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放逐冰窟
段逸鳴滿心愧疚,雖然是低頭跪倒在雪地上,但是分明能十分清楚的感受到周圍數十雙無形的眼神,如泰山一般重重壓在身上。
明悟等密宗弟子們皆瞠目結舌,呆呆的看着段逸鳴,他們怎麽也想不到小師弟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明性奔出人群,惶急的問道:“小師弟,你……你怎麽可能?”
段逸鳴羞愧的看着衆師兄,說道:“各位師兄,逸鳴……”
司淩宇臉色鐵青,喝道:“無關弟子退下!”
明性心中大凜,不由得打了個冷顫,瞧了瞧段逸鳴,緩緩退回去。
司淩宇沉聲說道:“刑罰重地,不容侵犯,若是再有人擅自闖入,以門規律例伺候!”
明性等人不敢再多言,緊靠在一起,望着雪地裏的兩人,倉皇間無計可施。他們朝雲靈子望去,只見平素嬉笑難見威嚴的雲師叔,此刻是木立無語,怔怔的看着段逸鳴,老臉越來越暗,他雙唇緊閉,慢慢退後。
仙瑤門刑罰之嚴,向來為弟子們所敬畏,即使是各宗首座以及長老們也不得随意幹涉,在刑罰執行時,除非掌門親自出馬,其他人一概不得妄加評論,更別說是要阻止了。
司淩宇看着段逸鳴,冷冷說道:“既是如此,你就當着大家的面,将事情原委詳細說來。”
段逸鳴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來,從初次夜遇怪物侵入萬竹谷跟蹤而下來到後山死沼林,偶見神秘老者,一直說到總門比試大賽之後再次見面時,被老者欺騙砍倒寒潭中小沙洲上的矮桃木。
他雖然心中慌亂內疚,不過事情經過訴說的十分詳盡,只是中間把金芝馬一事略去。
葉木大師緩緩走近,聽他說到寒潭中沙洲上的矮桃木,不由又氣又怒,冷聲說道:“什麽矮桃木?你可知道那九株矮木是什麽嗎?”
段逸鳴愕然,讷讷無語,不敢答話。
葉木大師厲聲說道:“九株矮木都是罕見的陀靈木,正是它們組成了囚禁角蟾老祖的奇陣的陣眼所在─魚龍眼!
“你砍倒了龍眼,嘿嘿,那九宮困龍大陣可就輕易被你破解了。當年數派掌門窮思幂想,耗用一月時間才布下的奇門陣法,竟被你這無知小兒随手化解。我仙瑤門中有你這樣的好弟子,很好,很好!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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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木大師怒極反笑,笑音中卻夾雜着明顯的悲涼惱怒。
衆人大駭,吃驚的望着已然失态的葉木大師,不敢說一句話,其中一些人隐隐約約覺察不不妙,一股不祥征兆緩緩升起。
雲靈子老眉緊皺,眼神中閃過一絲痛苦和不安,不知不覺之間,雙拳悄悄握緊,青筋畢露。
司淩宇不禁愕然,雙眉微皺,本來想說出的話卻咽了回去。
一旁的元衡真君和金梵大師牢牢盯住段逸鳴,怒意閃現,兩眼冒火,恨不得把段逸鳴吞下肚去解恨。
金梵大師唱個佛號,出列說道:“葉掌門,既然已經查清事實,不知道按照貴派規矩,如何懲治這等不肖妄徒?”
元衡真君在一邊怒氣沖沖地說道:“就因為這頑劣弟子,輕而易舉的放走了角蟾老祖這個大魔頭,任他在外面肆意殺戮,枉死了多少人命?哼,不嚴厲懲處他,如何向死去的亡靈交代?
“再說一個小小妄徒竟敢擅闖門中禁地,而且稀裏糊塗的放走囚禁數百餘年的大魔頭,九宮困龍大陣何等玄妙精微,憑他就能破解?此事說出去有幾個人相信!想必其中另有他人,還請葉掌門明察!”
紫玄真人說道:“葉掌門,元衡真君和金梵大師所說的确在理。既然查出有弟子參與此事,不妨就此深究下去,找出幕後指使之人,以消弭隐患。似這等居心叵測、動機不良之輩,實在不宜繼續留在貴派中。
“葉掌門,在下有個不情之請,請閣下秉公執法,以告慰屈死之人!”說罷冷眼旁觀,看葉木大師如何解決這個難題。
他這話冠冕堂皇,其實則是推波助瀾,逼迫仙瑤門用自己的刀處罰門中弟子,将來即使有事也找不到自己頭上,端的惡毒。大家心中亮若明鏡,只是苦于把柄捏在對方手上,找不出理由反駁。
葉木大師慘然一笑,說道:“各位掌門說的好。也罷,今天葉木就給大家一個交代就是。”
說罷回過頭來,對着司淩宇問道:“司師弟,依照總門刑罰律例,似這等欺師瞞祖,公然蔑視門規律例,妄闖禁地,暗通邪魔,再縱放魔頭逃脫,隐瞞不報,任其在外殘害蒼生之輩,應該如何懲處?”
衆人聞言渾身劇震,大家終于聽出掌門話中含意,當是重罰絕不輕饒。雲靈子臉色“唰”的變得灰白無比,看着葉木大師,心中震駭無比。
司淩宇心中震驚,微一思忖,緩緩說道:“依照總門刑罰律例第一宗第六條、第三宗第三條、第四宗第二條、第七宗第七條以及第八宗第六條之規定,凡違反單一條例者,應當處罰絕地面壁苦修悔過數載。
“兩罪并論,則應該禁修玄功秘法,放逐苦寒之地受刑。若是數罪一并懲處,則……”
葉木大師冷聲問道:“數罪并處,則如何?”
衆人皆屏住呼吸,靜靜地聆聽兩人說話。
仙瑤門建派多少年以來,确有人曾經因違反宗規律例而受罰,但是像這般一連觸犯五條之事,從無先例,即使是各宗首座以及諸位長老也是第一次見到。
司淩宇看到無數雙眼睛都盯在自己身上,心底莫名其妙的泛起一絲不安,他馬上警覺,暗吸一口氣,收斂心神,緩緩說道:“五罪并處,則應該逐出仙瑤門……”
人群頓時大嘩,議論聲紛紛響起。
葉木大師雙目皆赤,怒喝道:“你們議論什麽?難道祖宗制定下的規矩,誰敢橫加指責麽?”
衆人大駭,噤口不語。
葉木大師轉過身,說道:“司師弟,門規律例無……”話音未落,就聽到旁邊有人“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喊道:“掌門,請聽雲靈子一言。”
葉木大師一怔,陰着臉說道:“雲師弟,這是刑罰重地,任何人不得妄自幹涉,否則同罪論處,難道你忘了?”
雲靈子直挺挺跪在地上,說道:“雲靈子知道,但是請掌門聽雲靈子說完話,若是決定不變,請掌門降罪,任憑處置。”
葉木大師臉色一陣白一陣紅,盯着雲靈子,冷笑道:“好,既然如此,那本座就聽聽。”
他說罷一拂袖,背過身去。
兩人現在已經抛開師兄弟的關系,單純以掌門和普通弟子的身分說話。
緊接着一陣跑動聲,明悟、明性等弟子急速奔出,齊齊跪倒在雲靈子身後。
雲靈子面無表情的說道:“多謝掌門,雲靈子方才也是初次聽到此事,不論如何,段逸鳴終究是我密宗弟子,他既觸犯門規律例,雲靈子身為密宗長老,平時督察不力,教導無方,自然脫不了幹系,罪無可卸,所以稍時請一并懲處。此其一。”
葉木大師背對衆人,依稀可以看到他的衣衫微微抖動,不知是寒風吹拂所致,還是另有原因。
事到如今,各宗首座及長老們都無法出言相勸,大家臉色齊暗,雖然頗為贊許雲靈子所為,但是也同時考慮到葉木大師的一片苦心,舍棄一個入門不過兩年有餘的新進弟子,總比保全雲靈子乃至一宗聲譽來得容易,兩者孰大孰小,其實是一目了然。
南宮明空心情沉重,低聲說道:“雲師弟,你這是何苦呢?”
雲靈子充耳未聞,自顧說道:“其二,不論上當也罷、受騙也罷,段逸鳴終歸是看不破貪念,以致為魔頭所乘,利用其破解了九宮困龍大陣,此事他供認不諱,事實确鑿,理應受罰。
“其三,段逸鳴事後沒有向任何人提起,延遲了挽救的可能性,以致釀下不可挽回的大錯,罪加一等,并不為過。”
衆人聽到這裏,皆是瞠目結舌,面面相觑,先前見他跪倒雪地,以為是替段逸鳴求情,可是照着幾句話來看,哪裏是辯解求情,分明是贊同處罰。
大家不知道他葫蘆裏究竟賣的是什麽藥,一時之間都莫名所以,疑惑的看着雲靈子。
雲靈子卻話鋒一轉,說道:“但是,其餘三罪尚不可如此定論。其一,段逸鳴并非故意觸犯,實乃無心之為,罪不上暗通邪魔。
“其二,段逸鳴年少無知,以致受了角蟾老祖的欺騙,雖然事情确是他所做,但是應該分清性質,任其在外殘害蒼生更不是他所能料及的。
“其三,當日進入死沼林是因為追擊不明怪物而出,絕非有意擅闖禁地,并不是公然和門規律例對抗,罪不當此啊!雲靈子話了,請掌門慎重考慮刑罰适用範圍。”
葉木大師渾身發抖,心中大為惱怒,自己一番苦心,雲靈子不但不領情,反而執意強行出頭、巧言辯解,臉上頓時有些挂不住。
他“呼”的轉過身,指着雲靈子,怒氣沖沖的說道:“雲靈子,你身為密宗長老,平時管教不力,約束無方,以致門下出了這等頑劣逆徒。好,既然你主動請罪,甚好,本座今日就依你所請,一并懲處。”
說罷他對司淩宇喝道:“司師弟,刑罰開始。”
司淩宇躊躇不前,小心翼翼的說道:“掌門師兄,雲靈子師弟所言不無道理。您看……”
葉木大師臉色變化,說道:“雲靈子教導不力,處罰閉門面壁苦修悔過半年,段逸鳴無視門規戒律、擅自破解大陣、隐瞞不報三罪事實确鑿,供認不諱,現三罪并罰,實在不宜再在仙瑤門中繼續修行。故着令段逸鳴即日起,驅除出……”
“哈哈哈哈……”雲靈子放聲慘笑,大聲說道:“掌門,仙瑤門中門規尚有一密例,雲靈子恭敬請出!”說罷伸手取出仙劍,“喀嚓”一聲,竟然插入自己左肩,直貫而出!
鮮血噴濺,飛出數尺開外落下,白茫茫的雪地上一片鮮紅,恐怖醒目。
這一變故過于突然,大家不由得驚呼出聲,睜大眼睛看着雲靈子。
“雲師叔!”段逸鳴哭喊出聲,熱淚縱橫。
明悟等弟子更是魂飛魄散,慌成一團,大家紛紛躍起,奔到雲靈子身旁,想替他包紮傷口,卻被雲靈子怒言喝退。
“你……”葉木大師氣的渾身發抖,說不出話來。
司淩宇心下慘然,急步走到葉木大師身邊,說道:“掌門師兄,依照門規律例密例,任何人只要願意自斬流血,均可以請出,替他人承擔罪責。”
葉木大師沒有料到事情竟然到了這個地步,心中震怒異常,這個雲靈子,為了維護一個新進弟子,竟然不顧一切,連十分隐密的密例也搬了出來,他臉色急變,半晌後才說道:“好,準許請出密例。”
司淩宇答道:“謹遵掌門法旨。”言畢轉向雲靈子,說道:“準許密宗長老雲靈子請出密例。”
雲靈子說道:“多謝,仙瑤門密例規定‘本門弟子觸犯,不得輕易赦免。唯各宗長老及以上若欲寬免,必須流血以示誠意,而後自閉血脈一年,帶刀不去,方可減免一等罪責,以觀後效。’雲靈子願意承擔罪責,望掌門見諒。”頓了頓說道:“請刑罰使賜法刀。”
衆人同時動容,不約而同的叫出聲來。
原來門中密例固然可以請出,但是請出者必須分擔觸犯門規弟子的罪責,也就是原本一人承擔的分配給兩人承擔。
此人自閉血脈,法刀不去,自是無法複原,對一心修道向仙的修真者來說,是莫大的懲罰。
再者即使如此,犯規者也只是減免一等而已,并不能全部減免。所以雖然密例存在,但是極少有人動用。
司淩宇面容僵硬如石,緩緩說道:“密例一旦請出,需用法刀自閉血脈一年,罰期之內不得拔除,否則原罪加罰,罪加一等。請慎重考慮。”
雲靈子仰頭說道:“雲靈子自願受罰,因果已然想透。”
司淩宇說道:“好。”說罷反身抽出一雙鋒利短刀,遞到雲靈子手上。
段逸鳴淚眼模糊,哭喊道:“雲師叔,您不可如此。逸鳴愚笨無知,犯下大錯,該當一身承受懲罰,雲師叔不可為逸鳴自傷法體。”
雲靈子雙眼圓瞪,輕斥道:“既知自己犯下大錯,此後就須痛心悔過,徹悟罪責才是。
“雲靈子選你入門,可不是聽你說些不痛不癢的虛話。此後再犯,不須總門責罰,雲靈子必當将你驅除出密宗。你可聽清?”
段逸鳴心中大凜,抽泣道:“弟子謹記在心,不敢或忘。”
“好。”雲靈子不再言語,舉起一把短刀,猛地刺入左肩琵琶骨,刀鋒盡沒,只留下刀柄露在外面,他渾身稍微一晃,咬牙挺住,接着左手一揮,短刀插入右肩,兩道血痕“汩汩”流出,浸透衣衫。
司淩宇暗中嘆口氣,朗聲說道:“密宗長老雲靈子法刀加體,減免弟子段逸鳴罪責一等。
“段逸鳴擅自破解大陣、隐瞞不報等兩罪并罰,特判罰其禁修玄功秘法三年,放逐寒冰洞受刑。在此期間,不得外出,否則罪加一等。密宗弟子段逸鳴即刻押往寒冰洞受刑。”
他說罷手一招,奔來兩名弟子,就欲架起段逸鳴。
段逸鳴痛哭流淚,跪倒在地。對着雲靈子磕了三個頭,泣不成聲:“雲師叔,您……您老保重……”
雲靈子看着他,神色平靜,說道:“此去寒冰洞,可磨砺心志,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潛心靜悟,以求早日悔過。”說罷閉上眼,說道:“你……你去吧。”
司淩宇做個手勢,兩名刑法弟子架起段逸鳴。
韋叔季好不容易見到段逸鳴,卻看到眼前一幕慘烈的局面,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直到段逸鳴被架起,他才醒悟過來,急忙大喊:“段兄,段兄!你可要多保重啊!”
段逸鳴聞聲轉過臉來,朝他凄然一笑,随即被執法弟子帶起,淩空掠飛而去,不多時已消失在漫天飛雪之中。
小金緊追不舍,踏雪如飛而去,凄厲的尖叫聲越來越低,終于消失在茫茫雪域盡頭。
司淩宇說道:“密宗長老雲靈子帶刀不去,即刻返回萬竹谷,刑罰執行完畢。”
雲靈子搖搖晃晃的站起,躬身說道:“雲靈子謹領法旨。”
南宮明空等人急忙奔近,說道:“雲師弟,你速速回谷靜養,此間事情不必再牽挂了。”衆人說話時,臉色皆是激憤怒意。
雲靈子強提精神,說道:“諸位師兄,掌門師兄也是迫不得已,大家不可使他為難才是。”
南宮明空心頭一酸,眼淚差點奪眶而出,他強忍住悲怆之意,默默點頭,回身揮手,明悟等人急忙攙扶起雲靈子,冒着鵝毛大雪徑直返回萬竹谷。
茫茫雪地上,赫然留下兩道醒目的血線,觸目驚心之極。
葉木大師緩緩轉過身,看着四派掌門,眼中射出凜冽寒光,沉默不語。
元衡真君、金梵大師、紫玄真人都沒有想到事情會變化到這種地步,三人目睹慘烈場面,心中不由得有些惴惴不安,面色尴尬,此時見葉木大師看來,輕咳兩聲,目光游離閃爍,莫敢直視面對。
青虛道長眉頭一皺,硬着頭皮上前說道:“道兄,青虛先前無端懷疑貴派暗縱魔頭逃脫,有失明察,實在是失禮了。”
葉木大師淡淡說道:“此事不怪青虛道長,凡是一般人等,大約都會這麽想,不足為奇。”他這話雖然客氣,卻夾帶着微微的不滿。
青虛道長聽在耳中,心中亮如明鏡,微微嘆口氣,無言以對。
其時,仙瑤門各宗首座、長老以及圍觀衆弟子面色陰沉,隐含激憤,狠狠的盯着四派人等,眼中直欲噴出火來。
葉木大師說道:“元衡真君、金梵大師、紫玄真人,葉木管教不力、領導無方,以致門中出了如此不肖弟子,實在汗顏。如今事已至此,不知列位還有什麽要求?”
元衡真君滿臉漲紅,見仙瑤門中弟子全部怒目而視,心中狂震,內疚意起,心中突然想到唐宇冉長老遇刺戰死的慘狀,不由得升起一股怒氣焚火。
“葉掌門,貴門下弟子受罰,元衡也是不忍。但是我紫蘿谷門下唐宇冉長老遇刺戰死、般若寺上智大師在內的上下共計二十餘名慘死,依舊歷歷在目,這些人無辜受死,他們的性命又該由誰來償還?”
金梵大師合掌說道:“元衡真君所言不錯,其他事情暫時了結,但是這些慘禍的真兇絕對不可輕易放過,如何擒拿角蟾老祖才是一等一的大事,只有捉拿歸案,嚴厲懲處,才能對得起不幸者在天之靈。”
紫玄真人緩緩說道:“為今之計,應該馬上緝拿角蟾老祖,以免再禍及旁人。”
葉木大師冷冷說道:“好,既然此事是因仙瑤門所起,一定會加以了結。諸位放心,葉木一定會命門中所有弟子,凡得到角蟾老祖的消息,必定不遺餘力的追殺,務令将其擒獲,再交由諸位處置。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金梵大師說道:“好,一言為定。”
紫玄真人說道:“葉掌門,此事關系到天下蒼生,我們四派豈能坐視旁觀?這樣吧,此間五派掌門都在,不妨如此,大家分別行動,派出門中精銳到各處查訪,若是一有消息,立刻傳令五派,一起擒拿,方可萬無一失。”
青虛道長撫掌說道:“真人說的是,咱們這就說定。道兄看如何?”
葉木大師清冷說道:“既是大家同意,葉木也無異議。各位,此間事情就到這裏。”
這話無疑是下了逐客令,饒是紫玄真人城府極深,也不由得有些尴尬,不過他臉上不露聲色,随同衆人回到迎客廳,召齊門徒,說道:“叨擾葉掌門了,我天劍派中尚有要事處理,不再打攪,就此別離。”說罷祭劍而起,禦空飛去。
元衡真君和金梵大師交代了幾句場面話,随後帶着各自門徒離開。
青虛道長心下黯然,欲言又止,帶着韋叔季別過葉木大師,起身飛去,去速極快,不多時就隐沒在茫茫天宇盡頭。
大雪下的更大了,天地間都籠罩在陰雲下,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