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這威武棋館是她獨孤秋雨的地盤,現在唐允識只被令狐絕牽制住,所以要躲過唐允安等人的追擊不是問題,更何況還有媚娘和衆姊妹幫她。
獨孤秋雨在衆姊妹的掩護下,及時躲進威武棋館的一問密室裏,聽着外頭傳來的吵鬧聲,她知道這一等,不要一、兩個時辰是不行的。
密室裏備有水和食物,她就算在這裏待個一天一夜也:妥問題,因為暫時安全了,她也不再那麽緊繃,可是一想到令孤絕,她的心只糾緊了,開始擔憂他的安危。
不管怎麽說,他是為了救她才來的,她不希望他出事,想着想着,居然想起他對自己所做過的每一件事,讓她臉上只開始燥熱了。
這個令狐絕直是狡猾,對她越來越得寸進尺。可是他其實也不壞,說來還救了她兩次,這次是第三次,可怎麽想她都覺得自己虧大了。想到令狐絕,她一下生氣,一下好笑,幸若自己還不是最倒黴的,被他要得最厲害的應該是皇上吧,一想到唐允識鐵青的臉色,她禁不住噗哧一笑,怕被入聽到,她還急忙搗住唇,免得笑出聲來。
不過接下來,她只想到了劉武陵,一股悲傷打心底出來,她屁膝而坐,環抱着雙腿,将臉埋在雙臂之間,無聲的哭了起來。
也不知哭了多欠,最後她沉沉睡着了,直到有人輕輕敲着牆壁。
「秋雨姊。」
她驚醒,輕聲問:「外邊倩形怎麽樣?」
「人已經走了半個時辰,媚娘姊要我來告訴你,那些人搜索棋館,沒找到人,便離開了,她要我問你,你可要繼續躲着?」「我進密室裏多欠了?」
「兩個時辰。」
獨孤秋雨心想,兩個時辰過去了,那應該沒事了,自己只是一個小侍女,出了這樣的事,自是不敢再回棋館,那些人應該不會留下大批人手來找自己,但是想到令抓絕,她又趕忙詢問。
「可否見到一位穿白衣的公子被他們抓住?」
「沒有若到昵。」
獨孤秋雨只問了一些細節,聽起來那令狐絕并沒有被抓到,應該是順利逃走了,她這才放下心來,伸手按下一個開關,打開密室的門,攝手攝腳的走了出去。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她不敢從大門出去,而是改由地道離開,這地道不長,通向離棋館不遠的一個胡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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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地道石門搬開後,獨孤秋雨伸出頭,左右張望了下,确定沒人,便趕緊出來,再蓋石門蓋回去。
她腳步匆匆,不敢耽擱,只想盡快離開,無心主意到,一只蝶兒翩翩飛來,始終跟着她。
就在她以為自己可以順利脫逃時,走沒幾步,卻猛然感到有殺氣襲來,她驚呀地轉身,赫然見到離她五十步距的地方站了一個男人,迎上那張熟悉的面孔,獨孤秋雨僵住了,劉武陵俊朗的面孔出現在她眼前,帶着殺氣。
原來他還沒走,而且,他還想殺她。
在見到劉武陵的那一剎那,她的腦筋再度空白,所有應變能力也消失了。
她無法思考了,另一個聲音告訴她,她應該要躲開的,可是她卻躲不掉,雙腿動彈不得,她甚至感到自己的視線模糊了,這一切只是很短的時間,在她還來不及反應前,一個身影擋在她面前,讓劉武陵擊來的嘴爪猛地一停,檔在她面前的,竟是麗彤兒,她的出現,讓她和劉武陵皆是一陣錯愕。
扮成麗彤兒的令狐絕,眨着剪水大眼,那長長的睫毛扇呀扇的,眼中波光流轉,秋水如月,墨瞳如星,天直的望着劉武陵。
劉武陵眼中的房氣和殺意在遇上麗彤兒之後,急急忙忙收起,甚至帶點狼狽地望着那張美麗妖曉的面容,他原本陰沉的表情也迅速恢複成斯女難致,對她的出現又驚又疑,「麗姑娘?你?一怎麽在這裏?」令孤絕對他抿出一抹天真只嬌美的笑容,「我來找我妹子,」「妹子?」
「是呀。」令狐色将仍杆在驚愕當中的獨孤秋雨摟在懷中,一副全心保護的模樣。「她是我妹子。」當他說這話時,還一臉不安地若着劉武陵。「你剛才想對我妹子做什麽?你別傷害她。」他一邊說,一邊像是自己的寶貝要被他破壞似的,露出無辜只脆弱的表情,那雙美眸像是要滴出水,水要水要的,讓人看了好不憐惜,劉武陵見狀,連忙輕聲安撫。「麗姑娘誤會了,我怎麽會傷害你妹子呢。」「是嗎?那就好。」
令狐絕送給他一個妖媚豔麗的笑容,若得他雙目癡迷,目光灼灼。
他牽起獨孤秋雨的手,向劉武陵輕輕一福。「告辭。」轉身就走,連和對方廢話都沒有。
劉武陵一頓,見美人要走,立即閃身檔在前面。
他微笑的站在美人面前,機會難得,他豈會放過,更何況那侍女知道了他的秘密,他不I}IL讓對方活着。
「想不到竟I}IL巧遇麗姑娘,在獨孤府上一直沒有機會與姑娘說話,在下仰慕姑娘已欠,可否賞臉讓在下作個東,一塊兒到威武棋館一敘?」令狐絕搖搖頭。「謝劉公子好意,奴家和妹子有很多話想說呢,不如下次吧,」劉武陵再度檔住她的去路。「難得遇見,,清麗姑娘一定要賞光。」他雙目炯銳的盯着她,以及掃向他身後的獨孤秋雨,顯然沒打算放她們走,看似遇和有禮,卻有種無形的壓迫圍着他們。
令狐絕眼底閃過一抹邪,表面卻睜着水眸,我見擾伶的娣着他,劉公子,并非奴家不賞臉,而是奴家害伯呀!」「麗姑娘害怕什麽?」
劉子有所不知,如塵公子此刻正在威武棋館裏,他找上了我妹子,想打聽我的去處,那公子對我勢在必得,我?一我害伯呀!」劉武陵聽了一征,突然想起,那位如塵公子的确出現在琴仙坊過,對方也是竟标者之一,望着麗彤兒美麗的容顏,眼中銳芒暫:肖,取代的是人苗般的欲望。
他對麗彤兒本就有私心,現在若到她向自己求救,心下大喜。
「麗姑娘放心,有我在,我不會讓他傷害你,不如姑娘随我走,我将你們送到安全的地方。」麗彤兒眼角鳌見周圍的身影,知道那些人是皇帝身邊的護衛,非到萬不得已,她不會展露武功,遂決定利用劉武陵來躲開皇帝的人手,當下立刻局開眼笑。
「太好了,既然如此,就有勞公子了。」
劉武陵見她欣喜答應,知道她适才并非拒絕自己,只是害伯如塵公子,心下大喜,他想乘機擄獲美人芳心,只好暫時打消殺掉那侍女的念頭,只要對方跟他走,便在他掌握之中,他不必擔心。
獨孤秋雨早若出陵哥哥的殺心,只見他對麗彤兒如此迷戀,沒有任何掩飾,因而心灰意冷,陵哥哥的絕情讓她心都碎了,整個人的靈魂像被抽走似的失神,沒有餘力去思考,麗彤兒為何會出現在此,還為她擋住殺機?而且自己明明易了容,麗彤兒為何能認出她?
「姑娘請」
劉武陵做出一個請的手勢,令孤絕立即盔不擾豫地牽借獨孤秋雨的手,跟着他往一旁的巷子走去,全堯了幾個彎,最後進入一間宅院。
他們一進去,立刻有人上前,這些人若似都是劉武陵的人手,而這些人獨孤秋雨卻都不認識,原來他有自己的手下,這些人組織有度,在劉武陵的命令下,将他們安置在一間房裏,獨孤秋雨适才因為打擊太大,加上心碎,這一連串發生的事,讓她有些失神、渾渾噩噩現在卻整個人回過神來。
不行,她不能留在這裏,想到陵哥哥眼中的殺機,她不能給他機會殺了自己。
尚未進到屋裏,她突然抽開麗彤兒握住的手,二話不說就要走人。
她才走了幾步,立刻有人擋住她的路,「姑娘要去哪裏?」一名高頭大馬的男子沉聲質問。
獨孤秋雨擡頭直視他。「我要離開。」
「公子命令,要你兩人待在這院落裏,」
她冷哼一聲。「他直正想留的,只有麗姑娘,不是我。我留下,只伯誤了他的好事,」是的,她不想留下來,想到他說要将她獻給皇帝,再想到他若見麗彤兒時,那由厲色轉成溫柔的表情。
她一點也不感激麗彤兒突然出現救了自己,甚至覺得這是麗彤兒的陰謀,讓自已來到威武棋館,發現陵哥哥的真面目,不管出于什麽心思,麗彤兒都破壞了她和睦哥哥的感情,狠狠砸碎了她的希望。
她想曉過這些男人,但這些人可不放過她。
「劉有公子的命令,不許離開。」對方沉聲說,絲豪有要讓的打算。
獨孤秋雨臉上一片冰寒,當她散發出冷意時,原本不把她放在眼底的這些手下們,也感到她周身不可小觑的氣場。
「那就試試你們有沒有攔住我的能耐。」說憲,她連理都懶得理,直接曉過他們,打算硬闖了。
這些人奉了劉武陵的命令,當然不能讓她走,見她要硬闖,當下不客氣的阻攔。
「慢着!」其中一人伸手放在她的肩膀上,但是才一放上就被震開。
手下們心下大驚,原來這個不起眼的女子是會武功的,當下兩人立刻不客氣的出手阻攔。
獨孤秋雨不必回頭,仿佛背後長了眼睛似的,身形一閃,兩手如勁風出擊,快如閃電,直接打向兩個男人的鼻子,痛得他們搗着鼻子,連連後退。接着她又恢複成原來前進的姿勢,這樣的阻攔絲毫沒有減慢她的速度。
這時其他手下見狀,皆是臉色一變,立刻又有兩人上前阻攔她,獨孤秋雨神情冷沉,她的臉上早沒了适才的失神,對方一攻上來,連她的衣襟都未碰到,就被她無情的出拳,一個掌了一拳,一個踢了一腳。
被她拳打到‘腳踢到的,都像被丢掉似的甩了出去。
她下手極更重,不是打得對方流鼻血,就是踢得對方趴在地上。
身後的令狐絕慢但跟在她身後,望着地上被打趴的人,一邊搖搖頭,一邊喃喃自語的嘆氣。
「看樣子她氣得不輕哪。」
望着雨兒傷心欲絕的模樣,他心中苦笑,痛有多深,愛就有多深,是自己誘她到棋館來,撕開劉武陵的真面目,他很清楚,唯有如此才能讓雨兒對劉武陵真正死心,可是見她為那男人如此心碎,讓他心裏悶極了。
那個劉武陵有什麽好?
論武功嘛,比不上自己;論長相嘛,當然是他令狐絕俊多了;論風趣嘛,還是自己更勝一籌,更遙論一張嘴,當然是自己比較嘴甜,懂得逗女人。
既然如此,為何她要這麽傷心欲絕?連劉武陵要殺她,她都忘了躲開,若非自己及時擋住,她這條小命就沒了。
想到這裏,他清靈的美顏陰了陰,散發一抹淡淡的邪氣。
「雨兒,我一定要教你忘記他。」他喃喃說道,靜靜跟在她身後。
這時地上被打趴的男子動了動,嘴上罵道:「賤女人!看我不把你手腳砍掉,然後在你死之前,先奸後殺了〔唔」最後的聲音消失,因為他的頭蓋骨被令狐絕大掌一罩襄時七孔流血,整個人軟趴下去,令狐絕視若無物地從這人身上踩過去,緩步而行。
獨孤秋雨來一個,打一個一來一雙,踢一雙,她此刻渾身散發水冷氣息,誰擋她的路,就別怪她不客氣。
衆手下沒想到她這個看似不起眼的女子,武功竟如此高強,衆人皆不是她的對手,再加上她一身煞氣,那冷冽的眼神,竟把所有男人盯得一陣膽寒,不敢小看她。
這時1層傳來一句冷:令的喝令。
「你們都退下!」
在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後,獨孤秋雨渾身震了下,她轉過頭,若着向自己走來的劉武陵。
他臉容冷沉,眼中沒有一絲溫度,那是看陌生人的眼神。
當他走來時,這些手下讓開一條路,但還是将她團團包圍住,若非易容的關系,她現在的臉色一定很蒼白。
望着劉武陵陰沉的臉容,眼神如此無情,她可以從他的眼神中若出他在想什麽,他看她,像是在若一具屍體,望若他殺機盡現的眼神,如果他知道面對的是他未過門的妻子,他會有什麽反應?想到這裏,她突然有種豁出去的:中動,伸手将臉上的易容面具撕掉,露出自己的真容,這麽做之後,她見到劉武陵劇變的神色,他不敢置信地瞪着她,那神情先是震撼 呆愕,接着轉為複雜,最後漸漸變為冷靜,還有沉默。
她沒放過他臉上任何一絲表情,她想看清楚,在知道自己想殺的人是未過門的妻子後,他有什麽打算?
過了一開始的震驚後,劉武陵沉靜的望着她,然後對身邊的手下命令。
「你們都退下。」
手下們在他的命令下,紛紛将地上受傷的同伴扶起來,退了出去,留下了劉武陵、獨孤秋雨還有麗彤兒三人。
待人都走了之後,劉武陵深深望着獨孤秋雨,他沒想到,這侍女竟是雨妹易容扮的,在一陣沉默後,劉武陵嘆了口氣。「雨妹,我們私下談談可好?」「有什麽話,就在這裏說。」她冷聲道,見劉武陵遲疑,面有難色,甚至目光越過她,朝後頭的麗彤兒若了一眼,顯然有佳人在,他有些事不好說。看到了這地步,他竟在意的居然是其他女人?
獨孤秋雨緊緊握住拳頭,心中有一股想吼叫的沖動,但也感到疲累,現在的她心很亂。
一股憤怒的情緒襲來,她強忍着,不讓眼淚掉下來,突然之間,她有了覺悟,望着這個她自幼就愛慕的心上人,沖口而出——「我們把婚事退了吧。」這話一出口,有兩個人震驚了。
一個是劉武陵,另一個是令狐絕。劉武陵是震驚得心中泛慌,令孤絕卻是高興得想要大笑,可借他現在是麗彤兒,不能大笑,只好強憋住,一雙眼卻已經彎得見眉不見眼了。
望着劉武陵驚愕的表信,獨孤秋雨感覺到心中比悲傷更勝的,是一股快感。
一直以來,自己在他面前從不敢表示意見,現在卻可以毫不猶豫、有自尊的,向他說要把婚事退掉。
原來,只要說出口就行了,心痛會淡,淚水會幹,可是她無法忍受一個不愛自己的艾夫丈夫。
「雨妹,別胡說。」劉武睦低喝道。
「胡說?」她冷笑,一股人氣升起,指着身後的麗彤兒。「你不是喜歡她嗎?我成全你,你想娶她為妻或納她為妾,都不關我的事了。」劉武陵從沒想過獨孤秋雨會這麽對自己,若退了婚事,那麽他将再也得不到獨孤家的幫助,甚至連得到獨孤家武功秘效的機會都:吳有了,想到這裏,他連忙放軟了語氣安撫她。
「雨妹,別說傻話,咱們親事是爹娘訂下的,并非兒戲,哪能随意取消?」他認為雨妹只是一時氣結,她不是很愛他嗎?他不相信她直舍得退了婚事。
「是呀,你說得不錯,是爹娘訂的,并非你所願,對,我是喜歡你,但是再喜歡也沒用,劉武陵,我是有尊嚴的,我不會嫁給一個妄想把我送給其他男八的丈夫。」此刻她的眼中有着他從:昊沒見過的冷漠和堅決,這眼神讓劉武陵很不安,好啊!說得太好了!令狐絕倒是在心中大力稱贊,不愧是他的雨兒,有骨氣!他深情地望着她,心中已經開始盤算着,該何時上獨孤家提親?
劉武陵征征地若着她,望着她的一臉決絕,只心慌了一會兒,很快便恢複冷靜,臉上露出悲傷的神情,并且輕輕嘆了口氣。
「雨妹,是陵哥哥的錯,我不該讓你一直等我,我本想等到有功業之後,再風光的娶你,卻讓你誤會了,我答應你,今日我就向你爹娘開口,咱們七日之內完婚,」聽了這話,只有兩個人大皺眉頭令狐令抓絕,對獨孤秋雨來說,要她嫁給劉武陵已經是不可能的事了,對令孤絕來說,他已經在思考要如何狠狠教訓這家夥了,獨孤秋雨失笑出聲,若在以前,劉武陵這番話肯定會讓她感動流淚,立即答命;可現在不同了,她醒了、看清楚了,這男人為了達到目的,連這種謊都說得出口。
或許在更早以前,她內心深處就明白了,只不過因為愛着他,所以她選擇忽略、選擇逃避,她骨子裏本就性情附烈,而不是遇事只曉得認命,乖乖任人宰割的弱女子,如今将這層事實赤裸裸的撕開,她突然變得豪無所俱了,在陵哥哥面前,她決定不再裝乖巧柔順,事事順着他了。
所以,她才會在聽賓完他的這番話後啞然失笑,也不在乎因她的嘲笑而臉色微變的劉武陵,「陵哥哥,你知道嗎?」她突然對他眨了眨眼,目光清澈這樣的她,特別閃亮動人,讓劉武陵見了一征。「在竟标宴上,标下麗彤兒的初夜,還有擄走她的人,是我,我就是那位金雲國王子。」她的話,果然讓劉武陵渾身一震,神色驚愕地盯着她。
當她決定把實話全盤托出時,已經有了将此情靳斷的覺悟了,既然要痛,就痛到底吧,沒什麽過不去的。
她的笑,是帶着灑脫的藕麗毓媚,他從沒見過,竟然如此亮眼、如此迷人,而她眼中的平靜,早沒了過去面對他時的羞怯不安,這樣的她,對劉武陵來說,是陌生的,卻也是美的。
在知道那金雲國王子是她假扮之後,他心中震驚無比,一直以來,他總當她是那個喜歡跟在他身後,對他心懷愛慕,想法單純的小妹,只要他說什麽,她就聽什麽,任他乎取乎求,也不會有異議,可現在他發現,自己似乎從來就沒真正看過她,她身上有着許多他不知道的秘密。
獨孤秋雨見他沒答話,也不以為意,因為她可以想像他心中的震驚,「我擄走她,是因為我知道你喜歡她,你打算在娶了我之後,再納她為妾,可借你錯看了我,我是不會跟其他女人分拿丈夫的,所以我想盡辦法破壞你的如意算盤。」她一邊笑着說,一邊欣賞劉武陵灰敗的神色。
她明白,劉武陵總當她是容易掌控的女子,一旦發現原來她一直在他面前假裝着,把他的心事若看透後,這對他的男人尊嚴無疑是一種打擊,可她顧不了這麽多,既然她選擇放手了,便決定灑脫坦然,「所以現在,我把她還給你,你得到你的美嬌娘,我也做回我自己,你放心,爹娘那裏我會去說,不會讓你承擔這個責任。」說完,也不管劉武陵有沒有話說,她提步一點施展輕功飄然離去。
想說的話全說了,她認為自己和劉武陵已經役什麽好談的了,現在的她,只想找一個安靜的地方,沒有任何人,只有她自己。
「雨妹——」
身後傳來劉武陵的呼喚,她不乎理會,更加催動內息,腳步更輕,拉開自己和他的距離。
這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在他面前任性,不管她心有多麽痛,她也決定要把這男人從她心中趕出去。
此時正值鳳城最熱鬧的白日,兩抹身影卻在這熱鬧的大街上一飛一躍,身形 飄忽詭魅。
兩個身影一前一後,在胡同大街上蹤躍飛掠,她身輕如燕,在字畫灘上足步一點便驚過,快得讓人看不清她的長相。
接着她只躍進酒館的二樓,在酒桌上一點如一陣風吹過後,只從另一邊的窗口躍出。
在人群熙攘的大街上,她從急馳的馬車前閃過,很快只鑽進人群裏。
劉武陵緊追在後,他以為憑自己的功力應能輕松追上她,不料雨妹的輕功竟比他想像的還要好。
每當他以為自己可以伸手抓住她時,卻總是撲了個空,她盡鑽人多的地方,并且将時間掐得剛剛好,總在他以為伸手可及之時,她突然一個息轉,讓他措手不及。
她會故意在端着滿盤的店小二面前閃過,讓他差點撞上去;或者故意在急馳的馬車前掠過,讓他不得不停下,免得被踩在馬蹄下;她盡往一群女人堆裏鑽,讓他急急煞住,他可不想闖進這群女人堆裏,讓人誤以為他是個登徒子。
他從不曉得,原來她也會如此刁鑽,一想到她适才決絕的表情,斬釘截鐵要取消和他的親事,這讓他面色一沉,心中有說不出的煩悶和震驚,轉瞬間,那個他一向認定很好拿控的雨妹,竟就這樣逃出了他的拿心。
他居然抓不住她,眼睜睜若着她飛出他的掌控之外,讓他無比窒悶,而這股窒悶壓着他的心口,竟讓他升起連他自己也不曉得的慌亂,他緊握着拳頭,這感覺,他還是第一次有,但很快的,他壓下慌亂,回複了冷靜,低沉着嗓音,喃喃自語。「取消親事?雨妹,這事恐伯由不得你。」他停止追尋,縱身一躍,消失在人群中,擺脫了劉武陵後,獨孤秋雨見他:吳追來,卻也不敢貿然出現,就伯附近有唐允識的人馬,為了謹偵起見,她只在各處曉了許欠,确定沒人跟蹤後,這才返回獨孤府,一回到獨孤府,進了自己的院落,苦等她的三名丫寰,一見到小姐,高興的趕忙上前,她們本來是随小姐一塊兒到威武棋館的,确定她從地道離開後,她們便趕回獨孤府等待,幸好小姐平安無事回來了。
獨孤秋雨沒有多說什麽,只大概問了媚娘她們的事,知道唐允熾沒有為難媚娘她們,她這才終于完全放下心來,回頭吩咐翠兒去威武棋館通知媚娘,她已平安回來了,并交代她們要密切主意如塵公子這個人,此人是個難纏的人,要小心應對。
她還不打算讓媚娘她們知道唐允熾就是當今聖上,以免她們太過擔心而打草驚蛇,接着她要容兒和娟兒為她準備沐浴物事,其他的她不想多談。
容兒和娟兒看得出小姐心情非常不好,并且一臉疲憊,也不敢多問,遂忙去張羅。
卸下了衣物,進入她的專屬浴房後,她便令兩名丫寰退下,不必侍候她,她想一個人靜一靜浴房裏蒙了一層薄薄的霧氣,她的身子浸泡包在浴池裏,整個人疲慧不堪,此刻四下無人,她一個人安靜的發呆。
她本打算回來後,自己躲起來哭個痛快,在回來之前,她強忍住悲傷,倔強得不讓眼淚掉下來,可是當她終于剩下一個人了,卻發現自己哭不出來。
在決定不嫁給陵哥哥後,她應該很傷心才對,畢競當陵哥哥的妻子是她多年的心願哪,為什麽此刻她的心還能保持冷靜,甚至感到解脫?
仿佛被禁锢已久的心靈,終于于不必再執着那一份不屬于自己的情,在悲痛的同時,也品嘗到解放的滋味,今口發生太多的事了,她覺得好累,原來心累的時候,整個人都不想動。
她閉上眼,靠在浴池旁,很想就這樣睡下去,什麽也不要去想,不知過了多久,一種異樣襲來,似乎有人進來了。她想,大概是自己在浴池裏待太久了,所以容兒或娟兒不放心,而俏俏進來了吧。
「我還想一個人靜一靜,別來吵我。」她輕聲命令,語氣中帶着疲憊的傭懶。
沒得到丫寰的回應,而對方也沒有離開,令獨孤秋雨擰緊了眉頭,禁不住氣惱的睜開眼,回頭瞪向來人。
「我說了別吵我聽到沒」
話語猛然頓住,在瞧見那霧氣之中的俊偉身形,她一顆心提了起來,想也沒想到,闖入她浴房的人,竟是劉武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