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藥效發作,陳灼失了力氣,直接倒在了案桌上。
他趴在案桌不停喘氣,只覺體內似是有什麽東西在沖撞他的經脈,撞得他血液翻騰,胸腔轟鳴。
很快,他的臉上開始滲出汗珠,那雙向來冷情的鳳眸染了潋滟緋紅,這紅從眼眶蔓延到眼尾,水霧漸起,迷離漸染,下腹處陣陣燥熱。
直到此時,陳灼才知道,他的妹妹,他看上去聽話乖巧的妹妹對他做了什麽大膽之事。
“念兒……”
陳灼還在被那點欲念折磨,嘶啞喚了聲念兒後,艱難掀起眼皮。
水霧茫茫中,他看到了那個小家夥。
此時此刻,在藥性的加持下,陳灼每看她一眼産生的情動,會清晰又熾熱地反應在身體上,緊接着,他身上作為兄長的道德感和羞恥感折磨着他,他痛不欲生。
而那個小家夥還在對着他嬌笑,笑得分外明媚,絲毫沒有悔過之意。
一股火湧上,陳灼頓時怒不可遏,硬撐着站起,只是……他才站起又渾身失力跌了下去,身子癱在了圈椅上。
現在正是藥性最強的時候。
“念兒……”陳灼只一聲聲喚她。
但陳念看着這樣的哥哥卻越發覺得好玩了。
發絲淩亂,睫毛被水霧沾濕,那起伏的喉結就像小山峰一般,有汗不斷順着他冷厲的側臉流下,整個人看上去,竟然有了幾分從未在他身上出現過的昳麗破碎之感。
陳念從來沒有看過這樣的哥哥。
她知道哥哥是武将,上陳殺敵,勇猛無比,雖然他也生了一張極其俊美的臉,但身上殺伐氣極重,那種将軍威嚴每每都會令人渾身發顫,不敢直視。
這種一種強勢逼人的氣息,讓人不自覺想要臣服的氣息,從來都不會有人,也不敢把破碎脆弱二字同這個将軍聯系在一起。
他是長得好看的,英俊,強壯,但這種好看不是白面書生那種陰柔美,而是一種剛強的美。
陳念蹲在她哥哥旁邊,看到她哥哥這副模樣,陳念眼睛睜的大大的,越發覺得好玩。
“哥哥不要再掙紮了哦。”陳念小手扒拉着他膝蓋,捧着臉嬌笑,“掙紮是沒有用的,哥哥現在什麽都做不了,只能乖乖地被念兒玩哦。”
少女用一種極其純真的語調和表情在說着“玩”這個字時,陳灼只覺得心髒都是顫的。
她還是個小姑娘,怎麽會說這樣的虎狼之詞。
“念兒,”陳灼晃了晃腦袋,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念兒,你告訴哥哥,那碗參湯裏,你到底……到底放了什麽。”
“放了催|情藥呀,聽說這藥還有讓人不能動彈的效果呢,哥哥逃不掉哦。”陳念用小臉貼了貼陳灼手臂,眯着眼蹭蹭,就像一只極其乖巧的小貓,在極其惬意地玩着玩具。
雖然陳灼已經猜到那碗參湯裏放了不幹淨的東西,但是當這個妹妹用這種好玩的口吻說出來時,他的腦袋似是被人打了一悶棍。
眼冒金星。
“聽說這催|情藥都是壞人買來幹那種壞事的,因為哥哥對念兒不好,所以這次念兒決定了,我也要對哥哥幹壞事!”陳念嘀咕着,摸摸她哥哥的手指,又好奇地親了親,最後幹脆直接坐在了陳灼腿上。
少女坐上去的一刻,那原本愈發減弱的藥性似是瞬間加強,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沖動猛地沖到了陳灼天靈蓋。
他背脊一顫,雙眼成了猩紅之色,緊接着,唇齒間血腥氣四溢。
陳灼隐忍到了極致,此刻他低着頭喘着粗氣的樣子像極了一頭忍不住要去撲食的野獸,渾身都充滿了危險氣息和男人的野性。
但陳念卻渾然不知。
她此刻還陷在一種奇異的興奮裏。
甚至于,陳念的手剛想扒開她哥哥穿的嚴絲合縫的衣服時,眼睛一亮,又忽然想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要是藥性一過,哥哥就逃了怎麽辦!
藥是清荷幫她買的,她忘了問這種藥的藥性有多久了。
還是把哥哥綁起來好了。
陳念如此想,當即從她哥哥的腿上跳了下來,去找繩子!
磨人的小妖精終于走了,一滴豆大的汗從緊繃的下颌滴落時,陳灼重重地咽了口口水。
喉嚨裏全是血腥氣。
陳灼仰頭喘了口氣,手指在圈椅上刮出道道痕跡,他嘗試着站起好幾次,但最後都失敗了。
藥性并未消失,他的體力還沒恢複,但那種催情所帶來的原始欲望卻因為沒有與之交|合。變得越發的折磨人。
陳灼至今都未娶妻,也沒有嘗過女人的味道,眼下陳念給他下藥,好似把他這麽多年的那種興致都激了出來,如烈火燎原般難以克制。
若是此刻在屋裏的女子不是他妹妹,不是他一手養大的女孩,甚至是被他“奶”大的女孩,陳灼為了解藥性,可能就做了那事。
但是眼前這人是他妹妹,是他從戰場撿回來養大的妹妹,在他眼裏,這妹妹雖然不是親生的,但卻比親生的還親。
他決不能,決不能做那種畜生才會做的事。
決不能。
這條線一旦跨了,他将永世不得安寧。
他平生最是痛恨這種違背綱常的不倫之事。
陳灼打定主意不做如此畜生之事,就這般咬着牙,任憑血腥氣在口腔裏散開,任憑嘴角流出汩汩鮮血,想硬生生地扛到藥性過去,離開這個到處都浸滿她氣息的房間。
只是……當陳灼反複嘗試非常多次終于可以站了起來,扶着桌子走路時,小妖精陳念卻在此時帶着繩子回來了。
“哥哥!”
陳念好不容易找來一根繩子,正開開心心地回屋想要把哥哥綁起來時,一下就看到了她哥哥從椅子上站起,扶着桌子想要逃走的畫面!
小姑娘頓時慌了,如臨大敵,甚至眼淚都要被吓出來了,她也顧不上要随時保持美美的樣子了,像兔子似的,一兩下就蹦到了陳灼面前。
然後……猛地一撲,又把剛站起來稍稍恢複些清明的陳灼撲到了圈椅上。
“哥哥為什麽要逃!”
陳念露出一口小尖牙,兇巴巴地質問她哥哥,還惡狠狠地朝他脖子上咬了一口。
用力之大,陳灼都忍不住嘶了一聲,待小姑娘再松開口時,男人的脖子上浮現了個清晰齒痕,上面有點點鮮血滲出。
陳念是真咬,咬到此時她的嘴唇上面都沾了血,一眼看過去,但是顯得越發嬌豔了。
“念兒……”陳灼任她咬,也沒說她,擡手擦去她唇瓣上沾着的血跡後,無奈地笑了下,“你還小,什麽都不明白。”
“我明白!”陳念不服氣道,“我只知道我喜歡哥哥,很喜歡,”
“哥哥也喜歡念兒吧,不然為什麽把念兒帶回陳府,為什麽當念兒做噩夢時,哥哥會抱着念兒睡覺……”
說着說着,小姑娘就哭了,一張嬌媚的小臉上滿是淚痕,哭得抽抽噎噎不能自已,睫毛上都綴滿了眼淚。
當真是我見猶憐。
陳灼竭力忍下那股禽獸般的沖動,勾了勾嘴角笑起來,又替她擦眼淚:“因為哥哥把你當妹妹,因為你當時太乖了,我不忍心把孤零零的你扔在那裏。”
“那裏被戰争肆虐,難見活人,你一個小孩子活不下去。”
“哥哥騙人!”陳念不信他這番說辭,又朝他另一邊的脖子狠狠咬了口。
血腥氣由淡轉濃,開始萦繞不散。
陳灼還是沒有制止她,任她咬。
他有時候對她的确放縱,任她吃,任她咬,甚至此時此刻,若是這妹妹當場咬斷他的脖子,吸光他的血液,陳灼也不會吼她一句。
但要他和她做交|合這種荒唐之事,他卻抵死不從。
若是他們真的做了那事……陳灼垂下眼眸,看着小姑娘惡狠狠咬自己脖子的可愛樣子,嘆息想,那怕是還不如殺了他。
他平生最是痛恨他那母親,最是痛恨那般污穢之事,他不會容忍自己也變成那般畜牲不如的東西。
陳灼眸光渙散,眼睛沒有焦距地盯着某一處,而陳念就像個正處在狂怒之中,龇牙咧嘴的小兔子,硬是把她哥哥脖子這裏啃出一排血痕後才停下。
停下後陳念哼了一聲,她也不管嘴唇上還沾了血,用白嫩嫩的小手擦了下後,當即拿出剛找來的繩子,準備把她哥哥綁起來!
陳灼還仰着頭癱在椅子上,眼睛裏的迷離之色還未消,脖子這裏的咬痕還在流着血……他垂下的手緊緊成拳,肌肉虬結的小臂上還爆着青筋,額頭上的汗也還在一滴滴地流下……
顯然,他還在與那催|情的藥效做鬥争,臉上還是一片隐忍之色。
然而,就在此時,陳念卻幹淨利落的把麻繩繞過他脖頸、胸膛、腰腹,再是椅子……結結實實地把他綁了起來。
粗糙的麻繩擦到那方才被陳念咬出的血痕時,痛意倏地襲來。
陳灼的神思短暫地清明片刻,他微微怔了下,垂眸看去,才發現他這妹妹竟是拿繩子把他綁在了椅子上!
“陳念!你簡直是無法無天了!還不把你哥給放開!”
憤怒和震驚瞬間席卷了陳灼的理智,他再也無法克制,忍不住大聲吼了句,猶如野獸咆哮。
這吼聲也隐約傳到了屋外,此時萬籁俱寂,若是有侍衛站在屋外,定能聽到陳灼的吼聲,發現這件事,但偏偏……方才陳灼讓侍從都退下了。
若是沒有他的命令,除了陳念外,他的院子無人敢來,于是此時此刻,根本不會有人來阻止他這妹妹的所作所為。
而藥效此時還沒消,縱使陳灼是個久經沙場的大将軍,在被下藥的情況下,也沒有徒手掙脫繩子的可能。
他只能等,等這藥效過去。
小姑娘呼哧呼哧一頓綁,費了好大的勁才綁好。
綁好後陳念直起腰,臉頰還紅通通的,芙蓉玉面上也沁出了薄薄一層香汗。
“好耶!終于綁好了!這下哥哥逃不掉啦!”
陳念開心地喊,擡手擦擦臉上的汗後,便重新坐在了她哥哥腿上。
只是這次坐上去後,她似是感覺到了什麽,忽然愣了下,茫然地眨了好幾下眼睛。
待她終于意識到這是什麽時,小姑娘的呆呆的眼睛倏然變得亮晶晶起來!
她碰到了和那天晚上一樣的東西!
小姑娘一激動,像發現了什麽好玩的,了不得的事情,竟是一下就上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