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但是知道與不知道,人們都在用各種各樣的方式不斷自我毀滅,那些惡鬼、邪術,在我們看來是能量,沒那麽恐怖,但那又怎麽樣呢。只要有邪心,就有邪物,人們該恐懼的,不是鬼怪,而是人心。那些用能量作惡的人,才是真正的鬼怪。”
卷一 萬蠱之心完
作者有話要說: 卷一終于結束了,比我原計劃超出快一萬字,我原本的計劃裏,只有十三四章啊!
很多情節都是臨時決定寫的,之前我也說過,很多劇情吧,都是我寫完了才發現和之前想的不一樣,感覺有一種········有人在我腦內瞎逼逼,借我的手寫的感覺。
不過現在的劇情設置比之前的構想豐滿了許多,這麽看來······我之後還是要繼續爆字數~
謝謝大家點開我的文看下去,我會繼續讓自己腦內那家夥控制劇情的,争取寫得更精彩一點嘿嘿。
明天開卷二,古耐啊大家!
☆、殘缺
傍晚,北京的老胡同上空,一群鴿子來回盤旋,發出“翁翁”的回響聲,努力在喧嚣的城市中宣告着自己的存在。
胡同的一處四合院裏,樊衍被燈光360度包圍,夾起一束醬色濃郁的炸醬面塞進嘴裏,發出贊嘆的聲音。
譚彥在一旁查看他家主播的行程安排,明天要飛武漢做一個辣王挑戰,吃鴨脖。他放下行程表去打電話讓公司訂機票,笑得見牙不見眼。
樊衍回北京見的第一個人就是陳峰,把組織整理好的證物和材料交給他,陳峰看完之後擡起頭,盯着樊衍看了好久,眼神複雜。
他當天什麽都沒說就拿着東西走了,第二天,一面來自豐臺區警局的錦旗送到了豐乘新娛,上面寫着人民英雄幾個大字。尴尬得樊衍愣是沒敢告訴陳峰,他那份證物只是組織撿剩的邊角料,材料更是組織後勤花半小時搞定的。
譚彥拿着錦旗激動到手抖,飛奔出休息室聯系媒體,不僅把樊衍炒成了英勇破案的男神,還賣了一手資料,小賺了一筆。
現在的樊衍從過氣男主播的深坑裏跳了出來,靠着公司第一食量的底子被重新劃為潛力發展人員,拿到的通告一個比一個有質量。
今天的主題是,老北京味道。直播特地走出了直播間,租用老北京四合院,吃最傳統的炸醬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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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來湊熱鬧的林無棄吐槽吃播不好好比食量,跑來找情懷,簡直浪費資源。
樊衍倒是很滿意,他平時什麽都不講究,卻是一個對吃很嚴肅的人,吃飯那點兒儀式感是他對生活的尊重,公司這麽一折騰,正好正中他的下懷。
直播結束,譚彥邊給他遞果汁邊說:“今天回去早點睡,明早九點的飛機飛武漢,公司的化妝師和攝影師也要跟着去,你可別遲到了。”
然後他拍拍林無棄的肩膀:“你的票我也安排了,多給公司報了一個人,就當是去公費旅游吧。”
林無棄小拳拳錘譚彥胸口:“老譚你好夠意思哦!”
樊衍把擦完手的濕巾往他臉上扔:“正常點!”
“樊樊,你變了!”
“我還沒彎,等彎了那才是真變了。”
就在這時,樊衍的電話響了,他看到號碼,眼皮一跳。
林無棄看樊衍拿着電話發呆,湊過來問:“怎麽了?跟見鬼似的……”
屏幕上跳着瘋婆子三個字。
林無棄叫道:“別接!大哥,千萬別接!”
身後的攝像頭默默對準他們,胡同邊上乘涼大爺的收音機裏忽然刺啦一聲,李笑的聲音從裏邊傳來:“趁我黑進廣播電臺之前,接電話。”
吓得大爺一個激靈。
樊衍認命地接起電話:“大姐,你饒了我吧!”
李笑似乎忘記了她還求着樊衍配合試驗,用她習慣的命令口吻說道:“明天我來找你取皮下監測數據,順便給你做個實驗。随時接我電話。”
“我明天要出差,不在北京。”
“地址發給我,反正我都是從拉薩過來,你在哪裏對我來說沒差,順便讓林無棄帶上淨手液。”
林無棄在旁邊拼命擺手,樊衍還沒來得及說話,電話那頭又傳來聲音:“不用打招呼了,我沒瞎。”
林無棄如遭雷擊,抱着譚彥求安慰,樊衍四處張望,在一家汽水店門口上方發現了攝像頭。
“媽的,你還監視我我給你玩消失!”
李笑趕緊狗腿:“大哥,我親大哥,你不要生氣,我保證以後不這樣找你了,你看我要拜訪你之前不是先打電話了嘛。”
譚彥自從聽了樊衍的瞎扯掰,再加上自己的腦補,早就把林無棄想象成身懷絕技的巫術大師,還是救了他家主播小命那種,此刻林無棄鴕鳥依人的模樣,實在讓他出戲。
他邊豎着耳朵聽樊衍打電話,邊把林無棄從自己身上撕下來:“林兄弟,我要被你勒死了!”
樊衍挂斷電話,林無棄像只被訓的大狗一樣耷拉着耳朵問:“我是不是要休假期間義務加班啊?”
樊衍同情林無棄,更同情自己:“她說……明天要帶着熒光棒來給我捧場。”
第二天李笑如約趕來捧場,她直接殺到了樊衍一行人下榻的酒店,手裏不僅拿着熒光棒,還拿着一個巨型的擴音喇叭。
樊衍開門就被巨型喇叭撞到鼻子,他把李笑舉着喇叭的手撥開,愣了一下。
彼岸頂着那張風輕雲淡的臉,站在李笑身後。
她看到樊衍看着她愣住,解釋說:“我剛結束二段任務,來給瘋子做保镖。”
樊衍咳了一聲緩解尴尬,問:“你們怎麽找到這裏的?”
李笑吹了個流氓哨:“你的皮下監測有定位功能,我們順着就找過來了。”
樊衍當即就炸了:“你說過不監視我的!”
李笑連忙順毛:“冷靜冷靜,平時都不開的,現在這不是要來找你嘛,我只是順便看了一下,這和我們微信開個位置共享一個意思。”
樊衍覺得自己一個大男人,過分計較這個有點太小家子氣,沒再繼續抓着不放,側身讓兩人進屋。
“我們也是剛到酒店,一個小時後要出發去萬科廣場,你們來得還算及時。”
李笑說:“不同的食物能量值是不同的,雖然辣的東西能量值并不高,但是在所有食物中最能激發人的能量應激阈值,我很期待你吃一盆鴨脖之後會有什麽反應。”
彼岸驚奇道:“你一個只會吃營養膏的人居然知道鴨脖是辣的?”
李笑“切”了一聲,說:“辣鴨脖……這是常識吧,大姐你是不是質疑我的基礎常識啊!”
樊衍指着李笑手裏的巨型喇叭:“你要去可以,給我把這東西扔了!”
武漢人愛吃辣,但是他們的辣和彼岸鐘愛的重慶火鍋不同,火鍋辣嘴,辣鹵是辣心。
萬科廣場聚集了不少人,大多是挑戰者的親友團,樊衍到場的粉絲并不多,只有五十幾人,但他們卻是最搶眼的。
這五十幾人拉着橫幅,像是排練過一樣喊着口號,分貝居然快要賽過官方準備的音響。
主持人在開場的時候把樊衍拉上臺,介紹特邀嘉賓,看直播的人壓根聽不見樊衍的聲音,只聽到五十幾個人形喇叭的吼叫。
樊衍看着臺下大屏電視上的直播留言,笑道:“大家都誇今天到場的粉絲們很給力,太得勁兒了,謝謝你們!”
臺下又是一陣尖叫。
彼岸他們被安排在臺下的工作區,站在譚彥旁邊,彼岸被吵得眉頭直皺。
她唯一一次看到樊衍的直播還是和莊莊一起吃龍蝦,壓根沒有注意樊衍,全程盯着女食神,現在現場感受,發現樊衍直播的時候笑得挺陽光的,只是……那幾個瘋女人真是太吵了!
開場介紹過後,臺上十幾張桌子準備就緒,樊衍的桌子最好認,因為只有他的桌子最大,上邊堆滿了成山的鴨脖。
這場挑戰賽的挑戰內容是誰最能吃辣,鴨脖辣度分七個等級,只有樊衍多了一項挑戰,那就是能吃多少最辣的鴨脖。
十幾個挑戰者落座,樊衍對準鏡頭比了個惡俗的剪刀手,然後開吃。
他試吃了一根長長的鴨脖,然後開始嘚啵得:“這個鴨脖很入味,比一般店裏買的味道要濃,說明煮的時間很長,不過最主要還是在料,其實辣的東西都要過油炒過才夠味兒,辣鴨脖的做法和火鍋底料差不多,只不過炒料的場面沒那麽火爆。”
他又拿起一根鴨脖往嘴裏塞,口齒不清地說:“嗯,這個鴨脖的辣椒還好,就是一般的紅辣椒,主持人剛剛給我透露,最辣的鴨脖是用美國最出名的死神辣椒炒的料,傳說舌尖沾到就能讓人淚流滿面,我很期待。”
鴨脖确實煮了很久,但是口感依舊十分筋道,樊衍吃到五級辣的時候,開始忍不住嘶嘶吸嘴,他擦了擦泛紅的嘴唇,想要給自己緩一緩,然後看了看直播留言,回答粉絲的問題:“我本人吃辣還行吧,只是不怎麽執着,平時吃的不多,不過我自己在家也做過鴨脖,是給我媽做的,她超能吃辣,其實我覺得今天這挑戰應該讓她上,我在臺下做個迷弟就好。”
現場的粉絲被逗笑了,直播留言裏一排“哈哈哈哈哈”摻雜着“男神真是大孝子”瘋狂往上刷,樊衍又收割了一撮路轉粉的妹子。
七級辣鴨脖端上來的時候,臺上只剩下五個人,還有兩個是流着眼淚堅持的。
樊衍喝了一大口冰水,估摸着明天得請假停一天行程用來拉肚子。然後他隔着塑料手套拿起一根鴨脖,嘚啵得半天,有點不想下口的意思。
臺下的譚彥使勁比往嘴裏塞的手勢,林無棄噔噔噔跑回來,手裏拿着個小盤子,興致勃勃地說:“我跟後臺要了點七級辣,我們也試試呗。”
彼岸直接推開,李笑抱着科學實驗必躬親的精神咬了一口,眼淚刷地流了下來。然後她學着現場粉絲的狂熱勁兒喊:“男神,太爽了,吃一口!”
彼岸戴上掃描眼鏡看了看,把眼鏡遞給李笑。
透過鏡片,樊衍現在全身都是墨綠色,自身能量形成一個循環圈圍繞着他,還有幾股能量,是周圍的挑戰者向他彙集而來的。
李笑看了眼監測數據,激動地小聲說:“他現在的能量波動很活躍,居然自己彙成一個循環,沒有過分擴散,但這樣的能量也已經很驚人了。如果我們的能量場循着這個路線走,說不定可以加能兩倍,而且還會更穩定!”
樊衍連吃了整整十根七級辣的鴨脖,都沒有李笑這麽狼狽,不過已經可以看得出他現在整張臉都被辣得通紅,雙眼尤其明顯。
他邊吃邊和直播平臺的粉絲互動,留言飛快地網上刷,看得人眼花,但他還是在衆多送出的禮物中捕捉到了一條留言。
“男神,今天我的寶寶滿月,但是小寶一出生就被确診智力殘缺,注定終身不能像正常的孩子一樣成長,我會堅持下去,給他最好的人生,希望男神給我的寶寶加油!”
樊衍辣得直吸氣,他用紙擦了擦嘴,吸着氣說:“剛才有位粉絲說她的寶寶滿月,祝福你和寶寶!其實三天前,我剛剛升級為舅舅,我表姐生了個小美女,只不過她也有智力殘缺,生下來就不能正常啼哭,我表姐說并不是所有天使都是完美的,但他們都是上帝送給我們的禮物,是我們未來的希望。我的表姐和這位媽媽一樣,決定用一生來守護這個并不完美的小天使,讓我們一起給兩位偉大的媽媽加油!”
作者有話要說: 開卷二啦!!!
卷二的案子······我要先買個關子,可能到三章或者四章的時候就能揭曉,大家等我!
大半夜趕稿子莫名高效~
PS:今天的提要……emmmmmm……有點像新聞标題是怎麽回事(笑cry)~
☆、異常
臺上只剩下樊衍一個人還在吃,周圍湊着一大堆吃瓜群衆,沒有人離場,大家都想看看樊衍能不能堅持到最後,尤其是那些從臺上流着眼淚下去的人。
樊衍被辣得直咧嘴,感覺自己已經開始神志不清了,但還要堅持着嘚啵得,他又擦鼻涕又吸嘴,半天說不完一句完整的話,看着仿佛要斷氣。
直播平臺上沒人喊停,都在給樊大主播加油,典型看戲不嫌事多的好事心态。
此刻的樊衍就像一個被起哄的小醜,真是應了尼爾·波茲曼那句“娛樂至死”的嘲諷。
場面着實有些不好看。
譚彥開始急了,大家看大胃王拼食量,通常也都是叫嚷着給主播加油刷新食量記錄,這很正常。但現在樊衍拿着死神級別的辣鴨脖不要命地吞,他真怕把人給吃出什麽事來。
對,是吞。樊大主播雙手顫抖,現在已經嚼不動包着鴨嗓管的那點肉,就差兩眼一翻當場休克。
桌上最後一根鴨脖被雙眼發紅的樊衍吞下,他對着鏡頭做出一個車禍現場般的微笑,林無棄和譚彥趕緊沖上去把人架下來。
四十幾根七級辣鴨脖,沒把樊衍的胃填滿,倒是差點先燒壞了他的腦子。
樊衍被架到臨時被征用的商場員工休息室,趁跟在身後的彼岸和李笑看見之前,用最後一點力氣撩起衣服抹了一把挂着鼻涕眼淚的臉,好在女士面前保留自己幾乎蕩然無存的形象。
李笑完全不在意她的小白鼠是玉樹臨風還是四涕橫流,拉過樊衍的手臂就是一針紮下去,取皮下監測器。
譚彥以為對方要謀財害命,急得去阻止:“你給他注射的什麽玩意兒,他現在這樣你随便下針會出人命的!”
彼岸也看不下去了,她責怪道:“瘋子你也消停一下吧,這人都這樣了,你就不能稍微等一等嗎。”
李姓瘋子不管不顧,繼續下針,取出了三個皮下監測之後才說:“他這輩子能有幾次這種狀态啊,好不容易抓住機會,我不珍惜時間拿到一手數據,難道等他緩過來了我再塞他一頓印度辣椒?”
她嘴上說着,手上卻不停,拿出收縮式的能量監測立架圍着樊衍擺了個圈,樊衍的身體瞬間被包裹在掃描光線裏。
這時候,渾身癱瘓的樊衍稍微緩過勁兒來,對着大家擺擺手:“讓她折騰吧,我确實不能再吃一頓辣了。”
然後他轉向老譚:“我的好哥哥,晚上我想吃骨湯拉面,又鮮又甜那種。”
林無棄叫道:“還吃啊!”
樊衍用手抵着太陽穴,咬着發腫的舌頭口齒不清地說:“辣夠了,沒吃飽。”
李笑對着收到的數據直咂嘴,不時湊過來咬一下林無棄的拳頭。還好她算得上神志清醒,知道能量是絕密,沒有當着譚彥的面給大家講解分享。
三人都看慣了李笑這瘋癫樣,只有譚彥一臉懵逼,對着這不尋常的場景猶豫半天,還是沒有問什麽。
在任由李笑捏扁搓圓快半小時後,樊衍終于獲得了自由身,他為了解辣一口氣喝完一大紮杯酸奶,死屍一樣躺在沙發上,忽然想起直播時那個新媽媽的話,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覺得自己應該打個電話給表姐。
電話接通,那頭傳來表姐的聲音:“喂,怎麽了臭小子?”
樊衍大着舌頭說:“老姐,我侄女怎麽樣了?”
“小豆子今天能吞咽了,不過營養針還不能停。你這聲音怎麽了?”
“沒事兒,剛才吃了點辣,還沒緩過勁兒來……”樊衍猶豫了一會兒,說:“樊卿兒,我今天直播時候遇到了一個粉絲,她孩子剛滿月,也……和小豆子一樣,我把你給我灌那碗毒雞湯灌給她了,她說讓我謝謝你。”
樊卿兒低低地笑了聲:“你姐夫昨天還尋思着要成立一個智殘兒童基金,孩子們有我們,會好起來的。”
“嗯。”樊衍頂着大男人的臉皮猶豫了一下,還是矯情了一把,他口齒不清地說:“小豆子一輩子都會無憂無慮,不會像我們一樣有煩心事,挺好……我是想告訴你,你是對的。”
樊卿兒傲嬌道:“我什麽時候錯過!”可是聲音已經有些哽咽。
“好了不說了,我這舌頭現在不利索,待會兒你錄音坑我怎麽辦。我後天休息,過來看小豆子。”
樊卿兒說了聲好,挂斷電話。
譚彥嘆一口氣:“這都造的什麽孽啊,這麽大一點孩子,一出生就被判了無期徒刑。”
“是啊,可是能怎麽辦呢,這就是命。”
敲門聲響起,活動主辦方過來讓樊衍去領挑戰獎金,剛才因為樊衍是被架着離場的,這個環節被推後,現在群衆都散了,但外邊還有媒體等着拍照采訪。
譚彥把化妝師叫進來給樊衍補妝,盡量讓他看起來不要像離場時候那樣狼狽。
樊衍補好妝,和鏡子裏的自己對視一眼,強打着精神起身,去補救這場挑戰丢臉的結尾。
當晚,大家應樊衍要求去吃了拉面,之後彼岸陪着李笑這尊大佛回了總部。
林無棄和樊衍在江邊散步,夏天的武漢就算是夜晚也是悶熱的,兩人沒走多久就打算回酒店。
林無棄問:“明天幾點走?”
“都到武漢了,怎麽不得去趟黃鶴樓啊。反正老譚給我要了三天假期,索性休息一下。”
“我一個做旅游的,你居然要約我去這麽常規的地方,還美名其曰是旅游?”
“只有一天,也沒時間陪你去什麽偏僻的地方瞎折騰,你去過黃鶴樓?”
林無棄打了個響指,得意地說:“這中國我沒走過的地方幾乎沒有,你說有沒有去過?”
樊衍突然問:“老林,你說實話,你到底多大了?”
“不是告訴過你了嗎,31,比你大四歲。叫聲哥來聽聽。”
樊衍深情款款地:“哥,你可不要愛上我。”
“滾你丫的,哥可是直男,只喜歡香香軟軟的妹子。”
“哎,別急眼啊,開個玩笑而已。不過說真的,你們組織就沒點什麽特權?你看禾列真那老巫婆都活了三百多歲了,你們組織的人就沒點法子讓你們延個壽,或者變聰明之類的?”
林無棄一聽便了然,說:“你是想問有沒有辦法可以救你的侄女吧。如果是一般的疾病,瘋子都有辦法,但是智殘是先天的靈魂殘缺,也就是初始能量缺少了一部分,這個是無法改變的。我們本就是能量的守護者,怎麽能監守自盜呢。”
樊衍被說破了心思,有點不好意思:“你別誤會啊,我這……”
林無棄再次小拳拳錘樊衍胸口:“你是我哥們兒嘛,這麽問一句沒什麽的,而且我很能理解呢。”
樊衍解釋的心思被惡心回去,丢下間歇性癫痫的林無棄快步往回走。
第二天一大早,譚彥一行人先回了北京,樊衍硬拉着林無棄去了黃鶴樓。
他們到景區的時候已經是正午,室外熱得讓人想自盡,樊衍頂着大太陽站在觀景臺邊上,一陣風吹來,絲毫覺不出涼爽,而是仿佛汽車尾氣般讓人窒息。
樊衍汗濕了背夾,嘟囔道:“這古人是開了多大的腦洞才感受到白雲千載的意境的,我小命都要交待在這兒了。”
“樊樊,我又不是沒勸過你,這個月份你居然想要來武漢的室外感受人文氣息,汗都流進腦子裏了吧。”
失敗的旅行占用了樊衍難得的一天假期,他十分暴躁,于是找了個陰涼地兒打開直播平臺,想要找點兒安慰。
但是看着看着,他就發現事情不對了。
他怼了怼林無棄的胳膊:“老林,有問題。”
林無棄第一百八十次擦汗,用僅剩的半條命問:“什麽問題?”
“昨天直播結束後,有好多人留言說他們身邊也有很多智殘的新生兒,光我現在看到的就絕對超過200條了。”
林無棄一驚:“這麽多?”他來不及多想,馬上打電話給李笑。
“瘋子,幫我看一下這個月新生兒被确診智力殘缺的數量,要一層全部。”
李笑莫名其妙,查了之後說:“這個月确診的有1094例,我去,這個月才過了五天吧。”
樊衍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瘋子,你縮小範圍,只查中國的。”
瘋子那邊靜了一會兒,然後她說:“741。”
林無棄說:“這不正常,絕對有問題。”下一秒他立馬變臉,慘兮兮靠在樊衍肩頭裝林黛玉:“樊樊,我的假期是不是要泡湯了?”
電話那頭李笑冷酷無情地說:“事情是你發現的,自己線上彙報,申請調查吧。”
樊衍想到了他那個不會啼哭的小侄女,對着戲精林無棄的後腦勺就是一巴掌:“回酒店收東西,我現在就訂機票回北京。”
“樊樊你打我幹嘛!”
“把你腦子裏淹的汗抖出來。”
林無棄:“……”
樊衍拿過他的手機率先走出景點,問李笑:“瘋子,你能來北京一趟嗎?我這裏有個樣本,你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麽。”
“你說你侄女?”
“對,我們現在就趕回去。”
“你這是求人的态度嗎!回憶一下我之前怎麽做的!”
樊衍為搬石頭砸自己腳的行為感到後悔,他咬着牙說:“我的女神,麻煩你來幫我查一下小豆子的情況。”
“我沒聽見求字。”
樊衍青筋暴跳:“求你了。”
這邊話音才落,李笑立馬就回:“好,但是你要配合我保持正常人的食量,只吃營養膏,一周!”
“大姐你別胡鬧了,我工作怎麽可能不吃呢?”
“哦,我手上現在有個研究很緊,估計這兩個月都沒時間。”
樊衍明知道這是敲詐,但他毫無辦法,只能認命:“好好好,答應你!不過得找我休假的時候。”
“成交!”
作者有話要說: 我看了一下,這個月3號居然沒有打卡小紅花,然後我算啊算······似乎,更新時間推着推着推丢了一天!OMG!
大概是我深夜趕稿腦子不好使導致的吧。
對不起了米娜桑,沒讓大家看上一日一更,那我今天更新兩章給大家補回來,淩晨四點和現在的~
請大家享用!
☆、食魂
小小的保溫箱裏,小嬰兒嘴裏含着肉嘟嘟的小手,睜着大眼睛不知在看哪兒。
樊衍看了會兒,笑了:“我這侄女一點都不淑女,你看都流口水了。”
林無棄盯着整個育兒室的小孩來回看,眼睛比裏邊躺着的孩子還亮,根本沒時間理他。
樊卿兒的聲音在身後響起:“看岔了,那是別人的侄女,你侄女在這兒呢。”
樊衍轉身,看到身着寬大病號服的表姐被他表姐夫攙扶着。
他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樊卿兒:“丢人!”
“孩子長得又不像我,我怎麽分得清誰是誰。”
樊卿兒拿出手機,把樊衍老媽發來的主播嬰兒照怼到樊衍鼻孔下,又指指第三個保溫箱裏的小肉球,說:“都說侄女像舅,你自己看,怎麽不像了!”
小肉球好像知道媽媽隔着層層玻璃站在她面前,裂開嘴哭了起來。
林無棄好事地拿過手機看:“媽耶,簡直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手機裏是一張泛黃的相片,頗具明星相的樊媽媽抱着個咧嘴哭的小嬰兒,滿眼溫柔。而那個小嬰兒,和保溫箱裏的小肉球十成十的像,連哭相都一模一樣,尤其鼻子和眼睛。
樊衍看着照片,有點發怔。這種感覺,就好像在看自己孩子一樣,讓人內心柔軟。
“小東西,前幾天沒吃好還長這麽胖,小心以後不漂亮了。”
樊衍姐夫說:“那是因為卿兒懷孕的時候吃得太好了,小豆子才會這麽結實。”
樊卿兒問:“大忙人,你不是說明天才來嗎,我還聽說你出差,怎麽現在就跑過來了?”
表姐一提,樊衍想起了正事:“樊卿兒,待會兒小豆子借我用一下。”
樊卿兒一腳踩在樊衍鞋上:“我女兒又不是東西,借什麽借!”
“嘶……說錯了說錯了,是我請了朋友來,幫小豆子檢查一下身體,待會兒煩請小公主移駕出一下保溫箱。”
“檢查什麽身體?”
樊衍正色道:“是這樣的,就這個月,和小豆子一批出生的嬰兒超過700個都是這種情況,我朋友是這方面的專家,我請她來看一看是不是有什麽問題,但是……要治好小豆子,估計有點……”
樊卿兒驚訝得張大嘴巴:“700?”
樊衍沉重地點點頭。
李笑晚樊衍一小時到達醫院。
樊衍伸頭往後看,沒有發現彼岸的身影,跟在李笑身後的,是一個長相斯文的男人。
李笑進了病房,二話不說把一張紙拍到了樊衍胸口上:“簽了。”
“啊?”樊衍攤開白紙一看,是一份實驗保證書,內容是樊衍以最高額銀行卡做擔保,絕對配合節食一周。
“我都答應你了,有必要這樣嗎?”
“在我們三層,什麽都是假的,只有白紙黑字才是真的。”
樊衍一怔:“你也是三層的?”
“簽不簽?”
“簽,給你簽!”樊衍在保證人處龍飛鳳舞地寫下自己的名字,李笑立馬眉開眼笑。
樊卿兒躺在床上問:“你們簽什麽呢?”
樊衍沒好氣地:“不平等條約!”
樊卿兒習慣他表弟的這張嘴臉,笑着對李笑說:“你們就是樊衍的朋友吧?樊衍剛剛和我說了,謝謝你們。”
“客氣了表姐,你叫我李笑就行,樊衍是我很好的朋友,幫點忙不算什麽的。”
樊衍:“誰是你表姐!”
李笑直接把樊衍當空氣:“表姐,您女兒呢?”
樊衍的姐夫看了看手表:“也該到喂奶的時間了,我去把孩子帶過來吧。”
小豆子被推過來的時候已經睡着了,樊卿兒小心翼翼地把孩子從移動嬰兒床上抱起來,放到了墊着嬰兒墊的床上。
李笑蹲下來靠近小豆子,用針輕輕紮破她的手指,取了一滴血液,身後的斯文男子接過把血液和三滴透明液體混合滴入準備好的試管裏。
李笑看了看,又從随身攜帶的箱子裏拿出一支燈管一樣的棒子,樊衍知道那是便攜能量監測儀。
檢測儀放在了床頭,綠色的光從燈管裏發出,小肉球全身被染成綠色,樊卿兒擔心不明來路的光線對孩子有什麽傷害,看了樊衍一眼,對方示意她放心。
李笑又對孩子做了一系列的檢查,她那一絲不茍的樣子讓整個病房悄然無聲,沒有人說話打擾。
“表姐,你在懷孕的時候有什麽異常的感覺嗎?或者遇到了什麽不尋常的事?”
樊卿兒想了想,搖頭說:“沒什麽異常,而且産檢的時候醫生也沒說什麽。”
樊卿兒的老公卻在這時候插話:“卿兒,有一天你不是和我說你聽到了嬰兒的啼哭聲嗎?”
“我也不确定,說不定是我太期待小豆子的出生産生的幻覺呢。”
李笑問道:“啼哭聲?”
“哦,就是我女兒出生前四天,我正在客廳吃水果,忽然聽到一聲孩子的啼哭,但之後就什麽都沒有了。”
李笑喃喃道:“四天……”
“我女兒現在是什麽情況?”
“我剛剛檢查了一下,您女兒就算是睡着了,情緒波動依然十分明顯,但其他的一切正常。我取了她的血液做樣本,之後如果有什麽情況我就讓樊衍随時通知你們。”
樊卿兒夫婦臉上難掩失望。
出了醫院,林無棄說:“瘋子,我知道你剛才沒說完,小豆子到底是怎麽回事。”
“亡靈一般是在孩子出生前一周左右進入母體的,孕婦根本感覺不到,樊卿兒在這段時間莫名其妙聽見啼哭很不正常,而且這孩子情緒波動十分激烈,潛意識裏好像在害怕什麽,我推測她在進入母體之前應該受到過什麽驚吓,而且她極力想要傳達給她的母親。”
樊衍問:“我聽老林說,失智嬰兒一般是因為初始能量值殘缺造成的,那會不會和殘缺的部分有關。”
“不确定,人死之後脫離出的能量,按照你們的說法就是靈魂,這些靈魂脫離肉體之後是沒有思維的,只會被動收到預産期接近的孕婦吸引而靠近,進入胎兒身體之後才會重建思維,在這段路上,什麽都有可能發生。”
“那怎麽辦?”
“唯一的辦法是找到懷有智殘胎兒的孕婦,并且是在靈魂出事的十二小時內,那時候胎兒靈魂保有模糊的記憶,我們能知道這中間發生了什麽。”
林無棄翻白眼:“說了等于沒說,誰知道自己懷了智殘兒啊。”
三人皺眉思索,隐形人一般的斯文男子手機忽然響起,吓了幾人一跳。
那男子對着電話恩了幾聲,然後說:“你們現在最好回總部看一看,他們抓到了脫軌能量。”
“什麽是脫軌能量?”
李笑解釋:“就是新死亡的靈魂沒有按照軌跡的牽引進入母體。”
說完,她拿出一把亮銀色的小槍對着樊衍就是一槍,樊衍像是被觸電般一抖,大叫道:“媽的你幹嘛!”
“給你打的能量酵素,激活你身上的能量,趕緊給我集中精神調動能量,我要直接制造臨時空間場,大概需要半小時時間。”然後她轉頭對林無棄說:“開車去機場,樊衍的空間場能不能造出來我也不确定,只是理論,實在不行就坐飛機去拉薩。”
樊衍炸了:“大姐你溝通系統遲滞嗎?不會先說了再打啊!”
機場高速上,樊衍滿頭是汗,李笑盯着能量阈值,忽然說:“停車!”
林無棄忽然一腳剎車急停在高速正中間,懵道:“怎麽了?”
李笑心思全在樊衍身上,她抑制着激動說:“樊衍,你開門。”
樊衍試探着打開車門,站在門口的,是彼岸。
彼岸臉上也透露出驚喜,她側身讓開通道,說:“下來吧。”
樊衍剛要邁開腳步,忽然想到什麽:“我們就這麽走了,車怎麽辦?”
林無棄低頭擺弄手機:“我網上正在預約拖車。”
“拖個鬼!高速上到處是攝像頭,明天我車裏的人高速憑空消失的新聞絕逼占頭條你信不信!”
李笑催促:“空間場不穩定,你們麻溜點兒,頭條有什麽好怕的!”
“我的車,靈異事件,你當然不怕!就不能找個偏僻的地方下車嗎?”
彼岸說:“來不及了,空間場要塌了,樊衍你給陳峰打電話,讓他處理。”
陳峰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在睡覺,好不容易不加班,卻不想有不識相的電話擾人清夢。他咒罵一句就要挂掉電話,忽然眯着眼瞟到樊衍名字。
“喂,樊衍,這麽晚什麽事?”
“陳隊,實在不好意思,我有件事想要麻煩你一下。我的車在機場高速上壞了,停在路中間很容易出事,我趕航班等不了,但是現在太晚找不到拖車的,能請你幫個忙嗎?”
“不是,保險公司不是可以24小時緊急拖車嗎?喂……樊衍你聽得到嗎……喂?”
陳峰一臉懵逼。
李笑根本沒管他們怎麽善後,拉着彼岸就往實驗室走,腳下生風:“你在哪裏遇到的這東西?”
“秦皇島。”
“抓到多久了?”
“從遇上到現在六小時零十一分。”
“脫離身體到進去母體,一般需要一到兩個小時,但是現在這個是個意外……希望還來得及吧。”
五人進入李笑的實驗室,就看到一個玻璃罩裏有一團很淡的白霧縮在角落。
感覺到有人進來,那團白霧動了動。
李笑去啓動儀式,命令斯文男:“關門放狗,直接拉進真空箱。”
彼岸制止住斯文男:“等等,瘋子你不會要直接提取記憶吧?”
“不然呢?”
“你想過沒有,記憶能量一經剝奪,他自己剩的那點兒能量五分鐘都撐不了,你這樣他會沒命的!”
李笑聳肩:“你抽小白鼠的血還要問它意見嗎?”
斯文男火上澆油:“彼岸,你讓開。平時幫你沒問題,但現在我臨時分配給她,她就是我上司。”
彼岸看了一眼樊衍,忽然說:“你不想看看樊衍怎麽和游離能量溝通的嗎?”
李笑一愣,看向樊衍。
樊衍被看得發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