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秉性難改必殺人
見馬希麟焦苦之态,趙芸暧心酸至極,而是無奈,自與馬希麟為何人?今日,若幫馬希麟搶回愛妻,心中豈堪?故嘆言道: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此時,馬希麟痛苦不堪,咳嗽不止,趙芸暧心有許痛,不想馬希麟傷及于身,而己卻傷及在心。既而,趙芸暧轉身與數名侍衛令道:“所有人聽令,立刻追拿徐成,此人我早有所聞,自恃家富以京城朝內有親,橫行霸道,我久欲除之,出發。”
趙芸暧出此狠言亦是掩己心悲之情,本去詢問家事如何處理,經過打聽,馬希麟徑直來了張府,卻遇此事。數人馳馬而去,趙府皆是名貴良駒,不出半刻則可圍城繞回一圈。而徐成等人皆随花轎,僅有徐成一人乘馬,悠閑緩行好不自在,行至之遲,未幾,方出濟南城門。
趙芸暧數人揚鞭而過,衢巷皆是雞飛狗跳之狀,百姓亦是老生常談。轉瞬之時,衆人已至城門樓,問那守城人,果然有迎親人馬出了城門,且是逢人便送喜糖。趙芸暧又倫鞭策趨往追之。馳驅一嘯而過,趙芸暧行于最前,隐隐見于前方有披紅挂彩迎親隊伍。
雖已追及,心中許有埋怨,喊道:“即可追上,再加把勁。”一拍馬背,那良駒又提快幾分行速。而徐成等人悠悠小曲正往自鄉而歸,忽衆回顧,見身後一隊馳騁之士而覺奇怪。須臾之間,趙芸暧已掠花轎奔至隊前,她一勒缰繩叩了駿馬,那骐骥昂首一擡,咆哮一聲,雙蹄實實落于地面,随來侍衛将馬止于其後。
見有來路不明者擋主去路,徐成之随從急趕上前狂妄問道:“你是何人?竟敢攔我家主子去路,若誤大事必取你小命。”
然是侍衛腰懸彎刀,一身腱肉且是面目猙獰,面對徐成等人毫不容入眼中,趙芸暧舉鞭指着衆人徐徐掃動,以銀鈴清脆聲質問道:“哪個是徐成?”
徐成見歷廣泛,望于趙芸暧等人聲勢兇猛,可見來頭不小。絕代有佳人,遺世而獨立,但望趙芸暧羅衣飄舞,青絲飛揚,貌美似玉,出水芙蓉,不禁有服軟之言:“我是徐成,然與姑娘素不相識,亦無任何過節,不知姑娘乃自誰家女子,此番擋我迎親之道,究竟所為何故?”
趙芸暧未答,毫無謙态直問道:“轎中可是張銮之女張黛滢?”
趙芸暧玉潔冰清,令人魂牽夢繞,徐成言道:“然也,可知姑娘欲有何為?我父乃是富商,名聞遐迩,且家中有親當朝執政,姑娘莫不可不識泰山,若打将起來,你我面上皆不好看。”
趙芸暧聞言于此,不禁更怒:“我不管你是非富商,亦不問你有何親戚,既然所需之人在此,則速留下轎子,帶好随從滾回鄉縣去罷。”
徐成本欲得過且過,亦對趙芸暧來歷不明略有懼怕。然而此次前來随有四十餘員家丁,個個皆執利刃,不禁底氣十足。而見趙芸暧僅有六人,如此藐視徐成必然使其有怒。平日,徐成随從橫行霸道,無人與之叫板,此時,衆人早已手執棍棒,欲與趙芸暧等人大幹一場。
徐成鋒芒畢露,出言試探:“姑娘,莫要這般惡毒,張氏千金乃是我考試頭名而得之,此事合情合理,你若真來尋死,那我唯有奉陪到底。”
但見趙芸暧渾身是膽,于千鈞一發之際冷笑一聲:“你身為一街頭混混,好沒羞臊,終日花天酒地竟去考試,如此诳語豈能瞞我,今日不訓,料你不知本姑娘厲害。”言訖,趙芸暧一舉鞭策朝徐成沖去。
徐成之乘騎不比戰馬勢魄,一見趙芸暧沖來,早已驚得慌亂跑叫,趙芸暧一手勒繩,一手執策,适與徐成相近之時用盡全力狠狠一揮,鞭策強而有力狠抽于徐成身上,鞭辟入裏,徐成不意強襲,頓時顏面挂紅,自馬而墜,失驚之馬散亂踏踐,險些将徐成踏成肉泥。見此,衆從一鼓作氣,皆是舍命沖殺,将徐成自馬下挽出,而徐成痛得嗷嗷啼呼,急令随從立即動手生擒此人,雖言生擒,實質垂涎趙芸暧之美色。
趙芸暧盡力一擊,雙方皆是怒火沖天,喊聲大舉,騰挪跌宕,如天摧地塌,岳撼山崩,蜂擁一般朝趙芸暧衆人突入,徐成等人雖不及武林高手,亦非市井無賴之人,随來侍衛個個諸強,膀大腰圓,有執樸刀與矛者使之甚是熟練,見徐成而來,六員侍衛争先恐後全力阻擋,一旦出手則不可制止。
但見有一人手提鋼刀,揮舞直沖趙芸暧,未及答話,揮鞭直取那人,但有一合,那人竟然避過,原來,此人是徐成保镖,招招不虛,武功了得,所執利器乃是鬼頭大刀,此刀以力敵為主,砍鐵如泥,鋒利無比,聞名“大刀王五”曾使此般利器。
不想徐成手下竟有如此能士,累戰數合皆未有勝,趙芸暧嘗于鬧市不見厲害人物,今日有幸與此人交戰,亦覺痛快,每每更是奮力而為,那人大顯疲憊,趙芸暧只可再次出擊,憑靠鞭策韌性揮于小腿之上,閃電般迅捷,那人頃刻被揮倒。
趙芸暧取其性命,奪了那口刀,察望靶上有鬼頭标記,方知是寶。插刀入鞘,舞鞭複向衆人。徐成等衆戰力甚差,減員迅速,趙芸暧六人皆是骁勇善戰,馳驿發揮彎刀,刀刀斃之而死,自徐成被随從扶起後,稍緩疼痛,遙望雖有餘數随從而不能近敵身。情急之下,令左右随從繼續激戰,自取出一支防身之物,乃是鳥铳。
嘗與先進列國西通之時,富貴之人則可得一□□,鳥铳亦屬常見。趙芸暧等衆殺之盡興,不意徐成所在,知此良機,鳥铳塞上堂藥,且是觑望趙芸暧,口中喋罵不休。一槍放出,一聲巨響,打中趙芸暧右臂。
多人舉鞭揮殺,聞聽巨響,衆人住手,忽見趙芸暧手臂中珠,忽感大痛,險些跌下馬去。侍衛見趙芸暧已傷,又望徐成手執鳥铳,正欲急貯彈藥,即知事由,五人悉朝徐成沖去。
徐成見侍衛朝己而來,吓得不顧瞄射直欲急走。而趙芸暧雖為鳥铳擊中,右臂血流如柱,回念馬希麟今日之言,本已受屈,随着右臂痛感,必使徐成以命抵之,單臂執鞭與缰繩,忍痛朝徐成追去。
徐成兩足不及駿馬四蹄,轉瞬,趙芸暧以策纏頸,将其勒倒在地,侍衛将其追上團團圍住,無可逃遁。趙芸暧拍馬緩至,忍痛以鞭指徐成:“畜生,今日竟傷了本姑娘,自行了斷罷。”
徐成見周圍數人滿目殺機,而不敢與趙芸暧再持,急跪于地上,大呼道:“姑娘免我一死,我再不敢了,求姑娘免我一死。”
趙芸暧殺機不消,反而視益之獰,徐成叩首不斷急複讨饒:“姑娘,張府姑娘你盡可帶走,饒我一命,饒我一條狗命。”
趙芸暧言道:“張姑娘我自會帶走,然是狗命不可不除。”忽軟鞭狠勁一揮,徐成盡感千刀萬剮一般,疼痛難忍,巨力将徐成甩出五六丈遠,覆倒于地,痛得啼聲不住。如此,趙芸暧亦不能緩解心恨,将徐成力抽幾鞭後,乃命侍衛:“将徐成殺之,留着是個禍害。”言訖,趙芸暧勒馬轉身徐行。
侍衛蜂擁而上,亂刀斫向徐成,血肉噴濺,死未瞑目。徐成一死,餘數随從不敢與之抗衡,棄轎而去。侍衛方欲追趕而為趙芸暧攔阻,趙芸暧斂策而掩傷臂,緊皺秀眉,勒馬行至車轎前。雖是臂痛,而心甚奇,轎中之女何以使馬希麟如此愛戀,以策輕挑轎簾欲觀其貌。可見張黛滢已是失魂落魄,俯首不擡。趙芸暧平靜且略帶脅迫,言道:“将頭擡起來。”
張黛滢不敢不從,輕輕将頭昂起,見其相貌,趙芸暧自嘆貌美絕倫,心生嫉妒,果然是絕色美女,難怪馬希麟獨戀此人。此時,張黛滢提心吊膽,懼道:“你是何人?”
趙芸暧冷笑一聲,言道:“無須多問,今已無憂,因馬希麟重傷,救你不能,亦請我等來此相助。”
聞聽馬希麟牽挂,張黛滢心怯瞬釋,問道:“姑娘為希麟何人?”
趙芸暧冷視急道:“休再多言廢語,速速上馬随我回城。”待趙芸暧收起鞭策,張黛滢棄轎急出,與趙芸暧同馬同歸。
趙芸暧身受一傷,若耽擱多時則會失血過多,命必絕矣。一路由侍衛在前驅路,趙芸暧緊跟其後。因張黛滢嘗不乘騎,更堪之簸,一路失魂嘩然,時時抱緊趙芸暧,誤抓趙芸暧傷口,複使大痛,趙芸暧因念馬希麟,強自忍下。
衆人馳馬一路颠簸向張府趨去,又将整條街市弄作狼藉之狀。後于張府門前停留,紛紛側身徑上而下,然張黛滢下不得馬,為難之時遲遲坐于馬背躊躇不定。男女授受不親,侍衛又不敢近前一步。望張黛滢逡巡之态,趙芸暧無何奈何,實不知張黛滢有何德何能而使馬希麟視之為寶,最終,趙芸暧只得将她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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