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二更小肥!
桑莘一下子就撞進了瑾琮帝的懷裏,她抱着他, 哭的有點厲害, 瑾琮帝拍了拍她的背, 安慰道:“怎麽道了歉哄了你,你反倒哭的更厲害了呢?”
桑莘沒回答, 就是哭,臉上的淚水啪嗒啪嗒的掉,蹭在了瑾琮帝月白色的華服上, 瑾琮帝眉擡了擡,沒說話, 繼續拍着她的背,好一會兒後, 才聽見懷裏的人啞着嗓子開口道:“其實我方才還以為你煩我不想理我就走了。”
她那會兒, 确實是吓到了。
桑莘覺得他抱她更緊了,耳邊響起他低沉醇厚的嗓音,道:“我知道。”
桑莘往他懷裏鑽。
“別怕。”瑾琮帝摟着她,“我永遠不會讓我們之間存在誤會不去解開就離你遠去的。”
瑾琮帝其實很明白她現在的心思, 知曉她其實對于現在的自己安全感還不是很足,也對,自己後宮這麽多妃子, 雖然他心知肚明對她們沒意思,以後也不可能有意思, 但桑莘肯定不這麽認為, 她一直覺得她其實是他可有可無的一個人。
他其實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因為一生一世一雙人現在的确是給不了,他不可能一夜之間将所有後宮的妃子全都遣散,這不是後宮裏的宴席,說散就散,他要給交代,要安排,所有的事要做到精細精準,才可以不讓她背上一個禍國的妖妃。
但他也遲早會給她一生一世一雙人,因為他很清楚,這是時間的問題罷了,所以他覺得說再多好聽的話,不如到時候讓她看看結果。
話和承諾再好聽都沒用。
結果才是最讓人覺得信服的根本。
“放心吧。”瑾琮帝又道:“永遠不會的。”
不會不哄你。
也不會不分青紅皂白的離開你。
被哄好了的結果就是桑莘的情緒明顯的好了些,一夜之間發生了許多的事,她情緒的失控和她和瑾琮帝的荒唐,現在幫正在批閱奏折的男人研墨,她忽然想起了婉貴人,櫻唇輕抿了抿,想問又不敢問,算了還是不問了,畢竟被自己後宮的人下了藥不是什麽拿得出來說的了的事。
她繼續垂着眼研墨,墨汁髒了整個小手,往日蔥白的指尖如今墨汁染成了一片黑,瑾琮帝瞥了眼,低頭在某個大臣的奏折上寫了幾個字,似不經意間的問道:“想什麽呢?”
出神的桑莘套話是最好套的,她杏眼看着墨汁,秀氣的眉蹙起,道:“臣妾在想婉貴人呢。”
“想她做甚?”瑾琮帝将批閱完的最後一本奏折合上,沒等她回答,道:“她如今在地牢,關着了。”
桑莘多少猜到了,點點頭後,似乎終于回過神來自己方才是問了瑾琮帝婉貴人,她有些不自在,裝模作樣的咳了咳,道:“我不是有意要問的。”
“無妨。”瑾琮帝很自然的牽着她的手,将沾濕了的手帕子輕輕的擦拭她弄的滿手的墨水,見他表情淡然,桑莘忍了忍,沒忍住,又問:“你難道......不傷心?”
這會子輪到瑾琮帝不解了,他疑惑的嗯?了聲,眉擡了擡,看着她,滿臉的疑問,不懂她為什麽會說出傷心二字。
以前倒是經常傷心,就是那會子母妃叫他大冬日的跪在雪地上,就是因為他摔壞了一樣花瓷瓶,但......李旬也摔壞了,也沒見母妃罰過,同樣是她的孩子,但她似乎就是偏愛李旬多點。
及時掐斷了這些許久沒想起來的事,他道:“為什麽要傷心?”
桑莘覺得瑾琮帝這會子正在逞強,她覺得能不傷心嗎?畢竟以前也是他的女人,桑莘左思右想,道:“就......你不覺得,嗯......怎麽說呢......”桑莘蔥白的指尖輕輕的撓了撓小臉蛋,見瑾琮帝真的一臉不解的模樣,她潤了潤嗓子,道:“就......她畢竟也是你的女人,如今被下了藥相當于背叛,不難過?”
桑莘說完,悄悄的擡眸看了眼瑾琮帝的眼神,還沒等她瞧仔細,瑾琮帝長臂一伸,将她往前一拉,身子一轉,往身後倒去,沒有想象中的跌到地板上,因為跌進了他的懷裏。
他将她抱起來,坐在他腿上,垂眸看她,似乎想看看她腦瓜子裏面到底是想些什麽,為什麽他的話和态度都這麽明顯了,她還認為他有過女人。
桑莘和他對視,一臉不解,以為他覺得丢人,正準備和他商量跳過這個話題,聽見了男人緊抿的薄唇輕啓,道:“看來朕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是不會長點記性的!”
桑莘驚呆了,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被男人狠狠的咬了咬唇。
一吻解釋。
她氣喘籲籲的靠在他懷裏,耳邊響起他嘶啞的嗓音,“你是朕第一個女人,什麽婉貴人貴妃嫔啊小主啊之類的,朕根本沒碰過,”末了,為了不讓這個小女人鑽牛角尖,他頓了頓,捏了捏她的臉,加了句:“朕身子幹淨的很,昨晚你不都知道了嗎?”
桑莘耳邊嗡嗡的,她忽然想起那日第一次在邵陽宮過夜時,他好像是和她說過他是第一次親吻,她當時不以為然,以為是他哄她的好話,如今,再一次聽見,她神色微頓,知道了他是幹淨的很,沒有碰過那些妃啊嫔啊答應啊小主啊之類的,心底裏那團其實一直隐藏着的別扭的線團終于被解開,她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笑的宛若星辰般燦爛。
瑾琮帝偏頭悄悄的瞧了眼她,往日情冷的眉眼溫柔起來。
好半晌後,等她笑夠了,他伸出手,捏了捏她蔥白的指尖,低聲問:“你冤枉我了,補償一下。”
“什麽?”桑莘呆呆的看着他,見他笑的有點暧昧,她忽然紅了臉,道:“天還沒黑呢......”
喲,還挺上道,不用點明都知道他想要什麽補償。
果然是“養”過“面首”的。
“沒事,關了殿門,沒人知道的。”他挑眉,“再說了,誰說了那事天黑了才能做?精通琴棋書畫的桑莘大小姐難道不知道還有個詞叫——”
他貼着她的耳畔,說了四個字。
桑莘臉色爆紅,連他方才調侃她昨夜喝醉後自誇的話也沒去計較,心裏只想着那四個字。
站在門口的蘇盛和正準備布膳的一衆宮人們聽見了裏頭的聲音,彼此間默契無比的都低着頭,各個眼觀鼻鼻觀心。
皇上,你這是白日宣‘淫啊。
邵陽宮的旖旎氣氛沒有渲染到宰相府,宰相府裏一片肅靜冷清,白雪覆蓋厚厚的一層,林尤祥站在回廊上,望着不遠處院落裏,養着的幾只信鴿,眉眼皺褶很深,難以看清眼眸裏的神色。
信鴿咕咕咕的叫着,卻不會亂飛,一看就是訓練有素,林尤祥收回視線,捶眸逗弄着回廊上挂着鳥籠裏的鳥。
不一會兒,一個小厮邁着步子往前走,道:“老爺,陳大人到了。”
林尤祥挑眉,嘴角動了動,将逗弄鳥玩的棍子丢給小厮,一手背在身後,一手放在小腹前,不緊不慢的走到了前院。
前院。
林尤祥瞧了眼坐在凳子上的陳運,他爽朗的笑着道:“讓你久等了。”
陳運見了來人,立刻站起身,行了個恭敬的禮,笑道:“林大人。”
陳運曾受林尤祥的幫助,心中感恩,平日裏沒事也會過來問候幾句。
“坐。”林尤祥說完後,自己坐在了主位上,丫鬟上前奉茶,陳運喝了口,暖了暖身子,便道:“林大人,前幾日我娘從鄉下給我帶了點菜幹和曬好的臘肉,特意叫我帶給您嘗嘗。“說罷,便将那黃色紙包裹着的東西遞到了林尤祥的跟前,臘肉的味道有些重。
林尤祥卻是絲毫未有嫌棄。
這也是陳運佩服他的原因,那時他剛進皇城考試,什麽也不知道,娘親身子也不舒服,恰逢林尤祥路過,賞了銀子,他便拿這銀子救了娘親一命,老天有眼,過幾日出了分,他就是狀元。
心頭的兩件大事都得到了圓滿,陳運自然對林尤祥無比的尊重,素日沒事也會來這裏溜達,林尤祥也沒有不歡迎,反倒次次都是好茶相待。
“你有心了。”林尤祥道:“阿南,拿到廚房去,叫廚子做上。”
阿南道是,拿着臘肉下去了。
林尤祥又對着陳運笑着道:“今日午膳在這吃吧,你我二人也許久未見了。”
陳運自然道好。
喝了口茶,林尤祥見陳運眼底的黑青尤為的明顯,便問道:“今日休息的不好?翰林院很多事忙嗎?”
“可不是嗎?”陳運嘆息一聲,喝了口茶暖了暖身子道:“昨日和桑大人對今年的題目對了老半天,深夜了才回府。”
林尤祥喝茶的手頓了頓。
陳運沒察覺,依舊道:“話說起桑大人,小弟我實在不得不佩服,你說他這麽一大把年紀的人了,折騰起來也是沒日沒夜,如今那翰林院被他整治的井井有條,我倒還真是小瞧了他。”
林尤祥将杯蓋将浮在茶水上的茶葉捋到了後面去,喝了口茶,不緊不慢的道:“哦?此話怎講?”
“哎,說來也折騰。”陳運似乎極累,壓了許多的煩心事般,道:“他這幾日可謂是把翰林院所有的書都搬出來看了一遍,出的問題簡直刁鑽,哎......難為了下年考試的人了,要我說,換做是我是翰林學士我肯定不會出的如此刁鑽。”
話說完,陳運才回神自己方才說了些什麽胡話,立刻道歉道:“林大人,我瞎說的。”
林尤祥笑,似乎意有所指般道:“我可沒當你瞎說,我倒是覺得你說的有道理,這翰林學士照理說今年的确是可以輪到你了,不是你就是張玮,但,你有我做靠山,你還怕當不上翰林學士?且不說靠不靠山,以你的智慧,翰林學士都是屈才了。”
陳運忽然沉默了。
林尤祥喝了口茶,道:“你說,翰林學士怎麽就給桑石那老家夥給橫空出世奪走了呢?真是枉費了你這麽多年的努力啊......”
林尤祥将茶杯放下,很惆悵的哎了聲,道:“我都替你心疼。”
陳運眼眸微動。.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