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15)

生死簿的不是嘛?”

“那……莫乘楓呢?”夜觀這次并非是用以往的“魔君”或“逢辰”稱呼,而特意的強調了莫乘楓這三字。

“……”君無言有些不理解,“他與我何幹。”

“你莫非沒有對他許諾過什麽嘛?”

君無言的眼神變得有點微妙:“有嘛?。”

“約定……你不是還欠他個條件嘛?”

“……?”有這回事?什麽時候!

此刻的君無言已經全然忘記上次拜托莫乘楓救北矩時答應莫乘楓和莫乘楓一起約定過的的那件事情,不過想不起來還是別想了,費腦力的活不适合自己幹,君無言很沒責任的對夜觀擺擺手,“罷了,就算是真有又怎樣……我拿了生死簿回去後他又能耐我如何?”

“不會不舍嘛?”

君無言默:“……”

你在逗她?對他不舍!對莫乘楓不舍!

哈哈哈哈哈,絕對不會,一定不會,肯定不會!是的,就是有一日他找上門來了她也絕對有本事當作陌生人……哦不,陌生魔來看待……

嗯,應該吧。

畢竟風花雪月這四個字只适合那似易如水那般的小姑娘嘛。

“可……”

“你知道的太多了。”見夜觀還隐隐約約想繼續話題,君無言忍不住做了個暫停的手勢,“我覺得咱們現在是不是還是以找易如水為主?”

“不用找了。”夜觀擡起眼眸來直視着君無言,一開口說話便讓君無言的身子忍不住震了震,“你要找的人,是你自己。”

君無言呆若木雞:“……”

“是真的,易如水就是你——君、無、言!”夜觀似乎像是在心中做了很大的心裏掙紮似的,一字一句分外堅定。

“……不,怎麽會。”反應過來的君無言第一個動作就是搖頭擺手,她扯扯嘴角,以往一直波瀾不驚的臉上浮現出類似于震驚這樣的表情,“這也太惡俗了吧!你可別忘了莫乘楓是為了報她老相好的仇才來找我算賬的,我不可能自己去害了自己吧……再說那易如水不是醫女嘛,還救了莫乘楓,我完全一竅不通啊!”

救死扶傷……呵呵,她一直做的是收屍這樣詭異的工作好嘛!

更別說莫乘楓是最近才發現自己是女兒身的呢!再而且她實在不能把那聖母白蓮花的性格放自己身上套,這也太極端了!

“除非我有雙重人格,但這絕不可能……你也別給我扯什麽前世今生這般惡俗狗血的故事,聽你的還不如聽戲班子的呢,至少人家唱的比說的還生動形象點。”

“可……”夜觀的眉心微皺。

“就這樣,別跟我說了,我們去找易如水,快去快去。”君無言不知是否被刺激到了頭,做事逐漸開始變得風風火火,話不如以往那般只在心中默默吐槽,而是直接浮現在外。

不過能不刺激嘛!

你讓她去行醫,她估計給病者紮針時就直接拿繡花針去紮,因為她只認得這針……啊不,估計拿繡花針紮也只會把人家戳得半死,因為她完全不懂什麽叫做針線活。

所以啊……這還哪叫救命,分明就是不折不扣的奪命。

“我都說了易如水是你了,你還要怎麽找。”夜觀止住君無言的步伐。

“……可絕對不可能是我。”君無言垂下眸子搖搖頭。

真的啊,如若易如水真的是她,那豈不是永遠回不去了……亦或是把她自己賠給莫乘楓?

……這跟沒得到生死簿有什麽區別!

當然,如果莫乘楓他願意嫁給她的話也不是……額,那畫面太美了,還是算了吧。

話說莫乘楓該不會早就知道了吧!還是這就是他設的一個局,把自己耍的團團轉?

“今日之事切記千萬莫要告知于他。”冷靜下來了心,君無言來回踱步道,“假設……我是假設,如若真的是我,那也權當作不是我……實在不能平安奪回生死簿那麽也只好采取其他方式了,例如——”

“□□?”

“可以考慮……咳咳……我是說怎麽可能!”冷靜了片刻後的君無言又要臨近崩潰。

咦,話說夜觀的思想有這麽跳脫?

君無言慢慢的停下來自己的步伐,視線朝着聲音傳來的那個地方望去。

只見花臺的橫梁上,一位全身上下黑氣缭繞的玄衣男子斜坐在那兒,一張俊臉一覽無餘,從不離身的玉佩被他拿在手中把玩着,語氣也略帶點輕佻之意。

“……”

莫——乘——楓——

君無言倒吸了一口氣,差點忍不住尖叫。

為何這人神出鬼沒,就不能給點預兆,不知道被別人聽到自己在讨論對方的壞話的時候自己會很尴尬的嘛。

君無言一看見對方就情不自禁縮了縮自個兒的脖子,條件反射性的想躲開對方的視線。

……不對,為什麽要這麽慫!

窩囊到一般的君無言突然間就醒悟過來了。

為什麽要對自己的死對頭這麽慫!

她可是傳說中高貴冷豔,手段狠辣,無情無義的閻君啊!雖然實物的确是比宣傳畫面有了那麽絲毫的變動,但也不至于見到莫乘楓就跟耗子見到了貓一般忍不住慫了起來罷,明明雙方的能力都是不相上下,不分伯仲的不是?

當然,現在不是閻君狀态也的确是弱的可以啦……

作者有話要說: 閻君在開竅閻君在開竅閻君在開竅

重要的事情吼三遍~~~~

我在存稿!

下周要搬家撸!存稿慢慢發,距離完結還有一點點,能陪我堅持到最後嘛?親愛的~~~我估計會完結半價包月倒V,就當是免費的看完占個便宜吧,麽麽噠~~~對了,謝謝殘雲童鞋的地雷,麽麽噠

☆、俗中自有黃金屋,還

“你都……聽到了?”忐忑之餘,君無言還是抱着一絲僥幸的心理試探着問問看。

“你是指什麽?”莫乘楓斜躺在橫梁之上,抛過來一個媚眼,身上魔氣如同漩渦随着自身的一舉一動而行走,“是指你已經知曉了自己易如水,還是你已經知曉了我知曉你是易如水這件事?亦或者你指的是剛剛我所說的色、誘那個提議?”

“……”好吧,看來是一字不差的全都聽到了。

驚吓來的太快就像龍卷風,君無言忍不住在心中扶額。

不過既然事已至此,君無言也不再好說些什麽,她平息了呼吸後大膽向前一步躍躍欲試道,“反正我不可能将自己賠給你……要不單挑?”

“就憑你現在這狀态。”莫乘楓嗤笑一聲,不予知否。

當然不是現在啦!

而且……

“我指的是你和夜觀單挑……”君無言把方才摩拳擦掌的氣息掩蓋下去,默默地向後退了一步,退至夜觀身後。

夜觀:“……”

莫乘楓倒是很鎮定,笑眯眯地一本正經拒絕:“不要。”

“其實我只是随便說着玩玩的,開個玩笑緩解下氣氛……”好吧就知道人家不是好忽悠的……君無言不好意思的笑笑,在心裏笑笑,她幹咳幾聲,“……但莫乘楓,如若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至少也得提出個個真正能施行的法子。”

“法子?”莫乘楓正過身,一臉為難,“我方才不是已經提過了嘛?不過你不接受罷了。”

……廢話!

色.誘這種方法是個人都不會答應!

“要不還是痛快打一場吧,我跟你,你輸了跟我走。”見君無言不說話,莫乘楓語氣悠閑從橫梁那兒一舉跨下。

“那你輸了呢……”君無言心理有些忐忑。

理所當然的語氣:“秉着敵對态度當然是我跟你走啊。”

……這有什麽區別嘛。

還有你真的真的清楚敵對的意思嘛!

“罷了,不跟你鬧,我覺着還是找到真的易如水這件事情比較重要。”滄桑的步伐透露出一種莫名的心酸,看着一個兩個都是如此不正經的态度,君無言也實在沒有法子。

從小陪自己一起驚呆了的小夥伴是魔君。

一直忠心耿耿的冷酷判官有着精分愛好。

自己這個一直是以冷酷無情出場方式的閻君在某一天突然告知以前竟然是個有事沒事就普度衆生的聖母白蓮花.

呵呵……

不跟你們玩了,她現在萬分想跟北矩談一下悲劇人生。

不知是否是易如水這三字戳動了莫乘楓那腦神經中樞中唯一一條正确的神經,莫乘楓抿下方才嘴角彎起的弧度,攔住了君無言的去處,蹙起好看的眉頭,“你還是不肯承認自己是易如水?”

“不是不肯承認,是根本不是。”君無言有點惱,只是隐忍較好,不曾在外表現出來,她壓抑着內心的不滿努力維持自己波瀾不驚的神态,安之若素道,“你莫要忘了是因為我将易如水重新推入下界讓她不能和你一起化魔,你才與我結下恩怨的,如果我是易如水,那我豈不是害過自己,你以為我有□□術?再而且易如水那惜民救命的聖母性子像我嘛?”

這就好比你在有一天殺了一個人,卻被告知被殺掉的那個人其實就是你的感覺一樣。

除了莫名其妙,更多是難以言喻的詭異……

“那難不成你就以為自己記憶中的一切就真的是事實嘛?”與君無言難得一口氣說出了這麽多話的情況做對比,一向愛折騰莫乘楓的回應卻只是令人驚慌的淡然。

君無言半信半疑:“……你是指我失憶,亦或是被篡改記憶?”

好吧北矩,你果然是與她一個組織的。

“……我是值你說易如水是聖母這件事。”莫乘楓一臉糾結的指出君無言的錯誤,“誰跟你說易如水是個愛惜民救命的聖母了?”

“難道不是。”畢竟光聽名字就知道一定不是個如同自己一樣的人。

君無言,易如水……

一個性子沉默寡言,看誰的眼神都像對方活生生欠她錢;一個性子溫順如水,看誰的眼神都像對方活生生是她親戚。

所以說……這兩個能放一起做對比嘛!

能嘛!能嘛!能嘛!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更別說據專職職業來論,一個是救人命的菩薩一個要人命的修羅……

“你先說你是從那兒了解到易如水這麽多的。”莫乘楓也知道一昧的解釋對于君無言來說一向無用,他幹脆也不解釋,直接從問題的根源尋找答案。

君無言冥思苦想後得出一個答案:“……夜觀。”

“那難怪。”

“……”什麽意思?

“正所謂情人眼裏出西施。”莫乘楓抛給君無言一個“你懂的”的眼神。

她不懂,她真的不懂……求解!

君無言完全沒有意識到莫乘楓那加重語氣的“情人”二字。

“你自己問他罷。”見君無言完全不否認神态動作也無太大起伏,原本想刺激一下對方的莫乘楓反倒把自己給刺激到了,一時間竟然也幾許不可言喻的浮躁之情從內心緩緩升起。

“夜觀……”君無言把自己無視了許久的小可憐給拉了回來,“我曾經在那迷夢香下所夢到的,究竟有無差錯。”

恢複到真實面孔的夜觀依舊是一副冷冰冰的态度,他透過君無言,看了一眼莫乘楓,眼神中夾雜着些許複雜,“并無。”

“你不肯承認也罷。”莫乘楓嘴角抿起一絲嘲諷的弧度,“不過若是你不承認,那麽想必閻君也不可能想起與你的過往。”

君無言不解,萬分不解:“莫乘楓你什麽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夜觀也是以難以發覺的動作蹙起了眉,只是他看的更加透徹:“……你這樣做又對你有什麽好處?你不是也……”

“你們都想錯了。”莫乘楓的笑意愈來愈深,他打了個響指,喚出自己的魔氣,把自己的稱謂都改了,“本座不過一直都在湊熱鬧而已。”他的目光不帶絲毫感情的看向君無言,“本座說閻君,上次做的夢我可都全都看見了唷……先別急着解釋,本座只想說一句,外表雖反抗的這麽激烈,可內心你該不會真的就這麽一廂情願的随了本座吧?”

“……”

“真麻煩……還是夜觀讓與你解釋吧,解釋完畢後再用你那我所需要的來交換我那你所需要的。”莫乘楓突轉畫風,說了這麽幾句話便輕飄飄的離去,除了殘餘的魔氣再空中一閃一現外,就恍若他不曾在這兒呆過一般.

“……”莫乘楓你好樣的!

每次都是突兀的來突兀的走,每次都是先表明一下心意随後又潑一盆冷水再毫不留情的走!

君無言有些氣憤,但似乎也不只僅僅就是氣憤。胸口悶悶的,有些話想說出口卻又無能為力的卡在心頭。果然還是聖母白蓮花好當啊!求個人來一次性告知過往啊!

她完全沒發現自己在憤怒的內心中在外表所流露出的那一抹讓人大吃一驚的落寞。

夜觀依舊還是沉默,他其實心中也有些錯綜複雜,不知是該慶幸莫乘楓的嘲諷無情,讓君無言傷心,還是該難過莫乘楓這樣說後他的閻君竟然是難得起了反應。

好像……

真的只有在莫乘楓出現的時候,君無言那僵硬的臉上才會被激發出該有的情緒。

笑容,怒意,挫敗,無語,鄙視,不屑,還有落寞與傷心……

如果他早一步比莫乘楓先搶到那伴讀的位置,這一切會不會不一樣呢?

想起在地府與君無言朝夕相處的時光,夜觀悲哀的發現,似乎……不會不一樣。

……

“你要作死能不能別纏着本王。”此時此刻,在君無言與夜觀所不知的另一邊,蘇宛平正帶着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悲憤表情望着化作一團絨球窩在角落的莫乘楓,“你想跳槽成妖嘛?有事沒事變本王族人的原态,好玩嗎!”

“……本座想靜靜。”

“本王這兒沒靜靜!”蘇宛平快抓狂,這發小要不要把這當心理咨詢室啊,有事沒事就朝這蹿,他這狐窟自從對方來了就沒一天安寧。

炸毛一陣後,心情總算是爽了,順便投個食順順對方的毛,蘇宛平忍着怒氣盡量友好且委婉問道:“你對閻君那話說完沒?”

“……嗯,差不多。”

“差不多何解?”

“嗯……就是一不小心說了與心中想法相反的話。”

“……你去死好了。”這喵的明明差很多!蘇宛平的悲憤之情愈發濃厚,“那本王不是還要幫你拖住孟含笑和北矩?北矩暫且不論,你知道那孟含笑有多煩嘛!”

是的……因為閻君暫缺,魔君逃離,且夜觀丞相完全是罷職的問題,關于孟含笑與北矩的問題完全就是蘇宛平再用繩命去搞定。

“她不就是看重北矩罷了,你不去招惹北矩她又怎會針對你?”話說到一半突然發覺有何不對,“……莫非你招惹北矩了?”

“……本王的技能一向是十二個時辰被動開啓。”

“……”懂了。

讓蘇宛平在宮中忍住不抛媚眼不去勾搭一下誰來打發時間,就好比給讓一個酒鬼陷入一個酒庫卻被禁酒無法喝酒一樣,這完全就是不可能實現的事情。

更別說後宮佳麗如此之多,雖然君無言不納妃,但小宮女什麽的還是可以放放招騙騙一下小感情消磨一下小時間,而這放招自然也存在着一個或倆個不小心的失誤。

雖說蘇宛平一向是認定自己的取向,可還是不小心把招放錯了位置,然後純情的從自個兒後宮陰影中存活至今的北矩皇帝就中招了!

北矩:真愛!這姑娘……嗯……或者是公子絕對是真愛!

于是某一次勵志護夫一百年不變的護夫犬孟含笑就徹底怒了……再于是……就是一個爺們性子的娘們和一個娘們性子的爺們的日常。

每天一見對方就标準開啓嘲諷技能,站街拉着蘇宛平,孟含笑硬是能夠一個字不重複的笑眯眯不吐髒話将對方罵個狗血淋頭。

除此之外,蘇宛平還受到不下一百次的陷害。

可憐的直男蘇宛平簡直欲哭無淚:“……”他招誰惹誰了啊!

為什麽他這麽一個柔弱的美男子要被這麽兇悍的一個女子當作假想敵!這還沒進人家後宮呢就完全一副宮鬥氣勢,你想過別人的感受麽親?

“……”看樣子似乎情況比他和君無言還複雜,秉着有難同當,亦或是我不開心的時候你也不開心這條标準國人原則的莫乘楓長長的呼出一口怨氣,終于爽了。

手動揮手說再見,順手摸走幾根迷夢香的莫乘楓眼中泛起了狡黠,既然夜觀可以通過這個讓君無言知道過往,那麽他也可以。

要知道……每個人的記憶可都是不一樣的。

他想賭,賭君無言究竟……會相信誰!

作者有話要說: 于是這一章分量比較多~~~~~

我要完結嗷嗷嗷嗷啊嗷嗷哦

搬家搬的我好心塞,牽網線那個煩啊,于是群啵~~~~

蕩漾~~~

☆、屋中春意盡盎然,有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

自花臺事情之後,已經是全然過了好幾個時辰,連正午的烈陽都已經退下舞臺,落下帷幕,唯有皎潔溫柔如水的月光輕輕灑下,落到君無言的禦書房正上方。

宮,自然是要回的。

畢竟生死簿此時此刻還是沒有切切實實的落到手中,為防民間流言更加入耳不堪,君無言在心塞的目送莫乘楓離去後,還是随着夜觀慢吞吞地轉悠了回來。

大臣們的戰鬥力依舊是氣勢逼人,還沒等君無言在免了他們的禮後說上一句解釋的話呢,各種四字詞語,四字成語便鋪天蓋地迎面而來,讓她毫無招架之力。

禮義廉恥,國規國訊。

待君無言全程用“= =”這樣的眼神左耳進右耳出冷眼熬過這場轟轟烈烈的迎接典禮後,日過三更,各府的夫人總算是來派各家侍女侍人查人要求交公糧了。

大臣們迫不得已陸陸續續的離開,在走之前,臉上皆是一副“恨鐵不成鋼”“吾國要亡”的忿忿神态。

長呼出一口氣,已經心塞的不能再心塞的君無言此時就算看待着頂着莫乘楓模樣的夜觀也是有一絲不爽的悶氣堵在胸口,無法發作。

“你先走吧。”她對夜觀擺擺手。

夜觀沒有說什麽,但步伐也沒有移動半分,他有些躊躇的看着君無言,似乎有什麽想說卻又在猶豫該不該說的樣子。

……

其實這神态跟莫乘楓這臉說真的還真的是一點都不配。

再次嘆了口氣,困意綿綿的君無言努力打起精神道:“有什麽事情還是明天再說吧,現在天色已晚,人總歸是會累的……我今日暫時也不回寝宮了,在這湊合一夜便是。”

“……好吧。”夜觀思慮了片刻,終究還是把要說的話如數吞下,他邁步走到書房門口,抓住門把打開一絲縫隙,不顧月夜的調皮月光乘機溜了進來,“但是……”

不知是否是這縷月光觸動了夜觀的那根神經,他最後還是轉了回來,莫名的問了句,“如若閻君您真的得到生死簿,真的會舍得離去嘛?”

“為什麽會舍不得。”君無言有些詫異平常無絲毫感情的夜觀竟然會在同一個問題上重複問了兩遍。

“如果會忘記一切也會舍得嘛?”夜觀握緊了門把。

“……”忘記什麽……一切?

“算了。”

夜觀暗暗垂下眸子,只聽輕輕“砰”的一聲,他的身影銷匿在黑夜裏。

燭火被門鎖關上的一陣風吹的有些歪斜,君無言忽地打了個冷顫,有些不解于方才夜觀所說之言究竟是何意思。

忘記……一切?

是指忘記莫乘楓忘記金業塵忘記北矩忘記柳如希忘記符晝忘記柳太傅和符太醫以及那些止不住唠叨的大臣們嘛……

為什麽?他說這話又究竟是何意?總感覺不單單只是一層意思。

對了,易如水!君無言腦中忽然靈光一閃。

是了,她不承認自己是易如水也的确是腦海中沒有任何有關易如水的絲毫記憶,唯一的印象除了是從他人口中所聽來,還有的便是因為這個名字而得罪魔君逢辰,也就是莫乘楓罷了。

不過,她突然記起了一件事情……

關于易如水是被自己弄走的這件事并非是她親身所經歷而是通過夜觀的口來告訴她的,她只知道自己得罪了逢辰多了個死對頭派人來膈應自己去偷走生死簿罷了,完全沒有考慮到其中的真實性。

她根本沒想到夜觀會欺騙她。

畢竟夜觀跟了她那麽多年……那麽多年……那麽……多年?

她怎麽想不起來夜觀跟了她多少年了,不對,夜觀究竟是什麽時候出現的!她怎麽一點記憶都沒有,好像這個人是憑空出現的一般似的,只是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呼吸逐漸變得有些沉重,此時此刻被自己一通推理而弄得睡意全無君無言忽然有點相信失憶這個狗血梗的出現了。

不行,得去找他問個清楚!到底在這中間發生了什麽事情,她難道真的真的是忘卻什麽了嘛?

是不是……是不是只要下界渡劫一次,記憶就會消失一次?亦或是喝了孟含笑的孟婆湯?也不對啊……孟含笑那孟婆湯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有效了的!

大步流星的走到門前,君無言感覺全身的血液都變得沸騰起來,她屏氣提神用力一拉……

“……嘶”

門前突然出現的一個黑影将她吓得七魂差點失了六魂。

“無言……”

可憐巴巴的聲音響起,君無言按捺下揍人與罵人的沖動無奈道:“你大半夜的蹲這是為了挖這書房牆角?”

還有別随便叫人家閨名,沒半點禮儀規矩,再說咱是明君,跟你這種暴君不熟。

緊張的氣氛一時間被拉到了一個奇奇怪怪的氛圍之中,心塞了三個次方的君無言抽了抽嘴角,最終還是把這小悲劇北矩給放了進來。

從一踏入雲朝後畫風就朝着悲劇方向策馬狂奔的暴君陛下此時呈現出的,完全是與其人設絲毫不相幹的一副畫面,進入書房順理成章的坐了君無言位子的他吸吸鼻子,嘆了口氣,拿着硯臺在手中把玩,“你說這女人心裏究竟是怎麽想的呢……”

被搶了座位已經心有不爽的君無言再聽了開頭一句話立馬就是忍不住翻臉走人:“……”

還以為有什麽破事呢!

混蛋的,原來是找她當知心姐姐專門談心的來了!

“喂,你去作甚,朕可是半夜特地來找你的。”發覺了君無言的臉色陰沉,北矩眨眨眼,立馬就是上前一步過來攔人。

“如果是為了這種風華雪月的事情大家還是洗洗睡吧。”君無言面色冷然的死命掙脫北矩的束縛。

“朕只不過是想請教一下而已。”

好吧……掙脫不開。

艱難且悲憤的閉了閉眼,深呼吸吸氣……呼氣,吸氣……呼氣。在心中反複說了幾百遍“這人是白癡,本君不跟白癡計較”諸如此類的話後,睜開眼的君無言感覺自己小宇宙在爆發。

微微勾唇冷笑,她一把反手壓制住北矩,“請教一下而已?那你知不知道你這種所謂的大半夜的請教會給別人帶來多大的災難你幾歲了我又不是你娘幹嘛要替你解決你的情感瑣事既然不懂女人的心思那幹嘛要懂你特麽的攻打領國的時候借口不也只是一句簡單粗暴的好玩嗎!”

卧槽,一口氣不喘的說下來還真是夠累的。

北矩也有點被這反常的君無言給吓到了,他驚異的回想方才君無言嘴角一閃而逝的冷笑,只覺一陣詭異。

“那你的意思是……直接上?”

“……如果你可以辦到的話。”爆發後立刻回到萎靡狀态的君無言撩起眼皮子淡淡的回答。畢竟孟含笑也不是那麽好對付的。

不過話說回來……咦,孟含笑那種追夫狂魔也會和北矩有情感問題?

北矩幽幽地嘆口氣,待擺脫君無言的手臂限制後,緩緩站起身來:“那好罷,如若實在不行也只能放棄了,畢竟蘇姑娘本就是那麽具有氣節的女子。”

“……”

“……”

“……”

“你說神馬!”人一激動起來,總是連正常的讀音都難以保持,君無言再次激動的按住北矩,把北矩吓得一愣一愣,“蘇——姑——娘——?”

她一字一句的重複道,“你別告訴我那‘姑娘’名為蘇宛平?”

“……有問題嘛?”北矩顯然還沒意識到事情的重要性。

廢話!這問題可鬧大發了!

再次努力的平複下自己的心情,君無言覺得現在已經不僅僅只是一種談人生的狀态了,她恢複淡漠,聲音盡可能的保持理智道,“在你打算對那所謂的蘇姑娘示愛之前,你要先弄清楚那個姑娘究竟是不是個姑娘再說。”

而且還要有承受孟含笑怒氣的心理準備。

“不是姑娘也沒有關系的。”聽到自己心尖兒人的名字,北矩抿嘴莞爾一笑,倒露出些許腼腆,“因為不知為何,一見到她就有種眼前一亮的驚豔之覺。”

那是因為人家是狐貍精,魅惑技能十二時辰被動開啓的!

“而且還心跳如鼓……”

确定不是因為感受到狐妖氣息後被吓得?

“更難的的是似曾相識……”

你忘了大明湖畔你去人家狐窟裏頭鬧的天翻地覆的事情了嘛?

不……不對,北矩明明是恢複記憶了啊,怎麽偏偏獨獨忘了這件?

“還有就是她腰間那半塊玉佩,不管是青天白日亦或是将近黑夜總是那麽熠熠生輝,讓人移不開視線。”

……這人已經無藥可救了。君無言扶額嘆息。

“只是這玉佩似乎有些熟悉,以前莫丞相也戴過對吧,只是最近沒看見罷了,我記着在我那日醒來的時候,這半塊玉佩就是同那本春宮圖……咳咳……擺在一塊的……當時我還驚訝你怎麽會有這種愛好的……”

……什麽愛好啊!這分明就是莫乘楓故意的好嘛!

把生死簿換了個形态不說,還移花接木的将裏頭的真實功力不知給轉到什麽地兒……咦,不對!

等等,玉佩同那本春宮圖放在一塊是什麽意思?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一瞬間各種信息聯系到了一塊,想起莫乘楓在魔君狀态時或者是要變換成魔君狀态時也的确是有意無意的把玩那塊腰間的玉佩,君無言忍不住咬咬下唇,心中一時間悲喜交雜。

喜得是好像找到生死簿的下落了。

但悲的是……求問玉佩該怎麽得手嗷嗷嗷!!蘇宛平的倒是不很難,關鍵是莫乘楓啊!偷肯定是不行,強取豪奪危險性也過大,再說莫乘楓向來都是将它與腰帶系在一塊的……若要的手,那不是……那不是……

那不是要去扒人家衣服扯人家腰帶嘛!

嗷嗷,求不鬧!

作者有話要說: 嗯……魔君大人的衣服到底要不要扒呢?

話說俺在努力了,俺很努力的在完結啦~~~~~(波浪線)

求鼓勵嗷嗷求摸頭嗷嗷求麽麽嗷嗷⊙▽⊙

對了,易如水也會有一個章節的~閻君當“神醫”的那些往事~

比如見死不救,被人硬拉着才“= =”恩賜一下象征性的包紮一下。

恬雅安靜=不愛說話,溫柔如水=正在走神,女神微笑=嘴角抽搐

就是這樣~~

☆、然而現實太糟糕,親

求不鬧?可惜不鬧也得鬧。

想必現在的君無言是從未設想過,她自己扒莫乘楓腰帶這個動作早就不是第一次了,并且在扒的那時候,她的身份貌似還是那朵傳說中溫柔如水的小白花易如水,而莫乘楓的身份也是個還沒被帶壞,依舊俊美無雙嗜血無極的魔君大人逢辰。

事情的起源還要追朔到十分久遠的年代,至于有多久遠這個作者也不知道,反正記住是個你還沒出生的年代便是。

在那時,莫乘楓這個魔君當的還比較純粹,完全的以嗜血性子生存,不管何時何地,不安分的那顆心總是被魔氣包裹,蠢蠢欲動的挑發着戰争。

今兒個去這兒屠城活殺人,明兒個又去那兒挖坑活埋人。

這些都是說不準的,一切随心。

只是可惜魔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這不,在某次凱旋歸來的路上因為太過大意讓屬下們先走自個慢慢溜達的時候,稍微一個不注意,就被人措不及防給埋伏偷襲包了餃子。

當然,他也不是什麽好捏的貨色,最終還是憑借着一己之力奮力沖出敵圍,最終贏得勝利,可惜……不知是不是他跟這地方有仇還是有緣,帶着一身傷狼狽的走了幾步後才發現他居然迷路了……迷路了……迷路了……

蹙起俊眉,一雙狐貍眼上下打量周圍的環境方便自己研究着地勢,莫乘楓一邊慢慢走着一邊用食指仔細摩挲着他現在所處地方所發現的一塊玉匾。

他對這玉匾甚是感興趣。

畢竟這玉摸起來質地十分名貴,以至于讓他倒是蠻好奇上面寫的究竟是何字。

緩緩靠近仔細一看,莫乘楓逐字念到:“小、心、陷、阱……呃!”

……再然後就沒有然後了,他絲毫沒想到只是走着走着就忽地掉進了一個草坑裏頭,且被捕獸夾狠狠的夾住手腕。

他就這麽被當作獵物給捕了?

比起身上的傷痕累累,心上的創傷顯然是更加無法讓這個自尊心比較強悍的魔君接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