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擔憂

這一夜,他們說了許多。

而這……是他們之間的秘密。

在言姝處理烏雲谷事的時候,雲弈除了每日準時準點的去烏雲谷外等候的時候也沒閑着。

仿佛他處理公務的地方從宮殿變成了烏雲谷外。以至于不少魔卒都跟着他身後,不少還納悶自家少主是不是沒事找事,這大熱天的坐在這裏也不嫌悶?

已經是第三封信了。

雲弈看着手中信紙,字跡潦草,可見寫這個的人當時寫得多急。

随之,雲弈臉色越來越差。看得身邊的魔卒都不敢大聲喘氣。

好怕呀!

這信就是出自刑楓之手,上面說與了鬼族近況。大抵是沒有出乎他所料,只是當知道宋瑤那蠢貨當真把主意打在噬魂鈴上,他還是忍不住想把她腦子打破看看裏面裝的到底是什麽。

這件事當然不能讓她得逞,或者說她背後的人得逞。

現在刑楓已經利用他和刑珂的關系打入鬼族。接下來還得靠他。

他必須得盡快把鬼族之事處理好。

這般想着,他提起筆在紙上寫了幾句話随後交給信任的魔卒送過去。

接下來的幾日,他一邊等候言姝一邊處理這件事。一切看起來的風平浪靜,卻不知背後已經波濤洶湧,只差一個時機就可沖破這份平靜。

言姝出來的時候,就看到雲弈閉着眼靠在樹幹上,眼下是多日來累及的疲累。她走路很輕,一旁注意到的魔卒想要行禮來着,她輕輕搖首阻止了。

接着,那幾個魔卒相視一眼,內心會意裏面颔首悄悄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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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姝不知該笑還是怎的。不過留他二人也好,她走近雲弈,看他這模樣怕是睡得沉,她少有的這麽近距離仔細的看他。

她一直都知道雲弈長得俊美,恰好的承襲魔君和他母親的樣貌,至于脾性嘛……倒是兩個都不像。

在她走神的時候不知道某個已經睡着的人突然伸出手一把拉過她,他倆來了個對調,樹幹抵上她的背脊有些熱,應該是雲弈待久的緣故。

接着,溫熱的呼吸打在她臉上,還沒來得及擡眼,嘴唇就被人占據了,她似乎聽到了咚咚咚的心率跳動。

在她微微松動時,對方便開始肆無忌憚的攻略城池,掃過她口齒中的每一寸,不知何時他已經睜開眼,光亮的眼中映着她此刻的模樣,一臉緋紅。

吻了片刻,她身子有些發軟,只好雙手環着他的脖頸,見她呼吸越來越喘,雲弈恰到好處的放過了她,随後擡手溫柔的拍拍她的背脊。

“感覺像過了十載春秋。”他怕在言姝頸窩上,毫不避諱的說着那些令人肉麻的話。

言姝自然比他更羞,只是面上的淡定很好的掩飾住她的窘迫。

“咳咳……你,你想見你母親嗎?”

雲弈一頓,随後緩緩搖首。

言姝頗為驚訝,她以為雲弈會很高興的。只是沒想到他會如此……

“過些時候吧。”雲弈來了這麽一句,倒是拉着她左看右看,似在檢查她有沒有受傷。看出他的意圖,言姝拉住他的手道:“鎮壓怨氣只是會耗費些精力,不會受傷的。”

雲弈抿着唇抱着她不肯放手,有時候還在她脖子上做些小動作。她只當做看不見罷了,畢竟以前追風也常常這樣。

雖然知道拿雲弈和追風相比不大妥當。不過只有她一人知道應該無事吧。

他們在這裏看完了日落方才回到聽雨閣,雲弈抱着她靠在涼亭之中,聽着晚風吹拂那大片的鈴蘭。

仿佛一切都足夠了。

“噬魂鈴會沖破封印嗎?”雲弈望着遠邊的明月,仿佛離他很近,實則很遠很遠。

言姝聽到這個法器的名字,擡起雙眸轉首:“有人想要解封噬魂鈴?”

對上她詢問的神色,雲弈勾笑擡手輕輕在她額間一點,“鬼族暗潮洶湧,宋瑤在打噬魂鈴的主意。”

言姝沉默,回想當初在鬼族的那段日子。宋瑤會走上歧路她不驚訝,那姑娘太激進了。

“會不會解封我不知道,畢竟沒有絕對的事。不過……據我所知他們應該不能。”

“嗯?”聽她說得這麽篤定,雲弈來了興致。

言姝繼續道:“當年鬼族先祖封印噬魂鈴付出了三魂四魄的代價,可以說噬魂鈴是有靈守護的。就算宋瑤有鬼族血脈,若是心思不正恐會被反噬。”

“以前有過先例?”雲弈猜測,言姝說得這麽清楚,就好像她親眼見證過。

言姝閉着眼回想片刻,“具體是什麽時候我不打記得。不過确實有這麽回事,當初的鬼王有一子,心思叵測,意圖控制整個鬼族。後來他知道了噬魂鈴藏身之處,可惜他太魯莽,想要親手解封噬魂鈴。随後鬼族的守衛說那裏響了一晚上的慘叫聲,就連鬼王知道消息後也只敢守在外面不敢進去。翌日進去才發現地上一攤血水,肉塊到處都是。而他的魂魄已經被噬魂鈴吞噬了。”

雲弈哼笑,“看來那個鬼族先祖已經預測到了。”

說到預測,言姝突然想到梵樂的事,距上次同梵樂見過已經多月,也不知那丫頭如何了。

現在處理鬼族的事迫在眉睫,魔君自然是放在心上的。只是每次商讨,雲弈都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目光時不時看看言姝,這一幕着實讓魔君頭疼,他悄悄觀察言姝,倒是沒有什麽反感的模樣。

不由得心裏松口氣。

不過最後,法子沒有具體商讨出來。鬼族那邊先下了帖子過來,美其名曰慶祝新鬼王登位。

也是,當初宋瑤上位的時候,魔妖二族正處于僵持狀态,誰有功夫去管什麽她登位不登位。

現在下了帖子,還特地邀請雲弈過去。

真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雲弈拿着請帖但笑不語的樣子讓雲琰不大習慣。可反觀其他二位長老倒是淡定許多。

“你曾得罪她,她又怎麽會好心特意邀請你。”雲琰說道,有些事總有風聲裏,落在他耳朵裏也就是忽略不計了。

現在想起,宋瑤可不是個好相與的。

“不去,豈不是辜負了她一片苦心。”雲弈笑着道。

言姝看了眼他手中帖子,沒有說話。

這件事這這麽拍案決定了。盡管雲琰心裏邊不大樂意,畢竟是他的孩子,正往危險之地而去,他能放心才怪。

不過最後在雲弈的再三保證之下,他不得不妥協。

這次不僅僅是他對方還邀請了妖族。不用想也知道靈鳥只會派遣人前去 。

晚間,言姝正對着大片鈴蘭發呆的時候,一道呼吸打在她耳邊,“在擔心我?”

言姝回神,眉宇間确實是重重憂慮,她很少将這麽明顯的情緒挂在臉上。可是面對雲弈她突然不想僞裝了。

“你……”她喃喃開口,抓起他帶着封印的那只手,上面有幾道金絲游動。雲弈覆上另外一只手,似有安撫執意,“在擔心這個?”

言姝點了下頭,雲弈倒是不以為然,拉着她走近鈴蘭花叢中坐下,“你們都瞞着,是打算瞞到何時?”

言姝挑眉看他,“你……什麽時候。”

雲弈揉了揉她的頭,“偶爾聽到的。”這還是在他去九曜山之前知道的,那時候他去找雲琰的時候無意發現的,雲琰和師父話一字不落的落在他耳裏。

句句透着擔憂,可卻想不到具體的辦法。有好幾次他都發現雲琰欲言又止。

“我不會讓你出事的。”言姝鄭重道,自從烏雲谷的事解決之後她并不覺得松口氣,反而覺得雲弈的事對她而言更加棘手。

雲弈湊過去吻了吻她的嘴角,“我當然不會有事,我還要死賴着和你白頭偕老呢。”

聽到白頭偕老這四個字,言姝心裏好像什麽抓住一般。半是溫暖半是憧憬。因為她從來沒有這種感覺,這種陌生的感覺一開始讓她覺得奇怪,随後她更加想要去實現了。

“這次去鬼族我同你一塊去。”

“不行。”雲弈想也沒想到就拒絕了。她拂過言姝的的發,繼續道:“你要是再受一點傷害,我怕我控制不住殺了我自己。”

“你既知道危險還要孤身前往,你可知我也會擔心。”言姝靠在他肩上,仿佛失了力氣一 般,她着實不能想象雲弈若是真出事該如何。

雲弈抿着唇沒有絲毫松動的跡象,要說心裏沒有感覺是不可能的。言姝能夠在他面前直接表達出對自己的情意,或許……他真是三生有幸的那個。

“你知道嗎。曾幾何時我多想你能時時刻刻陪在我身邊,可現在不是。言姝……在九曜山見到你那一刻,我從未那般痛恨過自己的無能。”他低啞出聲。

那份愧疚蔓延知心底,言姝眨了眨眼,這件事她沒有再提。

直到她送雲弈離別,看着他的眉眼,是說不盡的眷戀,她突然有些後悔了,後悔當初在鬼族時沒有将這些禍根一一拔出。

“這次該你等我了。”雲弈在她耳邊輕輕說道。

言姝只是勾了勾他的指頭沒有說話。這些小動作落在雲琰眼中差點以為自己看錯了。以至于多看兩眼,越發震驚。

直到雲弈離開,他留在原地冷靜了一個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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