好像在生氣,我不懂他在生什麽氣,嫌我不自量力嗎?可是,愛就是愛了,越過了不該越過的界限注定我要因我的罪付出代價,只剩下姐姐了,什麽都沒有了,只剩下姐姐了,如果,如果我這樣狼狽的樣子讓別人看見,我真的會失去一切。顧不得他隐隐的怒氣,我抓緊他,如同抓緊一根浮木,“別讓別人看到我。”我的聲音低弱,充滿祈求,全身難以抑制的顫抖,我不齒我的懦弱,但是我沒有辦法,我真的好怕,,一種從來沒有體會過的軟弱包圍了我,我其實并不堅強,超越了我能忍受的極限,我一樣會怕,像個女人一樣在他的身下乞憐,怎麽連性格也變得如此軟弱?我在內心深處嘲笑自己,但是,鮮明的恐懼感仍然将我圍困,對于未來的恐懼──未知的未來,當我的命運無法自己掌握時,我怎能處之泰然?
他打發走了門外的人,面上仍有隐忍的怒氣,我的手指緊緊糾纏着,不知如何打破這一室的沈悶,他為什麽生氣?怪我求他?還是怪我不自量力的表白?我苦澀的垂下雙目,我無能為力,對于他的怒氣。我的情緒由他來掌控,而他的情緒,我無能為力。
那一晚,他要了我一夜,激情時,我被迫迎視上他的眼眸,深邃而璀璨的眸,讓我無力自拔,神志昏朦間我一遍遍許下承諾,我是他的,永遠!
醒來時,我腦中關于夜晚的記憶清晰可見。我是他的!的确,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我的心已經掉落在他的身上,從那一刻起,便不曾稍離,如今更是徹徹底底的屬于他了,可是永遠?永遠有多遠?到底有多遠?我只是一個替身,一個見不得人的替身!可以随時被遺棄,他說的永遠到底有多遠?
我不知道當他不再需要我時我究竟會怎樣,不是沒想過,只是每每想起,都會心痛如絞,讓我無法再想下去。顧惜雨呀顧惜雨,你當人家的玩物當上瘾了嗎?你天生犯賤嗎?被別人當女人一般的使用淩虐竟還不願離開,明明知道自己這樣的沈淪代表被判了你唯一的親人你還是不願離開!你傻了,蠢了?還是真的成了賤種?我問着鏡中的自己,鏡中人憂傷的看着我,一臉的苦澀。姐姐,我該怎麽辦?我不想淪陷,可是,我管不住自己的心,當我漸漸習慣他的陪伴,連想象他的離開都如靈魂剝離般痛楚,而且,竟然對他說了愛!原本該深埋心底的秘密。
我要瘋了,姐姐,告訴我,我究竟該怎麽做?我發現,比起被你發現真像的恐懼竟不如他不要我的恐懼,不該是這樣的!不該是這樣的!我蜷縮在床角,頭痛欲裂,全錯了,事情不該是這樣的。
他不再是固定周末叫我過去,叫我的次數頻繁起來,甚至有時會連着幾天,雖然已經很适應這樣的行為,但是,隔天的腰酸腿軟怎麽也無法消除,過于疲勞的身體讓工作耗盡的剩餘的全部精力,我不曾深想過他這種轉變的原因,何況,不管什麽原因,我都沒有權力喊停,更實際點的想法是,他怎麽有這樣多的精力?
吃力的抱着小雨晴,昨晚被折騰了半夜,現在腿還是軟的,連小小的雨晴對我而言也成了不小的負擔,但是,看着他粉嫩的笑臉,我怎麽也不忍心将他放下。這個孩子分外的喜歡親近我,甚至比姐姐還親,這讓我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仿佛我,才是他的媽媽,我不覺皺眉,想什麽呢?這麽荒謬,一定是昨晚太累了,以至于腦子不清楚了。軟軟的小手撫上我的眉間,我看向雨晴,小小的孩子正睜着黝黑的眼睛擔憂的看着我,雨晴話不多,卻比誰都敏感,這個孩子過人的洞察力,常常讓我吃驚,他将來的成就必定不會比他的父親差,我深知這一點。
“惜雨,你怎麽出了這麽多的汗?”溫柔的聲音自身邊響起,我轉頭,任姐姐伸手接過雨晴,任她溫柔的擦着我額頭的汗,“從那一次後,你的身體似乎一直都不好,怎麽補都補不回來。”她憂心的看着我,絮絮的說。
“姐,不用擔心,我沒事的。”雖說身體一直沒什麽起色,但還不至于這麽弱,如果那人少要一些,我也不會這麽虛。不過姐姐的身體卻是漸漸好轉,尤其是做了義工之後,每天都在為那些孤兒奔走,生活有了目标,人漸漸圓潤了,氣色也恢複了最初的紅潤,歲月對于姐姐是仁慈的,這麽多年這麽多事,她看上去仍如少女一般年輕美麗,與她同事的條件好的男子,幾乎都向我打聽過姐姐的事,即使知道她已為人婦仍然不減欽慕的目光,這樣美麗的姐姐是我的驕傲,也是我所知道的唯一能配的上他的女性,我最愛的兩個人之間,我竟扮演了那樣不堪的角色,這一瞬間,我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罪惡感。
“姐姐,我不小了,如果方便的話,能不能給我介紹個女朋友?”我不記得當時為什麽說出這樣的話,只模糊的知道,我不該再在他兩人間插足,我不能毀了姐姐。
我忘不了姐姐那時眼中毫不掩飾的狂喜,也忘不了她眼中怎麽也藏不了的釋然,她必是以為我已經放下對他不倫的愛戀,那麽便如你所願,我微笑,任心沈澱到最冰冷的深淵。
那個時候我忘了這場游戲的主導者不是我,根本不是,我當時也并不知道我的這個決定對于我而言竟是真正苦難的開始。
我不知道怎麽跟他開口,該怎麽開口?求他放過我?我不敢,他的霸道怎會讓自己的玩物有開口的機會,我茫然,發現自己一時沖動做出的決定根本只是空談,想起最初時他殘酷的對待,我不覺渾身發冷,我悲哀的意識到,我根本無法掌控我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