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節

動。她趕忙拉着二鼻子,躲到一旁的石頭後面。

“老耿,兄弟們呢!”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的聲音傳過來。

“都沒來得及撤,就碰上這暴風雪了,估計兇多吉少。”這是一個略年輕的男人的聲音。

“奶奶的,本來炸山就葬送掉不少兄弟,現在還這麽點兒背,碰上這種鬼天氣。早知道,就不該接這種活,好好呆在紡織廠,也不至于受這麽大罪。”

“就是,我說老陳,咱們之前就不該接這活兒,那些雇咱們幹活兒的那些人,炸山之前就跑的沒影兒了。白瞎了咱們兄弟們,最後連屍骨都收不回來。”

姓耿的還有一些感傷,而姓陳的男人則完全就是個只要錢的亡命之徒。

“诶得了,人少了,也沒啥,咱們剩下的兄弟,分的錢不就多了。”

“诶,也是也是,嘿嘿。”

不用再聽下去了,方圓幾百裏,就只有一個紡織廠,這是商雪榕口中的特務所雇的人,現在正為一同受雇的“兄弟”的死亡而開心呢。

菜瓜本來相等這兩個人走了,才好跟二鼻子一起向村裏跑,可是沒想到,這兩個人的腳步聲,是沖着自己這邊來的,顯然是從這條路回他們的村子去。

風雪仍然在刮着,但雪地裏已經亮堂堂的了,如果兩人走過來,石頭根本藏不住他們。

果然,二人的腳步還沒有走近,就已經停住了。月光照射下,站在石頭斜後方的菜瓜的影子,在雪地裏拉得有點長。

“誰!偷聽老子說話!出來!”那個四十多歲的男人聲音很渾厚,他知道剛剛兩個人說的話應該都已經被聽去了,不能讓人知道是他們炸了山,反正已經死了不少人了,一不做二不休,不能放跑偷聽的人。

锵的一聲,匕首出鞘的聲音,在呼號的風中,被菜瓜敏銳地捕捉到了。

她一把扯住二鼻子的衣領子,把他拉進自己:“二鼻子,聽我說的。你從石頭另一邊繞出去,等我從正面吸引他們注意力之後,你從後面襲擊他們。這幫人估計不會手下留情,應該是想殺了我們,我們也不能手軟!”

二鼻子已經意識到情況的危險性,他對自己姐姐的武力是十分信任的,于是便順從地從石頭另一邊繞出去,他本身便沒有露出影子,現在繞出去也沒有引起兩個男人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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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強我弱,不能先發制人,不然反而授人把柄。

兩個男人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就在兩人到達石頭後面的時候,那個姓陳的男人,将匕首恨恨地紮透了菜瓜的圍肩。不對!紮空了!匕首紮到石頭上,震得拿匕首的手腕幾乎脫力。

姓陳的定睛一看,這裏只有一個圍肩被幾塊小石頭壓着,掩人耳目。

菜瓜等這一招好久了,她從石頭更深的陰影中竄過來,右手一橫劈将匕首打掉,左手抓住那人的肘關節,猛地摔過肩頭,将那人摔倒在地。然後撲上去将這人雙臂反扣,使他動彈不得,并迅速從懷裏掏出預先藏好的尖銳的石塊,狠狠地直接打在那人的太陽穴上,将他敲暈在地。

與此同時,二鼻子已經從後用繩子直接勒住那姓耿的男人的脖子,将他向後托倒。這個人有些膽小,立刻叫嚷着“饒命”。二鼻子将他勒得出氣兒多進氣兒少,幾乎暈倒時,直接甩在一旁的石頭上。這人也是倒黴,頭磕在石頭上,磕出了血,直接暈了。

戰鬥在轉眼之間已經結束了。二鼻子作為一個仁慈的勝利者,有些害怕得問他姐:“姐,咱們會不會下手太狠了呀,這不會死了吧。”

菜瓜臉上也有些緊張,但是她穩穩神兒,對二鼻子說:“他們已經炸了山了,現在又要來殺我們。我們沒有直接下死手已經夠對得起他們了。對我們來說,現在快點回村子裏找大夫才是最重要的。”

“沒錯沒錯,回村兒回村兒。”二鼻子忽然覺得,他姐真是個狠角色。

炸山過後,除了老龍口雪山塌了之外,它周圍的的整個地貌,也發生了很大改變。巨大的爆炸引發了雪崩,原本下山的路現在被厚厚的雪覆蓋了。同時,爆炸使得脆弱的冰面開裂了,形成了幾個冰縫,其中有一個兩米多寬的冰縫,正橫亘在菜瓜和二鼻子之間。

“這才走了幾步啊,都兩三條冰封了,這條還這麽寬。這些炸山的人真該好好給些教訓。”二鼻子氣憤地說。

“也不是很寬,咱們平時也不是沒有跨過這麽寬的冰縫。”

沒錯,平時打獵時,這點距離的冰縫根本不在話下。二鼻子很輕松地跨過冰縫,在到達對岸時滑了一下,摔在地上。他揉揉摔痛了的大腿,再回過頭看他姐時,那一幕,他想他一輩子都不會忘掉。

雪已經停了,但風反而更大了,呼號着在菜瓜耳邊咆哮。她看着二鼻子跨過冰縫,又看他摔了一跤,便想趕緊過去扶他起來。正在這時,她忽然從呼號的狂風中,感受到了來自後方的殺意。

那個姓陳的沒有暈過去,他拿着那塊敲擊在他太陽穴的石頭,悄悄跟在菜瓜後面,在她因為擔心二鼻子而沒有防備的時候,猛力地敲向菜瓜的頭。菜瓜從小就是在搏鬥中長大的,與二鼻子打架,與野獸搏鬥,也與人搏鬥。她身體的肌肉,已經有了自我防衛的慣性。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的,在石頭砸下來的那一瞬間,菜瓜一側身,抓住他的臂膀,還是那一招,将他整個人向前摔。然而,在條件反射下行動的她,根本無法顧及到,前方是寬兩米多的冰縫,更沒有預料到,在生死關頭,姓陳的男人,緊緊抱住了菜瓜将他摔下的手臂。等回過神來,她只看到二鼻子爬起來時驚恐的眼神一晃而過,自己已向冰縫下墜去。

“二鼻子!去找醫生!相信我!不用管我!”她在下墜的過程中,向二鼻子呼喊,忽然明白了在下天坑時,張保慶隔斷繩子并向自己喊“相信我”的原因,那是要告訴對方,不要做傻事,要活着。

當張保慶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了,他與楊烨躺在相鄰的兩個病床上,楊烨還沒有醒,身邊只有走來走去的護士,一個眼熟的人都沒找到。

“醒了?感覺怎麽樣?”年輕的小護士問。“你們命真大,幸虧他們地質隊有應急的藥品,否則你們就得在從村衛生所轉到我們醫院的路上燒壞腦子了。”

“怎麽只有我和楊烨兩個人?沒有人在這裏陪護嗎?”張保慶有些疑惑。

“怎麽沒有,把你倆送來的時候,來了十幾好人呢,不過聽說有個跟你們一起的小姑娘掉到冰縫裏去了,就都回去找人了。剩了一個小姑娘在這兒照顧你們。”

掉到冰縫的小姑娘?留下來照顧我們的小姑娘?菜瓜呢?張保慶的右眼皮一直在跳,一種不安從心底湧上來。

正說着,小紅果推門而入,手上提着兩個飯盒,看見張保清醒了,急忙走過來。

“張保慶,你終于醒了……”

小紅果在這裏,那掉到冰縫的小姑娘呢?

他的腦袋還有些疼,還有些氣喘,想咳嗽。他有些聽不清小紅果在自己耳邊說這些什麽。

“菜瓜呢?”他的聲音有些顫。

“菜瓜……”小紅果的聲音裏,也充滿了顫抖。“菜瓜在回村兒找救援的時候,掉到冰縫裏去了,現在大家都在找。你放心,一定能找到。”

他聽不下去之後小紅果在說什麽了,他一把拔掉左手背上輸液用的針管,掀開被子,就要往外走。

小護士原本要狠狠地教訓他,可看到他充血的雙眼和暴起青筋的額頭,還有那在眼中積蓄的淚水,便知道,這個人一定失去什麽重要的人了。她只能和小紅果一起攔在病弱的張保慶面前,讓他冷靜一點。

正在這時,二樓的窗下,傳來鼎沸的人聲。有熟悉的聲音夾雜其中,是二鼻子,正在呼喊他姐的名字,帶着濃重的哭腔。

找到了!菜瓜找到了!她一定受了很重的傷,不然二鼻子不會哭成這樣。不過可以好的,可以好的。

他拉開攔着自己的小紅果,看着她的眼睛說:“小紅果,還是你告訴我我對菜瓜的感情的,你一定不會攔我的對吧。而且你看我都好的差不多了,至少不用再床上躺着了,我就去看看菜瓜,看看她怎麽樣了,傷到什麽程度,什麽時候能好。我就去和二鼻子說兩句話,我立刻就回來,行嗎。”他在害怕,害怕一些自己刻意回避的東西。他的聲音中已經帶了哭腔,眼淚從通紅的眼眶中奔湧而出。他弓着背,好像胸腔裏很痛,痛得想要劇烈地咳嗽。

小紅果拉掉眼中的淚水,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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