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一一回應之後,擠出人群,朝着皇宮裏面走
“免禮平身。”我的手扶住身側的椅子把手上,盡量讓自己的看起來自然,頭疼的厲害,還有惡心的感覺。
“謝太後娘娘。”她們紛紛又坐回了自己原來的位子上,這一起一坐,倒是飄散出不同的香氣,混在空氣中,讓我覺得格外的難受。太香了。
顧靈芸當然是坐在離我最近的位置,看起來臉色相當不好。
“各位今日來看哀家,有何事?”我問道。
“啓禀太後娘娘,臣妾這裏有兩物交給太後。”還不等的有人回答我的問題,顧靈芸就先站出來,跪下。
她竟然會朝着我下跪,再看看她那張臉,全都是不滿與不甘心。
“何物?”我問。
“翠兒。”顧靈芸喚了一聲,她身後的兩個宮女就端着兩個托盤走上前來。其中有一個就是昨天要摻我的那一個。
“啓禀太後,這是太後懿印。皇上說,以後這後宮事就由太後掌管。”說着先拿起一個托盤中的錦盒,舉過頭頂,語氣恭敬。
我給了小夏子一個眼神,小夏子點了點頭,下去拿了上來。
我放在桌子上,沒有動。
“啓禀太後,這是皇後的鳳印,皇上說,後宮無後,所以由太後暫且保管。”說這些話的時候,我就能聽出咬牙切齒的味道了。
鳳印之前是歸她管的,幾個月前,因為她那只野貓前失儀,被龍亦軒收回,今日重新經過她的手,竟然是要給我。
“這鳳印哀家拿着不合适。”龍亦軒把鳳印交給我的目的我不清楚,只好先拒絕,“鳳印自古都是皇帝保管,然後親自交給皇後,沒有太後持掌的道理,賢妃還是拿回去,還給皇上吧。”
自古沒有太後執掌鳳印的原因很簡單,因為太後之前都是後宮的皇後,升了太後還掌持鳳印會讓人說道圖謀不軌,或者野心太大。
“太後,這是皇上吩咐的,說讓臣妾一定要送到。”顧靈芸跪在地上,頭頂上一直舉着鳳印,那是權利的象征,拱手讓人她能甘心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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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小夏子,收上來吧。”我說,“過幾日,哀家親自給皇帝送回去。”沒了,我還補上一句。
“賢妃平身吧。”我說。顧靈芸跪在地上有一段時間了,讓一個如此心高氣傲的女人向我下跪,真是不容易。
“太後娘娘是身子不适麽?”顧靈芸剛剛坐回位子上就開始發問。
“是有些不爽。”我回答。
“那怪不得,臣妾們在這裏等候多時,遲遲不見太後出現,原來是太後身子不适。”顧靈芸一坐下就開始給我挑刺。
“皇上也真是的,一點都不體諒太後,太後身子不好,昨夜皇上還在太後這裏過夜。”顧靈芸此話一出,我感覺所有人的目光齊齊的朝向我,想要探個究竟。
我在心底笑了笑,這才是她的目的吧,讓整個後宮都知道我與龍亦軒的事情,給我多樹幾杆敵人。
“皇帝不過是給哀家送了一些書來,賢妃多想了。”我笑着說,“哀家是太後,有些事情,比你們有分寸。”我拿出了長輩的語氣,對着顧靈芸。
“嗯,臣妾明白。”顧靈芸說,“臣妾也只是心疼太後的身子,太後又要處理後宮事務,還要關心皇上,臣妾怕太後的身子吃不消,看,太後這不病了。”顧靈芸一臉的惋惜的看着我,貌似很是心疼。
“賢妃多慮了,哀家還沒到做一點事情就喘不動氣的年紀。”我笑着說,但是語氣中已經顯露出了我的不耐煩。
“太後估計對後宮的諸位姐妹還不熟悉,那就讓他們自我介紹一下吧。”顧靈芸先說。
我微笑着點了點頭,看着這一屋子的人,還真的有些頭疼。一個個的從遠處看過去,除了穿着和發髻都一個樣。
大眼,高鼻梁,小嘴,鵝蛋臉,還有姣好的身材。
“賢良淑德四妃娘娘都已經見過了,臣妾也就不多說。”顧靈芸指了指自己身後的三個人,“那就給娘娘介紹一下這六嫔,七美人,九良人吧。”
四妃,六嫔,七美人,九良人,已經二十六位,還不到有多少沒來。
龍亦軒天天開着這麽多臉,名字記得住麽?我心中這樣想着。
【因為我是準高三學生,所以更新肯定有限,但是每天保底六千。今天我要開始做作業,更新我盡量加,麽麽噠。淩晨就這些,下一章在白天】
☆、【127】雲旭堯的生死
會不會某個夜晚,摟着某個妃子,叫出別人的名字。
不過,就算是真的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對龍亦軒也沒有什麽影響。後宮嫔妃的義務就是滿足帝王的索取,或多或少,都要甘願受之,還要伺候的周到。
“這是黎嫔。”顧靈芸開始一個一個的介紹。
“臣妾參見太後。”一個身穿鵝黃色暗花外衫的女子,站起來,伏了伏身子,看起來清新脫俗,淡雅恬靜,就像初夏的黎明。
“平身。”我坐在高位上,頭痛一陣又一陣的來襲。
“這是琦嫔。”顧靈芸往後指。
……
不知道說了多少人,數不清多少平身,我的頭一直昏昏沉沉,也沒記住幾個。
直到顧靈芸說完。我才擡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太後是身子不适麽?”德妃詩夜容之前是相府的丫鬟,觀察的也比旁人更加入微細致,先發現了我的異樣。
“如果太後身子不适就叫禦醫,我們姐妹也不在這聒噪了。”顧靈芸說,“原本臣妾還想今日與太後交接一下後宮諸事,那也只能改日了。”
“嗯。”我答應道,“時候也不早了,你們都回去吧,哀家躺一會就好,至于那些瑣事,賢妃先替哀家梳理着,過幾日再說。”說這些話的全程我都閉着眼隐忍着那種想吐的感覺。
“是,那麽,臣妾告退。”
“臣妾告退。”
……
等着他們都走光了,小夏子拿了一個痰盂道我面前。
我幹嘔兩下,什麽也沒吐出來。
“今日誰讓他們來的?”我問小夏子,他之前在龍亦軒身邊伺候,肯定會知道不少事情,我相信,就算他不知道的,他也能打聽的來。
“是皇上,皇上說這後宮裏,太後您最大,所以各位主子每日都要來請安。”小夏子把自己手中的痰盂交到了另一個太監手裏。
“鳳印的事情呢,還有後宮權利這些?”
“也是皇上安排的,皇上讓賢妃娘娘跪交給太後。”小夏子一五一十的說了說了他所了解的。
“然後賢妃就願意了?”這不是顧靈芸的性格,這種事她應該會死皮賴臉,抗旨不尊,怎麽也要鬧一會,或者搬出她父親,絕對不會這麽短的時間內答應。
“因為顧大人被關進了大牢,賢妃娘娘為了救顧大人才同意了。”
顧長山被關了大牢?!難道是湯開成把一切都揭發了?我這才剛進後宮,他要是再把顧長山給辦了,那麽憑着年高德劭,太師之位就非他莫屬了。
“原因?”我問到,同時眼前一陣發黑,我晃了晃腦袋。
“皇上把所有彈劾太後的折子都撕了,還把一些言辭比較激烈的大臣關進了大牢,其中顧大人首當其沖。”小夏子說到這,我沒有繼續問,不禁想起我昨日頭午跟龍亦軒說的玩笑話。
我說解決流言蜚語的辦法就是讓他們都閉嘴,然後他就把大臣們都關了?
這不是更落實了我狐媚惑主的罪名麽!雖說他這也是為了平息衆人的芸芸之言,但是讓世人看來,都會覺得是龍亦軒被我迷惑了眼。
這件事,肯定沒那麽容易的結束,說不定某一天,他們重新提起此事,就會成為我致命的刀。
“待會做些蓮子粥給皇上送過去。”想起昨天的事,就難免會想到我說過要給他送蓮子粥,敗敗火氣,可是昨天鬧了不愉快,回到未央宮我就忘記了。
“是。”
我想回去躺着,于是摁着扶手站起來。
又是眼前一黑,這次,我再怎麽晃頭,也沒有恢複眼前暫時的光明。
只聽到念巧急急忙忙的尖叫,“快!叫禦醫,叫禦醫!”
這一次,沒有噩夢,沒有龍亦軒,也沒有雲旭堯,我像是陷入了無底的黑洞,想要掙紮,卻什麽也抓不住。
一直在往下沉,往下落,落到底,摔得我好疼。
“你還打算活在這個世上?”徒然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回蕩在空曠的無底深淵。
“你是誰?”我環顧四周,沒有一個人,四處都是黑咕隆咚的,什麽都看不見。
“你管我是誰,華雲姬,老身就納悶了,你受盡侮辱,世人嘲諷,竟然還想活着,這個時候了還在掙紮。”那聲音中充滿了諷刺的味道。
我的心刺痛了,我也無數次的想過直接死了算了,可是,我不能把雲旭堯放在危險的位置,死之前,我還想再見他一次。
“我還要見雲旭堯,我還要見雲旭堯……”我坐在那裏,無奈的搖了搖頭。
“你要見雲旭堯?”那個聲音再次想起,依舊充滿嘲諷,“你不知道麽?雲旭堯早就死了。”
我坐在那裏呆住了,“你胡說!雲旭堯沒死!龍亦軒說了,雲旭堯沒死!”我怒喊。
“用憤怒來掩蓋自己內心的不安,華雲姬,你何時開始相信龍亦軒的話了?”
“你滾!你別亂說話。”我捂住耳朵,不想聽見那個聲音。
“雲姬,醒過來,我帶你去見雲旭堯,雲姬,醒過來……”另一個聲音傳過來,急切地叫着我的名字。
“你是誰!”我問。
他沒回答,只是不停的叫我。
“雲姬,你醒過來,我帶你去見雲旭堯。”
去見雲旭堯,我要去見雲旭堯!
“你确定要跟那個人走?去見所謂的雲旭堯?”蒼老是聲音再次響起,我沒有理會他,只是一昧的尋找出路。
“孽緣啊,作孽啊……”那個聲音漸漸的變得微弱,直到消失在我耳邊。
“雲姬,雲姬,你醒過來。”
我緩緩的睜開眼,突來的光線讓我很不适應,半眯着努力看清所有的景象。
“你醒了?”身旁的聲音略帶顫抖,“來人,太醫,過來!”
然後是匆匆而至腳步聲,我的手腕被人拿住,還有人翻動了我的眼皮。
莫生又熟悉的地方,這是未央宮的右偏殿。
一大波的禦醫給我做完檢查,我躺在*上一動不動的看着頂上的圍帳。
心裏想的是剛才老者所說的話,他說雲旭堯死了。
“啓禀皇上,太後娘娘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
“嗯。”龍亦軒回答,“什麽時候能痊愈?”
“這個,微臣不好說,要看娘娘的心境。”席暮涼也說,心病他醫不了,雲旭堯就是我最大的心病吧。
龍亦軒那邊沉默了,估計是要發火的前兆。
“皇帝。”我來口叫道,為了不讓無辜的人遭殃,因為嗓子很幹,開口之後就像鋸木頭一樣的感覺。
“怎麽了?”龍亦軒立刻開到我的面前,在邊上一坐,順便抓起我的手。
我擡頭看着他的眼,他眼中的驚慌未散,喜悅卻也已經浮上眉梢。
“帶我見雲旭堯。”
這句話似乎很不和時宜,因為我眼睜睜的看着他的喜悅褪去,換上了冷漠。
就像每日早朝時那個喜怒不形于色的無情帝王。
“帶我去見雲旭堯。”我再次說,若是平時,我看到他現在的這個樣子,也許會停嘴,但是今天不同,我現在很沒有底,聽了那個老人的話之後,我不那麽确定雲旭堯是否還活着。
“等你病好了,朕就帶你去。”龍亦軒的聲音淡漠,沒有一點的感情。
我說我要見雲旭堯,一定把他的夢打碎了,那個我是王瑾婳的夢,他的王瑾婳,不認識雲旭堯。
“你不帶我去,我的病怎麽能好?”我反問道,剛才禦醫也說了,我的病什麽時候好,要看我的心境。
“朕從來不會受任何人的威脅。”龍亦軒捏着我的手的力度加重,“太後,您也一樣。”
“那麽,皇帝是甘心看着哀家去死麽?”我決定賭一把,就賭他舍不舍得這張臉就此消失。
畢竟再找一張和王瑾婳相似的臉是多麽的不容易。
龍亦軒眼中沒有什麽變化,還是那樣死死的盯着我,我覺得,我是不是賭錯了。
這個世界上有我沒我對他來說真的沒什麽太大的影響,只要他心裏有王瑾婳,根本不用在意到底誰是替身。
我收回目光,收回手,翻了個身,不想再看他。他為什麽遲遲不讓我見雲旭堯,難不成,雲旭堯真的死了?
心裏有說不出來的難受,難道我真的錯了?
“過幾日,朕帶你去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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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執念太深
龍亦軒的聲音突然響起,帶着幾分急切,他果真舍不得這張臉。
“現在。”我說,既然知道他舍不得這張臉,那麽我就要用這張臉努力去争取最大的利益。
雖說我知道我的這個要求他不可能答應,但是,卻可以幫我更快的見到雲旭堯。
“現在不行。”果不其然,他拒絕了,“就你現在這個樣子,下創都不行,還想出去?”
“哀家說現在!”我重申,其實心中還有沒太有底,生怕他一個不開心就不讓我見了。
“朕說不行,過幾日,等到你的燒退了朕就帶你去。”龍亦軒似乎沒有耐心了。
我也明白,這基本上就到了他的最大限度,再要求,就是我不識好歹了。
我故意裝作不開心,病怏怏的躺在那一動不動。
“朕說到做到,等你的病稍微好些,燒退了,太醫說可以了,朕就帶你去。”龍亦軒說着伸出手試了試我的額頭,“你看,這麽熱。”
我沒有說話,只是怔怔的看着天上。
有了龍亦軒的保證,我就看到了希望,最起碼看到雲旭堯的平安之後,我就可以放心了,不管我接下來到底要做什麽。
死也好,在這裏孤獨終老也罷。
“念巧,把湯藥端過來。”龍亦軒回頭看。
一碗黑乎乎的東西放到了龍亦軒的手上,還冒着騰騰的熱氣。
一看就不是很好喝的樣子。
龍亦軒親自端着碗來喂我,我皺了皺眉,這藥比我前幾日喝的退燒藥難聞多了,一定也難喝多了。
龍亦軒把勺子放到我的嘴邊,我沒有張嘴,因為不忍心。
“皇上,臣妾來吧。”另一個聲音在龍亦軒的背後響起,我這才偏過腦袋朝着那邊看,原來,我這屋子裏堆滿了人,各個宮裏嫔妃,都到齊了。
“不用。”龍亦軒很冷淡的拒絕了那人的請求。德妃的臉上有些挂不住,但還是往後退了一部,沒有多說話。
“德妃妹妹,皇上要親自來,咱們哪能代替的了皇上?”良妃略帶諷刺的聲音響起,龍亦軒卻連眼皮都不擡一下。
“為什麽不喝?”他問,“朕又不會在裏面下毒。”
“苦。”我回答。
“你看,那是什麽。”龍亦軒突然指着創的內側,我好奇的轉過頭,卻發現什麽都沒有。
當我回過頭來要問龍亦軒是什麽東西的時候,就感覺自己的嘴被堵住了。我瞪大了眼,看着自己上方的龍亦軒。
那極苦的藥通過他的嘴,渡到我的嘴中,還是苦,我伸手想要推開他,卻發現自己現在渾身無力。
他滿滿的一嘴藥全部進了我的嘴中之後,他伸出舌頭在我的口腔中占足了便宜,然後才離開。我故意裝作冷淡地看着他他,卻發現,他正在皺着眉頭。
“這藥,确實苦,禦醫,給太後換個方子。”龍亦軒把手中的空碗放到一邊,很不滿的開口。
我環視一下,發現屋裏所有人都呆若木雞,只有幾個嫔妃很不爽的看着我,其中包括顧靈芸。
“禦醫。”龍亦軒又叫了一聲。
這時才有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跪倒龍亦軒的身旁,磕磕絆絆的說:“皇上,這藥雖苦可對太後的身子有益,這要是換了方子,恐怕藥效就不如了。”
“良藥苦口,太後,您看要不您忍忍。”龍亦軒轉過頭來看着我,“您不是想早些見到雲旭堯麽?或,朕每日來……”
好了,不用他說了,他不說我也已經猜到了他想表達什麽意思,我趕緊開口打斷龍亦軒。
“那就這個藥方吧,哀家以後自己喝就好。”我的語速很快,生怕他把後面的話說出來。
“嗯。”龍亦軒答應到,“既然太後願意喝藥,那麽朕就放心了,太後這次暈倒,可是吓壞了朕。”
“就是一次暈倒,又不會出人命,皇帝太多慮了。”我說到。
不過,這次我也确實是感覺到了不對勁,黑暗中那種無助的感覺,讓我很是害怕。
“太後不知道,太後剛才若是不醒來,那怕是真的要出人命了。”龍亦軒說着皺起眉頭。
“怎麽會。”我笑着說。
龍亦軒沒有再解釋這個問題,反倒是問了我另一個,“太後,太醫說您嘔吐是因為吃了不适的東西,朕想不出,這飯食都是太後愛吃的,也是經人檢查過的,怎麽會出現這種情況。”
我心底冷笑一聲。
我愛吃的?什麽是我愛吃的,他知道麽?
“皇帝,這種事該由太醫來問,您是皇帝,這些事情,不用勞煩自己。”我說,我不想太打擊他,讓他知道真相。
“朕都問出了口,太後就說了罷。”龍亦軒執意要問。
“皇帝,你想好了,你給哀家準備的膳食,到底是哀家喜歡的,還是王瑾婳喜歡的。”我很勉強的笑了笑。
畢竟是剛剛醒過來,精神還不太好,這病一反一複的,說話多了,竟也覺得累。
我一提到王瑾婳,再去看龍亦軒的那張臉,果真變了,變得相當的嚴肅,身邊瞬間泛起冷氣,拒人千裏的樣子。
“朕明白了。”龍亦軒說着站起來,“太後好好休息吧,朕還有些事要處理。”
我不喜歡吃甜食,他卻說準備的都是我喜歡的,那麽只有一個可能,甜食都是王瑾婳喜歡的。
因為不喜歡,所以産生排斥,幹嘔也屬于正常。
龍亦軒頭也不回的走了,看着他的背影,我笑了。
是他非要把我當做王瑾婳,當我撕開真相,他又接受不了。
太醫再次走上前,“太後娘娘,老夫再給您診一次脈。”那個白發蒼蒼的太醫走上前,他應該是我屋子裏這些太醫當中年紀最大的,也應該是,權威最高的。
“好。”我說着把手伸出去。約麽着過了一會,老太醫收回了自己的手。
“太後,凡是您要想得開,微臣已經年老了,也看得輕生死,可是太後您還年輕,怎麽會有如此深的死亡的念頭。”
“什麽意思?”我問道。其實,他所說的我都知道,自從兵變失敗以後,我哪一天沒有想過去死?
“太後,您剛才只是因為發燒而暈倒,卻差點丢了性命。要不是皇上一直在耳邊上喚您的名字,估計,您真的就要醒不過來了。”
原來剛才在黑暗中,除了那個蒼老的聲音,另一個是龍亦軒的。
也就是說,我聽了龍亦軒的指引,所以才能重新活過來。
我也很不解,我當時明明在求生,沒有答應那個蒼老的聲音,又怎麽會差點死掉。
“微臣活了這麽多年,奉勸太後一句話,有些執念啊,在心底埋藏的太深,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因為習慣了,所以才不覺得。”
也就是說,我心底想要去死的念頭已經埋得很深了。
“多謝太醫指點。”我笑了笑對他說。
“微臣不敢,太後身子還弱,應該好好養着,切勿動氣,切勿再受風寒。”
我點了點頭。
“那麽,微臣告退。”老太醫拿起他的醫藥箱,還有其餘的太醫都跟在他的身後離開了。
我從來都沒想過,一次發燒,竟然能差點要了我的命。
太醫走了,龍亦軒走了,這屋裏除了太監,就全是女人了。
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我現在真的不想多招惹什麽是非,于是,閉上了眼。
身子弱嗎,我閉上眼你也不能說什麽。
“太後,您感覺身子怎麽樣?”一個女人來到我的創前問道。
不用睜眼,顧靈芸的聲音我太熟悉了。
“還好,哀家現在想靜靜,你們都回去吧。”我下了逐客令。
“是,臣妾告退。”一屋子的女人終于也走了,這下子才是真正的安靜。
“念巧,你跟哀家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雖說念巧是龍亦軒的人,但是有些事,她會跟我說實話的。
“啓禀太後,頭午您暈倒之後,奴婢便叫了太醫,聖上也來了,但是您高燒不退,還一直在說胡話。任太醫怎麽醫治就是醒不來,甚至還出現了休克。”念巧長話短說,把大體的事情說了一遍,“皇上一直在您身邊陪着,太醫說您求生的*不是很強烈,所以皇上便開始叫您的名字,說帶您去見……東淩帝,過了一炷香的功夫,您才終于醒了過來。”
【今天白天有加更,請期待!】
☆、【129】認錯了人
果真是龍亦軒的聲音,他說他要帶我去見雲旭堯。
至于念巧所說的求生*不強,我覺得應該是那蒼老的聲音說雲旭堯已經死了的時候。
“嗯。”我說,“肯定吓壞了你們吧。”勉強的笑笑。
“娘娘,您一定要保重好身子啊。”念巧看着我,一臉的沉重。
“哀家會的。”我這樣說,“哀家有些累,閉會兒眼。”
我覺得我這幾天大部分時候都是閉着眼度過的,不是睡了,就是暈了,身子骨,不知道什麽時候變得這樣弱了。
我慢慢的閉上眼睛,遠離這塵世的喧嚣。
藥裏面應該有安定睡眠的成分,當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黎明。正好可以看到外面青黑色的天。
令我驚訝的是,當我爬着坐起來,我看到了一個人影。
心跳瞬間停止,太吓人了。
但是再定眼一看,是雲旭堯!我心中的喜悅瞬間膨脹,然後就下創沖過去,從背後抱住他。
太好了,終于見到他了,終于。
幸福來得太突然,沒有一點的準備,我沒想到,在這深夜裏,他竟然會出現,如果我晚醒一會,他會不會離開?
他背對着我,一只手撐在桌子上,應該是我吓到了他,他的身子微微的有些僵硬。
“旭堯,你回來是麽,你終于回來了,我就知道,你一定沒死。”我說着摟着他更緊了。
心裏被開心滿滿的充實,失而複得的喜悅,我現在已經不知道該再說一些什麽。
眼淚什麽時候留下來的我不知道,因為太開心了。
“你知道,你知道他們說你死了之後,我有多心疼麽,我想再也不會有人像你那麽愛我,旭堯,你別再離開我了。”
見到雲旭堯之後,之前在心中所想的任何事都成了泡影,只有一個信念,那就是我要跟他在一起。
“旭堯,你說話。”我的頭貼着他的後背,感受着他的溫度,那種一如既往的安全感席卷心尖。
“太後,朕是皇上。”
一個冰冰涼涼的聲音傳過來,我的胳膊瞬間僵住了。
皇上,竟然是龍亦軒,原來是我認錯了人。
“是,皇上啊。”我的聲音還有一些抽噎,緩緩地,雙手垂下,搭在身子的兩側。
夢破碎了,有些措手不及,就像是瓷娃娃,往地上一摔,就四分五裂,再也難回到原來的樣子。
“對,是朕,太後認錯人了。”龍亦軒轉身居高臨下的看着我。
我低着頭,不敢直視他冰冷的目光。
“皇上不在大明宮,來這裏做什麽?”我問,“快到了上朝的時候了,皇上該回去了。”
“朕不過是來看看太後的病如何了,看來,太後似乎并不是很希望朕來,倒是更期待東淩帝。”龍亦軒的聲音從上面飄下來,我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
“哀家認錯了人,皇帝不要在意。”我說。
“太後為什麽躲着朕?”龍亦軒又上前一步。
我站着不敢動了。“哀家沒有,只是皇帝和哀家要避嫌。”
“避嫌?嗯,那就避嫌吧。”龍亦軒往後退一步,“朕等着太後醒過來,其實有件事想跟太後商量。”
“不知皇上所為何事?”我問。
“當時太後提拔了博宇為河陽巡撫,但是太後,你應該明白,博宇心中所想與你一樣,恨不得殺朕後快,朕想,怎麽才能收了博宇為己用。”
“你沒有處置博宇?”我很驚訝,博宇當時放了軍隊進帝京,他竟然沒有處置他。
“當然沒有,朕說過,博宇是個賢才,這朝廷中真正有才能的人不多,而太後所提出的科舉制現在還沒有見到成效,朕會盡量收他為己用,迫不得已才會殺之。”龍亦軒說,他的聲音就像是我第一次來這個皇宮,給他提治水之策的時候一樣。
“博宇,恐怕沒那麽容易好收服。”我皺了皺眉頭。
我自然是想讓博宇活着,而不是讓他去死,但我又知道他鬥不過龍亦軒,所以現在最好的方式就是讓他暫時的臣服。
可是他身邊的司馬貞可就沒那麽好辦了,當年在東淩,他就是保皇派的一大代表,忠心耿耿為國,讓他臣服,肯定沒那麽容易。
“所以,朕想,讓太後試試。”
“讓我試?怎麽試?”因為屋裏的氣氛不好,我的聲音慢慢的也變得低沉。
晨星寥落,晚露未幹,天邊剛剛泛起魚肚白,晨暈微光,透過小窗灑進室內,剛好能看清對面臉上的表情。
就如同這秋日的早晨一樣的寒涼。
“朕改日請博宇入京,還請太後出面,進行說勸。”
“博宇真的不一定聽哀家的。”我沒有十足的把握,畢竟只要博宇來,司馬貞就一定會來。
只要有了司馬貞,所有的一切都會有變數。
“太後盡力就好,就算無法真正的收服他的心,暫時安定也是好的。”龍亦軒回答,“朕要回大明宮,,要早朝了。太後這幾日好好想想,該如何勸說博宇,希望太後不要讓朕失望。”
說完他就走了,望着門外,寂寥的身影,步态從容,伴着拂曉的日光,漸漸遠去。
我到剛才他坐過的椅子上坐下,看着地面出神,寂靜不語。
“太後,您身子好些了麽?怎麽在這裏坐着。”不知過了多久,晨曦初上,天色微明,千山初醒,念巧拿了一件披風來到我的身旁,給我披到身上。
“好些了。”我說,好一些了,但是還有有些昏昏沉沉,提不起力氣。
是太久沒練功的原因麽?我這樣想。
“念巧,這宮裏有沒有劍?”我問,爹爹曾說,這練劍講究持之以恒,斷不能半路荒廢了。
“娘娘,沒有。”念巧說,一臉警惕,我懂了,就算有,她也不會給我。
我站起來把披風還給念巧,然後走出了屋門。
未央宮很大,随便找個寬闊一點的地方還是很簡單的。我掰了一根樹枝,不長不短,剛好可以當做劍。
“娘娘,您要做什麽?先穿上外衫吧。”念巧拿着那裏三外三的衣服來到我面前。
我現在只穿着中衣,雖說有些薄,但是行動很方便。
“不穿,你靠後一些。”
念巧還算聽話,乖乖的往後退了幾步,我拿起手邊的樹枝就開始練“劍”。
也許是病還沒有痊愈,練過一會基本功之後,一個側踢空翻,一個軀體空翻就讓我眼冒金星,快要招架不住了。不得不停下來,摁了摁太陽穴。
“太後,您別折磨自己的身子了,您還需要靜養。”念巧看我停下來,接着就抱着那些衣服來到我面前。
“太後,先更衣吧。”
我點了點頭,現在這身子骨确實不太合适。
跟着念巧回了屋子裏,換好那繁雜的服飾,這次只帶了龍亦軒的那根銀簪,沒有滿頭的玉翠,反倒覺得輕松了不少。
“太後,各宮嫔妃已經到齊了。”一個宮女來到我面前,施禮,然後說到。
龍亦軒讓她們給我請安,她們還真的是一天都不拉下。
“哀家這就過去。”我說。“娘娘,您的妝還沒完。”念巧手裏還拿着粉。
“不了。”我說着站起來,臉上的粉剛剛只上了一層,和什麽也沒上差不多,沒什麽兩樣。念巧也沒堅持,把手中的東西放下,攙着我走出裏屋。
一進前廳,我環視一看,就會發現,比昨天的人多多了。估計大大小小來的都來齊了。
我坐好之後,她們便集體站了起來,“參見太後娘娘,太後萬福金安。”
“都免禮平身。”也許真的是這幾天聽他們叫我太後聽多了,舉手投足之間倒是真的裝的跟太後似的。包括略微遲緩的聲音。
“太後看起來氣色還不是很好。”淑妃上官慧琳這樣說,龍亦軒的四妃各有千秋,上官慧琳屬于那種恬靜無争的。
但是,我不會忘記一句話,越老實的人的狠毒,才是真的狠毒。
顧靈芸看起來張揚一些,戚露似乎更加孤冷,上官慧琳的淡雅,還有詩夜容的小心翼翼。
“淑妃有心了。”我看着上官慧琳笑了笑,“哀家已經好多了。”
上官慧琳看着我笑了笑,沒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