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書與鮮花

祝憶是帶着林特助一起來到龍風市的。

他的本意是獨自前去, 然而那天他在祝家向父母提起這回事時,陳君華不知想到什麽,怔了許久。

她執拗地要求祝憶一定要把林特助帶上, 并且每天都要跟她發消息。

祝憶起初沒明白她的用意,很反對帶林特助這一點。

直到當晚他才想明白原因。

陳君華大概是擔心他會想不開, 想要跑到外面找地方獨自了結。

想通這一點後,祝憶簡直哭笑不得。

他再三向陳君華保證他絕不會自尋短見,可她仍然不安。甚至最後帶得祝父都懷疑祝憶是不是真的有這種念頭。

最後,盡管祝憶再不情願, 為了讓他們放下心,也還是選擇把林特助這個拖油瓶也順便帶走。

祝憶在臨海的一處酒店辦理入住。

龍風市距離沿濱市不遠, 但是經濟卻相差很多。沿濱市經濟發達, 來自各地的知名企業都在沿濱市建有分公司。

龍風卻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城市。

不過龍風市的風景卻是一等一的好。沿濱雖然市名都帶着個三點水,實際上跟水半點不沾邊。龍風卻是名副其實的三面沿海。

祝憶來到龍風市的最先幾天,一直在市區中漫無目的的打轉。

他只知道雲昭在這裏, 卻并不清楚她具體的位置。

他不敢詢問她住在哪裏,擔心雲昭抗拒他的到來。

祝憶只期待上天能夠眷顧他。

但能夠在茫茫人群中遇到雲昭的幾率簡直太渺茫了。

林特助自知這次他來就是個工具人,因此很少主動打擾過他。

只是他實在看不下去自家老板天天像個街溜子似的滿大街瞎逛。

終于在祝憶來到龍風第五天的時候, 他忍不住開口勸告:“那個,祝總……顏小姐是來龍風市旅行的,想必應該不會總在街上轉悠。”

龍風市沿海, 這裏的海景在附近的城市也算有名,只是由于地處偏僻, 旅游業并不發達。

他們所住的酒店,也只是達到環境幹淨、室內空曠整潔的标準。

“要不您去野外轉轉?”林特助誠懇地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

林特助的主意比祝憶的更馊。

但是追人經驗幾乎為零的祝憶居然虛心地采納了他的意見。

他相信自己的助理有近十年的戀愛歷程, 總比他這個菜鳥要好多了。

但實際上, 林特助這輩子都是順風順水, 他的妻子是小學時就認識的青梅竹馬,戀愛過程零波折。

祝憶最終還是去了。

他的智商倒也沒完全下線,沒全部聽從林特助的意見去那些十分偏僻的荒郊野嶺。

在龍風市,相比于住在條件一般的酒店,在海邊旅居才是相對最惬意舒适的方式。

他整日都去附近的海岸,由街溜子轉為了海溜子。

只可惜,上天并未眷顧他。

祝憶在附近跑了好幾天,也沒能見到半個人影。

最後,祝憶決定打電話給一個人。

那就是葉琳溪。

當祝憶說出自己在龍風市的時候,他隔着電話都能聽到那頭葉琳溪語氣中的慈祥笑意,莫名有點尴尬。

他詢問了葉琳溪雲昭所在的位置。

她給了他一個不确切的地址,巧合的是,正是祝憶即将要去的一處海岸。

然而,在出發前往那裏時,祝憶産生了來到龍風市一周多來從未有過的猶豫情緒。

他逐漸感到恐懼:如果雲昭抗拒他的到來,他該怎麽辦呢?

他定然做不到去打擾她,更不甘心于就此返回。

葉琳溪口中的這片海灘格外荒涼,祝憶走了一路,很少見到有人和屋子的蹤影。

偶爾碰到人,大多都是來這裏碰碰運氣的漁民。

而越往前走,周圍人類活動的痕跡就愈發少。

海面開始有些不平靜,是不是會有比祝憶還高的浪拍到岸邊。

他繼續往前行走,直到再次看到有人的身影。

西沉的太陽光下,一道穿着短袖的清瘦女性背影靜靜坐在沙灘上。

祝憶放緩了腳步。

女人的頭發紮起落在胸前,穿着最簡單不過的寬松短袖跟黑色短褲,身上不戴任何飾品。

只看背影,她跟這裏土生土長的姑娘們沒什麽區別,大方不羁。

顏姝從來不會這樣打扮,也絕不會赤着腳坐在這種地方弄髒她的衣服。

可祝憶的直覺卻讓他無法從她的背影上移開眼。

她的小腿上沾着泥沙,有浪打過時,她就向後挪一挪。

這次的海浪更加兇猛,她便轉過頭準備起身躲開。

祝憶對上一張素淨但極為漂亮的臉。

“嗯?”

擁有漂亮臉蛋的女人朝他歪了下頭。

祝憶忘記出聲,連呼吸都停滞住。

“……”

雲昭來不及愣神,只先匆忙躲開浪花。

系統空間裏的顏姝不滿地抱怨道:“我就說過了,無論在哪裏都要保證以最好的狀态出門!瞧瞧你穿的衣服,我的形象全毀掉了。”

她的态度比之前雲昭沒化妝的那次要平和很多。

顏姝的心願已經完成,再過不久她就得轉生投胎到不知道哪只貓貓狗狗的身體裏去了。

實際上她已經不怎麽在乎雲昭有沒有毀她形象了,但還是習慣性地批評了雲昭。

雲昭自知理虧,卻也覺得委屈。

她哪能想到,只是出門踩個沙子都能遇見祝憶呢?

随後,她才再度望向祝憶,驚訝開口:“為什麽你會在這裏?”

“我……來這裏出差。”

“那可真巧,居然能夠碰見。”

祝憶心想,也沒有那樣巧。

他的兩條腿都要走斷了,才終于見到了她。

他假裝不知情地問她:“那你呢?怎麽在這兒?”

“我就住在這附近。”雲昭回頭,指了指前面遠處的一個已經幾乎成為藍點的房子。

雲昭瞧見他的運動鞋以及一身十分正式的衣裝,不免有些驚異,“你穿成這樣來海邊嗎?”

祝憶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着。

他穿成這樣并不是為了裝得體面,只是他想着,萬一真的碰見了雲昭,他希望以最好的形象見到她。

不過聽她的語氣,好像成效不佳。

他在她的心裏也許變成了一個沒有常識的蠢蛋。

“海岸還離得很遠,我……”祝憶本想解釋兩句,好挽救自己在雲昭心目中的形象。

然而他話未說完,原本平靜的海面陡然狂風刮過,一道海浪高高地卷起,好巧不巧将他撲了個正着。

大海,神秘莫測的鬼地方!

祝憶看着一身狼狽的自己,冷臉想到。

他的頭發本來就被海風吹得糟亂,像一坨鳥窩。

現在他不必照鏡子都清楚自己的頭發此時此刻有多麽辣眼睛了。

額前的海水從發尾滴落,在他已經濕透了的臉頰上彙聚成一條水線。

祝憶不斷在雲昭的面前出醜。

他想:這破海水怎麽不直接連他也一起卷走算了!

有那麽一瞬間,祝憶感覺自己好像回到了兩個月前,他跟雲昭還沒有在一起的時候。

好像什麽事情都跟他作對。

而雲昭反應很快,一個後跳就躲得遠遠的,甚至還有空關心他:“你沒事吧?”

“……我很好。”祝憶抹了把臉上的海水。

雲昭其實還可以跟祝憶寒暄幾句,但她看到祝憶濕透了的衣服,便擰眉說道:“你快回去吧,不然海風一吹很快會感冒的。”

十月份,說冷不冷,但是稍有不慎濕着頭發吹了涼風第二天就是頭昏腦脹。

更何況祝憶現在一半的身子都被海水打濕了。

回去?祝憶怔然。

可他才剛剛見到她。

“……我的酒店可能離得有點遠。”

雲昭想了想,說:“附近應該有出租車的。”

“……”

祝憶咬牙,說:“我出門沒帶手機。”

“那,我可以幫你打。”

“……不用,”祝憶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我好像又找到了。”

“找到就好,要我送送你嗎?”

“……”

“不必了。”

雲昭沒心沒肺地朝他揮了揮手,“再見。”

祝憶有些恍惚朝着與她相反的方向轉身,機械地走了一段路。

他好不容易碰見她,難道就這麽草草結束了?

再回頭的時候,已經看不見雲昭了。

海面不平靜,她大概也回去了。

祝憶的唇抿成一條直線,許久後停住步子。

他眺望着一望無際的海面,探手從右側口袋裏摸索出一張薄薄的房卡。

祝憶垂頭,盯着上面的房門號看了一會兒,舉起手奮力一抛。

他的房卡便被用力丢進海裏。

卡片破入海面,驚不起任何浪花。

祝憶接着又翻左邊的口袋,翻出來他的手機。

他自暴自棄地再次舉起手,作勢要扔。

在松手的前一刻,祝憶想起來他的手機裏面還有無數客戶的聯系方式以及各種重要信息。

他維持着舉手抛擲的動作近一分鐘,所幸發熱的頭腦被海風吹得冷靜了幾分。

祝憶終究是恨恨地将手收了回來。

他朝着遠離海洋的方向走了幾步,避免自己再次被打濕。

随後祝憶便在沙灘上坐下來。

他打開手機,在應用市場裏面搜尋評分最低的垃圾游戲,并且挨個下載,下載完成後打開放到後臺運行。

衆多網友的評價還算真實。

祝憶的機子性能很好,卻也敵不過同時打開的多個游戲後臺。

他的手機被幾個垃圾游戲後臺燒得發燙。

一個小時後,祝憶總算把他的手機霍霍關機了。

現在他既沒有能夠回去的房卡,唯一的通訊工具也宕機,渾身上下只有這一身濕透的衣服還算值錢。

祝憶穿着濕噠噠的衣服,帶着他關機的手機,轉身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他循着雲昭方才手指的藍點,走了許久。

附近只有一棟擁有藍色屋頂的房子,他在房門口停下腳步。

在門前糾結數分鐘,祝憶擡手敲了敲門。

為他開門的人仍舊頂着一張瑩白的臉,從門縫中探出頭的時候,祝憶近距離對上她的面容,體會到什麽叫做美顏暴擊。

看見是他,雲昭臉上帶着疑惑,“你沒有回去?”

“你不冷嗎?”

祝憶抿唇,“我回去的路上才發現,酒店房門的鑰匙好像被我弄丢了。”

說了謊話,他垂着眼簾心虛地不敢與雲昭對視。

“啊……那可真倒黴。”

“那,你有帶其他證件嗎?手機有消費記錄的話,也可以進去的。”雲昭認真地幫他想着辦法。

然而,祝憶需要的卻并非她的建議。

“……”

“證件沒帶,手機可能是進水,關機了。”

“既然你是出差,應該還有人跟你一起來吧?”

話問到這個份上,祝憶只好如實回答:“林特助也跟來了。”

“你還記得他的電話嗎?”

“不能。”

好了,這下就成死局了。

雲昭皺起眉。如果祝憶不介意他們現在分手的關系,願意在她這裏暫時待會兒就好了。

就是她剛搬來新房子不久,又是臨時居住,許多東西都還沒置辦,有點簡陋。

雲昭所住的房子是二層複式的小別墅,但是每一層的面積只有不到一百平。雖然單層面積不大,可一個人住還是綽綽有餘的。

之前雲昭本想還想找一間更小些的,她嫌棄打掃大房間又累又麻煩。

可是與顏家兩口子視頻通話時,她卻收到了來自葉琳溪的反對。

“還是租大一點的吧。”

“為什麽?”雲昭不解,“我一個人住夠用了。”

葉琳溪沒說理由,只是态度古怪地勸她。

她苦口婆心說了許多,總結下來就一個意思:租大點的,寬敞!

“……”

對于顏姝母親的要求,雲昭不知道應該怎麽拒絕,總之最後還是同意換一座大點的房間。

見雲昭表情為難,祝憶勾起一個怎麽看怎麽勉強的笑容。

他說道:“沒關系,我從住處到這兒也就不到十公裏的路程,走路回去兩個小時也就到了。”

“說不定回去的途中,還能找到鑰匙呢……”

兩個小時!?

那也太久了。

雲昭立即阻止他,“要是你不介意的話,可以先在我家呆一會兒。”

而且,現在已經快到晚上了,萬一回去他進不去房間可怎麽辦。

“……”祝憶感動極了,險些要沖動上前抱住她。

雲昭的仁慈将他來到龍風市這段時間的奔波盡數抹平。

“當然不。”

雲昭向旁邊側過身,示意祝憶先進來。

她找了條新毛巾遞給祝憶,示意他擦一擦頭發和衣服。盡管祝憶身上的海水大部分都已經在海風的吹拂下耗幹了。

雲昭随後要過祝憶的手機,按了會兒開機鍵發現果然是關機了。

“等你的手機晾幹了,充好電再離開。”

離開?

祝憶擦頭發的動作一頓,随後眼睫掀起,目光冷冷地看向他正放在茶幾上晾幹的手機。

啧。

當時就該把它扔進海裏才對。

……

祝憶擦完頭發跟衣服,沒把潮濕的毛巾還給雲昭。

他攥着毛巾,偶爾看一眼雲昭的臉。

她正坐在不遠處的椅子上研究她的手機,幫祝憶想回去的方法。

“要不我先幫你聯系你住的酒店吧?跟他們溝通一下,也許可以不用證件呢。”

祝憶頓了下,沒有吱聲。

然而雲昭已經拿出自己的手機,嘗試幫他搜索酒店的聯系電話,“你住在哪裏?”

“……我想想,”祝憶不得不開口,“也許是臨雲酒店。”

“也許?”

“是臨雲酒店。”

雲昭翻到祝憶所說的酒店聯系方式,撥通號碼前再問了他其他信息:“哪個房間呢?”

“401。”

“哦……”

“……還是301來着?”祝憶眼神飄忽。

雲昭看向他,“究竟是哪一間?”

祝憶輕輕咬了下牙,“……也可能是201。”

雲昭:“……”

他的記性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差了?

祝憶墨跡完,又擔心雲昭會不高興,于是忙補充道:“那就是101吧,或者随便哪個房間。”

“沒關系,我想我應該可以憑借記憶找到出來的那間房。”

雲昭看了看手裏的手機,擔心自己給祝憶弄錯了,就說:“那還是等你的手機能打開了,自己來吧。”

“嗯。”祝憶幾不可察地松了口氣。

祝憶的手機還沒晾幹,他自己先咳嗽起來。

然後他發現,他的頭好像有點沉重,好像脖子上頂着的不是他的頭顱,而是一顆實心的鉛球。

雲昭自然也聽見了。

她細細觀察了下祝憶蒼白的臉色,得出結論:“你可能感冒了。”

感冒?

祝憶有點難以置信。

他這一輩子總共都沒生過幾次病。

他每周至少4次長跑,下班之後的運動也沒少做。

雖然後來工作了頻率會少一些,可他上大學時幾乎每天都往學校的健身房裏跑。祝憶并非是健身愛好者,單純的喜歡運動,順便還能長壽。

祝憶記得他上一次感冒生病的時候還是在初中時期。他已經十幾年沒有生過病了。

“可能只是着涼了,不至于感冒。”他不信邪地說。

雲昭就給他拿來了溫度計。

最後的測量結果:38.7攝氏度。

祝憶啞口無言。他下意識地開始探尋生病的原因。

興許是因為這一個月來時常失眠,又疏于鍛煉,身體的免疫力跟着下降了。

如今受了點涼,積攢的毛病就全部爆發出來。

他一本正經地分析完,擡頭時發現雲昭還看着他的體溫計。

“怎麽了?”

“……家裏沒有藥。”

而且這附近也沒有藥店。

雲昭後悔沒有早早讓祝憶回去了。

她明知道房子裏什麽都還沒有置辦,很簡陋的。

現在天色晚了,她不可能讓一個病人打車回酒店。

她蹙眉思考片刻,站起身。

“你要去哪?”祝憶叫住了她。

“去買一點藥。”

祝憶連忙攥住她的手腕。

他的頭腦有點不清醒,忘記了以他現在的身份牽她的手并不合适。

“外面風太大,現在出門很危險。”

今天的大海的确很不安分。

太陽徹底鑽入海平面下,陰雲在短短幾十分鐘就聚集在天空之上。

是暴風雨的前奏。

雲昭還沒有強到能夠大海作對的地步。

她看了看窗外,只好又坐了回去。

“你明天的工作很忙嗎?”

祝憶微怔,回答道:“不,最近都沒什麽事情。”

“你要是願意的話,就在這裏住一晚上吧。”

現在回去的确不大合适。

贊美大海!

盡管祝憶極力控制自己的情緒,可笑意還是從他的眼角眉梢透露出來。

雲昭瞧見他微微彎起的唇角,欣慰地想:他的精神比上次好多了。

她燒了一壺熱水給祝憶,問他:“你要吃泡面嗎?”

家裏沒有藥,就需要給病人吃一些能夠緩解病症的食物。熱騰騰的泡面也許是其中之一。

祝憶茫然地眨了下眼,搖了搖他沉重的大腦。

“不用了。”

[不識好歹。]系統啧啧地嘲諷了句。

雲昭只有泡面泡的比較好。現在不吃待會兒可就沒這麽好的待遇了。

“你平常在這裏,都吃泡面嗎?”

雲昭點點頭。

沒有顏家的大廚,這裏又地處偏僻,外送餐食要等很久。

祝憶安靜了一會兒。

他感覺體溫又上升了,導致他有點語無倫次。

“你餓了嗎?我可以給你做菜,你的飲食不太健康……”

“泡面裏有蔬菜幹,還有肉幹。我覺得很健康。”

祝憶大概是真燒糊塗了,思維跟不上,甚至沒能反駁雲昭的論點。

“我可以給你做其他的……”

“可我不能讓病人來做飯。”

祝憶站起來走了兩步,說:“我現在感覺很好。”

“你同手同腳了。”

祝憶詫異地低頭看自己的手腳。

“騙你的。”

祝憶:“……”

他不滿地看向欺騙他的雲昭。

她居然欺騙一個病人!

祝憶安分了。

他悶聲坐下來,也不說要去做飯了。

感冒與酒精有着相同的效果,麻痹人類的大腦,令他們短暫地遺忘掉一切束縛住自己的枷鎖。

祝憶暫時忘記了令他低落痛苦的夢境,也不記得雲昭跟他提起分手的情景。只單純為雲昭把自己耍得團團轉而悶悶不樂。

雲昭見他安分下來,便獨自鑽進廚房,尋找家裏還能用的食材。

所幸,她找到了對感冒很有效果的食物。

她煮了一鍋白粥,用她精湛的刀工将大蔥與生姜切成末。

系統好奇發問:[你在做什麽?]

[他生病了,我得做點可以治病的食物。]

系統沉默無言地看着雲昭将一大把蔥末和生姜丢到了正在煮的白粥裏。

三樣東西都是驅寒、适合在生病的時候用的,她很有創意地把它們融合在了一起。

雲昭把她精心熬煮了兩個小時的粥端給祝憶吃,自己則是泡了一碗泡面。

“……你給我做的?”

“是的。”

她是這個世界上最溫柔、最仁慈、最善良的人!

祝憶捧着雲昭端來的大蔥粥,熱淚盈眶地想到,并且欣然喝了下去。

于是到了晚上,祝憶的病更重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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