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累滿100加更
11月6日, 時間剛過下午四點。
結束了掃墓,飛鳥便跟着松田陣平和他的幾位同期好友一起,從月參寺離開了。
一行人在下了寺廟外那條長長的石階後,便直接就此分開。
伊達航回轄區警署的方向和大家都不太一樣, 因此一個人先走。降谷零原本要和諸伏景光一起離開, 卻被松田陣平給叫住了。
“降谷,有些事想和你說一下。”
少有的沉聲正色, 還很正式地喚了降谷零的姓氏。
降谷零點了下頭, 又看向了諸伏景光。
後者了然地笑了笑:“零,那你就和松田一起吧, 飛鳥的話……交給我來送她回去怎麽樣?”
難得聽到松田陣平這麽嚴肅地說有事要談,肯定很重要,諸伏景光自然把空間留給了那二人。
倒不是要刻意回避,只是尊重松田陣平只點了降谷零一個人的決定。
諸伏景光走到了飛鳥身邊:“飛鳥就跟着我, 應該沒問題吧?”
話裏的當事人是飛鳥,諸伏景光征求意見的對象卻對向了松田陣平, 很明顯是在等後者點頭。
松田陣平:“那把她送到澀谷車站吧, 之後我也會到那裏。”
諸伏景光:“嗯,我知道了。”
松田陣平:“麻煩你了,景。”
“不用和我客氣。”與這邊交談完畢, 諸伏景光轉向了飛鳥,“那我們也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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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就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飛鳥讷讷地點了點頭:“嗯,麻煩諸伏先生了。”
突然之間和松田陣平分開, 飛鳥居然有種自己被他抛下的落寞感。
雖然她明白松田陣平是有事要和降谷零談,但是看着那二人一起遠去的背影, 飛鳥就是感到心裏一陣落空。
也不知道他們要談什麽……
算了, 這種事也沒必要被她知道。
“飛鳥你好像……特別在意松田啊?”
諸伏景光的心思細膩, 很容易就看出了飛鳥之于松田陣平那有一點特殊的情緒波瀾。
飛鳥也不遮掩自己的情緒流露,大方地承認:“嗯,因為這幾天一直都是松田先生關照着我,突然這樣分開,心裏有種空空的感覺……”
“空空的?”
“其實我也形容不來這種感覺具體是什麽,但是剛才諸伏先生說要帶着我一起的時候他沒有馬上拒絕,我就有點點失落……啊我很奇怪對吧?不說這個了!”
再說下去,飛鳥感覺就要往不對勁的方向發展了。
諸伏景光很溫柔地順着女孩的意思:“好,那就不說這個了。”
其實也不用多說了。
飛鳥的反應已經印證到了松田陣平那不符合他一貫風格的話裏那句“這個時空裏她只有我能依靠”的浪漫發言,諸伏景光看得出來。
出了寺廟範圍之外,還有一條很長的坡道。
既是時間寬裕,也沒有急事,兩人便沿着這條坡道緩緩朝着街區主幹道的方向步行而去。
諸伏景光貼心地配合着女孩稍慢的走路步調,與她隔着一步的禮貌性距離。
飛鳥突然覺得走路的速度很舒适,随即才意識到是諸伏景光在跟着她的節奏。
畢竟,她先前每一次和松田陣平走在一起的時候,後者人高腿長地總是走得很快,甚至還會故意甩下她,壞心眼地讓她跑着追,然後又會在終點等着。
真是夠壞的……
倒是學學他的同期好友啊!看看這位諸伏先生多溫柔多貼心!
飛鳥腹诽着,心裏拉踩着松田陣平的貼心程度不如人的同時,她又想到了另一個再次給諸伏景光貼心加分的證
據。
“對了,諸伏先生給松田先生寄的驅寒茶……很有效果!”
和當時松田陣平話中只是提了一嘴的“景”本人在一起,飛鳥直接表達了對那些驅寒茶的高度評價。
雖然味道有點淡。
諸伏景光反倒是露出了些許愕然的神色,不過這點情緒變化只在他的眼底一閃而過。
“還是瞞不過松田,我明明都已經是匿名寄給他了。”
“诶?諸伏先生和松田先生不是很要好的朋友嗎?為什麽還要匿名啊?”
“唔……”諸伏景光停頓了幾秒。
溫潤如他,自是不會對于飛鳥的提問擺出冷臉而拒絕回答。
在想好答案後,一雙鳳眸笑意溫柔,諸伏景光看着飛鳥的眼睛,就好像在做僅限兩人的約定似的,用眼神來作為契約的扭結。
“因為我在執行一項秘密任務,行蹤要保密,飛鳥也要替我一起保密呀。”
“對哦……抱歉,我差點忘了這個。”之前她就被交代過了的,要忘記今天和諸伏景光還有降谷零見面的事,“安……降谷先生和諸伏先生是一樣的吧?一樣的秘密工作。”
“嗯,一樣的哦。”
“那你們……是一直都一起行動嗎?”
“嗯,我們可是不會分開的搭檔。”
不會分開嗎?
可是三年以後的波洛,也只有化名做安室透的降谷零一個人啊……
飛鳥陷入沉思之時,諸伏景光的手機突然響了。
“是零打來的。”
看到來電的人是降谷零,諸伏景光匆忙把電話接通。
僅僅聽了幾句話,他的表情便突然變得格外嚴肅。
“……我知道了,我馬上來。”應答完了電話後合上手機,諸伏景光又對飛鳥說道:“抱歉飛鳥,我可能不能一直陪你到車站,你自己一個人可以嗎?”
“我沒問題的。”
“到了車站你就直接回去吧,零和松田那邊遇到了點麻煩事,我得去幫忙了。”
如此交代完畢,諸伏景光直接跑了起來。
看得出來,那邊的事真的很着急。
其實和去車站的方向就是同一個方向,飛鳥聽了話,只是照着原本就應該走的路線,朝着車站走去。
在路過一片廢棄的商住大樓時,遠遠就能看到周圍聚集了很多人,看起來像是出了什麽事的樣子。
秉着不要亂湊熱鬧的原則,飛鳥準備繞道去車站,可心中卻突然不安了起來。
原本廢棄樓區的間道就因為長久無人打理而十分雜亂,再加上為了看熱鬧的人群,這一片本該蕭條的區域突然變得混亂得要命。
明明外面都站着兩個巡邏至此的片警了……
很快,飛鳥的不安就得到了應驗。
從廢棄的大樓裏跑出來一個魁梧壯碩的身影,是伊達航。
他大聲朝着人群的方向喊着,大樓內有瓦斯洩漏,請所有人趕快從現場撤離。
接着,他配合上剛才一直站在樓下的巡警,開始指揮着現場的疏散工作。
飛鳥其實離得不近,她只是順着通往車站的必經之路,恰好在這個時間點走到了這附近。
一聽說是瓦斯洩漏,現場直接炸了鍋似的更亂了。剛才圍聚這的人紛紛朝着外面逃竄,一時間人群如同潮水般湧動了起來。
這大概就是再謹慎小心也擋不住事故似的不可抗力了吧?
飛鳥并沒有接近現場,但耐不住突然湧出的人群沖得她根本無法朝着想繼續的方向走下去。
為了自身安全,她被迫貼在了巷子最邊緣的位置,一直被擠到被其中一幢大樓擋住了繼續下去的路,她也不得不停下來。
遠遠的,她好像在人群中看到了攙扶着降谷零的諸伏景光,也在朝着撤離的方向離開。
伊達航還在大樓門口協作巡警主持工作……
诶?那松田陣平呢?
是還在大樓裏嗎?
若是這樣的話,那這棟大樓裏恐怕根本不是什麽瓦斯洩漏……
而是有炸.彈。
飛鳥的思路轉得很快,結合現場以及自己的一點猜測,基本把答案給想對了。
就在她的沉思之際,她所背靠着的樓層上方,似乎有什麽液體滴落在了她的頭上。
本想着可能是什麽管道在漏水,但是擡手摸了摸剛才低落在頭發的位置,飛鳥卻看見掌心摸到了一點猩紅。
把手指擡到鼻下聞了聞,是血……
她順着血液低落的方向擡頭,就見到一個穿着黑色兜帽袍子、帶着鳥嘴面具,完全就是一副中世紀瘟.疫.醫生打扮的人,以一個相當艱難的姿勢,撐在樓道間牆壁頂角的位置。
這明顯就是在隐蔽行蹤。
“……!?”
突然看到這樣詭異的家夥,飛鳥被吓了一大跳。
隔着鳥嘴面具,她仿佛都能感受到那背後的有一雙冰冷的眼睛在盯着她。
快跑……
得趕緊跑……
驚吓讓身體的反應稍稍變得遲鈍,即便飛鳥已經很快反應了回來,準備以一邊躲避一邊逃跑的方式離開。
可根本料想不到的是,對方直接朝她扔來了一顆手.榴.彈。
爆.炸只在一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