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求助受刁難

魏府門房盯着蓁蓁上下掃了一眼，“一大清早的，姑娘你找哪個魏公子啊？”

蓁蓁站在門口，一時竟卡了殼，斟酌地試探道，“府上是不是有位公子，瞧着特別面目可親，待人溫柔和善。”

門房頭一歪想了想道，“你說的是三少爺吧。那可不巧，三少爺昨日就已出門，不在府中。”

蓁蓁一急臉都紅了，忙道，“那你知道他什麽時候回來嗎，我就在這等他回來。”

“不行，趕緊走，少爺們哪裏是你能随便見的，你有名帖嗎！”

“別趕我走。我家住十裏鋪，見過三少爺一面。不然問問府上的唐小姐，她也見過我，我落水後還在府上住了一夜。”

門房遲疑了一下，“那我幫你通報一聲，不成你就馬上走。”

“謝謝小哥，真是太感謝了。”

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只見門房領着一個小厮模樣的人走到蓁蓁面前，指着她道，“就是這人，一直吵着要見三少爺，還說之前落水在府裏住過。”

那小厮上下掃了一眼蓁蓁。

蓁蓁一見趕緊提着食盒上前，福了一禮，“這位小哥，我之前落水蒙府上三少爺搭救，今日特來致謝”。

那小厮臉上浮現一絲疑問，遲疑道，“三少爺确實不在府中。這樣，你随我來。我先去問問我家二少爺。”

蓁蓁跟着小厮繞過一座高聳的照壁，來到一間耳房，又約莫等了一盞茶的時間。終于被那小厮領着進了一個空曠的花廳，只見花廳上首赫然端坐着一位身形修長高大的男子。

蓁蓁趕忙移步上前，鄭重福了一禮。“二少爺，我是那天落水的船娘，姓陳名喚蓁蓁。今日上貴府叨擾，是特意來謝謝貴府的救命之恩。”她直起身頓了頓，不知将怎麽開口說出接下來的事，局促地扯了扯衣袖，忙把手中的食盒放在桌上，“這是我自家做的一些魚鮮，聊表謝意。”

只聽得魏望舒一句“謝禮收到了，姑娘請回吧。青竹送客。”一旁的小厮便要上前帶蓁蓁出府。

蓁蓁擡頭看了他一眼，被他冰冷的目光一刺，忙垂下目光，硬着頭皮道，“不知三少爺什麽時候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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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想問的是這事，那無可奉告。”他冷冷一笑，蓁蓁吶吶不敢言，剛想擡頭看他，又被他清冷的氣勢壓住。

一時間，整個花廳寂靜無聲，蓁蓁只聽見自己一顆心砰砰地越跳越快，快的馬上就要跳出胸口。

“我看姑娘想問的不是這事吧。說吧。”

蓁蓁像被紮了一針的氣球，咻地一聲松了口氣，心髒穩穩地回到胸口，“我，我爹生病了，病得很重。”她咽了咽口水，忍不住想舔一舔幹澀的嘴唇，又強忍住了，手指搓着衣角繼續道，“大夫說需要人參做藥，就是需要很大一筆銀子，我家裏現在沒那麽多錢。想求貴府救救我爹。”

魏望舒輕抿着薄薄的嘴唇，轉了轉大拇指的扳指，“救了你，還要再救你爹。你當魏府是開善堂的嗎。”

蓁蓁一陣難堪，俏臉通紅，諾諾地說，“我就借幾天時間，等李嬸一回家，我馬上就過來還錢。”

魏望舒低聲一笑，站起身，“那你等三弟回來吧，但願他會大發善心。不過我可以提前告訴你，即使他回來，也沒有錢借給你。”

蓁蓁眼見他要邁步離開，腦子一熱，一個健步上前，竟抓住他的袖子，“你等等，先別走。”

他果然停下腳步，銳利的黑眸盯着蓁蓁拉住衣袖的那只手。蓁蓁一吓，暗搓搓的松開手指，暗道，這樣下去不行，看來官二代也不是個個都像魏三公子，可是陳秀才又在家急等着救命。雖然自己至始至終都沒法把他當做真正的父親，但是一起生活了四年，這四年來沒日沒夜辛辛苦苦地照料他，連門都不敢出一步，就怕把他一人扔在家裏萬一出個好歹。這麽多久的時間都熬過來了，如今怎能什麽都不做就放棄，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蓁蓁腦海了轉了無數個念頭，實際不過是幾個呼吸間。她橫下一條心，撲通一聲跪在魏望舒的腳邊，“二少爺，我求求您了，您大發善心，幫小女度過眼前的難關，就當救救急，我一定會馬上還您錢的。一文都不會少。”她拖動着雙膝又着往前挪動了兩步，抓着二少爺的長袍，“求求您了，我給您磕頭了。”說着把額頭咚咚地往青石板上一嗑，一擡頭，只見雪白的額頭上立馬出現一片烏青。

魏望舒并沒有看她，只是抿了抿嘴道，“你起來吧，這是做什麽，只有魏府的下人才會下跪。”

蓁蓁仰着頭望着他挺拔的側臉，一陣陣絕望湧上心頭，這人的心硬得像顆石頭。可陳秀才已經沒時間等下去了，她含着熱淚一再哀求他，“下人？我也可以的，您可以收下我做婢女，只求救救我爹。他快等不及了！”

二少爺終于收回目光低頭看了她一眼，她還跪在地上雙手抓着他的衣袍，露出一截皓白的手腕，上面還殘留着一圈觸目驚心的淤青。他轉着扳指，想起了那道滑膩的觸感，倒又憶起了那個百福手镯，漫不經心地問道，“你先前戴過一個百福銀手镯？”

蓁蓁一下子愣住了，稀裏糊塗地回答，“那是小時候我娘留給我的，可惜已經找不到了。二少爺，您在哪裏見到過嗎？”

魏望舒聞言沒有回答，抽出衣袖，大步離開，“沒有見過。還有即使你願意也沒用，魏府不收來歷不明的婢女。”

蓁蓁手上一空，像被剪斷牽線的風筝一下子失去支撐的力量，渾身一軟委頓在地上。真是什麽事情也辦不成，不管現代還是古代，自己不管到哪了，都是這麽地失敗啊。

她失魂落魄地也不知怎麽走出魏府，蹲在魏府門口的石獅底下，看着地上的影子漸漸變長又慢慢變短，最後終于消失不見。魏府三少爺的身影始終沒有出現，最後一絲希望也破滅了。她終于決定站起身，卻踉跄了一下，險些栽倒，忙扶住石獅。

她整了整衣裳，又深深看了一眼魏府的大門，一扇門隔開了兩個世界，轉身毅然離去。自己該做的事情都已經做到了，不管會有什麽結果，會有什麽打擊，自己都準備承受着，倒要看看這世道還準備怎麽折磨她。

“陳姑娘，等等，請留步。”

身後傳來高聲的呼喊，蓁蓁轉過身，卻見來人正是先前領她進魏府的小厮。

作者有話要說： 可愛的讀者們，你們在哪？冒個泡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