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想通糾結
“是，但也有部分原因是宋故的執念，他是喜歡你，但這樣的感情如果是單向的在押在你的身上就是你的負擔，感情是愉快雙方的，如果是負擔，那就是錯的。”
“小姑娘，我說這些不是強迫你和宋故在在一起，更不是拿着以前那些情分來要挾你，只是想請你看看自己的心，你要是還對宋故有點喜歡，身邊又沒有出現你有好感且你有好感的男生，你就考慮考慮宋故吧，他一直沒有放下過你，你心裏也有他，對不對？”
在那樣溫和的問題中孟遇幾乎就要順着他的話承認了，“我，我…”
“不用急着回答我，你們自有各自的境遇，也不用為了宋故做什麽犧牲，如果有，前提是你得到了相應的回報。我們畢竟和宋故不一直生活在一起，樂章應該比我知道的多，你要是想通了，還想知道宋故這些年的遭遇就去問問他。”
孟遇站定，心裏很明白他口中的相通是什麽意思。
如果想通了，就是打算接納宋故，就是要和他破鏡重圓。
“孟遇阿，你要是還喜歡心軟宋故，你就可憐可憐他。”
宋持瀾說這句話的時候帶了些懇求的語氣，他的兒子七年前好不容易活了下來，卻在現在又遇到了感情中的坎。
如果不是他看得出來孟遇也很喜歡宋故，他是斷然不會說這些話的，宋持瀾雖然不忍宋故，但也不會讓一個不喜歡他的姑娘賠上自己的一生。
“叔叔，不是犧牲……”是相互治愈。
孟遇對宋故來說，就像宋故于她，彼此救贖。
七年前是幹幹淨淨的青年走進她的生活，懶散卻正經的向她伸出手，那麽現在，那個青年遇困了，可她有關系，孟遇想，她是不是可以去拉他一把呢？
“所以啊小姑娘，如果你們還相愛，如果你們誰都沒有放過彼此，那麽除了感情之外的阻擋你們的因素都不算什麽，不是有那麽一句話說嘛，叫做有情飲水飽，小姑娘，希望你沖動一點，為了愛情，就摒棄其他的阻礙，戀愛腦一點，我想，你比我更了解宋故到底值不值得攜手一生。”
“要是你還不确定你的答案，你就問問自己，宋故在你的心底到底占多重要的位置，你又能為他舍棄與付出什麽，如果這些都比不過你對他的感情，那就舍棄吧，年輕人，沖動一次，為了愛情勇敢一點，你們已經分開了七年，難道以後還有很多個七年嗎？好好想想吧，別叫自己後悔。”
……
宋持瀾的話在孟遇心中提了很大的醒，不過她還是沒有下定決心，想來想去是一團亂麻，索性就趁着桂西回去的車跟着一塊回去。
家裏是奶奶在家，老人不在家，去看了廚房裏的挑擔，是空的。
孟遇就知道一定是奶奶拿去挑水了。
擔憂的跑過去，在半路碰到挑水回來的人。
“奶奶，家裏不是有水嗎？您還跑那麽遠去挑水，路上那麽多石頭多不安全啊。”
不讓她一個人挑，孟奶奶和孫女一人擡着一端，小半桶水，不算很沉。
“哎呀，我不是閑的沒事嗎？再說，你王奶奶跟我一塊去的，我們很小心的，走路都是一個石頭一步的。”
安然的老人面上是孩子氣的狡辯，就像是和冤枉自己偷吃糖的父母解釋一樣。
“噗嗤。”
“好好好，是我說錯了好吧，不過路上都是光滑的石頭，您和王奶奶去的時候一定要換上防滑的鞋子，一定要小心。”
下意識藏了藏腳上的鞋子，孟奶奶故意落後着走，敷衍着生怕她看到了腳上好看但不防滑的鞋子又要啰嗦。
“好好好，下次一定，快走吧，回去奶奶給你做槐花餅，在冰箱裏放了兩個月了就等和你回來給你留着呢。”
孟遇笑笑，挽上奶奶的手，腳步歡快的向家裏走着。
吃過晚飯祖孫坐在外面的竹椅上，各人面前擺着杯水果汁，橙子的清香盈在身畔。
“奶奶，姥姥姥爺呢？我剛才去他們家他們都不在，走親戚去了？”
高家老人住的地方離這不遠，孟遇從小就是在這家住住那家睡睡，兩個家裏都有她的一間屋子，擺設什麽的都一樣。
“對，去了你太姥姥家，估計沒了十天半個月的回不來，我們明天去看看，把院子給掃掃，等我們玉玉下次再回來肯定能見到。”
“嗯呢。”
秋季的晚上還帶着點悶熱，孟奶奶拿着蒲扇對着孫女慢慢散着，手摸摸姑你女孩柔軟的頭發，眼中是無盡的慈愛。
她那個兒子不是一個好父親，教他們的孩子白白受了那麽多的苦，她每每看着孟遇堅強的笑靥都忍不住心酸。
“奶奶，我離開了媽媽你怪我嗎？”
和高瑞寧鬧掰之後她來找過孟遇，說是那次吵架就當她年紀小不懂事，只要她道個歉這件事就揭過了。
可是孟遇不願意。
當時的孟遇手上還帶着醫院的标志手鏈，她藏到衣服裏，字字清晰的對高瑞寧說：“媽媽，你只是生了我，養到我一歲，付了我到成年的生活費，除此以外，你什麽都沒有給我。”
被帶回去的那幾年孟遇被高瑞寧安排的日程很滿，每天都是片場廣告來回轉，用手段來宣揚那些虛假的人設來謀求流量。
毫不猶豫的說，孟遇成了高瑞寧賺錢的手段。
所以她反抗了。
在賺的錢足以付清她們之間的虧欠之後，孟遇什麽都沒要，走的很決然。
“怎麽會呢？”
手中扇子不停，孟奶奶舒緩的說：“奶奶永遠不會怪玉玉，你媽媽和爸爸既然選擇了那樣的路，就是他們自己的事，奶奶只關心玉玉是不是吃飽了飯，是不是喝飽了水，每天是不是睡得好吃得好。”
“嘿嘿，奶奶對遇遇最好了。”
勾了勾丫頭的鼻尖，孟奶奶笑得皺紋起了好幾層，寵溺道：“奶奶只有這麽一個寶貝，不對你好對誰好？”
承歡的靠在老人膝上，孟遇仰頭看着黑黑的夜空，默默的想，上次宋故來的時候的天要比現在的天亮一點，星星要多一些。
猛地想到，是季節不一樣。
那個時候還有蟬鳴聲，夜裏睡覺的時候老吵了。
“奶奶，你能給我講講我們一家的事嗎？”
一家，就是父母和子女了，可是孟遇的家只存在了短短一年時間，溫馨的事少得可憐。
孟奶奶在夜色中的臉布上了憐憫，枯瘦的手附上女人白淨的面龐，很輕很柔。
“遇遇父母是在學校認識的，我聽圭棠說，瑞寧在學校很受歡迎，漂亮脾氣好人緣好，他們因為一次聯誼認識，之後便在一起了，大學剛畢業就結了婚，有了遇遇。不過那時候他們就小吵不斷，因為圭棠想要繼續學業，需要的是一個照顧家庭的妻子，瑞寧想要的是一個浪漫的愛人，在婚姻裏他們互相知道了他們都不是對方最合适的配偶，所以在生下遇遇一年後他們就離婚了，之後的事情遇遇都知道了。”
孟遇眼神閃過深思，他們是相愛過的嗎？只是那個時間太短了，她還從未參與過就被逐出局了。
“奶奶，我為什麽會叫孟遇阿？有什麽寓意嗎？”
孟遇還記得小時候的作文題目有一篇叫做我的名字，好像那個時候問過奶奶，現在的她有些忘了。
還是說，遇，只是一個很随意取的名字？
“遇遇阿，這個字代表着相遇，遇見，是說所有的相遇都是美好的，所以玉玉是那個很好很好的姑娘，父母只是你成長路上的一小部分，如果真的求不來的話，舍棄也沒什麽的。”
對上奶奶肯定鼓勵的眼睛，孟遇忽地茅塞頓開了。
“嗯！奶奶，我知道了。”
比其祈求那些不可能是自己的感情，還不如松手，放過彼此。
哪怕是親生父母給的親情，強求不來就放過。
在樂章那打聽來宋故的住處，孟遇當天去的時候就守在那裏了，直到夜幕降臨，才在七樓的樓梯處看到回來的人。
一身暗色衣服的男人面上出現不耐，逐客說：“在這幹什麽？我們上貼着歡迎你的字眼了嗎？”
孟遇似乎是沒聽到他話裏的敵意一樣，語調沒變。
“宋故，你不打算請我去你家參觀參觀嗎？你都去過我家了……”
“不打算。”
男人冷着臉壓過來，臉色難看的像是要打人，又說：“不打算請你進來，所以請離開我家門口。”
“好，那我不進了，你回家吧。”
收回了眸光，宋故開自己的門，不過剛打開一絲門縫，身後的人就接縫鑽了進來。
孟遇站在暗處，安靜的笑着，“宋故，我真的就進來坐會，就一小會。”
看着那沒有被遮蓋住的笑容，宋故動了動唇角，反手關了門，終歸還是沒有說把人趕跑的難聽話。
連杯冷水都沒有給人倒，宋故倚在玄關處，低聲問：“來找我什麽事？”
“說說話，聊聊天。”
孟遇離他很遠，幾乎是一整個客廳的距離，可她說的話穩穩當當的傳進他的耳朵裏。
“宋故，我想通了，以前是我的錯，是我一次又一次地推開你，使你受傷，我向你道歉并請你原諒我，如果你不解氣的話，那，打我一下也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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