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畢業季

木葉警署家屬區。

傷口拆線了。

出院前,醫生交代兩人的傷口千萬不可見水,不可做劇烈運動以免傷口崩開。

帶人笑呵呵的答應了。

到了家門口,帶人伸了個懶腰,“終于可以回家了。”然而不一會便把傷口扯得生疼,他哎喲的嗷嗷叫了兩聲。

卡卡西撇了他一眼,一臉沒有個警署大隊長該有的穩重。

接着他又擡頭翻了個白眼,“那你是不是該回去上班了?”

“不急,不急,我多陪你兩天。”帶人回想起在醫院被卡卡西挑釁戲弄挑弄的場景,他咬緊牙關,此仇不報非君子!诶,不對,不對,我內輪帶人本來就不是什麽君子。

切,誰要你陪?

卡卡西扭頭往陽臺走去,雖然狼藉已經被初步清理過了,但是破碎的窗戶玻璃還沒來得及換上新的。他從口袋裏掏出那包外包裝已經被擠扁了的紅豆味香煙,抽出一只,點燃。

思緒随着呼出來的煙霧,在空中起舞。

帶人望着陽臺上的身影,皺眉,他緩緩走過一手搭在了卡卡西的肩上。

“我說過,在我家不許抽煙吧?”

卡卡西撇過頭去瞪他,“帶土從來不會管我抽煙?”他言外之意,帶土都不管我你憑什麽管我。

帶人心裏酸酸的,他面無表情,聲音卻低沉的可怕,“卡卡西,我和帶土不一樣,不會縱容你去做錯誤的事,不會放任你一個人在外面傷害自己,不會推開你,不會欺騙你,更不會離開你。”

這樣,你懂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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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西不吭聲了,他有點不舍得滅掉了煙,把剩下的一截放進了褲子口袋裏,便轉身走進了卧室。

看着卡卡西走進卧室落寞的背影,帶人反倒不忍起來,他随便敲了兩下根本沒有關緊的門。

“卡卡西?”

卡卡西頭也沒擡,不理他。

“我,是不是,剛剛說的太重了?”

卡卡西別過頭去,繼續不理他。

“是不是,我不該提帶土?”

卡卡西轉過頭來,憤怒的盯着帶人,“不,你可以提他,但你不該拿你和他去作比較。你是你,他是他,他也有溫柔的一面只是你不知道,我不喜歡你這樣诋毀他。”

帶人的罪惡感瞬間飙升,“對不起,卡卡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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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時間。

卡卡西翹着二郎腿,悠閑的躺在沙發上玩着手機。

電視開着,然而并沒有人在看,只是為安靜的夜晚憑空增添了幾分音韻。

“卡卡西,晚上想吃什麽?”

卡卡西不假思索,頭也沒擡,“外賣。”

“你之前住校都吃外賣嗎?”帶人套上圍裙,一手拉開了冰箱。

“嗯。”

真是的,外賣能有什麽營養呢?怪不得卡卡西這麽瘦,讓他自己給折磨的!

帶人亂七八糟的翻了一陣冰箱。

“卡卡西,你有什麽特別喜歡吃的菜嗎?”雖然是自己親弟弟,可是五歲就離開了的自己,根本不清楚卡卡西愛吃什麽不愛吃什麽。

“秋刀魚,茄子湯。”卡卡西輕聲回答。

“我試一下吧。”

卡卡西擡頭看了一眼帶人忙碌的背影,一股暖流從胸口刮過。

飯桌上。

卡卡西安靜地吃着帶人做好的飯菜,他一言不發,眉頭皺皺。

帶人幾乎就覺得馬上就要崩潰,自己幸幸苦苦做的一桌菜,可卡卡西看上去好像吃着很難受的樣子。

“不好吃嗎?”

卡卡西卻淡淡地笑了,死魚眼頓時翻成一輪彎彎的玄月,“好吃,和媽媽煮的一樣。”

“媽媽她”帶人似乎想說些什麽,卻別卡卡西打斷了。

“媽媽已經不在了。”卡卡西的聲音很平靜,“還有帶土的爺爺,一次交易中,爺爺為救媽媽,兩人都丢了性命。”

那天,帶土哭了,責怪他因為自己的母親害他失去唯一的親人。卡卡西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抿了一下唇,帶土的淚留在上面,殘留的餘溫至今仍會炙痛他的心。卡卡西天真地認為決裂就是永別,不見即可遺忘。原來,他自以為是的若無其是只是他自導自演,自欺欺人的借口。

他在想帶土!

帶人酸酸的想,每當卡卡西在想他的時候,表情都會特別沉重特別痛。

“帶土将失去爺爺的賬算在你頭上。”帶人憑他一個優秀警官的直覺大膽推測。

一句話,令卡卡西幾乎要将唇咬出血來。

“不,帶土他對我很好,真的很好”

帶人看着卡卡西,不知道他是笑了還是哭了,眼睛是眯成彎彎的玄月,卻有晶瑩液體從眼角流出,滴入盛着飯的碗裏。這就是卡卡西那倔強又隐忍的無聲的哭泣!

帶人看着這樣的卡卡西,他覺得他的心快要碎死了。他走到卡卡西旁邊坐下,一邊拍着他的背,一邊用手幫他擦掉滑落的眼淚。

眼淚擦淨後的卡卡西笑了,真真切切,眯起的雙眼,上揚的嘴角。帶人揉了揉眼睛,是他的錯覺嗎,卡卡西的笑容,像陽光一樣耀眼。卡卡西,他很少笑,笑起來是這般單純好看,帶土這個混蛋,他擁有世上最可貴的笑容,卻不知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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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

帶人和卡卡西躺在一張床上。

卡卡西轉過身來,異色的瞳孔上下打量着旁邊的帶人,似乎在猶豫他下一步得動作。卡卡西還是先發制人,他勾住了帶人的脖子,摩挲。

身體磨擦間産生嗜人心魂得動魄和炙熱難耐的高溫,這個突如其來的到處亂摸得手令帶人心神搖曳,不能自以。

“卡卡西?你幹什麽”

“我想帶”卡卡西沒有說完。

帶人順手一拉,突然,卧室裏被照的燈火通明。

他越想越惱火,他原先的想法是,可是想到晚飯時候他那難過痛苦又沉重的表情,心又變得柔軟不忍。

他緩緩的附下身,在卡卡西枕邊耳語,“你,想要嗎?卡卡西。”

“給我給我帶人”

當帶人聽到卡卡西喊自己的名字的時候,他只看到卡卡西咬緊下唇,強忍着被撕裂的痛。

“別咬傷自己。”帶人把手伸到他面前示意讓他咬。

百般痛楚之即,卡卡西接過伸過來手臂,重重的吸允,引發帶人徹底失控。

卡卡西細碎地□□着,蒼白的容顏染上美麗的粉紅,竟是說不出的動人,帶人無暇顧及卡卡西會不會疼痛,他黑着臉猛踩‘油門’,“卡卡西,我是誰?”帶人心裏是脆弱害怕的,他害怕身下的人把他當成別人的影子,把他當成替代品,當成用完就丢的一次性物品。

“帶人再快一點”

“明天走不了路可別哭。”

“不行就直說,我會體諒你,只有一個腎的家夥!”卡卡西很不怕死的挑釁。

帶人的臉頓時就由黑轉綠,再由綠轉青,“因為是你的腎才不行好嗎?”

好心救他被當成驢肝肺,卡卡西鐵青着一張臉別過去。

“還有!腎不行不代表槍不行,槍可是原裝的!卡卡西,我今天非做到你哭不可!”

“”

“卡卡西,繼續叫我名字!”

“帶人帶人”

晴欲淫靡地湧動,在燈火通明的房間輾轉猶存,找不到一點空虛的角落。

事後帶人一直在想,卡卡西和他做的時候,究竟當他是內輪帶人還是宇智波帶土?

很多事,不能多想,不能多問,怕,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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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木葉城區高校。

卡卡西早早的穿戴整齊,趕到學校,今天是他步入高中三年級的第一天,雖然之前他已經曠了很多節課。

卡卡西揉着酸痛的腰背,和不能在公衆場合觸碰的身體某個地方,更是變本加厲的疼,幸好剛拆線的傷口沒有被昨晚縱欲過度的劇烈運動給崩裂開來,卡卡西長長的往外吐了一口氣。

果然放縱,是有代價的。

課桌前。

卡卡西一手撐着頭望着窗外。

回到學校的卡卡西已是高三的學生,是嗎,就快畢業了呢,以後還是堅決要當警察嗎?這樣的話,就更不可能和帶土見面了。

他就這樣撐着手,靜靜的想事想的出神,任憑身後幾雙小手狂拍亂打,卡卡西他都毫無回應。

“銀狐大哥!你終于回學校了。”鳴人扯着嗓子大喊,他猛地一跳,黏到了卡卡西的背上,導致腹部的傷口,和身後某處被撕扯得痛出一身冷汗。

“鳴人!快從大哥身上下來,誰要陪你瘋!”小櫻拽着他的後領往下拉。

卡卡西轉頭,捂着疼痛的腹部有點無奈的望着眼前三個小弟,“你們以後不要再叫我大哥了,我已經決定退圈不幹了。”

“啊?”

“為什麽?”

“大哥你怎麽了?”

三個小孩同時驚訝的問,面面相觑。

卡卡西閉上眼,昨天下午在陽臺,帶人訓斥自己的畫面浮現在眼前。

————‘卡卡西,我和帶土不一樣,不會縱容你去做錯誤的事,不會放任你一個人在外面傷害自己,不會推開你,不會欺騙你,更不會離開你。’

既然自己以後勵志要和帶人一樣當警察,自然不能繼續在外面打架鬥毆抽煙酗酒了,也許帶人說的是對的,那麽,值得一試。

再回過神來,卡卡西臉上已是滿面笑容,“以後叫我卡卡西吧。”

“那為了慶祝大卡卡西,我們回歸正道,大哥帶我們去酒吧high吧?!”鳴人喊出來,做了個拜托的手勢。

小櫻斜着眼睛瞪鳴人,“你要回歸正道?鬼才信你!”

平時一向少言寡語的佐井也開口,“既然是最後一次,那我們去酒吧開一個歡送Party吧,卡卡西?”

诶诶诶,還是要去酒吧嗎?雖然自己也很想去但是,有傷口不能飲酒吧?去酒吧會玩到很晚再說,雖然我成年了,但是我身上沒槍啊,不能像上次一樣證明你們成年了吧??

“卡卡西大哥,你別猶豫了嘛,你之前不是答應過我們的說?!”鳴人撒嬌。

還是算了吧,為了自己這個當大哥的威嚴!

卡卡西無奈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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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

木葉城區鳳仙花之吧。

卡卡西揣了揣懷裏,自己中午回家從帶人衣櫃警服腰帶裏偷出來的□□。最後一次了,對不起,我發誓。

走到吧臺前的卡卡西,向往常一樣,手指比劃着。

“老樣子,四個人。”

吧臺小哥看到上次持槍喝霸王酒的少年,又在木葉城區混的名聲響當當的‘銀狐’又來光顧他們店了,他吓得錢都不敢收,直接拿酒。

奇怪?這次不用掏槍了?

四個小孩開心的接過酒,又跑到了他們常去的角落裏的包廂。

“幹杯。”

“幹幹杯慶祝慶祝今天卡卡西大哥離開我們”鳴人突然哭的稀裏嘩啦,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流進酒裏,吞進胃裏。

“好啦,鳴人,別哭了,我不是在這嗎?”卡卡西捋着鳴人那一頭金發。

不知道過了多久。

卡卡西已經很累了,他喝了很多酒,旁邊三個小孩早已經喝的東倒西歪的靠在沙發上不省人事。他還在一瓶接一瓶的開,一瓶接一瓶的往自己嘴裏灌,直到頭腦開始發暈,視線開始變得模糊。

沒有帶土點着燈等他歸家的夜晚,寂寞如影随行。

卡卡西突然心酸地想,自己大概再也回不去了,回不去那個自己呆了整整十八年的家。自己天真的以為決裂就是永別,不見即可遺忘。

我想飛,帶土你放手了,只是放手之後,卡卡西的人生終将不再完整,卡卡西,你應該比帶土更懂其中的因緣,只是,你寧可傷着,痛着,也執意要離開他。

人,割舍了心還剩下什麽,只是一具沒有靈魂的空殼。

腹部的傷口又開始隐隐作痛。

卡卡西靠在沙發上,一連串的淚水順着下巴流淌,在霓虹燈的照射下映出紅色的倒影。

像血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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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葉警署公寓。

帶人加完班回家,推門而入。

屋子裏漆黑一片,沒有聲音,安靜的仿佛地獄裏那沒有光的聖堂。

卡卡西已經睡着了嗎?

帶人輕手輕腳的走到卧室裏,床上的被子亂如麻花,裏面卻空無一人。

卡卡西?他回家了?

他回帶土身邊了。

帶人他承認,有卡卡西在身邊的這段日子,他心口拼圖上缺少的那一塊,終于被補充完整了。只是,卡卡西,他來了又走了,只留下帶人一人獨守空樓,一如十三年前的那場離別。

他苦笑,笑到眼角見了淚光。

帶人解鎖手機,翻到卡卡西的號碼。

通話中,無法接通

無法接通

還是無法接通

帶人萬念俱灰,在這塊離與別的界限處徘徊。

卡卡西在長街那頭,凄涼的自己在長街在這頭。

卡卡西走了!

帶人的淚幾乎要掉下來,“卡卡西”啞着嗓子喊,他開着車追出好遠,狂亂地在喧鬧的街上漫無目地的尋找。

一無所獲。

帶人無力的趴在方向盤上,從手機裏翻出帶土的電話號碼。

卡卡西,我知道你去找他了,只是,我想親耳聽到你說,親耳聽到你說出那個可以撕碎我內心的話語。

嘟嘟————

通了。

帶土沒想到帶人會給想殺他的仇人打電話,小小吃了一驚。

“卡卡西他回家了嗎?”斷續中,帶人說着,心痛的快要死掉。

帶土就是帶土,一句“沒有。”毫不關心的口吻。

不安與恐懼如狂風暴雨般席卷而來。

“他不見了,他偷走了我的槍。”

“”帶土沉默良久的“知道了。”語氣淡得像是在談論無聊的天氣。

電話被挂上了。

帶人有些茫然地聽着電話裏的斷音。從帶土的無關緊要的淡漠中聽出了些許的擔憂。也許,帶土并不像想像中的冷漠無情,也許他對卡卡西的感情早已超越了世俗間海誓山盟的俗套。

帶土愛的深沉,一如自己的一般,和那與之相連的他的心。卡卡西用他那天真容不得半點雜質的心去衡量帶土的感情,才會自傷,彷徨。但是帶土,無論卡卡西與你的糾纏有多麽深,只要不是他讓我放手,自己絕對會争到最後。

電話那頭。

帶土迅速從沙發上站起身來,他打開了手機裏一直以來,卡卡西僅對自己可見的定位。他披上外套,便開車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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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葉城區鳳仙花之吧。

午夜時分,帶土踏進了酒吧。

他巡視四周,目光迅速鎖定在了牆角的那一抹銀色。

三個個小孩已經喝的爛醉如泥,東倒西歪的倒在圍着茶幾的沙發上。

他的卡卡西,一手托着一瓶已經喝了半瓶的酒,一手搭在額頭上,似乎也已經喝極限,卻還努力的維持着清醒。

帶土走到卡卡西旁邊,坐下。

他抽出一根紅豆味的香煙,點燃。

這是什麽味道?

好香,好迷戀。

這是帶土的味道

模糊中,卡卡西聞到了從帶土口中吐出來的煙霧。

“和帶人在一起的這段時間,你過得好嗎?”熟悉的聲音,溫柔的語調。

卡卡西揉了揉眼睛,像是努力讓頭腦清醒。

他撇過頭,看到坐在自己身邊抽煙的帶土,卡卡西瞬間變得清醒極了,他睜大眼,震驚的看着帶土。

“帶帶土?你怎麽會在這?”

“你還是老樣子,來酒吧喝酒。”帶土沒有看他,答非所問。

“”

帶土從褲子口袋裏掏出一盒紅豆味的香煙。

“要嗎?”

卡卡西瞥了一眼帶土正在吸的那根。

“我想要你嘴裏那根。”

帶土笑,他兩指夾着略帶唾液的那半根香煙遞到卡卡西面前,然後又自己從盒子裏抽出一根新的,點燃。

吞雲吐霧間,兩人相對沉默無言良久。

卡卡西緩緩開口,“帶土,畢業後我還是決定考警校。”

“嗯。”

卡卡西擡頭,震驚。

“你不反對了?”

“也許你是對的。”也許你是對的卡卡西,我是想過要一輩子铐住你,鎖住你,哪裏都去不了,讓你只能被我一個人看着,注視着,讓你只屬于我宇智波帶土一人。可深思熟慮後,還是沒能夠狠得下心,折斷你那可以帶你翺翔于天際的羽翼。你不是別人,你是我一直一直,都深深愛着的卡卡西。

“”什麽叫也許你是對的?也許我們以後再也不能見面了。

帶土掐滅了手中的香煙,“卡卡西,無論你做什麽,我都相信,将來你會成為一個很了不起的人物。”他站起了身,手指溫柔的拂過卡卡西挺立的銀發,“身上還有傷,別喝太多,早點回去,回帶人家,他在找你。”

他想通了,他的卡卡西必須擺脫自己的影子,過正常獨立的生活。

正在帶土起身準備離開的時候。

帶人已經站在包廂外,憤怒的盯着裏面的一片狼藉,和那個又抽煙又喝酒,腹部傷口似乎已經裂開,開始滲血的卡卡西。該死的帶土也在這?他之前說的都是謊話?帶人氣的牙齒都要咬碎了,他沖向前,惡狠狠地揪起帶土的領子,拉向自己。

“為什麽帶他來喝酒?你不知道他身上還有傷?”

這麽久了,過了這麽久了,你為什麽還來找他。

帶土笑,他甩開了帶人拽着他領口的手,“你憑什麽斷定是我帶他來的?帶人,你為什麽不好好反省反省,也許是你自己的失職,才讓他跑出來鬼混?”

怒目相對,擦出電光火石。

濃濃的□□味在這小小的包廂裏蔓延,展開。

似乎是被這兩人的恨不得把對方連皮帶骨頭吃下去一般的眼神所驚,似乎下一秒兩人就要大打開來,一如小時候一樣。卡卡西用最快的速度站起身來,攔在了兩人中間。

卡卡西面對着帶人,不重不輕的推了一下,似乎碰到了他胸口的傷口。

帶人未及提防,劇烈的疼痛,使他整個人被推着往後退了兩步。

但是,最痛的不是身體上的,更多的是心上的。只要是帶土在,就算他與卡卡西再親近,最後還是會被推開,就像剛剛那樣。

血,從胸口的衣服上滲透出來。

血,是帶人的血。

卡卡西驚慌失措的去扶他。

卡卡西的掌心很燙,他在發燒嗎?還是忍不住想要關心他。

“跟我回家。”帶人對胸口上的血連正眼都不看,牽起卡卡西就走。

卡卡西被帶人牽着往前走。

卡卡西回頭。

他看見帶土還站在原處,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裏,正對着他微笑。

好溫柔,好凄涼。

帶土那帶着傷疤的臉,淡淡的笑容,依舊帶着幾分冷漠,幾分無情,幾分随意,幾分嚣張,剩下的都是鋪天蓋地的對卡卡西的深情。

直到卡卡西被帶人拉出了酒吧。

帶土的微笑才逐漸喪失了餘溫。

卡卡西,這一次我不逼你,我尊重你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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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後,畢業季。

卡卡西告訴帶人,說他突然很想回家,回宇智波宅,回帶土家,他想他,想他的無情,多情,深情,與絕情。

至少讓自己親自過去邀請帶土來參加他的畢業典禮。

————‘卡卡西,我不想你走,我不許你走,你要是敢走,我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你找回來。任何人都不能把你從我身邊搶走,即使是帶土我也絕不饒他!’帶人憤怒吼出的這番話還在卡卡西耳邊餘震尚存。

木葉警署公寓。

卧室裏,燈光昏暗。

帶人将卡卡西摟在懷裏。

“帶土他明明愛你,卻推開你,不是欺騙你是什麽?”

“你憑什麽确定他愛我?”卡卡西反問。

“以一個男人的直覺。”

“你的意思是我不是男人?”卡卡西下一個眼神似乎要吃人。

“呃卡卡西,我不是這個意思。”

可憐的帶人,連崩潰都要考慮後果的人。

帶人翻身,上演一出轟轟烈烈潇潇灑灑。那一瞬間,帶人注意到卡卡西眼底小小的拒絕。他,卡卡西,厭倦世俗雲淡風輕的容顏,在神魂颠倒的頂峰來臨之即,卡卡西清楚地聽到帶人的聲音在說,卡卡西,我看不到你的心。

因為我不忍心看到你傷痕累累的樣子。

即使抱擁在懷中,即使被炙人的體溫包圍,亦無法感受到心與心拉近的距離。

帶人按耐不住,湊過去,嘴唇如蜻蜓點水般的劃過卡卡西的眼睛。

卡卡西,異瞳半睜半閉着,眯着那一點星光,兩分單純,三分狡黠,四分可愛,五分誘惑,六分挑釁,七分執着,八分憂傷,九分淡然,十分無情。

他真要把自己逼瘋嗎?

帶人按住了卡卡西那略帶拒絕的手。

仿佛有點渴,卡卡西伸出舌尖舔舔唇瓣。

吻,深刻,輾轉,好像隔着一個世紀的纏綿。

僅僅只是唇舌的缱绻,帶人感到徹骨的銷魂與靈魂深處的悸動,與初遇時簡單直接的晴欲截然不同。

然而明知道被吻的那個人念念不忘的是誰,當卡卡西那樣看着他,他馬上瘋了,傻了,飛蛾撲火般奮不顧身,只是不知千年之後,能否如鳳凰般浴火重生。

卡卡西,是一顆擁有劇毒的相思子,你咀嚼的越多,中毒越深,死的越快。

世界上有一種毒,無藥可解,無藥可救,然而人們還是為它不畏艱險,前仆後繼,勇往直前,瘋狂的吸食它的花蜜,貪婪的采撷它的果實。

它的名字叫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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