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
的就是一腳,踢得那個夥計,連翻兩滾,仰躺在地上,殺豬般地慘嚎了起來。
這更深夜靜之際,又在人多聚居之處,這一陣嚎叫,哪能不驚了別人。
朱玉玲一皺秀眉,一揚手中寶劍,叱道:“該死的東西,你再亂叫,看我殺了你!”
那夥計果然住聲不叫,卻不斷地哼哼,蘇玉玑也叱道:“不準哼,爬起來跪在這裏,姑奶奶有話問你,若是你倆肯實話回答,我便放你一條生路,否則,哼!”
“哼”聲出口,“叭”的一鞭,擊在那一方桌腿上,立将桌腿打斷。
夥計見狀,吓得渾身發抖,鐵青着臉起身跪好,朱玉玲沉聲問道:“前天與我們同來的男客,是不是被你們擒去了?說!”
夥計點頭應是,朱、蘇兩人皆覺得芳心猛地一緊,同時搶先問道:“你們把他怎麽着了?快說啊!”
那夥計見兩人情急之狀,還想賣關子不說,故意急急兩人。
但目光一觸到蘇玉玑淩厲的鳳目,及朱玉玲手中,紫霞閃閃的寶劍,不由自主掃了個寒戰,乖乖地供道:“祖奶奶,小人可是受人差遣,情非得己啊,小人家中尚有個……”
蘇玉玑不耐,急叱道:“別羅嗦,快說你們把我玉哥哥到底怎麽樣了!”
那夥計哭喪着臉,道:“那天,我們把那位李爺弄暈了以後,悄悄擡入地下室內,依着那位爺說,要把李爺立刻‘做’了。”
說着,指指暈躺在地上的那人,又道:“小人心中可是十分不的不忍,盡量代李爺求情,說李爺長得這麽俊,死了豈不是太可惜……”
蘇玉玑兩人知他故意讨好,均瞪他一眼,吓得他趕緊改口道:“那位爺可是小人的頂頭上司,也便是此店的主人,人稱活無常陰德,他可不聽小人的話,說是接到什麽‘盟主’之命,非取李爺與兩位……”
“性命”兩字,被蘇玉玑目光瞪了回去,他咽了口涎沫,遲疑地道:“故此,他便親自取出刀來,對着李爺的脖子就是一刀!”
朱、蘇兩人聞言吓得同聲驚呼,緊張地握緊雙手,瞪大了眼,靜聽下文,那夥計卻有點報功的味兒道:“哪知李爺,吉人大相,冥冥中竟有神佛保佑,那一刀劈在脖子上,李爺他不但未傷分毫,那刀還被彈起老高,連刃都卷了,若不是活無常力氣大,差點兒便握不住呢!”
朱、蘇兩人長噓一口氣那顆久懸的心也放下了一半,蘇玉玑摧夥計快說,那夥計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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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活無常直喊邪門,他說他不信邪,取出個大刀來再砍。”
朱玉玲兩人又提起心來,只聽那夥計繼續述道:“誰知砍了無數下,李爺的衣服都沒破損一點,活無常反倒砍得累了,吩咐小人試試!”
說到這裏,朱、蘇兩人心知玉哥哥兩儀降魔禪功無敵,雖在暈迷之中妙處仍在,不畏刀劍,心事全部放下,卻恨死了那個活無常。
夥計見她們兩人面帶恨色,目閃煞氣,他的心頭不由暗暗打鼓,便讨好似地獻媚道:
“小人當時,可沒有答應,所以活無常十分生氣,就打了小人兩記耳光,到如今還覺着痛呢!”
說着,兩手捂着兩頰,似在痛定思痛。
兩人知他心意,知道這種人最是奸渭,現在還如此做作,當時是他先砍也說不定?故此,蘇玉玑不屑地叱道:“別廢話,你要有這般好心,早就不在這店裏當夥計了,還不快說下去,想讨死嗎?”
馬屁拍在馬腿下,那夥計只好在心裏咕嚷着“倒運黴氣”,面上可不敢絲毫露出,趕緊應聲說下去道:“後來,活無常拿李爺沒法,只好命人連夜将李爺送走,至于送到哪裏,小人卻實在不知,求祖奶奶明察!”
說罷,又不斷叩頭,要求饒命寬恕。
蘇玉玑也不理他,過去活無常身邊,一腳将活無常踢翻了過來,取下明珠放入囊中,一連又是兩下,将陰德踢開穴道,翻滾到朱玉玲腳邊。
朱玉玲用劍指着活無常陰德胸前,一等他醒轉,立即大聲叱問道:“你這萬惡的小人,專門會詭計暗算,快快供出把我玉哥哥送往何處,姑奶奶給你個痛快,否則,管教你不得好死!”
那活無常醒來,只覺得混身巨痛,睜目一看,朱玉玲劍指前心,迫問口供。
他可是武林黑道中人物,講究的是可殺不可辱,見狀竟而冷冷陰笑,反唇相譏道:“無恥賤婢,大爺既落你手,要殺便殺,休必羅嗦,若妄想問我實話,今世休想得着!”
蘇玉玑聞言大怒,揮手一鞭抽在活無常陰德左小腿上,立即将那一腿打斷,那陰德也立即慘叫一聲,痛暈了過去。
朱玉玲一皺柳眉,在桌上取過一碗水,澆在陰德的臉上,片刻之間,活無常回醒過來,只痛得他周身顫抖,咬牙哼聲不己。
蘇玉玑氣吼吼地,急催他說,不想那活無常真個嘴硬,竟而破口大罵,蓄意激怒兩人,以圖速死。
人誰不惜性命,活無常陰德,何故如此作張作智呢?
其實此乃他聰明之處,須知,他過去開此黑店,專門設下圈套,暗害過往的富商行旅,殺人如麻。
這一旦被朱玉玲識破,且不提李玉琪已被他擒去之仇,站在武林道義之上,也不能再容他活命。
那他何不裝成硬漢,死不輸口,讓後人佩服他的“骨氣”呢?
然而,朱玉玲豈肯這般就讓他死去,一見他口出髒言,怒恨交集之下,立即疾撲出手,連點他胸前五處穴道。
這五處穴道,皆屬于心房脈絡,即“天池”“胸中”與“堅絡三焦”五處,這五處一經點中,人的血液,立即停止循環,四肢漲痛欲裂,心房空洞洞,虛若無物,酸、甜、苦、酸、麻、癢無數感覺一齊湧入,心中恍似是熱鍋之蟻,難過逾恒,時間一久,血脈瘀癡,全身粟癫痙攣而死。
非人類所能禁受。
朱玉玲自習得此法,卻知武林中人禁用此法制人,以免過于殘忍,上幹天和,因此從未使用過。
這次卻因氣不過,方才使出。
想那活無常陰德,作惡多端,也應有此一劫召來此禍,全身仰卧在地上,顫震抖擻,痛苦異常,想喊都喊不出聲音。
瞬息間,活無常面色己轉成黑紫,口鼻眼耳各處,緩緩往外滲血,額頭面上汗水如雨,雙手在胸前亂撞亂抓,雙睛圓睜,流露出乞憐哀求之色。
一旁店夥見他這付形狀,只吓得上下牙齒捉對兒厮打,咯咯有聲,心中暗自慶幸道:
“哎呀,我的媽,這可是什麽法呀?幸好我照實說了,否則,真不知這兩只母大蟲,怎麽治我呢!”
朱玉玲見活無常己然忍受不住,便即伏身,素手在陰德胸前,連拍五下,将穴道拍開,等他稍透口氣兒,方才道:“怎麽着?肯告訴我了嗎?”
還有不肯的?活無常此時,天大的膽也不敢再吐個“不”字。
不過,下面小腿已被打斷,又受了這頓慘整,穴道雖解,心中雖有一百不肯說,一時也還開不得口。
哪知蘇玉玑可不管這些,一見他不開口,便對朱玉玲道:“玲姐姐,這賊仍不服呢,我看你還是再治他一下吧!”
哪再受得了,活無常聞言,直吓得連聲叫媽,強忍着全身的奇痛重創,不住口地道:
“行了,行了,我說,我說……”
蘇玉玑瞪了他一眼,催促道:“快說呀!你把我玉哥哥送到啊裏去了!”
活無常陰德自知生己無望,一狠心照實說道:“前夜我因無法治那位李爺,放才命人連夜将李爺送往老子山‘禿頭才子高廟村’處請他設法去了,至于是殺是往後送,則又我非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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