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

連。組織是唯一在守護能量的地方,如果這個地方出現內鬼,那個我們所有人頭上懸把刀沒有區別,指不定什麽時候遭殃的就是我們自己。”

現在的樊衍,和最初那個目的明确,而且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小主播已經有了很大的改變。

可譚彥還是說:“這事兒我做不了!”

“我還沒說怎麽做呢,你就知道自己做不了?”

“不管怎麽做,你們都沒憋好屁!”

“老譚……”

“維護世界和平的任務還是交給你們吧,我現在活得好好的,為什麽要自己去找死!”

李笑在一邊涼涼地說:“好吧,你不願意我們也不強求。但是組織的事情是機密,現在你知道了,我就不得不用點特殊手段,讓你不記得。”

樊衍一愣,随即想到李笑大概是詐譚彥,配合地站起來怒道:“瘋子你之前可沒說過這個,老譚不是你的試驗品!”

“技術成熟,不是實驗。我只是剝奪他的智能,心智之能還留心,死不了。”

“你他媽真是一個瘋子……”

被他們争論的主角實在太了解樊衍了,出聲打斷他們:“好了,你們別演了!”

樊衍被戳破,一時有些尴尬。

“你們不用費心了,這些事,我不會摻合的。我上有老下有小,只想做個平凡的小老百姓。”

彼岸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說:“但是你已經摻合了。你一家人現在住的房子,是異能人留下的,就算你說可以搬出來,但你表弟女朋友的靈魂,已經安全投胎了,這是你欠我們的,你沒得選。或者我們可以幫忙把那個靈魂取出來,把她還給你表弟。”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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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人恩惠,可不是理所應當的。”

樊衍知道彼岸捏住譚彥的命脈了,但是這些話從彼岸嘴裏說出來,他還是感覺不太舒服。

樊衍嘆了一口氣,他沒想到譚彥會這麽堅定地拒絕,更不想讓事情變成這樣。但話說到了這個份兒上,這顆刺已經戳進譚彥心裏了,事情再辦不成,也就太得不償失了。

他張了張嘴,沒有說話。

譚彥始終是個明白人,他知道自己想要全身而退已經不大可能了。先不說這些人在做對的事情,這不關他這種小角色的事,但要讓自己那一家老小搬出那個寬敞溫暖的新家……

他想起女兒的歡喜,和自己妻子住進新家第一天流下的眼淚。

他說不出口。

譚彥沉默了一會兒,問:“你們要我怎麽做?”

李笑打了個響指:“一開始就這麽爽快,還需要把場面搞成這樣嗎。”

樊衍忍不住出聲:“瘋子!說正事。”

李笑對着樊衍撇撇嘴,說:“其實很簡單,事情我們已經猜出七八成了,只是不知道對方是誰,所以你需要扮成他們那邊的人,一個一個去試。”

李笑伸出三根手指,說:“三個人,分管組織的外勤、科研和行政。”

她彎下第一根手指,說:“丹尼斯,負責組織的外勤任務,也就是彼岸和林無棄的頂頭上司,西班牙人,殺伐果決,性格比較陰沉,行動力很強。和這個人交流,你絕對不能怯場,要淡定處事,當他威脅不到你的時候,才會聽你說話。”

李笑的第二根手指彎下:“劉道,看上去就是個中國派的老學究,不過可千萬別被他的外表騙了,我是他養大的,但到現在都猜不透他的心裏在想什麽,如果你要試探他,一定要開門見山,拿出吸引他的東西,這樣才能占上風。”

“牧野丞川,日本人,思維缜密邏輯性極強,但這個人有一個致命的弱點,就是顧家。在這個面前不能多說,我建議不要提到他的家人,否則你不一定能安全走出他的視線範圍。最好的辦法,是給他足夠的誘惑,他是個權衡利弊,做什麽都要考慮得失的人。”

譚彥聽得很認真,很快進入了角色,問:“那我呢?聽你這架勢,總不可能我上去就說自己是個普通小市民吧。”

李笑贊賞地點頭:“百年不死,一個清朝時期就進入中國傳教的牧師,得到信仰的力量從而長生,被那個人發現之後替他組織秘密信徒,從信徒身上吸收信仰之力,如今隐藏身份混跡在城市裏。既然樊衍夢裏那個人喜歡把自己弄得像神,那麽我們就撿現成的路線走。而且那個人已經盯上樊衍了,你可以利用這個,制造在他身邊監視甚至控制的假象。”

“很多細節的東西,我之後會再給你補充,所有神教的東西我也會跟你普及,三天之後,我帶你回總部。到時候我會給你制造一個身份,所有背景都天衣無縫,你要做的,就是讓自己相信你就是他。”

作者有話要說: 小夥伴們,今天又換榜了~

我們的文位置挪窩,這一周之內,大家可以在未來游戲懸疑頻道的編輯推薦榜上找到我,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哦!

萬分感謝!

我去加油繼續碼字了,勤奮寫故事來回報大家!

☆、周旋

半夜,樊衍翻來覆去,睡不着。

白天譚彥那認命一笑不停在他腦海裏回放,像是一個醒着的夢魇。

樊衍自己怎樣卷進來無所謂,從最初的不可思議和抗拒,到現在的習以為常,甚至理所應當,樊衍感覺自己走進了一個巨大的陰謀裏,已經無法脫身。

因為出現了這麽一個人,讓他不想脫身。

可是把朋友也牽扯進來……

樊衍從床上坐起來,胡亂地揉了揉頭發。他決定去找譚彥。

從卧室出來,樊衍看到歐文雙手抱臂躺在沙發上,炎熱的夏天連被子都省了。

他盡量放輕動作,三秒一步地從自家客廳挪出去。

車開到了譚彥家樓下,他摸出手機撥通譚彥的電話。

“嘟……嘟……嘟……”

每一聲都很漫長。

過了很久,譚彥疲憊但清醒的聲音才傳出來:“喂,樊衍。”

“老譚……”心裏有一堆話,但電話接通,樊衍卻忽然詞窮,不知道該從哪裏說起。

譚彥在那邊安靜地等了很久,樊衍才長長嘆了一口氣:“我在你家樓下。”

譚彥那邊也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屋頂見。”

天臺上,譚彥拿着兩罐啤酒摸黑走上來,看到樊衍站在天臺邊吹夜風。

聽到身後的動靜,樊衍轉過頭,反應迅速地接過譚彥扔過來的啤酒。譚彥其實是想對着他扔手|雷的,雖然他不怪他。

兩個大男人靠在護欄上沉默地喝酒,好半天樊衍才說:“老譚,今天的事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逼你的。”

譚彥指了指自己的手腕上的表:“是昨天,十二點過了。”

“還有……彼岸說的話,不是那個意思,她很希望你可以幫忙,只是不太會說話。”

譚彥灌了口酒說:“她說的也沒錯,我憑什麽白白受惠。”

樊衍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麽。

“不過,真的有平行時空這種東西?還是七個?”

“我一開始也不信,但是慢慢地,我接受了這個事實,或者說是這個說法。”

譚彥感嘆:“那就是真的有七個我存在了。”

“哎老譚,白天的時候看你挺鎮定的啊,聽我說平行時空眼睛都沒眨一下。怎麽現在……”

“男人要沉得住氣,我一驚一乍的,那不是氣場全沒了嘛!而且那種信息量,我到現在都還沒消化完。”

樊衍不由覺得好笑:“感情你是反射弧太長啊,媽的我這半天白崇拜你了。”

譚彥也笑了:“就沖我那氣場,你崇拜我也是應該的。”

兩人一聽啤酒喝了大半個小時,等樊衍下樓的時候,歐文靠在他的車門上抽煙。

樊衍一驚,問:“歐文你不是在家嗎?”

“樊先生你那手才搭在卧室門上我就醒了,睡不死的。”

“媽的你就看着我演這麽半天戲啊!”樊衍揪了把葉子往他身上扔:“好看嗎?!”

歐文也不管隔空飛來的樹葉,問:“譚先生那邊……?”

“我們合作不是一天兩天了,而且兩個大男人,把事情說開就好了,在心裏演什麽清宮劇。”

接下來的三天,李笑把所有知識和注意事項壓縮往譚彥腦袋裏塞,能用來訓練心理素質的方法也都用了個遍。譚彥這個事兒精被虐得死去活來。

飛機上,李笑對譚彥說:“我們會從喜馬拉雅山脈的能量場直接進入總部,進去之後見到他們之前,你一句話都不要說。”

譚彥緊張地點點頭。

機會只有一次,譚彥不可能無數次出現在組織總部,他要在很短的時間內試探三個人,不給他們反應的時間。他感覺有一座山壓在自己心口,就好像上司把公司的年會全部扔給了他一個人,還是明天就要交任務那種。

坐在前邊的樊衍轉過頭看他:“老譚,鎮定一點。”

其實他比譚彥還緊張,只是學會了不露聲色。

一路無話,飛機直達拉薩,然後幾人分開走。李笑帶着譚彥先去總部,樊衍、彼岸、林無棄、肖霄、歐文幾人随後,不讓來接人的直升機發現他們。

才通過能量場的入口,李笑就對來接應的人說:“幫我接通牧野頂司。”

不一會兒,李笑的個人終端上彈出牧野的通話:“牧野頂司,我帶回來一個人,他指明要見你,單獨。”

牧野丞川在頂樓皺起了眉頭,但還是說:“你帶那個人上來。”

果然是牧野丞川,手段耍得多了,一聽就知道要避開耳目,連問都沒問!

李笑在心裏盤算着,對譚彥使了個眼色,兩人站上了隐能臺,下一秒就出現在了頂層。

頂層雖然有三個人,但他們都分別在三個獨立的空間活動,空間授權只有他們自己才有,絕對私密。

頂層入口處有三個平面板和一道威嚴的大門,上到頂層之後,李笑連看都沒看譚彥一眼,公事公辦地把手放到其中一個上面,指紋驗證之後屏幕上出現紅色的“請求訪問”字樣,然後屏幕變成綠,屏幕上顯示“請求通過”。

譚彥深呼吸,告訴自己:“不過就是闖三關打三個boss,一會兒就完事了!”

大門打開,李笑帶着譚彥走進去,牧野丞川坐在辦公桌前處理公事。見人來了,他随手一劃,那張桌子随即消失。

李笑對牧野丞川點頭致意,然後說:“頂司,我在樓下,您随時可以叫我。”

牧野丞川點點頭。

李笑退出去,譚彥面沉若水地左右看了看室內,在心裏數秒數,面上連一塊肌肉都沒有動。

李笑的訓練成果顯著。

在譚彥數到第八秒的時候,牧野丞川終于舍得離開椅子站起來:“請問閣下找我有什麽特殊的事?”

譚彥問:“你就是牧野丞川?”

已經好久沒有人直呼牧野丞川全名了,但他沒有露出任何不快,只是說:“正是。”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譚彥。”譚彥盡量讓自己放松,指了指天說:“是他讓我來找你的。”

牧野丞川單手插在褲袋裏皺眉:“他是誰?”

譚彥忽然笑了,只是輕輕一聲,然後搖搖頭說:“牧野先生不用緊張,他只是讓我告訴你,現在你手上的事情可以緩一緩,他要開始新的計劃了,關于永生。”

牧野丞川緩緩道:“譚先生,我不管你是什麽身份,但是你這樣說一堆莫名其妙的話,到底是什麽目的?”

譚彥依舊是笑:“他只是讓我傳話,說你聽了之後自然明白。神的孩子,會接收到神的旨意的,你的一舉一動,神都看得到。”

說完,譚彥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巴,又摸了一下自己的心口。這是教徒常做的一個動作。

牧野丞川盯着譚彥看了很久,然後問:“譚先生是什麽時候認識李笑的?”

“他不問關于永生的事嗎?”譚彥在心裏嘀咕,但還是面部改色地回答:“昨天。”

“你用什麽理由說服她帶你來見我的?”

譚彥只是和藹地笑着。

“譚先生,我不知道李笑這孩子要幹什麽,但是手都伸到頂層來了,那麽現在不知道,不代表以後不知道。今天你就回去吧,我不為難你。”

譚彥的笑容僵在臉上。

這是套路還是什麽?難道不是他?

譚彥開門,隐能臺已經在門口就位,他站上去,直接回到了樓下。

李笑在譚彥體內裝了植入式監聽儀,早在樓下聽完了他們談話的全過程,見到譚彥絲毫不意外。她用眼神示意譚彥不要說話,随後踏上隐能臺,再一次上了頂樓。

這一次,她直接把手放在了最右邊的平面板上,“請求訪問”的字樣再次出現,很久之後才屏幕才變成綠色。

同一道大門打開,裏面卻和剛才完全不同。

大門內,劉道看上去匆匆打理過,但還是有些狼狽。

他邊彈身上的灰邊說:“笑笑,我剛才在做實驗,沒想到你回來了。門口站久了吧,待會兒……這位是?”

和李笑生活得久了,劉道完全不複平時的嚴肅,但沒想到等着他的不止李笑一個人。

“老師,這位先生找到我,讓我帶他來見你。”李笑重複着同樣的說辭,然後重複:“單獨。”

劉道愣了一下。

李笑繼續說:“老師,那我在樓下等你,你有什麽情況就叫我。”

說着還狀似猶豫地朝着譚彥的方向看了一眼。

劉道問:“這位先生是誰?有什麽事情?”

李笑也不說話,只是給劉道遞了個眼神,然後就出去了。

劉道還想要叫住李笑,譚彥忽然說:“劉先生為什麽不直接問我?你不好奇為什麽李笑會被說服帶我來見你嗎?”

劉道一愣,然後問:“是什麽事?”

看上去倒真像是個單純的科學研究者。

“劉先生,你應該知道樊衍吧?”

劉道看着他,沒有說話。

譚彥找個了沙發坐下來,好整以暇地說:“我現在就在樊衍身邊,種子已經離發芽不遠了。我專程來找你,是他讓我帶話。”

劉道不解道:“他?”

譚彥笑了笑,盯着劉道說:“否則你認為,我怎麽會知道你也是他的人?”

“這位先生,你是誰?他又是誰?”

譚彥顯然已經入戲,心道:“還裝!”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譚彥,是他放在種子身邊的人。神給了我們種子,當然需要我們來灌溉。”

譚彥的話說得模棱兩可,劉道點頭,說出的話卻不是他想要的:“笑笑這孩子對樊衍的事情很着迷,我能理解她為什麽會毫不猶豫地帶你來見我了,這孩子一工作起來就這樣。但是,譚先生,你找我算是找錯了,樊衍的事情我全權交給笑笑負責了,什麽種子,什麽他,我都不是很清楚。”

“劉先生,我們神的信徒和你們科學工作者雖然不同,但都是幫助世人找到這個世界的真理,只不過你們用數據,我們用信仰。”說着,譚彥話鋒一轉:“可是我相信,您也是神的孩子,追随着他,應該能明白他的意思。他讓我轉告你,手裏的事情放一放,種子快要發芽了。”

劉道不緊不慢地坐下,桌上的水壺忽然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水瞬間燒開了。

他為譚彥泡了一壺茶,給他倒了一杯,然後說:“這是量子力催動水分子互相摩擦産生熱量,能瞬間讓水沸騰,在能源稀缺的現在有很好的前景。譚先生你看,我是搞研究的,搗鼓的就是這些東西,我想你是找錯人了。”

樓下的李笑皺起了眉頭。

譚彥拿起茶杯聞了聞,沒喝,而是說:“錯沒錯,他自然知道,你也知道。”

劉道搖搖頭:“譚先生,讓你失望了,我真的不知道你說的他是誰。”

譚彥也不糾結于此,而是站起來整理一下衣擺,然後對着他做出一個神教的祈禱動作。

“劉先生,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他說你知道該怎麽做。”譚彥笑笑,轉身準備離開,然後又回過頭對他說:“謝謝你的茶。”

然後他不帶一片雲彩地離開了。

到了樓下,譚彥對着李笑搖搖頭——按照之前李笑和他分析的,他覺得劉道并沒有問題。

李笑也不作回應,而是叫來剛才的人,說:“麻煩幫我接丹尼斯頂司。”

那人點頭,譚彥也沒看到他有什麽動作,李笑的個人終端就微亮起來。

李笑接通,對着旁邊的人點點頭,等那人退開了,才說:“頂司,有人讓我帶他單獨來見你,說有重要的事情。”

此刻譚彥的心也提了起來。李笑告訴過他,丹尼斯不是劉道和牧野丞川那樣的毒蛇和蠍子,而是一只猛虎,在三人中最有可能出手攻擊,對他們威脅很大。

這也是為什麽把他放在最後的原因。

丹尼斯的聲音通過內部通訊的加密頻道透出來:“是什麽人?”

李笑回答:“他說您見到了就會明白。”

丹尼斯似乎是在思考,然後說:“你帶他上來,就你們兩個。”

“好的頂司。”李笑挂斷通訊,微不可查地對着譚彥點點頭,兩人再次踏上隐能臺。

這是他們的最後一個目标。

頂層入口,李笑把手放在最後一個平面板上。這次倒是很快,幾乎是下一秒,屏幕就變成了綠色,大門緩緩打開。

門一開,兩人就感覺渾身一涼,僵在原地無法動彈。。

因為門口迎接他們的,是一排微型炮口。李笑暗道一聲“麻煩了”,她知道這玩意兒,這是丹尼斯專屬的武器,每一個的炮孔直徑都在八厘米,通過無線腦電波控制。而控制終端不是別處,正是他的腦袋。只要意念一動,就可以讓面前的人灰飛煙滅。

李笑上頂層很少來找丹尼斯,不知道他平時是不是也是這樣迎接訪客的,于是不動聲色地對着譚彥做了個請的手勢。

兩人一前一後踏進大門,一步一步接近炮口,就看到丹尼斯站在窗邊,看着海景。

“頂司,人到了。”

丹尼斯轉過身來,他的右臉上有一個傷疤,是當年子彈打入腦袋留下的。他面透煞氣,對着李笑點點頭。

李笑知道這是讓她回避的意思,現在一排炮口幾乎頂在了他們的太陽穴上,她不敢多有動作,只好默默退了出去。

丹尼斯先開口:“這位先生怎麽稱呼?”

譚彥眼神瞟了瞟一旁的炮口,咽了咽口水說:“姓譚,譚彥。我是半個中國人。”

作者有話要說: 我今天寫着寫着……不知不覺就超了一千字!!!

本來我覺得這個部分會很難寫,沒想到意外的順~咔咔咔咔!

大家就當多領了一千字的福利吧!

看文愉快!

☆、追殺

“譚先生找我有何貴幹?”

譚彥笑道:“您說話倒是挺有些中國禮儀的樣子,只是接待客人嘛……”譚彥搖頭說:“不太禮貌。”

“禮貌的人在握手的時候就死了,你到底有什麽事?”

譚彥神神秘秘地指指天:“他讓我給您帶個話。”

“明人不說暗話,譚先生這樣也不是很禮貌。”

譚彥假裝踱步四處看看,那排炮口就跟着他轉。

“丹尼斯先生,那位讓我轉告您,您這邊可以停了,他有其他安排。”

“譚先生,我不是很有耐心,你不如說說你到底是什麽人。”

譚彥對着無人的方向恭敬地做了個祈禱的手勢:“先生,我們都是一樣的人。”

一個不知是敵是友的人突然出現在你面前,說一些怪異可疑的話,你會怎麽辦?

丹尼斯顯然不是個有耐心陪他繞來繞去的人,他陰沉地說:“中國有句古話,叫做敬酒不吃吃罰酒!”

說完,譚彥斜後方一個炮孔中炮彈突然暴射而出,貼着譚彥的身體擦過去,炮彈飛過的風帶起了譚彥的衣擺。

炮彈擊中房間的書櫃,發出劇烈的爆炸聲,整個房間都是空氣爆裂攪起的紙張,空氣撕碎的、燃燒的、完整的,漫天飛舞。

而被炮彈炸開的那個一人高的破洞後邊,是無盡的黑暗。

爆炸來得太猛烈,李笑猝不及防耳朵裏轟隆一聲,有那麽幾秒的時間裏,耳鳴掩蓋了其他的聲音,炸得她不由自主地捂住一邊耳朵。她來不及多做他想,快速按下自己後肩上的按鈕。

同一時間,在能量場出口處,彼岸終端上忽然出現紅色的警報提示,衆人眉頭一跳。這是李笑留給他們的信號,一旦他們那裏遇到意外,李笑就會發出求救警報,好讓幾人去接應。

但是就在他們準備殺進去的時候,紅色提示忽然平靜下來,警報停了。

李笑這邊,她一恢複聽力之後急切地跨出去,就在要踏上隐能臺的時候忽然頓住,因為她聽到了譚彥的聲音,然後又立馬再按後肩的按鈕,警報解除。

譚彥在爆炸那一秒腦袋裏一片空白,他定定站在原地,不是毫不畏懼,而是被吓懵了。

他後背上全是汗,感覺到自己的汗毛在爆炸中都豎了起來,還好這房間夠大,否則爆炸掀起的氣浪就足以把他沖翻。但是下一刻,他就想起李笑說的。

丹尼斯這個人,只有不怕他,才有資格和他說話。

“我不怕的,他只是在試探我!”他咬住後槽牙,告訴自己要鎮定!

然後他說:“先生,你這樣可就真的不禮貌了。”

丹尼斯雙目微瞪,心理防備終于松懈:“他只會在夢裏找我,你到底是誰?”

就是他!

李笑握緊雙拳,聽着上邊的對話,準備随時沖上去。

譚彥搖頭,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手指觸到額頭上細密的汗珠:“這樣不安全了。你還記得禾列真嗎?有人通過他們夢境的連接攻擊了我們的神。”

“什麽!”

譚彥不再解釋,其實也不能再說了,否則一定會露出破綻。

譚彥腳下有些僵硬,他站在原地不斷收緊和放松交替,活動自己的肌肉,然後說:“丹尼斯先生,話我已經帶到了,但是我相信,我們很快還會再見的,不要忘記他交待你的事。”

說完,譚彥對丹尼斯做了一個祈禱的動作,然走向大門,可是大門緊閉,沒有動靜。

丹尼斯問:“那我怎麽才能找到他?”

譚彥頭也不回地說:“需要的時候,神自然會找你的。先生,您需要送客了。”

大門無聲地打開,譚彥慢步走出去,走到隐能臺前方,轉身對丹尼斯微微欠身道別。

丹尼斯站在原地死死地盯着他。

當真是在濃烈的火|藥味中做了全套的戲。

隐能臺才帶着譚彥出現在李笑面前,他就忍不住腿一軟癱坐在上邊,李笑趕緊上前扶起他,帶着他快步離開,一刻都不敢耽誤地穿過了能量場。

穿過能量場的通道,他們進入白雪皚皚中,寒風席卷,看上去暴風雪即将來臨。譚彥被撲面而來的寒風吹幹了身上的汗水,頓時冷得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雙頰因為情緒波動顯得有些潮紅,嘴唇不自覺地微微顫抖。

彼岸他們看到了兩人出來,急匆匆地上了直升機。

直升機開啓了能量護罩,螺旋翼很快旋轉起來,在狂風中穩穩帶着他們升空。

彼岸說:“我們走,去村裏跟他們會合。”

說着他們紛紛戴上雪地防風鏡,穿上帶着雪板的雪靴沿雪坡飛馳而下。

直升機降落在定日縣偏僻藏村裏一處平臺上,才下飛機,狂風就差點把譚彥掀翻,李笑打開自己的手環形成護罩,勉強帶着譚彥就地站住。

她對着駕駛員點頭示意,然後帶着譚彥往遠處房屋走去,這是組織在藏區能量場的一處據點,隐藏在珠峰泛景區之中的一個小村子裏,就算是旅游和探險的人都很少經過,以供外出的人臨時落腳使用。

風雪太大,一路上兩個人無法交流,只能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前行進。

進了一間村裏還算大的兩層平房,李笑才問:“你沒事吧?”

譚彥有些氣短地搖搖頭,說不出話。他在短短一小時裏經歷了三場驚心動魄,更是差點被炮火撕裂,現在渾身發軟,腦子裏只有一半神經還在勉強支撐着身體活動。

還好,任務算是完成了。

她給譚彥倒了杯熱水,說:“你做得很好,樊衍他們應該晚上才會到,我們先在這裏休息一下,然後去三十裏外的另一個村子,他們一到我們就馬上離開。”

可他們等來的不是樊衍等人,而是一群不速之客。

傍晚時分,彼岸幾人還在馬不停蹄地趕路。

暴風雪已經來臨,據點三十裏外的村子裏,譚彥和李笑趕到一處毫不起眼的氈房內,夾着雪塊的大風呼呼吹着,吹得小氈房瑟瑟發抖。

譚彥和李笑各自蜷縮在小氈房的兩個角落裏休息,并沒有交談的欲望。

譚彥覺得時間有點難熬,他兩手對插在衣袖裏,稍微動了動,想要把手表抽出來看時間。

可是氈房內寒冷的風才接觸到譚彥的手腕,忽然一聲巨響毫無預兆地來臨。

譚彥和李笑各自被掀飛,小小的氈房被撕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一瞬間的熾熱之後,寒冷撲面而來。

譚彥感覺到半空中有水澆落下來,而後在身上瞬間凝結成冰,那是爆炸掀起的冰雪被熱能融化後的水花。但是比這更要命的,是氣浪的沖擊,他感覺自己的肋骨似乎是斷了,內髒火燒一般的疼。

這次可不是丹尼斯試探的炮火,可以擦身而過,那是正面沖來的力量,目标實實在在就是他們!

李笑大吼:“能量核!分開往兩邊跑,找掩體!”

與此同時,第二發能量核朝這邊沖來!

譚彥忍痛爬起來就跑,李笑也往反方向跑去。

能量核是高聚能武器,對外擴散的能量十分有限,可是如果被擊中,那枚主核會瞬間從人的體內爆炸,讓目标灰飛煙滅,一點證據都找不到。

這是組織的手段!

他們選擇能量核,一定是對地形有所顧忌,擔心引發雪崩。

李笑一咬牙,再次按下後肩的信號按鈕,打開個人終端進行熱成像搜索,同時取出身上唯一一個能量球。

只見李笑握住能量球的手收緊,那能量球瞬間亮了起來,一條一條閃亮的絲線從球面上一閃而過,看上去十分華麗。

李笑把能量球捏到最緊,然後對着西南方的兩個身影扔了過去。

能量球在空中劃出一道凜冽的痕跡,居然分毫沒有受到狂風的影響,一絲不差地越過那兩人遮擋所用的岩石,落在了那他們身後。

只聽那邊有人吼了一聲“躲開”,下一秒,更加劇烈的爆炸驚醒了這個小小的藏村!

譚彥認準一個方向,在風雪裏不停奔跑,期間偶爾有子彈破空而來,落在他的附近,讓他跑得踉踉跄跄。

爆炸聲突起,驚駭得譚彥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他還想站起來繼續跑,頭頂上卻忽然有轟隆聲傳來,譚彥瞪大眼睛往上看,只見不遠處幾十米高的雪峰頂端正在松動。

雪崩!

彼岸在隊伍前方帶頭,樊衍等人居中,斷後的人變成了歐文。

盡管穿着雪地服,樊衍周身仍然被風雪砸得生疼,他剛想說能不能休息一下,就看到前方的彼岸擡起右手打了個手勢。

五人減速停了下來。

樊衍終于得救,拉下口罩雙手支着腿彎腰喘氣。林無棄也摘下口罩,問:“怎麽了?”

他和彼岸不是第一次合作,在這個女人的世界裏,可沒有停下來休息這個概念。

彼岸也是微喘,她的眉頭皺成了川字,說:“瘋子他們遇到麻煩了。”

樊衍心裏一驚,趕快站直身體。

彼岸點開自己的個人終端,紅色的求救信號不停閃爍。

林無棄眉頭也皺了起來,他看了看衛星定位儀,說:“我們離他們還有四十多公裏。”

肖霄有些着急:“這根本趕不過去,不知道他們遇到了什麽,怎麽辦?”

“十有八|九和組織脫不了幹系。”彼岸說着,把手伸進了雪地服褲腿側邊的兜裏。

然後樊衍再次看到了那把亮銀色的小槍。

“瘋子留給我的,以防萬一。”

又是緊急制造空間場,想起上次的經歷,樊衍不由頭皮一麻,他咬咬牙說:“來吧。”

彼岸舉起槍對着樊衍的心髒,說:“這個能量槍是瘋子改良過的,新能量酵素制造空間場的時間縮短了至少一倍,待會兒你盡量去感受瘋子他們的位置,激活的空間場鏈接就在瘋子的求救信號觸點上。”

樊衍認命地閉上眼睛,一股觸電般的酥麻感帶着刺痛傳來。

這時林無棄在風雪裏大聲問:“穿越空間場需要媒介,我們周圍什麽都沒有啊!”

彼岸四處看了看,忽然想到了什麽,說:“能量場的連接是兩個點,縮短二者之間的距離,而媒介改變的是我們的位置狀态,如果樊衍的雪地服算是一個獨立的小空間的話,那麽脫掉雪地服,能不能算是離開了這個小空間的位置呢?”

樊衍說:“待會兒我試試!”

李笑在雪峰抖動的瞬間就在大腦裏飛速運算着雪崩覆蓋的範圍,結果是——跑不了。

巨大的雪塊搖搖欲墜,但對方的攻擊還是沒有停止,只不過再沒有第三枚能量核,那東西太精貴,要滅口的人能拿出兩枚,已經算是財大氣粗了。

李笑連忙找個了背靠山峰的掩體,邊躲開對方的子彈邊往那處跑,同時在心裏計算着時間。

她現在自保都困難,已經無暇顧忌譚彥,她只能祈禱譚彥機靈點,能抓住她制造的時機。

這是真正的險中求生。

李笑在心裏倒計時:“3、2、1!”

她按下自己的能量手環抵擋雪崩的沖擊,下一瞬間,厚重的積雪翻滾着鋪天蓋地壓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對不起了小天使們~

昨天家人提前給我慶祝生日,實在磨不開,于是乎······我昨天消失了~

以後再也不敢無存稿裸奔了!!T_T

明天我會給大家補更,日更不能斷!!!恩!!!!

感謝阿邪的地雷,寫文的激情又來了!!!

☆、空間裂縫(728補更)

小氈房原本孤零零地立在村子的邊緣,是有些距離的,可是現在,村裏有三分之一的氈房還是被厚厚的雪掩埋了。

雪堆上,忽然憑空出現一只手,那場面甚是詭異。

然後樊衍半個身子從虛空中探了出來,他看了看四周的情況,對後邊喊道:“風雪太大了,我看不清,你們過來吧。”

樊衍一只腳踏出來,才踩上松軟的雪面,就陷下去半只腳。他提醒道:“這裏的雪很軟,會陷下去,你們穿着雪板,待會兒盡量保持平衡拉住我。”

歐文聞言想了想,說道:“先生小心,李笑他們遇到的,可能是雪崩。”

盡管做好了準備,但樊衍雙腳落地的時候,還是猛地一下半個身子都陷進了雪裏。

這時候才能看到,他的手緊緊拉着另外一只帶着厚手套的手,那手的主人也探出身子,是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彼岸。

她死死拽住樊衍,看了看說:“你們過來的時候小心點,林無棄,我等會兒拉着你直接跳,盡量全身着地,增加與地面接觸的面積。”

她的聲音隔着口罩,被狂風雪帶走了大半,林無棄幾人壓根沒聽清。

就在林無棄想問什麽的時候,彼岸忽然縱身一躍,左手抓着樊衍,右手帶着林無棄虛空飛出來,身後毫無準備的林無棄被扯了出來,連帶着肖霄和歐文也被拉下來。林無棄和肖霄一個倒插,半個身子埋進了雪堆了,林無棄還好,但是肖霄上半身已經全部插進雪堆裏,只剩腳還在風雪中撲騰。

只有歐文平躺在一遍,四肢擺開,安全地躺在松軟雪堆上。

彼岸呈大字趴在雪堆上,自己身體也有一部分陷入雪裏,但基本能保持平衡,左右手上承擔着她這一群豬隊友。

她差點氣得飛升:“你們都是豬嗎!”

怒罵沒人聽清。

林無棄落地之後自己摸清了情況,雙腿擺開支住身體,拉住肖霄的亂蹬的腿,然後幫他掙紮着從雪堆裏拔出頭來。

他把手上樊衍那些脫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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