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白植的視線被楚夷的身體擋了個嚴嚴實實,這讓他不得不把目光放到同事那張讓人厭煩的臉上:“這跟你有什麽關系。”

楚夷被他噎了一下,還沒想好怎麽怼回去,就見白植那張冷淡的臉上慢慢綻放出一個諷刺的冷笑:

“我計不計較,是我和她的事,跟你無關。”

楚夷心道,怎麽跟老子沒關系,這丫頭不就是為了從我這裏逃掉才撞上你的麽。

這樣一想,他頓時理直氣壯起來:“怎麽沒關系,實話跟你說吧,就是因為我,她才跑得跟兔子一樣,然後撞上你這根樹樁!”

“哦?”白植尾音上揚,微微揚起瘦削的下巴,眼中浮動着淡淡的冷色光芒,“那好。你向我道歉吧。”

楚夷:“……”

白植嘴角弧度上揚得愈加厲害,欣賞着楚夷變換不停的臉色滿心舒暢。

沒想到就在這時,一直蹲在旁邊默不作聲的小丫頭突然站起來,繞過楚夷沖白植大聲喊:“對不起!白先生!”

白植和楚夷一同看向蘭瑞莎。

這狡猾的小龍道完歉,立馬反咬白植一口:“我向弄髒你衣服道歉的行為道歉了,那是不是該輪到你了?”

白植默然片刻,嘴角弧度漸漸消失,菲薄的兩片嘴唇抿成一線:“我?”

蘭瑞莎點頭:“你不是故意擋在前面,撞翻我蛋糕的麽?”

別以為她沒看出來!她眼神好得很!

剛沖出來的時候的确沒想到白植就在門外,蘭瑞莎剎車不及,卻也偏了偏身體,那時候只要白植也側一下身體,兩人就能這麽避過去。

蘭瑞莎都沖他使眼色了,沒想到這人就跟瞎了一樣,站在那兒一動不動!直接讓那塊看上去就很好吃的小蛋糕毀得一塌糊塗。

她連一口都沒吃到!

白植沉默幾秒鐘,眼神晦澀不定。

楚夷在一旁幸災樂禍:“就是啊,輪到你向她道歉了。”

蘭瑞莎挺起胸脯,揚起下巴,做好了姿态,結果她等來等去,就等到白植冰涼的一句話:“不過人類的食物,有什麽好道歉的。”

蘭瑞莎瞪着他,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沒見過這麽理直氣壯的人。

白植還說呢:“而且道歉是為自己的行為感到後悔和遺憾才會做出的反應吧,可惜,我并沒有。”

這句話隐晦的意思就是說,他是故意的,就是故意站在那兒,擋住蘭瑞莎的去路,順帶着掀翻了她的小蛋糕。

那可是她、的、小蛋糕!

是夏茶特、意、為、她做的!

蘭瑞莎的眼睛瞬間就紅了,眼尾拉長,瞳孔已成一線,是一雙血紅色的豎瞳。

沒想到就在這時,夏茶正好從一樓上來,手裏還拿着一杯奶茶,嘴裏念叨:“差點忘了,還有這杯新品奶茶呢,小蘭你……”

他的聲音一下消失在喉嚨裏,站在最後一節階梯上來回看了看這三個堵在樓梯口的人。

先是蘭瑞莎,然後是楚夷,再到白植,最後又落在蘭瑞莎身上,當然這一過程中包括白植身上的髒污和地面上的蛋糕遺體都盡入他的眼。

眼見着蘭瑞莎臉孔都變得猙獰,皮膚從脖子開始覆蓋上一層細細密密的半透明黑色鱗片,一股股黑氣從她身上冒出來,夏茶連忙撲過去:“妹妹啊!冷靜!不要跟白植這個傻【哔——】計較!他早就diss過我的蛋糕無數回了!”

蘭瑞莎:“……”

被他這一喊,頓時怒火都斷了一截,再想續上去都有些接不上了。

一時間她的龍化就卡在正中間,不上不下的。

夏茶趕緊再接再厲,舉着她的手捧在胸前,殷切地盯着她的血色豎瞳:“這三層樓可都是我的,你一個激動化成原型把房子壓塌了怎麽辦!這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啊!”

所以這才是重點吧!

蘭瑞莎被他鬧得沒轍了,剩下的半截火氣也散得一幹二淨。

見狀白植什麽話也沒說,轉身就走。

不行!看他這背影,蘭瑞莎的火氣又騰地上來了。

這次沒等夏茶再開口,幾條死氣化為黑線一下就從她腳下竄出去,張牙舞爪,猶如怪物黑影般直撲白植的後背。

蘭瑞莎想的很簡單,不龍化?可以啊,既然夏茶真心實意地祈求了,那她就大發慈悲地滿足他。

但是讓她就這麽放過白植?

不可能!

怎麽……

也要絆他一下吧!

在其他黑氣直沖白植腦袋而去時,其中有一條細細的黑線伸到了白植腳下,像只觸手般擡起前端,在空中晃了晃。

這條細得幾乎看不見的黑線像蛇一樣搖了搖頭,然後瞅準了白植的右腳腳踝,一下纏了上去!

“撲。”

一道輕微的響聲,如一個氣泡的炸裂聲般,一大片白色火焰從白植身上騰地升起。

火焰純白,以至于焰心部位透出隐隐的銀光,火焰的邊緣像水銀,又像海草在水中柔柔飄舞。

那些黑氣一碰上這些白焰,就像暗影碰到日光,迅速向後退散,前面半截沒來得及退開,轉眼就被白焰燒得一幹二淨。

蘭瑞莎吃了一驚,她還是第一次看見白色的火焰。

和她自己充滿死寂的黑焰相比,這些白焰氣息冰冷,又隐隐散發出一股聖潔的味道。

讓蘭瑞莎臉都綠了。

——作為象征死亡的黑龍,她最讨厭的就是所有神聖屬性的東西,比如說神官塞缪爾。

現在白植讓她想起了那個神官,本來就對他不好的感官瞬間又降低了五百個好感度。

白植似乎察覺到她的心情,明明頭也不回,仍然冷笑了一聲,腳步不停,繼續往前走。

就在這時,他的右腳突然被什麽拉了一下。

猝不及防之下,白植的身子一晃。

盡管他很快反應過來,剛剛收縮的白焰再次升高蔓延至腳踝,一下就把那根陰了他的死氣燒掉,但他被陰到的事實卻無法改變。

白植回頭,直直看向那只膽大包天的小黑龍,後者毫不示弱,一臉“就是我做的”表情雙手叉腰:“我想了想,你應該向夏茶道歉,那是他的心血作品。那可是新款!是夏茶想吐了血才想出來的全新版本!”

白植:“……”

他閉上剛剛張開的嘴,這次毫不猶豫地大步離開。

不要說白植了,就連夏茶本人都替蘭瑞莎張嘴說瞎話的本事臉紅:“我哪裏想吐了血……而且說老實話,那還真不是新款……”

蘭瑞莎沖他翻了個白眼:“我當然知道,我就是想利用一下他的內疚!”

楚夷忍不住笑了:“那你利用上了嗎?”

蘭瑞莎搖頭,認真道:“我懷疑他把這個詞從他字典裏扣了!”

夏茶擺擺手,把手裏的奶茶塞到她手裏:“算啦算啦,我都習慣了。”

“……”

發現小姑娘突然沒了聲,夏茶才發現自己這句話有歧義,他連忙擡頭解釋:“我不是說我怕了白植!有句說句,白植也不是單單針對你我,他只是……”

蘭瑞莎叼着習慣,斜眼看他:“只是什麽?”

“只是讨厭任何和人類有關的東西。”楚夷接道,指了指蘭瑞莎,又指了指自己,“所以你跟我都在他的黑名單上,哦,夏茶早在名單榜首了。”

蘭瑞莎:“……”

她想了想,發現還真是這樣。

自己關心葉父葉母,這算是和人類扯上了關系。楚夷是喜歡打人類制造的游戲機?

夏茶呢?對了,夏茶喜歡賺錢,而一樓的那些人類都是他的上帝。

她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他有毛病吧?他身上穿的衣服不還是人類制造的嗎?”

“呃……”

“還真不是。”說到這兒,楚夷都有些無奈了,攤了攤手,“那是他用自己的羽毛和雪山冰蠶絲以及其他亂七八糟的材料,自己撚線織布縫制的。”

蘭瑞莎:“……”

不知道為什麽,本來很讨厭白植裝模作樣的她居然對他有點佩服了!

能固執到這個地步也是少見吧?

看夏茶和楚夷的表情就知道了,白植這朵奇葩在妖怪中都是罕見。

至于白植到底為什麽這麽讨厭人類,楚夷兩人就沒再說了,只說等蘭瑞莎長大就會知道。

一聽這就是在敷衍她!

跟人類父母糊弄人類小孩有什麽區別!

蘭瑞莎很不高興地往上走,正要回自己房間,對面房間的門卻吱呀一聲打開了。

郁衎打着哈欠從裏面走出來,一臉地困倦,似乎還沒從睡夢中清醒,半閉着眼往身上套衣服。

看到他,蘭瑞莎這才想起打工的事,連忙叫住郁衎,把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沒想到郁衎聽說她想在PINK LOVE打工,想也沒想就直接擺手否決:“你別想了,後面你都要跟我們回B市,怎麽在這邊打工。”

不等蘭瑞莎開口,他在翻了翻口袋,最後從褲兜裏翻出一個錢包,從裏面抽出一張卡扔給蘭瑞莎:“這樣吧,這算是雇傭金。”

蘭瑞莎一想,這也行,不就跟人類裏的雇傭兵一樣嘛,本質跟在甜品店打工也沒區別。

“你要我做什麽 ?殺什麽人?奪什麽寶?找什麽遺跡?!!!”

郁衎這才徹底清醒過來,望着蘭瑞莎亮晶晶的眼神一臉無語:“……你在想什麽呢?我雇用你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蘭瑞莎嘴角一抽,瞬間萎靡下去。

郁衎一笑,拍拍她的腦袋:“好好幹,我相信你。”

手還沒從她頭上放下,一串音樂就從郁衎的上衣口袋裏傳出來。

在郁衎接電話的當口,蘭瑞莎控制不住地朝他領口瞄過去。

因為穿戴匆忙的緣故,郁衎的衣領比平時少扣了一顆扣子,以至于脖子上的金角挂飾徹底暴露在外面。那金燦燦的色澤,優雅的弧度,完美的形狀,真是上天的傑作!看得蘭瑞莎目眩神迷!

“康先生?好……我明白了。”

聽見康樂的名字,蘭瑞莎回過神,好奇地看着郁衎挂斷電話。

她剛才隐約在電話裏聽見了李馨葉的名字!

對那個倒黴的人類姑娘,蘭瑞莎印象不錯,此時便多嘴問了一句:“李馨葉怎麽了?”

郁衎看了她一眼:“她搶救失敗,身亡了。”

蘭瑞莎睜大眼睛。

郁衎又拍了拍她腦袋:“不要多想,生死有命。”說完這句話,他就離開了。

生死有命。

理智上知道郁衎這句話說得沒錯,可她怎麽就這麽不爽呢。

蘭瑞莎越想越氣,幹脆去找趙曉叨咕,果然趙曉也得知了這個消息,在企鵝上大罵金繡鸾。

一人一妖同仇敵忾,一致認為不給金繡鸾判個死刑簡直蒼天無眼。

罵着罵着,蘭瑞莎就不知不覺睡着了。

醒來發現外面天已經黑了,看了看快沒電的手機,已經是淩晨四點。

她翻了個身,正要繼續睡,卻聽見外面有動靜,還有說話聲。

揉着眼睛打開門,只見外面走廊上燈火通明,郁衎正在和白植說話。

看見白植,蘭瑞莎下意識就朝他的小腹望過去,意料之中,白天的那團污漬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知道是白植換了一件一模一樣的月白色長衫呢,還是他把衣服洗了。按照白植厭惡人類的尿性,洗衣機他肯定是不屑用了,那他就是自己親手洗衣服了?

想象了一下那個場景,再結合白天楚夷爆的料,蘭瑞莎突然打了個冷戰,徹底醒過神來!

一擡眼,白植正盯着自己呢。

就連郁衎也滿臉複雜地望着自己。

蘭瑞莎不知所以,索性按照自己的思路問道:“發生了什麽?”

郁衎這才收回了奇怪的表情,淡淡道:“李馨葉‘複活’了。”

“……”

蘭瑞莎把他的話在腦子裏過了一遍。

又過了一遍。

再過一遍。

終于,确定他沒開玩笑,自己也沒聽錯:“什麽?!!!”

十分鐘後,其他妖怪全醒了過來聚集在二樓辦公室裏,喬蠻喬翼兩兄弟也在。他們一人穿了一件喜X羊和灰X狼的連體睡衣,惹得蘭瑞莎多看了他們好幾眼。

不過這時候,大家都沒心情在意各人的睡衣,全都緊盯着那張55英寸的電視機屏幕。

那張一直以來都被楚夷霸占着玩游戲的屏幕上,此時正放着一段錄像,正是剛才除妖師聯盟那邊傳過來的,一家醫院裏的監控。

看監控左下角的時間,應該是在三小時前,攝像頭正對着一間太平間的正門。

兩扇裝了玻璃的開合門,一條空蕩無人的走廊——這是理所當然的,三小時前差不多是深夜一點左右,就算是醫院,也不會有什麽人在這時間點無故往太平間跑。

一切看似風平浪靜,但衆人沒等多久就見那扇門從裏面被推開了,一個人從裏面走了出來,穿着病服,赤着腳,身形窈窕而曼妙。

而那個人,正是李馨葉!

不知道是誰“哇哦”了一聲。

這才是正兒八經的“死者複活”,不是什麽用木偶僞裝死人,監控裏李馨葉的皮膚還呈現出不正常的青白色呢!

只見複活之後的李馨葉鎮定自若地走出太平間,雖然皮膚發青,嘴唇發白,表情卻似笑非笑。

她似乎察覺到了這只攝像頭,擡起頭朝監控看了過來,露出一個詭異的冷笑。

随後,這個“死人”就大搖大擺離開了,一直走出了監控範圍。

一陣沉默後,牧廖摸了摸腦袋:“還有其他錄像嗎?”

“沒了。”郁衎搖頭,“李馨葉刻意避開了監控頭,除了這只正好安裝在太平間外的。”

夏茶撐着下巴:“怎麽到現在才發現。”

“聽說是醫院的保安睡着了。直到剛才有一位死者被送去太平間,才發現李馨葉那一格被打開,遺體消失了。”

蘭瑞莎想象了一下那個場景,估摸着醫院的工作人員恐怕吓得夠嗆,只是,她怎麽就覺得李馨葉剛才那個冷笑很眼熟呢?

郁衎還在繼續介紹:“接到報警後,警察第一時間封鎖了那裏,并請了除妖師聯盟的人過去。他們似乎發現那裏有很重的陰氣殘留。”

夏茶算了一下:“一點正好是子時末尾,陰差勾魂就在子時,說不定是陰差留下的痕跡。”

“如果是陰差勾魂,那就更麻煩了。因為很顯然勾魂失敗了。或者勾魂成功,李馨葉本人的魂魄離開了,其他孤魂野鬼上身?可一般的孤魂野鬼也上不了死人的身,真正有厲鬼的話不可能之前沒動靜。不管是哪一種,都很棘手。”

齊佳冷靜地分析了一遍,看向郁衎:“郁會,現在怎麽辦?”

“只能先找陰差問問了。”郁衎沖楚夷點點頭,“交給你了,老楚。”

楚夷打了個響指,從沙發上坐直了身體,轉了轉脖子,頓時筋骨發出一陣讓人牙酸的噼啪響聲。

也不見他有什麽動作,就是站起來找了塊沒鋪地毯的地板,然後蹲下身,伸手向下一撈。

只見楚夷的半個右手手臂一下就沒入了地板裏。

随後,他像在攪動池水一般,打着圈地晃動手臂,原本平整的地板當真掀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而且随着這些漣漪的泛起,以楚夷手臂為中心,一塊深不見底的黑影慢慢擴散開,死氣從裏面源源不斷散發出來,頭頂的白熾燈再次暗了下來,甚至比之前康樂招魂時更暗!

最後,在地板上的黑影差不多有半米寬的時候,楚夷抽回了他的手,站起身。

一道瘦長的鬼影便從塊黑暗中冉冉升起,頓時屋內陰風大作。

可惜在坐的全是妖怪,對此見怪不怪,喬蠻喬翼兩人還打兩個噴嚏,揉了揉鼻子。

待到鬼影從地板的暗斑徹底脫離,蘭瑞莎看清了這是個身穿黑衣,頭戴黑色高帽的男人,不對,準确地說應該是個男鬼。

這鬼剛站穩身體,就恭恭敬敬向楚夷鞠躬:“不知您喚我前來所為何事。”

楚夷咦了一聲,不答反問:“你兄弟白無常呢?”

應該是黑無常的鬼影猶豫了一下,才回答:“他……被打傷了。”

楚夷和郁衎對視一眼,一挑眉:“被打傷?誰敢打傷地府鬼差,還是白無常?”

黑無常忍不住縮了縮肩膀:“不、不知……”

楚夷:“……”

郁衎接過話題:“今晚子時,在A市東北角人民醫院,你可曾勾過一位名叫‘李馨葉’的魂?”

黑無常連腰都彎了下去:“勾了……但,但失敗了。白無常也正是因此受的傷……”

這次,就連郁衎都沒了聲音。

楚夷實在憋不住了,嘴角向下一撇,眼角眉梢流出一股嫌棄和諷刺:“你們怎麽搞得?勾魂失敗也就算了,連搶魂的人是誰都沒看清?”

黑無常苦笑:“我就是個小小的陰差,楚大人您就饒了小的吧。”

“行吧,那個人搶了李馨葉的魂之後呢?”

“……”黑無常先小心翼翼護住了自己腦袋,這才謹慎回答,“不知道,為了避免被他打得魂飛魄散,我和白無常都逃走了。”

楚夷張了張嘴,閉上了,又張了張嘴,又閉上了。

最後他揉了一把臉:“算了算了,你趕緊滾吧。”

黑無常如蒙大赦,哧溜一下鑽回黑影中,連帶着地板上那塊黑影消失的速度比出現時快了好幾倍。

“現在怎麽辦?”楚夷看向郁衎,後者還沒回答,就聽一個女聲喊了一聲:“我明白了!”

二人刷刷回頭,跟其他人一起看向說話的人。

蘭瑞莎一手握拳敲在掌心:“我就說為什麽感覺很熟悉!那個冷笑跟黃烨辰一毛一樣!”

從剛才看見錄像開始她就在苦苦思索——到底哪來的熟悉感,原來是黃烨辰!

黃烨辰。

這個名字讓在場的幾只大妖都是一震。

牧廖吭哧吭哧半天,才小聲提出異議:“不能吧……在不暴露身份的情況下打傷白無常,還從黑白無常手下搶人,這不是至少要到白先生這個等級才行麽……”

“更不要說,黃烨辰本人的三魂六魄都還在他身體裏,只有一個靈慧魄失蹤。”齊佳說到一半,趕緊看向郁衎,“除妖師聯盟那邊沒出纰漏吧,老大?”

郁衎搖頭:“那邊一切正常,黃烨辰的三魂六魄的确還在身體裏。”

“真相只有一個!”

“有人在幫忙!”

喬蠻喬翼兩兄弟一唱一和地大叫,被夏茶一人賞了一個腦瓜蹦兒:“你兩怎麽還在,小心明天爬不起來上不了學。”

喬蠻:“上學哪有……”

喬翼:“死屍複活重要!”

喬蠻:“而且還是在我們A市!”

喬翼:“作為會長,我們義不容辭!”

夏茶轉了轉耳朵:“行,那這件事就交給你們了,諸位,我們去睡覺吧。”

比翼鳥兄弟:“……”

沒等喬蠻喬翼跳起來打人,郁衎的電話又響了起來。

這次接完之後,他的表情嚴肅了許多。

衆目睽睽之下,他放下手機嘆了口氣:“聯盟那邊的,說是就在剛才金繡鸾、錢源和邢學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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