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半個小時以後,鄒曉開着他的淩志座駕趕到了彼岸。

“你們兩個是酒瘋子嗎,這是喝了多少酒啊?”鄒曉一邊抱起蘇揚一邊責怪,“太不像話了,兩個人跑出來喝酒都不喊我,我好歹也是你們師父啊,不夠意思。”

楚慕之用最後一點殘存的理智跟鄒曉解釋,“偶然遇上的,一起逛了街,然後就過來喝了幾杯,可能今天心情太Low了,喝着喝着就喝多了。我自己也快扛不住了,Spica就交給你了,她住錦城大學裏面,具體地址你問杜若。”

鄒曉把蘇揚抱上車,然後徑直往錦城大學開去。

半路上蘇揚的手機響了起來,鄒曉接了起來,是杜若打過來的,杜若也沒聽對方是誰就劈頭蓋臉地問,“寶貝兒,你在哪裏啊,都幾點了怎麽還不回來,我剛到家屋裏一片漆黑。”

鄒曉幹咳了一聲,頓了一下才開口說話,“我是Frank。”

電話這頭的杜若吓得聲音都變了,不由控制地輕聲重複了一遍,“Frank?!”

“你們家具體位置在哪裏,我馬上送Spica回來。”鄒曉問。

杜若這才鎮定下來,報告了房子的具體樓棟單元住址。

十幾分鐘後杜若聽到門鈴響,馬上跑去開門,門外鄒曉抱着昏睡的蘇揚。

鄒曉走進來把蘇揚放在客廳沙發上,杜若沖了一杯蜂蜜水過來給蘇揚醒酒,順便給鄒曉倒了杯純淨水。杜若拍了拍蘇揚的臉頰,“揚揚,快醒醒!起來喝點蜂蜜水解酒,洗了澡再去睡。”

過了好一會兒,蘇揚才費力地慢慢睜開雙眼,一看到杜若她就哇地哭了起來,“阿若,我今天好難受,我的心真的好痛,為什麽喝醉了酒我都還沒有忘記呢,我一想起來就難受得不行。”

“好了好了,先喝水吧,喝了水睡一覺起來就沒事了。”杜若像哄孩子一樣哄着她。

蘇揚喝下了蜂蜜水,想受了委屈的嬰兒一樣嗚咽着哭着睡過去了,完全就不知道鄒曉的存在。

鄒曉把蘇揚抱進卧室床上,幫她脫了鞋子掖好被子,然後關了燈才退出來。杜若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送鄒曉出門的時候才自責地說,“都怪我,下午不該說那些話刺激她的,她這個人就是一根筋不知道給自己轉彎。”

鄒曉什麽都沒問,只是說,“你也辛苦了,早點休息吧。”然後就自己下樓開車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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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周末,蘇揚宿醉醒得早,醒來的時候腦袋痛得要炸開花了。杜若早已經起床,在廚房忙碌着,蘇揚走進去,發現杜若已經熬了一鍋稀飯,煮了兩顆雞蛋,炒了兩盤時令青菜。

“你真賢惠啊,”蘇揚不由得感嘆,“正好我肚子餓了。”

“好了,可以開飯了,把稀飯和青菜端到餐廳去吧。”杜若說。

蘇揚拿了碗筷到餐廳,把稀飯盛好,開始剝雞蛋,這邊杜若摘下圍裙洗了手也坐上了餐臺。

“你昨晚是跟Frank一起喝的酒?”杜若問。

“沒有啊,沒有他,我跟Echo在一起呢。”蘇揚說。

“沒有?”杜若不信,“那為什麽是Frank送你回來的?”

“什麽啊?”蘇揚驚得一口粥噴了出來,“他送我回來的?!不會吧?”

“就是他送你回來的啊,他抱你上來的,還待了好一會兒呢。你昨天喝得可真多啊,大學四年,哪怕是跟夏晗喝酒,都沒見你醉成那樣過。我把你拍醒給你灌蜂蜜水,你又哭又鬧的,吓死人了。”杜若說。

“我昨晚上哭了?!還當着Frank的面?”蘇揚像失憶人一樣,“太丢人了!我怎麽一點都不記得了。以後要被Frank那個爛人取笑死了,好郁悶啊!”

“Frank昨天對你照顧得好溫柔啊,完全不是平時冷酷的樣子,你跟他不會發生了什麽吧?”杜若好奇。

“怎麽可能?!”蘇揚急得差點跳起來,“怎麽連你也這麽認為?我跟他是世仇好不好,你不知道他在公司罵我罵得最慘啊。”

“還有誰跟我看法一樣麽?”杜若反問。

“Echo啊,她說Frank對我跟對公司其他人不一樣。你們這些女人就愛瞎想,我跟他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好吧。”蘇揚生氣地說。

“沒有什麽就好。”杜若放心地說,“你知道我不喜歡Frank這個人,退一萬步講你要真敢喜歡他這樣變态的人,以後有你受苦的。”

吃完早飯,杜若又出去約會了,蘇揚自覺地把碗筷洗了,她身體不太舒服,就在屋裏宅了兩天沒出門。

周一上班的時候,蘇揚心裏一直忐忑不安,生怕鄒曉把她醉酒的醜事抖了出來。不過一上午都沒跟鄒曉打着照面,蘇揚手頭沒什麽事也就沒去他辦公室找他。

她把不仗義的楚慕之狠狠數落了一頓,“怎樣都不該叫Frank送我回家啊?”

楚慕之淡定地說,“我給Daisy打電話她關機了,我自己又喝了酒不能開車,只好打給Frank了,沒想到Frank真的這麽仗義就趕過來了。不過這件事不正好證明了我之前的看法嗎,Frank他對你真的很好啊,你以後就少跟他擡杠講他壞話了。”Daisy是杜若的英文名字。

“哪跟哪啊,我蘇揚是這麽容易被收買的人麽,誰知道他安的什麽心啊,說不定過陣子忙起來又開始剝削虐待我們了。”蘇揚不以為然地說。

中午在食堂吃飯,終于還是撞見鄒曉了。蘇揚端着餐盤走到他旁邊坐下,鄒曉見是她,冷冷哼了一聲沒理她。

蘇揚厚着臉皮小聲地開口跟他說話,“那個,禮拜五晚上謝謝你送我回家。”

“沒有那個量就不要逞能喝那麽多,醉得跟死豬似的,把我扛得累死。”鄒曉冷冷地諷刺。

一股小火苗噌地又在蘇揚胸中燒起,這個鄒曉怎麽就那麽欠揍呢,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她舔着臉過來跟他道謝,正常人開心笑納這份謝意就是了,他鄒曉這種不正常人不領情就算了,又趁機把她挖苦了一翻,怎能不叫人生氣啊。楚慕之和杜若都不知道怎麽想的,難道這就叫對她好嗎?

蘇揚生氣地塞了好大一口飯到自己嘴巴裏,一邊慢慢嚼着一邊在心裏告訴自己息怒,等着這口飯完全吞下去以後,她的心情終于平靜了些許,然後擠出一抹燦爛的笑容說,“要不下回咱們PK一下酒量?”說完還在心裏想,你是不知道我喝了多少酒,下次PK我保證讓你吐到趴下然後收回将今天所說的話。

“你這是在向我挑戰?”鄒曉挑着眉反問她。

“敢不敢應戰?”蘇揚也挑釁地問。

“抱歉,我從不跟女人打賭。”鄒曉輕蔑地說,“因為我覺得贏一個女人并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有些勝之不武。”

“你不是怕輸所以給自己找借口吧?”蘇揚進一步激怒他。

鄒曉笑了一下,“這樣吧,今晚在柏悅酒店有個招待,你也參加吧,過完今晚如果你還想跟我比試,我奉陪到底。”

“那就這麽說定了!”蘇揚爽快地說,“不過如果我贏了,你得答應我,不能把我喝醉你送我回家的事情拿到公司裏亂說。”

“成交!”鄒曉也痛快,“要是你輸了,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什麽事?”蘇揚警惕地問。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鄒曉說,“反正不會讓你做殺人放火違法亂倫的事。”

“那就沒問題。”蘇揚爽快應戰。

下午四點半鐘,鄒曉就帶着蘇揚提前下班趕赴酒店。

鄒曉不解地問,“我們為什麽去這麽早?”

“難道你讓客人們先到了等我們?”鄒曉反問。

“哦。”蘇揚明白似的回答,她發現原來自己真的很菜鳥,連這麽簡單的規矩都要問。

鄒曉把車子開出來,蘇揚坐上副駕。

到了酒店包廂以後,鄒曉叫服務員先把暖氣打開調到适宜的溫度,然後把菜單拿來把所有菜肴主食和酒水都确定好了,然後才松了一口氣脫下呢子外套坐了下來。

“今晚你的主要任務是幫忙布菜斟酒搞好服務,你別喝酒,結束了以後你開我的車送我回去。”鄒曉吩咐蘇揚。

“我們公司就我們兩個人過來?”蘇揚問。

“是。”鄒曉回答。

“今晚的客人有幾位?”蘇揚又問。

“大概十幾二十來位吧。”鄒曉說。

“我們兩個,不對,是你一個,對付二十來個?”蘇揚吃驚地問。

“沒有問題啊,應該還可以應付吧。”鄒曉淡定地說。

正說着,聽到敲門聲,服務員把客人帶了進來,鄒曉馬上起身迎了上去逐個握手,蘇揚就站在一旁候着等待差遣。

寒暄一番以後客人落座,蘇揚叫服務員準備上菜,上菜之前每位客人都先上了一杯開胃紅茶。

蘇揚悄悄數了一下,連同鄒曉和她在內,一桌子坐了整整二十人。第一道菜是一道大湯,蘇揚見服務員分不過來,主動站起來走到主賓區幫忙分了一下,坐在鄒曉旁邊的一位肥頭大耳的中年男士問,“這位美女是誰啊,也是貴公司的麽?”

鄒曉笑着介紹,“這是我的助手小蘇。”

蘇揚留意到,這是鄒曉第一次把她稱作小蘇,平時在公司裏都是喊她Spica,因為今天的賓客都是自己的同胞,而且看起來年紀都不小了,如果介紹英文名字估計他們也叫不習慣。蘇揚不由得想,鄒曉這個假洋鬼子還真是心細,連這樣的小細節到都想到了。

說完鄒曉又把在座的每一個賓客介紹給蘇揚認識,都是一些機關的領導,有商務局的,港務局的,稅務部門的,政府部門的,還有服裝行業協會的,能把這麽多領導一次都叫齊一桌吃飯,想必鄒曉花了不少功夫和心思。

介紹完了以後,領一位領導開玩笑地說,“強将手下無弱兵,鄒總手下的人,想必也是十分優秀的人才。”

“領導過獎了,”鄒曉笑着應承,“小蘇同志才剛入門呢,今天這也是第一次帶她出來見世面,有什麽失禮的地方還希望各位領導多包涵。”

蘇揚聽着直想笑,這個資本主義社會長大的鄒曉居然連同志的稱呼都用上了,虛僞的客套話講起來還一套一套的。

上了六七個菜,酒席正式開始,鄒曉舉杯,說了一些感謝的話,然後自己一滿杯白酒一飲而盡,說是自己做東必須帶頭幹,其他領導随意。其他那些人也就真的只是抿了一口而已。

有人撺掇着要蘇揚喝酒,被鄒曉及時制止了,他說蘇揚對酒精過敏會喝出人命的,她的酒全部由他代了。

那些人也不好再勉強蘇揚,紛紛向鄒曉發起了進攻。鄒曉也是來者不拒,多方喝多少,他絕不比對方喝得少。

蘇揚看着服務員開了一瓶又一瓶酒,有些人已經開始趴下了,鄒曉還精神亢奮地在與剩下的人把酒言歡,又喝了幾輪,客人們都趴得差不多了,剩下最後一個估計是官銜最高的也是喝得最少的人提議今天就喝到這兒,大家喝最後一杯團圓酒。

鄒曉佯裝不同意,再确認了一遍問大家是否已經盡興了,如果沒盡興不能散場,在大家都口齒不清地說可以了到位了以後,鄒曉才勉強同意最後團圓。

喝了最後一杯酒大家吃了一些主食,然後賓主盡歡地散了,鄒曉親自拉開車門送每一位領導上車,然後一直站着揮手直到領導車子離開視線。

蘇揚留在包廂結賬,看賬單的時候她吓了一跳,居然喝了十二瓶白酒,這樣算來鄒曉一個人都喝了兩瓶以上,也就是兩斤以上的白酒的量,到現在居然還能像沒事人一樣去送那些賓客,實在不是一般人類啊。

蘇揚結完帳走到大廳找鄒曉,鄒曉坐在大廳的沙發上拿着一瓶蘇打水在喝。

“Frank,你沒事吧?”蘇揚頗為擔心地問。

“現在還好,等會兒就不知道了,你趕緊把我車子開出來送我回家。”鄒曉掏出車鑰匙扔給蘇揚。

蘇揚接過鑰匙馬上去了地下車庫。

問清了鄒曉家的地址,那是二環以內的一個著名富人聚集小區,蘇揚暗想還好不是什麽偏僻的旮旯。

蘇揚一路上偷偷觀察着鄒曉,看得出來他整個人還是挺難受的,只是一直在忍着。為了轉移他的注意力減輕他的痛苦,蘇揚跟他聊天,“你贏了,我不得不佩服,我的酒量确實不如你,也不用比了。”

“你放心,即使你輸了,我也不會把我們的事在公司亂說。”鄒曉回應。

“你瞎說什麽啊,我們能有什麽事兒啊。”蘇揚着急了。

“就是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家然後以抱你上床的事啊。”鄒曉故意使壞地說。

蘇揚尴尬,故意扯開話題說,“你倒是沒喝多嘛,還知道惹我生氣。”

鄒曉奸笑了一下,“我清醒得很,我還記得我們的賭約,你輸了就要答應我一件事。”

蘇揚覺得鄒曉這個笑很有陰謀,她有點後悔自己的大意和過份自信了,她沒想到世上有鄒曉這樣的非人類,她沒料到自己會輸。可是她不是出爾反爾的人,輸了就是輸了,她只能願賭服輸。

“說吧,要我答應你什麽事?”蘇揚爽快地問。

鄒曉看着她,認真地說,“我要你答應我,以後永遠不許一個人喝醉酒,可以适當喝一點,但是不許再喝醉了。因為,你喝醉的時候真的很丢人,實在是讓人看不下去,作為我的徒弟,我不能容忍這麽丢人的事情再次發生。”

“這個太沒難度了,我可以答應你。”蘇揚一邊答應着,一邊想,大不了我以後喝醉的時候不讓你知道就是了。

鄒曉仿佛看穿她的心事一般,“不要以為背着我喝醉不讓我知道就可以了,我這個人對言而無信的人是零容忍的,讓我知道你違背承諾你會死得很慘。”

“知道啦。”蘇揚吐了吐舌頭,心想我才不會讓你知道呢。

“我累了,先睡會兒,到家了以後你再喊我。”鄒曉終于熬不住睡過去了。

車子到了小區,保安看了車子上的通行證,然後放行了。蘇揚把車子直接開到了車庫停好,然後叫醒鄒曉。

鄒曉已經完全神志不清了,問着這是哪裏?

蘇揚把他扶下車,然後進了電梯,一直送到他家門口,從他身上找出鑰匙幫忙開了門,進門之後就直接給扔到客廳沙發上了。

她累出一身汗,甩掉鄒曉這個大包袱以後總算松了一口氣,把他家裏外參觀了一遍,簡單嚴謹的裝修風格,沒有任何異性的痕跡和氣味,果然是變态單身漢的家,一點家的氣息都沒有。

參觀完以後蘇揚決定離開,臨走之前她又有些不放心地走到沙發前跟鄒曉打招呼,“你沒事兒吧?我先走了,你要再有什麽不舒服的就去醫院吧。”

說完之後她覺得自己完全是廢話,以他這種癱了的狀态,怎麽可能自己一個人去醫院呢。

鄒曉沒有理她,她還是不放心,跑到廚房打開冰箱看有什麽醒酒的東西。冰箱裏什麽都沒有,只有幾個西紅柿,蘇揚不記得在哪裏看過西紅柿好像也是可以解酒的。她拿出西紅柿,去掉果皮以後切丁榨了汁,然後端給鄒曉。

拍了鄒曉半天才把他拍醒,“快喝了醒醒酒。”

鄒曉眼神迷離地望着她,然後才望向她手裏腥紅的飲料,“什麽東西啊,看起來好恐怖。”

“Tomato juice,不是□□。”蘇揚沒好氣地說。

鄒曉這才把它喝了下去,蘇揚連忙問,“感覺好些了沒有?”

鄒曉說,好些了。可是剛說完,就馬上朝衛生間跑去,蘇揚聽見他嘔吐的聲音持續了一陣,她連忙倒了杯純淨水送過去給他漱口。

“你到底有沒有事啊,要不要現在去醫院?”蘇揚不耐煩地問。

“我沒什麽大問題,就是覺得餓了,你幫我弄點吃的,晚上光顧這對付那些老狐貍了,自己都沒吃什麽東西墊肚子,要不然也不至于醉成這個樣子。”鄒曉吐完,有氣無力地說。

蘇揚想想也是,他一個人以一敵十幾人,确實沒功夫吃菜,光喝酒去了,于是深有同情心地去廚房找材料做飯了。

找到了面條和雞蛋,蘇揚先煎了兩顆雞蛋,聞着蛋香味兒她覺得自己也餓了,她深深地為自己的吃貨精神而羞愧,但還是又為自己多煎了兩顆,然後又煮了兩人份的湯面,所有東西做好以後端了出去。

她給鄒曉盛了一碗面,用小碟子分了兩顆煎雞蛋,然後又替自己盛了一碗面,把剩下的兩顆煎雞蛋撥到自己面前。

鄒曉詫異地提醒她,“這是給我吃的病號餐!”

“我知道,我煮了很多,足夠我們兩個吃的分量。”蘇揚一邊大口吃面一邊淡定地回答。

“世上怎麽會有你這樣的女人!”鄒曉生氣地感嘆,“這不是我的專屬愛心晚餐嗎?!難道你晚上也光顧着喝酒去了沒吃飽?”

“我當時吃飽了,可是我現在又餓了。”蘇揚為自己辯解,“我這麽辛苦伺候喝醉的你,就吃你兩顆雞蛋一點面條怎麽了,你要不要這麽小氣啊?難道要你吃着我在一邊看着,這對我很殘忍好不好?”

“真是讓人無語了,你這輩子的追求大概都奉獻給食物了吧。吃吧吃吧,吃完趕緊走人,就沒見過你這樣的人。”鄒曉生氣地逐客,自己用叉子挑了一大塊雞蛋塞進嘴裏。

蘇揚風卷殘雲般快速解決了自己的份額,然後心滿意足地放下碗筷離開,“碗筷你自己收拾啊,是你自己要我趕快離開的。”說完就迅速閃人了。

留下一臉憤怒的鄒曉,恨不得把碗砸到蘇揚的背上。

作者有話要說: 本人與本文關聯平行的另外一部作品已完結,鏈接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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