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晴明：“認出來了？”
長谷部點頭，他深吸一口氣, 移開了視線, “是, 現在還感覺到了他的靈力氣息，确實是前任審神者沒錯。”
“放心, 他怎麽都算是我後世子孫，我不會趕盡殺絕的。”哪怕是談到如此可怖的話題，晴明還是輕松地笑了。
“您……”長谷部聽着外面聲音不斷, 甚至越來越嘈雜, “不打算出去嗎？”
“不急, 等他們情緒稍微平穩一些我再出去。”君明氏的人一到來，晴明此前布下的結界就自動生效, 以他們現在的能力想要突破結界進來是不可能的, 并且……
一旦他們命令式神行動, 也絕對會被般若和禦馔津壓制住, 無法前進一步！
“可惡！”君明蛞見自己丢出去五張符紙都無法灼開眼前淡藍色水紋結界，“這個結界到底是誰給他布下的？！”
靠着眼前房子外面樹幹休憩的狐面男人撓了下自己的面具, 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誰知道呢？”
君明蛞皺眉看了一眼身後身體越發年輕的狐面男人, “你們……用全部的積分兌換道具, 務必将這個結界給我破壞掉！”
“是！”跟着君明蛞而來的從屬紛紛拿出了手機, 點開帶有綠色金剛鹦鹉頭像的游戲，紛紛将積分全部兌換成了破壞力極強的道具。
【兌換成功！兌換成功！兌換成功！】
“嗯……”察覺到外室有異樣力量攻擊，晴明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有意思。”
“壓切長谷部，你就站在我身邊，不用說話也不用幹什麽，靜靜地看着就好。”晴明向前走了一步，擡手就又加速結界的“愈合”速度。
“可惡！這結界是哪個怪物設下的？！”君明蛞已經無法保持初來時的淡定了，他咬牙看着眼前結界，想到昨天被毀壞的時政秋季審神者大會場地，心裏越發不安。
“吶，你在害怕嗎？”狐面男人忽然湊到君明蛞的身後，見這位陰陽師露出恐懼的表情，他低笑了一聲，“這樣看來，花開院那小子狀況都比你好多了。”
“你還是不擅長做這些……”故意刺激君明蛞，狐面男人一字一句咬字清晰，“怪不得之前會被送去普通家庭，交由他們養大，若不是身上有點靈力可以進入時政，得以表現自己……你怕是一直都不得回君明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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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明蛞雙手緊握成拳。
“恨吧？”狐面男人視線看向眼前的結界，“就像眼前這個嘲諷你的結界一樣，裏面那個處處都不如你的家夥，卻比你幸運。”
“他一直都待在裏面，受到大家保護，就算外面有無數流言蜚語都無法傷害到他，心安理得地占有你的東西。”
君明蛞：“……”
在一旁聽着刺耳的禦馔津直接拉滿了弓，顯形的瞬間就一擊必中那位狐面男人，直接将他靈魂連帶肉.體控制在原地。
“閉嘴。”禦馔津坐在巨型黑色狐貍背上，神色淡漠地瞥了一眼被她控在原地的家夥，“君明氏的家事，輪不到你這個外人置喙。”
“你……”君明蛞再怎麽不濟，在沒有回到君明氏族之前，也曾是一名努力上進的陰陽師，勤攻于各類古書記載，對于式神類型并不陌生。只是眼前的式神……
君明蛞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雙眼，“您難道是——”
傳說中的稻荷神！？
禦馔津的出現讓一衆君明蛞的從屬不知所措，他們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轉身看向君明蛞，“大人，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君明蛞也不知道該怎麽辦，難道要在這裏跟稻荷神對上嗎？
他們完全就沒有勝算啊！
“嗯呵呵呵呵，這樣才對嘛！要是一直都是一面倒的局勢，這場戲就不好看了。”狐面男人露出了一個誇張的笑容，他扭曲了身體。
禦馔津皺眉看着被自己以靈箭控制住的男人将身體扭曲成一般人類都無法辦到的姿态，她擡起手，手搭在弓上，毫不客氣地又給了他一箭。
“嗬嗬嗬哈哈哈——”狐面男人完全無視了禦馔津接二連三的射擊，硬生生扭斷了自己四肢，随後從身體裏掙紮出狐貍般的白色魂體，直接就想往禦馔津的身體裏鑽去！
“空中之靈，聽吾之令，抑！”
沖向禦馔津的白色狐貍靈魂頓感自己被千斤之力碾壓。
身穿時政審神者出陣服裝的所羅門，突然就瞬移到了禦馔津的身邊，他擡手一劃，冰藍色的字體浮現，直沖半空中被定住的白色狐貍靈魂，“碎滅吧，異端之物。”
“魔法使？”君明蛞對現在的事情應接不暇了，視線從身邊的狐面陰陽師轉移到禦馔津身上，最後徹底停在了忽然出現的俊美男人身上——從驚嘆這裏竟然會有稻荷神守陣到自己身邊“陰陽師”竟然是個狐妖，再後便是視線所及之處。
他聽聞時政裏存有一小部分的神秘審神者，和陰陽師不同，他們更為古老，數量也更為稀有。那就是——魔法使！
君明蛞咬牙。
魔法使，魔術師，魔術使三者聽名稱相近，但彼此之間天差地別。
沒想到今天竟然讓自己遇到了，啧！
難道他的運氣就這麽差？
“主人……”山姥切見室內原本躺着的所羅門忽然氣勢一凜，旋即消失在室內時，便立刻察覺到不對勁。等他沖出來，擡頭已見所羅門站在了稻荷神的身邊。
似是在協戰？
晴明向山姥切颔首，“嗯嗯。看來時間差不多了。”
按照星辰所“告知”他的未來軌跡，所羅門按時出現，清除了影響他和君明蛞談話的異物。這個時候，他就該開門去跟君明蛞談話了。
“唔——雖然不想拿年齡說事。不過，年紀太輕的話，确實是容易受到蠱惑，任由內心的黑暗被無限放大，吞噬自己。”晴明撤去結界，主動走出院門對君明蛞所說的這番話，并不是為了幫其開脫。
“但……”晴明笑看向君明蛞，輕敲了手中的扇子，“這些都不該發生在陰陽師身上，更何況是君明氏的‘刀’。”
晴明：“你确實不适合成為一名陰陽師。”
“除了那靈力可觀之外，心性實在是太普通了。”
“你的生父母拼盡全力讓你以普通人的身份活下去，是為了讓你過得更自在一些，你又何必回來自讨不自在？”
“你！？”君明蛞完全不知道眼前站在自己面前的家夥是誰，居然敢字字句句直戳他的痛處，“那又如何？呵，比起你那個畏頭畏尾不敢現身的主人，我起碼算是清白的了。”
“呀咧呀咧。”晴明笑了。
因這可笑的“清白”。
禦馔津從上方落到了晴明的身邊，見與君明蛞一同前來的從屬有動手跡象，她立刻射出三箭将他們群體封印，“別礙事。”
跟在山姥切身後，踱步到門口剛好又聽到禦馔津開口說話的長谷部：“……”
他算是發現了，這位稻荷神在對待企圖于陰陽師大人不利之人時，脾氣真不是一般的暴躁。
幸好當初她是讓座下小狐去鍛造小狐丸而不是本人去鍛造，他實在是不敢想象三條家那位紳士風慢慢的小狐丸一臉暴躁樣子。
“你笑什麽？”君明蛞嗤笑一聲，他頂着巨大的壓力與晴明對視。
從一開始稻荷神出現時，他就打算離開了。只是考慮到了從屬都在，如果他一無所獲就離開，豈不是坐實了自己“無用”、“并不特別”、“随便誰都能替代”等言論？
君明蛞咬着牙都堅持在這裏。
直到他當“禮物”送出的壓切長谷部出現後，他像是抓到了“理”。
“長谷部！”君明蛞當即露出了一副欣喜無比的表情，滿是擔憂地看着他，“我來接你了，他沒有對你怎麽樣吧？”
長谷部一臉無措地看向所羅門，向他求助，“主人——”他現在該怎麽回應？
完全沒有想到被無視了個徹底的君明蛞：“……”
一直都只看自己的長谷部，容不下他人在自己視線裏的長谷部，他在看哪裏？！
所羅門落地，他站在晴明的身邊，身側各站了長谷部和山姥切，“你說錯了，這是我的長谷部，是我的打刀，不是你的。”
他緩緩地抽出了長谷部的本體，刀在他手中瑩瑩發光，“這是我友人珍愛的刀。”它鋒利，忠誠。絕對不亞于本丸任何一振稀有刀劍。
剩下的話所羅門沒有說出來，但長谷部感覺到了。
所羅門握着“他”，他清楚感覺到了從這個男人手心傳來的溫和強大又極具包容的靈力，以至于“他”發出了刀劍特有的嗡鳴。
“不需要用力，一個‘壓’就能輕易斬殺敵人。”所羅門拿起刀，快速一揮，等刀停下來的時候，刀鋒已經指向了君明蛞的喉嚨位置，“我可以輕易用‘他’殺了你。”
“咳咳，這孩子已經被你吓得不清了。”晴明擡手拍了拍所羅門的胳膊，示意他收刀，“他還沒有到無可救藥的地步。”
所羅門看着君明蛞，在反複确認未來不能缺少這人之後，才緩緩收刀。
君明蛞：“……”
在所羅門開口說話的時候，他就完全被對方的氣勢壓住，喉嚨裏一個字都發不出來。若不是所羅門并沒有殺自己的意思，恐怕他早就死在剛才其輕松一揮刀之下了。
為什麽？
為什麽君明安身邊會有這麽多強悍的家夥？
難道就是因為這點，無人可以制服他，他才可以這麽肆意妄為玷污家族聲譽嗎？！
“你所有出發點都是為了家族出發。”安倍晴明嘆氣，“你覺得你所作所為全是對的嗎？”
“雖然有不盡人意之處，但可以為家族除去禍端，手段不入流便不入流。我不在乎！”君明蛞完全沒有認出來眼前的男人就是“君明安”，他不在君明氏長大，對于氏族了解不多，然而卻莫名執着氏族榮譽。
“越是不受待見的孩子，越是在意家人對自己的看法，拼命去證明自己。”山姥切國廣輕聲感慨，他從君明蛞的身上看到了人類扭曲家庭觀縮影。
長谷部收緊雙拳。
曾經他也因為這件事而心疼過君明蛞。他盡心盡力想帶他走出那段陰影，卻沒有想到，這個人是想要徹底摧毀自己，以達到驅逐家庭成員目的。
讓長谷部最為不喜的，不是這人利用自己，也不是這人打算廢棄自己。而是他因外界流言而針對無罪之人所行之事。
這人既蠢又愚昧，行事又極其不光明磊落，奉他為主簡直是侮辱了信長公！
長谷部嘴裏說着讨厭信長，其實只是在鬧別扭而已。他比任何人都在意織田信長。
所羅門站在原地看向晴明，“他今天企圖對我的刀不利，明天就會做出更為瘋狂的事情。”
“嗯，也是呢。畢竟需要不擇手段達到目的的時代已經結束了。”晴明走上前，他用“縛”鎖定了君明蛞。
君明蛞察覺到了不對勁，他渾身的靈力在潰散，擡頭看到步步向自己靠近的晴明，他一臉緊張地搖頭，也不管身邊的從屬了，“你要幹什麽？別過來……”
“小孩子在不能握穩刀，不知道刀正确使用方法之時，還是不要握起它比較好。”晴明笑着散去了君明蛞全身的靈力，“我說過了，你心性不适合成為君明氏的刀，還是當個普通人比較适合你。”
“唔——”君明蛞完全被遏制住了聲音，他無法發聲。散去靈力變成普通人的過程非常痛苦，他視線渙散之前看向了長谷部。
為什麽？
我和他不是最相像嗎？
一擊敲暈了今晚來找事的家夥們，處理掉地面上被狐面靈魂舍棄的軀殼，晴明對空氣道：“他們就交給你們送回去了。”
幽幽光下，身穿白色狩衣面貌被白布掩蓋的式神們齊齊顯形，她們向晴明鞠了一躬後，就各自帶上這些人一同消失了。
“明明那麽容易解決的事情，為什麽非要拖到現在？”禦馔津對此有些不滿，她今晚聽得太多污言穢語，以至于差點抑制不住自己暴虐的靈力。
晴明：“就是要慢一點，才能達到吓唬‘小孩子’的效果嘛。”
“因為要震懾的不僅是那位陰陽師大人，還有站在他身後，支持他向您搗鬼的勢力吧？”山姥切國廣馬上想到了這點，“今晚您故意讓他們‘經歷’這麽多，就是想讓他們回去有‘話題’描述。”
“描述的越多，他們就會發現您越發深不可測，進而心生畏懼。往後若再有什麽企圖對您不利的行動，都會三思而後行了。”
“真不愧是智者的近侍，馬上就想到了這點。”晴明微微笑着，他示意禦馔津隐去身型，“那麽我接下來要去接回當年跟我一起的式神，你們還有興趣一起嗎？”
“沒有。”所羅門今晚來這裏目的是帶長谷部解開心結，一掃陰霾，重新正視自己，“回去了。”
“哎，你還真是個将人利用完了就丢棄的無情男人。”晴明感慨着搖頭。
長谷部向晴明行了一禮，下一秒就跟着所羅門和山姥切消失在強烈的金光中。
晴明：“哎，難得遇到那麽有趣的人。”
“剛好九點。”山姥切國廣回到本丸的前院，擡頭就看到挂在內室的時鐘，上面顯示的時間清晰指向九點。
長谷部已經記住了現在主人精準無比的作息時間，聽到山姥切國廣的話語，他立刻問向所羅門，“時間還充裕，您是否需要泡溫泉？”
“嗯。”所羅門看向長谷部，“我不習慣和大家一起。”
“是，我知道了。”長谷部馬上領命，轉身就去巡視本丸的溫泉屋是否有空出的位置。
“長谷部大人的速度真快。”狐之助察覺到所羅門的氣息後，馬上從室內跑出來迎接他，“晚上出陣的刀劍男士們還沒有回來。您在現世辦的事情還順利嗎？”
“尚可。”所羅門今晚因為看到了未來既定軌跡，不得已連續親手放走了兩個家夥，心情并不大好。
“主人？”山姥切察覺到了所羅門的心情低落，“是感覺到了冷了嗎？”
“沒有。”所羅門看向山姥切，“今晚已經很晚了，你洗漱好就先去休息吧，公文留着明天再處理。”
山姥切國廣應答的時候，所羅門已經轉身離開了，“是。”
“那麽，山姥切大人，晚安了。”狐之助一向喜歡跟着所羅門，見他離開，它立刻和山姥切打一聲招呼，也跟着走了。
“嗯，晚安。”山姥切國廣應道。
然後他就站在原地，一直目送他們逐漸遠離自己的視線。
“我們這位主人啊，他只要向前走的時候，就從不會回頭。”明石難得睡不着，出來想試試看能不能找到螢火蟲，就遇上了回來的所羅門三人。
他當即裝自己不存在，等狐之助、所羅門和長谷部各自離開後，才走過來，試着跟山姥切搭話。
“他會回頭嗎？”山姥切問出了一個明石無法回答的問題。
明石推了下眼鏡框，“不知道。”
他也很好奇，到底有誰能夠讓所羅門回頭。
“怎麽樣？”明石很少主動問起所羅門的事情，“你們的事情解決了嗎？”
“聽說，您是主人來到這座本丸，第一振稱呼他為‘主人’的刃，此後也一直盡職做好一位刀劍男士的工作。”山姥切國廣沒有回答明石的問題，他提起了上個月的舊事，“我以為你會更早一些打聽有關于主人的事情。”
“還是說，您已經向清光打聽過了？”
明石擺手，“別把我想得太複雜，我當時只是覺得麻煩。”
“那時候的主人一看就知道，不是我們能夠對付得了的，既然我們缺少靈力，而他既不嫌棄我們，又不願意離開。我就識相點趕快認主好了，就這樣……是不是讓你很失望？”
山姥切國廣：“……不，與其說是失望，倒不如說被震驚到了。”
現在明石來問自己有關于所羅門的事情，大概也是懶得想，恰好碰上了，順便過來問問罷了。
“哈哈哈，抱歉了。”明石撓了撓臉頰，忽然，他睜大了雙眼，“哇！這個季節果然還有螢火蟲！”
山姥切國廣身後有一只小蟲一閃一閃發着微弱光亮，明石伸出手，想要觸摸那只蟲子，不料它卻聽到了山姥切的肩膀上。
明石伸在半空中的手悻悻地收了回去，“這樣也好。”
山姥切國廣留意到了自己肩膀上的幾不可查重量，他微微側頭，卻還是驚擾了蟲子，它顫抖着翅膀飛起，然後停落在草叢裏，閃着微弱的光。
“會再與他相見的。”山姥切國廣查過資料，本丸曾經有一振螢丸，卻因為那些糟糕的過往沒了。現在明石會看着螢丸發呆，大概是想到他了吧？
明石沒有回應，山姥切沉默了一會道：“事情已經順利完成了。”
山姥切國廣是在回答之前明石問的問題，明石“嗯”了一聲，“是嗎，那就太好了。”
時政趁本丸系統維護期間，擴建了本丸各個房間面積，同時還考慮到了審神者和諸位刀劍男士的隐私問題。
在擴建之後，将原本只有一處的溫泉劃分出了區域。除了之前最大一處不動之外，額外新建了幾間格調非常不錯的溫泉小屋。
長谷部此時就是去确認小間溫泉屋是否有空餘。
在最大視野最好的房間門上挂着【使用中】的牌子，長谷部就去找所羅門了。
狐之助跟着所羅門回審神者辦公室，進入居室，将換洗衣物裝入小木盆後，前往溫泉的路上。
“呀呀，長谷部大人。”狐之助遠遠看到了長谷部。
長谷部向狐之助點頭示禮，然後看向所羅門，主動接過了他手中的物品，“已經為您準備了一間溫泉屋，請随我來。”
“好。”所羅門颔首，跟在了長谷部的身後，以他現在的視線，正好能夠欣賞到面前行走青年筆直的背影。
嗯……長谷部還是刀的形态好看一些。吉他形态的長谷部化成人形是什麽樣子，他實在是想象不出來。
長谷部領着所羅門到溫泉室門口時，停了下來，“主人，我可以冒昧詢問，您那時說‘這是我友人珍愛的刀’中的‘友人’是指？”
“織田信長。”所羅門拿過了長谷部手中的物品，告知了他答案之後，直接帶上了門，将狐之助和長谷部留在門外。
“織田……”長谷部一臉呆滞，“信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