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世界從來不允許回頭4

作者有話要說: 從十六章開始要重新寫,這樣的感覺就像是被再次撥弄命運之輪,也許這是冥冥中的安排吧。

人生很巧,肖岳離開那天,楊樂和他的朋友也風塵仆仆的到來了。

肖岳走時不像紀雲磊那般狼狽,她正好搭着一群人的越野車,肖岳選擇了擁抱告別。

只是,肖岳抱着夏言喻,說了一句“對不起。”那般低低的,夏言喻沒有聽清楚,她皺着眉看着肖岳,肖岳卻擺擺手,露出潔白的牙齒,帥氣地鑽進了車裏。

同樣的位置送走了兩個人,肖岳的車子還未消失,夏言喻便迎接到了楊樂。

楊樂和他的朋友臉上雖然也是疲倦,但更多的是興奮,這麽一群還未長大便想有着大人模樣,奔向遠方,征服一個又一個不可能。

當然,來的還有那時賀文媛,當然,賀文媛比夏言喻的表情還要驚訝,另外四個人大概是見過的。

“姐姐好。”四人齊齊問好,夏言喻擠出一絲微笑,這場面該多尴尬了。

淩靜湘看到來這麽小夥伴,笑嘻嘻地走過來,“大家好啊。”

然後那幾個人就鬧騰了,當然僅是他們的議論,“沒搞錯吧,這姐姐懷孕了?”“這麽勇敢?”

夏言喻只能聳聳肩,只是賀文媛很安靜,她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夏言喻,這樣夏言喻很不舒服。太無厘頭的事情了。

他們安頓好之後,楊樂拉着夏言喻要出去走走,夏言喻又不好拒絕,只能答應了。

“在這還适應麽?”

“還好啊。”夏言喻笑笑,若是說出自己的狼狽,也只能是白添擔心了。

兩人還沒說幾句,夏言喻的手機便響了,淩靜湘打電話來。

楊樂只見夏言喻接了電話,然後往回跑,他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但他看到夏言喻很慌亂,于是他跟着夏言喻再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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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靜湘打電話來,她說申齊要和他離婚,為了那個女人。

淩靜湘泣不成聲,夏言喻知道那是絕望,一切來的那般莫名其妙,說好的幸福如此不堪一擊。

淩靜湘說要回去,去了結這件事情。

當夏言喻站在她的面前時,淩靜湘已經平靜,夏言喻卻有些喘不開氣,在這兒瘋狂地跑确實是一件瘋狂的事情。

“我們回去,現在就走。”夏言喻拉着淩靜湘的手,她能感覺到淩靜湘渾身顫抖的厲害,這樣讓夏言喻很害怕,她不知道什麽是擊倒淩靜湘的臨界點,或許,先被擊倒的是她自己。

“是不是,很悲哀,我竟會活的這麽悲哀。。。”

夏言喻不知道該怎麽去回答她,這樣是悲哀麽?這些事情在夏言喻看來真是混蛋。

楊樂則離得她們很遠,他猜不透有什麽問題,只是知道自己參與不進去,也幫不了她們什麽。

夏言喻和淩靜湘沒有像她們說的立刻回去,身體嚴重的不适,讓淩靜湘無法适應勞累,夏言喻才明白,有些時候體質再好,一旦長久以來支撐消失了,任何人都将一催即毀。

夏言喻更是擔心淩靜湘會丢掉自己的孩子,這是兩個人的牽挂,她害怕淩靜湘會因為讨厭申齊繼而讨厭孩子,甚至是讨厭自己,但幸而淩靜湘是冷靜的。

她保持充足睡眠,充足的能量,有說有笑,讓他人認為她一丁點都沒有受傷害。

一個星期後,她們啓程了,夏言喻靠在窗戶邊,淩靜湘則靠在椅背上,雙手緊握,夏言喻知道她是緊張,她不知道該怎麽去面對那個殘破的家,面對當初的信誓旦旦,一切都是這麽可笑。

淚水順着玻璃滑下,被灰塵阻隔,那般慢,但是終究還是要裹挾着塵土一起落下來,夏言喻想,要是抹一把,是不是也像這樣黑乎乎的呢?人心都該是黑的吧。

跌跌蕩蕩的一路,夏言喻才意識到和淩靜湘的對話那麽少。

“你睡會吧。”

“恩。”

“吃點東西。”

“恩”

“我陪你走走,總坐着不好。”

“可以。”

“我們到了。”

“恩,終是到了。”

換做以前,無論是她們倆任一人,或許都會叽裏呱啦的去轉移注意力,一大堆大道理,可是,越來越發覺,語言都是蒼白的,說什麽是好呢?該做什麽呢?

到了A城第二天,夏言喻便接到淩靜湘的電話,“十點鐘民政局。”

那時是早上六點。夏言喻将手機扔到床上,去衛生間拼命往用冷水去潑醒自己,水珠滴落在睡衣上,淚水在眼眶中打轉,腫脹的厲害。

夏言喻被祈安信從後面抱住,溫熱的氣息在脖子間游走,她抹了把眼淚,轉身抱住祈安信,“我要去找淩靜湘了。”

“我不想再看到你哭。”

夏言喻擡頭,在祈安信唇上一吻,“謝謝你。”

她放開祈安信,換了件衣服便出了門,忽然覺得似乎天氣已經變了,絲絲的涼意提醒夏言喻這個世界還是有點荒涼的。

夏言喻去淩靜湘家中去接她,看到淩靜湘的時候,沒有她想象的狼狽,淩靜湘化着最精致的妝容,挑了件米色的風衣,她挽住夏言喻的手臂,“走,迎接新世界吧。”

夏言喻的嘴唇動了動,她不知道自己該是要微笑着祝福,還是制止淩靜湘的自欺欺人。總之,既然淩靜湘想要忘記,自己自然就不必去提及,人的一生本來就不可能完美的。

她們是九點半到的民政局,而申齊直到十點才到,很巧,十點整,要是申齊這般守信的話,就不會出現現在這樣的狀況了。

夏言喻在外面等,她看着淩靜湘含笑走進去,她也看到了申齊是有多麽的憔悴,他的眼神是空洞的,似乎徹夜未眠,這樣的男人看着心疼,也看着可恨,你所不珍惜的幸福,當你失去時就不該再做出什麽可憐的姿态。

不到半個小時他們便出來了,夏言喻才發覺自己原來是眼巴巴地盯着大門的方向,也許會像她想象的那樣,忘記帶戶口本或是結婚證,亦或是,他們反悔了,他們跑出了說他們才不要離婚。

可是,他們平靜地走出來,走到夏言喻的身邊,然後各自分別。

直到申齊的車子消失了,淩靜湘說,“我還是說不出祝他幸福,為什麽,說好的幸福這麽早就要結束。”

她的話沒有任何的感情,可是夏言喻知道這個時候這個女人正用此生最悲傷的語氣來訴說自己的傷悲。

一陣風過,燦黃的銀杏葉子落下來,落在那還溫熱的綠本本上面,夏言喻也不明白,為什麽堅守到老那麽難。

如果,注定沒有結果又何必開始。

只是,世界從來不允許回頭。

祈安信帶夏言喻去參加一個酒會,本來她便沒什麽興趣,可是又不好駁了祈安信,他已經給自己準備好了禮服,清新的淡黃色曳地長裙,夏言喻簡單化了妝,将長發盤起,在窗邊發呆,祈安信打電話來,她才收回神。

下樓,祈安信拉開車門,拉着夏言喻的手,“夏夏,開心點。”

夏言喻點點頭,在副駕駛座坐下,她甚至不知道是去哪裏,只知道大概是個慈善晚會,現在的她像什麽呢?提線玩偶?

一些大些的企業,那些經濟上有了地位的人都會樂意于這類慈善晚會,彰顯財富,僞裝愛心。夏言喻只是任由祈安信拉着穿過人群,聽到一個個問候寒暄,祈安信熟稔的客套,夏言喻則點頭微笑。

他們停下來的時候,夏言喻看到了唐昕,她一身優雅的淡紫色禮服,妝容精致,她輕輕抱着祈安信,右手端着的香槟只是微微晃動。

“表哥,等你很久了。”唐昕笑的很甜,或許是礙于祈安信在,唐昕又抱住夏言喻,“沒想到你也喜歡這樣的場合。”她的聲音很低,只有夏言喻聽到了。

可是夏言喻的注意力不在這,她看到了離她不遠的紀雲磊,他正在和一個年過半百的男人寒暄,“雲磊和我一起來的。”

這是炫耀麽?在夏言喻聽來,這很刺耳,可是她又恨自己,為什麽會對這些話這樣敏感,她勉強笑笑,沒有回應。

如此委屈的活着,自己是為何。

或許是為了身旁這個即便擁有那麽多卻對這樣的自己那般愛護的他吧。

紀雲磊笑着走過來,與祈安信碰杯,“祈總。”

祈安信用特有的微笑回應,“為何這麽生疏,不然和唐昕一樣,叫我表哥?”

夏言喻錯愕,聽祈安信的語氣,這是認可唐昕與紀雲磊了?

夏言喻仍是沒說話,看着紀雲磊,紀雲磊皺眉,“祈總說笑了。”

夏言喻微微嘆了口氣。

“你和雲磊也是老相識了,怎麽,在這樣的場合是不打算打個招呼了麽?”唐昕微擡酒杯,揚起嘴角笑了。

紀雲磊輕聲笑了兩聲,“我們沒在這麽正式的場合見面,或者這樣的我在她眼裏是小醜吧。”

紀雲磊伸出手,夏言喻沒辦法,也伸手,他們的手就這麽蜻蜓點水一下,就好像,他們的交集就這麽一點而已。

而祈安信沒有驚訝,沒有驚喜,就像對于他們的故事一點反應都沒有,但夏言喻卻總感覺祈安信是追着自己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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