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Chapter 02

「霍克利先生？霍克利先生？霍克利先生！」

聽見那道悅耳的聲音開始帶了點不耐，卡爾這才回過神來，并且露出一個充滿歉意的笑容，「抱歉，請原諒我剛才的失禮，妳的美貌讓我一時忘記了言語。」

他恭維的話語并沒有起到他想象中的作用，那個少女沒有雙頰泛紅或露出害羞的表情，她只是像先前那樣微皺着眉頭看着他，「那你現在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嗎，霍克利先生？」

「再一次感到抱歉，妳那優美的聲音也讓我喪失了思考的能力，」她的問題讓卡爾感到十分尴尬，但是他還是努力在保持着自然微笑的同時回答道，「能夠請妳再重複一次妳的問題嗎？」

那個少女再一次忽略了他的贊美，然後一邊轉頭看了剛才那位無理的男士離開的方向一眼，一邊開口說道：「其實也沒什麽，我只是很好奇，為什麽剛才那一位潘尼先生會……會認為我是一個落魄貴族或是平民、他又是從什麽地方認定的，不知道霍克利先生是不是可以替我解惑？」

聽見她這麽說，卡爾先是愣了一下，随後便不動聲色将她打量了一遍，很快地，他意識到了剛才克裏頓膽敢做出那麽無理舉動的真正原因，個性勢利的他馬上稍稍收斂了下臉上的笑意，「妳的裝扮，美麗的小姐，一個沒有經濟困難的貴族是不會不配戴任何首飾的，所以妳只有可能是來自落魄貴族家的小姐或者是普通平民出身。不過……就算是落魄的貴族，至少家裏還會留有幾件首飾的、專門在舞會或特別場合上用的，所以我猜測妳是後者。」

「既然如此，」少女的臉上并沒有露出被戳破糗事的難堪表情，反而是對他挑了挑眉，「那麽特地越過大西洋來尋找一個貴族出生的妻子的潘尼先生會一直擋着我的路，是不是因為你們這些講求效率的美國生意人想在尋找妻子的同時順便找個情人回去呢？」

她那飽含調侃的目光令卡爾覺得很不自在，「那是他一個人的想法，請別把我和我的朋友跟他相提并論……」

對于他的辯解少女只是笑了笑，「不論事實是怎麽樣，我只想給霍克利先生一個忠告，算是作為剛才的幫忙的謝禮，貴族小姐的自尊可都是很高的，所以在結婚之前最好還是先不要急着找情人會比較好喔。」

說完這一句話之後，她便在卡爾因為她突然露出的微笑而愣神的時候提起裙子為微微行了個禮，然後越過他離開了，而在他回過神、轉過身朝她離開的方向看去時，她的裙角已經消失在走廊盡頭的轉角處。

因為對這家沙龍的位置并不熟悉，卡爾和他的同伴也不認識這間沙龍的主人，他也不好随意在沙龍裏亂晃，所以他只能放棄追上去的念頭，然後按照原本的預想走進男性盥洗室。

洗漱完、打理好自己的儀容之後，卡爾便回到了舞會大廳，并且在一臉歉意的泰勒的介紹下與學院的女學生接連跳了兩支舞。

大概是先前泰勒有交代的關系，他的兩位舞伴和他說了許多關于坎貝爾小姐的事，在她們的敘述裏，他再一次确定了坎貝爾小姐是個多才多藝、美麗聰明的完美淑女的事實。

除此之外，她們也提到了關于露絲的事。即便露絲并不是皇家女子學院的學生，但是她們常常會在舞會或者是其他公開場合碰上她，對于露絲她們都沒有什麽好印象，只不過她們不好意思在一位男性的面前使用太過刻薄的詞彙，所以只是用着委婉的言語表示因為個性關系、她們跟露絲并沒有深交。

跳了兩支舞後，卡爾本來想退到一旁跟一起過來的男士們交換一下在舞會上得到的各種消息，只不過在走向他們所聚集的地方前，他從眼角餘光注意到了一抹淺紫色的身影，他下意識轉過頭看去，随後他便看到了先前在走廊上碰到的那個少女，雖然她現在臉上戴上了黑色鑲金邊的面具，但是他還是認得出她的禮服及她的發型。

思索沒幾秒，他便順從心意朝正在向他招手的同伴做了個手勢，然後便轉身往那個正在跟幾個人說話的少女的方向走去。

在他走近的同時，那個少女也看見了他，并且對她的朋友們說了些話，而在她說完話之後，她的朋友們便笑着朝他點了點頭，然後各自離開了，只留下她一個人拿着玻璃杯微笑着站在原地。

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麽要讓她的朋友離開，但是不用動腦筋找理由介入一群女孩子的談話對卡爾來說也算是免除了一個大麻煩，所以他便直接走到她的面前，一邊從一旁的桌子上拿起裝滿香槟的玻璃杯一邊說道：「忘了正式介紹，我是卡爾登．霍克利，來自美國賓夕法尼亞。」

「我知道你，你是目前美國最大鋼鐵廠的唯一繼承人。」

見少女在說完這句話之後便不再說話，反而喝起了手上的飲料，這讓本意是想套出她名字的卡爾微微皺起了眉，正當他在思索是否要直接詢問時，她突然将手上的空杯子放到桌上，再度揚起了微笑，「雖然這跟我戴上面具的目的互相矛盾，但是……達蓮娜．湯普森，我的名字，至于家世的話我就不介紹了，相信以霍克利先生的能力一定可以查出來的。」

達蓮娜．湯普森……卡爾很确定他從來沒有聽過這個名字，也不認識一個姓氏為湯普森的上流社會家庭，在決定舞會結束後就讓賴福傑去調查後，他便放下手上的杯子朝她伸出手，「可以邀請妳跳一支舞嗎，湯普森小姐？」

達蓮娜并沒有回答，只是微微歪頭看着他，一直看到他快惱羞成怒地放下手轉身走人的時候，她這才微笑着将手放到他的手上。

對着她的笑容，意識到她剛才是在捉弄自己的卡爾無奈地嘆了口氣，随後便牽着她的手走進舞池。

在音樂聲響起之後沒幾秒，達蓮娜便開口詢問道：「霍克利先生怎麽會想要來參加這樣的舞會呢？在這樣的舞會上應該是碰不到什麽值得結交的生意對象、也無法好好認識适合當結婚對象的女性的。」

「是我的朋友帶我來的，」在說話的同時卡爾動作熟練地帶着她一個轉圈，「因為他聽說坎貝爾伯爵家的小姐很有可能會過來參加這個舞會，對我們這些美國來的商人來說，坎貝爾家是最好的生意夥伴。對了，妳是皇家女子學院的學生吧，妳認識那位伯爵家的小姐嗎？」

「我不是皇家女子學院的學生喔，我和霍克利先生一樣是跟着朋友一起才能參加舞會的。至于那位坎貝爾小姐，不好意思，關于坎貝爾小姐的傳言我也知道不多。」

她的回答讓卡爾疑惑地皺起了眉，「為什麽想參加這個舞會？這個專門舉辦給畢業生參加的舞會有什麽特別的嗎？」

「按照先前潘尼先生的說法，像我這樣的落魄貴族或是平民會來參加這樣上流社會的舞會不就是為了找一個有錢的情人來包養我嗎，」說到這裏，達蓮娜忽然輕笑了幾聲，「而這樣舞會更好了，能找到的情人都是年紀和我相差不遠的。」

聽見她這麽說，卡爾回想起了先前她沒有戴着那個遮住半張臉的面具的模樣，猜測她的年紀大概只有十五或十六歲、與自己的二十九歲年紀和她相比差了一大截時，這樣的認知讓他的臉色陰沉了下來，他加重了與她相握的手的力道，「既然想找個有錢的情人的話，為什麽不考慮将我也放進你的選擇名單裏呢？身為霍克利家唯一繼承人的我絕對可以給妳最好的一切，而若妳的身分是貴族的話，我甚至能娶妳為妻。」

說實話，對着一個今天才第一次見面的女性說出這樣的話，卡爾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身為一個商人，他絕對不會進行虧本的投資，在做任何生意之前他總會準備周全再出手，所以在追求露絲前，他可是讓賴福傑好好調查過她，也在舞會或其他的場合上與她見過幾次面、說過話後才做出這個決定的，而現在他竟然在不知道對方底細的情況下給出了這樣的承諾，這完全不是他的行事作風。

只是，說完這些話之後他的心裏并沒有産生後悔的感覺，在身為商人的同時，他還是一個多年在股市裏打滾的投機者，他的直覺告訴他，他面前的這個少女能帶給他的利益絕對是超乎他想象的！

「真是感謝霍克利先生的擡愛了。」雖然是這麽說着的，但是達蓮娜臉上的笑容卻收斂了一點，她用着她那雙深藍色的眼眸直直地看着他，「只是很可惜，我并不是那些欠了大筆債務的落魄貴族，而我也不想只做一個法律上并不承認的情人。」

在她将最後一個字說出口的同時，舞曲也剛好結束了，所以卡爾只能放開她的手，而正他打算說些什麽來說服她改變主意時，她卻先一步提起裙子向他行了一個禮，然後轉身走向後方的女生群中。

由于舞伴離開了，而下一首舞曲也即将響起，所以卡爾只能離開舞池，退到角落一邊與朋友聊天一邊觀察着達蓮娜那邊的情況，他打算在她再次落單時再次上前去跟她說話，只不過就在他稍微離開視線一會、替自己重新将酒杯添滿後，他便完全失去了她的蹤影。

在整個舞會廳裏繞了一圈、确認她已經不在這間沙龍後，心情不是很好的卡爾便跟泰勒及其他同伴打了個招呼，随後便也離開了舞會。

他一走出沙龍，他那一直在外頭等着的保镳兼貼身男仆賴福傑便馬上下車走到後座的位子替他開門，并且在關上車門後重新回到駕駛座。

雖然剛被霍克利家的主事者奈森．霍克利調到他的兒子卡爾登．霍克利身邊才短短兩個月，但是深谙察言觀色的賴福傑很快就從卡爾那陰沉的臉色、單手撐着頭的動作得知卡爾現在的心情非常得不好，而就在他在腦袋裏思索該怎麽詢問才能問出卡爾心情不好的原因且不會重新燃起他的怒火時，卡爾卻主動開口了：「幫我調查一個人，賴福傑，資料越詳細越好，她叫達蓮娜．湯普森，十五或十六歲，平民出生，黑色長發。」

如果說他口中的女人是個貴族的話，賴福傑只會覺得這是個簡單任務，但是她卻是個平民，而湯普森又不是個特別的姓氏，這讓他感到十分棘手，「先生，還有其他資料嗎？」

「她應該跟皇家女子學院的人有些關聯，除此之外我沒有其他線索了。」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卡爾的臉色又陰沉了幾分，「只要倫敦就好，你盡量調查。」

雖然倫敦也不是個小範圍，但是已經比剛才大海撈針的情況好了不少，所以賴福傑點了點頭，「是的，先生。資料你什麽時候要？」

「在我們回美國的前一周就行。」

說完這句話之後，卡爾便往後靠上椅背，閉上眼睛開始回想今晚所發生的一切。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臺灣這邊天氣變化大，所以不喜歡運動又愛吃不健康食品的我感冒了

咳個不停的那一種，還晚上咳得比白天多，連續四天都睡不到四小時（睡的那幾小時的睡眠質量還很糟糕）

希望大家也要好好照顧自己別感冒了

又，複聯4要上映了，可我連複聯3都還沒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