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赴宴3

一聲哀戚引發燃到心底

“觸手可及無可奈何自己如今才悟到,只可惜……”

她至始至終一人無聲走過四季輪回看那花開花謝,生有着無數氣息,死固然美卻伴着絲絲悲涼。她從不感嘆什麽,只因那紛飛落花印在心中早已成了抹不去的記憶,就算她知過往如煙飄散而去,卻總是能憶起那夜鮮紅染上似雪梨花,母親的溫柔永遠留在那一刻,再悲又如何……

眼前的男子似乎沉浸在過往回憶中,唇角挂着那細不可見的微笑,周身卻泛着悲涼無奈,他到底經歷了些什麽?墨清從來不知有什麽能讓她自己也如此,放下了太多也就漸漸麻木不再顯露太多,她或許不會像眼前人這般吧。而此刻的她卻忘了有一件她從來未曾有過的東西能将她所經歷的一切淡化……

“觸手可及奈何自己如今才悟到,只可惜……”他的聲音似乎來自遠方悠長着感嘆……

觸手可及……她看着他神情恍惚一閃而過,她還有觸手可及的東西麽……看了看眼前人,隐約竟生出了同是天涯淪落人的無奈,朱唇輕啓:

“早已沒有什麽觸手可及的了,那便放下吧……再如何挽留,不是都回不去了麽……”

聲音依舊清冷卻帶着一絲憂愁,微風吹過,散的缥缈……

“回不去嗎,呵呵,你可信前世今生,輪回只不過是為了等待,亦是歸程”

一樹梨花亂白紛紛如同雨下,月光傾灑,照在一白一黑兩個人的身上,

“你曾經對我說過,輪回是等待亦是歸程,”

“書有雲,愛有來生,”

“那,呆寶你能否對我說一句動聽的話呢?”

“動聽的話”

“就知道你會這樣,吶,我只說一遍你可要聽好了”只見她清了清嗓子

“愛有來生怎可辜負,倘若下一世還能相逢,即使這人間已滄海桑田,你仍會記得我最初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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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有來生怎可辜負,倘若下一世還能相逢我仍記得你最初的模樣,”

“咦,你說的好呆,就不能多些感情嗎,”

“感情”

“好了好了,我突然累了,我回去了,真是的”

又見梨落

“呆寶,原來我們的相識是劫,為何不見你眼中的情意,為什麽你不愛我,你為什麽與我的世家是仇敵,咳咳……真好,我……終于瞧見你為我落淚了,你果然是呆子……把……我咳咳……葬……葬在梅中吧……我想與你……相伴……如若……有下一輩子……我……不想……當你的摯友……你……咳咳……何時開竅呢……”

“我的意義的存在皆因天邊的浮雲,回不去又如何,只要能在轉世中遇見她,哪管她變成什麽樣,她始終不會變得,這一生,哪怕踏盡千山萬水,我也要将所謂的姻緣掌握在手上 ,記上紅色的标記,”

“執念有了就不曾有回頭之路”

六道輪回生死相續無盡循環她早已明悟,便是見那凡人氣絕而去也只是淡然。可輪回,是為了等待或是歸程麽?美眸黯淡,那又如何,輪回終歸會洗去一切,魂魄上那一筆一劃的痕跡終将消失,物是人非罷了……

那夜墨家百人盡數隕落,生命枯竭,換來的是奈何彼岸的悠閑,平淡卻再不晦暗的一生。她終是幸然,不再執着那深仇大恨。樹上又有新葉舒腰,代替那一抹土黃,只能黯淡飄落。她擡手攤開手心,早已消亡卻仍見其精巧絕倫的黃葉輕輕飄入,她怔怔地看着,要散的終歸要散,離別便是結果……

男子句句铿锵有力,帶着那深情,聽者卻莫名無奈,甚至迷惘……

執意有了就不曾回頭了……執念太深,深到忘卻了初心……

風又吹起了她的墨發,絲絲縷縷,将那出塵女子容貌畫的模糊,薄唇微抿,聲音細若滴水擊石:

“你對她……是愛麽……”

聰穎如她,那一番話語又怎會猜不到。有失禮節,卻還是不住脫口而出。她從未明白的卻在現在隐約有了答案,那如萬年冰封的內心卻泛起一絲不安,無措……她做錯了麽……

【你對她……是愛嗎】

是愛嗎?

什麽是愛

芸娘于自己是摯友還是一生追随的摯愛,

芸娘的死,本以為自己會是清心寡欲,為何會淚濕滿襟,

自己苦苦追尋芸娘的轉世難道只存有償還嗎?

原來自己的心不知何時已被一名叫芸娘的占滿了,

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

“小子,我是初芸你是哪家的呆寶?”女子風姿飒爽的俯視樹下的青年公子,他的表情淡漠,沒有理會樹上發瘋的女子沒有絲毫停頓,畢竟又不相識,

誰牽動了衣擺讓你停留

“呆寶,我們可是見過呦,不許無視我,真像這孤寒待放的高嶺梅,我賴定你了”

公子一怔,“随你”

是她的執着打亂了自己定的原則,自己竟學會了無限的縱容且是無限的,

“為何不在酒樓歇息”

“呆寶,自從老娘吃過你做的菜,我的胃就賴定你了,看來這輩子我都跟定你了”那時的芸娘語氣看似撒嬌确實肯定,只是從來沒有注意過罷了,亦如那日,她歡喜的跑跳着,圍着賣糖葫蘆的攤子一直徘徊,“可是想吃”

“呆寶,我不僅想吃,還想吃掉你”

“為何?”一臉迷茫的望着她

“糖葫蘆之所以甜是因為修成正果,出嘗酸的令你鼻酸,久了就是甜,你呀就向它一樣,是酸的,每吃一口就如同吃掉你一般,很是令人留戀不信你嘗,”說罷将其橫于自己面前,

是她的精靈可愛古怪異常的想法還是說她可憐巴巴的樣子亦或是那永遠明亮如陽的眸子直照自己的心底世界惹得自己的關注,是了,墨淵對芸娘是愛了,

嘴角的弧度輕微上揚

“墨與芸是永生的一對人,不管是否她記得黑土,亦不管浮雲是多麽的高遠,黑土時時刻刻都有其落腳之處,她紮跟之處,愛有來生,怎會辜負,倘若下一世還能相逢我仍記得浮雲最初的模樣,”眸色一轉

“只要我記得變好,

婚宴賓客愈來愈多,而喧鬧卻無法影響樹下二人。說者沉思,聽者亦是沉思。

她方才問了什麽……明明不解還需他人解釋,卻又在懵懂間察覺。為了化去心中莫名執念她于人界奔波多年,看盡世間愛恨情仇悲歡離合,卻從未被其感染,亦像似那身邊有無形的圍牆将自己隔去所有凡塵,看着身邊故友各個為情所困苦不堪言,她漠然無聲。她從不厭惡何事何物,內心坦蕩得可怕卻只有一句天命難違随機随緣,清者自清。有人說她無心,亦是指它空空蕩蕩,有命又如何無心?不以為然,漫長歲月早就令她放下太多。而此刻卻有些迷惘,她所尋求的究竟是何物……

她天性涼薄,不願卷入是非,兒時族中人見她天資禀賦日夜為她傳教學術天地道理,指望她能成為仙身,弗不知她大徹大悟過後性子越發冷淡甚至無欲無求。前世今生如何,生離死別又如何,命定了開頭,結尾亦将畫好又是誰能控制的。越想越發冷靜,今日她似乎與往常不一般,想得過多了……

聽他那一番浮雲黑土,不住想起人間評書人道過一詞,她嘴角弧度未變,淡漠眸中卻有笑意點點倒襯得越發明亮:“癡男一個。”

說出後又覺着不妥,兩人交談不過半個時辰,只是這潑出去的水如何收回,她只能再次閉口不言。

突然之間覺得這個女子有點意思,

傾訴也說了,心裏也暢快多了,

“癡男?”

癡男怨女,似乎也是民間的話本之一呢,

自己或許就是癡兒了吧

“今日你我有緣相見,亦聽了我的一肚子的話,可否交個朋友,我呢是一個游蕩與世間的一只不知迷返的游鬼,黑土墨,水至淵,墨淵,我的名字”

這女子有一種牽引自己的感覺,直覺告訴自己如若抓不住這次機會定會令自己痛不欲生,

她真如曾經的墨淵,只是換了方向

如今的自己也要學會主動了

一時的孟浪或許就可以得到片刻的安寧,

今日墨清也确實有些不像墨清了……至少不會因一人的話語感極而悲。細細想來,她好似不太反感與此人談天,不然她定是冷着臉随意應和幾句便離開了。

這男子倒是對了她的口味,與她有些距離也從不逾矩,身上雖散着陰冷鬼氣她也未曾感覺不适。她好友極少,只因沒有多少人能明白她。看了看眼前男子,同為天涯淪落人,倒真是個機會。

男子似乎也有此想法,也是介紹開來。墨淵……這名字與她也只有一字之差。

她點點頭,神色淡然:“筆歌墨舞,清者自清,墨清。”

“墨清,筆歌墨舞,清者自清,墨清墨清,好名字,一清一淵似有一清一濁之意,一上一下皆來一家,”

末了又加了一句

“這算不算是一種緣分,”

緣分這東西相當奇妙,這時的自己也多虧有這一次

一切的開頭都從相識開始

“如今的我們就是朋友了,”

自己亦是朋友不多,墨清算是自己第一次主動結交的朋友,這種感覺相當不錯,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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