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歸路
次日。
木葉警署。
帶人警官帶着從資料庫複印的厚厚一疊文件回到了他的辦公室。
“宇智波帶土,十二年前嗜血屠族的幸存者,現任地下組織‘曉’首領,旗木卡卡西的哥哥in law宇智波斑,前任‘曉’首領,和其再娶夫人于兩年前意外去世”帶人握着資料的手指僵硬了,媽媽已經不在了嗎?帶人訝然,他的親弟弟卡卡西居然又變成自己親哥哥的弟弟,原來媽媽當年改嫁的那個人是宇智波斑,難怪他們再也沒跟自己聯系過。突然想起宇智波斑,媽媽改嫁的人是帶土的爺爺?那卡卡西從法律意義上來說,是自己的小叔叔??什麽亂七八糟的!太亂了。帶土用力的繞着自己的腦袋。
等等!自己分明記得卡卡西說自己沒有家人,是孤兒?沒有家人?那在那天卡卡西發生了那麽嚴重的事被捕後,又是誰保釋了他?
帶人!
帶人一掌敲上了自己的額頭,一向處事冷靜又頭腦精明的警署大隊長現在是怎麽了?卡卡西說什麽自己就全數相信了?
既然帶土是卡卡西的哥哥,那為什麽他又要放任弟弟在外面打架鬥毆氪藥賭博□□拳傷害自己呢?最後又以那麽快的速度将他保釋。
帶人的眼神沉了下來,一直沉到谷底,沉到深淵。
他從褲子口袋裏緩緩的掏出了卡卡西昨天在自己家落下的學生證,手指輕撫上證件上卡卡西照片的臉,動作輕柔且緩慢,眼神卻突然陰鸷起來。
他們倆的關系,絕對不是兄弟那麽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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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
這天放學後,卡卡西沒有像往常一樣去酒吧氪藥鬼混。
他帶上幾個跟随他的小弟,坐在學校大門外巷子口裏,等待着不長眼睛即将落網的無辜受害者。
卡卡西坐在一個不大不小的石頭上,手裏一本小黃書,身體靠在巷子口,雙眼微閉,打着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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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銀狐老大,有人要上鈎了,你別睡了。”
“老大快醒醒,沒你我們打不過的說!”另一個六根胡須的金發碧眼小弟使勁的搖晃着卡卡西。
啪嗒————
手裏的小黃書跌落在地,卡卡西從那個日夜重複放映的,黑發紫衣少年的鏡花水月中醒來。
夢醒後,世界依然,愛已不複。
沉默半響。
卡卡西歪了歪腦袋,稍微活動了一下一個姿勢睡久酸麻了的骨頭。
“就那幾個?我一個人就夠了。”
一眨眼的功夫。
幾個背着書包的學生在黃昏落日的餘輝下,被一個銀色的閃光悉數放倒,搜刮一空。
跟在卡卡西身後的小弟在老大幹完後,還不忘對已經倒在地上無力反抗的學生拳打腳踢。
“錢錢都給你們了”
“放過我們吧”
被欺負的受害者知道那個銀發少年是這群小混混的首領,他轉過頭來對着卡卡西哀求。
“求你了大大哥”
旁邊的卡卡西不但沒有喊停,又坐回了身後的石頭上,他一手撐着頭,似乎在欣賞享受着自己小弟揍這群‘好學生’的樣子。
一陣狂毆亂打。
幾個受害者被踢打的頭破血流,有兩個已經失血過多昏死過去。
長街那頭的轉角處。
一個低年級的小孩親眼目睹這一切。
他默默的撥通了木葉警署的電話。
嘟嘟————嘟嘟————
一輛警車接到打架鬥毆的報警電話後,飛速趕到現場。
石頭上的卡卡西睜眼,他把手裏的小黃書往地上一甩,對着趴在地上的幾個受害者怒吼。
“是誰報的警?你們幾個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冬日的夜晚總是來得格外早,天色才六點就全黑了。卡卡西警惕的望了一眼警車開來的方向,只有一輛?他朝着幾個小弟下命令。
“你們幾個往後巷那邊跑,到底後分散,往不同的方向跑。”
看到警察來了後的幾個死小孩臉上有掩飾不住的驚慌失措。
“那那你呢老大?”
卡卡西摸了一把地上的血漬往臉上一塗。
笑,三分狡黠,七分沉穩,“我自有辦法。”
直到目送自己的幾個小弟離開了巷子口,卡卡西才直直的往地上一躺,等待警察的抓捕。那又怎樣?自己可是未來可是要當警察的,他為什麽要怕警察?
滴嘟————滴嘟————
救護車也急忙趕到現場。
是誰叫的救護車?難道自己真的做的過火了?地上那幾個死小鬼要死了嗎?
幾秒鐘的時間,卡卡西腦海裏已經浮出無數的念頭。他的手開始抖,自己在害怕嗎?他沒想過要殺人沒有
卡卡西萬念俱灰的躺在地上,所有人都看不到,他臉上沒有笑,眼裏沒有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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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人絕對沒有想到,他會這麽快又跟卡卡西見面。從他們相遇到重逢前後不過三天。而且地點竟是在他上班的地方,木葉警署裏。
警署大廳。
帶人急沖沖的走進大廳,他一眼就發現了牆邊的卡卡西。
他雙手帶着手铐,異瞳卻半張半眯的靠在椅子上打瞌睡。他的身上似乎沒有傷口,臉上卻被鮮血染紅一片。卡卡西現在的樣子,根本就是堕落的天使,美麗卻又讓人心碎。
“他又犯了什麽事?”
“蓄意毆打致三人重傷,兩人昏迷。”
“就他一個人?”
“他只承認他一人”
這下事情可鬧大了,如果那兩個昏迷的孩子不醒來,就算是未成年的卡卡西,也避免不了入獄的懲罰。帶人頭上的血管暴起,他又急又氣,揪起卡卡西的領子就往辦公室裏拖。
“帶人警官生氣了嗎?我從沒看過他發火。”
“聽說那個白毛小鬼是帶人的親弟弟”
“喂,真的嗎?你不要亂說啊。”
衆警員對帶人警官的失态開始紛紛議論起來。
被帶人警官拖走好遠,卡卡西仍能感覺到脊背上陣陣透骨深寒。
來不及反抗,卡卡西被帶人粗暴地拉到自己辦公室儲物櫃後陰暗的角落。
帶人居高臨下的俯視地上的卡卡西。
牆角那異色的如星光一樣耀眼的眼眸,卻在此刻回避他的目光,暗淡無神,遙遠又冷淡。
“你也知道害怕?”
“我不是故意的,只是看不慣那群‘好學生’的模樣。”
“不是故意?看不慣?”帶人的怒氣愈發被卡卡西的話火上澆油,“是不是要把人弄死了你才開心?”
卡卡西沒有擡頭,也沒有回話。
“真不知道宇智波帶土這個做哥哥的是怎麽教弟弟的!”
卡卡西一怔,自己的事他已經調查清楚了?然而接下來,帶人警官說的話,更讓卡卡西來震驚。
“鐵證如山,你該讓我怎麽幫你?”帶人從褲子口袋裏掏出了卡卡西的學生證,往桌上一扔,“我的弟弟,旗木卡卡西。”
“帶人哥哥?”
卡卡西終于清醒了,他緩緩的站起了身,向帶人伸出了帶着手铐的雙手,七分震驚,三分不可思議。他試圖去觸摸帶人的身體,以證明這不是夢境。
帶人煩躁的扯着領帶,望着眼前不同于三天前那個夜晚,冷漠妖冶會攝人心魄,自己完全不敢對視的異瞳。只見卡卡西把帶着手铐的雙手遞到了自己面前。
“解開。”命令又吃定眼前帶人警官,自己哥哥的語氣。
什麽??
帶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又重重的吐出來。三分無奈,七分憤怒。
他轉身拿起桌上自己杯子裏的一杯水,朝卡卡西的臉潑了下去。
“卡卡西,你給我清醒一點。我不是你那不教你明是非分善惡的帶土哥哥。做錯事就要接受罰,他不教你難道你在學校也沒有學過嗎?”
面無表情,卡卡西被這突如其來的液體潑的說不出話來,伸出來的雙手還懸在半空。
“不解開是嗎?我自己來。”
“你可以試試。”
“試又怎樣?” 卡卡西說着便徑自朝辦公室門口走去。“敢潑我,還真以為你是我的誰?”
帶人至今也不能忘記那段他最快樂的時光,他說他的弟弟卡卡西是上帝遺失的那個天堂裏最可愛的小天使。他覺得他的眼睛非常好看,但是人們說那叫死魚眼,白白的,翻翻的,死魚一樣的眼晴,但他高興時會笑得像一雙彎彎的月牙
帶人從來都是喜怒不予言表的人,但是此時此刻,他的憤怒一瞬間沖到了頂點,他從來沒有想到小時候那個嘟着小嘴追着自己要自己陪他玩的卡卡西會變成如今這個樣子。
“你是嫌被一杯水潑太少了嗎?!卡卡西!”
說完帶人便提着卡卡西的領子,像拎小貓一般的直接将卡卡西拖進洗手間,将水龍頭開到最大,帶人壓着他的脖頸,把卡卡西的頭按在水流下狂沖一氣。
卡卡西被水沖的急促的喘息,他覺得快要無法呼吸。
“混蛋嗚”罵人的聲音斷斷續續。
“夠了沒?這麽多夠不夠?”
“夠嗚”
“說的什麽,聽不清。”
卡卡西被水嗆得喘不過氣,心裏将這惡魔般的男人罵了一千遍一萬遍。
帶人适可而止關了水閥。
卡卡西咳得滿面通紅“內輪帶人!你!”
“以後不許直呼我的名字,你可以叫我帶人警官,也可以叫我哥哥!”帶人露出一絲微笑帶了警告之意。
“混蛋!”卡卡西恨不得拿個什麽東西敲暈這個拿水沖他,對他動用‘私刑’的帶人警官的腦袋。
“還有,不許罵人,不許說髒話。”帶人揉揉他的濕發,“哥哥現在開始教你好好做人!”
“切!”卡卡西別過臉,心裏卻有着被人關心了的喜悅填滿的感覺,他覺得有些溫暖,有些晃神。
別過去的下巴被硬扳了回來,發白唇被什麽東西覆上了,被恨恨的咬了一下。
血從破裂的卡卡西的下唇裏淌出,好看的顏色。
兩人對視良久。
尴尬的氣氛被辦公室外面的聲音打破。
“長長官,卡卡西的哥哥來保釋他”警員結結巴巴地彙報,今天的帶人長官好可怕。滿面笑容後面是令人不寒而栗的殺氣。
哥哥?帶土?帶人的眼危險地眯起來,這個名字令他氣不打一處來。帶土你憑什麽當人家哥哥,如果卡卡西在自己身邊長大,他一定會待卡卡西如寶貝,寵他疼他教導他,絕對不會讓他深夜流連娛樂場所,抽煙氪藥酗酒打架,最不能原諒的是初遇他時的胡亂放電勾引人。
辦公室外。
帶土不顧阻攔,推開層層警員,徑自推門走進了帶人警官的辦公室。
帶土打量頭發濕漉漉的卡卡西,眉峰慢慢聚起的“你的頭發怎麽了?”
“在這洗了個澡而已。”
“嘴唇怎麽破了?”
“打架”卡卡西別過頭去。
帶土抿緊了唇,不悅,他知道卡卡西在說謊的時候不敢看自己的眼睛,卻說着低級的謊話來敷衍自己。
“帶人警官,傷者所有的醫藥費都由我來承擔。所以我現在要帶他走了。”
“放任自己未滿十八歲的弟弟在外面胡鬧,帶土先生真該好好檢讨一下。”帶人不客氣的說詞令其他警員倒吸一口涼氣,這真是待人溫文有禮的帶人警官嗎?
“不用帶人警官費心,卡卡西是我弟弟,我這個合法監護人知道該如何管教他。”帶土頓了頓,“說起來帶人警官你也是我弟弟呢?”
“合法?你弟弟?”帶人笑容冷淡,“也許改天我們可以坐下來讨論一下血親與非血親的合法性和法律意義上的血親與非血親的關系。”
“随時奉陪。”帶土也僵硬的笑。
兩個人面上笑,對視的眼裏冒着火花,言語間機鋒咄咄,劍拔弩張,□□味濃的好像馬上要爆炸,氣勢上誰也不肯輸了分毫。讓旁邊的人為他們捏把冷汗,除了當事人卡卡西。
他極不耐煩地扯着濕漉漉的銀發“走了!”拉着帶土走了兩步,想想,不甘心,回過頭,狠狠瞪帶人一眼“混蛋帶人警官!”
帶人笑了,唇角彎成個漂亮的弧度。
他們之間看在帶土眼裏當真是是說不出的暧昧,說是眉來眼去也不為過。帶土的臉當時就冷下來。
帶土,怎麽樣?這次你恨不恨,氣不氣?卡卡西複仇得逞式的想。
可是自己卻無法拒絕自己想要和他走的欲望,卡卡西真的很痛恨這樣猶豫不決的自己,明明決定要離開他,當他出現在自己眼前時,手卻不自覺的牽上了他,心裏是一陣溫暖,一陣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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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葉警署外。
卡卡西被很不客氣的塞進了帶土銀光閃閃的車後座內。
帶土說過,銀色是卡卡西的顏色,他很喜歡。
車發動了,帶土開始駕着車在馬路上急駛狂飙。
通過後視鏡,帶土的餘光無法從卡卡西濕漉漉的頭發,和嘴唇上被咬破的吻痕上移開。他的情緒糟糕透頂,眼神陰鸷,面色發青,雙唇緊抿。
後視鏡裏的卡卡西,嘴角有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三分狡黠,七分得意,像極了一只狡猾的小銀狐。
帶土牙齒緊咬,恨不得咬死他咬掉他一塊肉也好。
“哥哥,我以前都不知道原來你飙車這麽厲害。”故意加重稱謂發音,從那個稱呼去折磨帶土的神智。
不過你開這麽快,就不怕翻車嗎。
從什麽時侯起,互相傷害成為他們間相處唯一的方式。
從什麽時侯起,他們走到這麽可悲的田地。
“內輪帶人,是木葉警署隊長,也是”
“也是我親哥哥對吧。”卡卡西嘲弄地說。
“你明知道他是有血緣關系的親哥哥,你還勾引他?”
“那我勾引你這個和我沒血緣關系的哥哥,又有什麽好結果呢?”卡卡西說完便想要去拉車門的開關。
啾啾啾————
刺耳的聲音。
是高速行駛的跑車急速剎車後,輪胎在路面上留下的聲音。
後座上沒有系安全帶的卡卡西,腦袋直直的撞向了前方的座椅上。
帶土雙手緊緊的握着方向盤,冷冷的說,“從我的車上滾下去!”
“滾就滾!”卡卡西憤憤的揉着撞疼了的腦袋,“你別後悔,我的‘好哥哥!’”
帶土讨厭他嘲弄了然的口氣“卡卡西,你還沒有成年,玩火是會***的。”
沒成年?玩火***?自己不是早在兩年前,帶土你成年那天***過了嗎?現在又來和自己說教?帶土你憑什麽?
“哼!十七和十八歲有什麽區別?”卡卡西伸手去拉車門想要下車,車門卻是緊鎖。
這次是親吻,說不定下次這個笨蛋卡卡西就被別人拖上了床還幫別人寬衣解扣。又或是為了故意氣自己,主動獻身投入別人懷抱。
“離那個帶人遠點!”是警告,帶土忘不了帶人看卡卡西的眼神,那個總是帶着笑容的男人占有欲絕對不比自己差。
他是警察,是他抓我。
卡卡西臉別向窗外,沒有說話。
“”
“再讓我發現你和那個帶人警官在一起,我保證讓你死的很難看,卡卡西。”
“還有,住校的事再沒有商量的餘地。”
“從明天開始,我親自接送你!”
“”
一腳油門。
車又開始飛速行駛。
卡卡西僵直地坐在後坐裏,雙手緊握,異色的雙瞳直直的望着窗外。
可惡!
自己居然連一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