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殺機四起

? 放下筷子,高湘婷起身離開了飯桌,桌上豐盛的佳肴一如被擺上時的模樣。

窗外的枝葉已經開始泛黃,轉眼高婁竟已到了秋天。

不知道她的天祈在錫安過的好不好,那邊的食物會不會不合胃口,天馬上就要冷了,沒有她在身邊,那個孩子能不能想起來要自己加衣服呢…

“天祈…”

齊文應前腳剛跨進門,就看到高湘婷靠在窗邊遙望着天空呢喃別人的名字,眼中盛滿了從未對自己展現過的溫柔。

本就不怎麽愉快的心情瞬間跌至谷底,連帶着言語都不禁粗魯了幾分。

“怎麽,絕食抗議?”

早已習慣了對方的神出鬼沒,高湘婷并未表現出任何受到驚吓的反應,但是對他的防範卻沒有絲毫松懈,右手第一時間便緊握住了藏于袖中的匕首。

齊文應走到飯桌旁坐下,拿起高湘婷的筷子開始慢條斯理的往瓷碗裏夾菜,“可以,我沒意見,反正你也不會比于天祈先死。”

高湘婷聽出了對方語氣裏的嘲諷,可是迫切想知道兒子近況的心情還是促使她走上前,端坐在了齊文應對面的位置上。

盛滿的瓷碗被推到了高湘婷面前,她咬咬牙,強迫自己拿起筷子,将碗裏的食物一口一口的送到嘴裏,咀嚼,咽下。

看着她将這個動作重複了十幾次後,齊文應終于如施舍般開口,“還活着,在那個礙事的公主手下活的好好的。”

高湘婷原本黯淡無光的臉色突然明媚了起來,齊文應卻一個不經意的用力捏斷了手中的白玉筷。

“那個公主是你們的舊識。”

“妾身不知太子殿下在說什麽…”高湘婷低下頭避開了齊文應的目光。

“若非如此,于天祈區區一介無名小卒,何德何能可以受到一個素未謀面的掌權者庇護?”齊文應冷笑了一聲,“難怪特地讓他逃向錫安,你們早知那裏有人會護他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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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湘婷的沉默印證了齊文應的猜測,可他卻不怒反笑。

“婷兒呀婷兒,你怎麽會天真到這等地步,難不成你真的以為一個難登大雅之堂的女流之輩可以與我抗衡?愚蠢的錫安王只生那一個女兒來繼承王位,那個國家也算是到頭了。等着吧婷兒,于天祈和那個公主的項上人頭,連同整個錫安,我會雙手捧到你面前作為彩禮的,哈哈哈!”

齊文應的狂笑刺痛了耳膜,但高湘婷內心卻鎮定如斯,因為她堅定不移的相信着,如果是那位公主殿下的話,不管是國家還是她的天祈,都絕對可以保護好…

而齊文應也并非表面那麽勝券在握。

一回到自己的寝宮,他就面色陰郁的将目之所及的瓷器砸了個粉碎,不論大小貴重都破壞殆盡才罷手。

“該死的于天祈,你的命未免太大了一些…”

将自己扔在椅子上,齊文應的心情已經焦躁到了極點,太慢了,還是太慢了!他必須馬上坐上那張龍椅,只要成了皇帝,他根本不用再搞什麽費力的暗殺,高婁的鐵騎完全可以輕松将那個國家夷為平地!

“影肆。”

一個黑衣人應聲從陰影中閃出,單膝着地跪在了齊文應面前。

“找準時機,把那個礙眼的公主一并除去!”

地上的人沒有給予應有的回應,知道自己的心腹軍師又有了異議,齊文應冷哼一聲,打開折扇輕輕的搖着,“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主人,屬下覺得此舉并不穩妥。”黑衣人垂着眼,語調雖然生硬但并未失禮數。

“理由。”

“我們的暗殺行跡已經暴露,如若對方公主在此時出事,高婁與錫安必将有一場惡戰。”

“那又如何?錫安的人口總數不足高婁的二分之一,刨去老弱婦孺能有多少戰鬥力?”他齊文應可是早就對比過雙方戰鬥力才敢這麽明目張膽的派刺客過去。

“屬下是怕他國插手,有傳聞說錫安和古迦達近年已有和解的趨勢,而北邙因為之前的貿然出兵想必也是不會站在我們這邊。”

“但是你可別忘了,北邙和古迦達的聯軍進攻錫安不過是三十年前的事,以錫安王那要強的性格,會拉下臉向他們求援?”

“可是…”影肆還想勸阻卻被齊文應果斷擡手制止,無奈只好領命而去。

滿地狼藉的寝宮重歸于寂靜,齊文應從前襟中掏出一方疊的整整齊齊的白色手帕,将臉深埋其中,陶醉的呼吸着上邊殘留的香氣。

溪齊的香氣,也是高湘婷身上的味道,世人皆知她對溪齊偏愛有加,長期的飲用和佩戴香包讓這種香氣自然而然的留在了她身上,也留在了她常使用的物件上。

終于還是讓他得到了,幼時曾擦去他的肮髒與傷痕的這一方溫柔。

“婷兒,你可千萬別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不該對我那麽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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