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依依挑事萬青閣

此時東青苑正大擺宴席,衆人齊聚,熱鬧非凡。還未正式開席,柳雲帆便舉着酒杯,道:“前幾日委屈怠慢了各位武林英雄,實在不是柳某所願,現在柳某先自罰三杯,向各位賠罪。”說着連飲了三杯。

千百渡道:“柳伯伯這是什麽話,萬青閣遭賊人潛入,柳伯伯讓我等留在聚義樓,是為我們的安危着想。反而是我們,在萬青閣有難時竟毫不知情,實在慚愧。但是柳伯伯竟然連小侄也不透露,莫非是把小侄當做外人了?”

這時柳雲帆旁邊的一位俊朗青年說道:“百渡賢弟,你可冤枉義父了。事情總有個輕重緩急,義父當然是将各位的安全放在第一位考慮的。”

千百渡道:“易揚兄說的極是,對了,不是說柳嬸嬸和二妹子回來了麽?怎麽不見她們人呢?”

這時臨風派掌門,玉宇樓也道:“是啊,聽聞獨門千毒王将柳夫人的臉治好了,真是可喜可賀。”

芙玹宮主也添油加醋道:“秋羽妹子既然治好了臉,怎麽還不好意思出來見人呢?”

柳易揚道:“芙玹宮主既是來做客,自當尊重主人家的意願。我義母雖然身體漸愈,可是對于見人還是有些心理上的陰影,芙玹宮主又何必咄咄逼人呢!”

千百渡道:“原來是這樣,怪我,怪我思慮不周。”

柳雲帆笑道:“不過是一件小事,何必傷了和氣。羽兒本來是要來的,是我太過擔心她的身子,才吩咐她不要出席的,這不,沁雪正陪着她呢。來人,快去請夫人和小姐出來用膳。”旁的一丫頭領了命朝西青苑走去。

芙玹宮主心裏冷笑,哼,只要你出來,我就不信你不露出馬腳。

這時,管家柳莊上前來給柳雲帆遞了一張帖子。柳雲帆看完過後大笑:“快請!”柳莊領命而去,不一會兒帶着一個人走了進來,正是慕臨池。

慕臨池上前向柳雲帆稍稍俯身作了一揖,道:“宗劍派新任掌門慕臨池前來拜會盟主。”

柳雲帆回禮:“慕掌門客氣,快請入座。我來為大家引薦,這位是宗劍派慕掌門,是前任掌門王淩風前輩的師侄,從今日起也是我們同盟會的成員了,我們敬他一杯。”所有人都舉起了酒杯以示歡迎,可是每個人都各自有自己的小算盤。

餘長勝在想,宗劍派雖然和他布衣幫同是百年大派,可是宗劍派衰落得可比布衣幫快多了,不就換了個新掌門麽?能成什麽氣候?段芙蓉在想,這小子,果然不負王淩風所望,比他師伯倒是聰明得多,懂得依附大樹争取喘息的機會,将來成就定不容小觑。元一真人在想,這孩子比起他師伯看起來倒是能幹一些,希望宗劍派能夠就此重振當年的雄風.......

不多時,柳夫人和二小姐出來了,跟大家見過禮後,坐在了柳雲帆旁邊。

主位桌上,柳雲帆坐在上首,柳夫人和二小姐柳沁雪分別坐在他左右兩邊,沁雪旁邊坐着柳易揚,柳易揚旁邊是千百渡,依次是元一真人,餘長勝,玉宇樓,慕臨池,顏予之,段芙蓉,而段芙蓉又正好挨着秋羽坐。昔日的好姐妹相隔數十年後又坐在一起,不知道真是緣分,還是有人故意安排使然。

剛剛坐下,餘長勝便開口道:“十年以前我曾見過柳夫人一面,卻還不如現在這張亮年輕呢,想不到換臉竟有這個好處,四十的人兒倒像個小姑娘了,哈哈哈哈。”

唉,這餘長勝說話向來是心直口快,本是無心,可是女人的年齡是什麽時候都不能講的啊,都不知道因此得罪了多少人。但是秋羽卻并未生氣,笑着答道:“十年不見,餘掌門還是快人快語,倒令我有些懷念起以前的日子了。只不過當年有幸撿回一條命,已是感恩戴德,哪裏還敢奢求其他。”

段芙蓉接着就開口道:“秋羽妹子這些年養病可養好了?”

秋羽道:“多些梓玹姐姐挂念,如今已大好了。多虧了獨門的千毒王先生,本來今日想親自謝謝他的,可是雲帆說他今日不來了。”

段芙蓉見她喊出自己之前得閨名,心下憤然,又道:“我倒覺得妹妹這張新臉不如以前好看,而且确實過于年輕了,不知妹妹可還習慣?”

秋羽有意諷她,道:“若身旁沒有個知冷知熱的人,姿色再好又有什麽用呢?段姐姐你說是也不是?”段芙蓉裝作沒有聽見,拿起酒杯正欲一飲而盡,卻忽然想起來什麽,将一杯酒盡數灑在了秋羽袖子上,這一舉動将桌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過來了。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我一時手滑,實在是太不小心了。”

秋羽只稍微皺了皺眉,卻沒有愠色,好像只是心疼這一件衣裙,道:“沒事,我回去換一身衣裳就好,各位請繼續。”秋羽此時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看不出半分破綻。

段芙蓉有些氣餒,自己一開始試她對自己的稱呼,全天下只有秋羽知道她之前的閨名,但是如果秋羽之前告訴了柳雲帆,這個假秋羽會知道,也就講得通了;随後,她試秋羽的态度,雖然秋羽知書達理,一直在外人面前表現得溫婉細柔,不管誰說話得罪她她都是以禮相待,不曾惡言相向,但唯獨面對她時,會反唇相譏;其三,秋羽雖然會反擊她的言語,卻從來不會反擊她的行為,不管段芙蓉怎麽欺負她,人前或是人後,她永遠都是一副感覺不到委屈的樣子,表現得十分寬容大方。

她想,像秋羽這樣難以捉摸的個性應該是最難扮演的,可今日這個女子該反擊的時候反擊,不該生氣的時候也并未生氣,難道她果真是秋羽?不會的,自己這麽多年明察暗訪,怎麽會錯呢。

不對,這個秋羽的反應太過完美,毫無破綻,太過完美反而有鬼。而且她這樣明目張膽地挑釁,柳雲帆和她女兒竟然沒有一人為秋羽出頭。

糟了,一定是他們早就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就等着自己去試探。都怪自己太過性急,這下可好,暴露了自己。他們如果知道自己已然察覺這個秋羽是假的,芙玹宮可能就是下一個司家無提山莊了。秋羽很快換了衣裳出來,依舊坐在段芙蓉身旁,很親切地喊她段姐姐,就像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這一切顏予之都看在眼裏,他暗想:“莫非,這芙玹宮主也知道這個柳夫人是假的?在試探她?一定要找個機會一探究竟才行。”

晚宴已接近尾聲,柳沁雪稱不舒服先行退下了。

待柳沁雪離去,柳雲帆這才說起正事:“此次召開武林大會的目的是為了商讨如何對付無提山莊,無提山莊如今的勢力不可估量,不知在座的各位可有什麽良策?”

元一真人當年雖然也參與了那思量山一役,但是畢竟還是心懷慈悲,道:“現任無提山莊莊主是景藍,并不是司家人,這麽多年他也并未為他的師父司無離報仇,我們當年已造下太多殺孽,現在還要重蹈覆轍嗎?”

柳雲帆道:“元一大師這話錯了,當年司無離不顧江湖道義,背信棄義,殺我岳父,奪我吟雪劍,我們只是替天行道,并非亂造殺孽。現在景藍雖然還沒有做出傷害我們武林正道之事,但是他總是司無離的弟子,并且擁有吟雪劍,我們當年滅了他師門,他哪有不報仇之理,如今只是未到時機而已。”

柳易揚道:“義父說得對,他們遲早會向我們報仇的,我們不能只等着被殺,該早作打算才是。”

“那柳盟主覺得該如何對付無提山莊呢?可沒有第二把吟雪劍讓你來冤枉人家了。”

這聲音......衆人回頭,這話居然是秋羽說的。

不,是以前的秋羽,是一名和以前的秋羽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就站在他們身後。剛剛那句話,竟是她說的。“柳夫人?”衆人都吓得站起來,看了看坐在桌旁的秋羽,又看了看站在他們對面的秋羽。

這.....到底哪個才是真的柳夫人?

突如其來的變故令柳雲帆十分震怒,他直接使出一掌,打向對面的秋羽,道:”何方妖孽!”

那秋羽輕功極好,一閃身竟輕松地躲過了柳雲帆的赤焰飛龍掌。

她笑吟吟道:“下這麽重的手,你怎麽就知道我不是真的呢,哦,我記得了,是你親手殺了我,自然知道活着的秋羽都是假的了。”

柳雲帆怒道:“你到底是什麽人?冒充我妻子到底是何用意?”那秋羽将手放在心口,裝作很傷心的樣子,道:“唉,不過才十年而已,你竟連自己的妻子都認不得了麽?當年你囚禁我爹,假傳我爹的英雄令,害得司家滿門滅絕,是我發現了你的陰謀啊,絞盡腦汁才想得辦法飛鴿傳書給景兄弟讓他趕回來救人的,結果你知道後一怒便殺了我呢,怎麽,你全都不記得了?”

什麽!這些話無疑是幾道驚天巨雷,令所有人都被震得暈暈乎乎的,當然,除了顏予之和段芙蓉。顏予之從第一眼看到那女子就知道她是琉衣,只有琉衣的金針刺穴才能易容得如此逼真。

而段芙蓉,只是震驚于這個女子的出現,她是秋羽?還是秋羽的......後人?是依依嗎?因為簡直就是同一張臉,她實在不敢相信,仍在消化這個現實。柳雲帆看見大家都因為她的話而紛紛用不可置信的眼光看着自己,差點一口氣上不來,氣昏過去。

他斂了斂心神,安撫道:“大家不要相信這個妖女的話,她是假的秋羽!她一定是無提山莊派來離間我們的,我們千萬不能讓無提山莊的狼子野心得逞!”

琉衣眼看效果已經達到,便輕飄飄地說最後說了一句:“公道自在人心,柳雲帆你晚上做夢難道不會夢見我,夢見司家所有的鬼魂來找你麽?哈哈哈哈!”

便消失在暗處。柳雲帆哪裏肯放她走,追了兩步發現收拾眼下這一大堆爛攤子顯得更為要緊一些,自己要留在這裏安撫人心才是。于是他示意義子柳易揚去追,不能親自追去殺了那妖女,氣得硬是生生将腰間的翔龍玉佩捏了個粉碎。包括其他桌小門小派的各種人士在內,在場的江湖人士将他圍了個水洩不通,問他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而芙玹宮主則也悄悄地脫身去追剛才那女子。

柳雲帆甚至這次事情嚴重影響了自己的威信,但還是死咬住自己是清白的,那妖女是無提山莊派來離間武林同盟會的,他甚至主動提出,如今自己被人誣陷,真相大白之前,自己應當避嫌,暫時讓出武林盟主之位。

各派武林人士中還是有一些是支持他的,比如說千百渡,其他的都比較中立,态度表決并不十分明顯,顯然還是怕柳雲帆秋後算賬。但是最後還是一致決定重新推選出一位盟主,暫時領導他們徹查這件事情。

段芙蓉一直跟着琉衣,柳易揚也追随其後,琉衣輕功極好,便在昔陽城內逛來逛去,消磨時間,看他們能追多久,哼。直到第二天破曉,柳易揚早已失去了琉衣的蹤跡,回萬青閣複命去了。可是琉衣還是沒能甩開段芙蓉。

琉衣終于沉不住氣了,也終于不再跑了,停下來道:“這位前輩跟了我一整晚,你不累我卻已經很累了,不如前輩現身,把話說明白可好?”

段芙蓉從後邊樹上落下,走到她面前,久久沒有開口說話。

琉衣見她只盯着自己看,并不言語,才發現這一夜只顧甩開後面的人,竟忘了恢複自己的容貌。于是揚袖拂過自己的臉,便恢複了原貌。

段芙蓉見她的手一起一落,便換了一副容貌,反應過來,道:“原來江湖失傳已久的金針刺穴,果然很妙!”琉衣提醒她該說正事了

。段芙蓉才問道:“你......你是秋羽什麽人?”

琉衣不答反問:“前輩又是她何人呢?”

段芙蓉道:“我和她的關系,一言難盡,算是故人吧。”

琉衣道:“我沒有興趣聽故事,前輩若是沒有別的事情,請恕晚輩告辭。”說完轉身便走。

段芙蓉急忙喊道:“你是不是依依?”

琉衣終于停下了腳步,也停下了急不可耐要離開的心。

她回頭問道:“你怎麽知道?你是?”

段芙蓉沖上去抱住了她,情緒十分激動。等段芙蓉冷靜下來,琉衣才知道,段芙蓉已經找了她十年之久。

原來段芙蓉和秋羽是交情很好的好姐妹,總是結伴一起出去游歷江湖。可是這一切在一起遇上俞悠然的時候,就已然悄悄結束。

俞悠然一開始對性格直爽的段芙蓉很有好感,可是後來卻慢慢的被性情溫婉的秋羽吸引,導致本來一對很好的朋友變成了老死不相往來的怨友。段芙蓉恨秋羽搶走了俞悠然,于是再也不去萬青閣。後來成為芙玹宮宮主更是只專注提高自己的武藝,一度成為了武癡。但是後來俞悠然卻又愛上了另一位涼國女子,秋羽傷心之餘嫁給了一直守在自己身邊的柳雲帆,成親之前卻才發現自己已懷了俞悠然的孩子。而柳雲帆這個時候表現得一點也不在乎,表示很愛她,也會包容她,更會接受她肚子裏的孩子,适時地展現了自己寬大的胸襟,秋羽覺得愧疚,對柳雲帆更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直到後來,她發現了柳雲帆的陰謀,而萬青閣的人早已全部都換成了柳雲帆的死士,她無法闖入魑魅水洞救出父親,只能嘗試各種辦法将消息傳出去。最終她順利地将寫給景藍的信發出去了,但她想到,如果圍剿無提山莊失敗,他定會首先懷疑自己,于是她又同時寫了信給段芙蓉和俞悠然,告知他們真相,求他們盡快來救自己的女兒柳依依。

其實段芙蓉聽說俞悠然又愛上了別人之後就不再恨秋羽了,反而覺得她們兩個都是同病相憐的可憐蟲。多年過去,那些往事早已不再計較,可是卻也回不到以前的親密,對此段芙蓉一直心懷有愧。段芙蓉接到信就馬上出發到昔陽城了,可是還是晚了一步,沒有找到依依。而且她并不知道秋羽也寫了信給俞悠然,因為那時的俞悠然已是神農谷的谷主,不能幹預谷外事,所以這麽多年她也沒有往俞悠然身上想,只以為依依還流落在外,或者已經遇害。

聽完這些故事,琉衣只覺得有些想哭,卻哭不出來。在神農谷的時候,俞悠然根本不認她,甚至在救她那一天告訴她的身世之後再也沒有見過她,絲毫沒有一個父親應該有的表現。後來自己在谷中,身份只是個采藥丫頭,生活不算好也不算壞。自己去纏着各位師父學功夫的時候,他們被纏得煩了也會教給自己,只是很清楚地講明白,不許喊他們師父。琉衣答應了,只不過她不當着面喊而已,每每跟別人說起,她總是很自豪地說我二師父怎麽怎麽樣,三師父怎麽怎麽樣......

谷中弟子欺負自己時,自己總會狠狠反擊,下手從來不留情,她其實就是希望俞悠然出面懲罰她不顧同門情誼,或者就是罵她兩句也好,也是從來沒有過。她後來開始偷偷出谷,希望谷主親自來抓她回去,因為谷中弟子是不得私自出谷的。可是她還是失望了,每次都是她自己偷偷跑出去,又自己偷偷跑回來。她一直不明白為什麽,也許今天她明白了,俞悠然本就是個多情浪子無情人罷了。只不過娘一直有位好姐妹她倒是不知道,聽段芙蓉這樣說,她們也有二十餘年沒有聯系了,也合情合理。

段芙蓉居然找了她十年,這份情誼當真是不淺啊。

但是此時,她的心裏更多是對俞悠然的失望而已。

琉衣勉強自己笑出來,對段芙蓉說:“芙姨,這些年辛苦你了,請受依依一拜。”段芙蓉忙扶她起來,道:“好孩子,這些年你受苦了。我沒有救得了秋羽,但是如今找到了健康平安的你,總算是不負她所托。你現在有什麽打算,不如跟芙姨回芙玹宮好嗎?”琉衣搖頭道:“芙姨,我這次就是回來報仇的。昨夜我夜探萬青閣竟發現外公還活着,我要救外公出來。你等着看吧,柳雲帆馬上就要失去他最重要的左膀右臂了。”

接着琉衣把自己對玄機閣弟子做的事情說了出來。段芙蓉才大笑道:“你果真是個鬼靈精!我這次來萬青閣本來也是為替秋羽妹子報仇而來,現在又找到了你,果然是老天有眼啊!依依你放心,我會和你一起救出秋前輩的。”

琉衣道:“芙姨,你先回萬青閣去,別讓他起疑心,等時機成熟,我們裏應外合,就能救出外公了。我住在祥瑞客棧,要是有事,就去那裏找我。”

段芙蓉道:“好,我這就回去,你好好保護自己,如果遇到麻煩一定要來找芙姨知道嗎?”琉衣點頭答應,心道,到底還是有人關心的感覺好,自己有爹就像沒爹,有師父也像沒師父,也沒有娘,還好老天把外公留給了自己,如今又有芙姨,還有一起生活六年的顏予之,自己已經非常滿足了。段芙蓉見她一臉憔悴,暗怪自己為什麽不先打發了柳易揚那小子,早一點現身見琉衣把話說清楚,忙催她回去休息。

想到昨夜發生的大事,自己也趕緊趕回萬青閣。

柳易揚回到萬青閣時,大家早已散去。

他來到義父的房間,卻發現柳雲帆正在大發脾氣。“義父,發生什麽事情了?”

柳雲帆怒道:“有人闖入了北青苑,毀了所有機關陣法!”柳易揚知道北青苑,那裏是禁地,義父每天都會去一趟,只是不知道裏面到底有什麽寶物,值得義父布置重重陣法。

柳易揚趁機問道:“居然有人能夠破解義父的機關陣法,義父是否丢失了什麽東西?請告知易揚,易揚定然拼命為義父奪回。”柳雲帆忙道:“你想多了,北青苑本來就沒有什麽貴重東西,只不過是秋家墓林而已。但是這個人竟然如此輕易地能把我的機關陣法毀了,又不知道他目的何在,為父甚是擔心啊。”

他剛才剛聽到消息就迫不及待地趕去北青苑,幸好秋海林并沒有被人救走,不過這人極有可能是後來出現在宴會上的那名女子,莫非是柳依依回來了?當年柳依依是唯一的落網之魚,他手上沒有籌碼和秋海林談條件,導致這麽多年什麽都問不出來,一直就等着她回來呢。想到這裏,又想到之前自己竟然差點鑄成大錯,他忙問:“那個女子你沒有殺了吧?”

柳易揚一時語塞,道:“易揚慚愧,沒有追上那名女子。”

柳雲帆松了一口氣,道:“她能毫發無傷闖進北青苑,實力當然不可小觑,這事不怪你。你下去吧。”

只要她還活着,就一定會來救她外公的,到時候布下天羅地網,叫她有來無回。柳易揚見義父并沒有因此怪罪自己,也松下一口氣。只不過他猜想事情定不是這樣簡單,義父有事瞞着他,秘密肯定就在北青苑,可是自己沒有資格進入北青苑,又不能硬闖。。。看來得想別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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