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3)
籍。
爺爺住在一條小巷裏,小巷很長,裏面住的都是一般的平民百姓了。由于我常去爺爺那裏,鄰居們都知道我是爺爺新認的幹孫子,平時見了面也都會點頭打招呼。
又到了休息日,已經有5天沒見到爺爺了,不知道爺爺身體怎麽樣了,我好想馬上見到爺爺。
星期五的那晚,我不上自習課了,就去看爺爺。
走進巷子,裏面燈光好暗的。SH雖然是個大都會,但總會有大都會的通病――貧民區。雖然SH的貧民區不是很破爛,但路燈不夠明亮,甚至有的小巷一片黑暗都是有的。我走了一會兒,聽到了一番對話:“快把錢拿出來,不然我對你不客氣了!”一個男聲惡狠狠地說,接着響起了“砰”的東西摔碎的聲音。
“錢早就給你折騰光了,現在要命倒有一條,你就拿去吧!”一個絕望的女聲說。
“啊――”一聲凄厲的叫喊劃破夜空。
“不給,就打死你!”男聲又響起來。
我循聲走到那家的門口,從門縫裏往裏一探,只見一個30多歲的年輕人把一大娘按倒在地上,大娘正在嗚嗚地哭着。
想到已經離我而去了的爸爸媽媽,看到被按倒在地上的大娘,我不由氣往上沖,推開門直撲上前,把年輕人推過一邊,扶起倒在地上的大娘,問:“怎麽回事,大娘?”
大娘看到是我,認出我是郝爺爺的幹孫子,就說:“我這不孝的兒子,想叫我把棺材錢拿出來給他去吃白粉啊,這叫我怎麽辦呀!他爸爸死得早,我一個人辛辛苦苦地把他拉扯大,好容易給他成了家,可他就因為吃了白粉,把家裏能賣的都賣了,日子過不下去,兒媳帶着孫子跑了,現在就剩下我們娘兒倆了。嗚……這日子怎麽過啊……”
年輕人在一旁惡狠狠地說:“關你什麽事啊,多管閑事!”
“是嘛,今天我就要多管一下閑事!”
“我就叫你嘗嘗多管閑事的滋味。呀――”年輕人大叫一聲向我撲來。
粉仔一般都沒有什麽料的,所以面對壯漢的撲擊,我很輕易地就把他擊倒在地。
年輕人不服,爬起來再沖過來。我輕輕一撩,他又翻倒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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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娘心疼地撲向兒子,對我說:“別打了!求求你了!”
“老家夥,滾過一邊去,我今晚要收拾這不知死活的家夥。”年輕人說。
“好吧,我今晚就看你怎麽收拾我。”我說。
我打量着四周,意外地竟發現了一把吉他。
我把吉他拿過來,對他說:“我彈一曲,你認為今晚我不該管你,我立馬就走。”
“好,我就不相信,你彈一曲了天就會變了。”
真氣在全身布滿後,我随手彈了起來。
音樂輕輕響起: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一個身懷六甲的女人在艱難地行走在去醫院的路上……,醫院的産床上,一個新生的嬰兒剛“呱呱”落地,“哇哇哇”地哭得正歡。看着新生的兒子,産婦失神的雙目中透出了一點亮光。……婦女背着兒子在給人洗衣服,兒子在背上安靜地睡了。……兒子會跑了,母親捶着腰看着兒子微笑着……兒子高燒得滿臉通紅,母親焦急萬分地抱着兒子跑去醫院,整夜不合眼地守在兒子病床邊……兒子醒來了,小手輕輕地撫摸着媽媽的臉……
“別彈了,……嗚嗚……,媽,我對不起你,我該死呀……”
我擡眼一看,年輕人跪在了媽媽的跟前,嗚嗚地哭着。
“孩子,不管怎麽樣,你都是媽的心頭肉啊,媽怎麽能看着你一步步往死路上走啊,你就戒了吧,啊?”
“我戒,媽,我一定戒!”壯漢一邊哭一邊說着。
他們娘兒倆抱在一起哭作一團。我知道,他們兩個人在心裏至少是沒有什麽隔閡了,我打心眼裏為他們感到高興。
就在他們高興地把我忘了的時候,年輕人忽然臉色大變,四肢抽搐着,滿臉大汗。他不停地掙紮着,痛苦地叫着:“媽,我好難受,你救救我吧,我受不了啦。”說着就在地上打滾。
大娘驚慌地抱住他:“兒呀,你怎麽啦?”
“媽,你快去弄點白粉給我,要不我就死了。我難受啊!”年輕人說着,雙手猛扯着頭發。
看到這種情形,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我知道這是他毒瘾發作時的表現,但該怎麽辦才好?我靈機一動,既然我的琴聲能控制人的感情,我何不來試試,反正死馬當作活馬醫吧,總比什麽也不做的好。
我又彈起了吉他。
《阿拉伯風格奇想曲》飄忽變化的旋律在屋子裏回響起來。這是泰勒加的抒情悠揚的小夜曲,在這支曲子裏,主題帶有小夜曲風格。優美流暢的主旋律和華彩樂段的美妙的音色,好像是媽媽溫暖的手在撫摸着睡在搖籃中的嬰兒一般,讓狂躁不安的壯漢慢慢平靜了下來。
年輕人好像經歷了一場劫難,臉色慘白,渾身無力,靜靜地躺在地上。
過了好久,年輕人才慢慢睜開眼,對我說:“小兄弟,謝謝你了。如果不是你,今晚不知道我又要幹下什麽壞事了。”
“沒什麽,誰碰到了都會幫忙的。”我說,“對了,還不知道大哥你怎麽稱呼的呢。”“我叫張繼宗,大家都叫我宗哥。”
“你是怎麽染上毒瘾的?”
“都是那幫朋友害的了!”宗哥說,“我有幫哥們兒,平時在一起吃吃喝喝的,我沒事也跟着瞎混。和他們混多了,也經常吸他們遞給的煙,誰知煙裏有白粉,不知不覺地,我就染上了。……因為要花很多錢,我們家底又不厚,這樣,這個家就被我折騰得散了。我也想戒過多少次了,但哪能戒得怎麽容易啊,每次毒瘾發作時,那種滋味,比死還難受。”
“現在你見怎麽樣了,宗哥?”我問。
“好多了。剛開始的時候好像有千萬只螞蟻在心裏,在肉裏鑽一樣的難受,後來你的琴聲響起來,我本不想聽,不知怎麽的,那聲音一直往我耳朵裏鑽,再往心裏去,讓我忘記了心裏、肉裏的難受,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挺得過去了。”
“這麽說來,音樂對減輕你的毒瘾是有些作用了?”我問。
“我也不知道,只是剛才聽你彈琴時,心裏就什麽都忘了,看來應該是有點用吧。”宗哥說。
“那我以後來幫你戒毒吧。”我決心幫大娘一把,讓宗哥戒到毒瘾。
我們商量每天中午來幫他,讓宗哥聽一段時間的音樂。然後我才向爺爺家走去。
在爺爺那裏,我把剛才的事情和爺爺說了。爺爺聽了之後,也認為我做得對,支持我的做法。
就這樣,我每天中午都來到宗哥家,彈琴給他聽。
開始的幾天,宗哥因為體內的毒太多,每次發作的時候都很難受,又怕自己管不住自己,在發作前就叫大娘把他綁起來。為了要把毒瘾戒掉,他自己不知強忍了多少痛苦,好幾張毛巾都被他咬爛了。
後來,随着我來的次數多了,聽的琴聲也多了,慢慢地也就不那麽想吸了。這個過程一直持續了兩個多月,宗哥才在身體上戒了毒,不再想吸了。
事情到這還不算完。因為一個瘾君子,現在只是在生理上戒斷了毒瘾,但在心理上還對毒品有依賴性,所以關鍵是要讓他完全和毒品隔絕,這卻是個難辦的事兒。如果他再和以前的粉友接觸,那麽他複吸的機率就非常大。
我把這個難題告訴了爺爺,爺爺沉吟了很久。
“讓我問問你叔叔那裏有什麽事情做沒有。如果有的話,他也許就不會無所事事的又出去混了。”爺爺說。
從爺爺那裏,我才知道叔叔在一家大公司當總經理。
第二天,爺爺告訴我說,叔叔答應給宗哥去他公司上班,只是工種不是很好,是勤雜工,不過工資還可以。
我把這消息告訴了宗哥,宗哥也很高興。第二天他就按我給的地址去找叔叔了。叔叔告訴他,是看在爺爺的份上,才答應給他來的,希望他努力工作,不要再去和以前的粉友混在一起了。
宗哥因為也沒多少文化,現在有了份工作,當然很高興,所以也就答應叔叔一定努力工作。就這樣,宗哥的事就定了下來。
雖然宗哥的事情告一段落了,但我覺得這件事情還不完。如果沒有那些毒販,許多像宗哥那樣的人就不會染上毒瘾,也不會給社會治安造成威脅了。
近段時間經常聽到傳聞,有些飛車賊常在僻靜的街道小巷裏專候單身的女性獨行時,就看準目标,坐摩托車過去搶了包就絕塵而去。有個婦女坐自行車時被搶了包,人從車上跌下來,受了重傷。一時間鬧得人心惶惶的。
人們都估計是那些粉仔做的,但很少抓到他們。一到了晚上,女性就很少敢單獨出來了。
我很想為社會做些事,但不知到該做些什麽。我去問宗哥:“宗哥,我想問你個事兒,行嗎?”
“有什麽不行的,我們是誰跟誰啊!”
“我想知道是誰賣毒品給你。”我說。
宗哥想了好久,才問我:“你問這幹什麽?”
我說:“我想從他那開始查,把那最大的毒枭找出來。不然,會有很多人像你一樣受害的。
宗哥還是不想說,我對他說:“我會盡量小心的,你放心了。”
“那幫人都是心狠手辣的人,你一個文弱書生,怎麽能對付得了他們?再說了,這不是警察管的事嗎,你管那麽多幹什麽?”
“宗哥,如果誰都不管,你還會有今天嗎?我就是不想讓這些危害社會的人逍遙法外,我一定要找到他們,讓他們得到應有的懲罰。”我說。
“好吧,我都從一個叫‘南哥’的那裏買的,他叫什麽名我也不清楚。”宗哥說,“一般在‘新世界酒吧’裏可以找到他的。你要小心點啊!”
“我會的,宗哥你放心吧。”我說。
根據從宗哥那裏得到的情況,我利用課餘時間展開了調查。
第十六章 新世界酒吧 新世界酒吧就在爺爺所住的小巷出去的正大街上,那裏是繁華的商業街,晚上出來消遣的人非常多。
我在一個星期六的晚上,由宗哥帶着我,來到了新世界酒吧。
進到裏面,我四處打量了一下,整個酒吧呈圓形狀布置,四周有吧臺、桌子和包廂,中間是舞池,裏面已經擠滿了人了。
我和宗哥找了張桌坐下。不一會兒,就有服務員過來問需要什麽。
宗哥說:“兩支啤酒。”
啤酒送上來了,侍應生幫我們倒酒後退了下去。
我和宗哥碰了杯,喝了一大口。
我向舞池望去,在強烈的DJ節奏下,池裏的人們在瘋狂地扭動,瘋狂地甩着頭,那幅度大得讓人咋舌。
“要衣服嗎?宗哥。”一個長得瘦瘦的男子過來問。
“要啊,兩件。”宗哥說,“介紹一下,這是南哥,這是我兄弟。”
“幸會,以後多多關照!”我倆握了個手,同時說道。
在南哥去拿衣服的間隙裏,我把一千塊錢塞到宗哥手裏。宗哥還想推辭,我說:“宗哥,你不要和我争了。今晚其他的事我聽你的,但錢的事你得聽我的。”
過了一會兒,南哥拿來了兩件“衣服”(暗語,一件“衣服”是一克白粉)從桌下遞了過來。
宗哥付了錢,南哥高興地走了。
我把兩包白粉收起來。我可不敢給宗哥拿,搞不好他又重新吸的話就難辦了。
我們又喝了兩瓶喝酒,我就讓宗哥先回去了。
今晚讓宗哥帶我來的目的就是認識南哥,然後我打算從他身上着手查他的上線是誰。
好容易等到淩晨1點多,南哥才出了酒吧的大門。我打了個響榧,叫侍應生結了賬後,就跟着出了門。
南哥在前面走着走着,忽然蹲在地上系鞋帶。
小伎倆,瞞得了我啊。我心裏想,連忙閃過一邊。
只見南哥一邊系鞋帶,一邊四處張望。見沒有什麽動靜,又繼續往前走。我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面走着。
轉過了一個街角,南哥突然一閃,失去了身影。我朝前看去,兩邊都是民房,他能躲過哪裏去?我也不急,就蹲在黑暗中靜靜地看着前方。
過了好久,南哥的身影又出現了。他大大方方地朝前走,再也不見回頭了。
我不徐不疾地跟在後面。過了一下,我就聽見南哥在敲門。
“吱”的一聲,門開了,南哥閃了進去。
我來到門口,貼着門板,運起真氣,屏息凝神,把注意力伸向屋裏。我感覺自己的注意力就像是一道細流或者說更像一條蛇游向屋裏,來到了南哥所進的房間。
“今天成績怎麽樣?”一個低沉的聲音問。
“還不錯,比昨天還好。再這樣下去,我們就要光膀子(缺貨)了。”南哥說,“對了,宗哥今晚還介紹了個新客戶。”
“是怎樣的一個人?”低沉的聲音問。
“小青年,大概18歲,高個子。看樣子還挺光棍(爽快)的。”南哥說。
“還是小心點兒好,免得因小失大。”
“我會注意的,您就放心吧。”南哥說,“明天您得給我‘一個人’(500克),不然我真的要光膀子了。”
“好吧,明天等我電話。”
一陣腳步聲響起,我連忙閃過一邊。
一會兒,南哥走了出來,他向左右看了看,就走了。我一直“保護”他到家為止,才回到學校裏。宿舍裏的幾個兄弟們早去見了周公了。我也草草洗漱了一下,就睡了。
第二天早上,在頤園裏,小韻問我:“昨晚你去哪裏了?我去找你,他們都說你不在,也不知去哪裏了。”
“有什麽事嗎?”我岔開話題。
“沒事就不能去找你?”小韻說,“你到底去哪了,我到圖書館去也不見你。你的兄弟們還說這段時間晚上都不見你,直到睡覺了也不見回來。”
這幫家夥,重色輕友,我心裏想。
我知道避不開這個話題,就說:“我到爺爺家裏去了。”
“什麽爺爺?你不是廣西人嗎,在這裏哪來的爺爺?”
“說來話長,以後再告訴你吧。對了,這段時間晚上我比較忙,你就不要來找我了。”
“你忙什麽啊,能不能告訴我?”
“我是去爺爺家的,現在還不方便告訴你,以後再說吧。”我搪塞道。
小韻見我不肯說,也就不問了,只是眼眶有點紅了。
我在心裏想:對不起了小韻,這事說什麽也不能讓你知道,對你不但沒有好處,反而會給你帶來危險的。
第二晚,我自己到新世界酒吧裏。
像昨晚一樣,在強烈的音樂節奏裏,舞池中人頭攢動,大都是年輕人。不知是他們在生活中遭受什麽挫折還是受了什麽氣,在這裏他們都瘋狂得很。有些女孩子的動作出格得令人不敢相信。她們一面扭動,一面不時撩起衣服,露出裏面的“扣肉”;有的解開褲扣,讓褲頭落下一些,露出裏面的丁字褲,吸引了不少的眼球。有些甚至摟着男青年的腰,把手放在了不該放的地方了。
我把視線轉回來,剛好南哥過來。
我和他打了個招呼:“南哥好!”
“怎麽今晚自己一個人來?宗哥呢?”做生意的人眼光就是毒,我們只見過一次,他就記得我了。
“他有事不來了。自己一個人悶得慌,所以就出來了。”
“那還要衣服嗎?”
“今晚就要一件行了。”
“行,馬上來。”
南哥剛走,就有個小姐過來,坐在我旁邊。
“老板,怎麽一個人啊?請我喝杯酒,好嗎?”
我打個響榧叫侍應生過來上酒,順便打量着那個小姐,濃裝豔抹的,很妖豔。
小姐喝了口酒,問:“老板長得好帥啊,要不要打真軍①?”
“是嘛,我倒是想,只是今晚……”我沉吟着說。
“來個秀舞②或者洗臉③也行?現在這個很流行的。”
說真的,小姐說什麽我一點都聽不懂,但又不能讓她看出我是個雛兒。我說:“今晚我确實沒興趣,不過我倒是想和你聊聊,小費照付,怎麽樣?”
小姐閱人無數,肯定看出我是個童男,所以笑了笑說:“好啊,你看聊什麽吧。”
我掏出一張“偉人像”放在桌上推給她。她接過後很仔細地收入袋裏。
“說實話,小兄弟,看你的樣子,是第一次進到這種地方的吧?”小姐說。
“是的,第一次。”我紅着臉說。雖然這次是第二次,但碰到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只是也沒有必要告訴她那麽多。
那小姐做慣“公交事業”,當然也很容易看出我不是那種人。所以,那晚我們聊了很多。她還把名字告訴了我,叫什麽小蘭。
我也不知道這是化名還是真名,名字只不過是一個符號,叫什麽都一樣,所以也沒放在心上了。
我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
忽然,舞池裏的人群一陣騷動,音樂也停了下來。
我朝池裏望去,只見一個青年人倒在地上一動不動地。
“又是一個可憐蟲。”小蘭在旁邊說,看樣子她是知道怎麽回事的。
“怎麽,你知道情況?”我問。
“不過是嗑藥過多了,在這裏我已經見過好多次了。”小蘭說。
“會不會死啊?”
“如果藥吃得過量了,當然會死人的。這裏曾經就死過一個。”
“警察也不來查?”
“怎麽查?誰知道死的是哪裏人,怎麽死的?就算知道,誰也不想去沾這個晦氣的,把麻煩引上身的。”
這時有幾個人把倒地的人擡出了舞廳後門。
“謝謝你今晚陪我聊天,我有事先走了。”我丢下錢給小蘭幫我結帳,就匆匆出門了。
我繞過舞廳後門,看到了幾個人把倒地的人擡上了車,就開走了。
我連忙揮手叫了的士跟上。
在夜色中,目标車在開到半路的時候,把人從車上丢下來,就一溜煙地跑了。
我叫司機停了車,下車看了一眼,那人已經不動了。
我到公共電話亭打了個110,捏着鼻子報警說:“現在××大道××路有一個人好像死了,是在新世界酒吧裏出事後被牌號為×E-××××2的黑色小轎車給扔到街上的。”然後我就挂了電話,回學校了。
第二天晚上,我照常來到新世界酒吧門口,但已經燈黑人空。聽人說,老板被帶到派出所訊問了,酒吧只好關門大吉了。
唉,想不到我一時激憤,竟失去了一條調查毒品的路子。想到這裏,我信步向南哥的家走去。
注:①打真軍:打炮。
②秀舞:指小姐在包廂內跳豔舞給客人看。
③洗臉:用私處在客人臉上磨蹭。
第十七章 黑道毒枭 在去找南哥的路上,我剛走到半路,就見到南哥急匆匆地走來。我連忙躲到黑暗裏,等他過去後才跟在他後面。
我跟在南哥身後,到了上次到的那間民房。南哥敲門後,就閃了進去。等門關了,我連忙來到門前,運起真氣,把注意力延伸到屋裏。屋裏有好幾個人的心跳聲,細細數了一下,共有五個人。
“張老三(新世界舞廳老板)被挂(抓)了,怎麽辦?”
“死了張屠戶,不吃帶毛豬。讓我再想辦法看看。”低沉的聲音說。
“砰”的一門關門聲響起,在另一個房間響起手機的撥號聲:“喂,老二嗎?你那現在怎麽樣?”
“今晚正熱着呢。”
“好,就讓南仔到你那一段時間,有口飯吃,就這樣定了。”
開門的聲音響起:“好了,已經解決了。明天你就到老二那去幫一段時間。”
“謝謝強哥了!”
一陣腳步聲向門外傳來,我連忙閃了。
等南哥走後,我仔細打量着那間民居:大門裝着鐵門,二樓以上全裝上防盜網,無法進到裏面。從剛才聽到的對話裏,我知道裏面這個人一定是不一般的。
這間房子的主人還真不是一般人。主人名叫錢生強,原來他不叫錢生強,而是叫吳開枝。80年代初期,因為犯了命案,趁着邊境看管不甚嚴的時機,跑到了和中國雲南省孟連縣接壤的緬甸邦康地區。在那裏,一個偶然的機會,救了一個從事搏玉的緬甸華人一命,兩人因此結為了兄弟。
在緬甸,吳開枝經常跟兄弟一起跑緬甸——雲南一線,從中學到了不少的鑒定玉石的本領,在搏玉的生涯中,贏了幾單,也掙下了百萬財産。後來,吳開枝覺得這門生意難做,比不上撈白粉來錢更快,就和兄弟分開自己單幹了。
開始時因為不熟悉行情和門道,虧了血本。吳開枝不願就這樣吞下虧本的苦果,自己單槍匹馬地把黑了他的貨的幾個老板給滅了,在緬甸黑道中闖出了“奪命三煞”的名號,也拉起了自己的一幫人馬,成為一方霸主。
吳開枝雖然成為一方霸主,但也懂得籠絡人心。但凡和他一起幹的,雖然本錢都是他出,但所得大家平分;對那些因‘公’受傷或‘殉職’者,家人都得到很好的照顧。這樣,手下人都非常願意為他賣命,生意也就因此越做越大,這對其他的幫派造成了威脅。
就在吳開枝的‘事業’蒸蒸日上的時候,其他幾個幫派聯合起來共同對付他。經過多次的火拼,雙方都損失慘重,最後只好握手言和。
鑒于緬甸粥多僧少的實際情況,吳開枝決定回國發展。
于是他花錢買了個假的身份主,化名錢生強,寓生來就強的意思,來到SH發展。他之所以來SH市,就是看中SH市是個國際大都市這個優勢,想從這裏開始,把生意做到歐美。
初到SH,為了摸清行情,錢生強晚晚和幾個手下都到酒吧、舞廳泡着。
終于在一個晚上,當一個侍應生問他要不要衣服時,他說:“要啊,你們能給多少個人?”
這麽大的主顧,一下子獅子大開口,侍應生做不了主,只好找來了老板劉正偉。
劉老板到後,經過切KJ接,才把錢生強請到了密室。
錢生強把一小包白粉丢在桌上,對劉老板說:“你看一下,比你的貨好多少。”
劉老板撕開包裝,用手沾了白粉嘗了嘗,說:“嗯,純度很高,比我的強多了。”
“說實話吧,我不是來打貨的。我知道你現在很缺貨。我手中有很多你現在手上拿的這種貨,劉老板你有沒有意思?”
說實在的,現在由于國內各地都在嚴厲禁毒,對毒品走私緝查得相當嚴密,使得毒品的來源越來越難以保證,劉正生因此常常在毒品中摻假,維持場面。現在竟然有人送貨上門,就像打瞌睡的碰到有人送枕頭,心裏非常高興,不過他表面不動聲色。
“不知你給的什麽價?”
“第一單比現在行情少一成,就當作是送給你的初次合作的見面禮吧,以後就按比現在的市場價少10元給你,怎麽樣?”
現在市場上每克海洛因的價格已經由原來的180元瘋漲到了270元,零售價已經達到了320元。少一成的話,每克可以多賺30元,如此一來,利潤相當可觀了。就算以後的價格高些,但至少已經穩賺了10元,再加上利潤,應該是一筆豐厚的收入了。
劉正生心裏盤算着。
“好,夠朋友。一言為定。”
“不知老兄你能拿下多少?”
“你能拿來多少,我要多少。”
“好,就這麽說定了。等貨到了,我再通知你。”然後錢生強就告辭出來了。
第三天,錢生強通知劉正偉,準備500萬現金,時間、地點可以由劉正偉指定。
按照劉正強的指定,錢生強帶着手下按時來到。劉正偉已經在那裏等了。雙方同時打開密碼箱,互相驗過後交換箱子。
“這次我帶來的貨,按照我們說好的,只收劉老板你九成的價。希望我們今後合作愉快。”
“好,錢老板爽快,我劉某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錢老板能夠答應?”
“劉老板請說。”
“兄弟我想,今後能夠以這樣的價格包下錢兄的貨,希望錢兄不要把貨賣給第二家。不知錢兄以為如何?”
“好,就這樣說定了。”
劉正生打個響榧,一個手下端上兩杯酒。
劉正生和錢生強端起酒杯,共同慶賀合作成功。
這次,錢生強帶來了20公斤的貨,以243元每克的價格賣給劉正生,表面上虧了很多。實際上,錢生強在緬甸只是以每克20元人民幣的價格購進,到SH就翻了10多倍,除去運費,打點費,足足賺了200多萬元人民幣。
劉正生在這單生意中,也賺了150多萬。
雙方皆大歡喜。
從此,劉正生憑着進價低的優勢,逐步壟斷了SH的毒品銷售市場。而錢生強因為有了SH這個穩定的大市場,成為了SH市最大的毒品供應商。
這個過程講起來很順利,其實中間也經歷了一次大的風暴。
錢生強的貨因為價廉物美,使劉正生憑借價格優勢成為SH市的最大毒品銷售商,而劉正生又只跟錢生強一人做生意,斷了其他人的財路,引起了其他毒枭的怨恨,一個針對錢生強的陰謀就此産生。
三個毒枭借以認識錢生強為名,邀請他參加宴會。
錢生強也是膽比水缸大,他并沒有把這幾個人放在眼裏。想當年,在緬甸時,他一個人單槍匹馬地收拾幾個毒枭,闖下“奪命三煞”的名號,并不是浪得虛名。
當天,他帶了幾名手下,如期赴宴。
經過一陣寒喧,雙方手下都退出宴會廳。
當酒宴進行到一半時,其中一人對錢生強說:“錢兄現在是賺得了個滿缽滿桶的,可以天天吃香的,喝辣的了。可我們幾個兄弟卻連一口水都喝不上,希望錢兄能把一些剩湯留給我們。不知錢兄意下如何?”
“哈哈,梁兄說笑了。兄弟我現在也是艱難得很啊。手下那麽多人都要靠我吃飯,我正愁着怎麽辦好呢。不知幾位兄弟可有什麽門路?”錢生強笑得像彌勒佛。
“門路倒是有一條,不知錢兄願不願走?”
“梁兄倒是說說看。”
“退出SH市,到別處發展。”話音剛落,另外兩人掏出手槍,在左右兩邊對準了錢生強。
“今天錢兄是願意也得答應,不願意也得答應。否則,今晚就是錢兄的最後晚餐了。”
“哈哈哈,大家都是自己人嘛,有話好說,幹嘛動刀動槍的,傷了彼此的和氣呢。啊,大家說是嗎?”錢生強打個哈哈。
姓梁的也掏出了手槍,指着錢生強的腦袋:“誰跟你是自己人?你把我們逼得都沒有活路了,那時你想過我們是自己人沒有啊?想活命,就在這裏簽上名字。不簽也可以。”
“好好好,我簽,我簽。”錢生強連忙答應,“拿筆來。”
姓梁的丢了一支筆過來。
錢生強拿起筆,就在他打開了筆套的時候,兩支飛镖從袖口裏飛出來,直取另外兩人的咽喉。那兩來不及哼一聲,就倒在了地上。
不等姓梁的反應過來,那支鋼筆準确地刺入了他的咽喉。
姓梁的瞪大眼睛,直到死了,還不相信眼前的一切。
錢生強過去從兩人的咽喉裏取出飛镖,在他們身上擦了擦,收回袖裏。又把鋼筆取出,套上筆套後插到口袋裏,才開了門,從容地走出去。
“你們老板還有事商量,讓我告訴你們,等下叫你們了,才能進去。”錢生強對三人的手下說,然後就帶着自己的手下走了。
那三人的保镖在門口等了很久,也沒聽到自己的老板傳呼,感覺不對勁,開門進去一看,三人已經倒在地上斷氣了。想要去追錢生強,他們已經走遠了。
保镖們見到老板已經死了,又不敢報案,只好作鳥獸散了。
錢生強一人獨自幹掉三個毒枭的事,在SH黑幫中引起了很大的震動。一夜之間,便聞名SH黑道,讓黑道中人談強色變,“奪命三煞”的名號再度響起。
三個老板的手下原本也想報仇,但樹倒猢孫散,也沒有人敢出頭要出這口氣。更何況這幫人本來就是有奶便是娘的貨色,對報仇之事只不過是順口提提罷,誰敢真的為三個死鬼玩命啊。
至此,錢生強算是在SH站穩了腳跟,并在一個月之內,在不同的街區開了四家酒吧、舞廳,成為自己銷售白粉的主要陣地。
當然,劉正生那邊的生意照樣正常進行。
劉正生在錢生強出事後,也暗中派人對錢生強進行暗中保護。畢竟,錢生強是他的搖錢樹。本來劉正生在SH的黑道,只不過是一個小角色,但自從和錢生強搭上線後,生意扶遙直上,使得他在SH黑道的地位直線上升。可以說,沒有錢生強,也沒有他劉正生的今天。所以,劉正生對錢生強還是有一定的感情的,他才會派人暗中保護錢生強。再加上錢生強自己的保镖,使得他自己更加安全了。
這樣一來,錢生強在SH黑道中的地位上升到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