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29)

出了大家心中的疑問。

“芳菲姐臉好像有點過敏。”小助理回答說。

活該,覃鳳和季秋對視一眼,知道為什麽會産生這樣局面的,除了她們這邊,大概就還有葛芳菲自己那邊了。

葉暖面不改色的走到宮彥羽身邊休息。她也覺得有點累了。拍戲是個體力活。今天的活動量都趕上拍打戲了。

宮彥羽遞水給她。

“你的水?”葉暖一邊接過一邊問道,“沒讓其他人動過吧?”

“沒,我剛擰開的,”宮彥羽笑道,“你還擔心別人給你下毒啊?”

葉暖不置可否,仰起頭喝了一口。

宮彥羽看着她的表情,嚴肅起來:“不會真的有人給你下毒吧?”?

☆、後果

? 葉暖在劇組裏待的時間要比葛芳菲多的多。

這一世還好。上一世從一個小龍套一步一步往上爬,多肮髒的事情她都見過。明刀暗箭,有招架過去的,也有咬着牙生生受了的。

從化妝品下手,葛芳菲想法不錯,可惜憂患意識太過薄弱,太小看對手了。

毀掉葉暖的臉,是想要她拍不了這場戲還是拍不了這部戲或者永遠都不能拍戲。葛芳菲能得到什麽樣的教訓,就看她自己的心有多黑了。

“她對你做了什麽?”宮彥羽問。

“差點被她換了油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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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彩裏放了什麽?”宮彥羽沉着臉。

“不大清楚,”葉暖捧着礦泉水,淡然道,“可能要看看她自己變成什麽樣才知道。”

“倪天,”宮彥羽側了側頭,“你去看看。”

連小天哥都不叫了,可見是真生氣了。

指使完倪天,宮彥羽又問:“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葉暖就把早上的事跟他說了說。

宮彥羽皺起眉來。

葉暖把水放桌上,往前他那邊湊了湊,拉住他的手,去揉他的眉毛:“別生氣,板着臉,怪吓人的,我不是沒有事嗎?”

宮彥羽反握住她的手,此時此刻他覺得自己有些無能。做為男人,他應該保護自己的女人,而不是在這裏擔驚受怕。

即便她并沒有發生什麽事,那也沒有什麽值得慶幸的,因為他本該從根本上杜絕這件事的發生。

“娛樂圈太危險了……”宮彥羽說,有些感慨,更多的還是擔憂。

“對啊,”葉暖笑了笑,風輕雲淡的模樣,“你剛出道的時候,應該也遇到過這些讨厭的事情吧?”

“當然有了。”宮彥羽看着她,有些猶豫,“阿暖,你現在跟我在一起了,你可以不用這麽辛苦……”

這句話有些隐藏的意思,葉暖能聽的明白。

大部分男人,對自己珍視的女人,都會有金屋藏嬌的願望吧?

這是一種保護,卻也是一種改變。

如果葉暖不演戲了,像上一世一樣,傻乎乎的待在家裏,做個全職主婦,那麽,她其實已經不是她,已經不是那個帶着影後光環的葉暖了。

和美麗光環一起消失掉的,還有她的努力,她的執着,她的幹勁,以及一切未來。沒有了那些,她還有什麽值得別人來愛?

她知道宮彥羽是真的喜歡他所以才說出這些話,可是她不會因為喜歡誰就再放棄自己本身。

“阿羽,”葉暖看着他,“我們第一次見面,你為什麽會那麽讨厭我?”

因為……他回想起那個時候,因為懷疑她拜高踩低,懷疑她想抱大腿……

這個問題,回答了他的那句話。

他也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如果只依附他,那麽她跟他一開始讨厭的樣子就沒了什麽區別。可是那個時候跟現在又怎麽會一樣。現在不管她怎麽樣他都會很喜歡。

“謝謝你。”拉着他的手沒松開,她也仍然笑着,“但是,人生在世,不管在哪,總歸都會遇上點不順心的事的。選擇避開,那這些不順心的事永遠都不會消失,永遠都會存在。”

宮彥羽嘆了一口氣,看着她,有些無奈:“怎麽變成你向我說教了?”

“說教?沒有吧,”葉暖笑道,“大概因為你剛才太兇,吓到我了。”

“我沒有對你兇。”

“我知道……”

二人相視一笑。

倪天匆匆跑了回來。

“那邊情況怎麽樣?”宮彥羽問道,因為葉暖的關系,情緒已經好了不少。

“臉上紅了一大片,看着是挺像過敏,現在去醫院了,不過,”倪天看了葉暖一眼,“走以前一直惡狠狠的叫阿暖的名字,還說不會放過你。”

葉暖并不是完全沒有放在心上:“阿秋。”

後續不需要葉暖再多說什麽,季秋點點頭:“我會讓人繼續打聽的。”

一陣忙亂,但亂過之後戲還是要照常拍的。

京劇班子裏有人有講究,不喝別人的水,也不用人家的化妝品。因為這講究,給葛芳菲做替身的老師逃過一劫,現在正在拍攝她的部分。

接下來本該是葉暖和葛芳菲的一場戲,現在也只好換成她和穆文郁。

宮彥羽陪了葉暖一會,因為還有事,等葉暖開始拍攝,他也就先走一步。

歐陽古方才還因為葉暖的表現心情不錯,現在臉上就連一絲笑容都找不見了,因為葛芳菲。演員怎麽能讓臉受傷,這樣傷着,不知道要耽擱多久劇組的進程。

對戲之前,穆文郁問葉暖:“芳菲受傷的事跟你有關?”

在他跟前,葉暖就沒有隐瞞:“那盒東西她本來是想給我用的,我發現了以後還給她了而已。”

穆文郁跟林婉婉也有些交情,雖然答應了宮彥羽要照顧葉暖,跟葛芳菲之間也并不交惡。他心裏其實并不希望葉暖和林婉婉她們之間的關系太惡劣。但是葛芳菲這一次的手段實在是有點不入流。葉暖回的這一手也是幹脆果斷。

“你最近在劇組就乖一點吧。”穆文郁提醒了這麽一句。

“嗯。”葉暖點點頭,心中有數。

倪天開着車和宮彥羽兩個人往公司趕。

宮彥羽不忘交待他:“葛芳菲那邊你在找人盯着點。”

倪天從很早就開始跟宮彥羽。他知道宮彥羽雖然家世不錯,但出道的時候并沒有打着這個旗號。他是後來紅了,再加上宮這個姓很特別,慢慢的被人摸索摸索才被人知道,哦,原來這是那個宮家的孩子。

所以說,他出道的時候,在外人看來,也不過就是個普普通通的毛頭小子。

Demo被拒,演出費被苛扣,版權被盜用。大大小小的糟心事,倪天跟着他見過不少。不過像今天這種,直接人身攻擊的,沒見過。

倪天不得不承認宮彥羽的一句話,女人真的很可怕。然後他也不得不提醒他:“阿羽,女人之間的事,你也要摻和嗎?”

“這不是女人之間的事,”宮彥羽說,“這是我女人的事。”

這要是讓覃鳳聽見,必然又得給他豎個大拇指。

“好,”倪天也是沒轍,對宮彥羽對覃鳳都挺沒轍,“那你打算幹涉到什麽程度?”

程度決定了要動用的人脈。

宮彥羽說:“幹涉到,從今以後,這個圈子裏,沒有人敢再對我女朋友下手。”

“……”倪天說不出話來,真的,藝人太NB,當經紀人的有時候會很無力。

這得動用多大的人脈,他想想都覺得頭痛。宮彥羽平時絕不多事,這回就為了一個女人。他很想問問他,值不值,但是他沒問。因為不問也知道答案。

純真少年談起戀愛來真是可怕,難不成他以為談一次戀愛就能談到天荒地老了?

無知……其實也挺幸福。倪天羨慕他。經歷的太多,像他這種人,已經完全忘記當初的純粹是什麽樣的感覺了。

葉暖這邊并不知道宮彥羽會怎麽做,她只能先做好自己應該做的事。

醫院傳來的消息,葛芳菲恐怕得修養一個月。

導演的臉黑成了鍋底,劇組裏大家大氣也不敢喘一口。

今天的戲份結束,葉暖回家途中也提醒了季秋和覃鳳一把:“最近咱們在劇組,需要低調做人。”

“歐陽古導演,”季秋問道,“會那麽小氣嗎?”

覃鳳說:“你們的意思是導演還會遷怒咱們呀?”

葉暖點點頭:“已經遷怒了。”

“那怎麽能怪咱們?”覃鳳哼了一聲,“葛芳菲人賤事多,要不是咱們早有防備,這件事就得落到咱們頭上。休息一個月,天知道她那張臉現在是個什麽鬼樣子!”

季秋說:“咱們是正當防衛沒錯,但從大局來看,導演一定覺得,阿暖以德報怨就最好。”

“什麽以德報怨,”覃鳳不願意,“咱們又不是開福利院的。”

“你們兩個說的都沒有錯。”葉暖說,“我也不願意那麽簡單就放過葛芳菲,所以現在的結果就是女主角一個月不能拍戲,拖垮了整個劇組的進度,導演煩我也是正常。但這畢竟是葛芳菲自作自受,咱們到底也沒多理虧,接下來都小心着點也就是了。”

“要是有人問起這個事是不是跟咱們有關?”覃鳳問。

“死不承認。”季秋回答。

沒想到消息會傳的這麽快,第二天,報紙上就出了新聞,說葛芳菲在《梨園世家》劇組,因為化妝品中毒需要住院修養一個月。

上頭還有照片,葛芳菲戴着口罩和墨鏡遮住了大半的臉,暴露在空氣中的肌膚看上去的确慘不忍睹。

“咦,好惡心。”覃鳳看着照片,評價了一句。

一片紅疙瘩,好像還有水泡。

季秋眼鏡後面的目光冰冷,這些東西,險些就要生在葉暖的臉上。

葉暖沒太注意這個,她低着頭在跟宮彥羽發短信,宮彥羽叫她不用太擔心。

她回複:嗯,其實我也沒太擔心。

其實,也還是有點擔心的。

她又發信息過去:你會不會覺得我太狠了點?

沒一會宮彥羽的短信就回複了過來:你有自保的能力,我會稍微放心一點。?

☆、芳菲

? 張可耀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從她的角度,她只是覺得有點不對勁,而且連為什麽不對勁都說不出來。結果現在,女主角回家休養去了。

油彩真的有問題,不是大家小題大做。

從她這環開始,出現了轉機,避免了阿暖受傷,這麽想想,覺得自己還是挺了不起的嘛!

演員是靠臉吃飯的,臉受傷可并不是一件小事。拍了這麽多年的戲都好端端的,怎麽到到《梨園世家》的劇組就會過敏,到底是用了什麽化妝品?

在劇組受傷,這個問題總歸有些微妙,和劇組脫不開關系。

這幾天的報紙雜志簡直就像是直播一出連續劇,每天都會有新的發現,每天都會有新的進展。

葛芳菲是因為那天的虞姬妝才會過敏的,而且好像并不是過敏,而是中毒,這是來自葛芳菲看病醫院的消息。

“這是誰傳出去的消息?”葛芳菲坐在床上大發雷霆。

這越查越細,很快就會查到她自己的頭上來,畢竟那盒東西是她們找人做的跟葉暖一點關系都沒有。

最早那條受傷的消息是她們自己這邊發出去的,那個時候她還想博博同情,畢竟因公受傷,也算是敬業的表現。可是後面的那些個新聞,就越來越不受控制了。

“打電話給婉婉。”葛芳菲臉上塗了藥裹着紗布,看上去有點可怕。

她的經紀人替她撥好了號碼,然後把手機放了她手裏。

“婉婉!”葛芳菲的聲音有些浮躁,“我現在該怎麽辦?”

“稍安勿躁,”好朋友出了這樣的事,林婉婉的心情也沒有多好,這兩天她也沒有為這件事少花心思,“有人在幹擾。”

“我當然知道是有人在幹擾!”葛芳菲心裏一着急,覺得臉也愈加的不舒服,“問題是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林婉婉說:“我這邊查到是宮彥羽動了些手腳。”

“又是他!”想到葉暖的男人,再想想林婉婉的男人。

夏川,他明明是這一切鬥争的起源。自己女朋友對別的女人看不順眼,或者被別的女人踩,他就是有辦法完完全全的置身事外,袖手旁觀。

真是個孬種!葛芳菲心情不好,語氣也不怎麽樣,“夏川呢?仍舊沒有跟你聯系嗎?”

林婉婉皺起眉:“是我最近懶的聯系他。”

葛芳菲冷笑一聲:“婉婉,你也該擦亮眼睛了,為了這樣的男人,值得嗎?”

林婉婉心氣不順,縱然葛芳菲落到這般田地跟她脫不了關系,但是她有什麽資格對她的眼光指手劃腳?她不想跟她吵架,耐着性子道:“既然事情已經這樣,就幹脆把葉暖拉下水,往她身上推一推。”

“不可以。”葛芳菲拒絕,她雖然生氣,但還沒有氣到完全失去理智,“這事是我先開的頭,着了小賤人的道,現在一點證據都沒有,到時候恐怕還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林婉婉說:“那待會我和小仙一起過來,咱們再商量。”

只有先這樣,葛芳菲挂上了電話。

“怎麽說?”葛芳菲的經紀人問。

“沒什麽辦法。”葛芳菲從床上下來。

“接下來不知道還會有什麽新聞出來,我得先去壓一壓。”

“嗯,你去吧。”

裝修豪華寬闊的卧室轉眼就剩下葛芳菲一個人,她走進衛生間,看着鏡子裏的自己。

她的長相比不上葉暖。像葉暖那樣,光是一張臉,就能叫人愛她愛的要死或者恨她恨的要死的并不多見。葛芳菲其實也不需要自己長成那樣,她比葉暖,多的是氣韻。

可是現在,臉被包成這樣,還說什麽氣韻。

葛芳菲突然有點悔了,演員,本來不就應該好好的演戲嗎。

老演員也是從新演員一步步成長起來的。她新人的時期,也被打壓過。而曾經打壓過她的那些人現在大部分連影子都瞧不見了。

她自己,已經慢慢的成為了她自己曾經最痛恨的那種人。

葛芳菲擡起手摸了摸臉上的紗布。從什麽時候開始,她變的這麽強勢,容不得別人的一點點反抗了?

原本以為是一灘泥,一踩就扁了,卻沒想到是一根釘子,踩下去反而傷到了自己。

葉暖,不可小看。

她雖然仍然咽不下這口氣,卻也不得不開始考慮,到底有沒有必要跟這樣的對手死磕到底。

四大花旦的頭銜不是那麽容易得來的,威尼斯電影節的最佳女主角也同樣。她這個位置想要再往上,每走一步都不容易。

所以說,到底要不要拼上這一切,去跟葉暖鬥?下毒的事情要是暴露出來,她會怎麽樣?回報到自己的身上,又會得到什麽樣的嘲笑?

鏡子裏的那雙眼睛裏全是陰暗,全然不見大銀幕上的美好。

葛芳菲看着這樣的自己,突然笑了起來,那笑容顯得有些可悲。

罷了,她看不順眼的人可多了,葉暖終究是林婉婉的敵人,還是交給林婉婉自己去對付吧。

房間裏手機叫個不停,葛芳菲走進去接起來。

“芳菲,”是她的經紀人,“那邊說了,只要你保證不會再對葉暖下手,這次的事就到此為止。”

“好,”葛芳菲說,“我不會再對葉暖下手。”

經紀人沒想到她這麽容易的就答應了,她本來還想好了一些說辭來說服她的。

有年頭的老藝人有眼力價,在這個方面不需要人太過操心,經紀人點頭:“好,我再跟他們談。”

在林婉婉朝葛芳菲家趕的途中,葛芳菲的公司發布了官方的申明,小篇幅證實中毒只是謠傳,大篇幅的表達了葛芳菲因為過敏修養耽誤劇組拍攝的進程的焦急心情,最後請大家不要誤信傳言,也請大家不要過于擔心,芳菲一定能馬上康複和大家見面。

“阿暖,你看。”覃鳳捧着電腦把這條新聞指給葉暖看。

葉暖接過來大致的瞄了瞄。

“你說,”覃鳳笑道,“她怎麽不接着潑髒水,說是你給她下的毒?”

“沒那麽蠢吧?”季秋說,“撒這種一下子就會被揭穿的謊。好歹給自己留點餘地。”

葉暖把電腦還給覃鳳,評價道:“這個人非得吃點教訓才學乖。”

這件事宮彥羽到底出了多大的力她并不是一無所知,要不是新聞這麽一步步的逼,葛芳菲那邊估計不會這麽容易就範,說不定還得翻出些什麽浪花。

“能學乖也不錯。”季秋說,“該小心的咱們還是得小心一點。”

覃鳳點頭:“沒錯。”

事情發展到現在,葉暖和葛芳菲這兩個當事人都已經覺得差不多了。

葛芳菲已經沒有辦法再對葉暖下手,而葉暖也不是趕盡殺絕的人,葛芳菲弄傷自己的臉的時候,她就已經覺得差不多了。

不過還有人覺得不滿意。這場仗打的,自己損兵折将,對方一點事都沒有,怎麽咽得下這口氣。

仍舊是葛芳菲的卧室,林婉婉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就這麽認了?”

“對,”葛芳菲表情很平靜,“戲我還要接着拍,這個圈子我還要繼續混,所以這件事,只能這麽着。”

施小仙哼了一聲:“芳菲姐姐,你膽子可是越來越小了,他宮彥羽有人,難道咱們這邊就沒人嗎?”

葛芳菲皺起眉:“你們要是還想對葉暖做什麽,自己找機會下手,在這件事上,已經沒什麽餘地。”

意思很明顯,她已經不想再牽扯進來。

施小仙看了林婉婉一眼:“姐姐真是的,我們這還不是想要給你找回場子麽。”

“不是給我找回場子,”葛芳菲也看了林婉婉一眼,“從一開始,我們都只是想要給婉婉找回場子。”

施小仙說話明顯比較偏向林婉婉:“沒錯啊,從一開始是那樣,但是葉暖招人煩,咱們讨厭她也不全是因為婉婉啊。葉暖諷刺你拍戲露肉,這件事你想就這麽算了?”

這話說到了葛芳菲的痛處,她目光陰冷,沉默了片刻,最終仍然沒有改變主意:“場子可以以後再找,現在并不是好時機。”

“那就照芳菲說的。”林婉婉沒有再勉強她,“這件事就先這麽算了吧。芳菲先好好修養才是。”

施小仙臉上仍然有些不忿。

葛芳菲知道是為什麽,她當時不是看上了宮彥羽,但是沒得手麽。比宮彥羽大了五六歲也好意思,宮彥羽那樣的人,怎麽能看上她這種為了一部戲可以睡遍整個劇組的人。

她在心中冷哼一聲。現在,最厭惡的倒不是葉暖,而是面前這兩個人。一個林婉婉,自己變成這樣是為了她出頭。另一個是施小仙,更讨人厭,傍上一個金主還真把自己當成公主了。覺得她膽子小?她倒是想看看,她們對上葉暖能撈到什麽好。

臉受傷了休養在家,葛芳菲滿滿一顆心的負能量。

憑什麽她變成了這樣,她們兩個卻沒事,還能在這指手畫腳?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她們就是這麽當的嗎?

陪了一會,林婉婉和施小仙告辭回家。

奔馳車的後座,施小仙笑道:“芳菲姐姐這一回吓怕了。”

她這一句話,很有些諷刺的味道。

林婉婉嗯了一聲,沒什麽表情:“葉暖本身很狡猾,後面還有個宮彥羽給她撐腰。”

“宮彥羽……”施小仙哼了一聲,“這事其實也不難辦,只要讓宮彥羽厭惡葉暖就可以了。”

林婉婉挑了挑眉:“怎麽做?”

施小仙又笑起來:“讓一個男人厭惡一個女人嘛……”?

☆、過年

? 葛芳菲休養中,場記重新安排了場次。劇組有條不紊的進行着拍攝。時間過去了一個禮拜,迎來了2006年的春節。

本來只有一天的假期,但是因為主角不能上戲,劇組行程只能放慢節奏,這樣還不如幹脆給大家放假。這樣每個人又加了兩天,一共可以休息三天。

大年三十這天,宮彥羽在北京,葉暖則去了湖南。

下午彩排,晚上是正式的新年晚會。

湖南衛視很大方,一百萬已經劃進腰包,從機場開始,專車接送,給安排了最好的套房。

能放假的員工,葉暖都給放了假,過年過節的,國人還是很講究團圓的。

只是一場演出,季秋沒來,葉暖就帶了覃鳳一個。

一場彩排下來,湖南衛視的工作人員都對葉暖有了個初步的了解。果然就像其他人說的那樣,她這個人沒脾氣,很好相處。彩排的時間還沒有跟工作人員簽名合照的時間來的多。

彩排結束,葉暖又帶着覃鳳回酒店窩着。

覃鳳和倪天煲了一會電話粥,葉暖則捧着英語書,時不時的跟宮彥羽發發短信。

團圓的日子啊……

街上時不時會有鞭炮聲。

時間差不多了,葉暖又回到電視臺去,換上演出服,化妝,做頭發。

《如意娘》,好像還是那首歌,但又有些不一樣了,它已經被宮彥羽設計到完全的适合葉暖。所以今天葉暖的演出很成功。

演出結束後,有人約,被她婉言拒絕,帶着覃鳳又窩回酒店裏。

“好無聊。”覃鳳嚷嚷着。

“那怎麽辦?要去下面玩嗎?”葉暖提議,“游泳還是健身?”

“都不要……不然還是叫外賣吧?”

葉暖笑道:“随便你。”

覃鳳叫了一堆肯德基。

葉暖不開心:“這個……完全高熱量啊,我怎麽吃?”

“你看着我吃。”覃鳳提起一條雞腿就啃下去。

“……”葉暖默默拿了個蛋撻。

“味道很一般麽。”覃鳳說。

“洋快餐,你還想怎麽樣?”

“以前特別特別的想吃,可是吃不起。現在可以買一堆慢慢的吃,結果發現也就那樣。”

葉暖眨巴眨巴大眼睛:“跟着我,有肉吃,何況是肯德基呢。”

“是啊,”覃鳳笑哈哈的倒在沙發上,“沒跟錯人。”

“嗯嗯。”葉暖已經吃完一個,伸手去揉了揉她的頭發,“沒錯,以後也會越來越好的。”

覃鳳皺起眉,盯着她的手:“你用哪支爪子摸我?剛才吃蛋撻的?”

葉暖認真的點點頭。

“你擦沒擦?”

無辜的搖搖頭。

“我靠!”覃鳳揮舞着油油的手指頭去抓她。

“騙你的!”葉暖哈哈笑着躲開,“剛才用的是另外一只手啦……你走開,髒死了!”

這餐夜宵葉暖到底也沒敢吃多少,跟覃鳳兩個人說笑了一陣,就各自回屋去睡了。

迷迷糊糊的閉上眼,又被熱熱鬧鬧的煙花聲給吵醒。

她住的樓層高,窗簾只拉了薄薄的一層,依稀還能看見窗外的五彩缤紛。一時間沒了睡意,葉暖想看煙花,又懶的下床去拉窗簾,就這麽瞪着眼睛看了一會。

然後感覺外面有人走動,說話。

有人來了?葉暖扭頭去看自己的卧室門,接着就聽見宮彥羽的聲音。

他一邊敲門一邊叫她的名字:“葉暖,葉小暖,葉暖暖,你睡了沒有?”

葉暖唰的一下掀開被子,跳下去開門。

宮彥羽和倪天兩個人都是風塵仆仆的樣子。宮彥羽站在葉暖這間卧室的門口,倪天則已經坐在沙發上,提着雞腿開吃,在他旁邊覃鳳正一臉慈祥的看着他,兩個人看上去無比的般配。

見她身上只穿了薄薄的睡衣,宮彥羽把外套脫下來披在她的肩膀上:“你睡着了?我吵醒你了?”

葉暖又看了看他,好像這才反應過來,接受了他突然出現在她面前這個事實。她伸出手,摟住他的腰:“你怎麽來了?”

“想要在零點跟你說新年快樂的,”他有些遺憾,“好像沒趕上。”

“現在幾點了?”

“過了十多分鐘。”

“哦。”

“哦什麽?”他揉了揉她的頭發,“你們晚上就吃那個?”

葉暖從他懷裏探出頭,朝那邊看了一眼,笑道:“不是的,那個是覃鳳青春的回憶。”

“青春的回憶?”倪天問覃鳳,“那是什麽?”

覃鳳白了葉暖一眼,對着倪天又恢複了溫柔:“別聽她瞎說。”

倪天點點頭,對着宮彥羽揮手:“你不來吃點?”

“吃。”宮彥羽拉着葉暖的手走過去。

葉暖笑道:“你剛才不是很嫌棄?”

“垃圾食品,你最好別吃,我吃點沒事。”

好明顯的雙重标準。

葉暖拉了拉外套,把自己緊緊的裹在裏面。

倪天有點狼吞虎咽。

葉暖剛想問你急什麽,就見他站起身拉住了覃鳳的手:“我吃好了,咱們走吧。”

“那我們走了哦。”覃鳳跟葉暖招呼了一聲,就帶着他進了自己屋。

葉暖看着被他們倆關上的門,有點無語。

“你看,”宮彥羽說,“現在這種情況,我只能跟你擠一擠了。”

原來是這麽個打算,葉暖這才明白過來,小天哥這神助攻,不服不行。

葉暖說:“這是酒店,你可以再開一間。”

“不行。”宮彥羽叼着雞翅搖頭,“我一個人會害怕,必須要跟女朋友在一起才可以。”

“那沒女朋友的時候怎麽辦?”

“沒女朋友的時候還沒那麽害怕。”

葉暖被逗笑,這家夥賴皮的功夫真是越來越登峰造極了。

“我就是想陪着你。”宮彥羽說。

“好吧。”葉暖笑着看他。

2006年大年三十這一天,宮彥羽特意從北京飛來陪她。

其實他不來也沒有關系,但是她自己也沒想到,他來了,她會這麽滿足和高興。不僅僅因為見到他,也因為他珍視她的這份心情。

宮彥羽洗完澡出來發現葉暖正在發呆。

“你在想什麽?”他走到她身邊。

“沒想什麽。”葉暖朝窗戶的方向看了一眼,“你來的時候我在看煙花呢。”

宮彥羽爬上床,在她身邊躺下:“窗簾都沒有拉開,能看的清楚麽?”

“看不大清楚。”葉暖回答,然後又補充了一句,“朦胧美。”

宮彥羽笑起來:“其實……是不是因為你懶?”

“這都被你看出來了……”葉暖小聲嘟囔。

宮彥羽下床去,替她把窗簾拉開以後又回來。

“可是現在已經沒有煙花了呀。”葉暖繼續嘟囔,“而且你這樣明天早上陽光會很刺眼的,明天我想睡懶覺來着……”

“……”宮彥羽掐了她一把,又下去拉窗簾。這回把兩層窗簾都拉上了。

床頭兩盞燈幽幽的亮着。

宮彥羽回到床上,葉暖扯着自己的被子朝他湊過去。他連同被子一起把她樓在懷裏。

“我沒想到你會來,”葉暖說,“你能來我很高興。”

宮彥羽親了親她的頭發:“見到你我也很高興。”

氣氛很溫馨,兩人沉默了一陣。

宮彥羽又問:“你想要看煙花嗎?要不然明天我們去買來自己放?”

“不要了。”葉暖說,“我比較喜歡看別人放。”

“為什麽?”

“因為不用花錢啊。”理所當然的語氣,還有點洋洋得意。

“視後缺錢花嗎?”宮彥羽笑起來,笑完以後又有點心疼,其實不是缺錢,是一直以來的習慣吧。他拉住她的手,“你是不是不知道你男朋友有多能掙錢?”

“大概也知道一點。”不可能不知道啊,他是最紅的歌手,用腳指頭想想也很能賺錢吧。但是葉暖沒有用男人錢的習慣,所以一直覺得他有錢是他的事,跟自己沒有多大的關系。

“所以,”宮彥羽說,“你以後無論想要什麽,都可以來告訴我。”

“只要你一直在我身邊就可以了。”葉暖說。

物質的東西,以前一直很缺,缺啊缺的,就有點習慣了。到現在,能有就有,沒有也沒事。她不是貪心的人,既然喜歡他,只要有他就夠了。

只有人心是不能掌控的,其他東西,她都可以自己賺來。

喜歡她的獨立自強,可是現在只覺得心疼。想把全世界都放到她的面前,可是那些恐怕也不是她多想要的。她喜歡他,對他來說也是很珍貴的心情。

宮彥羽抱緊她:“過年要回家嗎?”

葉暖語氣平淡:“不回。”

“那你要不要跟我回家?”

“嗯?”葉暖回過頭看他。

宮彥羽親了親她的額頭:“我媽提起過,讓我帶你回家。”

葉暖有點為難:“這會不會太早了?”

雖然知道他們家是一片好意,但是他們交往時間并不長,這樣就上門,反而會給人不太認真嚴肅的感覺。

“我也覺得,”宮彥羽沒有強迫她,“你不想去的話就不去,明天你想去哪?我再陪你一天,後天咱們一塊回北京。”

“你都不用回家陪爸媽嗎?”

“爸媽還有我哥陪,你就只有我一個人可以陪,所以當然要陪你。”

葉暖笑起來:“你這是叫胳膊肘朝外拐嗎?”

“不,”宮彥羽也笑,“我這叫放長線釣大魚,今年努力一把,明年帶個媳婦回家。爸媽多個人陪,還有人能比我更孝順嗎?”

“沒有人比你更能歪理邪說了。”?

☆、做伴

? 大年初一,葉暖他們四個窩在酒店打了一天的牌。過年期間,也不知道還會不會有人比他們過的更頹廢。

在酒店餐廳解決了晚飯,覃鳳和倪天說要出去逛逛。葉暖懶得動彈,因此宮彥羽又陪她回到套房裏窩着。

電梯裏,宮彥羽笑話她:“看不出來你也有這麽懶的一面啊。”

認識她以來,她一直很刻苦勤奮,這麽懶惰的時候實在是不常見。

“假期當然要好好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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