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情有不甘》作者:蘇清绾

【文案】

他是功成名就的名律師,她是平淡無奇的落魄孤女。

遇到傅其深,是溫思涼這輩子的劫難。

那年,她父親身亡無家可歸,他在大雨中抱起她将她帶回了家中,他溫柔地抵着她的額頭輕語:

“思涼,以後我來照顧你。”她看着他漆黑的眸子心莫名安定,用力點頭。

他因恩師照顧她十年,可是,一切的平靜都因她心中萌芽的感情而被打破。

“傅其深,我不要你和別的女人結婚!”

她向來溫順,可當他要和別人結婚時,她倔強地如同渾身長滿刺的刺猬一樣。

情人節,她準備好了驚喜在家等了他一晚,卻等到了他深夜帶着真正的情人回家。

她眼眶通紅地看着他:“為什麽要帶別的女人回家?為什麽不回家陪我過節?”

他只是冷笑,不似當年的溫柔:

“思涼,你從來不是我的情人,更不是親人!”

每一次她都咄咄相逼,而他總是恪守位置步步後退。

她絕望地看着他:“你為什麽不能愛我?”

“我只答應替你父親照顧你,沒有義務愛你。而且,我們相差十二歲。”

————————

他結婚當天,她遭遇車禍。

醫院醒來,對上的卻是他涼薄的臉:

“這又是你的苦肉計?”

當她最終決定黯然退出,嫁給深愛她的男人的時候,他卻步步緊逼:

“溫思涼,只要是個男人你就敢嫁?!”

她冷笑揚眉:“傅其深,我這輩子只愛過你一個人。可你不愛我。所以,嫁給誰都一樣。”

1.楔子

楔子

a市,情人節深夜。

偌大的傅宅內燈火通明,但是寂靜地仿佛沒有一點生氣。清冷的月光從窗簾外灑進來,落在靠在沙發上一言不發的溫思涼身上。

她身上穿着一件不像是居家所穿的衣服,似是刻意打扮。臉上精致的妝容也因為時間的消逝慢慢地有些殘缺。因為她在等一個人回家。

她時不時地低頭看一眼手表,時間顯示淩晨兩點。

他還沒回家。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忽然傳來了一束刺眼的明亮,是車前燈照射出來的亮光。她立刻從沙發上跳了下來,因為緊張,穿鞋的時候都穿不好了,索性直接甩開鞋子赤着腳小跑向了門口。

就算是很晚了,但好歹也是回來了。她心底半帶着驚喜地想到。

因為這段時間,傅其深一直在躲着她。

還沒等她伸手打開門,門忽然“吧嗒”一聲響了,門從外面被打開了。

“你回來了…….”思涼激動地開口,聲音還帶着顫,但是當她甫一擡頭的時候,印入眼簾的是兩張臉龐。

在她面前的是傅其深一如既往堅毅沉穩的臉龐,男人的臉龐輪廓分明,一雙沉穩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她,眉宇忽然緊蹙,不悅地開口:

“這麽晚了,為什麽還不睡?”

思涼沒有開口,因為在她看到他身旁衣着妖嬈的女人的時候,整個人都懵在了原地。

他從來不會帶外面的女人回家的,今天,是第一次…….

“她是誰?”溫思涼毫不客氣地伸手指着那個身子已經快趴在傅其深身上的女人,怒問,聲音大地驚人。

“情人。”他只是很淡定地開口,推開她瘦小的肩膀徑直往屋內走,她險些踉跄在地上。

當那個女人也想要堂而皇之地跟着進門的時候,思涼卻使出了渾身的力氣将她退出了大門,然後緊緊将大門鎖上。

“其深?讓我進去啊,這個女人瘋了吧?!”外面傳來劇烈的敲門聲,但是思涼卻不管不顧,快步走到了半躺在沙發上,疲憊地捏着眉心的傅其深面前。

“早上電話裏我們明明說好的,你今晚會回來。但是你為什麽要帶別的女人回家?為什麽不回來陪我過節?!”

她的眼淚不可遏制地流淌下來,手心攥在了一起。指甲将手心嵌地生疼。

傅其深的身上有濃重的酒精味道,他淡然擡頭,有些不耐煩地瞥了一眼溫思涼,伸手從西裝口袋中拿出了一根雪茄點燃,雲霧缭繞,讓思涼一下子劇烈地咳嗽起來。

他和她住在一起十年,他怎麽可能忘記她一遇到煙味就會劇烈咳嗽?

他是故意的。

他吐出一口煙,忽然站了起來,俯視她的時候冷笑開口:

“溫思涼,因為我們不是情.人,我們連親人都不是。”

說完他便要轉身上樓,但是下一秒,思涼卻忽然從他身後緊緊抱住了他:

“不是的,其深,你不會那麽麻木不仁……”

男人的眉心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又皺了起來,臉色深沉可怕,他一把甩開她的手臂,回頭看着她,目光陰鸷:

“溫思涼,你應該叫我傅叔,我是你爸爸的學生,不是你的情人!當初你爸爸臨終前把你托付給我的時候,就是讓你這樣稱呼我!”

他的臉色是從未有過的陰沉,但是卻絲毫不讓她害怕,她只是苦笑看着他的眸子,滿眼的絕望:

“傅叔?哼,這個稱呼讓我覺得惡心!傅其深,這輩子,我就是要堂堂正正地叫你的名字!”

2.001他結婚,你算什麽身份?

001他結婚,你算什麽身份?

一年前。

“這件怎麽樣?”溫思涼站在試衣鏡前面将一件裙子拿在身前打量,身後的閨蜜陸遲遲已經被她“折磨”地快累趴下了。

“我說溫小姐,你已經試了一個下午的衣服了,我求求你別再問我了,我的眼睛都快要看花了!”陸遲遲不明白,不過是一個生日會而已,思涼她有必要出來逛一個下午為了買一件今天晚上穿的衣服嗎?

思涼回頭瞪了她一眼,嘴角卻是微微上揚:

“你懂什麽,我只是不知道他喜歡什麽樣的風格…….”

陸遲遲一下子就抓住了重點,倏地從店內的沙發上站了起來,笑眯眯地湊近思涼:

“你剛才說什麽?那個‘他’是誰啊?快從實招來你是不是有喜歡的男生了?!”

陸遲遲和溫思涼從高中就是同學,現在也在同一所大學念書。思涼念新聞,而陸遲遲則學表演。

思涼的臉驀地紅了一下,但是她卻只是笑了笑,将衣服換給了一旁的服務員,一邊走到櫃臺結賬一邊道:

“今天是我21歲生日,算起來我在傅家已經呆了十年了。所以我想今天稍晚隆重一點,讓傅叔也開心一下。”

她拿出卡遞給服務員,最終只買了一件。

就在她刷卡的時候,陸遲遲啧啧了兩聲,看着她道:

“啧啧,你那個傅叔真的像你爸一樣啊,吃的穿着什麽都少不了你。”

“瞎說什麽,他才不是我爸。他只是我爸的學生而已。”一提到這個話題,溫思涼的臉色就立刻變了,每一次,她最顧忌的就是被人提起她跟傅其深的關系。

十年前,在一個大雨夜,溫思涼的父親出車禍而亡,臨終前在搶救室內他抓住了當時還是他得意弟子的傅其深的手,諄諄囑咐:照顧好他唯一的女兒溫思涼。

當時思涼的母親改嫁去了美國,監護權在她手上,但是她卻并沒有要将思涼接過去一起生活的意思。

溫思涼的父親是當年a市有名的大狀,名下的溫氏律師行在全國都有很大的名氣。而他最得意的門生就是如今享譽全國的傅其深傅大律師。

當年溫思涼被寄托給傅其深的時候,傅其深也不過23歲。

思緒被陸遲遲的一句問句驀地拉回:

“那你有沒有想過萬一傅其深他哪一天結婚了,你再繼續留在他家裏算什麽身份?”

這句話像是一根毒刺一下子刺入了溫思涼的心底,她的心髒驟然緊縮了一下,拿着衣服忽然快步走出了這家店。

她一邊疾步走一邊不悅地蹙眉:

“他不會這麽早結婚的。”這句話就像是安慰自己一樣。

陸遲遲卻是不明白她的意思,只是笑道:“他現在也有33了吧?功成名就還不結婚?”

思涼愣了愣,腳步忽然間停下,将遲遲也是吓了一跳。

“思涼,你怎麽了?臉色怎麽忽然變差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

3.002傅叔管得嚴

002傅叔管得嚴

思涼杵在原地很久,這個問題其實從她成年開始就一直在想了,萬一哪一天傅叔結婚了,她還應不應該繼續留在傅家……

但是每一次她都逃避,因為這幾年,傅其深似乎也沒有要結婚的意思。他一直孑然一身,卻從不缺少女人。

“沒有,快跟我回家吧,家裏應該快來客人了。”她匆匆忙忙別開這個話題,走出大廈攔了一輛出租車。

今晚溫思涼按照傅其深的意思在家裏舉行了生日宴會,這十年裏,傅其深一直都對她很好,就像陸遲遲說的,吃穿用度從來沒有少過她。

她坐在梳妝臺前,看着鏡子中那張青春明媚的面孔,略微蹙了一下眉。

有的時候她會想,自己為什麽要比傅其深小12歲?她寧可老一些,這樣就可以和他做朋友,而不是現在這樣什麽都不像。

她已經21了,有些問題不可以不回避。小的時候傅其深去參加她的家長會她可以告訴別人這是她傅叔,她爸爸的學生。但是現在……總覺得很奇怪,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

放在梳妝臺上的手機忽然響了,将她略微驚了驚,但是當看到手機屏幕上的兩個字的時候,她嘴角便又忽然揚了起來:

“喂,傅叔。”就連思涼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她的嘴角笑意有多濃。

電話那頭傳來男人深沉的聲音,他的嗓音一如既往的低沉而好聽的過分:

“今晚我不回來了,律師行有事。”

“那就晚點回來啊,我等你……”思涼有些急促地開口,她甚至都站了起來。

“不用了,你和你的朋友們記得玩的開心。”他還是一貫的口吻,稀疏平常。但是卻讓思涼微微有些不悅。

還沒等她繼續開口他就挂斷了電話,傅其深總是這樣,話太少。

晚上八點,家裏的客人來的都差不多了,大多都是思涼的大學和幾個高中同學。

晚宴很盡興,因為就在傅家,大家都很放得開,一瞬間偌大的客廳內已經杯盤狼藉了。

這個時候有人忽然問思涼:

“思涼,這些年為什麽你一直都是單身啊?”這個問題的确問出了很多人的心聲。

思涼在大學裏一直都是新聞系的第一名,容貌氣質也都出衆,但是卻從來沒有任何感情經歷。

思涼卻是笑了笑,抿了一口香槟:

“傅叔管得嚴。”每一次有男生向她表白,她都是用這個借口推脫。

于是,所有人都知道,溫思涼有一個嚴格的傅叔。

但是沒有人知道她的傅叔究竟長什麽樣,是做什麽的。思涼對這個人,似乎很上心卻又不願意告訴別人太多關于他的事情。

(ps:绾绾的新文~大家喜歡可以收藏一個哈!推薦舊文:《不妻而遇》《婚寵》《豈言愛濃》)

4.003他是你男朋友?

003他是你男朋友?

晚上十一點,很多人都快要喝醉了的時候,客廳的大門卻被打開了,一個男人一身黑色的西裝,身材颀長,氣質出衆地讓在場所有人都略微驚了一下,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紛紛看向了玄關處。

此時的思涼正在跟別人玩真心話大冒險,玩的興趣正濃的時候發現全場都寂靜了下來。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朋友忽然指了指門口問道:

“思涼,你還有這樣的朋友我們沒見過啊?”

思涼聞言別過臉去,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門口換下了鞋子的傅其深。

她立刻放下了手裏頭所有的東西,一下子飛奔跑到了傅其深面前,伸手緊緊圈住了傅其深的脖子,親昵的姿态讓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難不成,是她男朋友?”這句話剛落地,玄關處便傳來了思涼驚喜的聲音:

“傅叔,你不是說今晚不回來了嗎?”她笑着仰頭看着他,嘴角的梨渦被笑意牽動,可見她有多開心。

傅其深卻是伸手将她的手臂從自己脖子上拿了下來,只是低聲道:

“生日快樂,思涼。”

思涼滿足地颔首,伸手立刻挽住了傅其深的手臂,轉過身來将他拖到了大家面前,向大家介紹:

“這是我傅叔,傅其深。”

這句話一出口,不少人驚呆了!因為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傅叔真正的樣子,只是一直聽司暖在學校提起,他們便一直以為傅叔是一個跟大家爸爸差不多年紀的中年老頭……

沒想到,竟然是這麽年輕的一個......帥哥!而且......傅其深?不是那個有名的律師嗎?!

傅其深很禮貌地朝衆人颔首:“你們好。玩的開心。”

他說完便看了一眼思涼:“我先上樓洗澡,你們繼續。”

思涼有些不情願放傅其深離開,但是轉念一想傅叔和她的朋友們年紀相差一輪,估計也玩不到一塊去,所以索性有些撒嬌道:

“那好吧,待會我給你送吃的上來。”

“恩。”傅其深沒有拒絕,很平靜地上了樓。

待他離開之後,全場都躁動了,所有人都圍着思涼問:

“他真的就是你口中那個傅叔?也太帥了吧!他怎麽看也不像你叔叔啊!”

思涼給了他們一記白眼:“他本來就不是我叔叔,說了多少次了他只是我爸爸的學生,我只是住在他家裏而已。他本來就不老。”

“思涼思涼,你天天跟這麽一個大帥哥住在一起,不會臉紅心跳嗎?!”

思涼倒吸了一口氣,不以為意地道:

“拜托,他是我傅叔,我跟他一起生活了十年了!你平時見到你哥哥或者叔叔會臉紅心跳嗎?”

此時的思涼一直都覺得自己和傅其深之間只不過是最平常的關系,可能是比友情濃郁一點,比親情淡薄一點的那種關系。

至于臉紅心跳?的确有。她每一次見到他,其實都會有。

只不過思涼一直都将其歸結于傅其深長得太帥了,并沒有想太多。

晚宴結束後,朋友們都各自回家了,思涼等不及換下身上的小禮服就端着一個小蛋糕和一杯熱牛奶上樓了。

和往常一樣,傅其深依舊在書房研究案例。

他的工作太忙,以至于思涼平時在家也很難跟他碰上幾面。

5.004以後別穿這樣的裙子。

004以後別穿這樣的裙子。

“傅叔,蛋糕牛奶。”她将手中的東西放在了他書桌旁邊,看到傅其深帶着眼睛在一大堆文件面前埋頭工作,她便深吸了一口氣,伸手摘下了他的眼鏡。

這樣大膽的舉動,只有思涼敢對傅其深做。

因為傅其深是以冷漠不近人情在法律圈聞名的,他最尊崇的就是法律,人情味這種東西,在他身上很少見。

傅其深只是略微蹙了一下眉,不悅地看着眼前的女人:

“還有事?”

思涼揚了揚眉:“你不覺得今天少了點什麽嗎?”她目光熠熠地看着他,撇着嘴。

傅其深似乎是深思了幾秒鐘,下一秒便從身後拿出了一個盒子遞到了她的面前:

“生日禮物。現在可以了?我要工作了。”

他像是打發她走一樣,這樣的态度讓思涼覺得很不悅,她蹙緊了眉心,看都不看一眼那個精致的盒子,撇嘴道:

“你幫我拆開。”

傅其深知道思涼有的時候會鬧一些小孩子脾氣,人前她是很大方得體的,但是人後只有他們兩人在的時候,她卻像個孩子一樣。

縱然工作很重,但是他還是替她打開了盒子,從裏面拿出了一條項鏈:

“自己戴上。”

思涼看到手中那條做工簡約但是卻極為精致的項鏈的時候,确實小小驚喜了一下,但是下一秒她卻瞪了他一眼:

“不是應該你替我戴上的嗎?”

這一次傅其深卻是沒有同意:“思涼,我很忙。”他只是沉沉開口,不願意多解釋。

“你忙,你總是忙,這幾年你忙的連晚上回家吃飯的時間都沒有了嗎?”思涼開始翻舊賬。

的确,從她成年之後傅其深便很少回家跟她一起吃晚飯,他的原話是,她現在長大了,應該多跟自己的朋友去溝通交往,而不是總是粘着他。

但是思涼卻并不這麽想。

傅其深起身,看到她委屈的模樣的時候最終還是心軟了。走到她身後替她戴上了那根項鏈。

一貫少話的他忽然開口:

“以後別穿這樣的裙子。”

這句話顯得有些嚴厲的過分了。雖然是稀疏平常的口吻,卻是從未有過的口氣。

思涼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裙子,大紅色的緊身抹胸連衣裙,将她原本就窈窕的身材襯托地更加完美了,她不解地扭過頭去看了一眼皺緊眉心的傅其深:

“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嗎?”

這件裙子她可是花了一個下午才選出來的。

“露太多。”簡單的三個字,已經表達了他的不悅。說完他便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拿起鋼筆開始工作。

這句話一落地,思涼的臉卻是驀地紅了。

(求收藏呀~~~)

6.005你還小,和她們不一樣。

005你還小,和她們不一樣。

思涼佯裝不悅地咬了咬下唇來掩飾尴尬:

“我以為你喜歡這樣的……你身邊的那些女人,不是都穿成這樣嘛……”最後兩句話,她說的很輕很輕。她真的是以為他喜歡這樣的風格,因為這些年來傅其深身邊有過不少女人,無一不是成熟妩.媚的類型。

但是話還是原原本本地落入了傅其深的耳中,他放下了手中的鋼筆,蹙眉擡頭看向思涼,嚴肅的眼神讓她猝不及防:

“你還小,和她們不一樣。”

思涼聞言,嘴角勾起了一抹嬌嗔的淺笑:

“我哪裏小了,我都21了!”她佯裝怒意,但是心底卻是隐隐有些偷樂,因着傅其深說的那一句“和她們不一樣。”這句話就像是一顆定心丸一般,告訴思涼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和別人還是不同的。

傅其深有些無奈地看了一眼眼前這個臉龐還略顯稚嫩的女孩:“在我眼裏,你永遠都是剛來我身邊的模樣。”

思涼嗔怒地剜了他一眼,她最讨厭的就是他這句話,仿佛自己在他眼裏都是一個未成年人。明明,她都已經成年三年了!

她不發一言地轉身離開了書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洗了澡準備睡覺,但是一個小時後仍舊是翻來覆去睡不着。

這段時間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事,越來越在意傅其深說的每一句話,他的每一句話她都會思忖很久。

就在她輾轉難眠的時候,窗外的天空忽然打起了悶雷,她吓了一跳,下意識地将頭埋進了被子裏,渾身都打了一個寒噤。

她原以為只是幾聲悶雷而已,但是沒想到幾分鐘後卻忽然下起了瓢潑大雨,雷聲翻滾劇烈。

思涼倒吸了一口涼氣,忽然起身抱着自己的枕頭就往卧室外跑。

她的卧室旁邊就是傅其深的主卧,她連門都來不及敲就立刻推門小跑了進去。

“傅叔……”她的話還沒說完,眼前忽然印入了傅其深颀長的身材,他渾身上下只有下身圍了一塊白色的浴巾,精壯的身材讓忽然闖入的思涼倒吸了一口涼氣,臉忽然變得灼燒一般的熱。

看到思涼呆愣在了原地,傅其深很平靜地扯過一旁的睡袍披在了身上,闊步走到了她的面前,低頭看了一眼眼前這個抱着枕頭,一臉受驚的女孩。

他的目光在她身上淡淡掃了一眼,蹙眉:

“為什麽不穿鞋?”

被傅其深這麽一說,思涼連忙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腳,兩只腳很不自在地左踩右踩,腳底有些冰涼。

“外面打雷了,我害怕。”所以才會急的連鞋都沒穿上就跑了過來。

“所以?”傅其看着她的目光平靜無波,也沒有帶着任何感情。傅其深就是這樣,十年來吃穿用度從不少她,但是也從來沒有對她投注過太多的心思。

“所以……我想跟你一起睡。”

7.006你已經不是小孩了

006你已經不是小孩了!

思涼的話一說完就立刻抱着枕頭跑到了傅其深的床上,蓋上了他的被子。

外面仍舊在狂風暴雨,但是傅其深的臉色卻是沉了下去,毫不客氣地走到床邊一把掀開了被子,思涼的身體一下子露了出來,一陣涼意。

她擔心傅其深要趕她走,于是便立刻伸手緊緊拽住了被子的一角。

“起來。”傅其深的臉色一如既往的嚴肅,話語平和卻自帶着一股迫人的氣勢。

思涼起身卻抱住了膝蓋坐在他的床上,用力搖頭:

“傅叔,你知道我最怕打雷下雨了。”她有些委屈又半含期待地看着他。

傅其深的眸色沉了沉,看着思涼的眼神也變得柔軟了一些,不像剛才那麽嚴肅。

他當然知道她為什麽會怕打雷,十年前他第一次在車禍現場見到她的時候,她滿身血跡和傷痕,在大雨瓢潑中失聲痛哭。當時也是夏雷滾滾,他從地上抱起她,溫柔地抵着她的額頭輕語:

“思涼,以後我來照顧你。”

這是傅其深對思涼父親的一個承諾,他也已經完成了十年。只是原本他打算在她成年之後便開始與她略微疏離不讓她像以前這樣粘着他,但是一晃三年過去,她并沒有減輕對他的依賴,現在看來,似乎更加嚴重了。

他的眉心略微皺了一下,他一皺眉,思涼就緊張,雙眸盈盈地看着他:

“小的時候只要一打雷,我不都是跑到這裏跟你一起睡的嗎?”思涼一直覺得自己對傅其深是親人的那種依賴,他就像是她的父親,也像是她的兄長,所以在她看來這并沒有什麽不妥。

然而傅其深怎麽可能如她一般天真,他一把将思涼從床上拽了起來,用力之大将她的手腕抓地生疼。

“疼……”她踉踉跄跄從床上跌落下來,一個不留神伸手一下子就抓住了傅其深的睡袍領子,因為害怕自己掉在地上,她用力大了一些,他的睡袍立刻滑落,她整張臉都撲進了他的懷裏。

這倒好,她的唇畔好巧不巧地落在了他的胸膛上……

思涼立刻瞪大了眼睛,只覺得唇畔一陣滾燙,還沒等她反應過來,身子已經被傅其深用力推開:

“思涼,你已經不是小孩了!”

這句話的口吻,嚴厲地過分,是明顯的責備。他一把拉上了睡袍的衣領,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思涼慌亂中擡頭對上了傅其深深沉的眸子,臉色微微一紅,剛才唇畔的感覺還有殘留,心底一陣古怪。

她不自覺的伸手摸了摸嘴角,低聲嘀咕:“剛剛在書房你還說我在你眼裏永遠是個孩子的……”

“你說什麽?”他壓迫而來,語氣霸道地驚人。

思涼看着他不悅的臉色連忙改口:

“傅叔,就一.晚,好不好?”她話語近乎哀求,落入傅其深的耳中卻顯得有些暧.昧。

8.007我是個正常的男人。

007我是個正常的男人。

傅其深咬了咬牙,看來他以前是太慣着這個孩子了。于是他便掀開被子躺到了床上,恍若沒聽見一般不去理會她。

但是下一秒,思涼便跑到了另一邊也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溫思涼。”她一上.床,傅其深便突兀開口,将她吓了一跳,他的臉色是從未有過的嚴厲。只是叫了一聲她的名字就讓她緊張地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

思涼撇了撇嘴,有些無賴地躺了下去,借着室內昏黃的光線望向他:

“傅叔,你放心,我就睡在床沿,不會打擾到你的。”她并非幼稚不懂人情世故,也知道男女之間授受不親的道理,但是現在在她的眼裏,傅其深和別的男人不同,是她所有的依靠。

傅其深俊逸的眉心又皺了起來,她根本不明白他的意思。

那就身體力行讓她知道!

下一秒,傅其深忽然附過身去,将思涼吓得連忙後退了一些,險些掉下床去。

他的眸色深沉如許,嘴角帶着一絲危險的弧度,但并非笑意,他開口,聲音低沉喑啞,好聽的過分:

“思涼,我是個正常的男人。如果女人睡在我身邊,會有正常的需求。”

這句話一出口,他的目的很快就達到了,眼前的那張小臉被吓得臉色發白,瞪大了眼睛木然地看着他。

思涼是怎麽也沒有想到傅叔會說出這些話的……這些話就好比是他在思涼的臉上狠狠扇了一個巴掌一般。醍醐灌頂。

傅其深見她似乎是真的被吓到了,心底終究還是軟了軟,想到她未經世事,這樣吓唬她或許以後連話都不敢同他說了,于是便改了口:

“你現在21了,你覺得兩個成年人睡在同一張床上,産生的只是‘不會打擾對方’的問題嗎?”

說這句話,傅其深的面色和口氣都溫和了不少,但是下一秒,思涼便立刻抱起自己的枕頭下了床,但是她卻沒有如同傅其深預期中那樣被吓走,而是跑到了卧室靠窗邊的沙發上,躺了下來,眼睛直直地看着床上的傅其深:

“我就睡在這裏好了,床……你自己睡吧。”說完她便用枕頭捂住了頭,掩蓋住自己羞愧難當的臉龐。

真是丢死人了!思涼暗自忖道,傅叔對着她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她只覺得渾身冒火,因為她從來沒有考慮過跟傅其深住在一個屋檐下會出現這樣的問題。

其實傅叔說得對,他們沒有任何血緣關系,這些是應該要考慮的。以前是她疏忽了。

傅其深只是淡淡掃了她一眼,沒有再拒絕也沒有再理會。

燈一關,思涼很快就睡着了。不知道為什麽,從來到傅家開始,只要傅其深在身邊,她總能夠睡得安穩。

然而床上的人卻是一直淺眠,半夜,傅其深打開了燈,目光落在蜷縮在沙發上的小小身影上,心底略微陷了陷。

他忽然起身下床,走向了沙發。

(喜歡腹黑的傅酥酥就跟點擊一下收藏哦~)

9.008傅叔......我怕。

008傅叔......我怕。

沙發上,思涼身上連被子都沒有蓋,她雙臂緊緊地抱着枕頭,蜷縮在了一起,顯得身體格外嬌小。

傅其深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這張原本稚嫩的小臉如今也已經出落得精致動人,她不小了,早該離開他獨立生活,但是每一次他想要搬出去讓她一個人住在這裏的時候,總是會心軟。

這個小家夥,是自己看着她長大的,說要一下子分開并不是那麽容易。

他向來冷漠,但是在這個時候心卻還是柔軟了下來,他俯身伸手抱起了這個嬌小的身體,終究還是将她抱到了自己的床上。

替她蓋好被子,有些失眠的傅其深原本是打算去書房繼續鑽研今天那個案子的,有關顧氏那個財産糾紛的案子,很是讓他頭疼。但是他剛啓步要離開,手臂卻忽然被一雙柔軟的手緊緊抓住,力氣倒是不小。

“傅叔……我怕……”他以為她被吵醒便轉過身去,沒想到看到的仍舊是一張熟睡的小臉,在睡夢中她的眉心都緊緊皺在一起,害怕他下一秒就離開。

“別走。”她似夢非夢地說着,一臉害怕。

傅其深咬了咬牙,額上的青筋略微凸起。理智告訴他不能夠留下來,但是看到眼前這個小人痛苦的樣子,他終究還是順着她的意思躺回了床上,不過這一次,是他躺在了床沿,離她很遠的距離。

有些問題随着思涼的長大他不能不在意,因為他已經注意到了,這個孩子對他似乎越來越離不開了。

------?-----

第二天早晨思涼醒過來的時候只覺得渾身舒暢,昨天一晚上睡得格外舒服。

她在迷迷糊糊中支起了身子,環視了一周不覺驚訝地張了張嘴巴。

她怎麽睡在了傅叔的床上?昨晚不是在沙發上的嗎……

“慘了!”思涼驚地連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一時間睡意全無,“不會是昨晚我夢游自己爬上來的吧……”

要是真的是這樣,傅叔肯定又要給她臉色看了!

但是她扭頭一看身旁,傅其深并不在旁邊,而且枕頭上似乎也沒有人躺下過的痕跡。

她疑惑地蹙眉起身,走到樓下的時候沒有看到傅其深的身影,倒是家中的吳媽在準備早餐。

“吳媽,傅叔呢?”她擡頭看了一眼牆上的挂鐘,現在才早上七點,他一般上班都是九點,怎麽這麽早就不在家了?

吳媽見到思涼醒了,連忙盛了一碗粥,拉着思涼坐到了餐桌前:

“小姐醒啦?先生一大早就出門了,大概是有事要處理。臨走前還叮囑我記得給你吃一些維生素c,說是小姐晚上睡覺流口水。”吳媽的口氣稀松平常,因為她也是看着思涼長大的,當年思涼來傅家的時候她就已經在了。

關于思涼和傅其深的相處方式她也覺得平常,就算是涉及到晚上睡在一起這樣的問題,吳媽也不會多過問。

但是話一落地,思涼卻是不自覺地臉紅了。她睡覺流口水這種事情都被傅叔看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