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愛恨情仇

右寨主将風妖因為擔心前關人類兵力衆多,自己無法脫身,因此沒有像雅克那樣帶兵拼死一搏,而是帶領親随衛隊向關後逃去。命運似乎并不眷顧風妖,他剛到關後,就遇到了殺過來的天宇等人。

奧利身為統帥一馬當先,天宇、托利、誇克、羅斯等人緊随其後。風妖見天宇等人擋住了自己去路,知道想逃出去并不是十分容易。他咬緊牙關,催馬殺了過來,親随衛隊見主将沖殺,也緊跟身後沖殺過來。奧利望見奔馳而來的風妖後,瞧準風妖胸前要害,挺起長矛刺了過去,誰知長矛剛挑破他的衣甲,風妖卻不見了。失去支撐的衣甲軟癱下來挂在長矛上,奧利十分驚訝。就在奧利不知該如何是好時,他突然覺得胸前一涼,然後就看見鮮血從胸中狂湧出來!

當天宇看見風妖突然消失後就覺察到出現了異常,果然奧利被風妖的風刃刺穿了胸膛。這時,天宇才明白過來眼前的獸軍将領就是那個傳言中會化風的妖精。

奧利從馬上一頭栽了下去,被風刃割開的胸膛鮮血噴湧而出。風妖的風刃刺穿了奧利的心髒。天宇怒了,托利瘋了,所有的将領都變得激動無比。誇克想起奧利為救他曾給他擋過一劍,羅斯想起奧利曾冒着生命危險于重重包圍中将她救回,亞克想起奧利在自己得了傷寒時竟把自己的皮衣讓給他穿,而自己只穿着薄薄的外衣。他們狂怒了,殺氣遍布了關後得每一寸土地。

托利、誇克揮舞着戰斧殺進風妖的随從中,羅斯他們緊跟在他倆身後。戰斧飛,血光起,獸軍倒下了一片又一片。

風妖化成風逃跑了,天宇跟着自己的直覺追上去,他要給奧利報仇,他不會讓奧利含憤而死的。天宇借着馬向前沖的力,一彈一跳就追了上去。天宇的戰馬本來是大軍中以極快的速度著稱得神駒,現在狂奔起來,速度更是驚人。但是受了天宇施給它的反沖力後,它又以極快的速度向後倒回去,只是它的四只蹄子仍在向前跑。

天宇一直追到了關外,才追上了風妖。這時風妖又化成了人形,他站在天宇的對面看着天宇,眼神裏含着無限的仇恨。

天宇沒有直接動手,而是問:“雅克哪去了?”

“從關前走了。”

“是他讓你從關後逃走好引開我的視線嗎?”

“不是,他沒有你想象的那樣下賤,是我自己要從關後走的。”

“那你為什麽不跟他一起走呢?”

“因為我怕他判斷失誤。”風妖接着又說:“沒想到是我判斷失誤了。”

“空城計是雅克設的嗎?”

“是又怎麽樣!”

“那滅我五萬輕騎兵,殺我維那多大将的計劃也是他策劃的。”說到這天宇緊握的右手突然長出一把五形劍。他一想起維那多的慘死就心痛不已,他一想起五萬生靈的殒落就摧肝裂肺,他一想起因為自己低估對手而使旋風輕騎全軍覆沒就肝腸寸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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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那又怎樣!”

“因為我要殺了他,我要将他碎屍萬斷。”

“可惜他跑了。”風妖頓了頓冷冷地說:“是不是你今天想先把你胸中的仇恨發洩到我的身上。”

天宇搖搖頭說:“不,我殺你是要給奧利報仇。”

五行劍五行光四射,一瞬之後光芒消逝,劍身消逝。天宇握着手中無形的劍冷冷地說:“我要用無形的劍刺穿你的胸膛。”

“也像我的風刃刺穿奧利的胸膛一樣嗎?”

天宇聽到風妖的譏諷後心中大怒,他輕喝一聲,幾個晃影就閃到風妖身前,無形的劍帶着無形的恨刺向風妖的胸口,風妖身子急速後撤,而胳膊和腿卻沒有動,就像四根彈簧一樣被他的身子拉長了一樣。

天宇手腕輕翻,五行劍連削帶切砍向風妖四肢。風妖四肢回縮,閃過了天宇的攻擊。天宇抽回劍,雙手緊握,猛地沖向風妖。這次,天宇的速度極快,快如勁風,風妖雙腳點地向後彈射。因為天宇的速度太快,劍尖已刺到風妖胸前,風妖來不及轉身,立即向後微仰身子,化雙腳為風源,只見他大腿以下生出兩朵浮雲,吹動自己向後飛去。

天宇雙手握劍柄于胸前,怒目圓瞪,而無形的五行劍則橫亘在他們之間。在別人看來他們倆人好像一動不動,而實際上是一個在追一個在逃,一片片樹林,一座座山巒急速從他們身側閃過,速度之快簡直令人難以置信,匪夷所思。

風妖苦于自己轉不過身,不能閃過天宇的五形劍,只能冒險化作一陣輕風以期改變自己的被動局面。他的左半身先化成一陣風躲在他的右半身後,然後左半身又回複原形,就像一個人被從中間折疊回來一樣。這時,風妖用右眼看着天宇在冷笑。而天宇見他身子折疊後馬上改刺為削,一劍削向他的右半個脖子。風妖要的就是天宇這一招,他乘天宇揮劍上削的一瞬間,右半個身子猛地向下倒去躲過了天宇的攻擊。

他們倆人這一系列的拼殺只是眨眼間的功夫。

風妖跳出天宇的攻擊範圍後大笑着說:“天宇,我原本以為你有多厲害,原來也不過如此吧!哈哈哈!”

天宇冷冷地看着他說:“這只是開始,你不要以為你形動如風就可以逃出我的手掌,我會把你捏碎的。”天宇的左拳握的“咯咯”作響。

“我的魔法是不如你,但我比你跑的快,想殺我……”

天宇打斷他的話說:“易如反掌。”

“別說大話,我知道我化成風後,你可以感覺到我,但是你不一定可以逮住我。”說罷風妖一掀長袍,人立刻不見了,

天宇感覺着,他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搜索着。

風妖已經化成了無形的空氣,慢慢地飄浮着,他也一動不動的,他怕他稍微一動就會被天宇發覺。但是風妖可以看見天宇,而天宇則看不見風妖。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半個小時過去了,一個小時過去了,半天過去了,整整一天過去了。天宇一直站在原地感應着,搜索着,他不敢動,因為他沒有感應到風妖的一舉一動,這說明風妖也沒有動,一直在他的周圍。他知道只要自己松懈大意了,哪怕只是一秒鐘,那風妖也會乘機化風而逃。

風妖本以為這裏會有山風把自己吹走,逃出天宇的感應範圍,無奈這裏是一處小盆地,風似乎永遠不會吹過來,天空晴朗,萬裏無雲。他也想到過只要天宇稍微一松懈,他就乘機逃跑,可誰知天宇竟一動不動,一直保持着高度的警覺。

現在天宇在明,風妖在暗,他們誰都不敢輕舉妄動。

突然一只雄鷹破空而過,周圍的空氣因此輕微的湧動了一下。風妖就抓住了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乘機在胸前劃了一個奇怪的圖形,霎時流沙走石,天昏地暗,逃遁而去。天宇感應到後,無形劍氣劃出,可惜已經晚了,風妖已經翻過了北面的高山,只留下一串陰森恐怖的冷笑。

沒有給奧利大人報仇,天宇心裏很不是滋味。他回到夕陽關,将士們還在和獸軍厮殺着。當浴血奮戰在前線的将士們聽說奧利大人戰死後,一個個悲憤異常,忘記了生死,瘋狂的斬殺着獸軍。這一仗整整打了一天一夜,沒來得及逃跑的獸軍全部被殺性大起的黑色軍團斬殺。黑色軍團也為此傷亡慘重,二十萬大軍折損了一半。

夕陽關的城樓上換下了骷髅旗,升起了雷池大旗。天宇站在城樓上望着城內城外搬運屍體的士兵們,胸中升起一股悲傷的感覺。他忍不住在想為什麽要打仗?為什麽要死人?為什麽要你争我奪?這一切都是為什麽?死了那麽的人,傷了那麽多人,為的只是攻占下這麽一座小小的夕陽關。

全軍修整三天,工兵營修補殘損的城牆,後勤全部的兵力被調到了前方,幫忙搬運屍體,修補破損的裝備和武器、铠甲。奧利的屍體被安置在大帳中,三千近衛軍日夜守衛。

七日後,當奧利的棺木擡出來的時候,黑色軍團幸存的十萬士兵全體送葬。夕陽關完全被白色的布缦披蓋,古老的城峘見證了這一歷史上最悲哀的一刻,蒼天為之落淚,大地為他痛哭。在棺木被放在馬車上時,五萬步兵單膝跪地,三萬騎兵摘下了頭盔,右手平舉在胸前,低垂颔首。三萬匹戰馬也随着騎士的動作,低下了馬頭。兩萬弓箭手拉滿弓弦,箭指蒼天。

天宇單膝跪下,道:“送将軍。”聲音氣達天宇,震動大地。身邊的各位團長也随之下跪,齊聲高喊:“送将軍。”

十萬大軍,十萬熱血兒郎,也随後高喊:“送将軍。”聲震天宇,力憾地宙。一萬步兵弓箭手,一萬騎兵弓箭手同時把手中的箭射向了天空,兩萬支箭雨點般射進高空,無影無蹤。

奧利的屍體被親兵送回了他的故鄉安葬,留守的各大團長安撫自己軍營的士兵,繼續修整,以待獸軍的再次攻襲。

經過十多天的修整,天宇把散沙一樣的軍隊又重新編隊,将軍令交給了托利團長,準備離開這裏!

“為什麽不留下!”衆位将領聲色凄然地挽留他,目光中是無法道盡的戀戀不舍。

天宇拍着托利的肩淡淡地說:“這裏的一切都結束了,我也該走了!”

天宇也想留下來,畢竟這些兄弟們都和他在戰場上生死患難過,可是他放心不下顏如玉,她的魔患還沒有除去,而且她現在也不知道在哪裏,他要去找她,哪怕是走遍天涯海角。他覺得他欠顏如玉的太多了,他要補償她。

來送天宇的人很多,有托利、誇克等一些團長,也有奧吉、拜塔爾等一些營長,還有一些其他軍官和士兵。天宇雙手托着酒杯對所有的人說:“兄弟們,我就要走了,我不會忘記與我們生死與共的那些日子,只要我的心是肉長的,我就會永遠的記住你們的。也許我們這一次離別是我們的最後一次相聚,也許我們還會有見面的機會,但是不管以後怎麽樣,請端起我們手中的酒,痛飲一杯。”

天宇的話很無奈,很傷感,很多人都忍不住動了惜別之情,他們的眼圈紅了,他們無聲地哭了。

天宇和衆人剛喝完酒,卻聽見關前殺聲四起,由遠及近,有一種排山倒海的聲勢。衆人都愣住了,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天宇也覺得奇怪,這是怎麽了,難道獸軍會這麽快就殺回來?

就在他們議論紛紛的時候,刺探敵情的探馬騎着快馬奔馳到關後,他身手極其利落地拉住僵繩,從馬上躍下,單膝跪下報告說:“天宇先生,有數萬獸軍來攻打夕陽關。”

“是哪兒來的獸軍?”托利向前問道。

“獸軍主将正是雅克。”

“走,我們去看看。”天宇說着将手中的酒杯扔在了地上,拾起馬鞭躍上戰馬,長鞭一揮,領着前來送行的各位将領飛奔回關前的城樓上。

在天宇他們沒有來到關前時,羅斯已經和獸軍打了一仗。她因為上次天宇傷了她的自尊心,所以沒去送天宇,而是主動的帶兵巡城。恰好在她值勤的時候,獸軍來了。本已氣憤不平的她見到沖到城前的獸軍,更加生氣。她現在只想把胸中的憤懑全部發洩到獸軍身上,于是帶領着一隊五千人的鐵騎殺了出來。沒想到中了獸軍的埋伏,片刻間就被獸軍殺的人仰馬翻,鐵騎兵損傷嚴重,她自己也受了重傷,要不是她的親随護衛軍舍命保護着她,早就死在獸軍的戰斧下了。

羅斯意氣用事,不顧敵人的士氣新銳而貿然行事,犯了兵家大忌,以至于千餘名鐵騎軍無端死于獸軍的戰斧之下。天宇看着敗退的鐵騎,望着士氣高漲的獸軍,心裏很是着急。上次大敗獸軍,使得獸軍軍威不振,黑色軍團士氣高漲,而羅斯自作主張出城迎戰,使得好不容易穩定下來的軍心再次渙散。

望着城下洶湧波濤般的獸軍,天宇知道這時如果不能打擊他們的士氣,軍隊的鬥志必然會受到很大的影響。天宇觀察了獸軍的列兵布陣,指點托利、誇克等将領如何應戰。

首先,将一萬弓箭手調集到城樓上,刀斧手、長矛手應令趕到城垛上,方便着獸軍的攻城。随後,派出數萬鐵騎出城迎戰。

托利和誇克兩個人帶領鐵騎殺出城門,沖進獸軍隊列中。由于托利的加入,人類大軍的形勢急轉直上,獸軍立即支撐不住了。雅克見狀命令立即後撤。後撤的獸軍驚恐不安,前擁後擠,場面混亂不堪。托利等人正要追擊,天宇卻鳴金收兵了,夕陽關暫時渡過了危機。

“天宇先生,為什麽要鳴金收兵?”城樓上的一位将領忍不住問到。

天宇指着混亂不堪的獸軍說:“雅克治理軍隊素來嚴明,即使撤退也是有條不紊,今天這種情況只能說明他是在詐敗。你明白了嗎?”

“明白了!”

晚上,天宇和衆團長看望了受傷的士兵,并幫着軍醫治療傷兵的傷勢。傷兵們很感激天宇,在他們心目中天宇已經是他們不可代替的統帥了。

從病房裏走出來後,托利問天宇:“你不去看看羅斯嗎?”

天宇低下頭想了想,又擡起頭看了看托利及身後的衆人說:“算了,你們去吧!我就不去了。”

托利說:“天宇先生,你還是去看看吧!畢竟她是你的屬下!”

“不,她不是我的下屬,不要忘記了,我已經不是統帥了。”天宇提醒着衆團長。

“那就當是探望一下自己的朋友好了,畢竟她也和你一起戰鬥過,算是生死之交了。”

天宇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為難地點了點頭說:“好吧!”

英雄有着包容萬物的胸懷,吞吐宇宙的氣魄,但是對于兒女情事,有時候卻無可奈何。也許這就是英雄的悲哀和傷痛。

天宇領着衆人來到了羅斯的房間,他掀開門簾走了進去,可是別人卻沒有跟進去,天宇心事重重,也沒有察覺到。

羅斯的房子不算很大,布置簡單而幹淨,正面擺着一張床,她就躺在床上。床的左邊是一個挂衣架,衣架上挂着羅斯的盔甲和衣服,床的左邊是一張桌子和兩把椅子。房間的中間鋪着一張地毯,供人們商讨事情時可以席地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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