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天鵝湖×12
這個賭注賀檸拼死都要贏,否則今後就制不住原野了。
“那孟寧和席烨然是怎麽回事兒?”
原野湊上去, 下巴的青茬挨着她蹭, 賀檸推了他一下:“別,別以為這招能轉移話題。”
一計不成, 他低頭封住賀檸的唇,溫熱的氣息傳了過來,她推攘的手漸漸軟了下來。
下狠心擰了一下自己胳膊,才從美男計裏醒過來, 閃躲着他的追吻, 捧着原野湊過來的俊臉:“老實交代。”
“沒什麽, 何思源組個局, 把她叫過來陪酒, 想勾引我,被我一腳踹進醫院, 至于席烨然,我不知道。”
他輕描淡寫地把這麽大的信息量輸入賀檸的腦海裏,驚得她愣神,覺得好氣又好笑。
原野身上的戾氣很重, 對着勾引他的女人都不手軟。
賀檸靠在他心口,聽着他心跳的頻率突然急了, 偷笑着抿唇,他肯定是摸不清自己的想法,所以擔心被嫌棄。
披在肩上的黑亮長發被原野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着,他俊美的臉上有一絲陰寒:“你怕嗎?”
賀檸一擡頭, 頂到他下巴,撲哧一笑:“怕什麽?怕你不犯錯,沒機會跪榴蓮?”
兩個人在夏末秋初的熱夜裏擁在一起,賀檸很快睡着了,原野睜開雙眼,在黑夜裏描摹着她的輪廓,淡笑出聲。
他望着從窗簾縫隙裏灑進來的淡淡月輝,眼神極深,賀檸的發絲吹落在他頸間,有點癢,卻絲毫不想動,只想維持着此刻的靜谧安寧。
這一覺睡得腰酸背痛,她醒過來的時候,身上蓋着又軟又暖的羊毛毯,原野的腳步聲和說話聲低沉而壓抑着,像是怕把她吵醒。
“生日?我從來不過,別白費心思。”
本來還雲裏霧裏飄着的賀檸一瞬間清醒過來,是了,是了,這兩天光顧着吵架,都快把原野的生日給忘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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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五六天,賀檸急了,抓着頭發捏來捏去,上次看秀的那件珍珠灰商務裝單品要訂做恐怕來不及。
這是他們結婚後一起過的第一個生日。
她要是兩手空空,或者送個瓷器,也太沒誠意了。
原野站在窗邊邊打電話邊看阿寧在湖裏游來游去,電話那邊的原陵繞來繞去就是想打聽他昨晚到底把賀檸怎麽樣了。
“原陵,少管我們的閑事。”
原陵在那邊氣得仰倒,轉頭跟自己大哥二哥說:“原野他就是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兩個堂哥無所謂地笑笑:“他們兩口子沒事就好。”
他們真是低估了賀檸在原野心裏的地位和影響力,都以為會是一場家暴。
原野挂斷電話之後,一轉身,賀檸連忙眯着眼睛,假裝自己還睡着。
微暖的晨輝落在她臉上,連毛孔都分毫畢現,白皙的肌膚沒有一點瑕疵,得益于從小到大的護理,美人如畫。
原野看了一會兒,突然躬身,左臂托着她的天鵝頸,右臂托着膝蓋,将她抱了起來。
這一突如其來的舉動吓得賀檸差點叫出聲,她惱怒地捶了捶原野肩膀:“睡覺呢,幹什麽?”
“眼珠子轉得跟滾來滾去的玻璃球一樣,唬誰呢。”
他抱着賀檸上樓洗漱,老阿姨已經準備好早飯,他吃完也要去上班。
賀檸躺在床上睡回籠覺,順便搜生日禮物,沒想到第一頁跳出來的竟然是項嘉為賀莎豪擲千金慶生的消息。
賀莎人不在娛樂圈了,畢竟曾經是國民女神,就算後面身敗名裂,那也有極高的話題度。
那些想看她一輩子翻不了身的人只好酸溜溜地說一句:背靠賀家這棵大樹就是好啊,身敗名裂都能嫁入豪門。
項嘉為了給女友賀莎慶生,特意舉辦了葡萄酒泳池派對。
S家定做的四層真水晶蛋糕,上百平米的泳池內灌滿了紅酒,一群俊男美女在裏面洗紅酒浴,的确足夠吸引人眼球。
媒體放出來的圖有一張是賀莎和項嘉在紅酒泳池內激·吻。
賀檸匆匆掃了一眼,實在辣眼睛,這個項嘉實在太張揚高調了,唯恐別人不知道他有錢。
像原野這種隐形億萬富豪,大家都知道他是矩力集團總裁,卻從沒有人主動提他到底有多少資産。
只有賀檸知道,她要是和原野離婚,分到的錢足夠她買一輩子的瓷器。
這麽一想,這個生日禮物更難選了,不管多貴的袖扣名表領帶夾,對他來說都是尋常,很難顯示自己與衆不同的心意。
老公英俊多金也是個大煩惱。
她打電話給甄真,想問她平時送什麽禮物給自己爸爸和哥哥。
真寶也是一頭霧水:“我送只表他們都很高興,根本不需要想那麽多啊。”
這個道理賀檸也懂,可她就是忍不住緊張:“這是我和原野第一次過生日。”
真寶猝不及防被塞了一嘴狗糧,張大嘴巴半天說不出話,而後酸酸地感慨:“有老公就是不一樣,檸檸你這麽重視多吃虧呀,你生日的時候還不知道他記得住不。”
她的生日自己都要忘了,好像也不遠了,她過陽歷生日,原野看過她身份證,應該記得住。
畢竟她就是這樣記住原野的生日。
“真寶,你吃醋啦?”
“呵呵,滿嘴的狗糧,哪裏有地方喝得下醋。”
“我都快愁死了,你別說風涼話。”
甄真這才出主意:“咱倆去逛商場,你看着實物買,免得想破腦袋。”
“也對,那你陪我。”
要挑禮物也蠻難,因為最大的潮流商業城SOHO明都也在矩力集團名下。
只要她一刷卡,銀行和商場那邊立刻會反饋給原野。
她拉着甄真過來,也是為了先讓甄真刷卡,然後自己轉錢給她。
SOHO明都非常有逼格,CBD核心地帶,頂級寫字樓,時尚購物中心,藝術中心和精品酒店為一體。
出于名師之手,布局非常合理,一線大牌和本地設計師品牌各有翹楚。
甄真挽着賀檸的手臂站在垂直穿梭的景觀電梯裏,望着對面透明幕牆辦公室裏西服革履的白領,側面花園酒店的綠植和水霧。
她搖了搖賀檸的手臂:“請問原太太每次在明都購物是什麽感覺?是不是有皇帝南巡的菲林呀?”
賀檸睨了她一眼:“一年來商場的次數一雙手就可以數過來,你問這有什麽意思?”
“誇你老公呗,鑒于你目前是你老公的小迷妹,我當然要投其所好。”
賀檸白面微紅,抿唇一笑:“說什麽呢,誰是他迷妹,我已經過了追星的年紀。”
“切。”
甄真環顧四周的時候,賀檸接到了久違的邵其雨的電話,開門見山地問:“你還好嗎?”
他的問法和語氣都有點奇怪,帶着些不可捉摸的緊張和忐忑。
賀檸眨了眨眼睛,反問:“我為什麽會不好?我挺好的呀,在和甄真逛商場呢,對了,你也是男人,你們都喜歡什麽禮物?”
“你沒受傷之類的?”
要不是青天白日的,賀檸都以為他在說夢話:“我真誠地建議你去醫院檢查檢查腦子。”
“沒受傷就好,你跟原野又和好了?”
電梯到了,門叮了一聲之後打開,甄真拉着她左轉,賀檸注意力在電話上,也沒在意方向。
她都不看路,琢磨着邵其雨說話怪怪的,好像搞了大事兒。
“小夫妻吵完和好挺正常的啊。”
邵其雨遠沒有她那樣輕松,他甚至想發脾氣砸掉自己辦公室所有的瓷器古董。
虧他一晚沒睡,擔心她因為原野而受傷,一直等着電話,等她打電話向自己求救。
席烨然這麽好一張牌竟然都沒有成功将他們分開。
他話鋒一轉:“聽說席烨然還在醫院躺着呢,要毀容。”
這話很沉重,賀檸都輕松不起來,原野堅持這事兒不是他做的,她自然相信。
顧忌甄真的心情,她回答地很模糊:“是呀,很可惜。”
“賀檸,你就一點都不懷疑他?對席烨然恨之入骨,又有那麽厲害殘酷的手段,除了他,你還能想出第二個人嗎?”
賀檸有些惱怒,替原野不忿:“沒證據你別胡說八道。”
邵其雨深吸一口氣,覺得自己發際線都要往後移,冷哼一聲:“你倒是對他很有信心,我是怕自己哪天無緣無故死在自己別墅裏。”
“少自作多情。”她對邵其雨可一點感覺都沒有,原野也清楚這事兒。
邵其雨望着玻璃幕牆,極目遠眺,微微嘲諷:“賀檸,你愛他。”
氣氛冷凝了十來秒,賀檸才緩緩開口:“是啊,他是我第一個真正愛上的人。”
這樣說,邵其雨應該死心了吧。
至于席烨然,不過是有點萌動,以及渴望和人正常相處,邁出那一步而已。
這句話對邵其雨的打擊不亞于他爸媽離婚後,他媽轉身離開前,冷冷淡淡看他那一眼。
“呵呵,你是在給他買禮物?選什麽選,送個水龍頭啊,又濕又緊,開閉自如。”
低沉淡漠的嗓音說出來的話如此雷人,還猝不及防地開車,他挂電話,賀檸都沒反應過來。
這什麽人呢,她果斷把邵其雨拉黑。
甄真見她打個電話都能氣呼呼地挂掉,小心翼翼地問:“賀莎?”
“不是,邵其雨,蛇精病。”什麽水龍頭,臭不要臉,什麽話都說得出口。
“大雨人挺好的呀,人長得帥,又有風度,對朋友很仗義。”
賀檸扭頭看了他一眼:“你跟他當朋友還行,千萬別喜歡他。”
甄真吐吐舌頭:“好的啦,我最喜歡我烨然哥哥。”
兩個人逛了一圈,賀檸挑來挑去,都沒有靈感。
男人的禮物本來就不好選,尤其是他什麽都不缺的時候,難道她真的要像邵其雨說的送個水龍頭?
原野要是收到個定做的黃金水龍頭,不知道會用什麽樣的奇怪眼神看她?
賀檸想想都覺得好笑,不自覺樂出聲來。
甄着拉了拉她手臂:“哇,檸檸你看,這種高端購物中心竟然還有人開寵物店,不可思議呀。”
賀檸轉頭就看到苦大仇深的三把火,一雙桀骜的眼睛,帥氣的外表,孤僻地蹲着,一副“爾等凡人,莫挨老子”的矜冷模樣。
“真寶,我找到禮物了。”
跟原野太像了,喜歡死它的小眼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