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二更肥章
夜已經深了, 寒風凜冽, 邵陽宮又一次傳了水, 瑾琮帝沐浴完, 穿着內衫往屏風處走出來, 方才他說要算帳, 進來就對她一通收拾。到方才才收拾完。
桑莘也已經沐浴完,此刻正懶洋洋的躺在床榻上,也穿着內衫,袖口處有些寬大,露出了白皙的一節玉臂。
她手裏拿着一張紙,瑾琮帝湊近了一瞧,是他寫給她的情詩。
他笑着道:“不是說難看?”
桑莘被拆穿後也沒惱怒,臉上帶着做了妙不可言不可描述的事之後才有的紅潤, 她揚起手裏的那張寫滿情詩的紙張, 一臉笑意吟吟的望着他,道:“誰說難看了, 才沒有。”
多好看,裏頭都是他寫給她的情詩, 自然好看。
瑾琮帝将燭火弄滅了一些,對着桑莘道:“好了, 歇息吧, 明日再看。”
桑莘乖乖的将紙張放好, 瑾琮帝躺下, 她下意識的鑽進了他的懷裏, 見她這麽賴着他,瑾琮帝心裏很舒服,低頭親了親她。
桑莘在他懷裏仰起頭看着他,忽然想起男人方才在邵陽宮門口說要找她算賬時的樣子,有心氣他,眉眼彎彎道:“不是要和我算賬?還親我做甚?”
桑森存心的。
瑾琮帝垂眸睨了她一眼,舔唇道:“方才不是收拾了?”
桑莘微愣。
“還是,愛妃覺得方才收拾的力度不夠?”瑾琮帝湊前,嗓音有些愉悅,道:“不如再來一次?”
桑莘立刻紅了臉,玉臂微揚,伸出手捂住了他的嘴,道:“流氓。”
瑾琮帝樂了,攥着她的手按在胸膛處,道:“夜深了,睡吧。”
“睡不着。”桑莘道:“你得和我說清楚,為什麽要收拾我?”
她隐隐約約的猜測到是因為爹爹的事,但又覺得不可能,但如果不可能的話,也沒什麽事值得瑾琮帝收拾她的了。
不搞清楚桑莘覺得今夜被他折騰的死去活來的是白受罪了。
瑾琮帝其實有點不好意思開口,畢竟他的情緒,一向控制的很好,但是今日瞧見她撲進桑石的懷裏,那撒嬌的模樣,越想越不爽,瑾琮帝舔唇,道:“你好像還沒主動抱朕,也沒和朕撒嬌。”
一個位高權重的男人像是撒嬌的語氣說出這些話,桑莘确實哆嗦了下,她猜測是因為桑石的事瑾琮帝要算帳,但是她不知道是因為她習慣性的抱桑石和桑石撒嬌所以瑾琮帝才找她算賬。
這一點着實讓桑莘從驚訝漸漸到接受之後又看了眼男人眉眼那有些壓不住的委屈神色,桑莘壓着唇角,緊緊的抱着他,道:“一時高興嗎,那要是你與我之間也許久未見,我見到你,我肯定也會撲進你懷裏的。”
瑾琮帝似乎對這個答案不是很滿意。
這個男人心情好的時候會對她說“我”而不是“朕”,但他要是不舒服了,或者生氣了,有點別扭了,他立刻會說“朕”。
桑莘心中明白了,許是今日見了爹爹,心情很好,也樂意縱容他,便道:“那聽聽想怎麽解決呢?”
“我倒是有個主意。”瑾琮帝眉揚了揚,似乎早就做好了打算,就等桑莘的這句話,他低頭,在桑莘的耳畔道:“明日......”
好一會兒後。
“......”桑莘無奈的看了眼瑾琮帝,見他不像是開玩笑,她收回有些難以置信的視線,無奈道好。
翌日一早,桑莘心中惦記着和瑾琮帝的約定,早早的就起來了,燕兒聽見桑莘的聲音時還愣了下,旋即,笑着道:“今日的日頭打西邊出來了,我們的貴妃娘娘居然醒的這麽早!”
桑莘被逗笑了,一邊用帕子洗臉,一邊道:“瞧你說的。”
燕兒笑嘻嘻的,還想說什麽,卻被洗好了臉,站起身子的桑莘用指尖彈了點書灑到了身上,燕兒回神,邊躲邊喊:“好小姐好小姐好貴妃好貴妃,你可饒了我吧,饒了我吧。”
桑莘玉指沾得很濕,就是準備彈給燕兒的,見她求饒了,臉上帶着笑,道:“你可還敢打趣我?”
“我可是不敢了不敢了。”燕兒立刻道:“我伺候小姐換衣裳吧。”
桑莘收了手,道好,也沒再鬧她了。
以前倒是經常這樣鬧,但這次還是進宮以來第一次玩的如此的開心呢。
或許是覺得壓在心裏的那股悶氣散了,亦或許是知道了瑾琮帝的心,反正她現在覺得皇宮也沒那麽可怕了。
起碼對于她來說。
燕兒玩歸玩鬧歸鬧,到底是從小到大伺候桑莘的,如今一會兒便按照桑莘的要求疏好了頭發,緊接着從桑莘的口中得知是去承心殿找瑾琮帝,于是便給桑莘挑了件鵝黃色的儒裙。
漫天的大雪裏,鵝黃色的儒裙多亮眼。
燕兒笑了下。
對自己挑選的衣裳可謂是滿意極了。
桑莘本要邁出去的步子頓了頓,旋即,道:“禦膳房如今可有熬湯?”
燕兒道:“應該有,娘娘想喝嗎?”
桑莘點點頭,道:“去吧,我一道送去給皇上。”
去了禦膳房,湯倒是沒有,但是有幾個小點心,桑莘想着,來都來了,不帶點也不好看,于是各樣都拿了點。
走到瑾琮帝面見大臣們的承心殿時,似乎剛下早朝,一群人往宮門口走去,桑莘遠遠的瞧見了爹爹,許是有察覺,桑石也往桑莘這邊看了眼,兩個人的視線隔空對上,好一會兒後,桑莘收回,往承心殿走去。
桑石目送着桑莘的背影,直到看不見人了,方才收回視線,身邊站了人,方才也看見了桑莘,見桑石站着,于是便道:“桑大人好福氣,嫤貴妃果然名不虛傳,的确是溫婉端莊。”
桑石一大早見到了女兒還不能上前和以往那般聊聊天,心情不是很好,也沒特別搭理說話的人,只道:“過獎了,我先走了。”
桑石走後,那人也動了動腳步,瞧見了眼前的吏部侍郎林漢,那人上前道:“侍郎早啊。”
禮部侍郎轉個身,原來竟是那日在宮門口因不爽桑石便啐了一口的男子,林漢道:“蒙大人,有何事?”
蒙大人其實也沒事,但耐不住他是個話唠,方才上朝就憋着想說話,如今好不容易解放了,自然得好好的找人聊聊天,但礙于和林漢往日也沒什麽交情,于是便拿桑莘開了口,道:“林大人方才瞧見了嫤貴妃了嗎?”
吏部侍郎如今聽見嫤貴妃這三個字腦袋就疼,因為這會讓他想到被流放邊疆的師父吏部尚書,他們二人感情還算深厚,接二連三的事發生,吏部尚書一被廢,婉貴人被賜死,而因禍得福的卻是嫤貴妃,林漢聽見她的名字就有些厭惡,強壓住心頭的不舒服,道:“沒瞧見,怎麽了?”
蒙大人是個心眼大的,不然桑石方才的态度,換做是誰誰都會跟桑石急,更加會順着說桑石因為有了一個女兒當貴妃竟然開始瞧不起同僚了,蒙大人會不計較桑石的态度,自然也發現不了林漢的煩和厭惡,笑着道:“我方才有幸瞧見了,長得可真是美人,難怪皇上那不踏進後宮的性子也進了後宮。”
林漢不屑的嗤笑了一聲,聲音很小,蒙大人沒有聽見,繼續将他畢生的所學的贊美之詞全都拎出來誇了一遍桑莘,誇完後才發現,诶,吏部侍郎不見了。
林漢懶得聽蒙大人東扯西扯,平日裏他與他的職位也沒有什麽沖突更沒有什麽幫助,懶得費神和他套近乎,出了宮,正準備拐彎回府時,身後響起了一道聲,是叫他的。
街邊很吵,林漢一時沒聽清,下意識的以為蒙大人追出來了,正準備問他你無不無聊時,轉身卻看見了是翰林院的陳運。
林漢的臉挂上笑,道:“陳大人,早。”
陳運道:“早,這大冬日的凍死人了,不如去茶館喝口吧。”
林漢道好,二人往茶館的方向走去。
承心殿內,桑莘端着點心,百無聊賴的踢着腳下的裙擺,周圍很安靜,亦或許是太安靜了,也有可能是因為這裏承載着瑾琮帝身上的氣息,她忽然想起了瑾琮帝,又想起了這別扭的男人,昨日俯身在她耳畔邊說的那個主意。
——“無需等我們很久不見,不如明日莘莘也來找我,之後表現出對我的不舍和思念,我看看,你是不是對我和對爹爹一樣,如果不是像對你爹爹那般親昵撒嬌,我就當你是騙我的。”末了還加一句:“欺君之罪,很大的。”
桑莘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的傻氣給熏的,頭腦犯熱也答應了他。
也有可能是他那雙灼灼桃花眼一直盯着她,讓她說不出拒絕的話吧。
可是明明昨晚覺得很無奈又很無趣的事,如今桑莘卻是隐隐有些期待見到他,但其實昨晚還在一道睡,桑莘想,或許這就是兩個初次墜入愛河的人連犯傻都覺得周圍的空氣甜膩膩的吧。
寂靜的殿內傳來腳步聲,沉穩有力,桑莘背對着殿門,一聽就聽出了是瑾琮帝的,她昨日早已答應他今日的這件事,于是便配合他到底,将點心放在了桌面上,身子一轉,什麽也沒看清楚就撲進了瑾琮帝的懷裏,還伴随着裝作很開心的聲音響起:“聽聽,我想死你了。”
桑莘的玉臂緊緊的摟着瑾琮帝,小臉埋在他寬闊的胸膛處,鼻子裏的呼吸全是他身上淡淡的龍涎香,她深吸了幾口,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勁,按照昨日的計劃,她撲進他的懷裏之後,他得抱着她說話,但如今過去了好一會兒了,他都沒有開口,桑莘誤以為是瑾琮帝鬧別扭覺得她撒嬌的力度不夠,于是又軟着嗓子嬌嬌滴滴的道:“聽聽,你想我了嗎?我好想你啊,才一晚上沒見,我都想死你了。”
瑾琮帝抱着懷裏的小女人,一雙眼有笑,笑的不止他,還有身邊的另一個男人。
男人挑眉,用口型道:“豔福不淺啊。”
瑾琮帝無奈的笑了下,低頭抱着桑莘,親了下,道:“莘莘,我給你介紹一個人。”
桑莘還埋在瑾琮帝的懷裏,見他許久沒有說話,本以為是自己撒嬌的力度不夠,又打算再加點猛料時,瑾琮帝的聲音響起,什麽叫做介紹一個人給她認識,自從昨夜答應了他今日做這件假裝與他久別重逢的傻事時桑莘的腦袋就開始渾渾噩噩的,現在瑾琮帝說的這句話,她愣是許久都沒有回過神來,介紹?那就證明這個人她不認識,正等她腦子裏傻愣愣的還沒回過神時,身邊響起了陌生的笑聲。
很輕,很輕,笑聲很漫不經心,“看來我是打擾你們了。”
笑聲可以說是幻覺,這句話就真的不是幻覺了。
桑莘猛地臉紅了,立刻從瑾琮帝的懷裏掙脫出來,也沒去看方才說話的那人是誰,只咬了咬唇,看了眼瑾琮帝,似乎在說“有人也不告訴我”
瑾琮帝怕小家夥對他生氣,立刻将她的身子攬入懷裏,趕緊低着頭岔開話題,道:“這是朕的皇弟,允親王。”
桑莘看了眼瑾琮帝,似乎在說“晚點找你算賬”,旋即,側過頭對着瑾琮帝身邊的一個男人點點頭笑了下,道:“允親王。”
允親王見這兩個人膩膩歪歪的模樣,絲毫沒有打斷人好事的羞愧感,對着桑莘點點頭,旋即看着瑾琮帝,非常直白的問了一句:“你們繼續我們晚點談事?”
瑾琮帝沒回答,低着頭看着桑莘。
桑莘哪裏還敢在這裏待着,立刻道:“我...我先回去了。”
正準備走,瑾琮帝确實一把将她抱入懷裏,親了親她,道:“讓蘇盛帶你去逛一下,我很快就好。”桑莘哪裏還敢說什麽,臉色微紅的點點頭,瑾琮帝見狀,又道:“等會兒繼續,方才的不算。”
就會得寸進尺。
桑莘擡頭看着他,瑾琮帝挑眉,嗯?了聲,俯身靠近她道:“你要是不肯的話,那朕就現在繼續吧,反正待會兒某個小家夥還要生氣——”
話還沒說完,桑莘就立刻道:“好好好,你放開我。”
瑾琮帝笑了下,松開攬着她細腰的手,小家夥一溜煙的跑走了。
“這就是你不肯讓我進來的原因?”李允笑道,“藏着掖着。”
瑾琮帝哼笑了聲,沒說話,心情着實是不悅。
方才他就說了叫李允晚點進來,李允這人,就是喜歡和你對着幹,你越是神秘,他越是要去瞧一瞧,答應了他不進來的,下一刻等他開了門走到了殿內轉身就看見了李允跟在身後,他還沒來得及提醒桑莘一下,小家夥已經撲進了他的懷裏。
想到小家夥方才嬌嬌滴滴的模樣,瑾琮帝就是心軟,但一想到,這臭不要臉的也看見了自家小媳婦乖巧嬌嬌軟軟的模樣,瑾琮帝的心裏那叫一個氣啊,對李允也沒好臉色,蹙眉道:“有事快說。”
李允翻了個白眼,道:“有了媳婦忘了弟。”
“有屁快放。”瑾琮帝坐在龍椅上,似乎有些不耐煩。
李允這人看見別人不舒心他就是最開心了,他偏偏不說,一臉“你奈我何”的模樣,東扯西扯的,問了句:“在宮外這個月,聽見了不少關于嫤貴妃的傳言,我猜,那個就是嫤貴妃吧。”
瑾琮帝不是很想回答李允這個傻子都能看出來的事,本不想搭理的,卻忽然想到那日醉酒後,桑莘說桑家大小姐的那些誇贊的話,心血來潮,道:“哦?外頭什麽傳言?”
桑莘在承心宮的院子裏走來走去,外頭下了雪,她卻不覺得冷,反而臉上的緋紅還沒消下去,她只要一想到方才自己對瑾琮帝撒嬌的模樣給另一個人瞧了去,心裏就有些羞澀。
身後的門傳來了聲音,桑莘往後看,是允親王。
她一看見他就想起方才的畫面,不自然的點點頭,允親王道:“見過嫤貴妃。”
桑莘還沒來得及說話呢,身後的瑾琮帝一把将桑莘抱入懷裏,對着李允道:“不送你了,自己出宮吧。”
李允樂了,瞧那副稀罕樣,護犢子呢這是。
桑莘給瑾琮帝牽着往主殿內走去,瑾琮帝摸了摸她的手,蹙眉道:“怎麽這麽冷?”
說完,将她的手用自己的手心給捂着,桑莘道:“你怎麽不和我說一聲呀。”
小家夥要算賬了。
“今日剛進宮的,說是找我有事,我叫他別進來的,他不聽,我就想着和你說,誰知道..”瑾琮帝頓了頓,笑得很歡,俯身道:“不過今日莘莘真聽話,朕心甚慰啊。”
說到這個桑莘就不好意思,鑽進了他的懷裏,軟着嗓子嘀嘀咕咕的道:“羞死了。”
“哪有。”瑾琮帝親了親她的耳尖,也沒再欺負她,叫她撒嬌了,輕聲道:“今日莘莘這麽乖,明日我也給莘莘一個驚喜。”
茶館裏,陳運和林漢二人坐在一處包廂裏,裏頭的茶水如今已經換成了酒水,酒氣熏天,陳運喝的醉醺醺的,打了個酒嗝後,又一臉煩悶的看着眼前的酒杯,道:“林兄為何不喝?”
林漢沒回答,反問道:“陳弟今日是有何煩心事嗎?為何如此酗酒?”
陳運打了個酒嗝,一臉醉醺醺的模樣,抓着林漢的手,道:“林兄,我心裏苦啊。”
“到底出什麽事了。”林漢蹙眉道,“是你娘親出事了嗎?”
陳運的娘身子不好這件事大家也都知道。
林漢以為是這件事,誰知,陳運又悶頭幹了一杯酒,苦着臉道:“別提了,這幾日格外的心氣不順,難受。”
“不介意的話與我說說吧。”林漢反正也無事,就當作聽八卦吧。
陳運喝了口酒,道:“我就是覺得,那翰林學士的位置...”他頓了頓,沒再說下去。
林漢倒是明白了,拍了拍他的肩,不知該怎麽安慰。
一來心裏對自己的師父被流放邊疆這件事他也覺得不舒服,二來,他不确定陳運只是傷心沒有翰林學士的位置,還是讨厭桑石。
他不好開口,一步錯步步錯,朝堂就是如此。
陳運看了眼林漢,嘆息一聲,道:“你說到底是我本身不好,還是那老不死的能力好呢。”
聽見老不死的三個字,林漢斷定陳運是讨厭桑石的。
但他還是比較謹慎,只開口道:“陳弟不是都知道嗎?這哪裏算是能力好啊,無非...”
林漢沒再說,陳運道:“無非就是靠女兒上位的臭不要臉的老東西!”
話一出口,林漢立刻道:“陳弟!”
陳運似乎豁出去了,道:“林兄不必阻攔我,我這心中有氣,憋在心裏頭實在難受的緊,我如今可是恨不得扒了桑石的皮,抽了他的筋。”
林漢放在陳運肩上的的手頓了頓,看來,不止他一人讨厭桑石。
許是大冬日裏這包廂裏酒氣熏的,亦或許是林漢本來就想讓桑石不得好過,他悶了進來到現在的第一口酒,酒杯放下和桌子碰撞發出聲音的那一刻,他道:“何止你,我如今都恨不得扒了他的皮。”
陳運很意外的道:“林兄你......”
林漢沒說話,嘆息一聲又喝了口酒。
陳運也沒再問下去,也喝了口酒,道:“我和你說,他可會裝了,你是沒瞧見,自打他這幾日上任了翰林學士的職位後,日日在翰林院裏,翻書啊,寫字啊,出題啊,更甚的是,他居然還藏着掖着,有什麽好藏着掖着的,誰稀罕似的。”
林漢端着酒杯的手頓了頓,看着陳運道:“你方才說什麽”
陳運:“我說他這幾日太裝了,日日翻書,寫字,出題,最過分的是還藏着掖着...”
林漢揚手示意陳運閉嘴,陳運閉嘴後,林漢垂眸沉思,手指摩挲着酒杯,過了好一會兒後,輕笑了聲,道:“陳弟,想當翰林學士嗎?”
陳運愣了下,笑着道:“林兄說笑了,我怎麽——”
“只要你配合我。”林漢笑着道:“你就是桑石倒臺後的下一個翰林學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