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
杆。
肖霄緩過來,也看到了眼前的場景。
“老大,這……”肖霄不知該怎麽形容,甚至忘記了他家老大還在警局的法醫室裏半癱瘓,直把彼岸當成了精神支柱。
彼岸沒有說話,艱難地一手抱樹一手用下巴去頂手環上的紅色按鈕,不到緊急情況,這個按鈕是排不上用場的。按鈕一按下去,無形的信號波自動傳出,附近的組織人員都會收到。
彼岸這是在給李笑和林無棄發信號。
肖霄也用半癱瘓的意志按下自己的手環按鈕。
很快,他們接收到兩個信號,距離他們八公裏。
彼岸提着的心放下來,還好,李笑和林無棄沒有移動,海浪應該威脅不到他們。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來啦更新來啦!
今日主題是——心跳!
先是活人爆炸,然後是海嘯撲來~今天我們來個有獎競猜吧,大家能猜到那個上門挑釁的兇手是誰嗎?猜對的獎勵大紅包!!!
☆、迢迢
“突發情況:天現異象後海口遭遇小範圍海嘯,威力達2級,專家稱原因不明。”
樊衍正翻着手機,突然一條微博新聞推送跳出來,他只瞟了一眼,腦袋便嗡的一聲。
彼岸他們今天去的海口,而且,報道上說……天現異象?
樊衍思索間,推送的新聞自動消失,他連忙打開浏覽器搜索關鍵字“海南、海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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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新聞和視頻跳出來,樊衍點開其中一個,那是市民從遠處高樓拍到的視頻,可以看出海面上有什麽東西,激起了一陣又一陣水花,就像是河裏的魚被漁網擋住之後的掙紮。他又點開另一個視頻,看到一道幾乎三人高的浪滾滾而來,橫掃一切。
彼岸現在就在海口,他的朋友們也都在那兒。樊衍相信,那場海嘯跟他們一定有關系,甚至就是沖着他們來的。
他一分鐘都不敢耽擱,立馬說:“歐文,給我訂去海口最早的機票。”
譚彥并不知道海口的情況,說:“不用這麽急吧,要不明天再去,一個晚上也做不了什麽。”
樊衍把手機遞給譚彥,雙手抱着頭使勁往上撸,從發際線重重撸到了後腦勺。
譚彥一看也驚呆了:“這……”
歐文放下電話,說:“樊先生,航空公司說海口因為海嘯航班都停了,什麽時候恢複還不能确定。”
“那去離海口最近的城市,不能在這裏等!”
歐文點頭,又轉頭去打電話訂機票。
樊衍撥通彼岸的電話,那邊卻提示暫時無法接通,他又打林無棄的,沒人接。
譚彥說:“你現在趕過去沒用啊,不然就在太原等消息吧。”
樊衍搖搖頭:“不行,不離那邊近點我不安心。老譚,你留在這裏,替我處理節目組之後的事情。”
譚彥見再怎麽勸都沒用,只好說:“那好,你自己小心點。”
當天晚上,樊衍和歐文飛機轉汽車,半夜就到達了雷州半島上距離海口最近的城市,海安。
海安是一個港口小鎮,這裏旅游發達,比一般的小鎮要大一些,就算因為海嘯的關系官方發布了天氣警報,城裏還是有不少人過着夏日的夜生活。
歐文看樊衍坐立不安,說:“樊先生,如果你真的急着去,我讓朋友聯系看看,能不能租到私人直升機。”
樊衍還沒有習慣有錢人的身份,要不是歐文提醒,完全忘記了去找特殊渠道,當下說:“好的歐文,你趕快聯系,多少錢都沒關系。”
深夜四點半,正是夜色最濃的時候,海安港口附近一處空地上。
樊衍把四個人的電話打了個遍,依舊沒人接。
歐文不知從哪找的路子,一架小型直升機已經在檢查準備。
歐文說:“這是平時載游客的直升機,正規的私人機構,安全沒什麽問題。”
樊衍點點頭,現在他一心只想趕快到海口,恨不能游過去,根本管不了這直升機正規不正規。
開飛機的是一個三十五歲上下的中年男子,走過來握了握歐文的手,對樊衍說:“老板,你放心,十五分鐘後我們就可以出發,距離不遠,最多十多分鐘就能到海口。”
直升機的螺旋翼旋轉起來,發出巨大的聲響,樊衍和歐文前後登上飛機,系好安全帶。
駕駛員大聲說:“兩位老板,你們坐好咯!”
機身上提,飛機起飛。
樊衍看着窗外,港口微弱的燈光漸行漸遠,眼前所望之處盡是一片汪洋,和新聞中所說不同,此刻海面一片沉寂,海水泛着黝黑的色澤,那是黑夜和月光營造出的詭秘氛圍。
那駕駛員真沒诓他們,不過十分鐘,樊衍就看到了遠處城市的燈光。深夜依舊不平靜的海口,已經遠遠在望了。
飛機穿越城市上空,樊衍就着稀稀疏疏的燈光看到大半個城市都泡在水中,粗略估計,水深最淺得有兩米。那些稀疏的燈光,每一點都是一個困在高地等待救援的難民。
海口海岸線開闊平坦,一場海嘯的威力可想而知。
樊衍看着眼前的場景,擔憂加深一分,他又拿出電話撥出去,不是無法接通就是無人接聽。
他忽然一拍腦袋,自言自語道:“陳隊!我怎麽把他忘得一幹二淨了!”
是的,關心則亂。自從看到海嘯的消息,樊衍的心就提到了半空中,虛虛吊着,仿佛等着鋒刃一樣的噩耗把抓着心髒的細線隔斷。
理性和智商?這種時候,那些東西早就下線了,他甚至來不及多想自己為何如此緊張。
樊衍撥通陳峰的電話,一遍又一遍,沒人接。樊衍不死心,又一次打出去,電話終于被接起來。
“陳隊,你們現在還好嗎?所有人電話都打不通急死我了!”
樊衍打了一整天電話,終于撥通,激動得一串話一串話往外蹦。
然而電話那頭傳出的卻不是陳峰的聲音,而是一個聽上去挺年輕的小夥子:“你打了很多電話,請問是找陳隊有急事嗎?”
樊衍的心愈發搖搖晃晃起來,急忙道:“你好,請問陳隊不在嗎?”
“陳隊現在不方便接電話,我的他海南的同事,如果你有什麽事,可以先跟我說。”
樊衍問:“這位警官,我想請問陳隊和他一起來的朋友怎麽樣了?他們都還好嗎?”
沒想到那邊态度立馬就變了,語氣中透露出愠怒:“你認識那夥人?你最好勸勸跑了的那兩個,趕快回來自首,他們的同夥已經被我們捕獲了!”
樊衍完全愣住:“發生……什麽事了?”
那邊估計是個中二病重症患者,他言之鑿鑿地說:“我們警察的威嚴神聖不可侵犯,那些人居然在警局裏害人,殺死了我們局長,還害得陳隊長昏迷不醒。你如果知道他們在哪兒,最好老實交待,讓他們不用費心思再跑了!畢竟法網恢恢,我們不會讓他們逃出海口的!”
樊衍吃驚道:“什麽……殺人?不可能!”
“什麽不可能!證據确鑿,現場除了嚴局和陳隊,就只有他們在場!不是他們還是誰!我們一定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惡徒,等海嘯的事情處理完了,刑偵組立馬……”
現在是分秒必争的關頭,樊衍掐斷電話,沒時間聽這傻逼背正義宣言。
那警察估計真是個中二,他也不想想,如果彼岸他們真的作案,他和這群人認識,萬一是同夥呢?這不是在為敵方提供情報嗎?
彼岸他們怎麽會遇上這種事,海嘯又是從何而來?逃出來的兩個人是誰,現在他們怎麽樣了?
樊衍一會想這一會想那,思緒繞做一團飛到了海岸線。
歐文拍了他一下:“樊先生,我們準備降落了。”
樊衍遠遠地看到一處高樓頂上,有一個燈光大開的停機坪。直升機慢慢靠近,降落在停機坪正中央。
樊衍率先跳下飛機。
站在這個高點,不走到邊緣是看不到地上的狀況的,遠遠望去,城市幾處樓房燈火通明,又有一些區域陷在黑暗中,想來黑暗中的片區,是電路在海水的浸泡下短路斷電了。
樊衍看着眼前的城市,忽然陷入了茫然的沉默中——千裏迢迢,他終于趕到了海口。可是,他該去哪裏尋找彼岸,去哪裏尋找他的朋友們呢?
“樊先生……”歐文想問怎麽辦,但看對方這模樣,定然是沒有答案的。
歐文四處查看了一下,回來說:“樊先生,我們先下樓吧,就算要找人,也要出了這棟大樓再做打算啊。”
樊衍剛想說話,忽然注意到自己左手的手環上,三個微弱的紅點排成一排。
這手環是彼岸特地從組織帶來給他的,他從雲南一直戴到了海口,但平時基本沒什麽用處,樊衍幾乎都是當做裝飾品來用。
現在,這上邊有三個紅點,這是什麽意思?彼岸從來沒有跟他說起過啊!
他試着随便去觸碰其中一個紅點,腦海中突然出現了一個圖像。這圖像絕對出自李瘋子之手,明顯是一個地圖,一個紅點在這個地圖上移動,右側簡潔明了的顯示出經緯度坐标。
N20°01′3.43″ E110°19′29.80″
樊衍想起來,彼岸說過這個東西能放大攜帶者自身的能量,便于組織找到自己,可是……她沒有說這個東西該怎麽弄。
他繼續點開第二個紅點,這個紅點始終在一個固定的位置,沒有任何移動,不知對方具體處于一個什麽樣的環境中。
他再點開第三個,那個紅點也在移動,和第一個紅點位置相同。
樊衍忽然想到,剛才那個中二病說他們逮捕了兩個人,那這另外兩個移動的紅點,是不是就是逃跑的?
他立馬說:“歐文,你拿出地圖查一查海口具體的經緯度。”
歐文行動力一直在線,立馬就查到,樊衍一對照,發現移動的兩個紅點果然在海口。
他拿過手機調出地圖,說:“我知道他們在哪兒了,跟我走。”
歐文不知其中奧秘,嘆道:“只是看地圖就什麽都知道了,先生不愧是先生。”
完全就是盲目的個人崇拜。
樊衍來不及管歐文在想什麽,他把地圖和自己腦海中的定位比對,才知道那兩個紅點是在海口一條叫做金宇路的馬路附近移動。
兩人急急下樓,這是一棟寫字樓,這個時候依舊有人困在樓裏。一樓已經嚴重滲水,水深早就超過一人身高,進門大廳裏亂七八糟漂浮着一堆雜物。樊衍一看這情況,立馬跑上二樓,拉開窗戶就要往下跳。
歐文生存經驗始終更豐富,眼疾手快地拉住他:“樊先生,現在的水可不能随便下,現在城市電路癱瘓了大半,難保水裏現在不漏電,而且我還聽說過之前有洪水沖進城市,把動物園的鱷魚給沖出來了,咬傷了很多人。”
樊衍一頓:“那怎麽辦。”
歐文打開不知從哪個辦公室順來的電筒,四處照射,馬上停在不遠處的地方。
“要不就這個吧。”
樊衍定睛一看,那是一個漂浮在水上的長方體充氣塑膠,邊緣不高,中間有很大的空間,塑膠邊上寫着……可愛寶貝嬰兒游泳館。
樊衍:“……”
他就不能有個看上去像樣點的交通工具嗎?!
樊衍一咬牙:“沒時間挑了,就它吧!”
歐文轉身進去,找了根很長的網線,在一頭栓上一個鍵盤,做了簡易的工具。
他站在窗邊,對準那個嬰兒泳池把鍵盤扔出去,卡在了塑膠圍欄的邊緣,塑膠泳池被他一點一點拉了過來。
樊衍發現,歐文簡直就是他無意間撿到的一個寶。
歐文把那根網線交給樊衍,首先爬上窗沿,輕巧地跳下去,落在嬰兒泳池的中央,重心十分穩定。
他試了試那塑膠泳池的承受力,點點頭說:“下來吧先生。”
樊衍最近都在訓練和健身,身手也有不少長進,他有樣學樣地爬上窗沿,對準泳池正中跳下去。
這一跳穩穩當當把70公斤的體重砸在塑膠表面,泳池猛地往下一沉,左右搖晃着差點被掀翻。
樊衍趕緊蹲低了不動,盡力穩住塑膠的重心。
雖然沒有歐文那麽帥氣,但好在應對有方,樊衍有驚無險地乘上他的交通工具。
他再次拿出手機,對照着腦海中的紅點方位,給歐文指方向:“這邊!”
歐文朝着樊衍指出的方向,靈活地甩出鍵盤,卡在路邊一棵樹的樹杈上,把兩人往那邊拉。
如此重複,樊衍乘坐着歐文駕駛的“可愛寶貝”號游輪,朝着那兩個紅點慢慢靠近。
作者有話要說: 我·······去吃了個鴨脖,于是沒有趕上玄學~~
想哭!
但是今天的文已經寫好了,那就發了吧,順便兌現給大家承諾的雙更~
所以說,今天就會揭曉兇手的答案。
我會等睡起來之後繼續碼下一章,大家競猜的時間不多了哦~
加油加油!
米娜桑晚安!
☆、蛟龍
太陽的影子從東邊透出來,撕破天際的一道口,光明終于到來。
電量耗盡的手電早被樊衍扔掉了。
“可愛寶貝”號以每小時五公裏的速度在水面上行進,不斷變換方向,已經走了快兩個小時,只比爬快那麽一點。
好在樊衍腦海中的那個紅點終于停了下來,不知是在休息還是在幹什麽。
一步步接近,樊衍沒有放松,反而緊張起來,那種感覺,就像是高考的孩子終于收到自己的成績,打開前一刻的心情。
是好是壞,都得接受。
紅點的位置已經近在眼前,晃晃蕩蕩的“可愛寶貝”號又在一個十字路口右轉。
位置顯示就是這附近了。
樊衍左右張望,可是什麽都沒有。
別說人,在水裏奮力前行的魚都沒有一條。
歐文出聲提醒:“先生,我們好像……饒了一大圈又走回來了。”
樊衍一看,還真是。不遠處那棟樓,不就是他們認領“可愛寶貝”號的那棟寫字樓嗎!
地圖的位置沒有那麽精細,腦海中的位置和手機地圖的實時定位一比對,二者是重疊的。樊衍讓歐文在周圍饒了一圈還是一無所獲,無奈撓頭。
這兩個人顯然是一起行動的,可是他們到底在哪兒呢?
如果我是他們,在這附近不移動的話,會幹什麽呢?
樊衍想到了兩種可能,一種是休息,另一種是等待。
如果是休息,那樊衍只要在原地等待,總會等到他們行動的時候,到時候不愁遇不到。可是如果是等待,他們在等待什麽呢?
等人?等時間?
樊衍更傾向于等時間。
他四處張望,腦袋飛速旋轉。忽然腦海中靈光一閃!
淩晨他們坐直升機抵達的時候動靜很大,如果那兩個人也看見了,會不會……
樊衍有了一種大膽的猜測。
“歐文,我們回到那棟大樓,他們應該就在裏邊。”
這一回,歐文直接把嬰兒泳池拉到了大樓邊上一棵樹旁,那棵樹有快十層樓高,幾乎緊貼着大樓窗戶,十分影響采光。貼窗這一面的樹幹被修剪過,鋸了很多,但人站上去完全沒問題。
兩人把嬰兒泳池固定在樹幹上,順着樹爬上去。歐文開路,走到窗前直接用手肘打破窗戶,二人爬了進去。
折騰了一圈,又回到原點。樊衍心說,我當初還不如站在原地守株待兔呢。
他們一路爬上樓。望山跑死馬,別看只有二十幾層高,這上樓和下樓所需的體力完全不同。
到達頂層的時候,樊衍終于在逃生通道裏看到了讓他牽挂的身影。
“彼岸!”
彼岸驚訝地轉頭:“樊衍?”
樊衍一顆懸着的心終于放了下來,他不管不顧地沖上去,把彼岸緊緊抱在懷裏。
彼岸的身體有些冰涼,沒有想象中那麽柔軟,甚至有點僵硬,但樊衍還是滿心歡喜。這一刻,他才意識到,自己有多麽擔心懷裏這個女人。
“杜康,這是你說的喜歡吧。”樊衍在心裏問自己。
彼岸被這個擁抱震住了,不止彼岸,一邊的肖霄也是目瞪口呆。
看到肖霄的神情,樊衍這才注意到自己失态了,連忙放開彼岸,轉過身抱住肖霄,努力想把這個擁抱掩飾成為對朋友的擔心。
他不知道彼岸是怎麽想的,是不是……和他有一樣的心情。
盡管這樣,他還是由衷地說:“太好了!你們沒事!”
樊衍即抱即收,放開了肖霄,彼岸有些尴尬地問:“你……你們怎麽會在這裏?”
他們的手機早就被水不知道沖到哪裏去了,而彼岸的個人終端在一層是沒辦法用來聯絡的。
樊衍擡起手腕,那三個紅點還在亮着,他說:“靠這個找到你們的,我就猜到你們肯定打算着要劫機。”
歐文這時候才反應過來:“先生,你是說……”
樊衍點點頭,當下把自己是猜測說了出來:“我們是昨天淩晨五點到的這裏,那時候彼岸他們正在不遠處,直升機動靜這麽大,他們肯定注意到了。老林他們現在應該在警局,我查過,這裏的警局不止一個,距離最近的都有兩公裏,北邊的那個和他們移動的位置相反,說明肯定在那邊。”
他指了一個方向,然後繼續說:“如果是我,在這種時候,一定想要找個靠譜的交通工具,然後去找老林他們。”
肖霄贊嘆:“樊衍,我第一次覺得你腦子挺好用的。”
樊衍得意地吹了個口哨。
彼岸看了樊衍一眼,他立馬老實地站直,然後彼岸說:“沒錯,我們現在不知道那邊情況怎麽樣,需要盡快趕過去,但現在這樣子,我們快不了。”
樊衍的臉色沉下來:“現在還不是行動的時候,我來的時候打通了陳峰的電話,是個傻帽接的,他認定你們殺害了陳峰的老隊長,你們在這裏,那麽被拘捕的就是老林和瘋子。話說回來,你們到底遇到了什麽?”
彼岸聽着,面色也十分沉重,肖霄把他們的經歷對樊衍二人說了一通。
歐文聽完不由咂舌:“我靠,你們這個可比我們精彩多了。”
彼岸說:“我感覺很不對勁,那個東西,就像是知道我們來了,特地來挑釁的。林無棄的能量信號已經消失了,我擔心他們會有危險。”
“但是你們現在去了,也只是自投羅網,有嘴說不清。老林應該沒事,因為我打電話過的時候,對方說逮捕了兩個人。現在按照你們說的,我建議在這裏等,等陳峰醒過來,他一定會聯系我們的。”
樊衍現在由衷地感謝那個中二警察,否則的話,他們肯定兩眼一抹黑,直沖過去救人,搞不好弄巧成拙,還落了個襲警的罪名。
這是目前最好的辦法,彼岸點頭同意。
他們一直等到了日上三竿,樊衍的手機終于響了起來。
電話接起來,是林無棄的聲音:“樊樊,我們遇上麻煩了。”
“知道,我現在和彼岸他們在一起。”
林無棄帶傷被憋屈地關了一整天,連手環都在試圖逃跑的時候損壞了,根本不了解外邊的狀況,當即發懵:“什麽?”
“我看到海嘯的新聞就趕過來了,和彼岸他們在一起,就等着你們聯絡我們呢。”
“謝天謝地!你這一刻真他媽是我的天使!”
“滾你丫的,能不能換個不那麽惡心的形容。”
“都說了不要在意細節嘛!我和瘋子被放出來了,彼岸他們那邊什麽情況?”
“一句兩句說不清楚,見面說吧,我們過來警局找你們。”
林無棄問:“你們現在方便過來嗎?要不讓警局出快艇去接你們。”
樊衍看着眼前的直升機,底氣十足:“用不着,等着我們。”
樊衍終于有了帥氣的交通工具,他從直升機上下來的時候,對自己的出場滿意多了。
林無棄睜大眼:“我去,樊樊,你們哪搞來的裝備啊?”
樊衍伸出三個指頭挫了挫,做了個錢的手勢。
林無棄外表不屑內心羨慕地:“嘁,有什麽了不起。”
他沒理林無棄,轉頭對歐文說:“歐文,你讓直升機去幫警局的忙吧,現在救援應該還需要這個。”
歐文點頭,敬業地完成任務去了。
李笑吊着手臂問:“彼岸,那海嘯怎麽回事?”
彼岸說:“攻擊我們那東西搞出來的,我猜測它是某種海生生物的怨靈,所以才帶有怨能,還能躲進海裏,制造海嘯。”
說着,她從個人終端上調出昨天天眼卡拍到的東西。
李笑才看到那東西,便渾身一震。幾人都在專心地看屏幕,沒有人注意到她的異常。
視頻一直持續到巨浪來臨,彼岸把畫面停了,沒讓衆人看接下來她和肖霄狼狽的樣子。
她問李笑:“瘋子,你能看出這是什麽嗎?”
李笑有些失神,喃喃道:“蛟龍潛海……樊衍,把你手機給我!”
樊衍莫名其妙交出手機,李笑急切地撥通電話:“二筒,α現在在哪裏?所有的!”
對方莫名其妙:“地下實驗室啊,就在我旁邊。頭兒,怎麽了?”
只見李笑緊繃的身體驟然放松下來,但還是嚴肅地說:“現在,立刻去給我檢查α,所有數據都傳到這個手機上。”
“好的頭兒,我現在就去。”
彼岸皺眉:“瘋子,什麽情況?α是什麽?”
李笑說:“你們等等,我可能知道那東西是什麽了。”
不一會兒,樊衍的手機黑屏,随即一連串奇怪的數據跳出來。
李笑看完,沉默不語。
彼岸問:“瘋子,那到底是什麽?”
李笑說:“這東西當初跟我們打過照面的,雛龍,你們還記得嗎?”
林無棄驚詫不已:“不可能,我已經把這東西移交上去了,上頭說這東西根本不該存在,就地處決之後屍體拿來研究……”
林無棄說到一半,發現了不對勁:“你是說……”
李笑點頭:“我們的懷疑沒錯,組織高層的确出了問題,這東西确實是死了,所以攻擊我們的,是我們看不到的能量體,它死前不知道被拿來做了什麽試驗,連我都沒有權利碰,但肯定受盡了折磨,帶着恨意,所以才會有怨能!這麽看來,自爆案也有答案了,那東西現在已經不是單純的亡靈能量,它本身帶着龐大的能量,被人蓄意飼養,在這麽短的時間之內亡靈迅速成長,已經長成蛟龍了。屍體自爆,它不是在奪取能量,而是在尋找軀體,但是它的能量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夠承受的,所以肉|體自然堅持不了多久就會被能量撐爆。攻擊我們就更簡單了,對它來說,我們可是親手捉走它主人的那些混蛋。”
樊衍明白過來,指着彼岸個人終端上的屏幕說:“所以你說的蛟龍潛海是……”
“就是這個!據記載,蒼蟒如果成年之後,就會長出雙角,狀似龍,但再進化,頭上的角就會消失,成為蛟龍,傳說蛟龍無角龍有角,只要它繼續進化,一定會變成龍靈。”
彼岸直直盯着李笑,問:“那α是什麽?”
李笑的表情怪異起來。
彼岸向來清冷,此刻聲音卻很是嚴肅,直呼李笑其名:“李笑!”
李笑咬了咬嘴唇說:“就像我剛才說的,雛龍早已絕跡,這東西對組織絕對是一個巨大的誘惑,不知被拿來做了多少試驗。我也只是……好奇,所以拿它的基因,克隆了幾只來研究……”
李笑難得理虧,聲音越說越小。
“幾只?”
“八……八只。”
彼岸怒道:“李笑!”
作者有話要說: 米娜桑,二更已到,請查收!
我來公布答案了,那個搞出自爆案,制造海嘯的兇手,就是——雛龍成長而來的怨靈,蛟龍!
海南的事情暫時告一段落,下一個案子樊衍即将進入其他平行時空,大家敬請期待~
在這裏,要謝謝我的小天使奈奈,小可愛一直支持我,給我評論和我交流,還帶着小夥伴一起給我加油!
謝謝你!!!
☆、試探
李笑這行為,說大可大,說小可小。但是現在看雛龍成形之後的攻擊力,放在古代要有人污蔑她養私軍,那皇帝是絕對信的。
彼岸根本想不到那地下試驗室的小蛇就是雛龍的幼體,自己早就去視察過了,只是一股腦罵道:“你是想把自己作死是不是?”
李笑擺一張哭臉,林無棄趕緊打圓場:“現在說這個沒用,趕快想想怎麽辦吧。”
幾人轉頭,看着這個城市的遠處,那裏有無辜被殃及的人們,更遠處,有他們的大麻煩。
李笑又撥通了總部的電話,問:“二筒,再查個東西……一層海口昨天海嘯,你看看潮汐值,海水什麽時候能退。”
不一會兒,李笑挂斷電話,說:“後天海水應該會退下去,救災我是不在行,但我敢肯定,它還會來找我們的。”
樊衍指了指遠處,問:“那這些,我們就不管了?”
他指的是蛟龍造成的這場災難。
肖霄咋咋呼呼叫道:“還管,現在趕緊抓緊時間跑吧,要是讓海口的人知道這海嘯是因為我們來的,不得把我們撕了!”
林無棄趕緊捂住他的嘴。這可是在警察局,要是讓別人聽到了,他們誰也別想跑。
站在屋頂,彼岸的頭發被風吹得亂飛,她壓了壓飛起來的頭發,說:“這場海嘯因我們而起,這種程度的損失,本來應該由組織出面來解決的,但……”
彼岸看了看遠處的海,繼續說:“現在這蛟龍明顯和組織脫不了幹系,這件事我們不能上報,所以現在這樣,也是不得已而為之。還有瘋子,克隆體的事情你最好給我幹幹淨淨處理掉!”
樊衍從她的眼中看到了無奈。
大家說跑,還真就幹脆地跑了,樊衍給陳峰打電話說這事還有下文,但兇手已經逃了,他們要去追,連革命戰友陳同志都沒等,就跑得無影無蹤。
回到北京,幾人也沒回樊衍家,而是去了那個三棟連排的別墅。
李笑啓動搬來的儀器,連接了組織自己的衛星,可是全球掃描了個遍,還是沒有發現如蛟龍這般大的能量波動。
李笑趕緊關閉儀器,生怕被組織反查,她不挑不撿地拽過旁邊人的手就是狠狠一口,也管不了衛生不衛生的問題了。
“檢測不到,那只能說明一種情況,蛟龍能量體所在的地方,有更龐大的能量作為掩護,而且是我們已知的不會引起懷疑的,那八個能量場其中之一。”
林無棄說:“檢測不到我們也不能幹等這它來找我們啊!”
說是這麽說……
彼岸說:“那我們就做點別的。”
“什麽?”
“把組織的內鬼揪出來,這樣比找他手下的小喽啰更直接有效。”
李笑這時候回過神來,發現站在自己身邊,被自己咬的人,居然是歐文,她甩開歐文的手,問彼岸:“怎麽揪?”
彼岸一字一頓地說:“試探。”
幾人都反應不過來。
試探?怎麽試探?拿什麽試探?
彼岸慷慨地為衆人解釋:“你們想想,雛龍最初是禾列真的,但是現在落到了那人手中。同時,不管是禾列真還是誤導杜康那個人,都和樊衍的夢境有關系,所以禾列真、組織內鬼都跟樊衍夢裏的那個人脫不了幹系,看這情況,還不是普通的關系,夢裏那個人似乎對這幾個人影響都很大。而且……”
彼岸看了李笑一眼,沒有再說下去。
六號樊衍死亡是她們親眼所見的,雖然不知道六號去哪兒了,但那個人居然能讓靈魂能量直接穿過五層平行時空,想想都不是普通角色。
李笑自然清楚彼岸的意思,接着道:“那個人可以随意控制別人的夢境,還能通過共情還原這個微弱的連接攻擊我,一定不是蛟龍可以比拟的人物。我明白彼岸的意思了,我們是要用我們現在所掌握的信息去試探頂層的三個人!”
聽完兩人的分析,幾人的思路也清晰起來。
林無棄說:“假設禾列真和組織內鬼都是替那個人做事的,那麽他們彼此之間應該是不認識的,因為最初蠱師案的時候,我們沒有任何受到阻礙,一切都很正常,更沒有人插手這事想借我們的手殺人,也可以排除內鬥,這就證明那內鬼不知道禾列真其實和他一樣,他們彼此之間沒有直接聯系。”
樊衍終于跟上了幾人的節奏:“那麽,如果我們利用現在所知道的一切,捏造出另一個那人的手下,說不定能讓內鬼露出馬腳!”
肖霄聽着幾人你一句我一句,有些氣悶:“我的臺詞都被你們說完了,看我幹什麽。”
那麽問題來了。
林無棄問:“可是找誰?”
彼岸其實心中已經有了人選,她慢悠悠地說:“這個人一定不能是組織的人,樊衍肯定不行,他是我們上報過的特例,總部裏沒聽說過他的幾乎沒有。我們必須找一個機靈點的,而且要知道我們的事情,又不會讓我們有暴露的危險。”
彼岸說着,大家的目光不由自主都聚到了一個地方。
歐文看大家都看着他,懵逼地指指自己:“我?”
衆人點頭。
歐文說:“我不行,如果真像你們說的那樣,那個人已經見過我了。”
彼岸一愣,沒想到會有這樣的狀況,再次确定:“你見過?”
“那個人第一次來找杜先生的時候是突然出現的,那時候我就在杜先生身邊。”
幾人都沉默了。還有這樣的意外,這不是絕他們後路嗎?!
就在這時,樊衍忽然說:“我知道一個合适的人。”
林無棄好奇道:“誰?”
“老譚。”
彼岸眉頭微皺,覺得有些不妥。她總感覺譚彥看他們這群人的眼神……有點怪。當然,這個人對他們沒有敵意,甚至林無棄還幫過他表弟,但彼岸總覺得譚彥有些忌憚,甚至忌諱他們。
雖然這種感覺最近模糊了一些。
但是她需要的,是值得信任的夥伴,這種事情,真的能交給這樣一個人去做嗎?
樊衍說:“老譚知根知底,為人我可以擔保。雖然我從來沒有對他說過什麽,但我相信,組織的事情他多多少少能猜到一點,總比随便找個什麽都不知道的人強的多。而且他是個事精,應對事情很有自己的一套,如果有個什麽意外,也好應付。”
李笑聽完之後,眼神中露出皎潔,她神秘地笑着說:“也不是不可以。”
譚彥接到樊衍電話的時候,原本以為只是他家祖宗終于把小夥伴們成功帶了回來,要找他炫耀一番。可是當他推開董事長辦公室的門,看到一群人姿勢各異地坐着,但無一例外眼神都緊緊跟着他的時候,就感覺到了事情沒那麽簡單。
這以前可從來沒有過。現在是個什麽情況?
譚彥被看得心裏直發虛,他努力捋直了自己的舌頭問:“都看……看着我幹嘛?”
還是沒能捋直。
“老譚,有個事情,我們很需要你。”
譚彥警惕地問:“什麽?”
樊衍一句話拐三個彎地說:“老譚你還記得上次我家裏有人入室盜竊嗎?”
“要我去查這個?”
他搖頭:“那根本不是盜竊,那個人是個殺手,只不過我們人多,反手把他解決了。”
其實人家是自殺……
“現在我們可以肯定,組織裏有內鬼,殺手就是那個內鬼派來的,這次的海嘯也是那個內鬼手底下的東西搞出來的。我們不知道那個人是誰,敵暗我明,做什麽都很被動,所以想要你幫忙,去試探我們懷疑的對象。”
譚彥聽完幾乎跳起來:“又是殺人又是海嘯,樊衍你良心被狗吃了把我往火坑裏推啊!”
良心被狗吃了的樊衍說:“老譚,我之前跟你說老林他們是蠱師那完全是瞎扯,其實他們是破能者,一群隐秘的守護世界能量平衡的人……”
當下,樊衍把組織的事情和他這段時間的遭遇從頭到尾交代了一遍。
“這個人據猜測是組織的高層,你想想三可,想想阿斌,想想海口的災民……能量異常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無論大小,都有無辜的人會受到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