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男人溫柔的輕喃纏繞耳邊不散,還裹着一層野性的嘶啞。

一直在誘惑她,誘惑着她同他一起陷入這深淵裏。

彼此糾纏,互相占有。

就像以前一般玩哥哥。

吃奶,下藥,牆上,等等。

真的對哥哥做什麽都可以嗎。

她可以像以前玩哥哥嗎。

少女茫然眨眼,長睫上不知何時墜了水霧,鼻尖也紅紅的。

她的意識開始陷入一片混沌中,頭暈目眩。

陳灼卻還在折磨她。

引誘她。

似是非要讓她變回以前那樣不可。

“念兒還記得嗎……”

男人的薄唇邊漾出壞笑,低眸看到她泛起了粉色的脖頸,低下頭,往少女的後頸處嗅了嗅。

似是在猛虎在嗅一朵花的芳香。

“以前你每每做了噩夢,都會鑽到哥哥的床上來,然後抱着哥哥不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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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兒的小腦袋會靠在我的胸膛這裏,像是餓壞了般,小嘴張着,小舌頭伸出來。”

“哥哥明明不是你娘親,根本沒有奶水,為什麽念兒會這麽喜歡呢。”

“念兒是不是天生就是壞孩子啊,才會這麽喜歡啊。”

陳灼低啞地笑,在春日馥郁的花香裏說着如此污穢的話,如此令人羞恥的話,他的臉上卻無任何羞愧之色。

反而還泛着喜悅的笑。

他自然是知道的,小姑娘體內還殘留着昨日吸入的迷香,還陷在那夢境裏。

只要他再引誘一番,今日深夜,她定會推開他的房門,像只貓一般鑽到他懷裏,如以前那般朝他索取。

而只要這小家夥主動一次,那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直到那病……

的确,在陳灼極其具體的提示下,那些畫面不斷湧上陳念腦海,她哥哥的呼吸打在她肌膚上,然後,似是化作陰冷的毒蛇,直往她血液骨髓裏鑽。

那蟲蟻般的啃噬感越來越重。

“哥,哥哥……念兒,癢……”

平日裏的放肆和嬌縱全都沒了,陳念此時不自覺就喊了聲“哥哥”。

嬌嗔婉轉,還帶着小獸般的哭泣。

骨髓裏的啃噬感一直消不下去,小姑娘看上去是非常的難受。

蹙起眉,雙頰浮紅,抹了胭脂的唇都快被咬出了口子。

“癢是麽?”陳灼靠在她耳邊,語氣極壞地問她,甚至那指腹又觸上她的唇,“告訴哥哥,念兒哪裏癢?”

“哥哥替念兒治病好不好?”

“今晚,哥哥洗幹淨在房裏等念兒,念兒一定要來,好不好?”

陳灼年少成名,十二歲便随父上了戰場,十五歲一戰成名,被封了大将軍之位。

他的手雖生的有力修長,骨節分明,但常年握着刀劍,指腹早已生出繭子,不似那些俊秀書生般光滑。

此刻他的手指克制不住地摩挲她的唇,只稍稍用力,少女的唇色便比方才還要嬌豔許多,甚至紅到将要流出血來。

一派糜豔之色。

唇上的觸感帶起了骨子裏更深的癢意和渴念。

癢又帶起了疼。

以前,那怪病發病時便是如此。

眼下在陳灼的一步步引誘下,那怪病和瘾症的确是快複發了。

許是那迷香的作用,又許是陳灼的話太過蠱惑。

小姑娘此時茫然不知,只知跟随這身體的反應,看着她哥哥輕喃:“哥哥,我……”

男人唇邊的笑更深了,摩挲她手指的力度更重了。

似是當真要弄出血來……

然後,他再将這血一點點地舔掉。

他早就被他這妹妹逼瘋了,沉在愛|欲的深淵裏。

現在,他用這種近乎卑劣的手段,正把她也一點點地拉入深淵。

他無法容忍她嫁給別人。

就算是以恢複她怪病為代價,就算是讓和別家姑娘不一樣……

此時兩人站在西邊庭院的春光中,往左,繞過回廊便是正堂,林采薇本在正堂等着陳念。

但她兩杯茶都喝完了,還不見陳念來,便朝下人問了陳念居住的庭院,想親自去尋她,催促她。

誰知她剛穿過回廊,便看到了陳念的身影,沒多想,便高聲喊了她一句。

“念念!我們……”

只是她喊出陳念的名字,再往旁邊多看了一眼後,一下就被眼前的場景震驚到失語。

然後……臉就紅了。

面前這副場景看得她害羞不已,直想捂住眼睛,卻又移不開目光。

在一棵開得正好的花樹下,花瓣零落間,高大俊美的男人俯下身,将嬌嬌小小的少女完全地籠在了懷裏。

兩人是如此的親密,身體近乎是貼在了一起,少女身段玲珑凹凸有致,甚至在她急促的呼吸下,胸前綿軟都快碰到了男人健碩的身軀。

而更讓人面紅耳赤的是,男人此時衣衫不整,衣襟松散,可見其精壯結實的胸肌,勁瘦有力的腰腹,他似是剛剛才起,烏發被紅綢發帶松松綁着,眉眼裏透着一股懶倦的風流。

他此時以一種近似于放蕩不羁的姿态,勾着笑,手指狎昵地磨着她的唇,英俊的臉看上去溫柔含笑,可卻又透着種說不出來的詭異。

而少女懵懂地看他,雙眸洇着水霧,紅唇微微張開,似是被他誘着哄着在說什麽。

陳念陷在了哥哥美色和肉|體的引誘裏,他的聲音是如此的好聽撩人,允諾她的事情又如此的誘人。

她這個獵物差點就跌入了這野獸的陷阱裏。

直到林采薇尖細的喊聲在耳邊突兀響起,陳念才猛地回神。

有驚無險地跳過了她哥哥的陷阱。

眼瞳裏重又恢複清明。

清醒了。

清醒後,陳念短暫地愣了會,帶她眨了眨卷翹的睫毛,擡眸看去時,便看到她哥哥正抵着她額頭。

他身上迫人的氣息将她完全籠罩,呼吸在灼着她肌膚,手指在撫摸她的唇。

甚至,那指尖似是要探進她唇齒裏。

!!!

陳念頓時被她哥哥這行為吓壞了。

他又想,又想做什麽?!

“我,我要走了!”

陳念慌忙退後幾步,以脫離她哥哥強勢氣息的掌控。

然後,就這麽提着裙裾跑走了。

拉着林采薇一起。

少女走的是如此之快,他只一個眨眼,目光還在仔細地描摹她的唇形,在想着今日晚上該如何引誘這個小家夥,讓她主動地纏上自己喊着要吃時,她便走了。

氣息漸漸消散在他鼻間。

她次次走時總是如蝴蝶翩跹,跑得飛快,陳灼擡眸望去,便只能看到她消失于拐角處的一截裙擺。

他抓都抓不住。

陳念走後,周圍忽地死寂。

周邊的下人皆不敢擡頭。

陳灼斂眉,陳念走後,方才男人眼底的濃稠的欲望卻久久未散。

但周身卻倶是凜冽之氣,令人喘氣都不敢。

旁邊的侍衛互相看了一眼,皆垂下頭去。

顯而言之,他們将軍此時的很是不悅。

小姑娘走後,陳灼似是又成了那個冷酷威嚴的将軍。

他攏了攏衣袍,冷聲吩咐:“去跟着小姐,別讓她發現,有情況及時回禀。”

“是。”侍衛得令,趕緊去了。

——

從陳府出來,陳念和林采薇便上了馬車。

林采薇是一活潑性子,上了馬車後便拉着陳念手使勁問:“念念!那就是你哥哥武寧王嗎!生的好英俊啊,果然氣勢不凡呢,我在京城裏還沒見過比他好看的人。”

陳念還有些恍惚,昨日她吸入了迷香,迷香浸入身體,現在還未散去。

還在拉着她的思緒,一點點地沉迷,沉迷到陳灼想讓她陷入的愛|欲裏。

雖她已經從她哥哥的編織的誘惑裏逃離,但身體裏的癢仍在折磨她。

她的臉頰還飄着紅霞,卷翹睫毛上的水霧還沒消,低垂眼睫時,使得她這雙眼睛如蒙雲霧,她身着翠煙衫百褶裙,鬓邊又別了支珍珠流蘇發釵,整個人坐着安安安靜靜的樣子,倒是像極了一副寫意的春景圖。

“我還是第一次見武寧王呢,沒想到竟是比傳聞中還英俊高大呢。”

林采薇不過比陳念大一歲,還沒許配人家,此時想起方才看到的武寧王,還是一副害羞又雀躍的少女情态。

京城裏的人都聽說過他,崇敬他的人數不勝數,但畏他懼他,認為他行事狠厲非良善之輩的人也不在少數。

陳灼的确是年少成名。

十年前,突厥長驅直入,幾要突破滄州防線,是陳灼帶兵連夜奔襲,打了個措手不及,又安排另一支軍隊燒毀糧草斷其後路,徹底将其殲滅。

因為這場戰役,陳灼被封了同他父親一樣的大将軍職位,成了那時京城裏最耀眼的少年将軍。

但也是因為這場戰役,陳灼得了狠毒殘忍的罵名。

因為他殺了降軍。

投降的敵軍,他皆下命就地誅殺,沒放過一人。

但殺降不祥,有人說他殘忍,非良善之人。

他由此便背負了這殘忍嗜殺之名。

但盡管如此,陳灼并不後悔,若是重來一次讓他選擇,他仍會如此。

一城百姓的命,得用其他命來還,這才對等。

如今征戰多年之後,他褪去當初少年的青澀,收斂狂妄和張揚,內斂成了更深沉的,不容觸犯的威嚴,

整個人都透着,渾身都透着獸般的野性和壓迫感,但又極是吸引人。

而且……在林采薇眼裏,陳灼方才對陳念這個妹妹流露出的溫柔和寵溺極是令人着迷。

對這個撿來的野妹妹都如此溫柔,想必日後對自己妻子更是了。

會寵上天吧。

想到這,十六歲的小姑娘一下就動了心,雙頰微紅。

林采薇春心萌動,挽着陳念的胳膊,一直纏着她,問她哥哥的事情:“對了,念念,我記得你哥哥武寧王還未娶妻是吧,那他有沒有意中人呀?”

說完,林采薇的鵝蛋臉上現出了幾分羞澀,還在想她方才看到的那位将軍。

高大威猛,英俊逼人,那張臉又生的尤其的好,五官宛若雕刻一般深邃淩厲,又是權傾朝野的大人物……

林采薇的父親雖是吏部尚書,但比起陳灼的權勢和地位,根本不足一提。

她忍不住想,若是她真的能嫁給武寧王,當他的夫人,那她日後豈不是榮華富貴享不盡了,而且,她爹爹說不定在朝堂之上還能謀求更高的官職……

林采薇已然開始設想成為武寧王夫人的美妙場景了。

她又挽着陳念的手臂晃了幾下,這下,陳念終于回過了神。

“念念,你不介意我當你嫂子吧?你幫幫我好不?”

“介意!”

陳念一聽這話忽然捏緊肉拳,不假思索就回了句。

林采薇懵了,不明白她為什麽反應這麽大:“為什麽介意?我當你嫂子還不好嘛,你本來就比我小。”

陳念被問住了,小臉漲紅了幾分,随意扯了個理由,氣呼呼地說:“我哥哥他很壞的!”

“很壞嗎?”林采薇猶疑地眨了眨眼,似是不相信她的話,“可是人人都說武寧王是英雄,說就是因為他多年征戰,這個國家才有如今的安定呢,外族人聽到他名號都不敢進犯了。”

這句話,就連此刻很恨她哥哥的陳念都無法反駁。

因為,在她心裏,她哥哥也是英雄。

是她哥哥救了她。

反駁不了這句話,陳念又傲嬌地撇撇嘴,含糊其辭道:“反正就是很壞!很壞的那種……”

林采薇不高興地皺眉頭,餘光上下掃了陳念一眼。

她對這将軍一見傾心,自然是不喜聽到別人說這将軍的壞話,就算這人是他妹妹也不行。

在她看來,陳念的哥哥武寧王已經對她很不錯了。

她本就是撿來的,聽人說還是邊陲之地的鄉野人,武寧王自小對她嬌生慣養,吃的穿的都是最好的,把她養的跟個瓷娃娃似的。

雪顏花貌,膚如凝脂,身段玲珑,那皮膚看上去嫩得跟什麽似的,像是一捏就會留紅。

比她的好多了……

林采薇還聽說,陳念之前挑食,武寧王還專門請了各個地方的名廚給她做飯……

陳念所擁有那些首飾珠寶都是皇室禦用工匠打造,她見都沒見過……

更何況她之前還那般揮霍錢財亂買東西,武寧王沒說過一句,要是她爹爹,怕是早就氣得家法處置了。

而且,她也不可能擁有這麽多錢財……

甚至她還聽人說,為了這個妹妹,武寧王還和聖上起了沖突……

對這樣的哥哥,她居然還說壞話。

林采薇非常不理解,開始為自己心目中的夫君打抱不平:“念念,你兄長對你這麽好,你怎麽能這麽說他,沒一點良心。”

聽到林采薇指責自己,陳念更氣了,把她哥哥不好的地方全說了出來:“就是很壞啊!而且,我哥哥是個很可怕的瘋子呢。”

“他不愛說話,性子很悶!”

“他,他他還很殘忍!我們府上的人都很怕他呢。”

想起她哥哥曾經想舔她腳的行為,還有,那那那那那要抱着她去小解的行為,陳念語氣一下就激動了:“而且,他還是個變态!”

林采薇卻懶得搭理她.。

她不了解這對兄妹之間的事,只以為陳念是被寵壞了,比她還嬌縱,狼心狗肺。

便幹脆閉上眼睛,把手帕蒙在臉上。

而陳念還在說她哥哥的壞話,說了整整有一刻鐘,馬車都要駛過兩條街了。

說到後面,林采薇都要聽睡了,陳念自己都說累了,要喘不過氣時,小姑娘忽然補了句:“而且,我哥要照顧我,不能娶妻呢。”

林采薇打了個哈欠,眼淚都要出來了,嘲笑她:“啧,你都多大了,還要你哥照顧你,羞人。”

陳念不管,雙手扯着挽着的軟紗,嘟囔着:“我不管,我哥說過的,他說會照顧我一輩子的。”

“你也要嫁人啊。”林采薇不懂他們這對奇怪的兄妹,拿下帕子,掀開馬車簾看了眼外頭,“你總不能一輩子跟着你哥吧,你難道不想嫁人,有自己的夫君嗎。”

“你也要嫁人啊”這幾字宛如千斤重錘,重重地錘在了陳念心上,又似驚雷降下,将陳念還被迷香迷得暈暈乎乎的腦子給徹底驚醒過來。

她忽地一怔,瞬間清醒過來,體內殘留的迷香似是一下就消散了。

從她哥哥給她編織的迷霧裏清醒了過來。

是啊,她也要嫁人的,她不是一直想着要離開陳府,離開哥哥去嫁人嗎?

她只是不想嫁皇帝,她在想什麽啊!

一定是哥哥給她點迷香了!

陳念忍不住如此想,趕緊把方才那些荒唐的念頭抹去,話鋒一轉說起了其他事:“不說我哥哥了……采薇,你上次跟我說的那個小倌館好不好玩?你這次帶我去看看呗,我也想見見世面!”

一說起這男色之地,陳念頓時興奮了起來,把方才的事都抛在了腦後。

“我今日本來是想帶你去看看來着……”林采薇想起陳念的哥哥,面帶羞澀,“但是我看上你哥哥了,我想成為武寧王夫人,我決定不去逛那種不正經的地方了。”

陳念聽她這麽一說,腦子一熱就誇下海口:“你這次帶我去,我幫你搞定我哥,一定讓你當我嫂子,好不好?”

林采薇眼睛都亮了,身子一下坐直:“當真?”

陳念點頭應下:“自然當真,你帶我去,我一定想辦法讓我哥娶你。”

當那瘾症被戒斷後,當自己的怪病痊愈後,被她哥哥囚禁放出後……

陳念自認為,自己對這兄長毫無不倫想法。

昨日她會做那樣的夢不過是碰巧罷了,是因為她夢到了小時候的事,夢到了她爹娘死的那天,在夢裏,她才會又對她哥哥做了那般羞恥之事。

方才,也是因着她沒從夢裏清醒過來,怪病沒有徹底根治,她才會對被她哥哥的肉|體所吸引,只要治好怪病……這一切都會正常的。

她不會再做那樣的夢,也不會再對她哥哥的肉|體癡迷,把他當娘親般索取,生出依賴來。

現在,她便要去那男色之地治病!

哥哥可以治的,別的美男子也一定能治!

陳念如此想,又對着林采薇求了幾句:“采薇,你帶我去,我答應你的一定做到!不行的話,我可以給我哥哥下藥!到時候生米煮成熟飯,他一定會對你負責,讓你當夫人的。”

聽此,林采薇用手帕掩住唇,忍不住竊喜:“真的?”

陳念點頭:“自然是真的。”

“行,那本小姐今日帶你去見見世面。”林采薇狡黠一笑,靠在陳念的耳邊低聲說,“我跟你說,那裏什麽都有……”

不知是林采薇同她說了什麽,小姑娘頓時星星眼,越發期待了。

就這般,後又過了一刻鐘,馬車在一處街道停了下來,陳念和林采薇前後下了馬車,進了旁邊那座香氣氤氲的繁華樓閣。

在陳念出了府後,侍衛便一直奉命跟着,此時,在看到陳念進了這有名的男色之地後,侍衛震驚到眼珠子都快掉了。

他擦了擦汗,不敢耽擱,趕緊回去禀報他家主子,也就是陳灼。

“将,敬軍,屬下奉命跟着小姐,只見小姐同着林尚書家的千金在青蓮街下了馬車,然後……然後……”這侍衛跟了陳灼多年,自是知道他他家将軍對這妹妹有多看重,他面如土色,結巴了好久都不敢把後面的話說出來。

陳灼坐在書房案桌前,衣冠已然齊整,将軍氣勢逼人。

他掀了掀眼皮,冷聲道:“說。”

侍衛不敢不回,便顫着聲音回:“小姐進了青蓮街的小倌館。”

聽到侍衛回禀的消息時,陳灼提筆的筆尖霎時頓住。

“你說什麽?”他問。

侍衛戰戰兢兢,又把話重複了一遍:“小姐進了那有名的小倌館,看起來,看起來笑得很是開心……”

陳灼手中的筆赫然被折,雖面冷峻如常,看不出情緒,但說出的話竟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這小畜生,是家裏的滿足不了她了,她竟要去那種肮髒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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