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陳灼在裝睡,想看看這小家夥究竟想做什麽。

而陳念進了她哥哥的卧房後,還踟蹰了會。

她還在猶豫。

但當陳念又看了眼手臂上被自己抓出的紅痕後,她便咬了咬唇,下決心進去了。

太難受了。

病發起來和以前一模一樣。

陳念一邊走向她哥哥的床榻,一邊抹抹眼淚。

就,就最後一次,偷偷的,哥哥不會發現的。

她才不是貪吃,沒有幹壞事,只是生病了沒辦法……

就算哥哥知道,也一定會原諒她的。

就最後一次,以後她會乖乖嫁人的。

最後一次……

于是,陳念披散着一頭綢緞般的烏發,紅着眼眶,走到了陳灼的床榻邊。

她光着腳,踩在地毯上時就跟貓兒一樣,輕得沒有聲音。

陳灼沒有睜眼,當那馥郁的香氣越發濃郁時,他聽到細碎的紗衣摩擦聲,知道小姑娘已經到了他床邊。

然後,陳念直接上了他床榻,縮到了她哥哥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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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以前那般,臉蛋貼着他胸膛,小手環着他腰腹,以一種極其依戀的姿勢,窩在了他懷裏。

懷裏突然鑽進一個柔若無骨,香香軟軟的少女,男人幾近魂靈顫抖,差點喘了聲。

最後,将至臨界點時,陳灼五指蜷起緊抓床單,将這喘聲壓成了一聲粗重的悶哼。

陳灼沒有以前的記憶,倒是沒有想過,這小家夥深夜偷偷來他卧房後,竟是直接會鑽他懷裏。

他本就對這個小家夥沒有多少抵抗力,若不極力克制,他好似随時都要變成野獸吃掉這只小白兔。

從頭到尾,全身上下,他會對這小白兔剝皮拆骨,細嚼慢咽吃個幹淨。

而此時,她竟然自己送上了門。

陳灼當即想翻身,壓着她手腕好好教育她一番。

讓這小東西知道,以後不能半夜進哥哥房間,爬他這兄長的床榻。

但陳灼忍了。

失憶後他的确變得善良了起來,就算骨子欲望難消,由着這一手養大她的兄長身份,陳灼也沒有過于禽獸。

這是妹妹,他一手養大的妹妹。

那些事做了不好。

陳灼忍了,雖艱難,但他極力弓起背,不至于讓這小家夥碰到那物什,被吓到嗚嗚大哭。

陳念還在發病,光顧着縮在她哥哥尋求溫存和安全感,自己本就嗚嗚咽咽地抽泣,便也沒有注意到她哥哥異常的呼吸聲。

“哥哥……”

陳念難受得不行,哭聲細碎,聽起來可憐得要命,她拖着哭腔悄悄喊了聲哥哥時,像是什麽動物的小爪子,在輕輕撓着五髒六腑。

陳灼又弓着背,遠離了她些。

……

那物什太嚣張了。

小家夥怎麽能把哥哥喊得這麽好聽,聽上去又這般可憐。

陳灼此時真想掰着她下巴,在她臉頰上香一口。

這妹妹身體這麽軟,臉蛋這麽軟,那可愛的唇和小舌頭會不會也這麽軟。

陳灼沾濕的長睫顫了顫,随即睜開了眼,朝懷裏的小家夥看去。

柔順的烏發垂在她後背,一層薄薄的絲綢紗衣貼在她肩頭,隐約可見那雪白細膩的肌膚,她哭得一顫一顫的,這過白的肌膚似是在昏暗中晃出了殘影。

春夜深重,屋外的潮濕水霧透過半掩的窗棂漫進,似是将兩人心裏的欲望都打濕了,粘稠難解。

陳灼又閉了眼,不再看。

也不敢看了。

她還哭着,他實在不想自己過于禽獸了。

他得當一個好兄長。

陳灼閉眼在她發頂深深嗅了口後,悄無聲息地騰出一只手,輕柔地覆在她被發絲掩着的脊背,安撫她。

陳念還被那怪病折磨着,渾身又癢又痛,根本察覺不到他哥哥做了什麽。

也不知道他其實已經醒了。

“哥哥,就,就這一次,念兒太難受了……哥哥你別兇我好不好,也,也別,別把念兒,關,關……”

陳念極小聲的呢喃着,聲音軟糯,後面的話說得越發含糊了,陳灼沒聽清,正欲低下頭湊近她的小耳朵時,陳念便難以忍耐地,直接上手……再一次扒開了她哥哥的衣襟。

男人健碩緊致,且,那紅痕還沒消去的胸肌又再次顯現在少女面前。

陳灼還沒來得及詫異,陳念為了治病,似是又回歸了在娘親懷裏吃奶的嬰兒狀态,她抱着哥哥,小臉貼着他硬實的胸膛,為了尋求安全感和溫暖,又嘬嘬吸吸起來。

她方才做噩夢了。

夢裏只有她一個人,到處都是屍體。

沒有爹爹娘親,也沒有哥哥。

爹爹娘親死了,哥哥也不要她了,把她扔在了屍體堆裏,不抱她,也不帶她回家。

她被吓出一身冷汗,甚至叫出了聲,只是醒來後,身旁還是沒有哥哥。

房間裏一個人都沒有,只窗臺邊一地凄冷的月色。

想到這,陳念越發害怕起來,于是咬的更重了……陳灼悶哼一聲。

……

後面,陳念終于安穩睡了過去時,陳灼已是滿頭大汗,呼吸也不穩。

散落鬓邊的發絲被汗濕,鴉睫亦是,那雙黑眸也是。

小家夥剛睡過去,一副吃飽魇足乖的不行的樣子,陳灼怕吵醒她,只能将粗重地呼吸都壓下去。

他垂眸看去,發現那裏又被她咬破了皮

陳灼皺眉納悶,又不出奶水,她怎麽就能吃得這麽香,似是生了瘾症一般。

要是有一天他這真能出奶水了,那這小家夥豈不是要天天扒開他衣衫禍害他這裏?

當這個極其荒唐的想法在陳灼腦子裏閃過時,陳灼立馬回神将其掐滅。

他是瘋了,才會想着出奶水這種事……

他好歹也是個征戰沙場的将軍,怎可想這般荒唐之事?

……

陳灼失了憶,自然不知道陳念這個自小生出的瘾症怪病。

也不知道自己曾經為了治她這瘾症怪病,把她關了起來,給她套上銀色的腳鏈……把她囚禁了起來。

更不知道,在那個只有他和她的昏暗房子裏,他內心最肮髒和最深沉的欲望都被放了出來。

他掌控着她的一切,身為他的兄長,他剝下了她對他的羞恥心,借着為她治病戒斷的名義,做盡了了一切不能做不該做卻又……想做之事。

從這起,他也終于開始意識到,自己對這個一手養大的少女,不管他承不承認,或者羞于承認,他對她,确确實實是存在愛|欲的。

而且是……相當濃烈,令他深陷其中成瘋成魔的愛|欲。

他也不知道,也是由于這,給陳念帶來了夢魇。

也導致他們的兄妹關系出現了無法彌補的裂痕。

直至今日,這個裂痕……仍舊沒補上。

在懷裏的少女吃得安穩滿足,身體裏的痛和癢漸漸消去後,陳念枕在陳灼的懷裏睡了過去。

然而,就在陳灼想要給她擦擦嘴巴,替她将汗濕的發別在耳後時,懷裏的小姑娘又皺起了黛眉,嘴裏在喃喃說着什麽。

“哥哥,……哥哥,你不要關我,不要鎖我,不要……”

“念兒怕黑,你不要關念兒,好不好……”

“哥哥,那鎖鏈太冷了,我不喜歡”

“哥哥,我會,我會好好聽話的,我會當個正常的小姑娘的,哥哥,你別這樣對念兒……”

“哥哥,你不愛念兒了嗎。”

“哥哥,你不疼念兒了嗎……”

這回,陳灼剛好低頭湊近,想要替她擦汗,将少女的這些夢呓哭喊全都聽了去。

聽得清清楚楚。

聽後,他背脊濕冷,渾身僵硬,心髒都在發抖。

疼的。

夢裏她所喊的哥哥,所對她做的那些事,當真是他做的嗎?

陳灼沒有記憶,亦是不敢相信,他摩挲着她下巴,唇貼着她耳邊柔聲安撫她:“念兒別怕啊,有哥……”

他想和她說有哥在,別怕……但話才說一半,陳灼又猛地意識到,小姑娘剛才在睡夢裏哭喊着的,都是哥哥兩字。

似是,便是由于他這哥哥,她才生了夢魇,做了噩夢。

陳灼不知道以前發生了什麽。

他沒有記憶。

陳灼紅了眼,他低頭,用額頭蹭了蹭她的額頭,鼻尖蹭了蹭她的鼻尖,想要給她暖和安全感。

讓她知道,他……他的确是是愛她的。

雖然他沒了記憶,雖然這是他失憶後見她的第二日,但他……确實真真切切地愛她。

一看到這小家夥,他心裏便會生出一種從未有過的欲望和歡喜。

少女的唇似花瓣般柔軟,生着馥郁香氣,最後,當陳灼微微張開的唇擦過少女的唇時,他頓了下。

本該由唇游弋到下巴的動作頓住了。

彼時,有月光照進室內,落在了床榻邊,照亮着這間昏暗的屋子。

月色混着春夜水汽,溶在屋子各處,蔓延開來,似是也溶在了少女的唇瓣上。

男人睜着潮濕的一雙眼,睫毛上綴着水光,久久地凝望着懷裏的少女。

凝望着她那被淚沾濕的臉。

心中欲望起,痛楚也起。

在他眼裏如此可愛,他如此喜歡的小姑娘,他以前當真舍得傷害她嗎。

當真傷害了她嗎……

當真把她關了起來,還用腳鏈囚禁了她嗎……

……

少女方才嗚咽喊着的一聲聲哥哥猶如在耳。

陳灼顫着手,細細地撫摸她面上每一處,額頭,眼睛,鼻子……最後,當他的指腹碰到她唇,又細細的摸了一遍時,柔軟觸感傳至指尖,又蔓延到心尖時,他頭皮發麻,喉結上下滑動着,終究是沒忍住。

下一刻,他輕輕捏着她下巴,吻了上去。

唇瓣相觸,嘗到她的味道後,陳灼理智盡失,舌頭便滑入了小姑娘口中,強勢地掠過所有,勾着她,與她唇舌交纏。

許是在睡夢中,陳念并未生出防備之心,她輕哼了聲,很快便被他吻得暈暈乎乎,只能跟随身體的指引,迎合着他的吻。

……

這個吻不知持續多久,也不知道陳灼吻到哪個地步,畜生到哪個地步才舍得放開小姑娘。

只是翌日,陳念迷迷糊糊醒來時,嘴巴已是紅腫不堪,甚至都快破皮流血了。

像是熟透到将要流出汁液的殷桃,一眼看過去一派糜麗之色……看上去好不可憐。

只是陳念自己并看不到,她以為嘴巴麻麻的,是被蚊子咬了而已。

舌頭麻麻的……可能是她做噩夢被吓到,咬到了自己舌頭?

而且,她一醒來發現自己在她哥哥房間,還窩在她哥哥懷裏時,她被吓得魂都沒了,根本沒心思去想嘴巴和舌頭為什麽會發麻這件事……

此時已經天亮了,屋子裏亮堂堂的,陳念驚魂未定稍稍擡眸,便可看到她哥哥那線條流暢甚至堪稱優美的胸肌,白皙光潔,硬實又緊致……

這上面滿是她的咬痕,紅通通的,在清晨的日光下格外明顯。

甚至還破了皮。

真的破了皮,要流血那種,可見她當時吮咬的有多重。

一看到這,昨晚那斷斷續續的記憶一下就上來了。

陳念記起來了,昨天她犯病了,忍不住便來了哥哥房間,然後……就幹了那種壞事。

把她哥哥的胸肌吃成了那個樣子。

但是……她那失憶的哥哥現在好像還沒醒。

她哥哥的這張臉和身材實在是令人難以忽視,陳念還是忍不住看了過去,睫毛一顫一顫的,尤其認真地看起了她哥哥。

挺鼻薄唇,唇形特別漂亮,散發着一種野性的撩人欲望來。

只是唇色與平常相比,不知為何過分豔麗,那張臉褪去慣常的淩厲顯得越發俊美了,長發垂了幾縷在側臉,敞開的衣襟延伸到鎖骨,胸肌,肌肉線條再往下延伸,時壁壘分明,勁瘦有力的腰腹……

然後……

少女瞳孔驀地放大,那模糊的睡意一下被吓飛。

她耳垂一紅,登時不敢再看了。

哥哥怎麽失憶了還,還那樣啊……!

好吓人……

陳念清醒了,她,她現在只是犯病了想對哥哥吃吃摸摸,還沒想做那種事呢。

而且,陳念方才看到被吓得不行,也不敢嘗試。

……

于是,小姑娘便想趁着她哥哥還沒醒的時候偷偷摸摸溜走,當作這一切都沒發生。

只是,當陳念才起身,想要松開她哥哥圈着她的結實臂膀時,陳灼醒了。

他睜開眸子,入眼便是小姑娘那被他吃得分外可憐的唇瓣。

昨晚他沒當人,不知道含着親了有多久,她哼哼唧唧地說難受也沒停下。

後面,他又當了點人,除了含着她嘴唇親,他沒做另外那些禽獸的事。

她還哭着。

且……陳念做噩夢哭着喊哥哥的那些話,俨然成了陳灼的心病,讓他頭疼欲裂。

此時,兩人視線相撞四目以對,眼尾都透着紅,皆是被心裏的那點欲望所磋磨。

陳念一咬牙,決定坦然認錯。

反正哥哥失憶了,不像以前那般瘋,她認認錯應當就能糊弄過去。

“哥哥,對不起,我昨日做噩夢很害怕,許是夢游了,不知道怎麽就到了哥哥這裏,後面發生的事念兒也不知道了……”

陳念咬着唇紅着眼,杏眸泛淚,把自己昨晚吃吃咬咬的罪行都推給了夢游。

“沒事,多大點事,咱不哭了啊,哥不怪你。”

陳灼當真當起了一個好哥哥,對她這荒唐行為絲毫都不訓斥,還把顫顫巍巍的可憐人兒摟進了懷裏,替她擦眼淚,“哥哥知道你是我妹妹,既然是一手養大的,那我們之間想必是相當親密的,雖然哥哥現在不記得了,但小家夥……以後我的房間你可以随便來,晚上亦是,做了噩夢也別怕,來找哥哥便好,哥哥哄你睡。”

話落,陳灼擡手,按了按她微張的唇,接着,輕輕地磨了下少女那紅腫的唇瓣

他指腹有繭,這一磨,小姑娘眼裏淚光更盛了。

陳灼心都要碎了,對這個妹妹的憐愛和喜歡簡直讓他深陷兩重天。

一方面想徹底當個禽獸把她扔床上,讓她哭着喊哥哥,看着她這副模樣他實在難忍。

可當看到她的眼淚時,他又心軟心碎,恨不得月亮都給她摘下來。

他的小家夥這麽可愛嬌氣,如花似玉的,怎麽能流眼淚,怎麽能受傷害。

一番天人交戰後,終究是心疼站了上風,陳灼不再磨她的唇,只是捏了捏她下巴。

而此時的陳念聽到這話,一下愣住了。

眼淚都忘了流。

失憶的哥哥……這麽溫柔好騙嗎?

要是以前的哥哥,要不訓斥她不能有下次,要不就把她往床上一扔,開始欺負她。

陳念睜大着一雙氤氲漣漪的杏眸,頗為好奇地看着陳灼。

陳灼都要被這小家夥看到起欲望了。

他偏過頭不再對着那雙眸子,長睫傾覆時,他咬着牙,狀若無意般的,問起了昨晚陳念夢呓的事。

“念兒,昨日你做噩夢,哥哥聽到你夢裏喊不要把你關起來之類的話,是不是誰以前對你做過這事?你和哥說,哥一定……”

一提到這事,夢魇又浮上心頭。

眼淚毫無征兆地流了下來。

“就是你啊,哥哥,你都忘了嗎。”

陳念忽然打斷了他的話,她抹抹眼淚又繼續說,眸子含淚帶笑:“不過,哥哥現在這樣也很好,忘記了挺好了,反正……”

“念兒要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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