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章節

住,咱倆都得去見馬殿臣。但是如果是我在前面踩空了,就指着你救我了。”張保慶又拿這種吊兒郎當的語氣糊弄人。

菜瓜本來想說,如果她一腳踩空又沒抓住木錐,那她肯定立刻用匕首隔斷腰間的繩子,絕對不牽連張保慶。可是聽到張保慶說就指着她救他了,她心裏有些猶豫了。

瞅準菜瓜猶豫的時機,張保慶一個縱身跳下去了。

菜瓜吓了一跳,眼見張保慶跳下去了,她心中一緊,腦袋裏面嗡了,立刻趴在地上,用手裏的匕首紮在地面上。萬一這第一腳踩空了怎麽辦!

腰間沒有束緊的感覺,張保慶站穩了。

這木板橋距他們剛才站的地方高度差不過一米多一點,張保慶下了橋,大半上身卻還露在坑外。他跳下來站穩,心中的緊張緩解了一下,把握在手中,時刻準備割繩子的匕首放回懷裏,便回頭去看菜瓜。這一看,笑得不輕。

菜瓜趴在堵上,手中牢牢攥着紮在地上的匕首,不敢擡頭。過了一會,擡起頭來,臉上和劉海上都是土,眼中的緊張還沒有消減。

張保慶伸手過來拍拍菜瓜的腦袋:“你幹啥呢,別這麽緊張,我這不沒掉下去嘛。”

菜瓜忽然有些紅了眼,她剛才是真的着急。

“你就不能先跟我說一下,這種事情是鬧着玩兒的嗎!”菜瓜站起身來,回想起剛才那一幕,心中戰栗過後,便是怒火中燒,對着張寶慶的腦袋拍了一記。“萬一你墜下去了,我又沒來得及準備好拉你,你就死了!再說了,這橋輕輕上去都說不準得壞,你還蹦下去,你是不是嫌你命長啊!”

張保慶借着瑩瑩的火光,看到菜瓜眼睛紅了,知道自己剛才吓到他了,便也不逞強,一個勁兒道歉,安撫菜瓜。

菜瓜并不是一個不看時機的人,她知道張保慶剛才搶着下坑是為了讓自己更安全,也知道眼前不是教訓張寶慶的好時機,便發洩了幾句,随後平複了一下忐忑的心情,跟着張保慶下了木板橋。

廣闊而又深不見底的圓形礦坑裏,木板橋被腳踩出“吱扭”的聲音,像極了啞口的二胡,發出扭曲的、讓人牙緊的聲音。

二人踩着木板橋,一前一後走着,相距不過兩米多一點。

橋的坡度有些陡,走起來很困難。有些釘在下面的支架上的木板,已經連着釘子一起翹了起來,漏出下面的深淵一樣的礦坑,令人膽寒。

菜瓜有些不敢說話,她常年生活在雪原之中,第一次身處于如此龐大、黑暗而詭異的地方,雖然身邊有瑩瑩的火光,但總有一種對神明的畏懼萦繞在心裏,揮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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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保慶起先還寬慰菜瓜,講講笑話,猜測猜測坑底有沒有成堆的黃金。可是慢慢走着,他漸漸也不再說話了。

張保慶覺得有一種戰栗的感覺,在自己心裏越來越清晰。怎麽說呢,并不算是害怕。這種感覺就好像自己第一次在雲岡石窟裏看到第一尊雕刻在洞裏的大佛一樣。那種需要仰視的龐大“奇跡”,形成一種威嚴,一種難以描述的壓力。那時與自己一同去的朋友,有的竟然膝蓋一彎,不由自主的跪下了。自己一直記得那時候的感受,就和現在下礦坑的感受,很相似。自然本身便有令人向往而又怯步的力量,人力又使之壯闊而又瑰麗,似有一層詭異的面紗,蒙在鬼斧神工之中,使人心生畏懼。

過了十五分鐘,張保慶目測自己和菜瓜已經距礦坑頂部有近30米了,頭上已望不到頂,腳下也看不到頭。懸空的感覺更加劇烈,張保慶和菜瓜都盡量不看腳下,只看眼前的路。但餘光總是不由自主的向坑底的黑暗中瞟,似乎那裏有什麽吸引力。

菜瓜尖銳的眼神,一直是她作為一個獵手引以為傲的地方。可是現在,她有些害怕自己的眼睛,因為她看到張保慶腳下深5、6米,向前7、8米的地方,有一個灰白色的,棺材一樣的東西。就像剛下天坑時峭壁上的懸棺一樣,不過現在這些棺材是并排着的。再仔細往下看,竟然每過大約十米,就又幾口棺材,相距不遠,并排放着。

張保慶距離近,自然也看見了。這些棺材大約在上下兩層木板橋之間,質地與外面的懸棺一樣。更值得注意的是,這些懸棺的棺蓋兒,大多都是半開的。

張保慶并不相信什麽神神鬼鬼的東西,他只是緊張,如果這些懸棺也向外面的一樣,是養蜂用的,那現在自己與菜瓜這中選在半空的狀态,萬一真有毒蜂來襲,怕自己二人不是摔死在坑底,就是被毒蜂紮死了。

張保慶并不相信什麽神神鬼鬼的東西,他只是緊張,如果這些懸棺也向外面的一樣,是養蜂用的,那現在自己與菜瓜這中選在半空的狀态,萬一真有毒蜂來襲,怕自己二人不是摔死在坑底,就是被毒蜂紮死了。他回過頭與菜瓜交流了一下眼神,指指懸棺,然後食指豎在唇間,做出“噓”的動作。菜瓜點點頭,示意小心。

放輕腳步,兩人走路時板橋發出的吱扭聲減小了很多,懸棺裏面也沒有毒蜂飛動的嗡嗡聲傳出,兩人安心了很多,繼續往下走。一切都看似很順利,但變故往往發生在一瞬之間。

兩人一直都是扶着牆壁往下走,牆很黑,凹凸不平,人扶着很趁手。

張保慶正扶着牆壁,忽然聽到菜瓜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張保慶!手離開牆壁,然後不要動!”

聲音刻意的壓低了,仿佛害怕大聲驚擾到什麽。

菜瓜從來不會說些毫無意義的話,她這麽說,必然是牆壁上有變故。張保慶毫不懷疑地聽從菜瓜的話,他身體僵直,已伸向前方的手快速地離開牆壁,眼神順着手往剛才放置的地方看,頓時心中提起一口氣。

漆黑的山體上,有星星點點的礦石反射出的亮光,借着這亮光,才能稍微覺察出一點不對————就在手指剛才觸碰的地方,趴着一只渾身漆黑的蠍子。

張保慶方才看清楚這蠍子的大概輪廓,而後已經有風動了。一只鐵劍從身後射來,帶着及其淩厲的風聲,“锵”的一聲,将那只漆黑的蠍子釘死在山岩中。

“你沒事兒吧!手有沒有碰到這只蠍子?”

“沒碰到,小爺神速躲開了。”張保慶回過身作欽佩狀:“不過,你這眼神兒也太賊了!這我看半天才能看出個形狀,你都已經把它給弄死了,你可真是長了對鷹眼。”

“這種蠍子我剛才跟而二鼻子在外面的密道機關裏看到過,叫“棺材板”,毒的很,被咬一下身上都得爛。”菜瓜邊解釋邊四下看看。

張保慶聽說這蠍子的毒性之後,連忙到處看看:“這破地方,從棺材裏下天坑,再從棺材裏下馬家大宅,現在也到處都是棺材,就連出來個蠍子都叫‘棺材板’,幹脆別叫萬金之國了,叫‘棺材之國’得了。”

菜瓜沒有發現更多蠍子,但她也沒有理會張保慶這些混不吝的話,而是對蠍子的出現有些疑惑:“據我奶奶說,這些蠍子都是集體行動的,怎麽現在這只和剛才那只都是單獨行動的。”

“幸虧這種東西是一只一只來的,這要真像你說的是成群結隊的來,咱們絕對就得交代在這兒了……”話沒說完,張保慶忽然發現,一只蠍子從菜瓜背後的陰影中很快地向菜瓜的腳爬去,已經爬上她的鞋了!

菜瓜大概是只專注地往張保慶身邊尋找蠍子,而忽略了自己身後,她剛覺得腳邊情況不對,只聽得張保慶焦急地叫着自己的名字,邊向她跑,邊扯動她腰間的繩子,将她向前拽了幾個踉跄,撞進張保慶的懷裏。兩人都還沒站穩,腳下的木板橋吱嘎的聲音不斷加劇,張保慶敏銳地聽到了木料斷裂的聲音。他迅速将菜瓜與自己掉了個方向,随之木板經不住兩個人的重量,徹底斷了。剎那間,張保慶猛地把菜瓜向前推了一把,自己踩空跌了下去。

菜瓜不愧是鷹屯的最佳獵手,在這剎那之間發生的一系列動作之後,還能迅速判斷自己該做什麽。眼見張保慶掉了下去,菜瓜迅速用手牢牢抓住腰間的繩子以方便使力,同時匍匐在木板橋上減少下墜帶給木板橋的重力,以防自己腳下的木板也發生斷裂。

張保慶迅速認準了斷裂的橋面下打入山體的木錐的位置,在跌落的瞬間牢牢用雙手環抱住木錐。好巧不巧,他跌落的位置正好在方才看到的棺材的斜上方,此刻他雙手抱住木錐,腳底踮在棺材蓋兒上,以減少木錐承受的重量。

張保慶一直覺得自己這種能力強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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