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能控制能量……這說明你意識的能量很霸道,起碼和錐心的能量有一拼。”

林無棄遞來一張紙讓樊衍擦汗:“就說我們樊樊是塊寶吧,我們完全抵抗不了能量聯通到宿主心髒,只是在一定時間內能用反追蹤的原理定位到對方。”

樊衍剛接過紙巾要道謝,聞言直接把紙巾扔在林無棄臉上:“去你的,不要叫我樊樊!”

機會就在眼前,他們不可能放過,三人商量之後馬上跟着樊衍的記憶出發。

之前是在空中走直線距離,到了地面之後路實在是不好找,的哥拉着他們在城裏左拐右拐,到最後都沒了脾氣。

的哥問:“我說小夥子,你到底知不知道路啊!你要去哪兒告訴我,我直接載你們過去不就得了。”

樊衍肯定地說:“我知道!”

他們是繞了大半個城市,但樊衍心中似乎有一個模糊的坐标,他心裏有一種感覺,為指着方向。

在路上折騰了一個多小時,他們在城北的一個城中村裏下了車。

“就是這個村子。”樊衍肯定道。

樊衍把他們帶到村邊緣一個黑黢黢的地方,緊挨着一處未建好的小區。這裏不同于村口的燈火輝煌人流衆多,這樣的邊緣地帶往往不會有人深入,白天只有包租婆們娛樂的麻将聲,到了晚上,更是只剩下遠處隐約的喧嚣聲。

樊衍站在一棟樓下,小聲說:“六樓最邊上那一間。”

彼岸看了看鎖,拿出之前配鑰匙的卡片放在門口的電子鎖上,那卡片微弱地閃爍起來。

林無棄看樊衍好奇,有些驕傲地說:“所有的電子設備都有記憶功能,天眼卡只要很少的能量儲存,就可以讀取這些設備的存儲信息,再龐大的數據再複雜的編程,都只是時間問題,更別說只有幾個簡單代碼的電子鎖了。”

樊衍贊嘆:“有這種神器,溜門撬鎖多浪費啊,拿來盜取機密資料可不得發家致富啊!”

彼岸嫌棄地說:“膚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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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間,門鎖滴滴響了兩聲,開了。

三人魚貫而入,輕手輕腳地上樓,連聲控燈都沒有驚動,上到頂樓,樊衍的感覺已經十分明顯了,那蠱師,就在走道最深處的那個房間裏。

樊衍動了動嘴唇無聲地說:“就是那個房間。”

彼岸第一個走過去,伸手敲門。

三聲門響,樓道的聲控燈應聲亮起,吓得樊衍一跳。

“大媽”林無棄輕輕拍了拍樊衍的背,無聲安慰:“別大驚小怪的。”

房間裏毫無動靜,彼岸又敲了敲門,好半天,裏邊才有一個嘶啞的聲音問:“誰?”

那聲音聽起來蒼老無比,可樊衍看到的明明是一個年輕女子,他猶豫地拉了拉彼岸的衣袖。

彼岸卻視而不見,對着門說:“你好,我是樓下的,我們的房間忽然沒電了,房東讓我來确定一下是不是整棟樓都停電了。”

過了一會兒,門口有窸窣的動靜,門開了一個口,樓梯間的燈光照進去,直直射在一個女人的眼睛上。

就是這個女人!

才看到燈光,那蠱師就發覺不對,馬上要關門,離房門最近的彼岸快速一擋,生生用力把門推開了。

她進去二話不說就朝蠱師抓去,那蠱師也是了得,向後一仰,上半身幾乎與地面平行,躲了過去,同時,她的袖口飛出一條只有一指粗,約五十分長的小蛇,直撲彼岸的門面。

彼岸向側邊一撤,順手拉了身後的樊衍一把,小蛇沖向了林無棄。

蠱師擋住了攻擊,抓緊時間就要跑,彼岸卻不給她機會,擡腳側踢到蠱師背部,蠱師一個踉跄,轉身兩人交手打了起來。

樊衍看彼岸那邊的對手是個大活人,明顯更難對付,他順手抄了個東西沖上去幫忙。

樊衍抓準機會,對着蠱師掄起手中的東西就往下砸,沒想到這一下沒砸到蠱師,反而擋住了彼岸。

“滾開,別來添亂!”彼岸邊打邊喝道。

樊衍聽話地往後撤,才發現自己手中拿着的,居然是個蒼蠅拍。

……他老臉都紅了。

丢了蒼蠅拍,他忽然看到床角放着一支拐杖,就要去拿。

背後的林無棄忽然叫道:“樊衍小心!”

他本能地側身一讓,攻擊林無棄的那條小蛇擦着他的鼻尖飛了過去。林無棄順勢一撲,用被子捂在了蛇落地的地方。這時候,彼岸治住了蠱師,把她雙手扭到背後死死卡住,一只手拿着刀架在她脖子上。

林無棄再掀開被子,小蛇卻沒了蹤影。他轉身開燈,提醒道:“大家小心,那蛇是個成年蛇蠱,有劇毒,這麽大的蛇蠱我從來沒見過。”

蠱師擡眼怨毒地看着林無棄,那是一張很大衆的臉,除了表情有點僵硬,和普通人沒什麽區別。

就像是……剛整容完。

樊衍仔細觀察這個人,發現從她心髒處細細流出幾股能量,朝四面八方而去。

對方看樊衍盯着她的胸口,哼了一聲,那些能量瞬間消失了。

林無棄吊兒郎當地上前說:“這麽沉不住氣啊,居然自己跑到昆明來了,是想要周行濤的屍體吧。怎麽,你這麽多手段他居然還從你手上逃了?看來近墨者黑,這幾年你控制着一只狗,沒想到最後被這只狗咬了。”

樊衍這才知道,周行濤竟然不是被蠱師抛屍的。

蠱師木然地笑了,那樣子怪下人的:“原來你們是為這個來的。不過是一個腐臭了的食物罷了,真勞煩你們。”

樊衍恨得牙癢癢,問:“賴依河在哪?”

林無棄想要拉住,已經來不及了。

那蠱師被彼岸控制着,卻笑得更詭異了:“哦……急着找那個小東西啊?好着呢,我正在陪她玩點游戲。”

“你……”

樊衍還想說什麽,被林無棄攔了下來,就在這時,屋裏靠牆的床忽然整張飛起來,在空中散成幾半,一條超過三米,手臂粗細的大蛇沖向彼岸。

之前的蛇蠱和它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不對,那根本不能稱之為蛇,它的身側有一對手掌大小的雙翼,蛇頭上長着鹿角,更像是……龍。

“不好!”林無棄一改那吊兒郎當的模樣,沖上去幫忙,蠱師卻在巨蛇沖出來的一瞬間忽然發力,掙脫了彼岸的控制,幾乎是同時間,巨蛇朝彼岸撞了過來。

林無棄拿起桌上的一個玻璃瓶就朝巨蛇砸了過去,那蛇看都不看,一甩尾巴打飛瓶子。

林無棄見阻擋不成,連忙掏出锂子槍,對着蛇的七寸就是一槍。

锂彈釋放出強電壓,巨蛇的表面被灼燒出了焦糊味,那蛇吃痛,一扭身就朝林無棄沖來,卻被樊衍用被子一擋,落在了地上,樊衍則被沖擊力淩空扔到了牆壁上,撞得七葷八素。

他們給彼岸開了路,彼岸抓準機會,朝着逃跑的蠱師就是一刀,蠱師生生被割斷了三根指頭,痛得大叫。與此同時,那蠱師忽然詭異地一縮肩膀,居然就像壁虎一樣四腳四手沿着牆壁爬了上去,速度極快地沖出了窗戶,那條巨蛇也像是和蠱師心有靈犀似的,停止對兩人的攻擊,也從窗戶逃了出去。

彼岸追過去,發現蠱師爬上了屋頂。沒辦法,三人只得繞出房間,從鐵扶梯追上屋頂,但是,那蠱師和巨蛇早已經飛鴻冥冥。

作者有話要說: 之前路過過城中村的小巷子,空無一人冷飕飕的那種感覺,我覺得還蠻有畫面感的·····

☆、育龍

彼岸對着空空如也的天臺實在氣不過,使勁一踢防護欄,還是覺得不解氣,轉頭就拿樊衍撒氣:“你是豬啊!一個大男人跟廢柴一樣就算了,還沒腦子!三可遲早被你害死!”

樊衍被剛才的場景吓得有點懵,雖然對方這樣說有點傷他自尊,但他還是任由彼岸發洩沒有說話。畢竟,自己是真說錯了話,他的一時沖動,讓三可陷入危險當中,更不說蠱師知道自己手上有了籌碼之後更難對付了。

林無棄連忙出來解圍:“彼岸你也別氣了,樊衍只是個普通人,他能保持鎮定已經很不錯了,今天就算只有我倆也不是她的對手,最起碼現在我們能确定三可确實是在蠱師手裏,那就好辦多了。”他想起剛才看到的巨蛇,眉間顯出沉重:“只是沒想到,這蠱師手裏居然有傳說中才有的雛龍,看來她到處吸取能量,是要育龍啊。”

彼岸從小生活在三層,對外你我分明,也帶過組織的新人,但純屬利益交換,從沒無義務地把一個拖油瓶帶在身邊過,一時沒有控制住情緒。但這是在一層,她也覺得剛才沖樊衍發脾氣沖動了,不自然地動了動嘴,道歉的話沒有說出口,微微錯開樊衍的視線。

樊衍一個大男人,并沒有和彼岸斤斤計較,而是問林無棄:“什麽是雛龍?”

“我也只是在資料裏見過,傳說蛇族的祖先本就是龍,但只有一種蛇身懷龍種,那就是蒼蟒。蒼蟒繁殖極其困難,幼蛇更是自幼孕育龍種,需要龐大的能量,大多活活被耗死,很少有能活到成年的。就算成年了,缺少能量也無法蛻變成龍,除非人為,或者有什麽機緣,否則不可能化龍。在古籍記載裏,也只有兩次化龍成功的案例,都是人為的。”

彼岸補充:“可是在記載裏,蒼蟒一脈因為太過逆天,已經徹底滅絕了,而且是組織确确實實考證過的。”

林無棄點點頭,他也覺得毫無頭緒。

他們退回到房間裏,彼岸戴起手套把蠱師的三根斷指收到一個黑色袋子裏,又拿出類似膠帶的東西收集地上的黑色粉末,那是從雛龍燒焦的傷口抖落的組織。

林無棄和樊衍則把那些瓶瓶罐罐全收了,樊衍這才發現,那些玻璃瓶裏全都是各種各樣的蠱蟲,水蛭蠍子青蛙灰蠶都有。

他邊收邊啧啧稱奇,然後忽然想到什麽,說:“那蠱師,還定位着其他人。”

另外兩人一愣,林無棄問:“怎麽說?”

“剛才彼岸制住蠱師的時候,我感受到她心髒處有幾縷能量,應該就是能量鏈,只是當時沒靠近,實在沒法确定數量,而且她馬上就發現了,斷開了能量鏈接。但是我肯定,還有和周行濤一樣幫蠱師找食物的中間人,而且不少。”

林無棄皺眉:“這就麻煩了。”

彼岸略作思考,馬上說:“我帶着現場樣本回組織一趟,順便彙報情況,你們趕快回北京,那蠱蟲應該差不多穩定了,有樊衍在說不定追蹤的事可以提前,等我那邊結束了就過來找你們。三可應該會被蠱師當做籌碼,暫時問題不大。”說到這裏,她頓了頓,不自然地看了樊衍一眼,繼續說:“可是其他人,就真的不好說了。”

林無棄走到門邊,從牆上揭下天眼卡遞給彼岸:“剛進門的時候偷偷裝的,過程應該都拍下來了,你一起帶走吧。”

彼岸收下卡片,沒再說什麽。

周行濤離奇死亡的消息還是沒壓住。

彼岸和樊衍他們在機場分開行動,沒想到樊衍和林無棄一回北京,就在出口被一堆記者堵了。

“樊衍,直播間死亡案件已經過去快半個月了,現在爆出經紀人死亡,你怎麽看?”

“警方現在都沒有結案,更是拒絕公布案情,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隐情?”

“樊衍,莊莊的具體死因到底是什麽?經紀人又是怎麽死的?”

“林無棄,你為什麽會和樊衍在一起?你們去昆明幹什麽?”

“這個案子你知不知道什麽內情?”

“樊衍……”

樊衍和林無棄被七嘴八舌的記者包圍,一臉懵逼,樊衍粗略看了一下,好幾個大牌娛樂媒體都在,他甚至還在其中看到了社會媒體。

這時候,譚彥遲遲敢來,擋下了記者,帶着兩人往外走:“對不起,各位媒體朋友,讓一讓。”

好不容易脫開包圍中上了車,樊衍問:“老譚,你招來的記者?”

譚彥理了理被扯皺的襯衫:“我都是有媒體給我打電話,才知道你今天回北京的,周行濤的死訊也不知道怎麽走漏了消息,現在公司簡直一個頭兩個大……對了,你們怎麽在一起?”

林無棄和樊衍對視了一眼,兩人的臉色都很難看。

他們是從合肥直接去的重慶,到昆明更是臨時決定的,根本不可能有人一路跟蹤,唯一知道他們去昆明的,只有譚彥、陳峰、昆明警方和……蠱師。

不是譚彥通知的記者,警方更沒有理由這麽做,那剩下的,只有……

“她居然在媒體裏有眼線,才一天晚上這消息就走漏,這下麻煩了。”說話的人是林無棄,他也想到了。

譚彥顯然搞不清狀況:“誰?誰他媽搗亂的!我還尋思着開個直播回應媒體和粉絲,這樣能賺兩撥流量啊!”

樊衍看這老譚盡職盡責地想要添亂,覺得頭疼:“先甩掉記者吧,其他之後再說。”

現在不能回樊衍家,這樣會曝光住址,以後再被蹲點就更不方便了,他們先去了公司,在地下停車場換車離開,好不容易才甩掉了全部記者。

譚彥看林無棄一路跟到了樊衍家,根本就沒有要走的意思,他一下車,譚彥就拉住樊衍小聲問:“祖宗,這林無棄怎麽和你攪和在一起啊?”

林無棄身份敏感,不是常人可以接受的,樊衍想了想,随便忽悠:“他剛好在雲南旅游,我們在昆明遇上,就一起回來了。”

謊言還沒持續五分鐘,剛開門肖霄就出來攪局:“老大,這蠱蟲有動靜了!”

譚彥定睛一看,肖霄手裏捧着一大半烤羊腿,上邊有一堆白色的東西在蠕動……這東西太熟悉了,他差點背過氣去。

樊衍咬牙切齒:“拿開!”

肖霄一臉無辜:“我今天沒惹你啊!”

彼岸說得沒錯,一層全都是蠢貨!

他絕望地一扶額,然後給林無棄使了個眼色,林無棄立馬摟住肖霄往裏走:“我們進去說。”

譚彥拉住樊衍:“碰巧遇上的?你他媽給我說清楚到底怎麽回事!還有那惡心巴拉的怪東西怎麽會在你家裏!”

現在輪到樊衍一個頭兩個大了。

接着忽悠吧,還能怎麽辦。

“是這樣的老譚,你可能覺得我瘋了,但不管你信不信,我現在要跟你說個事。”

老譚畢竟是個機靈人,別看平時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可是做經紀人的必須八面玲珑,和樊衍比起來,他可老江湖多了。當下他一看樊衍這架勢,大概能猜出一些,問道:“是和莊莊的事情有關吧,莊莊死得這麽詭異,這林無棄肯定不簡單。”

樊衍沉重地一點頭:“是,莊莊的死沒那麽簡單,包括周行濤,他們都被人下蠱了。”

才說到這裏,譚彥就不可思議地睜大眼睛:“巫蠱術?圈子裏倒是有很多傳言,但我從沒親眼見過,這是真的?”

樊衍說:“對,千真萬确,而且我們已經和那個蠱師交過手了。那天一出事我就聯系了林無棄,因為事情太詭異了,林無棄表面上只是個到處閑游的,但其實他真正的身份是蠱師,他做的,不是下蠱,而是驅蠱,那網紅馬甲只是他的僞裝。他證實了莊莊被下的是食蠱,我不是讓你給我傳過周行濤手下人的資料嘛,他們都被下蠱,三可也在其中。只是我們再去找周行濤的時候,這人早跑了。”

事情本身是真的,樊衍只是把幾人的背景都換了,他越說越想為自己瞎扯的能力拍手鼓掌,神秘地略作停頓後,繼續道:“這段時間我們把這幾個人都找出來驅蠱,後來順着線索找到了雲南,三可果然在蠱師手上,只是我們沒打過,讓那人跑了。更想不到的是,她居然給媒體放消息來打亂我們。”

盡管譚彥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沒想到事情這麽不按尋常路線發展,饒是老江湖心裏也是一驚,甚至來不及思考事情的真實性。

“你們倆居然就這樣徒手去鬥蠱師,你瘋了!”

樊衍擺擺手:“沒,林無棄還帶隊友了,我們有四個人,你之前來我家看到的那個肖霄也是林無棄的朋友,不是我什麽哥們兒。”

譚彥幾乎是跳起來拍樊衍的腦袋:“臭小子!居然瞞了我這麽久,把我晾在這裏去陪林無棄他們組隊打怪!我讓你去!”

樊衍捂着腦袋直咧嘴,不過好歹是把這位爺給忽悠過去了。

彼岸的效率一向很高,第二天大早她就從組織回來了,不過這次沒這麽幸運開門就是樊衍家,她從拉薩接連轉了兩趟飛機才到的北京,進門時,眼裏有掩飾不住的疲憊。

林無棄睡眼惺忪地從房間出來,看到彼岸這樣,愣是沒好意思把到嘴邊的哈欠打出來:“啧,我說你要不要這麽拼啊,昨天肯定一夜沒睡吧。”

彼岸:“先不說這個,我把手指帶回去化驗了,骨齡起碼……三百年以上。”

樊衍怪叫:“我去!那我們那天打的是個老怪物啊!不過她那樣爬來爬去的,真的是人類嗎?”

林無棄倒是見怪不怪:“能量形成生死循環,這得害了多少人才能活這麽久啊!看來她到處下蠱就是為了駐顏和育龍,居然之前幾百年都沒被組織盯上,她真夠小心的。”

樊衍想起女蠱師那張木讷的臉,反應過來:“我說她的那張臉怎麽像是剛整完容的,那麽不自然,原來是能量駐顏啊!”

彼岸點頭:“這次也是樊衍的能力出乎意料,不然也找不到她。根據總基因庫的資料,大概能定位到模糊的位置,我走之前她的位置顯示在西雙版納,但離邊境已經很近了,看來這幾年她都沒挪老巢,但是具體的……”她猶豫了一下,對樊衍說:“還是要靠你了。”

樊衍也有點尴尬,林無棄卻仿佛沒看到一樣,不管不顧地自己瞎激動:“彼岸,你還真猜對了,昨天我讓樊樊試驗過,他真是能操控蠱蟲和蠱師之間的能量鏈,不過食蠱的能量沒錐心強,看不到,但是找到位置完全沒問題。”

樊衍可一點都開心不起來,上次摸屍體在他看來已經是他的極限了,沒想到這次林無棄居然讓他捏着那堆小可愛玩,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作者有話要說: 話說,提要最終還是被我搞得太正式了,但是我覺得這樣更有感覺一丢丢。

呃,我沒什麽要嘚啵得的了,看官們請盡情想用更新吧~

☆、三可

幾人一合計,決定立馬出發。這次因為要帶上蠱蟲随時定位蠱師,他們只能驅車前往,畢竟這麽詭異吓人的不明生物體,要過安檢是幾乎不可能的。

最高興的還要數肖霄,他終于不用一個人待在家裏喂小可愛了,而是……路上喂。

樊衍本來已經習慣蠱蟲了,可自從上次一摸之後,他的心理陰影無限擴大。和第一次不小心碰到不同,把黏乎乎的蠱蟲捧在手裏細心感受,那種感覺……真的讓人很不舒服。

明明一整車的食物香氣,但樊衍只要想到上邊蠕動這那些軟乎乎的小可愛,就不由地一陣反胃,于是他争搶着開車,絕對不到後排和下可愛們同排同乘。

四人除了吃飯,幾乎都在趕路,第三天就到了昆明。

商量過後,幾人決定落腳休息一晚,否則現在這萎靡的狀态,還沒找到蠱師,就得先集體過勞死在高速上。

周行濤的屍體已經被嚴密保護送回北京,不過彼岸猜測蠱師要的不是周行濤的屍體,而是他的心髒,畢竟那上邊的殘餘能量是會暴露她行蹤的東西。現在,那微弱的能量已經被樊衍用得幹幹淨淨,周行濤最後的一點價值也沒有了。

當然,對那蠱師來說也一樣。

好不容易有寬裕的時間可以好好吃頓飯,樊衍提議去吃過橋米線,一說到吃,他仿佛又活了過來。

他們跟着網上的推薦找了家店,樊衍進門就要二十碗,搞得大家想和他分桌。

肖霄第一次見有人這麽吃東西,驚嘆道:“原來你直播上那麽個吃法不是假的啊!”

樊衍最近二度上熱搜,因為怕被人認出來,特地戴了副墨鏡。他推了推墨鏡啧了一聲:“我發現你這人很不會說話啊。”

這幾天肖霄惹樊衍次數太多,他已經懶得怼了。

彼岸嫌棄地看了他一眼:“墨鏡摘了吧,多此一舉!下雨天的大早上戴墨鏡,生怕別人認不出你啊。”

這是這麽多天來彼岸第一次埋汰樊衍,樊衍一愣,感動得差點老淚縱橫。自從上次彼岸一時沖動傷了他自尊之後,兩人之間氣氛總是怪怪的,搞得所有人都有點壓抑,于是他發現自己居然犯賤地有點懷念彼岸怼他。

他從善如流地摘下墨鏡,學着林無棄賤賤的樣子:“得令!”

林無棄在一旁露出了老母親般的微笑。

“這過橋米線一定要趁熱,先把所有料都往裏邊下,這樣才能在食材最鮮最嫩時入口。”樊衍職業病又犯了,一吃起來就忍不住嘚啵得。他喝了一口湯,燙得差點跳起來:“這湯……不……不行,沒熬……到火候,而且雞汁鮮太……多。”

林無棄笑道:“你不是說第一次吃過橋米線嗎?跟我們吃飯還備什麽功課啊。”

樊衍“切”了一聲,說:“這就是你不懂了吧,這吃,不能只知其味,不懂其意。要不牛排廚師給你切好得了,講究什麽餐桌禮儀啊,這叫儀式感,也是對食物的尊重。”

彼岸回:“當初還說我宣揚邪教,我看你都快成邪教教主了。”

樊衍一本正經地:“朋友,入教嗎?”

肖霄卻吃了一驚:“你……你居然敢說女神宣揚邪教,樊衍你是我哥!”

彼岸一斜眼,肖霄連忙閉嘴,乖乖喝湯。

樊衍沒吃過瘾,又要了五碗。肖霄在一旁手機都快玩沒電了,問:“我說樊衍,你這麽能吃,胃不會出問題嗎?”

樊衍得意:“我可是有特異功能,從小就能吃,小時候我媽吓得帶我去檢查身體,可是醫生說,我的胃好得很,甚至吃完之後都沒有過度脹大。”

“那你吃的那些東西,它去哪兒了?”

肖霄不解地問,倒還真問出了致命的關鍵。

樊衍一愣,說:“不知道。”

“我回去特地問了專家,他們說樊衍體內可能有特殊的提純機制,通過大量進食把能量全部吸收壓縮,所以體內能量才會這麽精純,瘋子猜測他對能量的攝取十分高效,甚至有可能自生能量,但是儲存卻不夠嚴密,所以才會外散形成空間場。”

林無棄聲音提高了兩個八度:“瘋子!你說瘋子對樊樊感興趣?”

彼岸從鼻子裏擠出一個“恩”,說:“要不是手上有一級任務,她前幾天就跟我來了。”

肖霄同情地看着樊衍:“樊大主播,恭喜你被科學怪人看中,你的好日子,恐怕要到頭了。”

樊衍被他們說得有點發毛:“什……什麽瘋子?誰是瘋子?”

林無棄一摟樊衍的肩:“這瘋子呢,是我們組織總部的科研負責人之一,她滿腦子奇形怪狀的想法,只要遇到感興趣的事情,什麽都做得出來,之前彼岸從三層帶回去一只變異猴子,開了靈智,除了外形,思維語言行為和正常人無異,那瘋子居然纏着那猴子想要和人家生小猴子,說是做基因研究……樊樊,你這回真的中獎了。”

“她……她會拿我做人體試驗嗎?”

林無棄大義凜然地:“我會保護你的。”

樊衍的食欲瞬間沒了。

第二天,幾人直奔西雙版納而去。

彼岸一直在和總部聯絡,那邊确定他們的位置離蠱師越來越近了。

鏈接能量需要一個封閉安靜的環境,于是幾人一到景洪,就随便找酒店開了個房間。

房間的空調吹着讓人舒爽的冷風,和室外的濕熱形成鮮明對比。肖霄把他辛苦喂養了近一個月的小可愛鄭重地交到樊衍手裏,林無棄卻受不了了:“我說肖豬,你這又不是授勳儀式,搞什麽詭異氣氛。”

肖霄苦着臉:“和它們相處了這麽久,忽然有點舍不得。”

樊衍嘴角直抽:“這還能有感情!”

他看了看讓他整夜噩夢的蠱蟲,說:“放心,這東西我不吃的,用完了您盡管帶回去白頭偕老。”

肖霄還是一臉苦相:“滾!”

彼岸卻說:“這很正常,食蠱容易讓人有依賴性,和它待久了,會對它有能量親和。等蠱蟲死了就好了。”

樊衍真心地:“老林,謝謝你沒讓我孤獨地在家喂蟲子。”

他看了大家一眼,然後深呼吸,從盒子裏拿出蠱蟲。

那種黏膩的蠕動感讓他感覺自己手裏有十幾條小蛇在爬,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手不讓它顫抖。

樊衍畢竟是個男人,不想再被彼岸說成廢物。

閉眼集中精神,他感覺到蠱蟲的能量被他牽引起來,然後朝着正南方而去。

這和之前聯通周行濤心髒的能量不同,他是完全兩眼一抹黑,什麽都看不到,他感覺自己在黑暗的虛空中行走,只有乳白色的能量在前引路。

和上次試驗一樣,不多時,他感覺到能量在前方彙集成團,而蠱師心髒處那幾縷錐心能量更加明顯,在他眼中成了一條細細的霧狀白鏈。

他細細一數,有五條能量鏈。

這時卻發生突變,就在他接近蠱師身體的時候,那團白色能量霧忽然炸開,燃燒起熊熊火焰,樊衍驚得向後一退,眼前亮了起來。

他看到蠱師盤坐在一張床上,那張木然的臉盯着他,毫無表情地說:“你們還真是锲而不舍,尤其是你,有意思。”

她轉頭看向另一邊:“來,我送你個禮物。”

他順着蠱師的眼神看去,就看到一個人被固定在一面牆上,雙眼緊閉,但可以看出眼珠在動。

三可!

樊衍想要叫她,卻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

“你們傷我神龍,怎麽能這麽輕易就算了呢。”那蠱師陰測測地說,接着,她袖中的那條小蛇緩緩爬出,沿着三可的腳往上爬,停在了三可的胸口。

樊衍十分焦急,但是他無論怎麽用力,依舊手不能動口不能言,毫無辦法。

蠱師嘻嘻笑了起來,那笑聲像是從胸腔裏發出來的,十分陰森:“寶貝兒,留她小命。”

那條小蛇似乎不悅地擺了擺頭顱,然後從胸口爬上三可的左手。三可上身只穿着一件T恤,雙臂暴露在空氣中,樊衍只見那蛇所過之處,三可的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潰爛,她雙眉間出現痛苦的川字,似乎想要掙紮,但始終醒不過來!

“混蛋!”樊衍在心中怒罵,想要沖過去救三可。

靜坐的蠱師卻忽然起身,站到他面前:“好了,看得也差不多了,捉迷藏的游戲我玩了這麽多年,你可不是我的對手。”

說完,樊衍渾身一痛,意識回到了自己的身體裏。

房間裏,幾人聽完樊衍的描述之後沉默不語。

“能量鏈斷了,我現在已經完全感受不到她的位置,只有模糊的感覺,你們一定還有什麽後手的,對不對?”

林無棄搖搖頭:“我們有了她的基因,也只能定位到模糊的坐标,具體位置是沒辦法的。”

樊衍急切道:“上次她都沒有發現我,怎麽會這樣……”

彼岸猜到了什麽:“現在我們離她很近了,距離越近,能量越強,她是能量的主導,這應該是她的可控範圍之內。”

肖霄插嘴:“食蠱的可控範圍是方圓三百公裏,還不是相當于大海撈針。”

彼岸粗略一估計,說:“沒那麽遠,我估計蠱師應該不會靠近昆明方向,而且她那些玩意兒想要藏在鬧市裏也幾乎是不可能的,只會往偏遠地區走。我們現在的位置到中緬邊境最多也就一百多公裏,這個範圍內,只要重點注意當地比較落後的小山村就行了,那種地方游客少,對她來說才安全。”

彼岸沒說的是,蛇蠱的劇毒不僅僅會導致皮膚潰爛,那些毒素會不斷蔓延,當蛇蠱在人體內時,毒素從最致命的內髒擴張,殺死人幾乎是一瞬間的事。而由外而內,就算不死,拖得越久潰爛導致的身體破損也就越多。

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

樊衍滿腦子都是蛇爬過三可皮膚的情景,簡直心急如焚,他聽彼岸說到這個,才想起來自己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不用。”他指了一個方向:“剛才能量鏈是朝這個方向去的。而且,上次試驗過後,我一路過來都能感覺到能量波動在增強,這就證明能量鏈接只要形成過,殘餘的波動對我是有影響的,我相信只要靠近她,我一定會有感覺!”

彼岸眼睛一亮:“那就好辦多了。”

他們消滅了所有的蠱蟲,退了房間就出發,肖霄一路負責上網查西雙版納的貧困地區,沿着樊衍給的方向指路,林無棄開車前行。

彼岸難得的沒有霸占副駕的位置,和樊衍一起坐到了後排,拿出一個手環給樊衍:“這是我們遇到危險時的定位手環,能放大你的能量,你戴上,路上有情況随時說話。”

樊衍接過手環:“謝謝。”

那手環一戴上,樊衍的第一感覺是自己渾身充滿了力量,他忍不住對着空氣揮了揮拳。

“力量感只是能量律動的反饋,你的力量并沒有真的增強。”

樊衍氣餒地垂下手,然後閉眼專心感受能量,這次的能量弱到連白霧都沒有凝成,但樊衍還是感覺到了一種微弱的牽引。

他們又開始了不停趕路的日常,一路上,樊衍和肖霄兩個人不斷給林無棄糾正着方向。

但是這一次,誰都沒有閑心聊天,他們車輪的方向決定着三可的命運。

作者有話要說: 我回頭看了粗略一遍寫的東西,發現還是有幾個錯別字,找時間我再好好校對一遍。

抱歉了大家~

☆、湖冢

林無棄感嘆這應該是他們效率最高的一次任務了,兩周之內接觸蠱師這種高級別的目标,一天之內從毫無目的到找到蠱師的老巢。

不過樊衍沒心思聽他感嘆,淩晨三點多的時候他感覺到了明顯的方向,彼岸說這說明蠱師距離他們不會超過50公裏。

而那個方向,只有三個貧困鄉。

他現在開着車緩慢前行,一邊通過能量傳遞确定蠱師的位置。

車停在了一個很小的村口,其實說村有點勉強,到這裏的路開車上來有些險,黑黢黢的山林間,借着月光最多只能看到十一二戶人家,應該稱作一個小寨子更為恰當。這寨子,小到甚至不在肖霄查到的貧困鄉名單裏。

幾人下車,樊衍感覺卻很奇怪,因為能量為他指明的方向,并不在寨子裏,而是……他轉頭,看向那個方向。

那是一個很小的山腳湖泊,夾在兩座山的山溝中間,月光無法完全照射到湖面,一眼看去仿佛就是一潭黑水,什麽都看不清。寨子則在靠東北側的山坡上。

他們來到湖岸邊,林無棄用狼眼照了照:“這不可能啊,難道那老巫婆是魚精?可她那些小寶貝也不全屬水啊。”

樊衍:“可指的就是那個方向。”

彼岸淡淡道:“下去看一看不就知道了。”

“你說……下水?”

“恩,而且是你。”

樊衍一指自己鼻子:“我?”

“我陪你下去,你倆在岸上等。既然已經離目标很近了,最好別單獨行動。”說着,彼岸開始脫外套。

三個大男人還愣在原地。

彼岸有點不耐煩:“走不走?”

樊衍回過神來:“哦……哦,好。”

兩人把狼眼綁在小臂上,往湖中心走去,縱然是夏天,半夜的湖水依舊涼得刺骨。走到湖水沒過胸口的地方,彼岸說:“前邊帶路。”

樊衍狠狠吸了一口氣,首先入水,彼岸緊随其後。

他跟着能量指引的方向往前游,冰冷的湖水仿佛要湧入眼球,越往深處游,四周越黑,樊衍轉頭,看到彼岸就在他身後半步的位置緊跟着,安心了一些。

他們周圍偶爾有魚,一看到人便驚得逃走,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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