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28)

反正我要當幹爹。”

李笑出現在身後,幽幽地說:“別打這破注意,我還要化驗歐文的基因,非優質基因,不生!”

可憐的歐文無端遭受一萬點傷害。

☆、人肉羹

晚上,樊衍在安靜的半露天房間裏彈了彈後耳廓,通訊器發出輕微的噪聲。

李笑的聲音傳來:“你們那邊怎麽樣?”

“白天的時候你也聽見了,死了個人,是商人協會的。名單我已經通過天眼卡傳給你了,商人協會在排除異己。”

“部隊那邊呢?”

“還沒有動靜,按照現在這交通情況計算,他們探查一個來回最少要三天時間,可能明天才會有進展。”

彼岸一直在一旁聽着,出聲問:“關于商人協會的事情,瘋子你怎麽想的?”

李笑在那邊問:“你們方便行動嗎?”

樊衍接話:“應該問題不大,我明天想去找一趟另一個人。”

李笑說:“我也是這麽想的,你要先提醒他,得到他的信任,然後再套話,如果他願意合作,能幫你們更快地了解那裏的情況。畢竟,我們還不知道那個商人協會的頭目是誰,找到那個人,之後才好控制。”

彼岸問:“你要怎麽控制?”

李笑冷冷地說:“殺了。”

樊衍聲音提高了一個八度:“你要我去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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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噓!”彼岸把食指放在唇邊制止樊衍,然後繼續問:“倒是不一定要殺了,樊衍身上有液能槍,只要控制住那個人就好。”

“随便你們,反正一定要保證到時候控制住作妖的人。”

彼岸輕聲道:“我知道。瘋子,你們到地方了嗎?”

“算是到了,先鋒顯示,這裏的一處山中有大規模的金屬,應該就是軍火庫,等探查的人一回到營地我們就進去,到時候直接在裏邊截胡。”

“好的,我們這邊随時注意,一有消息就通知你們。”

兩邊結束通話,彼岸對樊衍說:“我怕吳西農等不到明天。”

“可是我們不知道他長什麽樣,現在在哪兒,沒法行動啊。”

彼岸想了想,說:“你等等。”

樊衍看着彼岸拿出天眼卡一陣操作,不一會兒,兩人的耳朵裏傳出劉道的聲音。

“彼岸?”

“頂司,有件事想要麻煩您。”

“你這樣貿然聯系我是很危險的,丹尼斯的人如果捕捉到你們聯系組織的信號,馬上就會派人來找你們。”

“我知道,所以我就長話短說了。頂司,我要麻煩您幫我查個人,資料傳到天眼卡。”

“沒問題,你說。”

“這個人叫吳西農,一號現在在北京東郊。”

“查到了我就傳過來,以後如果有什麽事情,你們直接利用時空折疊技術過來,我給你們幾個人都設置了訪問權限。這層信號是我獨有的,其他地方都查不到。”

“好的,那謝謝頂司了。”

樊衍在一旁不聲不響地聽完,問彼岸:“就這點信息就能查到?”

“系統對所有的人都有信息采集,吳西農這個名字重名的應該不多,現在還活在北京的就更少了,劉頂司會利用個人信息比對基因定位,如果這樣都還能找錯,那就是命了。”

十分鐘後,劉道傳來吳西農的資料。

樊衍湊過來一看:“我靠,是個女的?”

彼岸也有些意外,她“唔”了一聲,兩人翻着把全部資料看完。

樊衍“啧啧”道:“真是事無巨細啊,連她的婦科病就診資料都有。”

“別說這個了,她的癌症确診通知地震前才出來,但是上面寫着未提取,說明她還不知道自己的情況,我們要盡快找到她。”

樊衍說:“我知道。我待會兒就出去試試看,如果能找到,順便看看她的狀況。”

等到夜深了,樊衍再次翻出去,躲過所有巡查,走進帳篷堆裏,專門找昨晚沒有人的那幾個。

他在最邊緣的帳篷裏看到了一個睡得十分不安穩的女人,樊衍在黑暗中仔細辨認女人的面龐,确定她就是吳西農。

樊衍輕手輕腳地上前,伸手捂住吳西農的嘴,她感受到陌生人的體溫,舉起手裏握着防身用的木棍就朝樊衍頭上砸去。

“嘶!”樊衍無端受這一擊,疼得眼前發昏,他強忍着悄聲說:“別激動,我不是壞人,是來救你的!”

吳西農一愣。

“你保證不大喊大叫,我放開你慢慢和你說。”

吳西農警惕地看着樊衍,片刻之後猶豫着點頭。

樊衍放開吳西農,伸出雙手放在她看得見的地方,解釋道:“你聽我說,我看到一份名單,上邊你和戴渠的名字被劃掉了,今天白天戴渠死了,可能下一個就是你。”

吳西農皺眉問:“你是誰?”

“我是想要帶着大家回去重建北京的人,前天才進來的,現在暫時混進了軍方的營區,你查人員登記可以查到我。”

“我憑什麽相信你?”

樊衍拿出天眼卡,在半空中投影出那份名單。

吳西農在幽光的照映下,顯現出極差的臉色來,她把名單看了整整三遍,然後問:“這東西你哪兒來的?”

樊衍如實說:“一個保險箱,應該就是球場老板的。我拍了他的照片,你能不能幫忙确認一下是不是這個人?”

說着,樊衍滑動天眼卡的卡面,一個熟睡的人投影出來。

吳西農看着投影沒有說話,但是樊衍從她的神情中可以看出,她十分厭惡這個人。

“吳西農,你聽我說,我和我的夥伴準備把這裏徹底打散,帶着大家出去重建北京,外邊有很多被掩埋的超市和倉庫,只要人多,不愁吃的,犯不着在這裏遭受非人的折磨。”

他又調出那份名單,指着被劃掉的兩個名字問道:“你清楚自己為什麽會被人盯上嗎?”

吳西農咬了咬嘴唇說:“我是這十八個人裏唯一的女人,當初就是因為我知道很多地方有食物庫存,他們才留我的,但是後來我反對那群人這樣玩弄女人,打算帶着營地裏的女人逃跑,他們就想要除掉我。”

樊衍回憶了一下資料,吳西農是某大型連鎖超市中國市場的營銷總監,應該是個做事缜密的女人才對。

“你怎麽會被他們發現?”

“營地裏有幾個女人原本就是幹那行的,她們不想走,去黃曾那裏告密,但是姓黃的沒有切實證據,暫時沒法拿我怎麽樣。”

“那個黃曾就是這個人?球場的老板?”

吳西農點點頭。

“明面上他是不會拿你怎麽辦,但是暗地裏做手腳,你一個弱女子,根本防不過來。”

“我明白,就像戴渠那樣。”

樊衍想了想,拿出一小瓶能量液遞給吳西農說:“過段時間這裏就會亂,你可能等不到那時候,今晚你就趁天黑趕快走,京郊上麓知道嗎,那裏是我們的避難點,92號可以住人,你去那裏等我們。”

吳西農沒有接東西,而是說:“不行,我不能扔下營地裏的女人自己跑。”

“這個你放心,我們會把她們帶出來的。”

吳西農斬釘截鐵道:“你們根本對付不了他們!”

樊衍開始瞎編:“我朋友是國|安的,就是他們救了我,他們有辦法控制部隊的人。而且,商人協會的庫存已經嚴重不足了,根本撐不到糧食種出來,你放心,我們有把握。”

吳西農将信将疑,再次确定:“你保證能把她們都帶出來?”

樊衍點頭:“我保證!現在你要管好你自己,你出去之後慢慢趕路,否則你的身體太差了,會吃不消。記住,按照我說的,去京郊上麓92號,千萬不能被營地的人發現。”

吳西農握緊拳頭,不再反駁:“好,我在那裏等你們,希望我所托非人。”

樊衍又詢問了一些營地的細節,悄無聲息地消失在帳篷營地。

回到房間,彼岸問:“怎麽樣?”

樊衍臉色十分難看:“吳西農已經找到了,我讓她今晚離開,去別墅等我們,之後重建還要她帶大家去找食物補給。”

“可是你是臉色怎麽……”

樊衍握緊拳頭,先彈了彈後耳廓,李笑的聲音傳來:“怎麽了?”

樊衍對着彼岸,同時也是對着遠處的夥伴說:“還記得柯伯母白天說的,營地偶爾有人失蹤嗎?”

彼岸點點頭,表示自己記得。

“吳西農告訴我,那些人被所謂的科學家拿去做人體試驗,具體項目她不知道,但是試驗失敗的死人,就會被他們解剖了煮湯分發給下面的人吃,吳西農親眼看到過。”

所有人都駭然不已。

林無棄在那邊握緊拳頭:“媽的!這都是一群什麽瘋子!”

這已經不是一個勢力角逐,魚龍混雜的求生營了,而是一個人吃人的煉獄。

難怪吳西農臉色枯黃,形容枯槁。她自從知道營地裏吃人的事情之後,只吃沒有營養的壓縮餅幹和一些包裝食品,本來就身患疾病的她,已經有些無法支撐。

還有更多的人,過得連吳西農都不如。人肉羹湯只是偶爾有,他們整日受苦,有的被重活累活壓身卻吃不飽,有的被羞辱折磨無法安眠,完全看不到在大難中幸存之後的希望。

但越是這樣,樊衍等人就越要謹慎,他們必須保證有十足的把握,能夠救出這群被壓迫在煉獄底層的無辜人,而不是讓他們在反複的變動中遭受折磨。

那個所謂的地球意識他們要對抗,但是眼下,這群人必須救出來。

吳西農人間蒸發了,在營地鬧出了不小的動靜,動靜都是那些等着她救的女人們鬧出來的。

這一暴動,商人協會的人開槍殺了兩個女人才壓下來。

傍晚的時候,樊衍沒有看到探查回歸的人,卻等來了柯從光。

柯從光說自己有任務,要跟着領導出去一趟,可能需要一周左右才能回來,讓樊衍幫忙照顧自己的母親和妹妹,如果有什麽事,就找他手下的班長。

樊衍滿口答應下來,他知道,那個副司令應該是要帶着部隊的人馬出動了。

到了晚上,度假別墅因為人手不足,警戒果然有所放松,樊衍和彼岸立馬給李笑他們發出消息,按照這個進度,三天之內部隊的人應該就會到達軍火庫。

之後的幾天裏,彼岸一有機會就混進商人地盤的女人之中,專門找那些面目純良,眉間帶苦的人,散播吳西農逃出去找救兵,部署補給點,不久後就會帶着人回來解救大家的消息,讓大家按照尋常一樣生活,等待時機。

漸漸地,外面的世界人類未絕,營地之外還有生機的傳言,在幸存者營地內不胫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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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誤人子弟小劇場分割線----------------

樊願三歲的時候,北京還在重建,沒有幼稚園可去。

彼岸自己在家開了個小課堂教孩子。

故事課——

“老教授改造基因,制造出一種滿口利齒的大鳥,它舌頭上長滿倒刺,喜歡吃肉,尤其喜歡蛇肉和人肉,對付這種大鳥呢,需要……”

小樊願“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音樂課——

彼岸:“樊願小朋友,今天我們學唱歌。”

樊願乖乖坐直:“好!”

“當我站在森森白骨之上,黎明的陽光被烏雲遮擋。”

樊願皺眉猶豫了一會兒,跟着開口:“當我站在……森……森森……白骨……”

室外游戲課——

彼岸遞給樊願一把匕首:“樊願小朋友,看到前面那群蚊子了嗎,你去試試看,能劃死幾只。”

樊願看看刀,又看看媽媽,試探着抗議:“爸爸說小朋友不可以玩刀的,危險……”

……

這孩子将來會長成什麽樣,真是令人堪憂啊。

☆、反剿

第五天正午,烈日當空。

環渤海一處無人的懸崖邊上,歐文、林無棄和李笑蹲守在山洞內部,肖霄和譚彥在洞外的隐蔽處,所有人都靜靜等待。

天眼卡開任何門都是輕而易舉,他們三天前就進入了軍火庫準備好一切,沒想到這一等,就是兩天。

肖霄的聲音在所有人耳中響起:“他們來了!”

歐文冷靜地問:“人數?”

肖霄伸頭看了半天,說:“超過三百人。”

“裝備?”

“開路的是一排兩個輪子的,摩托車電動車都有,部分人應該配有手|槍,中間有五輛私家車,型號不一,應該是半路上搜集來的,這種情況,目測沒有重武器,頂配應該就是沖鋒|槍。”

李笑說:“我果然沒有猜錯,看他們現在這架勢,我敢百分百确定,他們在來的路上已經探路,把摩托能走的路清出來了,為之後運武器做準備,這我倒是要謝謝他們。”

樊衍的聲音從北京傳來:“瘋子,你打算怎麽做?”

李笑“呵呵”一笑:“我啊,我打算給副司令先生一個立功的機會。”

樊衍還在一頭霧水,肖霄又說道:“他們接近了,你們做好準備,我和譚彥随時準備接應你們。”

李笑把握十足地說:“用不着。”

她轉頭對歐文說:“待會兒你控制住副司令,林無棄拿好能量炮筒,對準大門入口就行,我來負責談判。”

樊衍又問:“談不成呢?”

“談不成就殺了,不過這種可能不到百分之五。”

摩托“轟轟”的聲音越來越近,肖霄出聲提醒:“他們下車了,準備!”

歐文握緊液能槍,所有人躲在暗處,等待雷霆一擊。

身在北京的樊衍和彼岸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也在緊張等待。

十多分鐘過去,軍火庫的大門轟然開啓,外邊照射進來的亮光從一條縫,變成了一片光幕。

副司令帶頭,毫無防備地走進來,沒有人想得到,這層層鐵門密閉的山腹之中,居然有一支暗箭在等待他們。

副司令帶人踏過方形的通道,進入開闊的儲藏室之中,就在他跨過通道的一瞬間,黑暗中的歐文閃身沖出來,對準副司令身後三人的大腿連開三槍,下一秒,那把液能槍頂在了副司令的太陽穴上。

此時,中槍三人才應聲倒地,呻|吟不止。

三人之後的一衆人馬這才反應過來,舉起槍對準歐文。但是,一切都晚了。

歐文笑笑,手上用力,槍口緊緊壓在了副司令太陽穴的皮膚上,充滿了挑釁。

李笑和林無棄從黑暗中走出來,林無棄肩上扛着的能量炮筒驚得前排的幾人往後一退。

李笑無辜地笑着說:“這位……副司令,認識一下吧,我叫李笑。”

副司令驚怒交加:“你們要幹什麽!”

李笑人畜無害地說:“不幹什麽,只是要和副司令做個交易,順便,交個朋友。”

“我們能有什麽好談的!”

“你确定嗎?”李笑邊說邊從後腰上拿出一部移動衛星電話,“副司令,您看您現在小命在我們手上,我朋友這炮筒一開,頂多是多兩個人給您陪葬,要不您讓他們退下去,有些私密話,我們單獨聊聊?”

這副司令才四十出頭,但卻是個做大事的人,他知道李笑說的不假,而且看到這衛星電話的一瞬間,已經猜出了大半,只是他不相信現在這世道之中,還有匡扶正義,公正嚴則的人。

他額頭上的青筋動了動,然後對身後的人說:“你們先退出去。”

為首一人覺得不妥:“可是副司令,您……”

“聽我的!帶着所有人退出去!”

“……是。”後邊的人戰戰兢兢上前,扶起倒地的三人,全部退了出去。

整個軍火庫之中只剩下四個人。

李笑很滿意:“副司令倒是很懂得審時度勢,和有格局的人交流就是省勁兒。那麽,我說我這裏有一個立功的機會給您,您要不要?”

那副司令看着李笑,不說話。

“對了副司令,我都自報姓名了,您是不是也應該禮尚往來?”

副司令不情不願地吐出三個字:“陸建國。”

李笑點點頭:“陸司令,可能之前的意外太突然,您沒有想到要用衛星電話和外界聯絡,現在東西我給您送來了,你可以立馬和其他軍區聯絡,到時候,組織北京災民重建有功,您的前途照樣一片光明。您應該心裏有數,全國上下并沒有都跟北京一樣面目全非,您把自己困在這幾萬人的小天地裏,可是十分不聰明的。”

陸建國問:“如果我不答應呢?”

李笑把衛星電話收回來:“那也好辦,這電話只要一打出去,北京的救災就會列入國家緊急部署,如果您願意做個死人也不想領功,下面随便哪個小蝦米都十分樂意。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陸建國不甘心地咬緊了後槽牙,自從地震以來,他按捺隐忍了兩個月,為的就是一舉拿下營地,占山稱王。現在只差最後一步,偏偏莫名其妙冒出這麽一群人來攪局,他自然不甘心。但是他前思後想,總還分得清命和圖謀哪個重要。

“好的,我答應你。只是我想要問你一個問題。”

“但說無妨。”

“你們為什麽要這麽做?”

李笑不再一副居高臨下的模樣,而是正色說道:“陸司令,您一個軍人,折辱了自己的使命,您不問自己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反而來問我,不覺得這很可笑嗎?”

陸建國一怔,眼神中的敵意消散了半分。

“是我多問了,電話給我吧。”

李笑重新拿出電話,并沒有直接遞給陸建國,而是自己撥通了號碼。

“陸司令,國家領導人已經緊急撤往西北的航天基地,電話我幫您撥通了,您要說什麽,應該自己清楚。”

四天後,北京東郊幸存者營地,深夜兩點。

一枚反坦克導|彈從夜色中破風而來,擊中高爾夫度假球場的大門,一瞬間,火光大放,所有人都從睡夢中驚醒。

營地中的人群像是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竄,生怕下次爆|炸就落在自己腳邊。

可是導|彈轟然爆|炸,之後便沒了動靜。

彼岸看了看遠處慌亂的人群,對李笑說:“瘋子,這樣不行,這裏本來就不大,這些人到處亂跑,很容易出事。”

李笑回答:“只能先這樣,我會盡快控制局面。你們躲好了,別受傷。”

樊衍聽完,二話不說跑向隔壁的房間,去找柯從光的家人。

不一會兒,一群人試探着出現在球場門口,忽然間,所有的車燈都開了,燈光大亮,照得人睜不開眼睛。

陸建國站在一輛車旁,舉着擴音器大喊道:“黃曾,你手裏只有幾把槍,是打不過我們的導彈機槍的,我勸你最好不要以身試槍!”

那邊靜了一會兒,忽然有一人高聲問道:“陸建國?你他媽什麽意思?”

陸建國的聲音透過擴音器傳開:“沒什麽意思,這裏的人在大災中幸存下來已經實屬不易,沒道理再受你的欺淩!現在,我要你把所有的布防都撤了,把你困住的人都放出來!不過你不配合放人也沒關系,我只要處置了你,照樣可以達到目的。”

黃曾在對面高聲喊道:“陸建國你有什麽狼子野心你當營地的人不知道?說我欺淩災民?你這麽做,只不過想要更好地控制這裏的人,讓他們為你所用罷了!他們跟着我,起碼有吃的,你呢?你能給他們什麽?”

這時候,李笑的聲音從另一個擴音器中響起,那擴音器經她手改造過,十個串聯,聲音擴大何止數倍。她的聲音一出,營地之中慌亂的人都能聽到。

“大家別慌,聽我說!我們是來救你們的!”

說着,一個巨大的投影越過黃曾等人的頭頂,出現在營地上空,上邊,赫然是黃曾小黑賬上的食物庫存。

所有人擡頭,被黑夜中的光亮吸引。

“這是黃曾自己的記錄,營地的口糧已經所剩無幾,新作物種植最少需要三個月,這段時間裏,黃曾拿不出任何糧食來養活大家。同時,你們想必能夠注意到,周圍不斷有人失蹤,那些人,被黃曾拿來做了人體試驗,最終死于非命。”

投影上跳出了黃曾記錄的實驗項目清單,有高産麥試驗、人體胚胎試驗、武器試驗和人體器官改造試驗等。

“這裏沒有你們求生的希望,只是一個充滿黑暗和私欲的囚籠!現在,陸建國司令已經和緊急撤往西北地區的國家領導取得聯系,目前全國受災嚴重,救援隊暫時無法到達,但是國家臨時救災指揮中心已經發放武器,下達命令讓陸司令來營救你們,并組織北京的災後重建工作!同時,吳西農女士已經制作好了北京各大物資庫存的地圖,你們有力氣給黃曾賣命,不如自己動手,去廢墟裏挖吃的!”

不單是黃曾,就連陸建國,也不可思議地轉頭看向李笑。

李笑放下擴音器笑了笑:“陸司令不要見怪,我這個人做事呢,沒有萬全準備是不會出手的。”

然後,她接着對擴音器說:“大家大可放心,北京軍區的軍人已經包圍了整個球場,黃曾對你們已經構不成威脅,稍後我們會把營地所有的口糧分發給大家,大家今晚安心休息,明天一早,我們就離開營地,前往補給點!”

黃曾當然已經構不成威脅,好不容易運來的十枚導彈,一枚用來炸門,一枚已經對準了黃曾整個人,只剩八枚庫存。

霎時間,營地之中歡呼起來,很多人也不管是否認識身邊的人,都抱在一起哭作一團。

整整兩個月,他們終于真正看到了生存的希望!

彼岸抱着孩子看着夜色中朦胧不清的人們,不由有些感慨。

樊衍走上前攬住彼岸的肩膀:“你看,我沒騙你吧,你做着自己能做的事情,守護着大家,在任何時候,人們都需要你這樣的存在。”

柯大娘也走上前來,聽着黑暗中傳來的歡呼聲和哭泣聲,眼淚流了出來。

樊衍放開彼岸,走到柯大娘面前:“伯母,您以後不用再擔驚受怕了,是您兒子和大家一起救了我們,您這個兒子啊,是您這輩子最大的福氣。”

柯大娘淚眼朦胧地點頭,說不出一句話。

柯小妹只有二十出頭,還是個少女模樣,但心思卻不少,她直視樊衍,問道:“樊大哥,是你們吧?我們能得救,和你們肯定有關系對不對?”

樊衍和彼岸相視一笑,沒有說什麽。

直到北京重建,全國恢複秩序後的很多年,這段歷史成為傳奇,陸建國司令只用了一枚導|彈,就救出了四萬多人的事跡被大肆報道,宣揚不止,很多文學作品都引用此事跡,他的後半生也充滿了榮光。

樊衍等人始終沒有現身,但是事後很多科學家考證過,那個憑空出現的投影,已經超過現有技術範疇,那時已經成為總司令的陸建國始終沒有給出答案。但是據當時營地之中的人回憶,他們都記得有一個女人在營地之中安撫災民,另一個女人的聲音在那個夜晚響徹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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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文心累一百次小劇場分割線-----------------

李笑整天窩在實驗室裏,歐文禁止入內。

歐文自然不肯,直接擡着沖鋒|槍轟開了實驗室的高壓防盜門,李笑黑着臉站在門口。

歐文:“為什麽不給我進實驗室!”

李笑:“看見你我容易分心,出去。”

歐文走近,食指指節劃過李笑的脖子:“這種分心?”

李笑眼角抖了抖:“我還有兩個實驗要做,出去!”

歐文放下手:“我保證不碰你,你就讓我待在這裏吧,你一道防盜門是擋不住我的。否則我每次見自己老婆都要轟防盜門,累不累啊。”

李笑想了想:“可以,但是你留在我這裏只有一種可能。”

歐文:“什麽?”

李笑:“做我的實驗體,我保證讓你活着,并且待在這裏。”

歐文人生頭一次……猶豫了。

☆、窺夢

清晨的陽光灑在幸存者的面龐之上,他們之中大多數整夜激動無法無眠,享受到了第一縷真正新生的陽光。

昨天晚上,林無棄和歐文連夜趕回別墅尋找到吳西農,在晨光之中帶着補給點的地圖回到了營地。

同樣是昨晚,李笑和樊衍等人帶着一堆軍人和武器一鍋端了營地那群科學家的實驗區,除了保留有用的農作研究和修複的北京城部分工程圖紙,其餘全部銷毀,解救出了三十九個尚有一口氣吊着的人體試驗對象。

但是,他們卻遇到了一個難題。

實驗區的人體胚胎實驗上個月啓動,到如今,已經有八百多個成活的胚胎。

也就是說,這個地方,有八百多個試管嬰兒已經成活,是八百多個還沒來得及睜眼看世界的小生命。

這東西毀也不是,不毀也不是,讓衆人進退兩難。

歐文和林無棄就是在這時候回來的。

李笑想了想,如實說出了自己想法:“試管嬰兒技術在二層已經完全成熟,我有把握讓他們全部成活并且足月出生。但是,現在一層的靈魂能量幾乎全部移到了八層,他們要活的話,很大可能也只是軀殼活着。”

彼岸懷裏還抱着一個小的,實在下不了決心荼毒生命,于是說:“先全部帶走再作打算吧,林無棄他們也回來了,我們得組織營地的人出發離開了。”

林無棄點了點頭,他也是這個意思。

陸建國率領近千人軍隊組織營地進行撤離,幸存的百姓昨晚雖然沒有飽餐,但是吃了這一個多月以來最好的一頓,現在更是堅定了跟随部隊的決心。

撤離進行得井然有序,大家十分配合。

樊衍看着撤離的人群,忽然一瞬間,覺得自己可能眼花了。

因為,他在那群科學家之中,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不是別人,正是當初在虛拟禁地之中見到的那個為首的神創子。

樊衍揉了揉眼睛,再看,發現自己沒有看錯。

那個神創子,整站在人群之中,一臉詭笑地看着他。

樊衍急忙撥開人群朝那個方向擠去,可是那個人卻消失了蹤跡。

彼岸跟過來,擔心地問:“怎麽了?”

樊衍搖搖頭,剛想說沒事,但是他忽然想到了什麽,拉住彼岸往回走:“回去說,事情不對勁。”

樊衍帶着彼岸、李笑等人回到實驗區,部隊的人正在搬運實驗胚胎。

衆人還沒有搞清楚狀況,樊衍大聲說:“你們先不要動這些,組織災民撤離要緊,這些東西事後再說。”

那幾位軍哥點了點頭,放下手中的東西出去了。

彼岸知道樊衍必然想到了什麽,等人全部撤出去了,才出聲問:“怎麽了?”

樊衍深呼吸一口,瞟了譚彥一眼,沉聲說道:“我剛才在那群科學家裏,見到神創子了。”

李笑眼神一凝:“你是說三層見到的神創子?你确定?”

樊衍看着李笑,他知道李笑也見過那個人:“我确定,就是他,在巴蒂的地下宮殿為首的那個人!”

譚彥忽然出聲問:“神創子?那是什麽東西?”

李笑含糊地說:“破能者的一種,只不過不是我們的人。”

其實大家都清楚,譚彥這一問根本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他應該比誰都清楚神創子是什麽東西。

譚彥轉頭問當初試驗虛拟訓練場時在場的肖霄:“你不意外嗎?還是說這東西你也知道?”

肖霄還算聰明,搖頭說道:“不知道,不過按照瘋子這麽說的,這神創子,十有八|九是當初追殺我們的人。”

李笑不給面子地開口:“我的實驗細節,還沒有必要向每一個人彙報。”

譚彥知道自己問多了,面上讪讪,沒有再開口。

李笑轉身看着那一堆成活的胚胎:“如果是這樣,這些胚胎很可能是他的基因試驗載體,根本留不得,否則生出什麽怪物來,誰也說不準。”

樊衍知道事關重大,雖然不願殘害這些無辜的生命,但是也不能冒險讓一堆基因怪物在一層擴散。

李笑看着猶豫不決的衆人,眼神中充滿了嫌棄:“婆婆媽媽……知道了,這個惡人就讓我來做,待會兒我去和陸建國說清楚,這些東西,就地銷毀,一個細胞也不會留。”

說完,李笑轉身就離開,歐文擡腳跟了上去。

彼岸輕輕拍了拍樊願的背,也帶着孩子出去了。

他們沒有跟随大部隊一起前往補給點,有上頭的命令在,軍人永遠令行禁止,這一點他們十分放心。

回到別墅,吳西農還等在原地,李笑帶着她進了實驗室檢查身體,大家商量了一下,各自出門去尋找今天的食物。

衆人才分開沒多久,耳中傳來李笑的聲音:“我屏蔽了譚彥的信號,你們有什麽就說吧。”

彼岸首先問道:“吳西農怎麽樣?”

“白細胞指數過低,身體很差,但是還好,這段時間癌細胞沒有大肆擴散,等她身體養好一點,我就給她做切除和隔斷。”

歐文标志性的口哨響起:“笑笑你還會做腫瘤手術?”

“你閉嘴!”

林無棄這時候出聲問:“營地的事情,是不是和地球意識有關?”

李笑想了想,說道:“很難說,就這麽幾萬人,對他來說根本不值一提,他也沒理由專門在這上邊花心思。但是,樊衍見到他的人是千真萬确的,我臨走前拿了一個試管,稍後一化驗就能知道結果了。其實剛才是做給譚彥看的,我讓陸建國不要動,如果我這邊證實胚胎有問題,會第一時間通知他。還有,這段時間你們盯緊譚彥,樊衍發現了地球意識的人,這個暗線可能馬上就會起作用了。”

彼岸出聲提醒:“瘋子,化驗完之後,你給我把樣本處理幹淨了!”

樊衍想起上次這瘋子只是拿到了一點雛龍的殘渣,就弄出了八個怪物,這一次拿着這麽一個樣本,完全足夠她培養一直變異基因軍隊啊!

李笑頓了頓,打起了馬虎眼:“哎呀,知道了知道了,我現在沒心思研究這個。”

彼岸毫不領情:“你以紅級實驗項目起誓!”

李笑露出了真面目:“彼岸!我研究一下又會怎麽樣嘛!”

“起誓!”

李笑那邊沒聲兒了好一會兒,似乎是在心裏糾結,而後才含含糊糊地說:“我以紅級實驗項目起誓,化驗結束之後一定完全清除樣本,一個細胞都不留。”

幸存者營地的事情到目前為止,算是告一段落了,但是這段時間因為忙活營地的事情,李笑的進度直接停止,導致現在大家都還停留在大方向的商議上。

傍晚的時候,樊衍帶着彼岸在城郊的試驗田裏找到了一片大棚倒塌、長滿雜草的地瓜田,他再次作弊開空間場搬運了一堆小山的地瓜回來。半饑半飽地煎熬了半個月之後,樊衍終于吃上了熱乎的東西,那一個個金黃的烤地瓜差點讓他激動到落淚。

林無棄特地給吳西農熬了一鍋鴿子湯補身子,肖霄手裏拿着熱乎乎的烤地瓜,眼睛卻望着那鍋湯:“老大,我們一人分一小碗呗。”

林無棄“嘿嘿”一笑:“想吃啊?”

肖霄點頭如搗蒜。

“我也想吃,可是彼岸不讓啊!她說只有一只鴿子,我們幾個一人一塊肉都不夠分!”說着,他狠狠在肖霄頭上褥了一把:“呆瓜,不如明天你跟着歐文去打鴿子,拿回來我煮了分你。”

肖霄被鴿子肉的香味驅使,忘了反抗,屁颠屁颠抱着他的地瓜去找歐文了。

一時間,大家都放松下來。

深夜,折騰了半個月的人都蒙頭大睡,連個守夜的人都沒有。

大家都累壞了。

非人類的李笑在這樣的深夜之中埋頭在實驗室裏,不斷演算,驗證着這幾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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