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一第更

看見瑾琮帝略帶警告的眼神看着瑾妃,婉貴人勾唇輕笑了下。

真是天都看不下去, 來幫她了, 誰能想到, 竟然不用她想點對付她的法子, 機會就送上門來了。

婉貴人當然不可能這麽好心,白白的放過這個機會, 後宮裏的女人,今日是朋友,明日就可能反咬你一口, 所以說, 敵人能少一個是一個, 更何況這個敵人還是全後宮的眼中釘肉中刺。

婉貴人心裏頭開心的很,手裏捏着的金鳳簪被她不經意間的一動, 發出了輕微的響聲,使得雪靈從桑莘的話中回神,她忙看了眼瑾琮帝和桑莘, 蹙眉道:“皇上, 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桑莘玉臂微揚,對着雪靈莞爾一笑道:“姐姐,沒事。”

瑾琮帝眼神依舊緊緊的盯着桑莘,目光灼灼。

桑莘抿了抿唇,婉貴人在一旁偷偷的瞧了一眼瑾琮帝, 見他依舊是面無表情緊緊的盯着桑莘的模樣, 她潤了潤嗓子, 生怕瑾琮帝會維護她,道:“皇上,這後宮沒有皇後,沒有掌管六宮的人,如今這後宮能說上話的瑜妃被禁足,這件事又不能這麽草率的過去,只能讓皇上做主了。”

“還請皇上三思,該怎麽解決啊。”

“皇上,這可不是小事。”

瑾琮帝在婉貴人正義凜然的聲音中,看着桑莘,眉頭緊縮,忽的想起她方才的那句“臣妾罪該萬死”旋即,低聲無奈的呵斥道:“又胡鬧。”

如此緊張的氛圍,衆人都忽略了瑾琮帝語氣裏那淡淡的寵溺,下意識得覺得瑾琮帝是在怪罪桑莘,雪靈眉頭蹙起,婉貴人微不可見的勾了勾唇,正準備再說些什麽時,瑾琮帝冷冽的眉眼往她這邊掃了一眼。

婉貴人被看的有些心神不寧,卻又覺得這件事她的的确确是在桑莘宮裏看見的,她未有插手,也未有設計陷害,思及此便也無甚心虛,但只是嗓音放軟了些,道:“還請皇上給後宮姐妹一個解釋,不然這後宮怕是要亂套了。”

雪靈咬了咬唇,她相信桑莘不是這種人,不想讓婉貴人設計陷害了桑莘,正準備站出來替包背鍋時,瑾琮帝夾雜了冰霜般寒冷的嗓音響起,“你想要解釋是嗎?”

桑莘低垂着眼,沒說話。

婉貴人只覺得她是心虛,輕笑了下,嗯了聲,道:“回皇上,臣妾是要一個解釋。”

瑾琮帝未有再說話,只是将婉貴人手中的金鳳簪拿到了自己的手裏,繼而将桑莘別在腰間的小帕子拔了出來,衆目睽睽之下,瑾琮帝用那條小帕子将金鳳簪被婉貴人碰過的地方擦拭的幹幹淨淨,繼而,做了一件讓殿內人頓時目瞪口呆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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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瑾琮帝指骨分明的大手輕捏起金鳳簪,繼而靠近桑莘兩步,長臂一伸,一只手将她的頭桎梏住,另一只手輕輕的将金鳳簪插入了她的發鬓中,婉貴人一雙眼瞪大,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瑾琮帝。

她是怎麽也沒想到,瑾琮帝居然會将這個簪子簪到桑莘的發鬓上,她原以為,瑾琮帝真的想保桑莘,應該就是呵斥兩句,卻不料,他居然當着衆人的面,讓一個妃子,簪了金鳳簪!

皇上幫一個妃子簪發,且還用的是金鳳簪!

這到底什麽意思!

婉貴人覺得呼吸都快要止住了,她發覺自從桑莘的出現就讓後宮變的不一樣了,不!不止後宮,就連皇上也變了,以前怎麽可能讓人留宿邵陽宮,昨日非但留宿了,一夜過後竟封妃了!

且還在子卿宮用晚膳,這不就是打算晚上還在這裏留宿嗎?

婉貴人的心如針紮般疼,她望着瑾琮帝,似乎還是想要他一個解釋。

“讓你失望了。”瑾琮帝冷聲道:“這金鳳簪,是朕今日拿來哄嫤妃的。”

聲落,衆人詫異。

其中當屬婉貴人,她怎麽也沒想到會是這種解釋,但她還是覺得,這是瑾琮帝拿來搪塞她維護桑莘的一個理由,一個皇上怎麽可能去哄一個妃子,更何況這個皇上本就是冷清冷性之人,且哄就罷了,再怎麽也不至于拿金鳳簪來哄!

還沒等婉貴人質疑,瑾琮帝便道:“朕的解釋就是如此,信與不信取決于你,其餘的與朕無關。”

“朕本也可以不解釋。”瑾琮帝冷眼掃了婉貴人一眼,道:“但,朕今日要是不解釋,明日就會一群人誣陷嫤妃偷竊私藏,有私心。”

婉貴人咬唇,嗓音支離破碎:“皇上......”

瑾琮帝牽着桑莘的手,看了婉貴人一眼,打斷她的話,道:“別說金鳳簪了,嫤妃要是開口和朕要皇後,朕立刻就下旨,再者,你方才說瑜妃最大?莫不是你忘了你跟前的是有封號的嫤妃?還有,朕何時給過瑜妃掌管後宮的權利?”

話一出口,表明了态度,甚至後面一臉串的問題都在代表着瑾琮帝已然生氣,要是再呆在這,恐怕會殃及池魚,再加上婉貴人她自個兒也實在沒臉待下去,草草的欠身行了禮,退了下去。

婉貴人退下後,雪靈也跟着走出去,關姑姑也識趣的退下,殿內只剩下桑莘和瑾琮帝。

桑莘的耳畔還留存着瑾琮帝的那句“嫤妃要是開口和朕要皇後,朕立刻就下旨。”于是此刻還呆呆的望着他,她今日是真的不知道這是金鳳簪,要是知道也不至于随手便放在了美人榻上。

且方才她早已知曉婉貴人咄咄逼人的語氣是不安好心,于是索性皇上也在,怎麽樣也會護着她,她玩心一起,又想看看婉貴人到底心腸有多壞,順勢便說了句“臣妾罪該萬死。”來迷惑婉貴人。

但她那句話,其實也是真心實意說出來的,她是想為自己沒有保管好瑾琮帝送的金鳳簪而感到愧疚,瑾琮帝何等的聰明,一眼便瞧進了桑莘的內心,早已知曉她方才是想陪着婉貴人鬧着玩。

他倒是想陪着她給她好好玩,順便哄哄她別再生昨日的氣了,但後宮之事不一會兒就傳到了前朝,要是任由她繼續陪着婉貴人鬧下去,怕明日早朝,一群人就開始炮轟嫤妃是個心思歹毒的人了,更甚者會說她是妖妃。

思及此,瑾琮帝便掐斷了她還想要玩鬧的心。

所以方才才會低聲呵斥她。

思及此,他瞧着小家夥一動也不動,誤以為這是又生氣了,想也沒想就低聲下氣的先開口哄道:“方才不該呵斥你,莘莘莫要生氣。”

桑莘瞧他這認錯極快的态度,還有方才那句話,雖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桑莘還是挺開心的,她伸出手撈過瑾琮帝的手,玉指輕捏他指骨分明的手指,輕聲道:“沒生氣,倒是你,方才和她說這麽多做甚?”

自家的小媳婦兒主動牽他的手,這一點讓瑾琮帝身心愉悅,面上倒是依舊一副禁欲內斂的模樣,只是那迫不及待的想要握住她小手的大手出賣了他的開心,桑莘看破沒說破,只忽然覺得這人面上一臉冷漠,內心其實挺悶騷的。

瑾琮帝輕笑一聲,嗓音溫淡:“怎麽?又吃醋了?”

桑莘懶得理他這個無中生有的人,轉身走了。

夜晚,瑾琮帝自然是留宿在子卿宮,既然她不陪他回邵陽宮,那麽他便自覺的留宿子卿宮,心裏想着可千萬不能讓到了嘴邊的小白兔給蹦跶走了。

桑莘自然是沒有他那麽多的心思,但不得不承認,他今日的那句話着實是打動了她,真話也好,為了搪塞婉貴人才說出來的也罷,但是對于此刻的桑莘來說,着實是滿足的。

見他要留下來過夜,她也沒有阻止,只道:”那你不可以......”

見她說的支支吾吾的,瑾琮帝瞬間便知曉了。

他無奈的笑了下,放下手中叫蘇盛搬來子卿宮的奏折,道:“朕在你眼裏就這麽急色?”

他要是急色,且不說這後宮的三千佳麗了,就單單是桑莘,早就被他吃進去了,何苦還要等這個嬌氣包心甘情願呢?

他是這麽想,但桑莘确實是被他慣的恃寵而驕了,坐在床榻上一邊将床邊的蠟燭用剪輕輕的戳弄了幾下,燭火在這時更加明亮,将整個床榻照耀的一清二楚,她杏眼緊盯着燭火,一邊輕笑一聲,道:“不知皇上有沒有聽說一句話。”

“什麽話?”瑾琮帝将奏折放下,擡眸,看着她,眼裏有笑。

桑莘穿着薄內衫,玉頸輕揚,燭火恰好照耀到臉的一側,朦胧嬌美,她玉指揉了揉玉頸,忽的有些不好意思,笑了聲,道:“臣妾以前在家中就愛看話本,裏頭咳咳......”

瑾琮帝眼皮子跳了下,已然察覺到不是好話,卻也還是為了逗逗她和她說說話,手覆在拇指處的玉扳指上輕輕的摩挲了下,見她咳了幾聲還是沒說出來,他不禁問道:“嗯?裏頭怎麽說?”

其實話本裏的內容她也記不得很清楚,但她還能清楚的記得以前看過一段,讓她臉紅的跟蘋果似的,因這件事,她沒少被燕兒打趣。

如今那段話又浮現出來,她臉色照舊是紅了,忽然有些後悔自己開了這個頭,卻不想臨陣脫逃,旋即躺在床上,将被子蓋住了頭,聲音嗡嗡的傳了出來,“話本說,男人妻妾成群卻還是獨守空房,是、是......”

瑾琮帝離床榻不遠處,見她支支吾吾的,蓋着被子鼓起一個小包,他眼裏有笑,指尖揉了揉因看奏折而導致有些疲倦太陽穴,嗓音卻未見絲毫疲倦,依舊輕聲溫淡,帶着笑道:“是什麽?”

桑莘的嗓音嗡嗡的從被窩裏傳出來,瑾琮帝的臉一下子就黑了。

——“話本說,那是男人不行。”

瑾琮帝又好氣又好笑,這小家夥,貫會恃寵而驕,也最愛在刀尖上舔糖吃,沒打算再縱容她,瑾琮帝褪去扳指和衣裳往她那處走,嗓音冷冽道:“那朕讓你試試,到底行還是不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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