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我們想要的答案?已經在路上了?什麽意思?本來想這樣問的,但是師父卻說,該來的總會來,讓我們安心等着。這個叫什麽來着?順其自然。

我現在可沒空閑管那些了,因為我們現在在趙老板的甜品店裏……

“澤兮,你好點了嗎?害得姐姐我這兩天好擔心啊。”

我看着面前這個趴在櫃臺上,兩眼泛光,就差哭出來的女人,僵硬道:“好,好多了,謝謝關心了,哈哈哈。”

“咱倆客氣什麽?要用謝謝這麽疏遠的詞嗎?”

好死不死,偏偏還把手搭在我肩上,臉還湊進了幾分,這下子想退都退不了,只得把頭偏向一邊了:“沒有啊,我只是很感激你關心我,就是這樣,并沒有疏遠啊。”

她長長地籲了一口氣,放開了我的肩膀:“那就好,我還以為,幾天不見,你就跟我疏遠了呢?擔心死我了。”

原來是擔心我會不理她了,怎麽會這麽想呢?總之先安慰一下她吧:“沒有的事,其實我很喜歡和趙老板說話的哦!”

“太好了!我就知道!”

唉,早知道就不說了,她這變臉比翻書還快,不拿獎簡直太可惜了,現在還得被她抱着一通亂蹭,簡直生無可戀了……

“還好你沒有跟他們走,不然,我又沒有機會了。”東籬對我旁邊的小刀寵溺道。

小刀只是別扭地把頭扭向一邊,不去看他,說起來,他們都還不知道小刀的真實姓名,要不要告訴他們呢?不過想想還是算了,沒必要把他們拉進這個坑。

“對了,澤兮,我還沒有問你們,你們是怎麽留下小刀的,對方态度不是很強硬嗎?”趙老板想到了這茬,推開了我正色道。

“這個,這個……”我也不知道怎麽回答,心虛地看向陶弧,他卻一副不關他事的樣子,這讓我怎麽跟他們解釋啊,難道要把陶弧的身份搬出來嗎?

正當我找不到說辭的時候,一股熟悉的氣味開始彌漫開來,直沖我的大腦。

回頭一看,卻發現是羅剎和阿藏,羅剎依舊是一襲黑色旗袍,雙手環着胸,一副懶懶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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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阿藏也變成人類的樣子,偏黑的古銅色皮膚,穿着無袖的背心寬松的褲子,一副嘻哈風的樣子,雙手揣在褲兜裏。

之前被砍斷的那只手還好端端地在着呢,只是在傷口的地方套上了一個黑色的護腕,如果去掀開的話,一定是一圈剛愈合的疤吧?

不過,我才不會去管他的傷口,見他們兩人各自站在門的兩側,我第一反應是,他們又要來帶走小刀了,當即護在小刀身前,:“你們還想怎樣?”

“不想怎樣,只是有人想要見你們。”

羅剎說完,門口就進來了一個掩蓋不住煞氣的鷹眼男人,将整個店的溫度都降低了幾分。

他穿着黑色的襯衣西褲,一雙擦得铮亮的皮鞋,衣領的兩顆扣子被煩躁地扯開,領帶也毫無規矩地往肩上搭去,一頭中長的暗紅色頭發,也是随意地紮起,才不至于将臉擋住。

他跟淵池一樣,都有一種貴族的氣場,長着一副貴族臉,只是淵池的氣質是高貴優雅,而這個男人就是暴戾娟狂,桀骜不馴的,這個氣場簡直擋都擋不住,這還沒動手,就直接把對手給打壓下去了。

我當時心裏那個亂啊!

但他好像并沒有要動手的意思,而是直接往我們旁邊空着的位置坐下了,羅剎和阿藏選了一個餐桌坐下。店裏的客人也在他們落座的時候收回了打量的視線,不敢再往這邊看了。

這個男人恐怕身份地位不低啊,連羅剎和阿藏都如此恭敬的話,不會就是他們口中說的那個王吧?

“我要這個。”他的聲音竟然是如此的醇厚性感,聽得我的神經一顫一顫的,一看他手指的菜單上,竟是N'cake的招牌點心,真想象不出,這種如同成熟大叔般的男人吃這麽甜的食物的場景。話說他到底是什麽來路啊?

“王……您怎麽親自來了?”王?果然是他們的王親自來了嗎?他們是想幹嘛?大boss都親自出場了,到底是有多想帶走小刀啊?此時小刀怯生生地站在我身後,像是怕被這個男人吃掉一樣。

東籬很會看情況,他知道有其他人在的話,這男人恐怕不會開口了,于是像沒什麽玩的了般地長嘆道:“看來這裏用不上我了,我去忙去了,有什麽事要叫我喲!”

而趙老板适時地做甜品去了,也不會聽到。

“冤樓,你知道自己錯在哪裏了吧?”這男人一開始就讓小刀認錯。

“知道了,不應該一聲不吭地跑出來。”小刀站定在了他的面前,“但我真的想要留在他們身邊。”

“想留就留吧,我不攔你。”

聽到這話,小刀像是吃到了糖一樣開心,可是那男人卻話峰一轉:“這樣也方便将來跟即将上任的火狐王合作啊。”

“你什麽意思?”他的目的是和火狐族合作,他想要幹嘛?是要獲取什麽嗎?可是現在陶弧他都還沒有确認身份呢!

“你憑什麽認為我會答應呢?”陶弧倒是沒怎麽驚訝,像是早就料到了一樣。我有一種像是兩個黑幫在分割地盤的錯覺。

男人只是勾唇一笑:“你的族人為了隐瞞上一代王已經死去的消息,不惜隐退起來,要知道,既沒有王,也不和其他妖族合作的話,要麽等着被吃,要麽被滅族。如今消息走漏了,而你又剛好妖力覺醒了,他們一定會找你回去重振旗鼓的,畢竟你是他們的希望。”

“而且,你也不希望他們因為要瞞下你的事情而被滅族的吧?我這個人呢,是寧願多個盟友,也不想多個敵人,我可是很看好你們的能力的。再說,你的妖力能夠覺醒,還不是我們的功勞。”

他們妖界的事情我不清楚,我在意的是陶弧會怎麽選擇,如果他能留下來,我會很開心的,但是如果只是為了我的開心,而不管他的族人,那麽我一生也不會心安的。

此時我看着他們,表情都是嚴肅得要死,好像随時都會打起來一樣。

“還有一件事,就是我的手下不小心傷了你的人,我替他們道歉。”

“王……”看着自己的王在道歉,羅剎自然是看不過去,畢竟犯錯的是自己和阿藏,卻要王來道歉,也太不像話了,但是注意到這裏是人類的公共場所,于是又把這聲王給咽了下去:“拓先生……”

後面的話還沒說出口,又被陶弧打斷了:“我明白了,我會考慮的。”

我知道,他在不久後,一定會離開,但是對于他來說,卻是最好的選擇了,雖然有人會傷心。

“以後叫我拓就可以了,不用客氣。”趙老板把甜品擺在了他的面前,他一勺下去吃了起來,突然就像找到了新大陸一樣新奇:“這個好吃,叫什麽名字?”

“N'cake。”

“能再來一份嗎?”

“在這之前,我想問你一個問題。”趙老板雙手往櫃臺上一撐,陰鹫的臉一下挨到拓先生的面前:“就是你教唆你的兩個手下,傷了我家的小可愛吧?”

“喂!臭女人!不要太嚣張了!離拓先生遠點。”羅剎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這下子客人的視線就都聚集到這邊了,像是要看熱鬧一般。而拓先生只是擡手示意羅剎安靜,羅剎心有不甘,但還是規矩地坐下了。

拓先生對趙老板冷哼一聲:“哼,一個女人家管得那麽寬幹嗎?”

這下子可是把趙老板的怒氣都給提上來了,她可最看不慣誰說女人的不是了:“你是在瞧不起我嗎?混蛋。要論我的厲害,我可是千杯不醉的,連男人都喝不過我的。”

“哦?那還真是巧了,我要是喝起酒來,可是能放倒千杯不醉的。”

“你是想跟我比嗎?混蛋”

“很有意思不是嗎?”

他們額頭抵着額頭,表情都不爽到了極點,身上還散發出憤怒的火焰,事情好像往奇怪的方向發展了,他們竟然就這樣臭着一張臉往酒館的方向去了,一路高喝着誰比不過誰……

“唉,真是的,又把店抛給我了。”東籬無奈道。

現在就剩我們幾個當事人了,總感覺有些怪,明明前些天都還刀劍相向的,今天卻又變成了同盟,雖然說同盟有些過早,但是他們早晚都會合作的。

東籬在阿藏和羅剎面前放了兩杯果汁,就遠離了,陶弧依舊若無其事地喝着面前的奶茶,小刀還有些不安的絞着吸管,為了表現出我無所謂的态度,也靠着櫃臺前的旋轉椅坐了下來。

我好像聽到了羅剎的嘆氣聲,但我又不敢确定是不是。她一手放在果汁杯的杯口處,将之拿起,放在了我旁邊的櫃臺上,然後倚着櫃臺,點燃了一根雪白的煙。

她左手放在肚腹上,手背支撐着右手手肘,而她的右手夾着剛剛點燃的煙,她把妖嬈而不俗氣完美地表現了出來,她吐出了一縷青煙,然後開口道:“他這樣子,不像是高高在上的王,對吧?”

我被她問得有些不明白,只得胡亂地答着:“不,不會啊,我覺得他很有氣場啊。”

正當我不知所措,接不下話茬的時候,又聽她說道:“前些天的事情,真是抱歉了。”

她在道歉?她不像是那種輕易道歉的女人,我不禁擡頭看向她,只見她勾唇一笑,她笑起來實在是太美了,連我都忘了把視線移開,她說:“一直盯着別人可是很不禮貌的。”

我一下警醒,連忙低下頭去:“抱歉。”

之後就沒了話,大家都各做各的,氣氛尴尬到了極點,我有意無意地瞥了瞥羅剎,她依舊是一副管他世人如何看待,別來惹老娘的姿态。

我看見她的卷發依舊是那個木簪挽起的,于是我問她:“你好像不大注重打扮。”

“為什麽這樣說?”

“因為你頭上總是那個已經蘑光了的木簪,就沒換過一樣。”

“哦?你說這個啊?”她伸手将木簪取了下來,一頭海藻般的卷發就這樣撲散下來,魅惑極了,“這是王把我撿回去的時候送給我的。”

她并不等我問她是什麽意思,自顧自地說道:“當初我剛剛修煉成妖的時候,被原先的物種所不容,又被人類驅趕,我每天身上都帶着傷,但卻在我最狼狽的時候,遇到了王,我現在都還記得,那天他背對着陽光,像極了神明。他就是用這跟木簪将我的頭發挽起來。他說‘這是我自己做的,雖然醜了點,如果你沒有地方去的話,就跟我來吧’,于是我就跟他去了。他還賜給了我一個名字。”

她盯着手裏的木簪,笑着,像是沉浸在美好中一樣:“現在看看,這木簪也的确夠醜的。”

呃,你确定這樣說的話,拓先生聽到不會生氣嗎?

“當然了,除了我是王撿來的以外,阿藏也是,冤樓也是,所以我們都願意為他效忠。”她将木簪重新插回頭上,“想當初,冤樓還是一只剛剛出生的小貓咪呢。”

“啊啊!!夠了夠了!不要說了!”說到這裏,小刀有些激動地站起來揮着手臂,讓羅剎別說她的事。

羅剎只是一副原來如此的樣子,然後走到她面前,将手附上她的頭,才讓她安靜下來:“其實王這次下山來,不僅是為了合作的事,還是為了确認一下你呆的地方是不是安全的,雖然他沒有說出來,但他親自來了都沒有讓你回去,說明他是默認了。”

小刀沒有說話,只是略微地有些臉紅,羅剎将手從她頭上拿開:“好了,阿藏!我們去找拓先生吧!”

直到他們走出去,小刀才一臉煩躁地扒拉着頭發:“真是的!一股煙味!”

作者有話要說: 手被割了,依舊碼字中,用不了多久就解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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